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心思
==========（历史时段间隔符）
【心柔】：被你发现了？真狡猾。
【文武】：不是我狡猾，是我太在意你了，你的一举一动都是我关注的焦点，甚至是一个眼神，一个心思。
【心柔】：猜猜我现在的心思？
【文武】：你现在不用猜也知道，是满满的感动，你的心中满是爱意的涌动，你想哭，大声的哭，但又不得不压抑自己，因为你觉着自己没有理由哭。
【心柔】：不愧是作家。
【心柔】：为什么2000年我走之后，你不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儿的，不是吗？
【文武】：我不敢进县城
【心柔】：怎么了？有谁阻止你吗？
【文武】：不是，是我不敢见你，当初你抛家弃子来找我，而我却没能善待你，害你狼狈返回，我怕县城的人会指责我，事实上，我也不具备找你回来的资本，我既不能给你一个安定的家，也不能帮你争取到孩子的监护权。
【心柔】：对于那次离婚，并不是因你而起的，我早就说过，你不过是个助力而已。什么叫安定的家，什么是资本？我回去不也是居无定所，飘飘摇摇的吗？那会儿，我真是需要你能给我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哪怕是一个眼神也好。
【心柔】：何况孩子的监护权原本就不属于我，是我当初先放弃的，任何时候这都是既定的事实，不是谁想改变就能改变了的，你这顾虑纯属多余。
【文武】：我当时并不了解，我……
【心柔】：你那是自私，是虚荣心在作祟，在你看来，我是个不洁的女人，离过婚生过孩子，而你却是个未婚青年，你觉着自己吃亏了……
【文武】：你还讲不讲理？我如果在意……会等你19年吗？
心柔在文武恼怒的这一句问话中，突然间清醒了，自己的强词夺理目的是什么，是在找平衡吗？或者是在自责，自己犹如一块儿画布，而文武犹如一张白纸，清清爽爽地伫立在那里，等候着自己，始终如一地等候着自己的归来，而自己又做了什么？
【心柔】：对不起！是我不对，是……
【文武】：说什么洁？我才是造成你不洁的始作俑者，是我太自私了，当初你提结婚的事，我就应该义无反顾，就不会有后续这么多琐事了。
【心柔】：即便我们能结合，也不会长久的，我们之间太缺乏交流了，我能切实感受到你的爱意，但我看不清你，不知道你的心在何处。
【文武】：我的心在何处？你不知道吗？年少时确是贪玩，浪费了太多的大好时光，99年后，我知道自己需要承载你的爱，需要扛起家的责任，我在努力营造这一切，而你呢？
【心柔】：女人是需要陪伴的，尤其是刚刚遭遇婚败阶段的女人，你却整天整天的不回家。
【文武】：你以为我不想待在家里看着娇艳如花的你，看着你自然的幸福的微笑，卿卿我我吗？哪怕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也甘愿，但我们是需要生存的，我不能因为暂时的幸福而不顾及你将来的生活，我有义务和责任给你一个如意的家
【心柔】：你总可以告诉我吧？你整天一声不响地早出晚归，让我找不到方向。
【文武】：记得你曾经在信中指责我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心柔】：呀！你还记着呢？真记仇啊！
【文武】：这不是记仇，是警醒，从那时起，我在做不到的时候，绝不会先说，按照我妈的话那叫“破裤子先抻腿”
【心柔】：嗯……我记得妈是这样说过，她老人家待我真好，任何时段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是我太不懂事，辜负了她。
【文武】：你既然提到了，我不妨也说一下，你知道我妈是多年的中风后遗症左侧偏瘫，生活不能完全自理，一直都是我在照看着，如此态势下，我怎么敢去接你回来？接你回来怎么生活？还得照顾老妈的日常起居，很辛苦的。
【心柔】：谢谢你的体谅，真心的……谢谢。
与文武的视频画面突然静止了，屏幕上出现了网络信号不稳定的提示。
