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净无瑕将只剩一口气的朝遇扛回去，一路上她都很兴奋。
唉，真叫人为难啊！
她要怎么折磨，怎么利用这个让她吃了大苦头的鸟货呢？
别的不说，就朝遇这一身根骨皮囊，她都想出了三十多种用途。
比如说在他身上种入劳心蛊，让他用身体净化劳心蛊自带的煞气，产出品质最高级的蛊虫；
再比如把他泡在浸满灵力的水池里，暴烈的灵力撞进他的身体，经过他的炼化，温和滋养的灵力又从另一个口子出来，正好可以拿来给阿蛮修练。
至于朝遇的死活，哈哈，当然是把他弄得不死不活就最好啦。
净无瑕救治了朝遇三天，吊住了他的命，闲着没事时，她就看看他的脸解闷。
仔细想想，这张脸可真是祸害，长了一双勾人心魄的多情目，笑不笑都让人魂不守舍。
经过朝遇这一坎，今后她必然不会再为男色所动，不是她心志变得多么坚不可摧，而是这世上没有人比朝遇长得更美了。
净无瑕起身，阿蛮小声问：“姐姐，我能看绘声镜吗？”
“当然可以。”
“会不会吵醒他？”
“他现在是我们的奴隶，吵醒又怎么了，你尽管看绘声镜，把声量调到最大。”
阿蛮于是放心大胆地把声量放到最响。
她看的是修真界近日最流行的戏码：掌门他为何这样？
戏中的女主角身为刚入宗门一年的新弟子，却意外和修无情道的掌门结为道侣。
女主将之视作寻常，等待着几年后解除和掌门的婚契。
但如终年不化的高岭冰雪的掌门却越来越不能平静。
他死死克制压抑对女主的感情，可是在女主和心仪的师兄一同游玩深夜才回的时候，掌门再也难以忍耐，把女主按在书架上剖白心意。
女弟子好心规劝：“掌门，你冷静一点，你是修无情道的，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掌门伸手轻轻触了触她的脸：“我曾经也是如此以为的，阿月。”
他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胸膛里那颗心正因为她的靠近而兴奋地跳动。
女弟子被他灼热而紊乱的呼吸酒激得脸生红晕，小声但很有道理地说：“掌门，你可能是吃错药了，所以心才会跳那么快。”
掌门温柔道：“那你进入我的神识，看看我的灵府里，可还如从前那般井然有序？”
说完女弟子就被拉入他的灵府里，她一见便大吃一惊，掌门的灵府以前是一片坚不可摧的冰湖没有鸟雀往来，也没有鱼儿在厚厚的冰面下游动。
然而她眼前所见，早已不是往常那般平静无波。
女弟子低头一看，看见的却是自己在湖面上的倒影，无数个她在修练、考学、制药、驯兽的模样被掌门收藏在灵府中，成为永远不会消失不会融化的记忆。
女弟子呆住，掌门再次向她剖白心迹，两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抱起来了，抱着抱着就亲起来了，接下来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重头戏……
阿蛮整只鸟看得都很入迷，整间屋子都回荡着两位主角激烈的声响。
朝遇就在这样的状况中醒来了。
什么“你听听我的心，它在为你跳得好快好快。”
“我也不知该如何喜欢一个人，阿月你能教教我吗？”
“掌门，你克制一下你的感情，你身上好烫，你不能动情，你会失控的。”
“是这样吗，我这么做你喜欢吗，会觉得舒服吗？”
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句句地往他脑子里灌。
朝遇面无表情地睁开眼，意识复苏的瞬间，剧烈的疼痛就席卷了全身。
他仍旧一动不动，身体仿佛出于本能，极能忍痛，他还能抽离自己的理智去看待着周围的一切。
片刻后，他缓缓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应该断了很多根，脏腑也有多处损伤。
简单来说，他能活下来实属命大。
但是无妨，他现在还有两口气在。
他无声地环视四周。
屋内有只同类，正屏气凝神地看着墙上映出的画面，那是一对纠缠着滚来滚去的男女。
