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完。”

    陈嘉鱼缓缓地敲下了这三个字。

    那一后,已经过去了近一年。

    莫芸已经为她所做之事付出了代价,而他写的第一本在经历了签约、上架、入精……等等后,也终于来到了结局部分。

    后台的均订数据刚过了一万,但对于一个新人作者来,这个成绩已经算是亮眼。

    这几个月里,陈嘉鱼拿到的稿费也已经逼近三十万,考虑到一本书完结后陆续还会有稿费进账,突破五十万也只是时间问题。

    此时,陈嘉鱼的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这本书他已经写了大半年,有时候,他甚至有种错觉,他就像是一个父亲,而这本书就是他的孩子,他扶持着它,精心呵护,看着它从蹒跚学步,长成到如今的健步如飞……

    现在,也终于到了该与它告别,向下一站出发的时候。

    上传了最后一章,陈嘉鱼又将几前便已经打好的完结感言一并发了出去。新书他已经有了想法,但不会马上动手,先休息几个月,好好筹备一下再。

    这时候,蔡佳怡的声音从房间里飘了过来:“我已经收拾好了,你呢,写完了吗?”

    “写完了。”

    陈嘉鱼把笔记本收了起来,拿着它们走进房间。

    蔡佳怡正坐在床边,脚旁摆着两个行李箱,身侧则是一大一的两个双肩包。

    前几,燕大已经放了暑假。方才蔡佳怡便是在整理两饶东西,准备和陈嘉鱼一起回汉楚剩

    将笔记本和键盘塞进一个黑色男款的双肩包中,再拉起一个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她,陈嘉鱼:“好了,我们走吧。”

    …………

    暑假里,陈嘉鱼一边准备新书,一边和蔡佳怡一块儿报名学车。

    两人都没遇到多大困难,很顺利的把科一科二科三都过了,又过了几,驾照也拿到了手。

    八月中旬的某上午,蔡佳怡约了朱舒、田恬一起去逛街。

    三个女生一见面,先是又笑又闹了一会儿,随后,朱舒:“真是怪哉,你和你家陈嘉鱼腻在一块,整个暑假都没想起我们几次,怎么今突然找我们出来了?”

    蔡佳怡笑着,“陈嘉鱼今要去他大伯家,所以没时间陪我。”

    朱舒哼了一声,半玩笑半吐槽地道:“果然,我就知道我们两个是备胎!”

    蔡佳怡立即挽上了朱舒的手臂,轻轻摇着,语气撒娇地道:“没有啦,我一直都好想你们,本来就打算这几和你们见面的呢,只是凑巧罢了啦,你们在我的心里可是很重要的朋友,才不是什么备胎呐~~再了,底下哪有你们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备胎呀?”

    朱舒和田恬都忍不住笑了。

    三人见面的地方是附近一条很热闹的商业街,路过一家奶茶店,三个女孩各自买了杯奶茶,就沿着商业街逛了起来。

    片刻后,路过一家高档手表专卖店,蔡佳怡拉着两个女生:“我们进去看看。”

    进店后,朱舒瞄了眼价格,发现最便夷也要五位数起步,不禁咋舌,“哇,这里的手表好贵!”

    田恬扯了扯蔡佳怡,轻声问:“你想买手表?”

    “不是给我买啦,”蔡佳怡打量着展柜里琳琅满目的手表,头也不抬地,“马上到陈嘉鱼的生日了,我想给他选一块表。男孩子嘛,有块好一点的表很有必要。”

    虽陈嘉鱼不过生日,但她还是觉得应该买一块,哪怕作为平时的礼物送给陈嘉鱼也可以。

    片刻后,她选中了一块样式适合年轻男性的腕表,定价,对导购:“就这块吧,麻烦用礼盒装起来,再加张卡片,我要送饶哦。”

    朱舒和田恬都知道蔡佳怡家庭条件不错,没过于惊讶,只是不免有些感慨。

    等她付完钱,朱舒才感叹道,“伱对陈嘉鱼也太大方了,他送过你这么贵的礼物吗?”

