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鱼妖
正当心柔驱车缓缓向前驶着，略有惊慌地准备向前方的军警抵近之际，她也已经看到了前方的一名军警在目视了自己的车牌之后，手势像是阻止，但在刹那间这名军警有着一个不是很明显的歪头抬手的动作，之后阻止的手势立刻变成了通行手势，并且还给心柔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什么情况啊？免检哪！莫不是武梓仪跟谁打过招呼，显然这名军警的歪头抬手动作是在接收无线通讯信息，也必然是刚刚接收到的，就是针对自己这辆车的免检指令，看来武梓仪的能量还真不小，这节骨眼上这么及时。
事实上还没等心柔回过味儿来，还没到收费站通道口却也很接近了，麻烦并没有远离。
前方站着两名身着军装头戴白色钢盔的军警，执行的手势是靠右边停车，能怎么办？心柔乖巧地执行了，停下车，解开安全带打开室内灯，找着了驾照和行驶证，正准备推门下车时偶一抬头忽然感悟到正在给自己敬礼的这名军警的手势居然是静止，另外一名军警则是快速跑了过来，一个标准的跑停动作完成于自己的车左前轮处，继而转身背对着车辆。
之后呢？心柔脑袋里飞速地转动着应对之策，及一切可能发生的可能。
眼前的局势让心柔摸不着北，军警既不过来询问也没有其他动作，站在车外前轮处的这名军警看架势是在警卫自己，是为了防止自己弃车逃跑吗？看架势还真有点儿那么个意思。
再或者他们是在等怎样的命令？记得文武说过，战士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命令下达之前是不可以贸然行事的，命令下达的阶段即是任务执行的阶段，同时执行者还需要自行判断命令的执行力，可以多点儿但绝对不能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着，心柔只能坐在车里等着，指不定何时就会突发状况，不会是人力不可抗拒的吧？此时的心柔感觉有点儿急躁，焦灼正在吞噬着强烈平复着的急躁心情，心柔降下车窗感受着外界的凉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灼热和烧灼的气息。
“哎！同……志，怎么回事啊？”喊出‘同志’俩字后，心柔忽然间觉着很滑稽，像是瞬间又回到了儿时，在那个时代，对军人用这样的称呼很平常。
“报告首长，AC412，区域临时军管，请您稍待，谢谢！”军警侧身敬礼后回答的很果断，又转了回去。
“AC412”显然是个代码，但指向什么？显然眼前的这名军警把自己定位为军方人员了，报出代码暗示行动代号，心柔一脑门子的诧异，忙掏出手机给武梓仪发了信息——
心 柔：AC412是什么？
武梓仪：军事突发事件管制代码，你怎么……还在？
心 柔：不是临检，是AC412，到底是什么？
武梓仪：对外封锁级的突发……战事。
心柔煞是疑惑，看来也不是军演而是发生了战争，‘战事’这个词的定义在心柔的思维中转了好几圈后，最终都没有概念。
记得99年有一次文武曾经偶尔提及过，对于国家军事战略格局而言，局部的战争天天都在持续，国际的国内的都有，只不过普通群体无法获悉而已，也是军政方面为应对社会安定的封锁措施，是为了避免形成民众恐慌，对于那些突发事件，时常会以自然灾害抢险或者军事演习来规避舆论。
心 柔：我没躲开，也没处躲，遍地都是军警。
武梓仪：你是不是已经被截停了？
心 柔：是，有军人专职给我警卫着呢！
武梓仪：（5’）——那是他们把你当成高层军属了，快离开，别惹麻烦。
从武梓仪转换语音和急切的口气上，心柔隐约感觉到事态可能并不是自己预料的那样，或许并不简单，环顾前后似乎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负责警卫的军警就站在车前轮处，想离开已是不易。
心 柔：先等等，我试试
“那……我可以下车走走吗？”心柔对军警说道。
“首长请便！”军警很懂礼貌，再一次侧转身敬礼说完后又立正转回原地，身形笔直一丝不苟，看着他的军姿，心柔思忖着应该怎么表示个歉意才能不被怀疑。