方才他听到的那通古怪的对话就是这二人发出的声音。
朝遇仍然很平静。
和画面中那个动不动就拉着女子的手按自己胸口听心跳的男子不同，朝遇胸膛里的那颗心跳得很稳当，没有什么能打乱他呼吸和心跳的节奏。
就算方才起身时，全身都在为剧痛而颤栗，他的心跳也只是快了一点点。
他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自己是谁，然后便发现自己一无所知。
对此他没有什么惊慌与不适感，他盯着那只同类的背影，用灵力移动她手边的茶杯往桌子边缘滑出去。
同类被水泼了一身，嘎地跳了起来，眼看杯子就要落地，朝遇以灵识稳住了杯子，让它重回原位。
很好。
他对灵力仍旧掌控自如。
怪叫的同类原地跳脚一会，终于发现了坐着的他。
朝遇：“是我帮你扶稳了茶杯。”
说完，他就等着她过来表达感谢。
然而出乎意料的，在他开口的瞬间，惊恐之色蔓延在同类的脸上，她像逃命一样冲了出去。
朝遇轻嗤，真是个一惊一乍的蠢货。
墙上仍旧晃动着那对男女的身影。
他们还在反反复复地说着蠢话，什么“心跳是爱的证明”、“我的心为你而跳”、“因你失控，我甘之如饴”。
听得他都快吐了。
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可是本能尚在。
失控？
他永远都不会失控的，哪怕是一滴血、一点微末的灵力，他都不会让它们脱离掌握。
更别说心脏这样重要的位置，他会牢牢把控住自身的一切。
失控是弱者的罪行。
这样的想法持续到他听到一阵脚步声。
从他听到这种特殊的足音开始，他整个人就开始沸腾了，好像这阵脚步声的主人曾在他的身体上燃起熊熊烈焰。
熟悉的痛苦席卷全身。
这种仿佛马上要爆开的情绪蒸发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无法分辨充斥在身体里的冲动是为了什么。
朝遇竭力要让自己平静下来，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器官听他的使唤。
他全身颤抖，望向敞开的门口，那人终于出现。
可是他已经辨不清她的面目了，他的脑子尖啸着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那人逐渐靠近，她俯身，像是在检视什么一般贴近他的脸。
朝遇能见她的脖颈，纤细修长，仿佛他随手就能折断。
他的脑子明明一片混乱，无法进行思考，本能却驱使着他抬起手，坚定地，毫不迟疑地向她伸去。
如同种子从坚实的土地中执着地破土而出。
所有暴乱尖叫的念头汇成一个声音。
他想要碰到她的脖子，然后……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朝遇面容痛苦，抓着胸口位置的衣服，剧烈地喘息着。
痛又如何，他还可以忍受。
朝遇满头冷汗，勉力抬起头与她对望，她似乎在说话，他想要听清，可是耳中一片鼓噪之声，他只能注视着她的嘴唇，企图分辨她在说什么。
她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鲜艳得仿佛涂了某种甜蜜的毒药。
或许是他茫然的表情太过明显，女子意识到他听不见，她凑得更近了，近到他一张嘴就能咬上她的脖颈。
下一刻，朝遇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张开了嘴，往女子的脖颈上贴，只差咫尺之举，他就能触碰到她。
太蠢了。
他只见了她这么一会，就数次产生想要亲近她的念头。
朝遇闭上嘴，又情不自禁地张开，又强行命令自己闭上嘴，矛盾又痛苦地对抗这种想接近她的冲动。
一下就好，只要狠狠地……
住口，你这个蠢东西。
朝遇痛骂自己的脑子，他艰难地背过身，再也不去面对那名女子。
然而越是看不见，他的身体越是躁动，仿佛陷入了强烈的不安，他都产生错觉了，好像他不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就可能会死。
