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处分
“依照《规定》：‘对因违反党纪、军纪受到其它处分的干部，在退出现役时原则上作转业安置，但问题没有结论或留党察看期未满的，应待问题结论或察看期满后再安排转业，这样就可以留下他了。这也是本着‘一错两不罚’原则，这期间据说他一直在写申诉材料，想必都被‘业’之势力截获。”女秘书说道。
“是的，结合《关于军队刑满释放干部安置问题的通知》（如下简称《通知》）第一条：服刑期间有重大立功表现的人员，也可不降低其职务等级（技术等级）和工资待遇。
156在后期独立完成分队战术的编程的事项上，绝对符合重大立功表现的人员范畴。同时，还有一项也适合，依照《办法》，就是在退出现役时原则上作转业安置，但问题没有结论或留党察看期未满的，应待问题结论或察看期满后再安排转业。
156的军籍档案曾在九八年底被抽调过一次，九九年初退回1039，当时，我还专门查看了一下，我是想查阅因何被抽调的原因，也害怕有‘文字狱’的状况，但事实上，当我审查完156军籍档案之后，意外地发现他早在1989年就有过一次个人二等功的奖励，而且还多了一封源自zc政治部的复转军人组织推荐信。”赵主任说道。
“是，也正是鉴于此，156毕业于军教院时，他的军衔及行政级别才会比别人高，才符合西北局的抽调条件。”武绪同补充道。
“推荐信，什么内容的？”章淑雅问道。
“格式上与常规的部队转业军人组织推荐信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在个人能力评定方面却是非常的……那什么……是我生平仅见……”赵主任有些迟疑，并不很确定地翻找着手中的文件夹，最终拿出一张信函，递给了章淑雅。
“还是我来吧？不然您还得戴眼镜。”钱秘书先一步接过信函应声道。
“部队转业军人组织推荐信，尊敬的用人单位，这前面基本类同常规的……”钱秘书显然一时并没有找到赵主任所说的个人评定的内容，赵主任续补道：
“在结尾的倒数第二段！”
“哦！在这里……该同志的内心里具备着像猛禽一样的能量。他有能力面对生活中的恐惧和困难，并且不以僵硬的方式去面对，他内心的强大并不是说明他有多少坚强的意志，恰恰相反，他懂得这个道理：真正的勇敢不是没有恐惧，而是带着恐惧也能够敢于勇往直前。渍渍……”钱秘书读完后，发出了有点儿感慨的感叹声。
“这评价可不算低！”章淑雅感慨道。
“那次的‘神仙老虎狗’的事件，足以说明这个评价是名副其实的。”武续同感慨道。
“他可以适用于安置转业的，为何要执意申请退出军籍？”章淑雅的女秘书自言自语道。
“军装的神圣力量源自于无畏和纯洁！他的行为是在自省自觉，何况国情下这属于政治污点，是会跟随……影响人一生的……如果当初……”章淑雅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惋惜之情。
“当务之急是要报请军事检察部门的重审，因为当时案件的整个始末都在规避这个程序，对于当事人而言相对也缺失了公平、公开、公正原则，只是时间有点儿久了，是否有期限限制也未知。”赵主任说道。
“当初……如果……我没那么多顾虑，不那么自私，也许就……唉！”传来武绪同一声追悔莫及的叹息声。
“当初的那种局势容不得人有多余的想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和贪婪原本就是人类的本性。”章淑雅说道。
“贪婪原本就是建立在自私基础之上的。我倒是觉着，眼下最紧迫的最好是他本人写份申诉材料，这样也相对名正言顺一些。”赵主任续补道。
“这种可能性并不高，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对于他而言却是不堪往事，这和揭伤疤并没有什么不同，何况，那件事也原本就有他的失职失察的责任，就算能澄清点儿事实真相也无非就是减免点儿责任而已。”章淑雅说道。
“倒也不见得，起码当初的责任判定是他主责，合同诈骗在性质上等同于诈骗，事实上也可以划分为职务犯罪，就算是军法从严，再加上两条也是过失性违规的范畴，这定性不同，承担的责任也就不同，所谓的中饱私囊的行为也仅限于受贿的成分，何况还被剥夺了申诉的权利。”赵主任补充道。
“当时依照的1990年已经废弃了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事条令》第二十八条，处分是维护纪律的辅助手段，其目的在于是严明纪律，增强团结，加强集中统一，巩固和提高部队战斗力。而事实上，按照程序对军方给予156降职(级)或者降衔(级)的刑事处罚应该由大军区级军长及政治委员批准，方可……这才是组织程序。”钱秘书说道。
“他们之所以要剥夺他的申诉权利，想必也是为了规避军方审核，在那个时间段里，‘业’的势力不容小觑。”章淑雅言道。
“鉴于‘业’当时是zz**部属于二级部，其行政级别为正军职，也算符合程序，但是，刑期定性因素有累犯的成分，这或许也正是后期形成脱密在押的主观因素之一。”赵主任补充道。
“累犯？”章淑雅问道。
“是他第一次入伍时的那次事故。”钱秘书说道。
“‘雷塔事件’不是已经予以纠正了吗？入学军教院就是补偿的方式之一，虽然并没有公开，但都是有据可查的，这怎么……”武绪同问道。
“就出在未公开且加密的节点上，地方法院看不到实质自然就会忽略，何况还有军直属的干预。”赵主任言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人想故意整你，没给你编造点儿莫须有的罪名就不错了。这或许也是他多年申诉无门的关键因素所在。别忘了，2001年‘业’被任命为海军副司令员，晋升中将军衔，直到2005年底才被清算，其势力次年被清算出四名少将，六名大校，他一个小小的少校实在是太……”章淑雅说道。
——09.26.。15:52.
