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死了的丧尸是在瞬间消失的。”纪文溪补充道，这算是他唯一的收获了，“我杀了一只之后，守了一会儿。被视线注视着时，它不会有任何异常。可就一转头的功夫，它就消失了，只留下一滩血迹。”
顿了顿，又道：“像是被某种力量在一瞬间回收了。”
他清楚地感觉到，那一瞬间是有能量波动的，所以立刻回过头来。
但那股能量随着丧尸消失得一干二净，没留下半点线索。
“对面那只现在好好的，没有外因的刺激，现在没有目标，很平静。我打算等到十二点，如果还没异变，就过去杀了它，试试能不能跟到大本营。”方林道，由于今天没人出来主持大局，学校里全乱了。有那么几个试图稳定局面的，却抵不过大家的恐慌，队伍勉强成形，随即被袭来的丧尸冲乱。
也有人试图用昨天的办法，去广播室用广播吸引丧尸。
可一推门，被三个丧尸扑倒在地，惨叫声撕心裂肺，吓跑了后面的人。
今天一天，学校里死了近一半的师生，还是在昨天已有经验的情况下。
“那学校外呢？”沈姜看向二人，“你们有试着出去吗？”
“全是丧尸。”纪文溪道，“方林昨天的话并非信口胡来，校外聚满了丧尸，大概率只有学校里的人能看见，但是存在，一旦出去丧尸就会一拥而上，源源不断，杀不完。”
“目标人物呢？”
“找到了，目前很安全。他应该知道一些内情，但是受过惊吓，现在很谨慎。我跟他约好了，如果能保证今晚没有任何东西靠近他的藏身地，并且明天能活着到他面前，他就愿意跟着我们。”纪文溪道。
“谁啊？”
“高二（7）班，叫潘瑞聪。”
“学生？”沈姜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是教职工，那种年纪比较大，经历过或者知晓建校前那些事的。
竟然是个学生。
......等等？
沈姜连忙拿出手机，在收藏的页面中找了会儿，点开其中一个：“果然。”
她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潘振东，当初修建百货商场的工人之一，第一次出现异常就是他和其他几个工人遇见的，后来经历了几次采访，忽然就不干了，连剩下的工资也不要了。”
当时大家都当他是被异常吓到了，同时期也有其他工人因为害怕想要离开。安抚后，劝住了一些，也有几个劝不动，工头和他们是同村人，惦记着这份情，还是跟施工方说好话，给了一笔钱。
后续他们去了哪，并没人跟进在乎，此时也无法核实。
但任务目标和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同姓，绝不会是巧合。
【你看看他们是不是亲属......不是你干嘛呢？】沈姜本想让笔仙读一下，这个程度的事情应该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却发现笔仙飘浮在空中，笔盖被扔到一边，不时吐出一些红墨水，一圈圈的绕在它身边。
听见沈姜发问，墨水圈飞快拼成两个字：别吵。
而后恢复如常。
像是在跟谁斗法。
沈姜便也不打扰，只是分了点注意力看着它的情况。
隔着空间斗法，沈姜还是第一次遇到，尤其笔仙对于斗争并不热衷，能避则避。
如果不是它主动，对方不可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找上空间里的笔仙。
所以......是谁能引得笔仙主动出击，甚至连跟她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开始了斗法。
沈姜很好奇。
“看来就是潘振东放出的boss，根据年纪，潘瑞聪应该是他的孙子。”纪文溪道。
“也有可能是儿子。”方林靠着椅背，不时往阳台外看。
在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被困住的丧尸。
似乎是周围有人弄出了点动静，丧尸有些躁动。
“但是要保证他活着的原因是什么？”沈姜在思考。
根据之前知道的，全校师生都已经被害，那么潘瑞聪到底会不会是例外。
如果不是，他成功活下来并且离开，会有什么不同的结局吗？
“你知道通关目标的设定，有什么意义吗？”沈姜问向纪文溪。
“消耗鬼怪，尤其是boss的精神和能力。”纪文溪道，“副本设立的目的就是这个，目标也是为了副本服务。只是会根据玩家的情况做出些调整，比如陶灵是新人，难度不宜太大，所以只要保证自己的存活就行，系统的目的不是玩家的命，相反，技能也好、商城内提供的道具也好，都是协助玩家提高生存率的。”
