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至交
——09.29.。16:07.
感慨之余，心柔回复文武，因为要开车，只能用语音——
心柔：（7’）——正如……你爱我至深，可我却辜负了你，对不起！
文武：我说的不是你。
心柔：（3’）——我知道，这只是是有感而发而已。
文武：我一生报效的祖国，我全身心的投入、不遗余力的奉献，换来的是什么？除了伤害就是屈辱？是强加在额头上的魔咒，让人生不如死般的残酷折磨……
但即便如此，时至今日我依旧深深地爱着我的祖国，不曾有过丝毫动摇，即便她并不爱我，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心柔：（41’）——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是一个国家了，□□不也是一场浩劫吗？那是多大的范围，那么多被陷害的人，国家都有勇气承认，你们只是个案有什么不能释怀的？何况这并不是国家的错而是贪腐势力的罪恶，这也不是国家的错，要算顶多也只能算是军方相关部门有督导不力的失察之嫌。
文武：那倒也是，但一想起那些年的遭遇，我……
心柔：（12’）——所以呀，军方知道你们当年经历过的那些不公正遭遇，才在此时予以承认和补偿……
文武：这么多年了，到的太晚了。
心柔：（14’）——晚到不也总比不到好吧？就像我们，如果不是天意，咱俩不都得带着遗憾走吗？对不起！
——09.29.。16:12.
武梓仪：顺道去解放军文艺社接一下陈晓，据说两人是至交。
随后心柔接收到一张男人照片和联络方式，想必是这个叫陈晓的。记得文武曾经说起过，早在2012年前后缘于他的作品与解放军文艺社有业务往来，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来西京洽谈业务，还在卫戍区靶场夹了手指，照片上的陈晓年约四十来岁年纪，一张意气风发的脸彰显着青年才俊的相貌。
留意着所处位置，心柔在导航上输入解放军文艺社的目的地，才发现已经过了，想必是武梓仪已经与陈晓军有过接触，也约定好了的，想想如果能第一时间与陈晓接触到，掌握文武的信息也不失为第一手情报，她决定掉头去接陈晓。
刚转过弯来，心柔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接听后得知对方正是陈晓，出乎心柔的意料，陈晓居然称知道自己，也很急切地想和自己面见，心柔颇觉意外，两人就这样一直通着话见到了彼此。
陈晓身材出奇的矮，能不能有一米六都不好说，属于那种典型的短小精悍型，本人略比照片显得成熟些，一双骨碌碌乱转的双眼显示着他的精明与圆滑。陈晓一眼就认出了心柔，他说他见过心柔的照片，印象深刻。那张照片是两人一起在鸟市立交桥上照的，心柔依稀记得那年是1992年初……
陈晓是解放军文艺社的副主任编辑，军队对于人才的选用方面总是要优先灵活很多，这也正是陈晓脱去军装后依然能够就职于军队的契机之一。说起他与文武的接触，其中还有个小典故，正是这个不经意间的小插曲使得二人惺惺相惜了若干年。
两人就近去了一家咖啡厅小坐，源于陈晓已经与人有约，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但对于心柔的贸然到访，陈晓虽然意外但依旧报以极大的热忱，心柔了解到，事先武梓仪并没有知会陈晓自己的到达，因为陈晓是业界知名人士，想请到他并不容易。
……
“当时我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因为军方对于“12·23案”的立案并未对外公布，我当时犯了泄密罪，如果被追究很大程度上可能会军籍不保，但我依旧不改初衷，我是无以为报啊！”陈晓如释重负地深呼吸了一下，郑重地说道。
“这是命，如果你当时找到了他，或许就没了你们的后来，这是你俩共同的福报，相扶相携的宿命。”心柔附和道。
“是！是命。是他再一次成全了我。”
“无所谓谁成全谁，既然是注定的就不必再纠结前因后果了。”
“想想真是……唉！悔不当初啊！”陈晓说完这句话后，显得有些烦躁，他突然扬起了右臂，这是在招侍应生的到来。
“冰醇2号，加冰两份谢谢！不，来一瓶吧！”陈晓对侍应生说道，同时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将屏幕扣在了桌面上，这个举动是不想被打扰的节奏，心柔感悟到陈晓应该是有话要说。