心柔捂在被子里，虽然是藏在墙角里，但她依旧不敢发出声响，怕外面的人听到，这属于是典型的隔墙有耳，偷听之嫌是坐实了的。
听着章淑雅和武绪同等人像是在准备给文武找补当年从事军代的过失责任，一直以来心柔都不了解文武在86年入伍后的那段事故的原委，为什么会被除名，她也查过军方现役的除名和开除军籍的处分在性质上的不同之处。
对于那段经历，文武始终都不愿提及，不知道有着怎样的刻骨铭心，听到“雷塔事件”这个名词时，心柔想起来了，她在章淑雅给文武做心理疏导的时候有印象，雷塔其实就是文武当时在边防站上牵在手里的一条军犬。心柔记得很清楚，文武喜欢黑背金毛之类的中大型犬类，在常德，但凡有遇见总是驻足观赏。
事实上每到这个时候，心柔都会很害怕也不敢靠近，说起来也真是奇特，那些狗都跟文武很投缘，任凭文武怎么摸怎么摆弄也不发怒，让主人很是紧张，不住口地规劝文武退后，文武却是置若罔闻。
此刻的她感觉到了燥热，恰巧手机响了，心柔在第一时间选择了装睡，任凭手机响着……
倒是外间突然静了下来，想必是也听到了里间的电话铃声，电话响了四五声之后停了，正当心柔并不自知应该怎么应对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心柔在这一刻将无法继续装睡，成自然之势闭着眼睛伸手在枕头边摸索着，抓住手机后，依旧是闭着双眼紧按开关键，这是快捷方式的拒接。
心柔习惯性的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时，骤然间发现章淑雅的女秘书就站在床前正注视着自己。
“您怎么睡这里了？那床可是有检测功能的，甚至都不用连线。”女秘书指着大床说道。
“老师有洁癖的，不想讨人嫌。”心柔实话实说。
“睡醒了没？醒了就起来吧！”外间传来章淑雅的呼唤声。
“睡什么醒啊？以往我都是关静音的，今儿给忘了。”心柔假装地应声道。
心柔一边向外走一边拿起手机点开，拒接的电话是文武打来的，无意识地刚回拨回去，突然间想起这是在章淑雅的病房里，想起章淑雅曾明令禁止给文武任何消息的告诫时，急转身又冲进里间，与刚好出来的女秘书撞了个满怀，结果手机掉在了地上，好在有地毯，但电话已经被文武接通了。
心柔急切中捡起手机，对着话筒说‘这会儿忙，等会儿再打。’随即挂了。
“是他？”章淑雅关切地问道。
“嗯……我忘了……”心柔觉着很不好意思地支吾着。
“没事儿，去里面打吧！”
“没事儿，我告诉他这会儿忙，他不会再打的。”
“你有什么事可忙的？快打吧！再晚就真有事儿了，小子机灵着呢！”听到章淑雅这样的话语，心柔立即也意识到的确如此，自己有什么可忙的，又不是什么饭点儿时间，这个时间段时自己最闲的时间，文武很清楚，所以才会打电话而不是用微信。
“那……我……去了。”心柔说着话走进了里间。
“依照《规定》：‘对因违反党纪、军纪受到其它处分的干部，在退出现役时原则上作转业安置，但问题没有结论或留党察看期未满的，应待问题结论或察看期满后再安排转业，这样就可以留下他了。这也是本着‘一错两不罚’原则，这期间据说他一直在写申诉材料，想必都被‘业’之势力截获。”女秘书说道。
“是的，结合《关于军队刑满释放干部安置问题的通知》（如下简称《通知》）第一条：服刑期间有重大立功表现的人员，也可不降低其职务等级（技术等级）和工资待遇。
156在后期独立完成分队战术的编程的事项上，绝对符合重大立功表现的人员范畴。同时，还有一项也适合，依照《办法》，就是在退出现役时原则上作转业安置，但问题没有结论或留党察看期未满的，应待问题结论或察看期满后再安排转业。
156的军籍档案曾在九八年底被抽调过一次，九九年初退回1039，当时，我还专门查看了一下，我是想查阅因何被抽调的原因，也害怕有‘文字狱’的状况，但事实上，当我审查完156军籍档案之后，意外地发现他早在1989年就有过一次个人二等功的奖励，而且还多了一封源自zc政治部的复转军人组织推荐信。”赵主任说道。
“是，也正是鉴于此，156毕业于军教院时，他的军衔及行政级别才会比别人高，才符合西北局的抽调条件。”武绪同补充道。
“推荐信，什么内容的？”章淑雅问道。