“所以，有可能，boss杀了潘瑞聪，会得到实力的提升，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湘和中学全体师生才无一幸免？”沈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会不会潘瑞聪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潘振东当年拿到的，boss是想把东西拿回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目标就不是保护潘瑞聪，而是带走或者销毁相关物品，除非那东西是和潘瑞聪的命绑定，一旦离体，潘瑞聪就会死。”陶灵道，周晓琪看了陶灵一眼，欲言又止，不经意对上纪文溪的视线，吓得她连忙低下了头。
“对了姜姜，你还没说这位周小姐的任务是什么呢？”纪文溪忽然道，方林闻言皱眉：
“你跟她很熟吗？”沈姜也有些不适应，听纪文溪这么问，才发现刚刚的话让周晓琪起了疑心，顺着道：
“不知道，她还没找到道具触发系统。但她很厉害，即便没系统，也能察觉到支线任务并顺利完成。”
“这好办，手机给我。”纪文溪拿出自己的手机，接过周晓琪的，几番操作之后，还给了她。
周晓琪接过一看，兴奋不已：“姐姐你看，我也有系统了！”
“仿的。”纪文溪又拿过陶灵的手机，装模作样一通操作，“之前也遇到过一些没能触发系统的，虽然只有任务提示的功能，但也算有用。等真正的系统触发，你能出去了，再给我转钱。”
周晓琪捧着手机，如获至宝，听了这话感激不已：“谢谢！谢谢你，我、我一定转。”
系统上显示了她的通关目标，和沈姜一样，是保护对应人员或者离开学校。另外显示了她、沈姜、陶灵、虞三四人是组队关系，同步了他们的支线任务。
足够了，完全足够了！
但一件事她很意外：“纪哥，你跟姜姜姐不是组队关系吗？”
她一直以为纪文溪和沈姜组了队，也听见过沈姜和陶灵讨论纪文溪接取的支线任务。
“系统限制，组队最多四个人，我用了点小手段，跟她达成了临时组队的效果，别跟别人说。”
周晓琪点点头，瞥见沈姜神色不善，还以为自己话多问错了事，连忙低头。
沈姜则是叫上纪文溪去了厕所。
厕所狭窄，站两个人已经显得拥挤。沈姜还布置了结界，以防声音被外面听到：“你怎么给她设置和灵灵一个队？”
纪文溪似是不解：“你没打算跟陶灵组队？”
沈姜咬了咬唇，迟疑着开口：“正好要麻烦你，你能不能跟灵灵组队？她很厉害的，之前在公司里一个人扛起大旗，学东西也快，你教我的那些，她顶多花费三分之一，不，五分之一的时间精力就能学完。她不会连累你，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纪文溪靠着墙：“为什么？”
“我只是比较喜欢一个人......”
“她既然都没有特殊到能让你打破原则，我多管这个闲事做什么？”
沈姜急了：“不是......”
纪文溪打断她：“我跟你组队，是为了小亭，跟她？有什么能说服我的理由吗。”
“就是这事，你那边有没有办法，能把虞亭的归属权转移到灵灵身上？”
“我要有办法，不早就把小亭转到我这来了？”
沈姜一时无言。
她也知道向纪文溪提出这个要求太过冒昧，也一早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可事到临头，又忍不住想再争取一下：“就没有别的可能，让你和灵灵能组队？”
“硬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
“什么？”沈姜声色激动，双眼发亮。
纪文溪移开视线：“你先跟陶灵组队。再跟我组队，就达成了我和她同一队伍的目的。”
“......就没有把我排除的选项吗？”
“没有。”纪文溪声音利落，“我跟她的唯一交集是你，换个副本，没有你，我不会多看她一眼。”
沈姜有些丧气，靠在墙上，垂头耷耳的。
“要不，你把不愿组队的原因跟我说说，或许我觉得有道理，被你说动了呢？”纪文溪试探着问。
沈姜抬头看向她，犹豫片刻，开口道：“我有病。”
纪文溪适当地表现出了疑惑。
“家族遗传病，活不过三十。”沈姜叹了口气，“我爸三十岁生日的时候，我妈还挺开心，以为他是例外。中午还狠狠心吃了顿大餐，下午就倒在大街上。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僵硬了。
“我今年26了，四年时间，我没信心能到一百级离开副本。”