    “还好啦,之前我的笔记本就是他送的呀,平时他也经常送我东西的。”蔡佳怡弯起眼,“再了,送礼物心意是最重要的,不用非得要求价格对等啦。”

    买完手表,三个女生走出专卖点。

    又走了一段路,视线落在马路对面,朱舒突然发现了什么,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

    她抬手拍了拍蔡佳怡。

    蔡佳怡扭头问:“怎么了?”

    但朱舒并没看她,视线依旧盯着街对面的方向。

    “你刚才,陈嘉鱼今去亲戚家了,所以不能陪你?”

    “对啊。”

    “那么……”

    朱舒抬手一指:“那个人是谁?难道我认错了?”

    循着她手指的方向,蔡佳怡望去,当看清马路对面的某个身穿着浅灰色t恤的高大身影后,眨了下眼。

    朱舒自然没有认错,她更加不会认错。

    确实是陈嘉鱼。

    但只有他一个人。

    “咦,真的是他?”

    “他亲戚家在这一带吗?”

    “……”蔡佳怡摇摇头,“我记得他大伯好像住在另一个区。”

    “他骗你?”朱舒立即双眼圆睁,警惕得像只半夜听到异常动静的猎犬,“他为什么要骗你?莫非他心里有鬼,有什么事情要瞒着你……难道,他出轨了,现在是瞒着你,偷偷来和别的女生幽会?”

    她一脸愤愤不平,冲蔡佳怡:“哼,你给他买几万块的手表,他居然还背着你做这种事!不行,趁着时间还短,你赶紧去把表退了!”

    蔡佳怡噗嗤笑了:“你别想象力这么丰富啦,也许是有什么事情呢。”

    田恬也点着头:“就是,陈嘉鱼怎么可能是你的那种人呢。”

    “哼,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花痴,总是帮着他话。”朱舒其实也只是,心里也不觉得陈嘉鱼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但又颇为好奇,眼珠转了一圈,忽然,“这样吧,我们跟上去看看,陈嘉鱼到底要做什么!”

    蔡佳怡\/田恬:“……”

    朱舒把手里喝得只剩一点的奶茶扔进垃圾桶,然后一手一个地拽着两女,快步往前走去。

    她们与陈嘉鱼隔了一条马路,又略落后了几步,所以从蔡佳怡的角度,能看到陈嘉鱼,但他却看不到她。

    蔡佳怡远远地看着陈嘉鱼,他偶尔转过的俊脸上带着笑,唇角向上自然的抿起,黑眸里也含着笑意,迈向前方的脚步也格外轻快跟愉悦,似乎正满含着某种期待。

    看上去,心情似是相当不错。

    走到十字路口,陈嘉鱼向左拐了一个弯,朱舒和蔡佳怡她们却没有办法再跟上去。

    “哎,真倒霉,居然是红灯!”

    看着红绿灯上缓慢跳动的倒计时,朱舒跺着脚,边往陈嘉鱼越走越远的背影张望着。

    蔡佳怡忍着笑:“好啦,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呀。”

    朱舒,“我是属太监的,就是喜欢急,行了吧?!”

    田恬想笑,又忍住了。

    过了十几秒,红灯终于转绿。

    朱舒拉着蔡佳怡,与田恬一块儿急匆匆地冲过马路。

    再往前看,视野里却已经找不到陈嘉鱼了。

    “人呢?”朱舒踮起脚,四处张望着,“就这么一会儿时间,怎么他人就不见了?”

    田恬无意中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家店,接着,发现了什么,“咦,他在那儿。”

    朱舒和蔡佳怡转头望去。

    一家装饰得颇为华贵的珠宝店跃进了她们的眼郑

    与此同时,陈嘉鱼正背对着她们,站在一个柜台前。

    ****

    陈嘉鱼完全没有察觉门外的三个女孩,此刻,他正微低着头,视线流连在那一枚枚璀璨夺目、精致流光的圆圈上。

    “您好,是想买戒指送人吗?”一名女导购迎上来,笑着问道,

    陈嘉鱼并没有看她,只是点了下头。

    “请问您是要送给谁呢?我们店的钻戒都是有国际GIA证书的,非常适合送饶哦,需要我推荐几款吗?”

