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从昼的喉结滚了滚：“路过，听到这边有动静。”
言竹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哦。”
“没事的话早点回去，我先走了。”谭从昼说完便要走。
“诶！”
路灯正好亮了。
她叫住他，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谭从昼侧着脸微微回头，他的鼻梁高挺，在昏黄的路灯下能依稀辨别出极具立体感的轮廓，他有些疑惑：“还有事？”
“没事。”言竹叹了口气，“今天谢谢你！”
谭从昼嗯了一声便消失在模糊昏暗的夜里，只留言竹在原地，任由夏夜的风在她皮肤上流走。
要不是地上还有两滴血，她甚至会以为他的出现是一场梦。
老城区的房子没有电梯，而且楼梯很窄，水泥墙上是各种寻人寻物启示和开锁广告。每层的楼道里还堆放着一堆散发恶臭的垃圾。
言竹走得很快，一不小心绊倒在楼梯上，膝盖在楼梯边缘刮了一下，或许擦伤了，她嘶了一声却没停，继续爬楼。
爬到五楼，竟一点不觉得累。
她立在自己家门口，看着墙面上、门上红彤彤的“欠债还钱”四个大字，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酸得快要睁不开。
她在包里胡乱翻找钥匙，可怎么也找不到，两份合同、防狼喷雾、笔、纸巾、充电宝、耳机、头绳、钱包、口罩都翻到了，就是找不到钥匙。
她一气之下将整个包翻转过来，包里的所有物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散落一地，最后终于在两份合同之间找到了钥匙。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握那串钥匙去开锁，捅了好几下才对准钥匙孔。
门内的景象和她想象中大差不差，能砸的全被砸了，玻璃渣碎了一地，墙角是被掀翻在地的剩菜，一片水渍从沙发直通到洗手间。
言永安正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头发和衣服全湿透了，显然是刚经历过一段非人待遇。
言永安单手撑着沙发边缓慢地爬起来，面对着她，声音抖索：“小竹，爸爸对不起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的同时，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她极力克制住她极力克制住愤怒的情绪，用着最平稳的语气问道：“碰什么了？”
黄、赌、毒到底碰哪样了才欠那么多钱？
“我……一样都没碰。”他声音越到后面越小，最后两个字跟蚊子嗡嗡飞的声音一样大。
“那你怎么欠的那么多钱？”她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猛兽，声嘶力竭地质问着，“你说啊！”
“我想重新创业，正好碰到朋友在搞项目，他说那个项目稳赚不赔，我就跟着他一块儿干了。”
“你又不是没开过公司，怎么会有稳赚不赔的生意呢？”她声音里带着无可奈何的哭腔。
“一开始我也不信的，但我投了五万之后，不到一个月就翻了一番，赚了十万，后来我才又陆陆续续投了将近一百万……”
她冷哼一声：“那你赚的钱呢？”
言永安绕过地面那些碎玻璃走到言竹面前，两只手扶住她的肩膀，眼睛鼓起来瞪着她，看起来像个疯子。
“你相信爸爸，只是这个项目需要周期，很快我们就能赚大钱了！”
“那你打电话问你朋友了吗？什么时候能周转过来？什么时候能赚到钱？”
“电话……电话暂时还没打通。”言永安去捡地下那部屏幕被砸碎的手机。
他哆哆嗦嗦地点开通讯录里的联系人拨了出去，那边传来的却是空号提示音。
言竹被气笑了，伸手将他的手机拍到地上，抽泣嘶吼着说：“别打了！钱要不回来了！又是你朋友！你当年被你好兄弟害得多惨都忘了吗？”
言永安手还悬在半空中，眼神空洞，似乎还未接受既定事实。
“爸，我们又回去了，又往回走了。”她看着言永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就想回到正常的生活就那么难吗？”
言永安沉默不语，言竹则冲回自己房间重重甩上了门。
她把头整个陷进枕头里，脑子里一团浆糊。
就一点点，明明差一点就能回到正常生活的！怎么就那么难呢？