“陈总不是还约了人吗？这……”心柔先一步提醒着陈晓，一瓶的量显然有点儿多，自己开着车是不能饮酒的。
“没事儿！喝着看吧！”陈晓说着话上下起手地摸着自己的衣兜，像是突然顿悟了似得，看着心柔做了个吸烟的姿势，心柔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吸烟。他站起身来走向吧台，拿着一支雪茄烟走了回来。
“之前我本来也不吸烟，但不知道怎么就走火入魔了，跟着他吸起了烟，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喝酒吗？”陈晓打开雪茄烟的外包装，并没有点着，来来回回地在鼻子下闻着。
“知道一点！为了一个叫路小海的女孩儿，据说她是他的初恋？”心柔对于曾经的路小海的存在很是介意，或许可能是爱屋及乌吧！路小海得了绝症，最终也没能逃脱病魔的摧残，选择了投海自尽，而在当晚文武是喝醉了的，对于路小海的离去懵然不知，从此天各一方，文武自此戒了酒。
“屁……sorry，她大他六岁，姐弟恋啊？他那会十七岁，懂个毛线。”
“您应该算是最了解他的吧？”
“不是，还有个当地的派出所长跟他既是战友又是……朋友……确切来说，他才能算得上是最了解他的，我……差点儿。”
“哦？西域的？”离陈晓点点头，心柔对这样一个人似乎没啥印象。
侍应生端来了酒具，心柔注意到所谓的冰醇二号其实就是伏特加和冰块儿，陈晓熟练地给自己倒上一杯，端起来对着心柔扬了扬，一口喝干了，浓烈的酒精使得他的眉头轻蹙了一下，心柔了解这种酒的烈度，陈晓连干了三杯，像是舒缓了下来。
“你有秘密吗？那种不为人知的，难以启齿的，亘古难忘的，特掏心熬肺的……嗯……你懂得？”陈晓说着话又倒了杯酒。
“……”心柔没有应声，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身为成年人，谁能规避？人生就如同一张白纸，你的经历都映照在这张白纸上，或轻描或淡写或浓彩或涂抹，到了你有时间去真正回头看的时候，尴尬总在所难免。
“陈总……您来电话了！”心柔提醒着陈晓，她看到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所以提醒道，陈晓却是充耳不闻地盯着心柔。
“你们分开多久了？2000年到现在，快20年了？”陈晓又灌了自己一杯酒问道。
心柔没有应声，她在审读陈晓的这句话的用意，如果真如武梓仪说的那样，陈晓是和文武是至交，两人无话不谈，那就有可能自己的一切，陈晓都不陌生，更有可能文武已经全都对陈晓坦白了也说不定，不然这句话是两人的初见，对方何以知道，且有种像是胸有成竹般的坦然？
“欠人债的滋味真他妈难受，唉！”陈晓感慨着又喝了一杯酒，抹了一下嘴，拿起那支雪茄烟，十分夸张地放在鼻子下狠命地嗅着，同时翻开扣在桌面上的手机，点击着什么，很像是在发定位，而后直接关了机。
“能求你件事儿吗？”陈晓很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道。
“就怕我力所不能及。”心柔应道，她能够猜到陈晓的请求必然与文武有关。
“这事儿除了你，连李文和都没辙。”
“你也认识李文和？”心柔煞是诧异，既然他提到李文和了，想必是也了解了内幕。
“还有‘唐帅’！”陈晓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地端起酒杯又放下了，右手忽然攥拳像是要砸桌面似的，却又没继续，轻轻地搁置在桌面上，心柔知道这是心不静的表现。
“你……能告诉我他第一次入伍的那起事故吗？”心柔绝对相信陈晓了解，而且比任何人都了解真相，她没有理由，但她能够感受的到。
“跟你想的……基本一致！”陈晓的这个回答倒叫心柔深感意外，自己怎么想的陈晓怎么能知道，心柔手机响了，是冯磊打来的，心柔点了拒接。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心柔问陈晓。
“我不知道，但他知道，虽然他并没有跟你说什么。”
“谁？”
“还能有谁，我……”陈晓的话没说完，被心柔手机响动阻断了，他示意心柔先接电话，举起酒杯晃着杯子里的酒，像是在等心柔。
还是冯磊打来的，心柔知道但凡自己要是不接，冯磊会继续打的，这是多年养成的毛病。
“我这会儿有点儿忙，一会儿给你回……120……镇卫生所……清风路……车祸……摔伤……”
——09.29.。17:49.