下了车抻着胳膊蹬了蹬腿，右臂环抱左肩做着拉伸动作，耳膜中时常接收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声，发生地来自前方的收费站内，收费站外侧的来路上，从车辆灯光的光束上看得出，交警部门又向前延伸了些封闭区域。
就在这时，收费站前的军警人群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站在前轮处的‘警卫员’身形一矮，他伸出左手对着心柔做出了一个像是伏低的手势，还没等心柔完全领悟，耳膜中就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垮塌声，滚滚烟尘瞬间淹没了心柔所在区域。
随后发生了什么，心柔并没有多少意识，她趴在地上掩住口鼻，很想躲进车底，却碍于车辆地盘过低，加上自己身材过‘厚’，最终未能如愿，但耳膜中对阵阵惨烈的嚎叫声记忆犹新，联想到可能是怎样的一个人兽搏斗的场面，却又不敢回头看……
随后‘警卫员’扶起自己，烟尘迅速散尽的原因是天空出现了多架飞机，像是在吊离着什么物体，场景逐渐清晰了，视觉中原本矗立的收费站已经不复存在，现场是一派残垣断壁的景象，多人多车多光束充斥在场地上。
眼见着开过来一辆长相怪异的装甲车，停在了与心柔座驾平行的不远处，从车上下来两个“怪物”，到了跟前，心柔注意到这是两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他俩身上的装扮很像是科幻电影里的战甲，身后还背着一坨凸出物体。
这两个家伙专门到达心柔的身前溜达了一下，心柔才能够看的仔细，她发觉‘二怪’身上的盔甲是墨黑色的，表面上似有破损，横七竖八诸多的划痕，划痕透着轻微的晶亮，像是在自主修复似的，感觉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似得，最醒目的是这身盔甲上的有个“风”的标志，位置在左胸处，并不显眼却很醒目。
‘二怪’分立以心柔为中心的两侧方位，其中的一个与汽车左轮处站立的军警有过短暂的交接之后，两人互换位置。这名军警临走前还不忘给惊魂未定的心柔敬了个军礼，随后离开。
心柔站在原地脑海一片茫然，该不是自己无意间犯了什么通敌叛国的罪了？这阵势太他妈的惊悚了。
此时，不经意间不远处突然冒出个人来，这人出现的有点儿突兀，心柔能够认定这人绝不是从车上下来的，来自何处不得而知，与‘二怪’有区别的是这人没有戴头盔，只带着面罩，夜色下一双凌厉的双眼透着晶亮。
来人站在距离心柔十步外，挥了一下右手，分立在心柔左右的两人迅速地向两侧移动着，心柔突然发现原先的那两人身着的盔甲装束不见了，此刻身上穿着的很像是质地优异的紧身衣，煞是贴身威武。
那人缓步走向心柔，步伐很沉稳不疾不徐的。随着来人的抵近，心柔看到这人身上穿着的像是一套束身鳞甲衣，一抹的黑，麟甲上透着黑亮的闪烁的光，让心柔在下意识里感觉这人像是个‘鱼妖’。
是不是应该害怕或者钻进车里躲避，再或者向军警呼救，这个黑漆马呼的鱼妖想意欲何为？心柔忽然发现原本应该出现的压力并没有多少，紧张与好奇反而占据了主导，再就是心悸的感觉，有点心头鹿撞的原始状态，就算对方想伤害自己，自己能躲得开吗？
还剩三步了，来者没有丝毫停步的趋势，两步、一步，近在咫尺的距离，近在咫尺的注视，近在咫尺的感受，心柔在这一刻突然间潸然泪下，酸涩的鼻息朦胧的视觉下，她看到了那双熟悉的双眼，那么的亲切，尽管缺少了温暖和温柔，但依旧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你……是……李文和！”
“是！他……怎样？”
“不太好！”
“你呢？”
“我……”心柔能够深刻的感悟到，李文和的这句‘你呢？’并不是问候自己的，而是附带着自己对文武的感情的，她听得出来。
李文和是刘文武的孪生哥哥，不同于旁人，按照医用科学来说，是两个心意最贴近的人，心柔能够听得出李文和这两个字的用意，他不比旁人，自己的回答必须严谨，容不得半点虚假，在李文和面前自己的承诺也必须承兑，事实上自己真想好了吗？