心柔轻触手机屏幕，骤然间看到视频聊天时长居然是137：16，已经接近凌晨2点，猛然间想起之前说好的整点结束的约定，不觉娇笑了下，关闭视频，随即重新发出邀请，视频接通了，画面随即呈现出文武略显焦急的神态来。
聊天时长137：21 视频
——10.17.。01：49
【文武】：对不起！太晚了，耽误了你休息，时间过得真快。
心柔之所以重新连接视频也是想跟文武说，时间太晚了的事，却不料对方先一步觉察了，不觉很是舒心，起码文武是了解自己的，他是真的很懂自己。
【心柔】：倒是耽误了你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吧？我无所谓，又没什么事，了不起中午午觉再补回来。
【文武】：我没什么的，平时也都是这个时间段，早习惯了，甚至不睡也没什么，有时灵感暴增的时候，也有过，倒是你有早睡的习惯，打乱了你的生物钟。
【心柔】：现在也早过了生物钟时间，还行吧，不是很困。
【文武】：不如你回到家床上躺下，什么时间困了就什么时间睡
【心柔】：不敢沾床的，一沾床就想睡，就像一见你就……想那什么……一样
【文武】：想什么？扑倒？
【心柔】：嗯……也不确切非得倒吧？喜欢被你抱，被你……的感觉，好没出息哦？
【文武】：你有上瘾之嫌哦！
【心柔】：还不是你使坏，正面抱人家，不停地蹭……人家的嘿嘿……还说什么手不受大脑支配，最坏了你。
【文武】：谢谢你还记得这些。
【心柔】：怎可能忘了呢？不会的，别骂我，03年我结过一次婚，但也仅仅就维持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因为对方隐瞒了无能的事实，吃了药都不顶用，那会儿，每当我难耐的时候，我都会想你
【文武】：感觉你似乎喜欢我手要比壮壮多些啊？
【心柔】：不是，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手的感觉更全面些，就好像……好像……在战场上，那是两种不同的壮烈……你……懂得的？
【文武】：是，或许是突袭的节点，是没有任何防备的，致命点是不可预测不可控的。
【心柔】：太对了，就是这意思
【文武】：好污好隐晦哦？
【心柔】：讨厌！
【文武】：真心喜欢你撒娇的样子，真性感！
【心柔】：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能记得？真流氓成性
【文武】：当然不能忘了，而且今生都不可能忘的，你还记得九一年那会儿丒翻床板的那次吗？
【心柔】：这是个什么字呀？
【文武】：chou
【心柔】：我怎么可能忘了，这应该是我们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经历吧？现在的床即便是你想丒也不见得能成了，那是咱们重逢后的第一夜吧？好疯狂
【文武】：想想我们那会儿真是够疯狂的。
【心柔】：你现在应该更驾轻就熟了吧？还成了职业作家
【文武】：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不知道怎么了，也可能是老了，加上又得了糖尿病，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曾有过了，喜欢年轻些的，但人家未必能看得上，贪钱的又不了解，更怕中标。年长的一脸褶子，身体更是不堪入目，想想也就没了兴致。你们怎样？正常吗？
【心柔】：糖尿病？到什么程度了，用胰岛素吗？……我……们也就那样儿，他比我小，还行吧！毕竟要年轻些，倒是我自从做了手术后，兴致明显有减退的症状，但他不勉强我的。
【文武】：好多年了，胰岛素全天制的，每天都得注射。什么手术？会影响兴致
【心柔】：子宫环切术，12年做的
【文武】：12年几月做的，你先等等，是不是7月25日？
【心柔】：好像是七月二十来号，记不清了，改天我问问王志华，当时是她陪护