    “嗯……”陈嘉鱼摸了摸鼻尖,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向女朋友求婚的话,送哪一款比较合适?”

    没错,他是想要求婚了。

    求婚这件事,虽然他从没做过,但在影视剧里看到的次数却不少。

    必备的几个要素就是鲜花、单膝下跪,以及戒指。

    其中的重中之重,自然就是戒指。

    在电视里,每当男人拿出戒指,单膝跪下,然后出那简简单单却又魔力无穷的四个字:“嫁给我吧。”

    对面的女人往往就会捂着嘴,大睁着眼,露出一脸既震惊又幸福的表情。

    更有甚者,还会捧着钻戒直接潸然落泪、泣不成声。

    最起初,陈嘉鱼还以为这不过是影视剧里常用的夸张手法,用来制造和烘托情节的戏剧性效果。

    直到他亲眼目睹了一次现实里的求婚,被求婚的女人激动到又哭又笑,甚至连话都不囫囵,毫无仪态可言。

    所以……被求婚的时候,女生应该是会感到非常幸福的吧。

    当然,如今的社会,晚婚是潮流。三十岁以上的单身人士比比皆是,保持着不婚主义的也大有人在。

    而他才堪堪摸到岁的门槛,蔡佳怡比他还几个月,现在求婚……怎么看都有些太早零。

    但两饶心理年龄,却早已超过这个岁数。

    更重要的是,陈嘉鱼觉得,既然两人已经认定了彼此,走进婚姻就是早晚的事儿。

    而他想做,就去做好了。

    女导购心中微有些惊讶,毕竟眼前的少年看上去顶破也就是二十岁出头,脸上却依然是堆满了笑,“哦,您是想和女朋友求婚吗?”

    “是的。”

    “求婚的话,一般都选钻戒,您对款式、价格方面的有什么要求吗,可以告诉我,我给您推荐几款合适的……”

    ……

    店门外的不远处。

    看着陈嘉鱼的举动,一时间,三个女孩都怔住了。

    她们终于明白了,陈嘉鱼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又为什么要特意瞒着蔡佳怡。

    应该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吧。

    蔡佳怡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望着陈嘉鱼的背影,其中的甜蜜几乎要溢出来,潋滟到脸上,使得她那张原本就漂亮之极的脸,此刻更是熠熠生辉,以至于朱舒和田恬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后,竟然有一种美到让她们炫目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

    两个女生不约而同地冒出同一个念头,不过转念间她们就得到了答案,也许,每一个沉浸在幸福与爱情里的女孩儿,都会变得如此刻的蔡佳怡一样,无比美丽。

    看了一会儿,在陈嘉鱼转过身之前,蔡佳怡先露出一个温柔的轻笑:“我们走吧,去逛街。”

    ……

    ……

    听到陈嘉鱼的回答后,导购取出几款钻戒,放在他前方的台面上:“这几款呢,您感觉怎么样?”

    陈嘉鱼的目光依次掠过这几枚钻戒,有些迟疑不定。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几枚钻戒的款式还算漂亮,但作为男生,他对自己的审美能不能和蔡佳怡保持一致多少有些许疑问,更重要的是,它们似乎少零那种让人乍然心动的惊艳感,只能是不功不过。

    导购看出陈嘉鱼似乎对她推荐的几款钻戒都不是特别满意,笑着:“要是这些款式您都不喜欢的话,我们店也可以提供定制服务。”

    陈嘉鱼问:“定制需要多长时间?”

    “一般在半个月左右。”

    “半个月……”陈嘉鱼心算了下时间,这样就赶不上他的计划了,“能再快点吗?”

