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昔日的情儿
“还真拽上了？叫声哥，我可和156同岁，你是叫祝心柔吧？”墨镜男子凑近驾驶车窗，矮下身躯将眼镜从鼻梁处滑下来半截对心柔说道。
骤然听到男子口中的156，这人应该是认识文武的，会是文武的战友吗？除了战友似乎也没可能再会是其他人了。
“谢谢！”心柔慌忙说了句。
“既然有人举报你疲劳驾驶，看来也是熟人更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出了事儿，谁都替不了你。”墨镜男子说着话走向自己座驾，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启动挂挡起步一气呵成，心柔缓缓驶出来，到达三名交警面前，按下右侧车窗问道：
“这人谁呀？”
“您不认识？”
“我犯得着认识他吗？”心柔的故意托大，使得答话的交警更加认定心柔不是一般人，应话的交警忽然抵近副驾驶车门前低声续道：
“不知道，但车牌是……是……是军情部门的。”
“嗯！好吧！算他识相，长点儿眼色，你们！”心柔临走还不忘训交警，之后循着奥迪A7的足迹一路追了上去。
三名交警站在原地长舒了口气，其中之一道：
“幸亏没开罚单，不然又捅娄子了。”
“下回再遇到，就别扣人了，人家能有车牌，还能没点儿谱儿？”
“这八成又是谁家的媳妇输了钱找晦气来了。”
“什么呀？照我看这应该是赢了，才遭输钱的恨，故意打的举报电话。”
“我看是！应该是输急了眼的人举报的。”
——09.26.。07:33.
依旧回到了星海大酒店，坐在大堂里咖啡厅的沙发上，心柔犹感疲惫，缘于与交警冲突，本来高度紧张的情绪，瞬间回落，总会让人有落差感，这就是典型的大起大落吧？看着来来回回穿梭着的人群，百感交集。
这些人都是在奋斗中，而自己呢？已经闲了多久，似乎已经回想不起来了，有点儿与社会脱节的趋势，就如刚才这事，闹到最后的尴尬局面完全没有必要的，结果呢？是自己太不经事吗？
墨镜男子手中敲着一张房卡走了过来，他将房卡置于桌上，低下头注视着心柔的脸问道：
“你好，我叫沈国浩，跟俩156同年兵。”
“你好！谢谢！”
“你见外了这是1039欠156的，你不过是代收而已，何况你今儿不就开着这‘魇魔’车呢吗？”
“魇魔车，什么意思？合着你们每人的代码都有配套的车牌？”
“可不？代码可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熬不到年限就只能想。”
“好像不对吧？李文和不也是入伍四年就有了吗？”
“哟……这您都知道，看来156没少跟你泄露军密，我……”
“你别瞎说，这是武梓仪说的，跟156没关系。”
“李李文和属于例外，人家属于特殊人才，咱哪敢跟人家比，只可惜不长命。”
按理来说沈国浩这话说的并没啥毛病，但在心柔听来却极刺耳，内心有着极度的排斥，厌恶至极，甚至心底生出了些微的憎恨来。
“人活的是质量，不能看数量，您倒是活的够久，不也是这般光景吗？”听着心柔在挖苦自己，沈国浩显得有些意外，随后回敬道：
“正所谓人比人能气死人，我的确也就这般光景，但总好过某些人连军籍都保不住。”
“你……”心柔为之语塞，的确是谁能比文武还惨的，最终连军籍都保不住，把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无私地奉献给了军队和国家，到头来被一笔抹杀的干干净净还无辜背负了政治污点。
“其实，当初的情况也容不得有转圜的余地，那个节骨眼上只能是丢车保帅，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了，也是156命苦，你惹谁不好偏要惹他们！”显然沈国浩也觉着自己的话有点儿怼人，缓和地解释道。
“他们？他们是谁？”
“总***部的一帮人，都是大咖。”
“他不也是军官吗？”
“他一个副营少校，随便来个正团就能踩死你，何况……听说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吗？”
“官再怎么大，总也得讲理吧？”
“那个年代，下级不占理怎么可能敢无理取闹以下犯上的。没处说理去，一顶帽子扣死你。”
“什么帽子？”
“服从啊！”
“难不成是错的也要服从？”
“那是天职，除了服从再无二选，当然也可以申诉，那也是在过后。”
“这么强势呀？”
“其实，我还知道一点儿内幕，只不过有点儿时过境迁了，那股势力现在已经土崩瓦解了，也有可能……”沈国浩的语气中带有明显的诱惑。
“可能什么？”
“算不算得上是冤假错案我不敢说，但毕竟已经过了追诉期那么多年，恢复不太可能但补偿总是有的。”