此时文武将右手的食指凑到摄像镜头前，转着圈儿，示意心柔仔细看，心柔看到文武的手指上多了个小水泡，在第二指节的侧面，略微地凸出手指表面少许。
【文武】：这是九 二式□□扳机夹得，发生在2012年7月25日下午四点半，当时在西京市军区的靶场上，突然就被夹掉了块肉，之后去了医院包扎完，晚上就发了高烧，之后这里就形成了角质增生层，会缓慢生长，剪掉还会长，医生说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心柔】：你等等啊！等等……
在这一刻里，心柔是有悸动的，文武的手指被夹的时间，日期虽不是很确切，但时间很对，自己的手术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因为没有人陪护，心柔在那一刻很是孤单，冯磊因为工作需要请不了假，偌大个塔市，就心柔一人孤零零地面对着冰冷的手术室门。
手术当日是心柔自己举着吊瓶蹒跚地挪进电梯，来到通知的7号手术室外，一分一秒地等着四点半的临近，一直到四点十九分，好友王志华急匆匆地赶到了，在那一刻，心柔泪流满面……
这一刻，心柔突然想起不久前做的雌激素诱发术，曾经有过子宫环切术的复查诊断，那上面或许会有确切日期，时间已经无需验证，是四点半，准确无误。
但当她翻找到病历时，突然间又放弃了查看的愿望，如果真是7月25日，又能说明什么？是天意吗？自己有多脏只有自己清楚，自己是配不上文武的……只能等来生了，哪怕来生当牛做马也会还他今生情的，但今生已无望，心柔的心情瞬间沮丧到了极点，既然已经做了打算，何必还要如此痴缠纠结？
心柔快速地回到手机前，看到一脸期盼的文武再次温柔目注自己的那一刹那，刚刚凝聚起来的勇气瞬间崩溃，她轻柔地说道：
【心柔】：不是七月份，是六月，不早了，睡吧！我困了……
【文武】：晚安好梦！
【心柔】：晚安！
——09.17.。03：19
聊天时长58：28 视频
不知不觉又是一小时，时间过得真是快。
临睡前，心柔回忆起那段蹉跎岁月，在那一刻，心中依旧还留有牵挂，也或许是在考虑做最后的告别，因为手术前医生告诉她手术成功率比例只占一半，但不做必然会恶化，心柔当时是在与死神搏命。依稀记得曾打过文武的电话，只不过没打通，时隔12年，八百兆终端早就淘汰了，但她还记着那个号码，以致于到现在就没有忘过。
往后余生时间已经无多，如果文武肯要自己，自己该如何面对？带着这样的假设性疑问，心柔渐渐睡去。
——09.17.。05：52
心柔醒了，眼睛有些酸涩，是昨晚睡得过晚导致的，患有慢性结膜炎的心柔很是注意眼疲劳，不成想昨晚那么疯狂，聊到了凌晨，这在历史的长河中是绝无仅有的，好像有过一次，是在2000年，也是与文武，用电话聊了一个晚上，结果电话费是他家一年的总额。
或许也正是因此，文武的大姐不喜欢自己，始终都没有好脸色，好在文武很护自己，甚至不惜与大姐吵架翻脸，他总是这么在意自己得感受，想想怎么还能回的去，怎么想似乎都不可能了，心柔下了床，铺好被子，走进卫生间。
洗漱时，脑海中还在想着文武在干嘛？应该是在睡觉，西域的这会儿虽是凌晨但却是深夜，是人最瞌睡的时间段，还是别打扰他了，心柔努力克制住了想给文武发消息的念头。
右手刷牙，左手点开手机点开□□，看看谁关注了我，有没有更新，哇！文武关注了自己，还点了赞，顺便也看看他吧！没什么内容，更新时间相距也比较大，最近的是今年5月份作品涉证敏感发表声明的帖子。有两篇关于中美战略对抗的转载。
2018年基本上没什么内容，一直到2014年和2013年间发表作品更新信息，几乎都是与作品有关的信息，更新的频率略多些，继续上翻着，骤然间心柔看到了一则寻人启事：
祝心柔，女，汉族，1969年生，西域裕县人，有知其下落者请致电1360993——6，当面酬谢。或本人见此启事速致本机，煤渣路谨留。2012年10月30日。
煤渣路！在校门口有间发廊，店主跟心柔很要好，闲暇时两人经常坐在店里闲聊，源于文武的头发很硬，文武的发型一直都是小平头，有一次心柔拿文武做理发实验，结果理短了，给他的这次发型命名为煤渣路，那个年代的发型都是中分，偏分，无分……