从十八岁那年开始，她的人生就不属于她了。
因为家里的欠款东躲西藏，失去喜欢的人的信任，被最好的朋友背刺。
躺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她没有哭，只是觉得累，很累。
晚上九点，是她平时固定的直播时间，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她终于舍得抬起头来看。
【一杯热牛奶】：歪歪，今天播吗？
【一杯热牛奶】：要播的话记得找我连麦。
她直播的网名叫“猪歪歪”，这个叫“一杯热牛奶”的是她的粉丝，直播间常年的榜一大哥。
“一杯热牛奶”一开始其实并不叫这个网名，而是叫“Z”。
刚开始直播那会儿，她顶着催收的压力兼职配音主播，然而一直没什么起色，心情很低落，直播时也很消极，甚至有自我了断的倾向。
那次下播后，那个叫“Z”的人加了她，发了一大堆特别喜欢她之类的话。
言竹给他发：“你是不是怕我真死了？”
“Z”输了半天没发出来一个字，言竹看得不耐烦，等得焦躁，于是打字：直播的时候是开玩笑的，别担心，暂时死不了。
谁知对方发过来一句：“我有一个无痛终结生命的好办法！”
言竹删掉原本要发的话：“？”
“你现在去泡一杯热牛奶喝掉。”
“然后呢？”
“然后去睡一觉，这样明天早上起床就是一个新的生命了。”
言竹看到他发来的信息后莫名其妙笑了笑，编了半天编出个哄小孩子的办法。
可那天晚上，她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关掉了浴缸里的水，把水果刀也放回厨房，喝了杯热牛奶，睡了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第二天，她给他发了条消息：“谢谢你，方法很管用，昨天睡得很好。”
也就是从那之后，他的网名从“Z”改成了“一杯热牛奶”。
以前直播间里几十个人是常态，他便每天都来互动、捧场支持、刷礼物，长期霸榜第一。
一开始一个月能刷上一万块，再到后来慢慢地一进直播间就刷个好几万。
他们私下还是会经常聊天，言竹偶尔抱怨两句苦逼的还债生活，说“想死”，“一杯热牛奶”便会像人机一样回复两个字“别死”。
所以“一杯热牛奶”算是支撑她坚持下来的一个很重要的人。
言竹坐起身，回复：“播。”
钱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直播还是得开，就算没欠钱，现在的直播收入对她来说也是非常丰厚的，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舍弃掉的。
她现在的名气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直播间经常有几千人在线观看，最高的时候能有一两万人。
此时直播间里正陆陆续续进人。
她看到“一杯热牛奶”顶着特效进场刚想要打招呼，谁知礼物一个接一个朝她砸来，各种各样的礼物特效看得她眼花缭乱，电脑卡得看不了弹幕。
言竹也吓了一跳，脑袋上一个大写的问号。
这么有实力的吗？
她连连感谢出手阔绰的榜一大哥，等礼物停后那些直呼大佬的弹幕才爆炸式地涌出来。
“宝宝们，今天就不配音了，简单连麦聊聊天。”
说完便点下和“一杯热牛奶”的连麦按钮。
“哈喽，晚上好！”
“晚上好！”榜一的声音依旧沉稳浑厚，让人感到安心，“主播，我有问题想问你！”
她不解地问：“什么问题？”
“一个……感情问题。”
等一下，这不是配音直播间么，怎么变成情感直播间了？
可他花钱了，顾客是上帝，而他是VVVIP顾客。
“你说说看。”言竹尽力模仿着情感主播的样子，认真倾听。
“是这样的，我和我前女友已经分手很多年了，但我还是忘不掉她，今天我又碰到她了，我想重新追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在这个快餐式恋爱横行的时代里这么专情的人还是挺少见的。
言竹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我觉得追人嘛，最重要的是真诚，你要是真心还喜欢人家，可以多制造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顿了顿，没继续说话，回想起以前用尽了各种办法想追谭从昼的事。
直播间里弹幕滚动——
