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贞站在华清池的账房内，眉头紧锁，手中的账本重重地拍在桌上。
“这藏红花的价格，怎么就翻了天了？”她喃喃自语，心中波涛汹涌。
“姐姐，这可如何是好？”玉环焦急地问，手中的药方轻轻颤抖。
玉贞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从今日起，华清池停止购买藏红花，对外也需公告此事。”
消息一出，华清池的客流量顿时大减。
人们纷纷议论，没有了那神奇的“郁金香”，华清池的药浴还是否有效。
*
半月中，玉贞心中烦闷，想到如今华清池应当也没有什么人了，便决定去自家的浴堂泡澡，放松放松心情。
她在更衣间脱去了外衫，解散发髻，又用温水洗了双手和脸庞，这才最后换上一件轻薄的浴袍，走向浴池。
踏入浴堂，一片水汽氤氲。偌大的浴堂也不见几个客人。
玉贞只见一人靠在池边，黑发如瀑，身姿婀娜，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女子正闭目养神，手中把玩着一朵盛开的白梅。花瓣上的水珠晶莹剔透，映着她清丽的容颜，更显得艳而不俗。
玉贞走到她身边慢慢下水。她先是将脚尖轻轻探入水中，感受着水温的适宜，然后缓缓下沉，让温暖的水流包裹全身。
水声轻响，韦玲珑睁开眼，两人目光交汇，一时间竟有些尴尬。
“杨娘子，好巧。”韦玲珑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你认得我？”玉贞回应，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我猜你就是杨玉环，华清池的活招牌，对不对？”韦玲珑轻笑。
玉贞干笑：“我就是这里的一个女医罢了，你若是觉得我好看，见到玉环时怕也是要傻眼了。”
韦玲珑瞪大了眼睛，像一只小鹿：“原来你就是白梅娘子！”
两人此时坐在水中，玉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韦玲珑手中的白梅上。“这梅花，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韦玲珑轻轻一笑，将白梅递给玉贞：“杨娘子若是喜欢，便送与你。”
玉贞接过梅花，闻了闻：“如今刚过中秋，你这梅花开得倒是早。”
韦玲珑的手指轻轻拨着水面：“山下的花还早，山上的花却已经开了。”
玉贞道：“带着白梅入浴，果然新鲜可爱。初雪的时候你来，我们这外面的池子边也种了许多梅花。泡在温暖的水中，赏梅赏雪，最有意趣。”
韦玲珑听她说得极入神，也笑眼弯弯地看着她。
玉贞回过神来，看见正盯着自己眯眼笑的韦玲珑，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池子泡久了，有些头晕，我上去歇一会儿。”
韦玲珑点点头，玉贞走到池边：“对了，还未请教娘子怎么称呼？”
韦玲珑张了张嘴，半晌说：“叫我喜娘就好。”
玉贞笑着点点头：“喜娘。认识你真高兴。”
*
户部尚书韦见素府邸。
帷幔遮天的高耸门厅，韦玲珑侍立在宝泉老祖身边。
韦见素的眼神如刀，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此行可有收获？”
韦玲珑心中一紧。祖父的脾气不好，任何的差池都可能招来严厉的责备。
“祖父，华清池并无异常。”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宝泉老祖冷哼一声：“无异常？那你可曾探听到什么风声？”
“华清池的主人杨玉贞，只是专注于医术和经营，并未涉及其他。”韦玲珑小心翼翼地回答。
宝泉老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的声音更加冰冷：“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韦玲珑咬了咬嘴唇。
韦见素道：“寿王李琩出入华清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一次都没有见到？他们里面如何传递消息，你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韦见素道：“如何找隐藏的机关暗房，我不是都教过你吗？”
韦玲珑道：“祖父，我全都看了，华清池没有设置这样的地方，也没有朝内党羽集聚传递消息的事情。”
韦见素冷哼一声：“那是你没有查到。”
韦玲珑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坚持：“祖父，华清池的房间除了泡浴房以外，全部都设置成了诊室、针灸房和调养室。自从我们......哄抬了藏红花的价格，来泡澡的人少了。”
“但是就算如此，杨家娘子仍然孜孜不倦地接待前来看病的病人，有时候连钱都不收.....”