==========（历史时段间隔符）
【心柔】：被你发现了？真狡猾。
【文武】：不是我狡猾，是我太在意你了，你的一举一动都是我关注的焦点，甚至是一个眼神，一个心思。
【心柔】：猜猜我现在的心思？
【文武】：你现在不用猜也知道，是满满的感动，你的心中满是爱意的涌动，你想哭，大声的哭，但又不得不压抑自己，因为你觉着自己没有理由哭。
【心柔】：不愧是作家。
【心柔】：为什么2000年我走之后，你不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儿的，不是吗？
【文武】：我不敢进县城
【心柔】：怎么了？有谁阻止你吗？
【文武】：不是，是我不敢见你，当初你抛家弃子来找我，而我却没能善待你，害你狼狈返回，我怕县城的人会指责我，事实上，我也不具备找你回来的资本，我既不能给你一个安定的家，也不能帮你争取到孩子的监护权。
【心柔】：对于那次离婚，并不是因你而起的，我早就说过，你不过是个助力而已。什么叫安定的家，什么是资本？我回去不也是居无定所，飘飘摇摇的吗？那会儿，我真是需要你能给我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哪怕是一个眼神也好。
【心柔】：何况孩子的监护权原本就不属于我，是我当初先放弃的，任何时候这都是既定的事实，不是谁想改变就能改变了的，你这顾虑纯属多余。
【文武】：我当时并不了解，我……
【心柔】：你那是自私，是虚荣心在作祟，在你看来，我是个不洁的女人，离过婚生过孩子，而你却是个未婚青年，你觉着自己吃亏了……
【文武】：你还讲不讲理？我如果在意……会等你19年吗？
心柔在文武恼怒的这一句问话中，突然间清醒了，自己的强词夺理目的是什么，是在找平衡吗？或者是在自责，自己犹如一块儿画布，而文武犹如一张白纸，清清爽爽地伫立在那里，等候着自己，始终如一地等候着自己的归来，而自己又做了什么？
【心柔】：对不起！是我不对，是……
【文武】：说什么洁？我才是造成你不洁的始作俑者，是我太自私了，当初你提结婚的事，我就应该义无反顾，就不会有后续这么多琐事了。
【心柔】：即便我们能结合，也不会长久的，我们之间太缺乏交流了，我能切实感受到你的爱意，但我看不清你，不知道你的心在何处。
【文武】：我的心在何处？你不知道吗？年少时确是贪玩，浪费了太多的大好时光，99年后，我知道自己需要承载你的爱，需要扛起家的责任，我在努力营造这一切，而你呢？
【心柔】：女人是需要陪伴的，尤其是刚刚遭遇婚败阶段的女人，你却整天整天的不回家。
【文武】：你以为我不想待在家里看着娇艳如花的你，看着你自然的幸福的微笑，卿卿我我吗？哪怕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也甘愿，但我们是需要生存的，我不能因为暂时的幸福而不顾及你将来的生活，我有义务和责任给你一个如意的家
【心柔】：你总可以告诉我吧？你整天一声不响地早出晚归，让我找不到方向。
【文武】：记得你曾经在信中指责我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心柔】：呀！你还记着呢？真记仇啊！
【文武】：这不是记仇，是警醒，从那时起，我在做不到的时候，绝不会先说，按照我妈的话那叫“破裤子先抻腿”
【心柔】：嗯……我记得妈是这样说过，她老人家待我真好，任何时段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是我太不懂事，辜负了她。
【文武】：你既然提到了，我不妨也说一下，你知道我妈是多年的中风后遗症左侧偏瘫，生活不能完全自理，一直都是我在照看着，如此态势下，我怎么敢去接你回来？接你回来怎么生活？还得照顾老妈的日常起居，很辛苦的。
【心柔】：谢谢你的体谅，真心的……谢谢。
与文武的视频画面突然静止了，屏幕上出现了网络信号不稳定的提示。