“格式上与常规的部队转业军人组织推荐信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在个人能力评定方面却是非常的……那什么……是我生平仅见……”赵主任有些迟疑，并不很确定地翻找着手中的文件夹，最终拿出一张信函，递给了章淑雅。
“还是我来吧？不然您还得戴眼镜。”钱秘书先一步接过信函应声道。
“部队转业军人组织推荐信，尊敬的用人单位，这前面基本类同常规的……”钱秘书显然一时并没有找到赵主任所说的个人评定的内容，赵主任续补道：
“在结尾的倒数第二段！”
“哦！在这里……该同志的内心里具备着像猛禽一样的能量。他有能力面对生活中的恐惧和困难，并且不以僵硬的方式去面对，他内心的强大并不是说明他有多少坚强的意志，恰恰相反，他懂得这个道理：真正的勇敢不是没有恐惧，而是带着恐惧也能够敢于勇往直前。渍渍……”钱秘书读完后，发出了有点儿感慨的感叹声。
“这评价可不算低！”章淑雅感慨道。
“那次的‘神仙老虎狗’的事件，足以说明这个评价是名副其实的。”武续同感慨道。
“他可以适用于安置转业的，为何要执意申请退出军籍？”章淑雅的女秘书自言自语道。
“军装的神圣力量源自于无畏和纯洁！他的行为是在自省自觉，何况国情下这属于政治污点，是会跟随……影响人一生的……如果当初……”章淑雅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惋惜之情。
“当务之急是要报请军事检察部门的重审，因为当时案件的整个始末都在规避这个程序，对于当事人而言相对也缺失了公平、公开、公正原则，只是时间有点儿久了，是否有期限限制也未知。”赵主任说道。
“当初……如果……我没那么多顾虑，不那么自私，也许就……唉！”传来武绪同一声追悔莫及的叹息声。
“当初的那种局势容不得人有多余的想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和贪婪原本就是人类的本性。”章淑雅说道。
“贪婪原本就是建立在自私基础之上的。我倒是觉着，眼下最紧迫的最好是他本人写份申诉材料，这样也相对名正言顺一些。”赵主任续补道。
“这种可能性并不高，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对于他而言却是不堪往事，这和揭伤疤并没有什么不同，何况，那件事也原本就有他的失职失察的责任，就算能澄清点儿事实真相也无非就是减免点儿责任而已。”章淑雅说道。
“倒也不见得，起码当初的责任判定是他主责，合同诈骗在性质上等同于诈骗，事实上也可以划分为职务犯罪，就算是军法从严，再加上两条也是过失性违规的范畴，这定性不同，承担的责任也就不同，所谓的中饱私囊的行为也仅限于受贿的成分，何况还被剥夺了申诉的权利。”赵主任补充道。
“当时依照的1990年已经废弃了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事条令》第二十八条，处分是维护纪律的辅助手段，其目的在于是严明纪律，增强团结，加强集中统一，巩固和提高部队战斗力。而事实上，按照程序对军方给予156降职(级)或者降衔(级)的刑事处罚应该由大军区级军长及政治委员批准，方可……这才是组织程序。”钱秘书说道。
“他们之所以要剥夺他的申诉权利，想必也是为了规避军方审核，在那个时间段里，‘业’的势力不容小觑。”章淑雅言道。
“鉴于‘业’当时是zz**部属于二级部，其行政级别为正军职，也算符合程序，但是，刑期定性因素有累犯的成分，这或许也正是后期形成脱密在押的主观因素之一。”赵主任补充道。
“累犯？”章淑雅问道。
“是他第一次入伍时的那次事故。”钱秘书说道。
“‘雷塔事件’不是已经予以纠正了吗？入学军教院就是补偿的方式之一，虽然并没有公开，但都是有据可查的，这怎么……”武绪同问道。
“就出在未公开且加密的节点上，地方法院看不到实质自然就会忽略，何况还有军直属的干预。”赵主任言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人想故意整你，没给你编造点儿莫须有的罪名就不错了。这或许也是他多年申诉无门的关键因素所在。别忘了，2001年‘业’被任命为海军副司令员，晋升中将军衔，直到2005年底才被清算，其势力次年被清算出四名少将，六名大校，他一个小小的少校实在是太……”章淑雅说道。
——09.26.。15:52.
