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两个老总茶水间反锁被人无意看到了，这两天公司茶余饭后竟有人八卦起楚珺和凌曜私下的关系。
虽无恶意却已传的有鼻子有眼，连《办公室发火惹怒心上人茶水间哄人激情热吻》这样的版本都出来了。
作为大老板的凌曜，自然是无缘听到这样的小道绯闻，但这一切都逃不过楚珺的掌握范围。
说楚珺像狐狸倒没错，不过最像狐狸的不是那双眼而是她的机敏玲珑心。
楚珺觉得悦容科技的团队不仅年轻还很互联网化，碎片化信息涉猎太多太散，管理不好肯定不利于未来业务的规模化和系统化扩张。她暗下决心要整顿，要让公司文化和内核配得上未来可能达到的高度。
*
周一，威新大厦悦容科技总部大会议室。
林思蕊作为项目负责人主导分享项目策划案，70页PPT策划案足足讲了一个小时。在坐各位几乎都已经昏昏欲睡，楚珺却从头到尾精神奕奕。
她没有打断没有互动，极其认真地做记录。直到台上的人分享完，楚珺笔记本上一页纸已经写满，全是带问号的问题。
“大家根据思蕊刚刚分享的东西，提一下自己的建议。”凌曜引导会议。
楚珺没有看他，只扫视了一下会议室其他人等待大家各抒己见。
黄盈盈率先开口：“我觉得已经挺完善的了，方案是我跟思蕊带团队一起做的，主要是看楚总怎么指导一下。”
楚珺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笑笑说：“其他人先提哈。”
林思蕊脸色有点难看，她今天本信誓旦旦地想让大家惊艳，可因为楚珺一直缄默导致会议氛围有点奇怪。
“我认为整体的目标和链路达成路径不清晰，销售目标也有点问题，毕竟500万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财务总监李辉作出了中肯的评价。
林思蕊把目标页PPT调出来，说：“楚总倒是有说冲刺目标1500万，但这不可能，800万是相对靠谱的目标。”
“相对靠谱的目标？”楚珺终于开始说话。大家的注意力都聚焦到她身上，尤其是凌曜，目光炽烈。
楚珺站起来拿着笔记本走到台上，接过林思蕊手里的翻页笔：“这项目原则上我是不建议做的。”
她说完今天第一次与凌曜对视：“但做也不是不行。我想请问这个项目的终极需求是什么？提升品牌力？冲刺销售业绩？做给投资人看？”
“这个活动用户有点下沉，而我们未来要开发的新品是高客单，需要更高端用户的。要说提升品牌力方面这项目作用不大。”产品总监梁伟宏发言。
“对。”楚珺先表示肯定又说：“销售额是第一目标。800万GMV目标投多少亏多少。1500万营业额30%营销费率才算是一盘健康的生意。”
“天方夜谭”，林思蕊坚持自己的认知，“还是说楚总有什么高招？”
林思蕊挑衅意味的话，让除了凌曜和楚珺以外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楚珺没介意。这早在她预料中，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凌曜没在意。一来他本身也是激进风格，不介意团队之间相互challenge，二来他现在关注点都在楚珺身上，楚珺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却没有解决的问题，他确实期待着看楚珺会出什么高招。
楚珺拉过会议室里的白板，拿起水性笔，写了几个单词画了几个有规律的圈圈，从圆心到圆环的辐射图形元素“why-how-what”。然后她用那双让凌曜招架不住又念念不忘的眼睛扫视过每一个人，开始主场。
“悦容科技最终极长远大目标是达成悦容科技实现IPO上市的美好理想；战略级大目标是3-5年让悦容科技成为智能美容科技国货第一品牌；策略级中线目标是1年内成功打造继智能美妆镜之后第二个甚至第三个有代表性的美容美体类爆款产品。大家都认同吗？”说完，她郑重地看向凌曜。
凌曜无比诚恳地点点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赞同。
“基于以上目标悦容科技当前面临的首要难题是什么？重要且紧急的任务是什么？”
见大家陷入沉思，无人能快速准确回答，楚珺直接点到凌曜：“凌总作为企业掌舵人，推崇扁平化管理的大家长，您能帮我回答这两个问题吗？”
