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
对了，现在接近学期末了吧，正式上岗是不是得等等？”
“之前的老师服务期到七月份，我的合同就是签的下学期开始。”
身在剧组心在罗伊的华周周心里顿时不平衡。
“那你抛下我去这么着急，真的是疗愈情伤？”
罗伊扶额：“什么疗愈情伤？我是有大事要做。”
“哦莫？什么大事！”
“等你来了就知道了。”
“你怎么还跟我玩神秘啊？”
……
睡前通话在敲门声响起时宣告结束。
敲门声有节奏地响着，人生地不熟的，罗伊不敢开门。
“万老师？”
教师宿舍都在这一边，敲门声响了一会儿后听到了江澍的声音。
对方是个女性，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江校长？你也没休息啊？”
江澍头发上还挂着水珠，一看就是刚洗完澡。
和旁边风尘仆仆，拎着分量十足的伴手礼的万唯形成鲜明对比。
“新婚快乐啊，婚假不是还没结束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两个人很熟络，躲在门口捏着扫把的罗伊松了口气。
“剩下的事用不着我，这不是快放暑假了吗，早点回来还能和孩子们多相处相处。
你的伴手礼放在窗台上了哦，别忘了拿进屋。”
江澍点头表示感谢。
万唯，铜锣山小学的支教老师，也是罗伊需要接替的人。
今年是她在这里的第三个年头，暑假一到她就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
正如江澍所说，这次请假回去是去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里住的是新来的罗老师吧？怎么敲门没人呀？”
看着依旧紧闭的门，万唯把求助的目光转移到江澍身上。
“可能休息了，要不你明天再给她。”
“只能这样了。”
这失望的语气，罗伊有种“再不开门就不礼貌了”的感觉。
轻轻放下手里一直紧捏着的扫把，深呼吸了两口气才终于打开了门。
见罗伊开了门，万唯立马把手上的东西举到她面前。
“罗老师，给你沾沾喜气！”
伴手礼用一个很精致的透明手提袋装着。
里面有两盒喜糖，喜糖的包装是高级的带着花纹雕刻的铁皮罐。
另外还有一小罐茶叶，一盒蒸汽眼罩，一支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钢笔。
“谢谢，祝你新婚快乐。”
罗伊小心接过。
“你可算是开门啦。
刚刚江校长还说你休息了，年轻人哪有睡这么早的？”
万唯靠着门框打趣。
“早就听说新来的老师是个大美女，还以为到时候我已经走了咱们见不到呢。没想到这么有缘，你居然提前来了。”
万唯仔细打量着罗伊，虽然刚洗过澡甚至连护肤品都没有涂，但脸上还是光滑得如鸡蛋般无可挑剔。
“以前只在手机上看你，没想到你本人更好看！”
怎么说也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的，听到这种评价也不至于会觉得有多不好意思，倒是有些无名的……羞耻。
“谢谢。”
“嘿嘿，我也是实话实说。不过你为什么……”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都路上劳累了一天，大家都早点休息。
明天周一，万老师你的课正常上吗？”
万唯太过好奇娱乐圈吃那么好为什么罗伊舍得放弃了，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江澍打断。
“上的！这几天谢谢校长帮我代课。”
万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转而约罗伊明天再一起聊。
“确实哦，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带你好好逛一下。”
作为一个典型的I人，罗伊很感谢江澍的适时解围。
却又在关门转身后陷入了要送什么回礼的纠结中。
【这个简单，你明天问问她有没有喜欢的明星，帮她弄张见面会或者演唱会门票！】
有困难找闺蜜，是罗伊和华周周心照不宣始终遵循的法则。
【不合适吧？万一人家不追星呢？】
罗伊觉得不太靠谱。
【朋友，我问问你，那说的那个万老师，年纪多大？】
【看上去应该也就二十几的样子。】
罗伊努力回忆着万唯的样子，活泼俏皮，看着确实很年轻。
【那就很合适！现在的年轻人谁没有几个喜欢的明星啊？
而且你不是说她刚刚还认出你了？】
华周周的重点在后半句，依照罗伊目前糊穿地心的知名度，能认出来她的，绝对不可能对追星一无所知。
【话是这么说……但圈子里我也不认识几个人。】
【放心，她肯定说跟你有过合作的。不要小瞧追星人的自觉。】