能够确认是冯磊的手机，但通话者却不是冯磊本人，是120医护人员，说是在清风路有个骑车摔伤的人，120是在现场救治完伤员后持伤者手机，按照最近通话记录联系的，心柔思忖再三觉着当下的诈骗虽然多，但这事的可信度并不低。
缘于对方并没有任何经济类说辞，何况还有镇卫生所的地址，而且打电话是为了确认伤者身份，通知家属尽快赶到。
算起来这个点正好是冯磊下班的时间，但他不应该走清风路，那就绕远了，也或许冯磊是想增加点骑行公里数也说不定，这种事在以往并不鲜见，思前想后，心柔都觉着应该赶回去一探究竟。
“真对不起陈总，我这临时有点事儿需回去处理，你看……”心柔对着半醉的陈晓说着话站起身来，她在这一刻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袭来，莫不是真是冯磊出了事吗？
“哦！那你先去忙吧！不用担心我，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的，可惜……”陈晓神情中略显失望地说道。
“我看还是走吧？你告诉我你住处，我顺路带你回去，你这样实在让我不放心，这酒的后劲可不是一般的强。”心柔很清楚伏特加酒，尤其是后劲，酒量一二般的像陈晓这样的喝法除了扶墙就是扶地，她怕陈晓出状况，自己难辞其咎。
“不用，我已经发了定位，刚才你也看到了，说不定这会儿就在来的路上了，没事儿，我家离这也不远，你去忙吧！听意思像是跟120有关？不好意思啊，我这……听到了这么一点儿。”陈晓假笑着说道。
——09.29.。16:07.
感慨之余，心柔回复文武，因为要开车，只能用语音——
心柔：（7’）——正如……你爱我至深，可我却辜负了你，对不起！
文武：我说的不是你。
心柔：（3’）——我知道，这只是是有感而发而已。
文武：我一生报效的祖国，我全身心的投入、不遗余力的奉献，换来的是什么？除了伤害就是屈辱？是强加在额头上的魔咒，让人生不如死般的残酷折磨……
但即便如此，时至今日我依旧深深地爱着我的祖国，不曾有过丝毫动摇，即便她并不爱我，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心柔：（41’）——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是一个国家了，□□不也是一场浩劫吗？那是多大的范围，那么多被陷害的人，国家都有勇气承认，你们只是个案有什么不能释怀的？何况这并不是国家的错而是贪腐势力的罪恶，这也不是国家的错，要算顶多也只能算是军方相关部门有督导不力的失察之嫌。
文武：那倒也是，但一想起那些年的遭遇，我……
心柔：（12’）——所以呀，军方知道你们当年经历过的那些不公正遭遇，才在此时予以承认和补偿……
文武：这么多年了，到的太晚了。
心柔：（14’）——晚到不也总比不到好吧？就像我们，如果不是天意，咱俩不都得带着遗憾走吗？对不起！
——09.29.。16:12.