韦见素用指节在桌上敲了敲。
“行了，你退下吧。”
*
几日后，韦玲珑再次来到华清池。
华清池的门庭比上次更加冷清，只有两只流浪猫站在门前舔毛，好像刚刚饱食一顿。
韦玲珑从门外假装不经意地往里看。
玉贞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间或和旁边的一位姿容出色的女子说些什么。
她正准备悄悄离开，没想到玉贞看见了她。
“喜娘！”
正在韦玲珑进退两难的时候，玉贞已经放下了毛笔，微笑着迎了上来：“韦娘子，今日华清池不营业，但你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喝杯茶。”
面对玉贞的友好，韦玲珑心里五味杂陈。
玉贞似乎没有注意到韦玲珑的情绪，她继续说道：“前几日教你的调理方法，你可有练习？”
韦玲珑点了点头，心中的愧疚越发如潮水般涌来。
玉贞道：“那就对了，这胸闷就是必得疏通那几处静脉，平日里饮食.....”
看见韦玲珑的表情有些不对，玉贞改了话茬。
“喜娘，你今日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心事？”
这句话成了压垮韦玲珑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杨娘子，我......”
玉贞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无论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告诉我。”
韦玲珑深吸一口气：“我不叫喜娘，我是韦玲珑。”
她道：“杨娘子，你可知这藏红花价格的上涨，背后有人操纵？。”
玉贞默默点了点头。这样突然的价格变动，很难没有人为的因素介入。
韦玲珑靠近玉贞，低声道：“是我祖父，宝泉老祖韦见素。他通过控制货源，联合几家大商行，人为地抬高了价格。”
玉贞心中一沉，她知道宝泉老祖的手段，这在唐代的经济与社会环境中，并非难事。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不希望看到你的华清池因此而衰败。”韦玲珑的眼神坚定，“我希望你能赢。”
玉贞看着韦玲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玲珑。”杨玉贞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道。
韦玲珑默默地看着玉贞，眼神透亮坚定。
“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叫喜娘呢？”玉贞问道。
“喜娘是我母亲给我娶的小名。母亲去世后，我跟在祖父身边长大。祖父不喜欢我叫这个名字，从来只唤我韦玲珑。”韦玲珑说道。
“我从小跟着祖父学各种本事。每当心里有委屈的时候，就会学着母亲这样唤自己，和自己说，喜娘已经做得很好啦，这样。”韦玲珑说着，脸上微微泛红，好像为自己的幼稚之举感到害羞。
玉贞伸出两只手，围住韦玲珑的一只手：“姐姐，你跟着我学医吧。”
“你不喜欢待在他家里，对不对？”
韦玲珑的眼睛一抖，飞快地抽回了手。
“杨娘子，你逾越了。”
韦玲珑说完，飞也似的逃走了。
玉贞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唏嘘。
玉环问道：“姐姐，这韦娘子的家中，似乎有些难事的样子。”
玉贞慢慢说道：“她是个好人，只希望她们家别把她辜负了。”
玉环摇摇头：“咱们是幸运的了。这京城中深宅大院里的女子，有几个能为自己做得了主的啊！”
玉贞点头道：“我听说她也是个苦命的。从小被祖父寄予厚望教导，但其实并不志于经商。婚后没多久丈夫就战死沙场。随后因为祖父的势力又从婆家回了祖父身边。”
玉环皱眉道：“这韦家也太奇怪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要回家？”
玉贞道：“所以我也觉得奇怪，我怕她们家对韦玲珑不利，但也不好太过关心。你看，今天我提到她们家的事，她的反应有多大。”
玉环点点头：“确实。不过姐姐，你也是时候物色女医人选了，孙神医来找你好几回，问你进展如何呢。”
玉贞眼睛都瞪大了：“孙神医来找我？怎么没人告诉我？”
玉环道：“每次你在给人看病的时候，孙神医都让不要去喊你，自己等了一会儿默默走了。他倒也真耐烦，真的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时间金贵。”
玉贞心里暗暗自责：“你们也是的，下次孙神医来了，直接把我拽出去，给皇帝老儿看病也没那么重要。”
玉环点点头：“姐姐到底准备从哪儿物色女医学生呢？我倒有个主意，可以先从那些立了女户的女孩们入手。”
玉贞思索：“我也是这么个想法。但说动女户立户的人学习这门手艺，得让她们这门手艺能给让她们自给自足才行。学了得有地方卖，才是长久之计。这个市场没形成之前，恐怕只能找一波另外的人充当先行军了。”