心柔轻触手机屏幕，骤然间看到视频聊天时长居然是137：16，已经接近凌晨2点，猛然间想起之前说好的整点结束的约定，不觉娇笑了下，关闭视频，随即重新发出邀请，视频接通了，画面随即呈现出文武略显焦急的神态来。
聊天时长137：21 视频
——10.17.。01：49
【文武】：对不起！太晚了，耽误了你休息，时间过得真快。
心柔之所以重新连接视频也是想跟文武说，时间太晚了的事，却不料对方先一步觉察了，不觉很是舒心，起码文武是了解自己的，他是真的很懂自己。
【心柔】：倒是耽误了你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吧？我无所谓，又没什么事，了不起中午午觉再补回来。
【文武】：我没什么的，平时也都是这个时间段，早习惯了，甚至不睡也没什么，有时灵感暴增的时候，也有过，倒是你有早睡的习惯，打乱了你的生物钟。
【心柔】：现在也早过了生物钟时间，还行吧，不是很困。
【文武】：不如你回到家床上躺下，什么时间困了就什么时间睡
【心柔】：不敢沾床的，一沾床就想睡，就像一见你就……想那什么……一样
【文武】：想什么？扑倒？
【心柔】：嗯……也不确切非得倒吧？喜欢被你抱，被你……的感觉，好没出息哦？
【文武】：你有上瘾之嫌哦！
【心柔】：还不是你使坏，正面抱人家，不停地蹭……人家的嘿嘿……还说什么手不受大脑支配，最坏了你。
【文武】：谢谢你还记得这些。
【心柔】：怎可能忘了呢？不会的，别骂我，03年我结过一次婚，但也仅仅就维持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因为对方隐瞒了无能的事实，吃了药都不顶用，那会儿，每当我难耐的时候，我都会想你
【文武】：感觉你似乎喜欢我手要比壮壮多些啊？
【心柔】：不是，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手的感觉更全面些，就好像……好像……在战场上，那是两种不同的壮烈……你……懂得的？
【文武】：是，或许是突袭的节点，是没有任何防备的，致命点是不可预测不可控的。
【心柔】：太对了，就是这意思
【文武】：好污好隐晦哦？
【心柔】：讨厌！
【文武】：真心喜欢你撒娇的样子，真性感！
【心柔】：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能记得？真流氓成性
【文武】：当然不能忘了，而且今生都不可能忘的，你还记得九一年那会儿丒翻床板的那次吗？
【心柔】：这是个什么字呀？
【文武】：chou
【心柔】：我怎么可能忘了，这应该是我们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经历吧？现在的床即便是你想丒也不见得能成了，那是咱们重逢后的第一夜吧？好疯狂
【文武】：想想我们那会儿真是够疯狂的。
【心柔】：你现在应该更驾轻就熟了吧？还成了职业作家
【文武】：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不知道怎么了，也可能是老了，加上又得了糖尿病，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曾有过了，喜欢年轻些的，但人家未必能看得上，贪钱的又不了解，更怕中标。年长的一脸褶子，身体更是不堪入目，想想也就没了兴致。你们怎样？正常吗？
【心柔】：糖尿病？到什么程度了，用胰岛素吗？……我……们也就那样儿，他比我小，还行吧！毕竟要年轻些，倒是我自从做了手术后，兴致明显有减退的症状，但他不勉强我的。
【文武】：好多年了，胰岛素全天制的，每天都得注射。什么手术？会影响兴致
【心柔】：子宫环切术，12年做的
【文武】：12年几月做的，你先等等，是不是7月25日？
【心柔】：好像是七月二十来号，记不清了，改天我问问王志华，当时是她陪护
此时文武将右手的食指凑到摄像镜头前，转着圈儿，示意心柔仔细看，心柔看到文武的手指上多了个小水泡，在第二指节的侧面，略微地凸出手指表面少许。
