“母亲,女儿命苦啊。”

    新婚之夜的不顺,新婚夫君的冷待,环境转换的不顺,几日压抑的苦楚在回门日正式爆发。苏璇伏在苏母膝上哭个不停。

    苏母连声安慰,在丫鬟的讲述下得知实情,胸中怒气连连,却也无可奈何。

    待苏璇发泄完心中苦闷,抬首看向苏母,却听到

    “我儿命苦啊,但你如今是林家妇,为娘也无可奈何,你回府去好好孝顺公婆,侍奉姑爷,人心都是肉长的,姑爷总有一日会明白你的好的。……”

    苏母还说了什么,苏璇已经记不清了,她只前所未有地清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道理。她知道未来的日子只能靠自己。

    “夫君,我今日熬了些补汤,还请”

    “不必,拿走。”

    “夫君,母亲今日问我你……”

    “母亲今日派来的丫鬟说了,你不必再说。”

    “夫君,……”

    “够了,你不是自己说自己是苏家女,不是林家妇吗,你这一口一个的夫君,不觉得脸上无光吗。”

    这话仿佛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苏璇脸上,苏璇眸光闪烁,眼眶微红。

    她强忍心中苦涩,艰涩开口“那日是我的错。”

    “我倒觉得你说的对,我林瑀认可的妻子只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坚定有力。

    “够了。”苏璇终是忍无可忍,尖声道。

    这一句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本来坚挺的背微耸,肩胛骨在轻薄的衣衫下显出脆弱的弧度。

    “够了,真的够了。”声音不复尖利,带着浓浓的哀凄。

    “我苏璇,才名远扬,家世显赫,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我及笈后,苏家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满京公子任我挑选,可如今我竟被你如此羞辱,我有何错?”

    “你嫁给我就是你最大的错。”似是知道自己行为过了,但林瑀仍不愿认错,语气颇有些逞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既不愿娶,为何不直接推了这门婚事?”

    “还不是因为我毁了你的清白。若不是如此,你以为我愿意娶你。什么一家有女百家求,你自己还不是倒贴,比那楼里的姑娘还”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林瑀的口不择言,也让林瑀清醒过来。

    林瑀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惊之下看向苏璇。

    苏璇满目通红,浑身颤抖,嘴唇颤动,语带哽咽“你竟如此看我。”

    “不是,我,我只是,我刚刚”

    “出去。”苏璇的声音极轻。

    “我可以解释,真的,我先出去,你先冷静,你一定要冷静啊!”话说一半,见苏璇面色愈发难看,林瑀忙不迭开口,闪出屋外。

    “彭”林瑀看着紧闭的大门,只觉不安。

    卡

    “好好好,非常好,蓁蓁表现不错,情绪拿捏的很到位啊。”林导看着摄像机兴高采烈。

    “过奖了。”阮苑从门后出现,眼眶还有些红,面上确实笑盈盈的谦逊之色。

    “辰哥哥,你的脸”林楚楚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在一众夸赞声中明显的传到众人耳中。

    “那个,剧情需要,多有得罪。”阮苑对着慕容辰赔礼道。

    “没事,情绪上头,可以理解。”慕容辰顶着略不对称的脸意有所指。

    “真对不起,那个,我这儿有冰袋,你先敷着。”阮苑忙不迭的接过琳琳递过来的冰袋,递到慕容辰面前。

    “光有冰袋还不够,我看你好像随身备着药,不如看看有什么能用的。”

    “行行行,走,我们去看看有什么能用的。”阮苑拉着琳琳打算撤。

    “我也去,顺便上个药。”慕容辰丢下一句,跟了上去。

    “找着了,三七胶囊。”阮苑举着药盒。

    “还真有啊。”琳琳本来不抱希望的。

    “哈,我记性很好的。”阮苑得意道。

    “赶紧给人送过去吧”

    “不必,我自己过来了。”慕容辰推门而进,非常不见外的坐到阮苑的专属座椅上。

    “来吧!”

    “什,什么?”

    “敷脸啊”慕容辰理直气壮的抬头,虽是仰视着阮苑,但完全不显得弱势。

    这一抬头,将那张俊秀的脸完全暴露在阮苑眼下,室内的灯光要明亮些,将他脸上隐隐泛紫的伤处暴露的清晰而恐怖。

    若不是自己亲手打的,力道多重,心里有数,阮苑都要以为自己借机下黑手了。没见琳琳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吗。