玉环好奇道：“什么人？”
玉贞道：“连饭都吃不上的人。”
“这藏红花的价格，怎么就翻了天了？”她喃喃自语，心中波涛汹涌。
“姐姐，这可如何是好？”玉环焦急地问，手中的药方轻轻颤抖。
玉贞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从今日起，华清池停止购买藏红花，对外也需公告此事。”
消息一出，华清池的客流量顿时大减。
人们纷纷议论，没有了那神奇的“郁金香”，华清池的药浴还是否有效。
*
半月中，玉贞心中烦闷，想到如今华清池应当也没有什么人了，便决定去自家的浴堂泡澡，放松放松心情。
她在更衣间脱去了外衫，解散发髻，又用温水洗了双手和脸庞，这才最后换上一件轻薄的浴袍，走向浴池。
踏入浴堂，一片水汽氤氲。偌大的浴堂也不见几个客人。
玉贞只见一人靠在池边，黑发如瀑，身姿婀娜，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女子正闭目养神，手中把玩着一朵盛开的白梅。花瓣上的水珠晶莹剔透，映着她清丽的容颜，更显得艳而不俗。
玉贞走到她身边慢慢下水。她先是将脚尖轻轻探入水中，感受着水温的适宜，然后缓缓下沉，让温暖的水流包裹全身。
水声轻响，韦玲珑睁开眼，两人目光交汇，一时间竟有些尴尬。
“杨娘子，好巧。”韦玲珑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你认得我？”玉贞回应，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我猜你就是杨玉环，华清池的活招牌，对不对？”韦玲珑轻笑。
玉贞干笑：“我就是这里的一个女医罢了，你若是觉得我好看，见到玉环时怕也是要傻眼了。”
韦玲珑瞪大了眼睛，像一只小鹿：“原来你就是白梅娘子！”
两人此时坐在水中，玉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韦玲珑手中的白梅上。“这梅花，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韦玲珑轻轻一笑，将白梅递给玉贞：“杨娘子若是喜欢，便送与你。”
玉贞接过梅花，闻了闻：“如今刚过中秋，你这梅花开得倒是早。”
韦玲珑的手指轻轻拨着水面：“山下的花还早，山上的花却已经开了。”
玉贞道：“带着白梅入浴，果然新鲜可爱。初雪的时候你来，我们这外面的池子边也种了许多梅花。泡在温暖的水中，赏梅赏雪，最有意趣。”
韦玲珑听她说得极入神，也笑眼弯弯地看着她。
玉贞回过神来，看见正盯着自己眯眼笑的韦玲珑，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池子泡久了，有些头晕，我上去歇一会儿。”
韦玲珑点点头，玉贞走到池边：“对了，还未请教娘子怎么称呼？”
韦玲珑张了张嘴，半晌说：“叫我喜娘就好。”
玉贞笑着点点头：“喜娘。认识你真高兴。”
*
户部尚书韦见素府邸。
帷幔遮天的高耸门厅，韦玲珑侍立在宝泉老祖身边。
韦见素的眼神如刀，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此行可有收获？”
韦玲珑心中一紧。祖父的脾气不好，任何的差池都可能招来严厉的责备。
“祖父，华清池并无异常。”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宝泉老祖冷哼一声：“无异常？那你可曾探听到什么风声？”
“华清池的主人杨玉贞，只是专注于医术和经营，并未涉及其他。”韦玲珑小心翼翼地回答。
宝泉老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的声音更加冰冷：“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韦玲珑咬了咬嘴唇。
韦见素道：“寿王李琩出入华清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一次都没有见到？他们里面如何传递消息，你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韦见素道：“如何找隐藏的机关暗房，我不是都教过你吗？”
韦玲珑道：“祖父，我全都看了，华清池没有设置这样的地方，也没有朝内党羽集聚传递消息的事情。”
韦见素冷哼一声：“那是你没有查到。”
韦玲珑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坚持：“祖父，华清池的房间除了泡浴房以外，全部都设置成了诊室、针灸房和调养室。自从我们......哄抬了藏红花的价格，来泡澡的人少了。”
“但是就算如此，杨家娘子仍然孜孜不倦地接待前来看病的病人，有时候连钱都不收.....”