凌曜突然被她点到，莫名一愣，心里翻江倒海。楚珺这是在借机敲打他，杀王儆将？但从大局观来看，楚珺对公司现状的见解几乎比凌曜还全面还深刻。
凌曜当然会无条件支持她配合她。
他直了直身子，收起刚刚有点放松的斜靠姿势回道：“关于过度扁平化导致了大家的工作脉络分散不聚焦，我反思。我们首要难题是智能美妆镜单品的市场天花板已经被触及，公司体量在2个亿左右徘徊陷入瓶颈期，突破5亿的野心有点难实现。所以我们需要在第二三季度黄金销售周期找到新的增长点，打开公司第二增长曲线的闸门。”
楚珺又问：“淘天百万单品项目重要紧急的核心任务有什么帮助？”
全场鸦雀无声，围着长桌的所有人包括林思蕊在内都很认真在思考。
“新消费赛道、新锐公司、新团队新打法，但这么多个新之外很多不新的“经典理论和经营核心逻辑”不能忽视。我们用黄金圈思维法来看这个项目。”楚珺说着，用水性轻敲了一下白板，示意大家关注。
“why，对应要突破生意体量天花板开辟第二增长曲线的目标。大家忽视了它，做项目决策陷入了想当然，对应的how失去了意义，至于what自然更眉毛胡子一把抓了。”
“思蕊，知道我为什么最初反对百万单品项目了吗？500万劳心劳力没结果谁都不会开心。”
“确实是，是我考虑不周太片面了。”林思蕊脸憋得很红有些尴尬，但声音不再尖锐语气不再裹带偏见。
楚珺并不想以这种顶层思维逻辑来验证林思蕊的无知或无能让其出丑。她只是想借此机会让大家重新去建立生意思维和深度思考意识。
“没关系，我们来调整下思路。”楚珺说着走到林思蕊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冲她微微一笑传达出春风般的安慰和鼓励，才又走回投影和白板边。
“我们第二增长曲线原计划是放在智能美容仪产品上。但智能美容仪的研发周期长大货上市要到9月份，是赶不上这个活动的。据我了解我们的智能美体产品脱毛仪1代3月份就能上市了对吗？”
梁伟宏：“嗯，这个是可以的。现在已经进入大货生产阶段，3月初能完成大货2000台，后续会持续出货保证销售需求。”
楚珺：“我建议项目主推产品更换成这个1000元定价的脱毛仪产品。客单高不被价格限制，且中端定位符合聚划算下沉人群需求。另外它与未来的智能美容仪同属于同类目，完全能够承上启下，担负起第1.5增长曲线的过渡任务。”
“正好新品期和这次活动周期是一致的。”林思蕊被楚珺的专业能力和人格素养折服，主动积极地回应。
楚珺：“是的。至于如何达成1500万，我在你们现在方案基础上新增四点工作要求。辛苦大家记录下。”
……
一切都在楚珺的引导下顺畅起来，大家的表情从最初的有抵触、有茫然，统一换上跃跃欲试的期待，一场会议受益匪浅。
楚珺分派完任务，对凌曜莞尔一笑，说：“1500万的目标我有信心。继续由思蕊来牵头把所有的东西重新整合，后面再过细节。凌总，您这边还有什么其他补充吗？”
凌曜看着她，心脏蓦然一颤一阵电流流过。他回以满怀欣赏的灿然微笑：“一切都由楚总安排和决策。”
这时财务总监李辉带头鼓起了掌，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爆发经久热烈的掌声。
其实凌曜大概也隐约感觉到林思蕊对楚珺的一些偏见和不友善态度，他的处理方法是忽视，放任不管。
楚珺刚到公司，本来就应该有这样一个适应的周期，就算她们陷入争执和斗争，他也认为这是合理的。
他本以为楚珺的处理手段会更加强硬和激进，没想到她就这样四两拨千斤地把争议项目在公开的会议上解决得相当漂亮与周全，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而且，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如此潇洒坦荡、心胸宽广，化诋毁于无形，有容人的雅量，这样强大又美好的人如何让人不喜欢呢？
可她私下对他，还是逻辑刁钻，思维狡黠，不近人情，防备至极，一点也没变。
想到这里凌曜心中只有苦笑。
*
会后凌曜迫不及待地邀请楚珺一起吃中饭，楚珺也欣然答应。
在公司旁边的一家粤式酒楼，凌曜以茶代酒感谢楚珺为团队上了精彩的一课，并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楚珺从容地接受并客气地回，这是她应该做的，不必太过誉。
吃饭间，凌曜发现楚珺的状态不像刚刚在会议上那样神采奕奕，脸色有点差，细看还带点绯红，吃得也很少。