心柔迟疑着，想让自己定下心来，她甚至比李文和还急迫地想给出肯定的答案，但她不能，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时间仿佛在两人近在咫尺的静立中凝固了，只直视了李文和冷峻的眼神不足一秒钟，心柔就败下阵来，她躲闪着李文和追逐的眼神，深深低下头，很想闭上眼，因为她能感受到李文和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说完这句话的李文和断然转身向前走去，心柔很清楚李文和不会再有停留，更不会对自己有丝毫的眷恋，如果此时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勇敢地迈前一步但也仅仅只是这一步，跟上后一步的勇气在这一刻间荡然无存，只能嘶喊道：
“我愿用来生……换取他今生的安康。”心柔只喊出了前五个字，后面的八个字却是失声的，似有些脱力，心柔觉着自己的血压在升高，有点儿站立不稳，不得不蹲下身躯寻求平衡，心底默念着‘没有人能比得上我有多爱他，没有人比他更懂我，如果有来生，此情可鉴……’
心柔虚弱地倚靠在车门上，听着李文和的似有所指的发声，一时间不是很理解，她突然间没了意识，眼前是一片亮银色，所有的人，所有的车，所有的景观，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幻化出星星点点的痕迹，然后归于无形……
“天堂寂寞，地狱痛苦，方……沦落人间。”蓦然间，心柔感觉李文和回来了，正在用手搀扶着自己，瞬间觉着脑袋“轰”的一下，以往的经历犹如幻灯片般地急速掠过脑海。时间极短，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但自己真的是站立着的。
心柔无声地哭着，哭的是那么用力，那么的用心，天旋地转般的痛苦遍布全身，该是解脱的时候了，心柔下意识里觉着自己血压已经突破了极限，权衡着生与死的界定，却也听到了救护车的鸣叫声。
正当心柔驱车缓缓向前驶着，略有惊慌地准备向前方的军警抵近之际，她也已经看到了前方的一名军警在目视了自己的车牌之后，手势像是阻止，但在刹那间这名军警有着一个不是很明显的歪头抬手的动作，之后阻止的手势立刻变成了通行手势，并且还给心柔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什么情况啊？免检哪！莫不是武梓仪跟谁打过招呼，显然这名军警的歪头抬手动作是在接收无线通讯信息，也必然是刚刚接收到的，就是针对自己这辆车的免检指令，看来武梓仪的能量还真不小，这节骨眼上这么及时。
事实上还没等心柔回过味儿来，还没到收费站通道口却也很接近了，麻烦并没有远离。
前方站着两名身着军装头戴白色钢盔的军警，执行的手势是靠右边停车，能怎么办？心柔乖巧地执行了，停下车，解开安全带打开室内灯，找着了驾照和行驶证，正准备推门下车时偶一抬头忽然感悟到正在给自己敬礼的这名军警的手势居然是静止，另外一名军警则是快速跑了过来，一个标准的跑停动作完成于自己的车左前轮处，继而转身背对着车辆。
之后呢？心柔脑袋里飞速地转动着应对之策，及一切可能发生的可能。
眼前的局势让心柔摸不着北，军警既不过来询问也没有其他动作，站在车外前轮处的这名军警看架势是在警卫自己，是为了防止自己弃车逃跑吗？看架势还真有点儿那么个意思。
再或者他们是在等怎样的命令？记得文武说过，战士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命令下达之前是不可以贸然行事的，命令下达的阶段即是任务执行的阶段，同时执行者还需要自行判断命令的执行力，可以多点儿但绝对不能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着，心柔只能坐在车里等着，指不定何时就会突发状况，不会是人力不可抗拒的吧？此时的心柔感觉有点儿急躁，焦灼正在吞噬着强烈平复着的急躁心情，心柔降下车窗感受着外界的凉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灼热和烧灼的气息。
