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杨玉贞早早地就起了床，拉着玉环骑马来了西市华清池店址。
不仅如此，她让宝烟找了两件黑色的外衣。
“姐姐...”杨玉环欲言又止：“是我.....”
“你不用道歉。”杨玉贞说：“不过今天，我们必须早早在这里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玉环懵了。
玉贞点点头说：“这里的牌匾是当今圣人写的，寿王送来的礼物，代表了圣人的身份。东西毁在我们这里，往轻里说是疏忽意外，往重了说，可以判我们一个大不敬，那是要流放的。”
“跪着吧。”玉贞说完，在门口跪下，指了指自己旁边。
玉环仍旧立着，也不说话。
杨玉贞斜着眼看了看：“怎么了？”
“姐姐，那石头是要害我们的。”玉环说：“昨天我听到了，那两位仙长说着它能行控制之事，还谈到邪祟之物......我实在是担心。”
“你终于肯告诉我了。说吧，怎么听到的？”玉贞问
“我.....我去买胡饼时经过旁边，碰巧听到。”杨玉环说。
“你是特意听墙角了吧。”玉贞说：“怪不得昨天你昨天和柳文彦两个人行迹可疑，我还以为你们跑到浴堂说体己话呢，怕你害羞都没敢多问。”
玉环没有说话。
玉贞又道：“你说实话，那灵石是你们故意砸坏的么？”
玉环摇头，声音已然带上了点哭腔：“没有。”
玉贞站起来，理了理裙子：“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好。可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
“环儿，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为什么寿王要如此待我们？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天真，觉得他心悦于我？”
“但是最坏的下场是什么呢？不过被利用罢了。”
“我们有什么？寿王如此关注我们，最坏不过是要利用我们，否则我们于他有什么好处？利用我们，就要帮我们。利益是一致的，你又有什么好怕？”
“姐姐，你这样喜欢这个寿王吗？”玉环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杨玉贞想了想道：“一点点。”
杨玉环转而又问道：“那姐姐喜欢我肯定不止一点点吧。”
杨玉贞噗嗤一声笑了。
玉环凑过去：“你倒是说啊！”
玉贞：“那当然，寿王能和你比吗！简直荒唐！”
玉环的眉毛弯了起来，像一只快乐的小猫、
“现在可以跪了吧？”玉贞指了指屋檐下的一块空地。
“那么着急做什么？我们派个人出去看着，寿王来了再跪不就行了。”杨玉环道。
杨玉贞没有和她多分辩，自己在石板上跪下来。
不多久，身侧有了一点温度。
玉环把脑袋靠在玉贞的肩膀上：“姐姐。”
“怎么了？”玉贞转头看她。
“柳文彦问我要不要嫁给他。”玉环说。
玉贞瞪大了双眼，声音斜上去：“什么时候？”
“就昨天，你出去给我们煎药了。我俩在房里对着烤火，两人都在发抖，他抖着抖着突然盯着我看，问我要不要嫁给他。可能是脑子冻坏掉了。”玉环道。
“那你怎么和他说的？”玉贞问。
“我说，下次再问一样的问题，我就不理你了。”玉环说。
玉贞注视着玉环的眼睛：“当真不想嫁人？”
玉环摇摇头：“如果嫁人是个简单的事儿，单是两个人你情我愿，那也未尝不可。但嫁人就代表要去做好多不顺自己心意的事儿，我不想。”
玉贞道：“你们两个人可以跑得远远的，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关起门来过日子。”
玉环委屈道：“这不要先陪你开店吗？等你变成了天下第一女掌柜，再赶我走也不迟吧。”
玉贞指指膝盖：“算了吧，你就帮我这个。”
两人正在说话间，寿王披着大氅进来了。
“怎么了？”李琩看着檐下两个身影，虽然心里一紧，但还是皱着眉问道。
“回寿王殿下的话，昨日我清理浴池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灵石。”玉贞低着头说。
李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怎么了？看着也没伤到哪里。”
玉环抢道：“我不小心碰裂了灵石。”
李琩沉默了一会儿：“裂了？”
玉贞点点头：“听凭寿王处置。”
李琩叹了口气道：“那你们确实该跪。这个礼物是原本要献给父皇的。父皇说以天下苍生为先，不同意把这普天之下唯一一块的仙石安在皇家浴场。”
“让我特特给你们送了来。”
三人相对无言的时候，玉环突然冷笑一声。
“怎么了？”李琩飘了她一眼。
玉环忍着隐隐作痛的膝盖：“寿王可否答我一问？”
李琩：“说。”
杨玉环不顾玉贞的阻拦：“如果真的是有效用的仙石，为什么能对人的行动施加控制，又为什么会泛出红色的邪祟？”
李琩转向玉贞：“你也疑我？”