“你怎么了？”凌曜非常关心地询问。
楚珺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没什么，应该昨晚受凉了，有点感冒。凌总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你知道我……”后面的话被凌曜吞回了肚子里，他不想在此刻说些不合时宜的话让楚珺抗拒。
他变换说辞：“你可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你的健康是第一要务。”
楚珺头脑有点迷糊，并没有太深究前半句的涵义。她只知道多少次因为工作强度大身体不适都熬过了，这么点小毛病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真没事。”而且楚珺不希望越界。
“不行，我现在送你回家，给我好好休息一下！”凌曜语气坚定，透露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正说着，楚珺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又是前男友，欧阳清宇。
在SOULMATE那天，要不是欧阳清宇不停骚扰她，她也不会稀里糊涂和凌曜发生那样的事。
明明都和平分手那么久了，这又是闹哪样？说好的好聚好散呢？有些人真是拎不清，没有边界感！
楚珺腹诽了一会儿，见手机屏幕还在闪动，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有电话进来先接一下，让凌曜稍等。
凌曜很自觉地坐着没有再发出声音，但心里却极其在意。直觉告诉他，电话那头的人跟楚珺关系非比寻常。
楚珺没有走出去，只是朝窗子那边偏了偏头，压低了声音：“欧阳清宇，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来找我。早结束了，你知道结束是什么意思吗？”
凌曜看到楚珺眉头微蹙，眼波闪着不悦的光。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楚珺更加不耐烦，她忽然提高了嗓音：“不可能，你别开玩笑了！当初你控诉我只顾工作不顾你，让你没有归属感。现在我还是像以前那样沉迷工作沉迷赚钱没变过，所以一切不会有任何不同。你别再打来了，后会无期！”
楚珺挂了电话，拉黑删除一系列操作完成才转过身，有点尴尬地朝凌曜笑了笑：“不好意思，让凌总看笑话了。”
凌曜当然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装作不经意地问：“渣男？”
“？”楚珺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当她看到手机磕坏的一角时，一些奇怪的记忆涌上来，才恍然领会到凌曜的意思。
她无奈地摊了下双手：“是啊，渣男！”
“渣男求复合？之前我还因为他被你一顿好揍呢。”其实他最想问的是，她心里还有没有渣男。
“……”楚珺无语。呵，没有边界感的又岂止欧阳清宇一个！
见楚珺没说话，凌曜感觉有点黯然。但他发现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缓了缓神说：“走吧，送你回家。”
“凌曜，我没有那么矫情。我真没事，别固执了，好吗？”楚珺看着凌曜，用略带上翘的尾音轻飘飘说。
她又这样，温柔地拒绝！
但凌曜今天更执着，他内心有股情绪作祟，一定要在这件事上跟楚珺斗个输赢：“关心自己的合作伙伴，有什么问题吗？你这么回避我，难道其实是你心里还没放下那晚？”
他趁楚珺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之际，直接用手贴在她的额头摸了摸，很热。
楚珺刚想作出反应时，他已经快速抽回了手，放在自己额头上量了量，正常。
“你发烧了。要么我送你回家休息，要么我送你去医院，要么你找个朋友来接你，三选一。”
不由分说。
楚珺此时确实感觉头越来越沉，狐狸眼睛布满红红的小血丝。
早晨她就感觉不舒服，强制自己高度集中精神坚持了一上午，身体有点透支。
“好。你送我回家，我家里有药。地址高新南十道金地国际公寓。”