武梓仪：顺道去解放军文艺社接一下陈晓，据说两人是至交。
随后心柔接收到一张男人照片和联络方式，想必是这个叫陈晓的。记得文武曾经说起过，早在2012年前后缘于他的作品与解放军文艺社有业务往来，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来西京洽谈业务，还在卫戍区靶场夹了手指，照片上的陈晓年约四十来岁年纪，一张意气风发的脸彰显着青年才俊的相貌。
留意着所处位置，心柔在导航上输入解放军文艺社的目的地，才发现已经过了，想必是武梓仪已经与陈晓军有过接触，也约定好了的，想想如果能第一时间与陈晓接触到，掌握文武的信息也不失为第一手情报，她决定掉头去接陈晓。
刚转过弯来，心柔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接听后得知对方正是陈晓，出乎心柔的意料，陈晓居然称知道自己，也很急切地想和自己面见，心柔颇觉意外，两人就这样一直通着话见到了彼此。
陈晓身材出奇的矮，能不能有一米六都不好说，属于那种典型的短小精悍型，本人略比照片显得成熟些，一双骨碌碌乱转的双眼显示着他的精明与圆滑。陈晓一眼就认出了心柔，他说他见过心柔的照片，印象深刻。那张照片是两人一起在鸟市立交桥上照的，心柔依稀记得那年是1992年初……
陈晓是解放军文艺社的副主任编辑，军队对于人才的选用方面总是要优先灵活很多，这也正是陈晓脱去军装后依然能够就职于军队的契机之一。说起他与文武的接触，其中还有个小典故，正是这个不经意间的小插曲使得二人惺惺相惜了若干年。
两人就近去了一家咖啡厅小坐，源于陈晓已经与人有约，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但对于心柔的贸然到访，陈晓虽然意外但依旧报以极大的热忱，心柔了解到，事先武梓仪并没有知会陈晓自己的到达，因为陈晓是业界知名人士，想请到他并不容易。
……
“当时我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因为军方对于“12·23案”的立案并未对外公布，我当时犯了泄密罪，如果被追究很大程度上可能会军籍不保，但我依旧不改初衷，我是无以为报啊！”陈晓如释重负地深呼吸了一下，郑重地说道。
“这是命，如果你当时找到了他，或许就没了你们的后来，这是你俩共同的福报，相扶相携的宿命。”心柔附和道。
“是！是命。是他再一次成全了我。”
“无所谓谁成全谁，既然是注定的就不必再纠结前因后果了。”
“想想真是……唉！悔不当初啊！”陈晓说完这句话后，显得有些烦躁，他突然扬起了右臂，这是在招侍应生的到来。
“冰醇2号，加冰两份谢谢！不，来一瓶吧！”陈晓对侍应生说道，同时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将屏幕扣在了桌面上，这个举动是不想被打扰的节奏，心柔感悟到陈晓应该是有话要说。
“陈总不是还约了人吗？这……”心柔先一步提醒着陈晓，一瓶的量显然有点儿多，自己开着车是不能饮酒的。
“没事儿！喝着看吧！”陈晓说着话上下起手地摸着自己的衣兜，像是突然顿悟了似得，看着心柔做了个吸烟的姿势，心柔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吸烟。他站起身来走向吧台，拿着一支雪茄烟走了回来。
“之前我本来也不吸烟，但不知道怎么就走火入魔了，跟着他吸起了烟，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喝酒吗？”陈晓打开雪茄烟的外包装，并没有点着，来来回回地在鼻子下闻着。
“知道一点！为了一个叫路小海的女孩儿，据说她是他的初恋？”心柔对于曾经的路小海的存在很是介意，或许可能是爱屋及乌吧！路小海得了绝症，最终也没能逃脱病魔的摧残，选择了投海自尽，而在当晚文武是喝醉了的，对于路小海的离去懵然不知，从此天各一方，文武自此戒了酒。
“屁……sorry，她大他六岁，姐弟恋啊？他那会十七岁，懂个毛线。”
“您应该算是最了解他的吧？”
“不是，还有个当地的派出所长跟他既是战友又是……朋友……确切来说，他才能算得上是最了解他的，我……差点儿。”
“哦？西域的？”离陈晓点点头，心柔对这样一个人似乎没啥印象。
侍应生端来了酒具，心柔注意到所谓的冰醇二号其实就是伏特加和冰块儿，陈晓熟练地给自己倒上一杯，端起来对着心柔扬了扬，一口喝干了，浓烈的酒精使得他的眉头轻蹙了一下，心柔了解这种酒的烈度，陈晓连干了三杯，像是舒缓了下来。