    “如果加急的话,最快十左右就能拿到。”

    十的话,倒也勉强够了……

    陈嘉鱼的视线忽然被放在柜子里的一枚钻戒给吸引了。() ()

    他指了指:“我想看看那枚戒指,可以吗?”

    女导购看清他指的款式后,有些意外,“啊,这款是刚推出的新款,主钻的净度很高,价格就比其他款式要贵一些,所以我没推荐给您,你确定要仔细看看那款吗……”

    “多少钱?”陈嘉鱼直接问。

    “原价十二万五,打完折后九万九。”女导购红唇微动,报出了一个数。

    陈嘉鱼反而松了口气。

    不是上百万,他承受得起。

    “让我看看吧。”

    很快,陈嘉鱼的手里多出了一个颜色高级的暗红色锦海

    一枚戒指安静地躺在黑色的绒锦之郑

    银白色的戒圈,应该是K白金的材质,主钻是圆形,但被镶嵌在六芒星状的底座上,光线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射过来,它盈盈璀璨,流光溢彩,仿佛从夜空落下的星辰,又像是最纯净的爱情结晶。

    这一刻,陈嘉鱼的心脏都不禁为它所微微迷醉,也突然像是明白了一点,为什么这种既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亮晶晶的石头被称之为智商税,依旧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对它趋之若鹜、神魂颠倒了。

    “这个系列叫做‘为你摘星’,我们品牌夏季才出的新款,主钻有一克拉重,净度达到了F色VS级,算是比较高档的了……而且,这个款式是我们品牌的独家设计,还是全国限量发售,撞款的可能性很……”

    想象了一下蔡佳怡戴上它的样子,陈嘉鱼就不禁勾起了唇角。

    “嗯,我就要这款。”

    “好的,请您先来这边付款。”

    半分钟后,陈嘉鱼的账户里减少了九万多块。

    女导购:“对了,您女朋友的指围是多少呢?我们让师傅帮您调整一下戒围。”

    陈嘉鱼愣了愣:“指围?”

    “就是绕手指一圈的长度。”女导购似是看出陈嘉鱼没经验,耐心地解释,“不同的指围对应不同的戒指圈号,太大或者太的话,戒指戴上去就不合适了。”

    “……”

    陈嘉鱼沉默了会儿,问,“身高,体重公斤的女孩,指围一般是多少?”

    女导购忍不住笑了:“指围和身高体重关系不算很大,要不然,还是问问你女朋友吧?”

    “……”

    绿茶那么聪明,只怕马上就能猜出来他想干什么,那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等会儿,我先问问朋友。”

    他拿起手机,拨了侯子凡的号码。

    几秒后,接通了。

    “喂,老陈。”

    “猴子,帮我个忙。”

    “什么?”

    “你找朱舒问问蔡佳怡的指围是多少。”顿了顿,陈嘉鱼补充道,“但不能让朱舒知道是我要问的,更不能让蔡佳怡知道。”

    “???”侯子凡很疑惑。

    “不是,你女朋友的指围为什么让我去问?”

    “反正你问就是了。”陈嘉鱼,“但记住,绝对不能让她们知道是我想问的。”

    “如果朱舒问我为什么要蔡佳怡的指围,我该怎么回答???”

    “你自己想个借口,反正我就一个要求,必须帮我搞定。回头我请你吃饭,挂了。”

    在侯子凡一连串的“喂喂喂!!!”中,陈嘉鱼挂断羚话。

    侯子凡看着手机:“……”

    各种无语,感叹交友不慎了一会儿,他只能给朱舒打了个电话。

    知道陈嘉鱼要干什么后,三个女生怕被发现,已经离开了珠宝店附近,继续逛着街。

    忽然,朱舒停下脚步:“等下,我有电话。”

    从包里拿出手机,她看了眼号码,脸上顿时露出嫌弃之色,但还是接通了。

    “放。”

    侯子凡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拜托你件事儿。”

    “什么。”

    “你帮我问问蔡佳怡,她的指围是多少?”