不舒服的楚珺，失去了跟凌曜僵持的执念，妥协了。
虽无恶意却已传的有鼻子有眼，连《办公室发火惹怒心上人茶水间哄人激情热吻》这样的版本都出来了。
作为大老板的凌曜，自然是无缘听到这样的小道绯闻，但这一切都逃不过楚珺的掌握范围。
说楚珺像狐狸倒没错，不过最像狐狸的不是那双眼而是她的机敏玲珑心。
楚珺觉得悦容科技的团队不仅年轻还很互联网化，碎片化信息涉猎太多太散，管理不好肯定不利于未来业务的规模化和系统化扩张。她暗下决心要整顿，要让公司文化和内核配得上未来可能达到的高度。
*
周一，威新大厦悦容科技总部大会议室。
林思蕊作为项目负责人主导分享项目策划案，70页PPT策划案足足讲了一个小时。在坐各位几乎都已经昏昏欲睡，楚珺却从头到尾精神奕奕。
她没有打断没有互动，极其认真地做记录。直到台上的人分享完，楚珺笔记本上一页纸已经写满，全是带问号的问题。
“大家根据思蕊刚刚分享的东西，提一下自己的建议。”凌曜引导会议。
楚珺没有看他，只扫视了一下会议室其他人等待大家各抒己见。
黄盈盈率先开口：“我觉得已经挺完善的了，方案是我跟思蕊带团队一起做的，主要是看楚总怎么指导一下。”
楚珺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笑笑说：“其他人先提哈。”
林思蕊脸色有点难看，她今天本信誓旦旦地想让大家惊艳，可因为楚珺一直缄默导致会议氛围有点奇怪。
“我认为整体的目标和链路达成路径不清晰，销售目标也有点问题，毕竟500万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财务总监李辉作出了中肯的评价。
林思蕊把目标页PPT调出来，说：“楚总倒是有说冲刺目标1500万，但这不可能，800万是相对靠谱的目标。”
“相对靠谱的目标？”楚珺终于开始说话。大家的注意力都聚焦到她身上，尤其是凌曜，目光炽烈。
楚珺站起来拿着笔记本走到台上，接过林思蕊手里的翻页笔：“这项目原则上我是不建议做的。”
她说完今天第一次与凌曜对视：“但做也不是不行。我想请问这个项目的终极需求是什么？提升品牌力？冲刺销售业绩？做给投资人看？”
“这个活动用户有点下沉，而我们未来要开发的新品是高客单，需要更高端用户的。要说提升品牌力方面这项目作用不大。”产品总监梁伟宏发言。
“对。”楚珺先表示肯定又说：“销售额是第一目标。800万GMV目标投多少亏多少。1500万营业额30%营销费率才算是一盘健康的生意。”
“天方夜谭”，林思蕊坚持自己的认知，“还是说楚总有什么高招？”
林思蕊挑衅意味的话，让除了凌曜和楚珺以外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楚珺没介意。这早在她预料中，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凌曜没在意。一来他本身也是激进风格，不介意团队之间相互challenge，二来他现在关注点都在楚珺身上，楚珺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却没有解决的问题，他确实期待着看楚珺会出什么高招。
楚珺拉过会议室里的白板，拿起水性笔，写了几个单词画了几个有规律的圈圈，从圆心到圆环的辐射图形元素“why-how-what”。然后她用那双让凌曜招架不住又念念不忘的眼睛扫视过每一个人，开始主场。
“悦容科技最终极长远大目标是达成悦容科技实现IPO上市的美好理想；战略级大目标是3-5年让悦容科技成为智能美容科技国货第一品牌；策略级中线目标是1年内成功打造继智能美妆镜之后第二个甚至第三个有代表性的美容美体类爆款产品。大家都认同吗？”说完，她郑重地看向凌曜。
凌曜无比诚恳地点点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赞同。
“基于以上目标悦容科技当前面临的首要难题是什么？重要且紧急的任务是什么？”
见大家陷入沉思，无人能快速准确回答，楚珺直接点到凌曜：“凌总作为企业掌舵人，推崇扁平化管理的大家长，您能帮我回答这两个问题吗？”
凌曜突然被她点到，莫名一愣，心里翻江倒海。楚珺这是在借机敲打他，杀王儆将？但从大局观来看，楚珺对公司现状的见解几乎比凌曜还全面还深刻。
凌曜当然会无条件支持她配合她。