“你有秘密吗？那种不为人知的，难以启齿的，亘古难忘的，特掏心熬肺的……嗯……你懂得？”陈晓说着话又倒了杯酒。
“……”心柔没有应声，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身为成年人，谁能规避？人生就如同一张白纸，你的经历都映照在这张白纸上，或轻描或淡写或浓彩或涂抹，到了你有时间去真正回头看的时候，尴尬总在所难免。
“陈总……您来电话了！”心柔提醒着陈晓，她看到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所以提醒道，陈晓却是充耳不闻地盯着心柔。
“你们分开多久了？2000年到现在，快20年了？”陈晓又灌了自己一杯酒问道。
心柔没有应声，她在审读陈晓的这句话的用意，如果真如武梓仪说的那样，陈晓是和文武是至交，两人无话不谈，那就有可能自己的一切，陈晓都不陌生，更有可能文武已经全都对陈晓坦白了也说不定，不然这句话是两人的初见，对方何以知道，且有种像是胸有成竹般的坦然？
“欠人债的滋味真他妈难受，唉！”陈晓感慨着又喝了一杯酒，抹了一下嘴，拿起那支雪茄烟，十分夸张地放在鼻子下狠命地嗅着，同时翻开扣在桌面上的手机，点击着什么，很像是在发定位，而后直接关了机。
“能求你件事儿吗？”陈晓很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道。
“就怕我力所不能及。”心柔应道，她能够猜到陈晓的请求必然与文武有关。
“这事儿除了你，连李文和都没辙。”
“你也认识李文和？”心柔煞是诧异，既然他提到李文和了，想必是也了解了内幕。
“还有‘唐帅’！”陈晓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地端起酒杯又放下了，右手忽然攥拳像是要砸桌面似的，却又没继续，轻轻地搁置在桌面上，心柔知道这是心不静的表现。
“你……能告诉我他第一次入伍的那起事故吗？”心柔绝对相信陈晓了解，而且比任何人都了解真相，她没有理由，但她能够感受的到。
“跟你想的……基本一致！”陈晓的这个回答倒叫心柔深感意外，自己怎么想的陈晓怎么能知道，心柔手机响了，是冯磊打来的，心柔点了拒接。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心柔问陈晓。
“我不知道，但他知道，虽然他并没有跟你说什么。”
“谁？”
“还能有谁，我……”陈晓的话没说完，被心柔手机响动阻断了，他示意心柔先接电话，举起酒杯晃着杯子里的酒，像是在等心柔。
还是冯磊打来的，心柔知道但凡自己要是不接，冯磊会继续打的，这是多年养成的毛病。
“我这会儿有点儿忙，一会儿给你回……120……镇卫生所……清风路……车祸……摔伤……”
——09.29.。17:49.
能够确认是冯磊的手机，但通话者却不是冯磊本人，是120医护人员，说是在清风路有个骑车摔伤的人，120是在现场救治完伤员后持伤者手机，按照最近通话记录联系的，心柔思忖再三觉着当下的诈骗虽然多，但这事的可信度并不低。
缘于对方并没有任何经济类说辞，何况还有镇卫生所的地址，而且打电话是为了确认伤者身份，通知家属尽快赶到。
算起来这个点正好是冯磊下班的时间，但他不应该走清风路，那就绕远了，也或许冯磊是想增加点骑行公里数也说不定，这种事在以往并不鲜见，思前想后，心柔都觉着应该赶回去一探究竟。
“真对不起陈总，我这临时有点事儿需回去处理，你看……”心柔对着半醉的陈晓说着话站起身来，她在这一刻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袭来，莫不是真是冯磊出了事吗？
“哦！那你先去忙吧！不用担心我，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的，可惜……”陈晓神情中略显失望地说道。
“我看还是走吧？你告诉我你住处，我顺路带你回去，你这样实在让我不放心，这酒的后劲可不是一般的强。”心柔很清楚伏特加酒，尤其是后劲，酒量一二般的像陈晓这样的喝法除了扶墙就是扶地，她怕陈晓出状况，自己难辞其咎。
“不用，我已经发了定位，刚才你也看到了，说不定这会儿就在来的路上了，没事儿，我家离这也不远，你去忙吧！听意思像是跟120有关？不好意思啊，我这……听到了这么一点儿。”陈晓假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