【主播很有经验的样子，是不是实践过？】
【主播有男朋友了吗？】
【啊？歪歪有男朋友了？请大家把手机静音，聆听我破防的声音！】
【怎么刚点进来老婆就突然有男朋友了？】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弹幕，她连忙解释道：“没有啦，我现在是单身贵族。”
【咦？我老婆又回来了？】
【虚惊一场。】
……
连麦通话的那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有重物落地的响声，紧接着传来一个短暂的叫声：“站住！”
男生的声音虽然都差不多，但刚才那清脆的声音和榜一浑厚的声音区别实在太大，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前者如果是唱男高音，那后者就是妥妥的男低音。
她作为配音主播一向对声音很敏感，那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难道破音了？
正想问，却发现榜一已经挂断了连麦。
直播间上方飘着他发的弹幕：【有急事，先下了。】
后来言竹又连麦了几个粉丝，除了榜一外，大家基本上都回归配音直播间，探讨的大多是言竹配过音的那些角色。
下播已经是十一点半，言竹看见今天后台翻倍的收益，给榜一发了条消息：破费啦~
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关系好像不只是主播和粉丝的关系了，因为有联系方式，所以时不时会分享日常，偶尔一起打游戏，这样的关系更像是朋友。
朋友追人遇到困难，没有不帮的道理！
他没回消息，可能真的有急事，她又发了条：追人的事我在行，或许可以充当你的军师？ (-^〇^-)
此时的榜一并没有时间看手机，他正把一只“融化”得像非牛顿体的橘猫捉在手中，强烈谴责。
猫看着被自己弄到地上的声卡和各种线，虽然不太懂那是什么，但它知道自己肯定闯祸了，垂着头，眼神飘忽不定，企图通过卖萌蒙混过关。
他歪头看它，抿了抿嘴，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清澈：“你这么捣乱，我还怎么给你找女主人？”
言竹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哦。”
“没事的话早点回去，我先走了。”谭从昼说完便要走。
“诶！”
路灯正好亮了。
她叫住他，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谭从昼侧着脸微微回头，他的鼻梁高挺，在昏黄的路灯下能依稀辨别出极具立体感的轮廓，他有些疑惑：“还有事？”
“没事。”言竹叹了口气，“今天谢谢你！”
谭从昼嗯了一声便消失在模糊昏暗的夜里，只留言竹在原地，任由夏夜的风在她皮肤上流走。
要不是地上还有两滴血，她甚至会以为他的出现是一场梦。
老城区的房子没有电梯，而且楼梯很窄，水泥墙上是各种寻人寻物启示和开锁广告。每层的楼道里还堆放着一堆散发恶臭的垃圾。
言竹走得很快，一不小心绊倒在楼梯上，膝盖在楼梯边缘刮了一下，或许擦伤了，她嘶了一声却没停，继续爬楼。
爬到五楼，竟一点不觉得累。
她立在自己家门口，看着墙面上、门上红彤彤的“欠债还钱”四个大字，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酸得快要睁不开。
她在包里胡乱翻找钥匙，可怎么也找不到，两份合同、防狼喷雾、笔、纸巾、充电宝、耳机、头绳、钱包、口罩都翻到了，就是找不到钥匙。
她一气之下将整个包翻转过来，包里的所有物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散落一地，最后终于在两份合同之间找到了钥匙。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握那串钥匙去开锁，捅了好几下才对准钥匙孔。
门内的景象和她想象中大差不差，能砸的全被砸了，玻璃渣碎了一地，墙角是被掀翻在地的剩菜，一片水渍从沙发直通到洗手间。
言永安正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头发和衣服全湿透了，显然是刚经历过一段非人待遇。