【那我试试吧。】
【听我的，准没错。】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睡到自然醒的缘故，罗伊睁眼的瞬间莫名有种神清气爽的畅快。
怪不得有钱人喜欢到山里搞什么度假村呢，空气清新还没有噪音，简直人类理想生活状态。
至于为什么铜锣山没有度假村？
推开窗户看着远处绵延不绝的山头，依稀能看到盘山公路上烟雾般飞扬的黄土。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快九点了，在罗伊的认知中这是个还算早的时间。
毕竟除了拍戏赶进度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在九点之前被叫起来工作过。
洗漱完换上衣服，刚出门就能闻到空气中带着的泥土味。
远处的操场上，江澍戴着鸭舌帽正指导高年级的学生练习跳远。
走廊尽头的教室里传来朗朗书声，是万唯在教低年级的学生学习拼音。
罗伊漫无目的地沿着教学楼转。
说是教学楼，其实也就是农村里很常见的那种瓦片平房，为何冠以“楼”，主要是相比更为简陋的住宅而言。
所谓的操场其实也只是一块没有种植农作物的空地，只不过把泥土稍微压实了一些。
正在上课的江澍看到罗伊，让同学们继续自由练习后逆着光走了过来。
很早之前华周周刚开始写作的时候就说：逆着光出场的男主荷尔蒙爆棚。
荷尔蒙爆不爆棚她不知道，只知道这一刻的江澍和昨天确实是不一样的。
“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
“这里昼夜温差大，紫外线强，怕晒黑的话要注意涂防晒。”
江澍很有身为一校之长的自觉。
关于防晒，要特别感谢华周周。
收拾东西出发的前一晚，华周周眼看着她把箱子里所有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扔出来。
在最后合上箱子的紧要关头眼疾手快塞进去两大瓶防晒，说什么都要让她带着。
白色的液体此时此刻在她的脸上牢牢扒着。
看着操场上意气风发的孩子们，自己的精气神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还以为山村的学校就只有文化课。”
有这个想法也不怪她。
条件摆在那里，本身就没什么人愿意来，生源也不好。
几乎每个老师都身兼数职，能够满足日常的文化课讲授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开设体育课和一些课外活动课程的话，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本来是的，但是我觉得这违背了素质教育的初衷。
所以就把所有学校里该有的课程全部都开设了起来，不光体育，还有劳动课、手工课、实践课、美术课、音乐课。
虽然条件跟不上，但该有的都有。”
谈着自己对铜锣山小学的建设构想，江澍又像是回到了昨天那副“精英青年”的模样。
有这样的校长，铜锣山的学生们是幸运的。
“我看就你和万老师两个人，这么多课程能带的过来吗？”
任何一所普通的学校要同时开设这么多课程，只有两名老师都是远远不够的。
江澍苦笑：“不行也得行啊。”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愿意来，但几乎都是响应号召来一两年在简历上镀层金好回去升职或者评职称的。
也能理解，大城市的发展机会可遇不可求，来这儿一两年就能换一个很划算。”
听着他的话，罗伊陷入了深思。
“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想到要来支教的？”
罗伊愣了愣。
“我吗？我是师范生，从小的愿望就是当老师。”
说到愿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以后要当老师的呢？
好像是小学的时候汶川大地震，读了一篇讲用生命给学生上了最后一课的谭老师的故事。
用词很简单，但读了潸然泪下。
教师的伟大从那一刻开始便深深根植于她的内心。
江澍本以为她会说想体验体验不同的职业为自己的演艺生涯做准备，没想到居然是从小的愿望，不禁对她的兴趣增了几分。
“那进入娱乐圈纯属偶然？”
“应该是吧。当初也有点被它光鲜亮丽的表象蒙蔽了。”
江澍抬眸浅笑，等着她继续。
“大学的时候跟着朋友追星，觉得那些明星工作轻松赚的还多，有了点幻想。
后面艺术学院要拍招生宣传视频来我们学院找助演，被朋友拉着去，结果我被选上她落选了。
然后就遇到了恰好来学校海选的经纪公司，被我现在的经纪人签了。”