“哎！同……志，怎么回事啊？”喊出‘同志’俩字后，心柔忽然间觉着很滑稽，像是瞬间又回到了儿时，在那个时代，对军人用这样的称呼很平常。
“报告首长，AC412，区域临时军管，请您稍待，谢谢！”军警侧身敬礼后回答的很果断，又转了回去。
“AC412”显然是个代码，但指向什么？显然眼前的这名军警把自己定位为军方人员了，报出代码暗示行动代号，心柔一脑门子的诧异，忙掏出手机给武梓仪发了信息——
心 柔：AC412是什么？
武梓仪：军事突发事件管制代码，你怎么……还在？
心 柔：不是临检，是AC412，到底是什么？
武梓仪：对外封锁级的突发……战事。
心柔煞是疑惑，看来也不是军演而是发生了战争，‘战事’这个词的定义在心柔的思维中转了好几圈后，最终都没有概念。
记得99年有一次文武曾经偶尔提及过，对于国家军事战略格局而言，局部的战争天天都在持续，国际的国内的都有，只不过普通群体无法获悉而已，也是军政方面为应对社会安定的封锁措施，是为了避免形成民众恐慌，对于那些突发事件，时常会以自然灾害抢险或者军事演习来规避舆论。
心 柔：我没躲开，也没处躲，遍地都是军警。
武梓仪：你是不是已经被截停了？
心 柔：是，有军人专职给我警卫着呢！
武梓仪：（5’）——那是他们把你当成高层军属了，快离开，别惹麻烦。
从武梓仪转换语音和急切的口气上，心柔隐约感觉到事态可能并不是自己预料的那样，或许并不简单，环顾前后似乎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负责警卫的军警就站在车前轮处，想离开已是不易。
心 柔：先等等，我试试
“那……我可以下车走走吗？”心柔对军警说道。
“首长请便！”军警很懂礼貌，再一次侧转身敬礼说完后又立正转回原地，身形笔直一丝不苟，看着他的军姿，心柔思忖着应该怎么表示个歉意才能不被怀疑。
下了车抻着胳膊蹬了蹬腿，右臂环抱左肩做着拉伸动作，耳膜中时常接收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声，发生地来自前方的收费站内，收费站外侧的来路上，从车辆灯光的光束上看得出，交警部门又向前延伸了些封闭区域。
就在这时，收费站前的军警人群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站在前轮处的‘警卫员’身形一矮，他伸出左手对着心柔做出了一个像是伏低的手势，还没等心柔完全领悟，耳膜中就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垮塌声，滚滚烟尘瞬间淹没了心柔所在区域。
随后发生了什么，心柔并没有多少意识，她趴在地上掩住口鼻，很想躲进车底，却碍于车辆地盘过低，加上自己身材过‘厚’，最终未能如愿，但耳膜中对阵阵惨烈的嚎叫声记忆犹新，联想到可能是怎样的一个人兽搏斗的场面，却又不敢回头看……
随后‘警卫员’扶起自己，烟尘迅速散尽的原因是天空出现了多架飞机，像是在吊离着什么物体，场景逐渐清晰了，视觉中原本矗立的收费站已经不复存在，现场是一派残垣断壁的景象，多人多车多光束充斥在场地上。
眼见着开过来一辆长相怪异的装甲车，停在了与心柔座驾平行的不远处，从车上下来两个“怪物”，到了跟前，心柔注意到这是两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他俩身上的装扮很像是科幻电影里的战甲，身后还背着一坨凸出物体。
这两个家伙专门到达心柔的身前溜达了一下，心柔才能够看的仔细，她发觉‘二怪’身上的盔甲是墨黑色的，表面上似有破损，横七竖八诸多的划痕，划痕透着轻微的晶亮，像是在自主修复似的，感觉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似得，最醒目的是这身盔甲上的有个“风”的标志，位置在左胸处，并不显眼却很醒目。
‘二怪’分立以心柔为中心的两侧方位，其中的一个与汽车左轮处站立的军警有过短暂的交接之后，两人互换位置。这名军警临走前还不忘给惊魂未定的心柔敬了个军礼，随后离开。