“我没懂。”纪文溪似是不解，“你三十岁死，和你不跟人组队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又道：“像是被某种力量在一瞬间回收了。”
他清楚地感觉到，那一瞬间是有能量波动的，所以立刻回过头来。
但那股能量随着丧尸消失得一干二净，没留下半点线索。
“对面那只现在好好的，没有外因的刺激，现在没有目标，很平静。我打算等到十二点，如果还没异变，就过去杀了它，试试能不能跟到大本营。”方林道，由于今天没人出来主持大局，学校里全乱了。有那么几个试图稳定局面的，却抵不过大家的恐慌，队伍勉强成形，随即被袭来的丧尸冲乱。
也有人试图用昨天的办法，去广播室用广播吸引丧尸。
可一推门，被三个丧尸扑倒在地，惨叫声撕心裂肺，吓跑了后面的人。
今天一天，学校里死了近一半的师生，还是在昨天已有经验的情况下。
“那学校外呢？”沈姜看向二人，“你们有试着出去吗？”
“全是丧尸。”纪文溪道，“方林昨天的话并非信口胡来，校外聚满了丧尸，大概率只有学校里的人能看见，但是存在，一旦出去丧尸就会一拥而上，源源不断，杀不完。”
“目标人物呢？”
“找到了，目前很安全。他应该知道一些内情，但是受过惊吓，现在很谨慎。我跟他约好了，如果能保证今晚没有任何东西靠近他的藏身地，并且明天能活着到他面前，他就愿意跟着我们。”纪文溪道。
“谁啊？”
“高二（7）班，叫潘瑞聪。”
“学生？”沈姜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是教职工，那种年纪比较大，经历过或者知晓建校前那些事的。
竟然是个学生。
......等等？
沈姜连忙拿出手机，在收藏的页面中找了会儿，点开其中一个：“果然。”
她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潘振东，当初修建百货商场的工人之一，第一次出现异常就是他和其他几个工人遇见的，后来经历了几次采访，忽然就不干了，连剩下的工资也不要了。”
当时大家都当他是被异常吓到了，同时期也有其他工人因为害怕想要离开。安抚后，劝住了一些，也有几个劝不动，工头和他们是同村人，惦记着这份情，还是跟施工方说好话，给了一笔钱。
后续他们去了哪，并没人跟进在乎，此时也无法核实。
但任务目标和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同姓，绝不会是巧合。
【你看看他们是不是亲属......不是你干嘛呢？】沈姜本想让笔仙读一下，这个程度的事情应该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却发现笔仙飘浮在空中，笔盖被扔到一边，不时吐出一些红墨水，一圈圈的绕在它身边。
听见沈姜发问，墨水圈飞快拼成两个字：别吵。
而后恢复如常。
像是在跟谁斗法。
沈姜便也不打扰，只是分了点注意力看着它的情况。
隔着空间斗法，沈姜还是第一次遇到，尤其笔仙对于斗争并不热衷，能避则避。
如果不是它主动，对方不可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找上空间里的笔仙。
所以......是谁能引得笔仙主动出击，甚至连跟她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开始了斗法。
沈姜很好奇。
“看来就是潘振东放出的boss，根据年纪，潘瑞聪应该是他的孙子。”纪文溪道。
“也有可能是儿子。”方林靠着椅背，不时往阳台外看。
在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被困住的丧尸。
似乎是周围有人弄出了点动静，丧尸有些躁动。
“但是要保证他活着的原因是什么？”沈姜在思考。
根据之前知道的，全校师生都已经被害，那么潘瑞聪到底会不会是例外。
如果不是，他成功活下来并且离开，会有什么不同的结局吗？
“你知道通关目标的设定，有什么意义吗？”沈姜问向纪文溪。
“消耗鬼怪，尤其是boss的精神和能力。”纪文溪道，“副本设立的目的就是这个，目标也是为了副本服务。只是会根据玩家的情况做出些调整，比如陶灵是新人，难度不宜太大，所以只要保证自己的存活就行，系统的目的不是玩家的命，相反，技能也好、商城内提供的道具也好，都是协助玩家提高生存率的。”