当时觉得自己简直太幸运了，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的圈子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闯进去了。
现在想想还是太抓马。
“那不是很好？”
江澍不解，她这样的外貌条件如果真的想走演艺道路，完全是能竞争一番的。
“可能是我上进心不强吧。人多粮少的，要不是公司家大业大我早就被踢走了。”
罗伊说得轻松，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压力。
她忘不了自己带着录取通知去公司解决合同问题的时候老板强硬的话。
“公司花了这么多心血培养你，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你要知道你在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就决定和公司为敌了。”
“你以为公司是在陪你玩过家家吗？”
没有特别直接地骂她白眼狼，但每个字都比骂她更能刺痛她。
后面还是王晴晴出面立下了军令状，她才能顺利来到这里。
很多人说经纪人和艺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看似春和日丽实则暗潮汹涌。
王晴晴和罗伊之间有且仅有一种状态，那就是平和，永远的平和。
罗伊问过她为什么。
她说：
“你是我第一个从学校直接带回来的，也不是科班出身，说得难听点，一开始就没有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
但是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很多科班同学在固有的模式训练下消失了的灵性，这是我一直想要在他们身上看到的。
不管你是想来这个赛道感受一下，还是说已经决定了要好好走下去，我都尊重你，只希望你永远记得吃下的第一颗糖的味道。”
当初的自己可能和现在的江澍是一种想法。
因为看见的都是繁华所以觉得进入了繁华就不孤单。
可真去这繁华里走一遭才知道入眼的灯红酒绿皆是虚浮。
下课的铃声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江澍也走向操场进行下课前的列队解散。
“你很勇敢。”
他转身前留下的四个字分量很足。
对了，现在接近学期末了吧，正式上岗是不是得等等？”
“之前的老师服务期到七月份，我的合同就是签的下学期开始。”
身在剧组心在罗伊的华周周心里顿时不平衡。
“那你抛下我去这么着急，真的是疗愈情伤？”
罗伊扶额：“什么疗愈情伤？我是有大事要做。”
“哦莫？什么大事！”
“等你来了就知道了。”
“你怎么还跟我玩神秘啊？”
……
睡前通话在敲门声响起时宣告结束。
敲门声有节奏地响着，人生地不熟的，罗伊不敢开门。
“万老师？”
教师宿舍都在这一边，敲门声响了一会儿后听到了江澍的声音。
对方是个女性，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江校长？你也没休息啊？”
江澍头发上还挂着水珠，一看就是刚洗完澡。
和旁边风尘仆仆，拎着分量十足的伴手礼的万唯形成鲜明对比。
“新婚快乐啊，婚假不是还没结束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两个人很熟络，躲在门口捏着扫把的罗伊松了口气。
“剩下的事用不着我，这不是快放暑假了吗，早点回来还能和孩子们多相处相处。
你的伴手礼放在窗台上了哦，别忘了拿进屋。”
江澍点头表示感谢。
万唯，铜锣山小学的支教老师，也是罗伊需要接替的人。
今年是她在这里的第三个年头，暑假一到她就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
正如江澍所说，这次请假回去是去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里住的是新来的罗老师吧？怎么敲门没人呀？”
看着依旧紧闭的门，万唯把求助的目光转移到江澍身上。
“可能休息了，要不你明天再给她。”
“只能这样了。”
这失望的语气，罗伊有种“再不开门就不礼貌了”的感觉。
轻轻放下手里一直紧捏着的扫把，深呼吸了两口气才终于打开了门。
见罗伊开了门，万唯立马把手上的东西举到她面前。
“罗老师，给你沾沾喜气！”
伴手礼用一个很精致的透明手提袋装着。
里面有两盒喜糖，喜糖的包装是高级的带着花纹雕刻的铁皮罐。
另外还有一小罐茶叶，一盒蒸汽眼罩，一支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钢笔。
“谢谢，祝你新婚快乐。”
罗伊小心接过。