心柔站在原地脑海一片茫然，该不是自己无意间犯了什么通敌叛国的罪了？这阵势太他妈的惊悚了。
此时，不经意间不远处突然冒出个人来，这人出现的有点儿突兀，心柔能够认定这人绝不是从车上下来的，来自何处不得而知，与‘二怪’有区别的是这人没有戴头盔，只带着面罩，夜色下一双凌厉的双眼透着晶亮。
来人站在距离心柔十步外，挥了一下右手，分立在心柔左右的两人迅速地向两侧移动着，心柔突然发现原先的那两人身着的盔甲装束不见了，此刻身上穿着的很像是质地优异的紧身衣，煞是贴身威武。
那人缓步走向心柔，步伐很沉稳不疾不徐的。随着来人的抵近，心柔看到这人身上穿着的像是一套束身鳞甲衣，一抹的黑，麟甲上透着黑亮的闪烁的光，让心柔在下意识里感觉这人像是个‘鱼妖’。
是不是应该害怕或者钻进车里躲避，再或者向军警呼救，这个黑漆马呼的鱼妖想意欲何为？心柔忽然发现原本应该出现的压力并没有多少，紧张与好奇反而占据了主导，再就是心悸的感觉，有点心头鹿撞的原始状态，就算对方想伤害自己，自己能躲得开吗？
还剩三步了，来者没有丝毫停步的趋势，两步、一步，近在咫尺的距离，近在咫尺的注视，近在咫尺的感受，心柔在这一刻突然间潸然泪下，酸涩的鼻息朦胧的视觉下，她看到了那双熟悉的双眼，那么的亲切，尽管缺少了温暖和温柔，但依旧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你……是……李文和！”
“是！他……怎样？”
“不太好！”
“你呢？”
“我……”心柔能够深刻的感悟到，李文和的这句‘你呢？’并不是问候自己的，而是附带着自己对文武的感情的，她听得出来。
李文和是刘文武的孪生哥哥，不同于旁人，按照医用科学来说，是两个心意最贴近的人，心柔能够听得出李文和这两个字的用意，他不比旁人，自己的回答必须严谨，容不得半点虚假，在李文和面前自己的承诺也必须承兑，事实上自己真想好了吗？
心柔迟疑着，想让自己定下心来，她甚至比李文和还急迫地想给出肯定的答案，但她不能，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时间仿佛在两人近在咫尺的静立中凝固了，只直视了李文和冷峻的眼神不足一秒钟，心柔就败下阵来，她躲闪着李文和追逐的眼神，深深低下头，很想闭上眼，因为她能感受到李文和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说完这句话的李文和断然转身向前走去，心柔很清楚李文和不会再有停留，更不会对自己有丝毫的眷恋，如果此时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勇敢地迈前一步但也仅仅只是这一步，跟上后一步的勇气在这一刻间荡然无存，只能嘶喊道：
“我愿用来生……换取他今生的安康。”心柔只喊出了前五个字，后面的八个字却是失声的，似有些脱力，心柔觉着自己的血压在升高，有点儿站立不稳，不得不蹲下身躯寻求平衡，心底默念着‘没有人能比得上我有多爱他，没有人比他更懂我，如果有来生，此情可鉴……’
心柔虚弱地倚靠在车门上，听着李文和的似有所指的发声，一时间不是很理解，她突然间没了意识，眼前是一片亮银色，所有的人，所有的车，所有的景观，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幻化出星星点点的痕迹，然后归于无形……
“天堂寂寞，地狱痛苦，方……沦落人间。”蓦然间，心柔感觉李文和回来了，正在用手搀扶着自己，瞬间觉着脑袋“轰”的一下，以往的经历犹如幻灯片般地急速掠过脑海。时间极短，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但自己真的是站立着的。
心柔无声地哭着，哭的是那么用力，那么的用心，天旋地转般的痛苦遍布全身，该是解脱的时候了，心柔下意识里觉着自己血压已经突破了极限，权衡着生与死的界定，却也听到了救护车的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