玉贞说：“玉环并非不信任寿王殿下，我们两人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父亲早逝，寄人篱下，凡事如果不是多加防范，怕也活不到今天。”
“玉环当时从川渝到长安，一路上见识了太多颠沛流离、人情冷暖，所以早早养成了这般小心乃至多疑的性子。”
玉环说：“是我偷看的，和姐姐没关系。她今天才知道。”
寿王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抬手，示意她们起身，自己往浴堂里面走去。玉贞玉环对看了一眼，也跟在寿王身后走了进去。
一进浴堂，三人就惊讶地发现，灵石在水中已然散成了千百个小小的碎片，在水底下营造出一种类似珠光的贝壳般的色泽。
两个道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外进来的，这会儿也看呆了。
“寿王殿下。”身后有人喊道。
李琩转身，看见地上跪着一个不过十七八岁、异域模样的少年：“怎么了？”
“别听她们的，这灵石是我弄坏的。”柳文彦心一横。
“哦？”李琩若有若无地打量了他几眼：“你怎么弄坏的？”
“我在二楼装房梁，没站稳掉进水里去了。”柳文彦说。
杨玉环忍住不笑，掐着玉贞的手掌。
李琩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你是她们雇来的工匠？看服制不像。”
柳文彦道：“回寿王殿下，在下柳文彦，家父是归德大将军柳仁板。”
李琩道：“你就是柳文彦？”
柳文彦道是。
李琩道：“你可知道碰坏皇帝的赏赐是什么罪名？”
柳文彦：“在下不知。”
李琩道：“犯御宝者，绞。”
柳文彦吞了吞口水，强自拉扯五官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杨玉贞正准备开口说话，发现李琩看向自己，赶紧闭上了嘴。
“不过，这次算你运气好。”李琩掂了掂手里的玉佩，招了招手，示意两位道长。
“殿下，这玉石当真是不着于相的灵物啊。”黑冠道长感叹道。
他擦了擦眼角因为激动而留下的几滴眼泪，说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丽的变幻。要知道，这灵物原就是没有特定的形态的。”
“只要有人进入到这水中，它就会随机变化成许多不同的形态。”
寿王走到池边，把手探进去轻轻拨动着池水。
玉贞惊讶地发现，那些正在闪光的碎片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水里不断地分裂又聚合。
像在奔跑又像在舞蹈。
玉环看呆了，连刚刚被恐吓要上刑场的柳文彦也被这浴池里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
李琩说道：“这灵石能感应到人的气与体，能够根据水中不同的人的体质和健康控制不同的水温和释放许多连续和微小的波动。”
“这个宝物，可以成为你们的杀手锏，助你们的浴堂扶摇而上、名扬四海。”
“我昨天不让你们靠近的原因，是这灵石在下水之后，发挥疗效之前，要把内在的邪祟散发出来，因此可能会对近旁的人有些不利。要知道天地间至情至性、至通至灵之物，都是亦正亦邪的。”
李琩说到这里，看向玉环：“娘子昨天，应该是躲在二层偷听吧。因为听不确切，所以以为这物件是要加害于你们姐妹，是不是？”
玉环恭敬行礼道：“寿王殿下，是小女子无礼了。。”
寿王看了看柳文彦，突然说：“所以你们两个人，到底是谁掉进去了？”
“啊？”杨玉环和柳文彦都没预料到寿王当会突然这么问。
只见李琩颇为八卦地看着柳文彦：“不是你故意推了玉环娘子进去，然后好英雄救美吧。”
柳文彦连连摆手，嘴上叫道：“不不不！”，心里却有几分奇怪的甜味。
“猜对了一半。”玉贞捂着嘴笑：“别当着人家面说啊！”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李琩的胳膊，然后自顾自往院子里走去。
穿堂下。
“其实我也有些不高兴。”杨玉贞细心地帮李琩调整了大氅的领口，确保能够抵御寒风不进入颈部，又拍了拍身上的几缕褶皱。
“我应该早点和你说。”李琩道。
杨玉贞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想给我太大负担，但是早点说清楚，我也好有个准备。玉环虽然聪明，但碰到亲人的事情总是心眼太实。”
又道：“刚刚你说要给柳文彦上绞刑，那么吓他做什么！”
李琩瞥了他一眼：“怎么？我还不能吓他了？”
杨玉贞也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他现在是为我干活，我的模范员工。你把他吓出什么好歹来，拿什么赔！”
李琩理直气壮：“我拿我自己赔！”
杨玉贞最后给他正了正发冠，轻轻往前一推：“好走不送。”
不仅如此，她让宝烟找了两件黑色的外衣。
“姐姐...”杨玉环欲言又止：“是我.....”