韦见素用指节在桌上敲了敲。
“行了，你退下吧。”
*
几日后，韦玲珑再次来到华清池。
华清池的门庭比上次更加冷清，只有两只流浪猫站在门前舔毛，好像刚刚饱食一顿。
韦玲珑从门外假装不经意地往里看。
玉贞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间或和旁边的一位姿容出色的女子说些什么。
她正准备悄悄离开，没想到玉贞看见了她。
“喜娘！”
正在韦玲珑进退两难的时候，玉贞已经放下了毛笔，微笑着迎了上来：“韦娘子，今日华清池不营业，但你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喝杯茶。”
面对玉贞的友好，韦玲珑心里五味杂陈。
玉贞似乎没有注意到韦玲珑的情绪，她继续说道：“前几日教你的调理方法，你可有练习？”
韦玲珑点了点头，心中的愧疚越发如潮水般涌来。
玉贞道：“那就对了，这胸闷就是必得疏通那几处静脉，平日里饮食.....”
看见韦玲珑的表情有些不对，玉贞改了话茬。
“喜娘，你今日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心事？”
这句话成了压垮韦玲珑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杨娘子，我......”
玉贞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无论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告诉我。”
韦玲珑深吸一口气：“我不叫喜娘，我是韦玲珑。”
她道：“杨娘子，你可知这藏红花价格的上涨，背后有人操纵？。”
玉贞默默点了点头。这样突然的价格变动，很难没有人为的因素介入。
韦玲珑靠近玉贞，低声道：“是我祖父，宝泉老祖韦见素。他通过控制货源，联合几家大商行，人为地抬高了价格。”
玉贞心中一沉，她知道宝泉老祖的手段，这在唐代的经济与社会环境中，并非难事。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不希望看到你的华清池因此而衰败。”韦玲珑的眼神坚定，“我希望你能赢。”
玉贞看着韦玲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玲珑。”杨玉贞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道。
韦玲珑默默地看着玉贞，眼神透亮坚定。
“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叫喜娘呢？”玉贞问道。
“喜娘是我母亲给我娶的小名。母亲去世后，我跟在祖父身边长大。祖父不喜欢我叫这个名字，从来只唤我韦玲珑。”韦玲珑说道。
“我从小跟着祖父学各种本事。每当心里有委屈的时候，就会学着母亲这样唤自己，和自己说，喜娘已经做得很好啦，这样。”韦玲珑说着，脸上微微泛红，好像为自己的幼稚之举感到害羞。
玉贞伸出两只手，围住韦玲珑的一只手：“姐姐，你跟着我学医吧。”
“你不喜欢待在他家里，对不对？”
韦玲珑的眼睛一抖，飞快地抽回了手。
“杨娘子，你逾越了。”
韦玲珑说完，飞也似的逃走了。
玉贞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唏嘘。
玉环问道：“姐姐，这韦娘子的家中，似乎有些难事的样子。”
玉贞慢慢说道：“她是个好人，只希望她们家别把她辜负了。”
玉环摇摇头：“咱们是幸运的了。这京城中深宅大院里的女子，有几个能为自己做得了主的啊！”
玉贞点头道：“我听说她也是个苦命的。从小被祖父寄予厚望教导，但其实并不志于经商。婚后没多久丈夫就战死沙场。随后因为祖父的势力又从婆家回了祖父身边。”
玉环皱眉道：“这韦家也太奇怪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要回家？”
玉贞道：“所以我也觉得奇怪，我怕她们家对韦玲珑不利，但也不好太过关心。你看，今天我提到她们家的事，她的反应有多大。”
玉环点点头：“确实。不过姐姐，你也是时候物色女医人选了，孙神医来找你好几回，问你进展如何呢。”
玉贞眼睛都瞪大了：“孙神医来找我？怎么没人告诉我？”
玉环道：“每次你在给人看病的时候，孙神医都让不要去喊你，自己等了一会儿默默走了。他倒也真耐烦，真的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时间金贵。”
玉贞心里暗暗自责：“你们也是的，下次孙神医来了，直接把我拽出去，给皇帝老儿看病也没那么重要。”
玉环点点头：“姐姐到底准备从哪儿物色女医学生呢？我倒有个主意，可以先从那些立了女户的女孩们入手。”
玉贞思索：“我也是这么个想法。但说动女户立户的人学习这门手艺，得让她们这门手艺能给让她们自给自足才行。学了得有地方卖，才是长久之计。这个市场没形成之前，恐怕只能找一波另外的人充当先行军了。”
玉环好奇道：“什么人？”
玉贞道：“连饭都吃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