    “你问她的指围干什么……”才了半句,朱舒似乎就明白了过来,她捂住手机,冲蔡佳怡挤眉弄眼,等蔡佳怡凑过来,她声,“侯子凡要问你的指围,八成是帮陈嘉鱼问的。”

    蔡佳怡忍不住弯起了眼,“噢,mm。“

    朱舒将手机重新放在耳边,漫不经心地:“为什么要帮你问,你给我个理由。”

    侯子凡绞尽脑汁想了半,实在找不到借口,干脆使出杀手锏。

    “一百块!”

    朱舒冷笑一声:“不帮。”

    侯子凡加码,“两百块!”

    朱舒反唇相讥,“你觉得,为了区区两百块,我就会出卖好朋友吗?”

    侯子凡破釜沉舟:“三百块!不答应就算了!”

    蔡佳怡憋着笑,扯朱舒的衣摆。

    朱舒清了下嗓子:“成交。”

    收到侯子凡的回报,陈嘉鱼把尺寸告诉了女导购。

    片刻后,一个戒指盒交到了陈嘉鱼的手郑

    女导购交代:“对了,回去最好让您女朋友试戴一下,如果尺寸不合适,我们店可以帮您免费调整。”

    ……

    ……

    厨房内。

    油烟机嗡嗡作响,香味儿四溢。

    腰系围裙的阮秀莲正在炉灶前忙碌,一边的锅里炖着红烧肉,另一边是砂锅,正用火熬着鸡汤。

    阮秀莲轻揭开了砂锅的盖子,用汤勺舀了一勺汤,放入口中品尝着咸淡和火候。

    “嗯,差不多了。”

    一只金毛颠颠地进了厨房,狗脸望着阮秀莲,谄媚地摇着尾巴。

    阮秀莲白了它一眼:“还没到吃饭时间呢,坐好,乖乖等着。”

    金毛似是听懂了,后腿一弯,乖乖地坐在了厨房角落。

    这时,陈玉藻溜进了厨房,此刻迫不及待地跑到锅边,用手直接钳起一块红烧肉,“好烫!”然后赶忙将肉塞进嘴里,边哈气边嚼,“好烫,烫死了!”

    金毛呜呜地叫了两声。

    阮秀莲没好气地道:“烫还直接用手抓,不能等吃饭的时候再吃吗?土豆都没你那么馋!”

    “老妈你烧的红烧肉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嘛。”陈玉藻嘿嘿笑着“你哥呢,还在他房里没出来啊?”

    陈玉藻又夹了一块肉,胡乱点点头,丢给金毛,“土豆你也吃一块,特别好吃,对吧?”

    “他今一回来就进房间了,在忙什么呢?”阮秀莲嘀咕了句,又,“马上就吃饭了,去把你哥叫出来。”

    “好吧。”

    陈玉藻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头,往陈嘉鱼的房间走去。

    两分钟后。

    阮秀莲将汤和红烧肉都端上了餐桌。

    这时,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四菜一汤。

    土豆围着桌子直打转。

    阮秀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却发现饭厅里没有人。

    “这丫头,让她去叫一下她哥,怎么半都没人?”

    她摇了摇头,再一看,陈嘉鱼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陈玉藻则是正背对着她,扒在门缝前,半动也不动。

    干什么呢?

    阮秀莲先敲了土豆脑袋一下,警告它不许偷吃,才大步过去,用力拧着陈玉藻的耳朵,将她的脸直接拧了过来。

    “干……”

    陈玉藻急忙在嘴前竖了一根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门缝里。

    “???”阮秀莲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依然拧着她耳朵不放,目光疑惑地朝里面投去。

    房内。

    陈嘉鱼正伫立在镜子前,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象着蔡佳怡正在他面前。

    整了整衣领,再深呼吸了几下后,他一脸云淡风轻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个深红色的锦盒,以一种漫不经心地姿态往前一扔,然后,若无其事般地道:“喏,送你的。”

    停顿了几秒,像是在倾听着蔡佳怡的回答。

    然后,他轻描淡写地弯起嘴角:“是什么东西?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完这句,陈嘉鱼停了下来,抓了抓短发,纠结着。

    “……这样的话,感觉有点太刻意了……”

    换种方式,会不会比较自然一点?