“你不用道歉。”杨玉贞说：“不过今天，我们必须早早在这里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玉环懵了。
玉贞点点头说：“这里的牌匾是当今圣人写的，寿王送来的礼物，代表了圣人的身份。东西毁在我们这里，往轻里说是疏忽意外，往重了说，可以判我们一个大不敬，那是要流放的。”
“跪着吧。”玉贞说完，在门口跪下，指了指自己旁边。
玉环仍旧立着，也不说话。
杨玉贞斜着眼看了看：“怎么了？”
“姐姐，那石头是要害我们的。”玉环说：“昨天我听到了，那两位仙长说着它能行控制之事，还谈到邪祟之物......我实在是担心。”
“你终于肯告诉我了。说吧，怎么听到的？”玉贞问
“我.....我去买胡饼时经过旁边，碰巧听到。”杨玉环说。
“你是特意听墙角了吧。”玉贞说：“怪不得昨天你昨天和柳文彦两个人行迹可疑，我还以为你们跑到浴堂说体己话呢，怕你害羞都没敢多问。”
玉环没有说话。
玉贞又道：“你说实话，那灵石是你们故意砸坏的么？”
玉环摇头，声音已然带上了点哭腔：“没有。”
玉贞站起来，理了理裙子：“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好。可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
“环儿，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为什么寿王要如此待我们？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天真，觉得他心悦于我？”
“但是最坏的下场是什么呢？不过被利用罢了。”
“我们有什么？寿王如此关注我们，最坏不过是要利用我们，否则我们于他有什么好处？利用我们，就要帮我们。利益是一致的，你又有什么好怕？”
“姐姐，你这样喜欢这个寿王吗？”玉环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杨玉贞想了想道：“一点点。”
杨玉环转而又问道：“那姐姐喜欢我肯定不止一点点吧。”
杨玉贞噗嗤一声笑了。
玉环凑过去：“你倒是说啊！”
玉贞：“那当然，寿王能和你比吗！简直荒唐！”
玉环的眉毛弯了起来，像一只快乐的小猫、
“现在可以跪了吧？”玉贞指了指屋檐下的一块空地。
“那么着急做什么？我们派个人出去看着，寿王来了再跪不就行了。”杨玉环道。
杨玉贞没有和她多分辩，自己在石板上跪下来。
不多久，身侧有了一点温度。
玉环把脑袋靠在玉贞的肩膀上：“姐姐。”
“怎么了？”玉贞转头看她。
“柳文彦问我要不要嫁给他。”玉环说。
玉贞瞪大了双眼，声音斜上去：“什么时候？”
“就昨天，你出去给我们煎药了。我俩在房里对着烤火，两人都在发抖，他抖着抖着突然盯着我看，问我要不要嫁给他。可能是脑子冻坏掉了。”玉环道。
“那你怎么和他说的？”玉贞问。
“我说，下次再问一样的问题，我就不理你了。”玉环说。
玉贞注视着玉环的眼睛：“当真不想嫁人？”
玉环摇摇头：“如果嫁人是个简单的事儿，单是两个人你情我愿，那也未尝不可。但嫁人就代表要去做好多不顺自己心意的事儿，我不想。”
玉贞道：“你们两个人可以跑得远远的，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关起门来过日子。”
玉环委屈道：“这不要先陪你开店吗？等你变成了天下第一女掌柜，再赶我走也不迟吧。”
玉贞指指膝盖：“算了吧，你就帮我这个。”
两人正在说话间，寿王披着大氅进来了。
“怎么了？”李琩看着檐下两个身影，虽然心里一紧，但还是皱着眉问道。
“回寿王殿下的话，昨日我清理浴池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灵石。”玉贞低着头说。
李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怎么了？看着也没伤到哪里。”
玉环抢道：“我不小心碰裂了灵石。”
李琩沉默了一会儿：“裂了？”
玉贞点点头：“听凭寿王处置。”
李琩叹了口气道：“那你们确实该跪。这个礼物是原本要献给父皇的。父皇说以天下苍生为先，不同意把这普天之下唯一一块的仙石安在皇家浴场。”
“让我特特给你们送了来。”
三人相对无言的时候，玉环突然冷笑一声。
“怎么了？”李琩飘了她一眼。
玉环忍着隐隐作痛的膝盖：“寿王可否答我一问？”
李琩：“说。”
杨玉环不顾玉贞的阻拦：“如果真的是有效用的仙石，为什么能对人的行动施加控制，又为什么会泛出红色的邪祟？”
李琩转向玉贞：“你也疑我？”
玉贞说：“玉环并非不信任寿王殿下，我们两人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父亲早逝，寄人篱下，凡事如果不是多加防范，怕也活不到今天。”