一只手忽地抵在了他的脊背上，这是她的手。
不知为何，朝遇非常确定。
因为就在这一刻，脑中所有的尖啸和混乱都停止了一瞬。
然后它们更加剧烈地反扑回来，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抵抗不了，要轻浮又下贱地去贴着这名女子的时候。
她的手向上伸去，抚过他的脖颈、面颊、脑袋这些要害之处，他从头到脚都软下来了，像被托在最柔软的羽毛毯上。
朝遇终于能正常思考。
原来这就是失控。
在这个人面前，他成为了自己最不耻的弱者。
电光火石间，昏迷时听到的那些恶心的台词一股脑冒了出来。
“心跳是爱的证明”、“我的心为你而跳”、“因你失控，我甘之如饴”。
朝遇几乎都要惊恐了。
他快得像要爆炸的心跳、一见到她就剧烈无比的身体反应，全都在不遗余力地提示他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刻清楚地听见自己心里的哀鸣。
在他失去的那些记忆里，她一定是对他至关重要的人，重要到即便忘记一切，他都不能忘怀对她的所有感情。
只是看她一眼，他的心便如烈火煎油，再无安宁。
他刚刚以为自己会痛到昏死过去，可是她只是摸了她一下，他便低头俯首，任她为所欲为，就算她的手在他的要害之处流连再三，他都提不起一点劲。
这太可怕了。
朝遇的意识在她的手掌中分裂成两半，一半谨慎又警惕，另一半则享受着这股沁凉与舒适，情不自禁期盼她能多摸摸他。
可是他绝不会将之说出口，只能闭上双目，看都不看她一眼。
在她怀里即将昏睡过去的前一刻，他对自己说：是他可耻的脑子和身体的本能贪恋她的触碰，不是他，他对她绝无半点旧情。
他不受任何束缚，包括过去的自己。
——
看着安然入睡的朝遇，阿蛮吃惊不已：“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净无瑕：“我在手上熏染了大量能让人镇静的息雾，你看，他都被我摸昏迷了。”
阿蛮连连称赞她的先见之明。
净无瑕哼着歌，回房又去调制息雾了。
唉，真叫人为难啊！
她要怎么折磨，怎么利用这个让她吃了大苦头的鸟货呢？
别的不说，就朝遇这一身根骨皮囊，她都想出了三十多种用途。
比如说在他身上种入劳心蛊，让他用身体净化劳心蛊自带的煞气，产出品质最高级的蛊虫；
再比如把他泡在浸满灵力的水池里，暴烈的灵力撞进他的身体，经过他的炼化，温和滋养的灵力又从另一个口子出来，正好可以拿来给阿蛮修练。
至于朝遇的死活，哈哈，当然是把他弄得不死不活就最好啦。
净无瑕救治了朝遇三天，吊住了他的命，闲着没事时，她就看看他的脸解闷。
仔细想想，这张脸可真是祸害，长了一双勾人心魄的多情目，笑不笑都让人魂不守舍。
经过朝遇这一坎，今后她必然不会再为男色所动，不是她心志变得多么坚不可摧，而是这世上没有人比朝遇长得更美了。
净无瑕起身，阿蛮小声问：“姐姐，我能看绘声镜吗？”
“当然可以。”
“会不会吵醒他？”
“他现在是我们的奴隶，吵醒又怎么了，你尽管看绘声镜，把声量调到最大。”
阿蛮于是放心大胆地把声量放到最响。
她看的是修真界近日最流行的戏码：掌门他为何这样？
戏中的女主角身为刚入宗门一年的新弟子，却意外和修无情道的掌门结为道侣。
女主将之视作寻常，等待着几年后解除和掌门的婚契。
但如终年不化的高岭冰雪的掌门却越来越不能平静。
他死死克制压抑对女主的感情，可是在女主和心仪的师兄一同游玩深夜才回的时候，掌门再也难以忍耐，把女主按在书架上剖白心意。
女弟子好心规劝：“掌门，你冷静一点，你是修无情道的，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掌门伸手轻轻触了触她的脸：“我曾经也是如此以为的，阿月。”
他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胸膛里那颗心正因为她的靠近而兴奋地跳动。
女弟子被他灼热而紊乱的呼吸酒激得脸生红晕，小声但很有道理地说：“掌门，你可能是吃错药了，所以心才会跳那么快。”