    阮苑从慕容辰手中拿过冰袋,温热指尖划过慕容辰被冻的冰冷的指腹,阮苑不经意瞟了一眼,手掌通红,水光潋潋。

    将冰袋轻轻敷于伤处,阮苑俯身,目光专注。

    冰袋融化带走热量,留下水珠打湿了皮肤。

    手被冻的有些难受,阮苑不由看向一直被冰袋贴敷的慕容辰。

    慕容辰眉眼生的极好,阮苑一直知道的,可这黑若点墨,明亮深邃的眼中只有一人,而这人恰巧还是自己时,阮苑还是高估了自己,她竟有些抵抗不住。

    “  ”

    “什么?”阮苑愣怔间听到一句话,但不甚清晰,下意识问道。

    “你记性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苑总觉得这句话带着点嘲讽的意思。

    “还行吧。该记得都记得”阮苑谨慎的回答。

    却不料慕容辰的脸一下子黑了。

    “继续敷”声音也带着点咬牙切齿。

    阮苑换了只手把冰袋敷在他脸上,心里觉得这人实在是脾气古怪,阴晴不定。心里这样想,神色间不有带了些出来。

    虽不明显,但架不住两人挨得极近,连睫毛都清晰可数,更何况这神色间的变幻。

    “你在骂我?”

    “啊,啊”内心腹排被当事人拆穿,阮苑不由有些尴尬,手下无意识地重了几分。

    “嘶”慕容辰轻吸一口冷气。

    阮苑意识到自己力道重了,连忙把冰袋移开。

    好嘛,这下脸上更糟,像是打翻的调色盘,青一块,白一块,红一块。

    阮苑看着这样好的面皮被这般糟蹋,真心实意的生出几分愧疚。

    “那个,我还是去找琳琳吧,她学过护理。”阮苑说着就要退出房间。也不知道琳琳什么时候出去的,还不忘随手关门。

    “回来,我的脸也是谁都能碰的。”

    “我觉得吧,还是脸重要,洁癖啥的忍忍就过去了”

    “你敷不敷,我脸毁了信不信我讹你。”慕容辰没好气道。

    阮苑瞪大眼,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帆影太子爷身价不可估量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没看什么。”阮苑重新拿了个冰袋,略带了点力道压在慕容辰脸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慕容辰。

    手下力道随着伤处移动时轻时重,慕容辰的神色也随之有些细微的变化。

    这些变化印证了阮苑心里那个不太靠谱的猜测――慕容辰可能是个抖M。

    虽然刚进剧组看到慕容辰时阮苑表现的略狗腿,慕容辰的态度也不冷不热。但之后他的目光毫不掩饰,那眼神就跟猎人见了猎物,恶狗见了骨头一样热切而直白。

    没见林导都因此对阮苑更加和颜悦色吗?

    要知道阮苑虽然跟林导有交情,但林导公私分明,更具每个导演都有的尿性,工作时一个不顺把人骂的狗血喷头时有发生。

    演员吗,毕竟是演的,偶有那么一两回不入戏或让导演不满意的情况再正常不过。阮苑也是有的,可那么一两次阮苑都看到林导似乎要骂出口,可又生生忍下去了。

    阮苑自认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咖能让导演压抑自己,那究竟什么能让林导如此呢?

    答案就是慕容辰。只要不瞎,是个人都能看出慕容辰看自己眼神不一样。

    那么问题又来了――慕容辰为什么对自己另眼相看?

    阮苑相信这世间凡事总有缘由,细数两人相识过程,阮苑以为慕容辰是个人贩子,给了他一钗一脚,进了剧组,阮苑所演的角色苏璇端庄贤淑,但每每遇上慕容辰(林瑀)她都情绪激烈,初见的喝骂,大婚的讥讽,之后强自压抑的讨好没让慕容辰(林瑀)有半分动容,反倒是那一巴掌让他神色大变,还跑到阮苑的休息室求(划掉)敷脸。

    这诡异的爽点让阮苑产生了一个诡异的想法。

    所以刚刚阮苑试探了下,正常人伤处被压出现的应该是带这些恼怒的痛色,可他似乎有那么点高兴。

    这和阮苑的猜测不谋而合,哪种人受疼时会高兴啊――抖M啊。

    得出结论的阮苑有点得知秘密的兴奋,眉眼间神采飞扬,明艳的五官更显瞩目。

    “这样比那样顺眼多了。”慕容辰突然开口。

    “这样是哪样?那样是哪样?”阮苑看了看他的脸,心想冰袋的效果也就这了,还是用药吧。听到他开口,随意回道。

    一开口,阮苑就后悔了。

    果然,慕容辰挑着眉,眼神玩味,似要开口。

    阮苑赶紧把药递过去讪笑道“吃药吃药。”

    慕容辰倒是听话,乖乖的喝药,也不再开口。

    敷完脸,吃完药,慕容辰对着镜子照了照,有点可惜的说“没坏啊。”

    “……”啥意思,还真打算讹她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高兴起来 “明天继续,继续保持。”

    “……”谢谢你嘞,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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