“冤假错案？”
“当初他写的检举信是第几封我不清楚，殊不知到了第二十八封才被上峰重视，还是在八年后，确切来说，156是被腐败边缘势力清退的。”
“边缘势力？”
“这股主势力被清缴时，牵涉出其中一个中将，四个少将，六个大校，剩下的都还不够标准，二十年前这些人也算得上是中层，收拾你一个基层军官太简单了。”
“是那个海军副司令员的事吗？”
“……”沈国浩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我怎么听说这是案子又挖出内情了？”心柔是从章淑雅口中听到了关于当年文武做军代表时遭人陷害，案件已经水落石出，询问自己的那两个政治部的军官，很可能就是调查组成员。当时心柔没顾上细问，这会儿想诈一下沈国浩，探听点儿情况。
“合着你真就是想说个谢谢就算完？”沈国浩显然已经识破了心柔的用意，故尔言其他地岔开了话题。
“你今儿的出现不是偶然吧？我犯不着再搭你一人情。”心柔有点儿恼羞成怒地回敬道。
“你是156昔日的情儿，算人情多见外。”
“你丫别情儿情儿的，我谁的情儿也不是，姐是良家妇女。”心柔已经领会出浩的用心，她说着话，抓起房卡站起身，快步走向电梯间，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良家妇女？美声唱片那会儿算的上……”身后传来浩的追问声。
心柔站住了，她清楚但凡此人知道了内幕就绝不止一人知道，或许章淑雅和武梓仪也早就获悉了，正如今早武梓仪的突然翻脸，自己的那些不堪往事必然是会遭人不屑的，但那能怪得了自己吗？心柔又走了回来。
沈国浩依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心柔能真实感受得到，沈国浩的一双眼正在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因震怒而微微有点儿起伏的胸部，以一种毫不避讳的恬不知耻的神态，向自己传递着龌蹉的信息。
“你想说什么？”
“既然……离156远一点，你不配他。”
“这跟你有关系吗？”
“有，这事关1039所有指战员的愿望和心声，你配不上他，你承载不起这份爱，哪怕是搭上下辈子都不够。”
“这无需你做赘言，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
“多说无益，好自为之吧！”沈国浩说着话站起身，自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搁置在桌面上，右手对着心柔在胸前摆了摆，两人不欢而散。
桌上是一张相对精致的邀请函——
“致：心灵创伤的人类”
科学家宣布，他们已经成功的用纳米微循环技术删除了人的指定记忆，且没有损害其他记忆。这一项技术的成功将有望治疗世界上大多数抑郁症患者及受过心灵创伤的人。
纳米微循环技术采用入睡式疗法，主要是通过纳米循环技术短时间内刺激人的大脑，来引发人体脑神经发生综合发应。其实以前的西方国家。就曾用相关疗法治疗精神病人，但是由于技术的不成熟使得治疗效果不理想，对人脑部损伤太大，严重的甚至造成危险。
如今，随着人类科技的高速发展，这种‘危险’的疗法已经取得了新突破，大大降低了对人体的伤害。相信大家都知道，人一旦对某事或某物有了记忆就会在大脑中永远记忆。
科学家表示：这些记忆储存在大脑中。人体的大脑就像一间储藏室，人们可以通过‘回想’进行记忆提取，通过大脑神经回路再次浮现这段记忆。而科学家就是在这时使用纳米微技术释放循环刺激脑神经，将这段记忆破坏，达到删除指定记忆的目的。
在近日科学家进行试验时，有四十位志愿者表示要删除记忆中最痛苦的回忆，实验的成功也让他们忘记的过去痛苦的记忆。这项发明未来将运用在医学方面，让因为痛苦而经历造成精神疾病的人恢复健康。
——*利科技带给你无忧的科技之梦——
这是武梓仪于昨晚提到的所谓的发布会的内容，看来对于自己的那些不堪往事章淑雅和武梓仪都是知晓的，所以才会有今日发布会的邀请，也或许武梓仪是一片好意也说不定，毕竟记忆是存在于个人脑海深处的痛，人要想删除就得付出代价，这种代价或许会以不成功代替，或许成为傻子才是最根本的删除。
心柔拿着沈国浩给自己的房卡，应该是武梓仪早上留的。疲倦归疲倦，但心柔知道自己回到房间里也是睡不着的，倒不如上去洗个澡，邀请函上的时间是早上十点，还早，她径直走向总台，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将武梓仪留下的房卡轻轻地置于台上。
服务员忙问缘由，心柔说是捡的，总台服务员说着谢谢，将房卡收了。