掌门温柔道：“那你进入我的神识，看看我的灵府里，可还如从前那般井然有序？”
说完女弟子就被拉入他的灵府里，她一见便大吃一惊，掌门的灵府以前是一片坚不可摧的冰湖没有鸟雀往来，也没有鱼儿在厚厚的冰面下游动。
然而她眼前所见，早已不是往常那般平静无波。
女弟子低头一看，看见的却是自己在湖面上的倒影，无数个她在修练、考学、制药、驯兽的模样被掌门收藏在灵府中，成为永远不会消失不会融化的记忆。
女弟子呆住，掌门再次向她剖白心迹，两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抱起来了，抱着抱着就亲起来了，接下来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重头戏……
阿蛮整只鸟看得都很入迷，整间屋子都回荡着两位主角激烈的声响。
朝遇就在这样的状况中醒来了。
什么“你听听我的心，它在为你跳得好快好快。”
“我也不知该如何喜欢一个人，阿月你能教教我吗？”
“掌门，你克制一下你的感情，你身上好烫，你不能动情，你会失控的。”
“是这样吗，我这么做你喜欢吗，会觉得舒服吗？”
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句句地往他脑子里灌。
朝遇面无表情地睁开眼，意识复苏的瞬间，剧烈的疼痛就席卷了全身。
他仍旧一动不动，身体仿佛出于本能，极能忍痛，他还能抽离自己的理智去看待着周围的一切。
片刻后，他缓缓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应该断了很多根，脏腑也有多处损伤。
简单来说，他能活下来实属命大。
但是无妨，他现在还有两口气在。
他无声地环视四周。
屋内有只同类，正屏气凝神地看着墙上映出的画面，那是一对纠缠着滚来滚去的男女。
方才他听到的那通古怪的对话就是这二人发出的声音。
朝遇仍然很平静。
和画面中那个动不动就拉着女子的手按自己胸口听心跳的男子不同，朝遇胸膛里的那颗心跳得很稳当，没有什么能打乱他呼吸和心跳的节奏。
就算方才起身时，全身都在为剧痛而颤栗，他的心跳也只是快了一点点。
他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自己是谁，然后便发现自己一无所知。
对此他没有什么惊慌与不适感，他盯着那只同类的背影，用灵力移动她手边的茶杯往桌子边缘滑出去。
同类被水泼了一身，嘎地跳了起来，眼看杯子就要落地，朝遇以灵识稳住了杯子，让它重回原位。
很好。
他对灵力仍旧掌控自如。
怪叫的同类原地跳脚一会，终于发现了坐着的他。
朝遇：“是我帮你扶稳了茶杯。”
说完，他就等着她过来表达感谢。
然而出乎意料的，在他开口的瞬间，惊恐之色蔓延在同类的脸上，她像逃命一样冲了出去。
朝遇轻嗤，真是个一惊一乍的蠢货。
墙上仍旧晃动着那对男女的身影。
他们还在反反复复地说着蠢话，什么“心跳是爱的证明”、“我的心为你而跳”、“因你失控，我甘之如饴”。
听得他都快吐了。
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可是本能尚在。
失控？
他永远都不会失控的，哪怕是一滴血、一点微末的灵力，他都不会让它们脱离掌握。
更别说心脏这样重要的位置，他会牢牢把控住自身的一切。
失控是弱者的罪行。
这样的想法持续到他听到一阵脚步声。
从他听到这种特殊的足音开始，他整个人就开始沸腾了，好像这阵脚步声的主人曾在他的身体上燃起熊熊烈焰。
熟悉的痛苦席卷全身。
这种仿佛马上要爆开的情绪蒸发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无法分辨充斥在身体里的冲动是为了什么。
朝遇竭力要让自己平静下来，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器官听他的使唤。
他全身颤抖，望向敞开的门口，那人终于出现。