心柔捂在被子里，虽然是藏在墙角里，但她依旧不敢发出声响，怕外面的人听到，这属于是典型的隔墙有耳，偷听之嫌是坐实了的。
听着章淑雅和武绪同等人像是在准备给文武找补当年从事军代的过失责任，一直以来心柔都不了解文武在86年入伍后的那段事故的原委，为什么会被除名，她也查过军方现役的除名和开除军籍的处分在性质上的不同之处。
对于那段经历，文武始终都不愿提及，不知道有着怎样的刻骨铭心，听到“雷塔事件”这个名词时，心柔想起来了，她在章淑雅给文武做心理疏导的时候有印象，雷塔其实就是文武当时在边防站上牵在手里的一条军犬。心柔记得很清楚，文武喜欢黑背金毛之类的中大型犬类，在常德，但凡有遇见总是驻足观赏。
事实上每到这个时候，心柔都会很害怕也不敢靠近，说起来也真是奇特，那些狗都跟文武很投缘，任凭文武怎么摸怎么摆弄也不发怒，让主人很是紧张，不住口地规劝文武退后，文武却是置若罔闻。
此刻的她感觉到了燥热，恰巧手机响了，心柔在第一时间选择了装睡，任凭手机响着……
倒是外间突然静了下来，想必是也听到了里间的电话铃声，电话响了四五声之后停了，正当心柔并不自知应该怎么应对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心柔在这一刻将无法继续装睡，成自然之势闭着眼睛伸手在枕头边摸索着，抓住手机后，依旧是闭着双眼紧按开关键，这是快捷方式的拒接。
心柔习惯性的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时，骤然间发现章淑雅的女秘书就站在床前正注视着自己。
“您怎么睡这里了？那床可是有检测功能的，甚至都不用连线。”女秘书指着大床说道。
“老师有洁癖的，不想讨人嫌。”心柔实话实说。
“睡醒了没？醒了就起来吧！”外间传来章淑雅的呼唤声。
“睡什么醒啊？以往我都是关静音的，今儿给忘了。”心柔假装地应声道。
心柔一边向外走一边拿起手机点开，拒接的电话是文武打来的，无意识地刚回拨回去，突然间想起这是在章淑雅的病房里，想起章淑雅曾明令禁止给文武任何消息的告诫时，急转身又冲进里间，与刚好出来的女秘书撞了个满怀，结果手机掉在了地上，好在有地毯，但电话已经被文武接通了。
心柔急切中捡起手机，对着话筒说‘这会儿忙，等会儿再打。’随即挂了。
“是他？”章淑雅关切地问道。
“嗯……我忘了……”心柔觉着很不好意思地支吾着。
“没事儿，去里面打吧！”
“没事儿，我告诉他这会儿忙，他不会再打的。”
“你有什么事可忙的？快打吧！再晚就真有事儿了，小子机灵着呢！”听到章淑雅这样的话语，心柔立即也意识到的确如此，自己有什么可忙的，又不是什么饭点儿时间，这个时间段时自己最闲的时间，文武很清楚，所以才会打电话而不是用微信。
“那……我……去了。”心柔说着话走进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