“你可算是开门啦。
刚刚江校长还说你休息了，年轻人哪有睡这么早的？”
万唯靠着门框打趣。
“早就听说新来的老师是个大美女，还以为到时候我已经走了咱们见不到呢。没想到这么有缘，你居然提前来了。”
万唯仔细打量着罗伊，虽然刚洗过澡甚至连护肤品都没有涂，但脸上还是光滑得如鸡蛋般无可挑剔。
“以前只在手机上看你，没想到你本人更好看！”
怎么说也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的，听到这种评价也不至于会觉得有多不好意思，倒是有些无名的……羞耻。
“谢谢。”
“嘿嘿，我也是实话实说。不过你为什么……”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都路上劳累了一天，大家都早点休息。
明天周一，万老师你的课正常上吗？”
万唯太过好奇娱乐圈吃那么好为什么罗伊舍得放弃了，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江澍打断。
“上的！这几天谢谢校长帮我代课。”
万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转而约罗伊明天再一起聊。
“确实哦，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带你好好逛一下。”
作为一个典型的I人，罗伊很感谢江澍的适时解围。
却又在关门转身后陷入了要送什么回礼的纠结中。
【这个简单，你明天问问她有没有喜欢的明星，帮她弄张见面会或者演唱会门票！】
有困难找闺蜜，是罗伊和华周周心照不宣始终遵循的法则。
【不合适吧？万一人家不追星呢？】
罗伊觉得不太靠谱。
【朋友，我问问你，那说的那个万老师，年纪多大？】
【看上去应该也就二十几的样子。】
罗伊努力回忆着万唯的样子，活泼俏皮，看着确实很年轻。
【那就很合适！现在的年轻人谁没有几个喜欢的明星啊？
而且你不是说她刚刚还认出你了？】
华周周的重点在后半句，依照罗伊目前糊穿地心的知名度，能认出来她的，绝对不可能对追星一无所知。
【话是这么说……但圈子里我也不认识几个人。】
【放心，她肯定说跟你有过合作的。不要小瞧追星人的自觉。】
【那我试试吧。】
【听我的，准没错。】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睡到自然醒的缘故，罗伊睁眼的瞬间莫名有种神清气爽的畅快。
怪不得有钱人喜欢到山里搞什么度假村呢，空气清新还没有噪音，简直人类理想生活状态。
至于为什么铜锣山没有度假村？
推开窗户看着远处绵延不绝的山头，依稀能看到盘山公路上烟雾般飞扬的黄土。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快九点了，在罗伊的认知中这是个还算早的时间。
毕竟除了拍戏赶进度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在九点之前被叫起来工作过。
洗漱完换上衣服，刚出门就能闻到空气中带着的泥土味。
远处的操场上，江澍戴着鸭舌帽正指导高年级的学生练习跳远。
走廊尽头的教室里传来朗朗书声，是万唯在教低年级的学生学习拼音。
罗伊漫无目的地沿着教学楼转。
说是教学楼，其实也就是农村里很常见的那种瓦片平房，为何冠以“楼”，主要是相比更为简陋的住宅而言。
所谓的操场其实也只是一块没有种植农作物的空地，只不过把泥土稍微压实了一些。
正在上课的江澍看到罗伊，让同学们继续自由练习后逆着光走了过来。
很早之前华周周刚开始写作的时候就说：逆着光出场的男主荷尔蒙爆棚。
荷尔蒙爆不爆棚她不知道，只知道这一刻的江澍和昨天确实是不一样的。
“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
“这里昼夜温差大，紫外线强，怕晒黑的话要注意涂防晒。”
江澍很有身为一校之长的自觉。
关于防晒，要特别感谢华周周。
收拾东西出发的前一晚，华周周眼看着她把箱子里所有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扔出来。
在最后合上箱子的紧要关头眼疾手快塞进去两大瓶防晒，说什么都要让她带着。
白色的液体此时此刻在她的脸上牢牢扒着。
看着操场上意气风发的孩子们，自己的精气神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还以为山村的学校就只有文化课。”
有这个想法也不怪她。
条件摆在那里，本身就没什么人愿意来，生源也不好。