他直了直身子，收起刚刚有点放松的斜靠姿势回道：“关于过度扁平化导致了大家的工作脉络分散不聚焦，我反思。我们首要难题是智能美妆镜单品的市场天花板已经被触及，公司体量在2个亿左右徘徊陷入瓶颈期，突破5亿的野心有点难实现。所以我们需要在第二三季度黄金销售周期找到新的增长点，打开公司第二增长曲线的闸门。”
楚珺又问：“淘天百万单品项目重要紧急的核心任务有什么帮助？”
全场鸦雀无声，围着长桌的所有人包括林思蕊在内都很认真在思考。
“新消费赛道、新锐公司、新团队新打法，但这么多个新之外很多不新的“经典理论和经营核心逻辑”不能忽视。我们用黄金圈思维法来看这个项目。”楚珺说着，用水性轻敲了一下白板，示意大家关注。
“why，对应要突破生意体量天花板开辟第二增长曲线的目标。大家忽视了它，做项目决策陷入了想当然，对应的how失去了意义，至于what自然更眉毛胡子一把抓了。”
“思蕊，知道我为什么最初反对百万单品项目了吗？500万劳心劳力没结果谁都不会开心。”
“确实是，是我考虑不周太片面了。”林思蕊脸憋得很红有些尴尬，但声音不再尖锐语气不再裹带偏见。
楚珺并不想以这种顶层思维逻辑来验证林思蕊的无知或无能让其出丑。她只是想借此机会让大家重新去建立生意思维和深度思考意识。
“没关系，我们来调整下思路。”楚珺说着走到林思蕊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冲她微微一笑传达出春风般的安慰和鼓励，才又走回投影和白板边。
“我们第二增长曲线原计划是放在智能美容仪产品上。但智能美容仪的研发周期长大货上市要到9月份，是赶不上这个活动的。据我了解我们的智能美体产品脱毛仪1代3月份就能上市了对吗？”
梁伟宏：“嗯，这个是可以的。现在已经进入大货生产阶段，3月初能完成大货2000台，后续会持续出货保证销售需求。”
楚珺：“我建议项目主推产品更换成这个1000元定价的脱毛仪产品。客单高不被价格限制，且中端定位符合聚划算下沉人群需求。另外它与未来的智能美容仪同属于同类目，完全能够承上启下，担负起第1.5增长曲线的过渡任务。”
“正好新品期和这次活动周期是一致的。”林思蕊被楚珺的专业能力和人格素养折服，主动积极地回应。
楚珺：“是的。至于如何达成1500万，我在你们现在方案基础上新增四点工作要求。辛苦大家记录下。”
……
一切都在楚珺的引导下顺畅起来，大家的表情从最初的有抵触、有茫然，统一换上跃跃欲试的期待，一场会议受益匪浅。
楚珺分派完任务，对凌曜莞尔一笑，说：“1500万的目标我有信心。继续由思蕊来牵头把所有的东西重新整合，后面再过细节。凌总，您这边还有什么其他补充吗？”
凌曜看着她，心脏蓦然一颤一阵电流流过。他回以满怀欣赏的灿然微笑：“一切都由楚总安排和决策。”
这时财务总监李辉带头鼓起了掌，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爆发经久热烈的掌声。
其实凌曜大概也隐约感觉到林思蕊对楚珺的一些偏见和不友善态度，他的处理方法是忽视，放任不管。
楚珺刚到公司，本来就应该有这样一个适应的周期，就算她们陷入争执和斗争，他也认为这是合理的。
他本以为楚珺的处理手段会更加强硬和激进，没想到她就这样四两拨千斤地把争议项目在公开的会议上解决得相当漂亮与周全，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而且，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如此潇洒坦荡、心胸宽广，化诋毁于无形，有容人的雅量，这样强大又美好的人如何让人不喜欢呢？
可她私下对他，还是逻辑刁钻，思维狡黠，不近人情，防备至极，一点也没变。
想到这里凌曜心中只有苦笑。
*
会后凌曜迫不及待地邀请楚珺一起吃中饭，楚珺也欣然答应。
在公司旁边的一家粤式酒楼，凌曜以茶代酒感谢楚珺为团队上了精彩的一课，并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楚珺从容地接受并客气地回，这是她应该做的，不必太过誉。
吃饭间，凌曜发现楚珺的状态不像刚刚在会议上那样神采奕奕，脸色有点差，细看还带点绯红，吃得也很少。
“你怎么了？”凌曜非常关心地询问。