可是他已经辨不清她的面目了，他的脑子尖啸着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那人逐渐靠近，她俯身，像是在检视什么一般贴近他的脸。
朝遇能见她的脖颈，纤细修长，仿佛他随手就能折断。
他的脑子明明一片混乱，无法进行思考，本能却驱使着他抬起手，坚定地，毫不迟疑地向她伸去。
如同种子从坚实的土地中执着地破土而出。
所有暴乱尖叫的念头汇成一个声音。
他想要碰到她的脖子，然后……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朝遇面容痛苦，抓着胸口位置的衣服，剧烈地喘息着。
痛又如何，他还可以忍受。
朝遇满头冷汗，勉力抬起头与她对望，她似乎在说话，他想要听清，可是耳中一片鼓噪之声，他只能注视着她的嘴唇，企图分辨她在说什么。
她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鲜艳得仿佛涂了某种甜蜜的毒药。
或许是他茫然的表情太过明显，女子意识到他听不见，她凑得更近了，近到他一张嘴就能咬上她的脖颈。
下一刻，朝遇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张开了嘴，往女子的脖颈上贴，只差咫尺之举，他就能触碰到她。
太蠢了。
他只见了她这么一会，就数次产生想要亲近她的念头。
朝遇闭上嘴，又情不自禁地张开，又强行命令自己闭上嘴，矛盾又痛苦地对抗这种想接近她的冲动。
一下就好，只要狠狠地……
住口，你这个蠢东西。
朝遇痛骂自己的脑子，他艰难地背过身，再也不去面对那名女子。
然而越是看不见，他的身体越是躁动，仿佛陷入了强烈的不安，他都产生错觉了，好像他不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就可能会死。
一只手忽地抵在了他的脊背上，这是她的手。
不知为何，朝遇非常确定。
因为就在这一刻，脑中所有的尖啸和混乱都停止了一瞬。
然后它们更加剧烈地反扑回来，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抵抗不了，要轻浮又下贱地去贴着这名女子的时候。
她的手向上伸去，抚过他的脖颈、面颊、脑袋这些要害之处，他从头到脚都软下来了，像被托在最柔软的羽毛毯上。
朝遇终于能正常思考。
原来这就是失控。
在这个人面前，他成为了自己最不耻的弱者。
电光火石间，昏迷时听到的那些恶心的台词一股脑冒了出来。
“心跳是爱的证明”、“我的心为你而跳”、“因你失控，我甘之如饴”。
朝遇几乎都要惊恐了。
他快得像要爆炸的心跳、一见到她就剧烈无比的身体反应，全都在不遗余力地提示他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刻清楚地听见自己心里的哀鸣。
在他失去的那些记忆里，她一定是对他至关重要的人，重要到即便忘记一切，他都不能忘怀对她的所有感情。
只是看她一眼，他的心便如烈火煎油，再无安宁。
他刚刚以为自己会痛到昏死过去，可是她只是摸了她一下，他便低头俯首，任她为所欲为，就算她的手在他的要害之处流连再三，他都提不起一点劲。
这太可怕了。
朝遇的意识在她的手掌中分裂成两半，一半谨慎又警惕，另一半则享受着这股沁凉与舒适，情不自禁期盼她能多摸摸他。
可是他绝不会将之说出口，只能闭上双目，看都不看她一眼。
在她怀里即将昏睡过去的前一刻，他对自己说：是他可耻的脑子和身体的本能贪恋她的触碰，不是他，他对她绝无半点旧情。
他不受任何束缚，包括过去的自己。
——
看着安然入睡的朝遇，阿蛮吃惊不已：“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净无瑕：“我在手上熏染了大量能让人镇静的息雾，你看，他都被我摸昏迷了。”
阿蛮连连称赞她的先见之明。
净无瑕哼着歌，回房又去调制息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