“所以，有可能，boss杀了潘瑞聪，会得到实力的提升，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湘和中学全体师生才无一幸免？”沈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会不会潘瑞聪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潘振东当年拿到的，boss是想把东西拿回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目标就不是保护潘瑞聪，而是带走或者销毁相关物品，除非那东西是和潘瑞聪的命绑定，一旦离体，潘瑞聪就会死。”陶灵道，周晓琪看了陶灵一眼，欲言又止，不经意对上纪文溪的视线，吓得她连忙低下了头。
“对了姜姜，你还没说这位周小姐的任务是什么呢？”纪文溪忽然道，方林闻言皱眉：
“你跟她很熟吗？”沈姜也有些不适应，听纪文溪这么问，才发现刚刚的话让周晓琪起了疑心，顺着道：
“不知道，她还没找到道具触发系统。但她很厉害，即便没系统，也能察觉到支线任务并顺利完成。”
“这好办，手机给我。”纪文溪拿出自己的手机，接过周晓琪的，几番操作之后，还给了她。
周晓琪接过一看，兴奋不已：“姐姐你看，我也有系统了！”
“仿的。”纪文溪又拿过陶灵的手机，装模作样一通操作，“之前也遇到过一些没能触发系统的，虽然只有任务提示的功能，但也算有用。等真正的系统触发，你能出去了，再给我转钱。”
周晓琪捧着手机，如获至宝，听了这话感激不已：“谢谢！谢谢你，我、我一定转。”
系统上显示了她的通关目标，和沈姜一样，是保护对应人员或者离开学校。另外显示了她、沈姜、陶灵、虞三四人是组队关系，同步了他们的支线任务。
足够了，完全足够了！
但一件事她很意外：“纪哥，你跟姜姜姐不是组队关系吗？”
她一直以为纪文溪和沈姜组了队，也听见过沈姜和陶灵讨论纪文溪接取的支线任务。
“系统限制，组队最多四个人，我用了点小手段，跟她达成了临时组队的效果，别跟别人说。”
周晓琪点点头，瞥见沈姜神色不善，还以为自己话多问错了事，连忙低头。
沈姜则是叫上纪文溪去了厕所。
厕所狭窄，站两个人已经显得拥挤。沈姜还布置了结界，以防声音被外面听到：“你怎么给她设置和灵灵一个队？”
纪文溪似是不解：“你没打算跟陶灵组队？”
沈姜咬了咬唇，迟疑着开口：“正好要麻烦你，你能不能跟灵灵组队？她很厉害的，之前在公司里一个人扛起大旗，学东西也快，你教我的那些，她顶多花费三分之一，不，五分之一的时间精力就能学完。她不会连累你，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纪文溪靠着墙：“为什么？”
“我只是比较喜欢一个人......”
“她既然都没有特殊到能让你打破原则，我多管这个闲事做什么？”
沈姜急了：“不是......”
纪文溪打断她：“我跟你组队，是为了小亭，跟她？有什么能说服我的理由吗。”
“就是这事，你那边有没有办法，能把虞亭的归属权转移到灵灵身上？”
“我要有办法，不早就把小亭转到我这来了？”
沈姜一时无言。
她也知道向纪文溪提出这个要求太过冒昧，也一早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可事到临头，又忍不住想再争取一下：“就没有别的可能，让你和灵灵能组队？”
“硬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
“什么？”沈姜声色激动，双眼发亮。
纪文溪移开视线：“你先跟陶灵组队。再跟我组队，就达成了我和她同一队伍的目的。”
“......就没有把我排除的选项吗？”
“没有。”纪文溪声音利落，“我跟她的唯一交集是你，换个副本，没有你，我不会多看她一眼。”
沈姜有些丧气，靠在墙上，垂头耷耳的。
“要不，你把不愿组队的原因跟我说说，或许我觉得有道理，被你说动了呢？”纪文溪试探着问。
沈姜抬头看向她，犹豫片刻，开口道：“我有病。”
纪文溪适当地表现出了疑惑。
“家族遗传病，活不过三十。”沈姜叹了口气，“我爸三十岁生日的时候，我妈还挺开心，以为他是例外。中午还狠狠心吃了顿大餐，下午就倒在大街上。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僵硬了。
“我今年26了，四年时间，我没信心能到一百级离开副本。”
“我没懂。”纪文溪似是不解，“你三十岁死，和你不跟人组队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