楚珺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没什么，应该昨晚受凉了，有点感冒。凌总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你知道我……”后面的话被凌曜吞回了肚子里，他不想在此刻说些不合时宜的话让楚珺抗拒。
他变换说辞：“你可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你的健康是第一要务。”
楚珺头脑有点迷糊，并没有太深究前半句的涵义。她只知道多少次因为工作强度大身体不适都熬过了，这么点小毛病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真没事。”而且楚珺不希望越界。
“不行，我现在送你回家，给我好好休息一下！”凌曜语气坚定，透露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正说着，楚珺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又是前男友，欧阳清宇。
在SOULMATE那天，要不是欧阳清宇不停骚扰她，她也不会稀里糊涂和凌曜发生那样的事。
明明都和平分手那么久了，这又是闹哪样？说好的好聚好散呢？有些人真是拎不清，没有边界感！
楚珺腹诽了一会儿，见手机屏幕还在闪动，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有电话进来先接一下，让凌曜稍等。
凌曜很自觉地坐着没有再发出声音，但心里却极其在意。直觉告诉他，电话那头的人跟楚珺关系非比寻常。
楚珺没有走出去，只是朝窗子那边偏了偏头，压低了声音：“欧阳清宇，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来找我。早结束了，你知道结束是什么意思吗？”
凌曜看到楚珺眉头微蹙，眼波闪着不悦的光。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楚珺更加不耐烦，她忽然提高了嗓音：“不可能，你别开玩笑了！当初你控诉我只顾工作不顾你，让你没有归属感。现在我还是像以前那样沉迷工作沉迷赚钱没变过，所以一切不会有任何不同。你别再打来了，后会无期！”
楚珺挂了电话，拉黑删除一系列操作完成才转过身，有点尴尬地朝凌曜笑了笑：“不好意思，让凌总看笑话了。”
凌曜当然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装作不经意地问：“渣男？”
“？”楚珺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当她看到手机磕坏的一角时，一些奇怪的记忆涌上来，才恍然领会到凌曜的意思。
她无奈地摊了下双手：“是啊，渣男！”
“渣男求复合？之前我还因为他被你一顿好揍呢。”其实他最想问的是，她心里还有没有渣男。
“……”楚珺无语。呵，没有边界感的又岂止欧阳清宇一个！
见楚珺没说话，凌曜感觉有点黯然。但他发现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缓了缓神说：“走吧，送你回家。”
“凌曜，我没有那么矫情。我真没事，别固执了，好吗？”楚珺看着凌曜，用略带上翘的尾音轻飘飘说。
她又这样，温柔地拒绝！
但凌曜今天更执着，他内心有股情绪作祟，一定要在这件事上跟楚珺斗个输赢：“关心自己的合作伙伴，有什么问题吗？你这么回避我，难道其实是你心里还没放下那晚？”
他趁楚珺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之际，直接用手贴在她的额头摸了摸，很热。
楚珺刚想作出反应时，他已经快速抽回了手，放在自己额头上量了量，正常。
“你发烧了。要么我送你回家休息，要么我送你去医院，要么你找个朋友来接你，三选一。”
不由分说。
楚珺此时确实感觉头越来越沉，狐狸眼睛布满红红的小血丝。
早晨她就感觉不舒服，强制自己高度集中精神坚持了一上午，身体有点透支。
“好。你送我回家，我家里有药。地址高新南十道金地国际公寓。”
不舒服的楚珺，失去了跟凌曜僵持的执念，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