“玉环当时从川渝到长安，一路上见识了太多颠沛流离、人情冷暖，所以早早养成了这般小心乃至多疑的性子。”
玉环说：“是我偷看的，和姐姐没关系。她今天才知道。”
寿王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抬手，示意她们起身，自己往浴堂里面走去。玉贞玉环对看了一眼，也跟在寿王身后走了进去。
一进浴堂，三人就惊讶地发现，灵石在水中已然散成了千百个小小的碎片，在水底下营造出一种类似珠光的贝壳般的色泽。
两个道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外进来的，这会儿也看呆了。
“寿王殿下。”身后有人喊道。
李琩转身，看见地上跪着一个不过十七八岁、异域模样的少年：“怎么了？”
“别听她们的，这灵石是我弄坏的。”柳文彦心一横。
“哦？”李琩若有若无地打量了他几眼：“你怎么弄坏的？”
“我在二楼装房梁，没站稳掉进水里去了。”柳文彦说。
杨玉环忍住不笑，掐着玉贞的手掌。
李琩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你是她们雇来的工匠？看服制不像。”
柳文彦道：“回寿王殿下，在下柳文彦，家父是归德大将军柳仁板。”
李琩道：“你就是柳文彦？”
柳文彦道是。
李琩道：“你可知道碰坏皇帝的赏赐是什么罪名？”
柳文彦：“在下不知。”
李琩道：“犯御宝者，绞。”
柳文彦吞了吞口水，强自拉扯五官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杨玉贞正准备开口说话，发现李琩看向自己，赶紧闭上了嘴。
“不过，这次算你运气好。”李琩掂了掂手里的玉佩，招了招手，示意两位道长。
“殿下，这玉石当真是不着于相的灵物啊。”黑冠道长感叹道。
他擦了擦眼角因为激动而留下的几滴眼泪，说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丽的变幻。要知道，这灵物原就是没有特定的形态的。”
“只要有人进入到这水中，它就会随机变化成许多不同的形态。”
寿王走到池边，把手探进去轻轻拨动着池水。
玉贞惊讶地发现，那些正在闪光的碎片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水里不断地分裂又聚合。
像在奔跑又像在舞蹈。
玉环看呆了，连刚刚被恐吓要上刑场的柳文彦也被这浴池里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
李琩说道：“这灵石能感应到人的气与体，能够根据水中不同的人的体质和健康控制不同的水温和释放许多连续和微小的波动。”
“这个宝物，可以成为你们的杀手锏，助你们的浴堂扶摇而上、名扬四海。”
“我昨天不让你们靠近的原因，是这灵石在下水之后，发挥疗效之前，要把内在的邪祟散发出来，因此可能会对近旁的人有些不利。要知道天地间至情至性、至通至灵之物，都是亦正亦邪的。”
李琩说到这里，看向玉环：“娘子昨天，应该是躲在二层偷听吧。因为听不确切，所以以为这物件是要加害于你们姐妹，是不是？”
玉环恭敬行礼道：“寿王殿下，是小女子无礼了。。”
寿王看了看柳文彦，突然说：“所以你们两个人，到底是谁掉进去了？”
“啊？”杨玉环和柳文彦都没预料到寿王当会突然这么问。
只见李琩颇为八卦地看着柳文彦：“不是你故意推了玉环娘子进去，然后好英雄救美吧。”
柳文彦连连摆手，嘴上叫道：“不不不！”，心里却有几分奇怪的甜味。
“猜对了一半。”玉贞捂着嘴笑：“别当着人家面说啊！”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李琩的胳膊，然后自顾自往院子里走去。
穿堂下。
“其实我也有些不高兴。”杨玉贞细心地帮李琩调整了大氅的领口，确保能够抵御寒风不进入颈部，又拍了拍身上的几缕褶皱。
“我应该早点和你说。”李琩道。
杨玉贞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想给我太大负担，但是早点说清楚，我也好有个准备。玉环虽然聪明，但碰到亲人的事情总是心眼太实。”
又道：“刚刚你说要给柳文彦上绞刑，那么吓他做什么！”
李琩瞥了他一眼：“怎么？我还不能吓他了？”
杨玉贞也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他现在是为我干活，我的模范员工。你把他吓出什么好歹来，拿什么赔！”
李琩理直气壮：“我拿我自己赔！”
杨玉贞最后给他正了正发冠，轻轻往前一推：“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