“还真拽上了？叫声哥，我可和156同岁，你是叫祝心柔吧？”墨镜男子凑近驾驶车窗，矮下身躯将眼镜从鼻梁处滑下来半截对心柔说道。
骤然听到男子口中的156，这人应该是认识文武的，会是文武的战友吗？除了战友似乎也没可能再会是其他人了。
“谢谢！”心柔慌忙说了句。
“既然有人举报你疲劳驾驶，看来也是熟人更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出了事儿，谁都替不了你。”墨镜男子说着话走向自己座驾，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启动挂挡起步一气呵成，心柔缓缓驶出来，到达三名交警面前，按下右侧车窗问道：
“这人谁呀？”
“您不认识？”
“我犯得着认识他吗？”心柔的故意托大，使得答话的交警更加认定心柔不是一般人，应话的交警忽然抵近副驾驶车门前低声续道：
“不知道，但车牌是……是……是军情部门的。”
“嗯！好吧！算他识相，长点儿眼色，你们！”心柔临走还不忘训交警，之后循着奥迪A7的足迹一路追了上去。
三名交警站在原地长舒了口气，其中之一道：
“幸亏没开罚单，不然又捅娄子了。”
“下回再遇到，就别扣人了，人家能有车牌，还能没点儿谱儿？”
“这八成又是谁家的媳妇输了钱找晦气来了。”
“什么呀？照我看这应该是赢了，才遭输钱的恨，故意打的举报电话。”
“我看是！应该是输急了眼的人举报的。”
——09.26.。07:33.
依旧回到了星海大酒店，坐在大堂里咖啡厅的沙发上，心柔犹感疲惫，缘于与交警冲突，本来高度紧张的情绪，瞬间回落，总会让人有落差感，这就是典型的大起大落吧？看着来来回回穿梭着的人群，百感交集。
这些人都是在奋斗中，而自己呢？已经闲了多久，似乎已经回想不起来了，有点儿与社会脱节的趋势，就如刚才这事，闹到最后的尴尬局面完全没有必要的，结果呢？是自己太不经事吗？
墨镜男子手中敲着一张房卡走了过来，他将房卡置于桌上，低下头注视着心柔的脸问道：
“你好，我叫沈国浩，跟俩156同年兵。”
“你好！谢谢！”
“你见外了这是1039欠156的，你不过是代收而已，何况你今儿不就开着这‘魇魔’车呢吗？”
“魇魔车，什么意思？合着你们每人的代码都有配套的车牌？”
“可不？代码可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熬不到年限就只能想。”
“好像不对吧？李文和不也是入伍四年就有了吗？”
“哟……这您都知道，看来156没少跟你泄露军密，我……”
“你别瞎说，这是武梓仪说的，跟156没关系。”
“李李文和属于例外，人家属于特殊人才，咱哪敢跟人家比，只可惜不长命。”
按理来说沈国浩这话说的并没啥毛病，但在心柔听来却极刺耳，内心有着极度的排斥，厌恶至极，甚至心底生出了些微的憎恨来。
“人活的是质量，不能看数量，您倒是活的够久，不也是这般光景吗？”听着心柔在挖苦自己，沈国浩显得有些意外，随后回敬道：
“正所谓人比人能气死人，我的确也就这般光景，但总好过某些人连军籍都保不住。”
“你……”心柔为之语塞，的确是谁能比文武还惨的，最终连军籍都保不住，把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无私地奉献给了军队和国家，到头来被一笔抹杀的干干净净还无辜背负了政治污点。
“其实，当初的情况也容不得有转圜的余地，那个节骨眼上只能是丢车保帅，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了，也是156命苦，你惹谁不好偏要惹他们！”显然沈国浩也觉着自己的话有点儿怼人，缓和地解释道。
“他们？他们是谁？”
“总***部的一帮人，都是大咖。”
“他不也是军官吗？”
“他一个副营少校，随便来个正团就能踩死你，何况……听说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吗？”
“官再怎么大，总也得讲理吧？”
“那个年代，下级不占理怎么可能敢无理取闹以下犯上的。没处说理去，一顶帽子扣死你。”
“什么帽子？”
“服从啊！”
“难不成是错的也要服从？”
“那是天职，除了服从再无二选，当然也可以申诉，那也是在过后。”
“这么强势呀？”
“其实，我还知道一点儿内幕，只不过有点儿时过境迁了，那股势力现在已经土崩瓦解了，也有可能……”沈国浩的语气中带有明显的诱惑。
“可能什么？”
“算不算得上是冤假错案我不敢说，但毕竟已经过了追诉期那么多年，恢复不太可能但补偿总是有的。”
“冤假错案？”