言永安单手撑着沙发边缓慢地爬起来，面对着她，声音抖索：“小竹，爸爸对不起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的同时，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她极力克制住她极力克制住愤怒的情绪，用着最平稳的语气问道：“碰什么了？”
黄、赌、毒到底碰哪样了才欠那么多钱？
“我……一样都没碰。”他声音越到后面越小，最后两个字跟蚊子嗡嗡飞的声音一样大。
“那你怎么欠的那么多钱？”她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猛兽，声嘶力竭地质问着，“你说啊！”
“我想重新创业，正好碰到朋友在搞项目，他说那个项目稳赚不赔，我就跟着他一块儿干了。”
“你又不是没开过公司，怎么会有稳赚不赔的生意呢？”她声音里带着无可奈何的哭腔。
“一开始我也不信的，但我投了五万之后，不到一个月就翻了一番，赚了十万，后来我才又陆陆续续投了将近一百万……”
她冷哼一声：“那你赚的钱呢？”
言永安绕过地面那些碎玻璃走到言竹面前，两只手扶住她的肩膀，眼睛鼓起来瞪着她，看起来像个疯子。
“你相信爸爸，只是这个项目需要周期，很快我们就能赚大钱了！”
“那你打电话问你朋友了吗？什么时候能周转过来？什么时候能赚到钱？”
“电话……电话暂时还没打通。”言永安去捡地下那部屏幕被砸碎的手机。
他哆哆嗦嗦地点开通讯录里的联系人拨了出去，那边传来的却是空号提示音。
言竹被气笑了，伸手将他的手机拍到地上，抽泣嘶吼着说：“别打了！钱要不回来了！又是你朋友！你当年被你好兄弟害得多惨都忘了吗？”
言永安手还悬在半空中，眼神空洞，似乎还未接受既定事实。
“爸，我们又回去了，又往回走了。”她看着言永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就想回到正常的生活就那么难吗？”
言永安沉默不语，言竹则冲回自己房间重重甩上了门。
她把头整个陷进枕头里，脑子里一团浆糊。
就一点点，明明差一点就能回到正常生活的！怎么就那么难呢？
从十八岁那年开始，她的人生就不属于她了。
因为家里的欠款东躲西藏，失去喜欢的人的信任，被最好的朋友背刺。
躺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她没有哭，只是觉得累，很累。
晚上九点，是她平时固定的直播时间，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她终于舍得抬起头来看。
【一杯热牛奶】：歪歪，今天播吗？
【一杯热牛奶】：要播的话记得找我连麦。
她直播的网名叫“猪歪歪”，这个叫“一杯热牛奶”的是她的粉丝，直播间常年的榜一大哥。
“一杯热牛奶”一开始其实并不叫这个网名，而是叫“Z”。
刚开始直播那会儿，她顶着催收的压力兼职配音主播，然而一直没什么起色，心情很低落，直播时也很消极，甚至有自我了断的倾向。
那次下播后，那个叫“Z”的人加了她，发了一大堆特别喜欢她之类的话。
言竹给他发：“你是不是怕我真死了？”
“Z”输了半天没发出来一个字，言竹看得不耐烦，等得焦躁，于是打字：直播的时候是开玩笑的，别担心，暂时死不了。
谁知对方发过来一句：“我有一个无痛终结生命的好办法！”
言竹删掉原本要发的话：“？”
“你现在去泡一杯热牛奶喝掉。”
“然后呢？”
“然后去睡一觉，这样明天早上起床就是一个新的生命了。”
言竹看到他发来的信息后莫名其妙笑了笑，编了半天编出个哄小孩子的办法。
可那天晚上，她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关掉了浴缸里的水，把水果刀也放回厨房，喝了杯热牛奶，睡了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第二天，她给他发了条消息：“谢谢你，方法很管用，昨天睡得很好。”
也就是从那之后，他的网名从“Z”改成了“一杯热牛奶”。
以前直播间里几十个人是常态，他便每天都来互动、捧场支持、刷礼物，长期霸榜第一。
一开始一个月能刷上一万块，再到后来慢慢地一进直播间就刷个好几万。
他们私下还是会经常聊天，言竹偶尔抱怨两句苦逼的还债生活，说“想死”，“一杯热牛奶”便会像人机一样回复两个字“别死”。
所以“一杯热牛奶”算是支撑她坚持下来的一个很重要的人。
言竹坐起身，回复：“播。”