【文武】：这是九 二式□□扳机夹得，发生在2012年7月25日下午四点半，当时在西京市军区的靶场上，突然就被夹掉了块肉，之后去了医院包扎完，晚上就发了高烧，之后这里就形成了角质增生层，会缓慢生长，剪掉还会长，医生说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心柔】：你等等啊！等等……
在这一刻里，心柔是有悸动的，文武的手指被夹的时间，日期虽不是很确切，但时间很对，自己的手术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因为没有人陪护，心柔在那一刻很是孤单，冯磊因为工作需要请不了假，偌大个塔市，就心柔一人孤零零地面对着冰冷的手术室门。
手术当日是心柔自己举着吊瓶蹒跚地挪进电梯，来到通知的7号手术室外，一分一秒地等着四点半的临近，一直到四点十九分，好友王志华急匆匆地赶到了，在那一刻，心柔泪流满面……
这一刻，心柔突然想起不久前做的雌激素诱发术，曾经有过子宫环切术的复查诊断，那上面或许会有确切日期，时间已经无需验证，是四点半，准确无误。
但当她翻找到病历时，突然间又放弃了查看的愿望，如果真是7月25日，又能说明什么？是天意吗？自己有多脏只有自己清楚，自己是配不上文武的……只能等来生了，哪怕来生当牛做马也会还他今生情的，但今生已无望，心柔的心情瞬间沮丧到了极点，既然已经做了打算，何必还要如此痴缠纠结？
心柔快速地回到手机前，看到一脸期盼的文武再次温柔目注自己的那一刹那，刚刚凝聚起来的勇气瞬间崩溃，她轻柔地说道：
【心柔】：不是七月份，是六月，不早了，睡吧！我困了……
【文武】：晚安好梦！
【心柔】：晚安！
——09.17.。03：19
聊天时长58：28 视频
不知不觉又是一小时，时间过得真是快。
临睡前，心柔回忆起那段蹉跎岁月，在那一刻，心中依旧还留有牵挂，也或许是在考虑做最后的告别，因为手术前医生告诉她手术成功率比例只占一半，但不做必然会恶化，心柔当时是在与死神搏命。依稀记得曾打过文武的电话，只不过没打通，时隔12年，八百兆终端早就淘汰了，但她还记着那个号码，以致于到现在就没有忘过。
往后余生时间已经无多，如果文武肯要自己，自己该如何面对？带着这样的假设性疑问，心柔渐渐睡去。
——09.17.。05：52
心柔醒了，眼睛有些酸涩，是昨晚睡得过晚导致的，患有慢性结膜炎的心柔很是注意眼疲劳，不成想昨晚那么疯狂，聊到了凌晨，这在历史的长河中是绝无仅有的，好像有过一次，是在2000年，也是与文武，用电话聊了一个晚上，结果电话费是他家一年的总额。
或许也正是因此，文武的大姐不喜欢自己，始终都没有好脸色，好在文武很护自己，甚至不惜与大姐吵架翻脸，他总是这么在意自己得感受，想想怎么还能回的去，怎么想似乎都不可能了，心柔下了床，铺好被子，走进卫生间。
洗漱时，脑海中还在想着文武在干嘛？应该是在睡觉，西域的这会儿虽是凌晨但却是深夜，是人最瞌睡的时间段，还是别打扰他了，心柔努力克制住了想给文武发消息的念头。
右手刷牙，左手点开手机点开□□，看看谁关注了我，有没有更新，哇！文武关注了自己，还点了赞，顺便也看看他吧！没什么内容，更新时间相距也比较大，最近的是今年5月份作品涉证敏感发表声明的帖子。有两篇关于中美战略对抗的转载。
2018年基本上没什么内容，一直到2014年和2013年间发表作品更新信息，几乎都是与作品有关的信息，更新的频率略多些，继续上翻着，骤然间心柔看到了一则寻人启事：
祝心柔，女，汉族，1969年生，西域裕县人，有知其下落者请致电1360993——6，当面酬谢。或本人见此启事速致本机，煤渣路谨留。2012年10月30日。
煤渣路！在校门口有间发廊，店主跟心柔很要好，闲暇时两人经常坐在店里闲聊，源于文武的头发很硬，文武的发型一直都是小平头，有一次心柔拿文武做理发实验，结果理短了，给他的这次发型命名为煤渣路，那个年代的发型都是中分，偏分，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