“当初他写的检举信是第几封我不清楚，殊不知到了第二十八封才被上峰重视，还是在八年后，确切来说，156是被腐败边缘势力清退的。”
“边缘势力？”
“这股主势力被清缴时，牵涉出其中一个中将，四个少将，六个大校，剩下的都还不够标准，二十年前这些人也算得上是中层，收拾你一个基层军官太简单了。”
“是那个海军副司令员的事吗？”
“……”沈国浩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我怎么听说这是案子又挖出内情了？”心柔是从章淑雅口中听到了关于当年文武做军代表时遭人陷害，案件已经水落石出，询问自己的那两个政治部的军官，很可能就是调查组成员。当时心柔没顾上细问，这会儿想诈一下沈国浩，探听点儿情况。
“合着你真就是想说个谢谢就算完？”沈国浩显然已经识破了心柔的用意，故尔言其他地岔开了话题。
“你今儿的出现不是偶然吧？我犯不着再搭你一人情。”心柔有点儿恼羞成怒地回敬道。
“你是156昔日的情儿，算人情多见外。”
“你丫别情儿情儿的，我谁的情儿也不是，姐是良家妇女。”心柔已经领会出浩的用心，她说着话，抓起房卡站起身，快步走向电梯间，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良家妇女？美声唱片那会儿算的上……”身后传来浩的追问声。
心柔站住了，她清楚但凡此人知道了内幕就绝不止一人知道，或许章淑雅和武梓仪也早就获悉了，正如今早武梓仪的突然翻脸，自己的那些不堪往事必然是会遭人不屑的，但那能怪得了自己吗？心柔又走了回来。
沈国浩依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心柔能真实感受得到，沈国浩的一双眼正在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因震怒而微微有点儿起伏的胸部，以一种毫不避讳的恬不知耻的神态，向自己传递着龌蹉的信息。
“你想说什么？”
“既然……离156远一点，你不配他。”
“这跟你有关系吗？”
“有，这事关1039所有指战员的愿望和心声，你配不上他，你承载不起这份爱，哪怕是搭上下辈子都不够。”
“这无需你做赘言，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
“多说无益，好自为之吧！”沈国浩说着话站起身，自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搁置在桌面上，右手对着心柔在胸前摆了摆，两人不欢而散。
桌上是一张相对精致的邀请函——
“致：心灵创伤的人类”
科学家宣布，他们已经成功的用纳米微循环技术删除了人的指定记忆，且没有损害其他记忆。这一项技术的成功将有望治疗世界上大多数抑郁症患者及受过心灵创伤的人。
纳米微循环技术采用入睡式疗法，主要是通过纳米循环技术短时间内刺激人的大脑，来引发人体脑神经发生综合发应。其实以前的西方国家。就曾用相关疗法治疗精神病人，但是由于技术的不成熟使得治疗效果不理想，对人脑部损伤太大，严重的甚至造成危险。
如今，随着人类科技的高速发展，这种‘危险’的疗法已经取得了新突破，大大降低了对人体的伤害。相信大家都知道，人一旦对某事或某物有了记忆就会在大脑中永远记忆。
科学家表示：这些记忆储存在大脑中。人体的大脑就像一间储藏室，人们可以通过‘回想’进行记忆提取，通过大脑神经回路再次浮现这段记忆。而科学家就是在这时使用纳米微技术释放循环刺激脑神经，将这段记忆破坏，达到删除指定记忆的目的。
在近日科学家进行试验时，有四十位志愿者表示要删除记忆中最痛苦的回忆，实验的成功也让他们忘记的过去痛苦的记忆。这项发明未来将运用在医学方面，让因为痛苦而经历造成精神疾病的人恢复健康。
——*利科技带给你无忧的科技之梦——
这是武梓仪于昨晚提到的所谓的发布会的内容，看来对于自己的那些不堪往事章淑雅和武梓仪都是知晓的，所以才会有今日发布会的邀请，也或许武梓仪是一片好意也说不定，毕竟记忆是存在于个人脑海深处的痛，人要想删除就得付出代价，这种代价或许会以不成功代替，或许成为傻子才是最根本的删除。
心柔拿着沈国浩给自己的房卡，应该是武梓仪早上留的。疲倦归疲倦，但心柔知道自己回到房间里也是睡不着的，倒不如上去洗个澡，邀请函上的时间是早上十点，还早，她径直走向总台，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将武梓仪留下的房卡轻轻地置于台上。
服务员忙问缘由，心柔说是捡的，总台服务员说着谢谢，将房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