几乎每个老师都身兼数职，能够满足日常的文化课讲授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开设体育课和一些课外活动课程的话，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本来是的，但是我觉得这违背了素质教育的初衷。
所以就把所有学校里该有的课程全部都开设了起来，不光体育，还有劳动课、手工课、实践课、美术课、音乐课。
虽然条件跟不上，但该有的都有。”
谈着自己对铜锣山小学的建设构想，江澍又像是回到了昨天那副“精英青年”的模样。
有这样的校长，铜锣山的学生们是幸运的。
“我看就你和万老师两个人，这么多课程能带的过来吗？”
任何一所普通的学校要同时开设这么多课程，只有两名老师都是远远不够的。
江澍苦笑：“不行也得行啊。”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愿意来，但几乎都是响应号召来一两年在简历上镀层金好回去升职或者评职称的。
也能理解，大城市的发展机会可遇不可求，来这儿一两年就能换一个很划算。”
听着他的话，罗伊陷入了深思。
“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想到要来支教的？”
罗伊愣了愣。
“我吗？我是师范生，从小的愿望就是当老师。”
说到愿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以后要当老师的呢？
好像是小学的时候汶川大地震，读了一篇讲用生命给学生上了最后一课的谭老师的故事。
用词很简单，但读了潸然泪下。
教师的伟大从那一刻开始便深深根植于她的内心。
江澍本以为她会说想体验体验不同的职业为自己的演艺生涯做准备，没想到居然是从小的愿望，不禁对她的兴趣增了几分。
“那进入娱乐圈纯属偶然？”
“应该是吧。当初也有点被它光鲜亮丽的表象蒙蔽了。”
江澍抬眸浅笑，等着她继续。
“大学的时候跟着朋友追星，觉得那些明星工作轻松赚的还多，有了点幻想。
后面艺术学院要拍招生宣传视频来我们学院找助演，被朋友拉着去，结果我被选上她落选了。
然后就遇到了恰好来学校海选的经纪公司，被我现在的经纪人签了。”
当时觉得自己简直太幸运了，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的圈子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闯进去了。
现在想想还是太抓马。
“那不是很好？”
江澍不解，她这样的外貌条件如果真的想走演艺道路，完全是能竞争一番的。
“可能是我上进心不强吧。人多粮少的，要不是公司家大业大我早就被踢走了。”
罗伊说得轻松，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压力。
她忘不了自己带着录取通知去公司解决合同问题的时候老板强硬的话。
“公司花了这么多心血培养你，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你要知道你在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就决定和公司为敌了。”
“你以为公司是在陪你玩过家家吗？”
没有特别直接地骂她白眼狼，但每个字都比骂她更能刺痛她。
后面还是王晴晴出面立下了军令状，她才能顺利来到这里。
很多人说经纪人和艺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看似春和日丽实则暗潮汹涌。
王晴晴和罗伊之间有且仅有一种状态，那就是平和，永远的平和。
罗伊问过她为什么。
她说：
“你是我第一个从学校直接带回来的，也不是科班出身，说得难听点，一开始就没有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
但是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很多科班同学在固有的模式训练下消失了的灵性，这是我一直想要在他们身上看到的。
不管你是想来这个赛道感受一下，还是说已经决定了要好好走下去，我都尊重你，只希望你永远记得吃下的第一颗糖的味道。”
当初的自己可能和现在的江澍是一种想法。
因为看见的都是繁华所以觉得进入了繁华就不孤单。
可真去这繁华里走一遭才知道入眼的灯红酒绿皆是虚浮。
下课的铃声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江澍也走向操场进行下课前的列队解散。
“你很勇敢。”
他转身前留下的四个字分量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