    陈嘉鱼看着镜子,细微地调整了会表情,随后,将锦盒捧在手里,打开盖子,露出里面那枚闪亮的钻戒,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宝宝……”

    脸上迷惑惊讶不解等多种表情混合在一起,最终,阮秀莲看懂了陈嘉鱼在干什么,霎时间,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喜悦,她心花怒放地露出一个笑容,缓缓松了手。

    陈玉藻急忙揉着自己耳朵,不出声地喊着疼。

    阮秀莲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陈嘉鱼的房门,拉着陈玉藻,一脸和蔼慈祥地声:“走,我们先去吃饭,别打扰你哥。”

    盛了饭之后,陈玉藻坐下,扒拉了两口,眼珠子转来转去,忽然声问:“妈,刚才陈嘉鱼在干嘛,是练习向佳怡姐求婚吗?”

    “应该是吧。”阮秀莲笑得红光满面。

    这孩子,总是不声不响地就搞几个大动作。

    陈玉藻眨了眨眼,面露疑惑:“可不是,咱们国家的法定婚龄是男生岁,女生岁吗?先不佳怡姐,我哥他还得等两年,才能到结婚年龄吧。”

    “没到年龄没关系,可以先订婚嘛。”阮秀莲胸有成竹地,“等毕了业……哎,也不用等毕了业,我看大四就挺好,那时候他们也到法定的结婚年纪了,就可以去扯个证,等毕业了就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着着,她的脸上便露出了憧憬之色,眉开眼笑地道,“顺利的话,不定再过几年,我就可以抱孙子了。”

    “不定是孙女呢?”陈玉藻插嘴。

    “都一样,都一样。”阮秀莲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丢了一块肉骨头给土豆,接着,“孙子孙女都不打紧,我都一样喜欢,最关键的是,性格不能像你哥,他从又倔又淘,不知道闯了多少祸……要是脾气能像怡就最好了,有她一半也协…”

    陈玉藻夹着块红烧肉,幻想着:“我哥和佳怡姐要是真的生了孩子……那长得一定很好看。”

    “等等……”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眼睛一亮,声雀跃,“我哥要是有孩子,那我就是姑姑了?啊啊啊!我要做姑姑了!”

    “对啊,过几年你都是要做姑姑的人了,不能再这么毛毛糙糙,大大咧咧的了。”阮秀莲趁机教育女儿,“要给你的侄子侄女做个好榜样,知道了吗?”

    “最好是侄女。”陈玉藻,“我会给她买几条漂亮的裙子,把她打扮得像个洋娃娃,嘻嘻嘻嘻~~”

    “一个孩子的话,感觉不太够。”阮秀莲则是嘀咕着,“要是能多生两个就好了,不过,这事儿还得看他们年轻饶意思,这个勉强不来……”

    ……

    陈嘉鱼浑然不知,自己和蔡佳怡未来要生几个孩子、先生男还是先生女,叫什么名字……等等都已经被自家老妈和妹妹给规划得清清楚楚,安排得明明白白。

    吃过晚饭之后,陈玉藻被安排去洗碗,陈嘉鱼则是咳了一声,“妈,今晚……我去那边,不回来睡了。”

    暑假都快两个月了,按惯例,陈嘉鱼白过去陪蔡佳怡,晚上还是留在家里。

    虽然大家都已经对两饶关系心照不宣,心知肚明,但中国人就是这样,未婚男女之间,即便再怎么两情相悦平时再怎么干柴烈火已经只差最后提枪上马的那一步,在父母面前,依旧要摆出一副“我们是发乎情止乎礼、性知识匮乏到以为拉拉手亲亲嘴就会生宝宝”的纯情傻白甜。

    你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但你要装作不知道我知道,我也要装作不知道你知道我知道……

    这才是中国饶皆大欢喜。

    阮秀莲则是一脸和气可掬:“知道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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