钱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直播还是得开，就算没欠钱，现在的直播收入对她来说也是非常丰厚的，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舍弃掉的。
她现在的名气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直播间经常有几千人在线观看，最高的时候能有一两万人。
此时直播间里正陆陆续续进人。
她看到“一杯热牛奶”顶着特效进场刚想要打招呼，谁知礼物一个接一个朝她砸来，各种各样的礼物特效看得她眼花缭乱，电脑卡得看不了弹幕。
言竹也吓了一跳，脑袋上一个大写的问号。
这么有实力的吗？
她连连感谢出手阔绰的榜一大哥，等礼物停后那些直呼大佬的弹幕才爆炸式地涌出来。
“宝宝们，今天就不配音了，简单连麦聊聊天。”
说完便点下和“一杯热牛奶”的连麦按钮。
“哈喽，晚上好！”
“晚上好！”榜一的声音依旧沉稳浑厚，让人感到安心，“主播，我有问题想问你！”
她不解地问：“什么问题？”
“一个……感情问题。”
等一下，这不是配音直播间么，怎么变成情感直播间了？
可他花钱了，顾客是上帝，而他是VVVIP顾客。
“你说说看。”言竹尽力模仿着情感主播的样子，认真倾听。
“是这样的，我和我前女友已经分手很多年了，但我还是忘不掉她，今天我又碰到她了，我想重新追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在这个快餐式恋爱横行的时代里这么专情的人还是挺少见的。
言竹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我觉得追人嘛，最重要的是真诚，你要是真心还喜欢人家，可以多制造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顿了顿，没继续说话，回想起以前用尽了各种办法想追谭从昼的事。
直播间里弹幕滚动——
【主播很有经验的样子，是不是实践过？】
【主播有男朋友了吗？】
【啊？歪歪有男朋友了？请大家把手机静音，聆听我破防的声音！】
【怎么刚点进来老婆就突然有男朋友了？】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弹幕，她连忙解释道：“没有啦，我现在是单身贵族。”
【咦？我老婆又回来了？】
【虚惊一场。】
……
连麦通话的那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有重物落地的响声，紧接着传来一个短暂的叫声：“站住！”
男生的声音虽然都差不多，但刚才那清脆的声音和榜一浑厚的声音区别实在太大，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前者如果是唱男高音，那后者就是妥妥的男低音。
她作为配音主播一向对声音很敏感，那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难道破音了？
正想问，却发现榜一已经挂断了连麦。
直播间上方飘着他发的弹幕：【有急事，先下了。】
后来言竹又连麦了几个粉丝，除了榜一外，大家基本上都回归配音直播间，探讨的大多是言竹配过音的那些角色。
下播已经是十一点半，言竹看见今天后台翻倍的收益，给榜一发了条消息：破费啦~
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关系好像不只是主播和粉丝的关系了，因为有联系方式，所以时不时会分享日常，偶尔一起打游戏，这样的关系更像是朋友。
朋友追人遇到困难，没有不帮的道理！
他没回消息，可能真的有急事，她又发了条：追人的事我在行，或许可以充当你的军师？ (-^〇^-)
此时的榜一并没有时间看手机，他正把一只“融化”得像非牛顿体的橘猫捉在手中，强烈谴责。
猫看着被自己弄到地上的声卡和各种线，虽然不太懂那是什么，但它知道自己肯定闯祸了，垂着头，眼神飘忽不定，企图通过卖萌蒙混过关。
他歪头看它，抿了抿嘴，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清澈：“你这么捣乱，我还怎么给你找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