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衡江是衡南区和衡北区的分界线，但景色是江渝市一绝。
可能因为周边是公园，很少有居民楼，所以衡江夜晚的天空格外清澈，星星撒入水中，这样，人间也有了银河。
“衡江的晚风很好吹。”
少女闻声转头，却对上那双色如春晓的眸。
这一刻，命运的主旋律响起……
“你怎么在这？“段艺萱眼底难掩惊讶。“来夜跑，我刚好跑完休息一下结果就看到你在这对着湖面发呆。不过我不太确定是你，就说句话试探一下。”
“你胳膊怎么了？”段艺萱眼尖地发现朱阳小臂上的伤口。
朱阳闻声低头看了看：“哦，跑步摔的。“却又将手藏在背后。
“你还有夜跑的习惯啊，不像我，我从来就没在假期里跑过步。”“我……”朱阳刚张嘴吐出一个字就被段艺萱噎了回去：”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那你今天为什么说自己跑步很差啊。”段艺萱上下扫了一眼朱阳，穿的运动装。“我也不是经常跑，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发泄一下。”“嗯？那你今天……”段艺萱转念一想又把问题咽了回去，觉得这样问不太好。
“嗯……你要一起散步吗？晚风确实挺好吹的。“段艺萱话锋一转，撇过头假装欣赏风景。
“可以。”
看得出来朱阳今天心情确实不太好，就算是平时他至少也会挤出一个笑容假装自己没事。但段艺萱不想去问，既然他不想说，那必定是有他不想说的理由。
他们很安静地走着，逆着人流。
秋风时不时从江面吹来。
“你知道乌斯怀亚吗？”
“呃……不知道，我地理学的不太好，这点你肯定很清楚……毕竟我地理分数还没小胖鞋码大。”段艺萱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少年歪过头去，低笑了几声。按平时来讲，段艺萱肯定一脸不悦地拧眉，撅起嘴，用她微糯的声音，委屈道：“不许笑！”但今天，看到他满脸疲态，段艺萱自主地想让他笑一笑。
只要他开心就好，是发自内心的，自由地、无所顾忌地、真正的开心。
“乌斯怀亚，”清润的声音灌入耳朵，尾音宛如流星划过的尾声般悠长，痒得人心尖一颤：“那里被称为世界的尽头。”
段艺萱认真的听着，他招呼着朱阳坐到一处长椅上。 “乌斯怀亚是国家吗？在哪个大洲？” “你这时候倒是对地理有兴趣了。”他唇角弧度渐深，拖着尾音打趣道。段艺萱薄唇扯成一条直线，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哈哈哈，不逗你了，我继续说。乌斯怀亚位于阿根廷南部，就是火地岛南部海岸。”
“那不是很冷吗，为什么想去那里？”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想看看。想去看看荒芜的旷野。世界的尽头……你转过身去看，它也会是世界的开始。那一刻，好像万事万物都打通了，不着痕迹地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环环相扣。”
在他们身后，一只带有妖媚蓝色的蝴蝶振翅而飞……
“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家吧。”朱阳起身，理了理衣服。段艺萱看他好多了，便不多想地告了别。朱阳挥着手目送她离开，然后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啪嗒”随着关门声的落下，一道尖锐而带有令人汗毛直竖的冰冷的女声响起。“
“你去哪了？”
“公园。”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出什么事？”刘娟转过头，对上朱阳的视线。
沉默良久，朱阳深吸一口气：“妈……别再去找他了。”这句话犹如一颗投入深水中的炸弹，在沉寂中炸开。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你爸爸是有苦衷的……他说过，他会爱我一辈子的，肯定是那个女人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你爸爸才……”话被打断。朱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够了！妈，你别再欺骗自己了可以吗？”“你闭嘴！”刘娟顺手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朝他扔了过去。朱阳抬起胳膊去挡，皮肤上立马起了一片淤青。他收拾好地上的残渣，一声不响地回了卧室。
朱阳缩在角落，他双手紧紧攥住衣服，试图阻止内心的绝望与痛苦，但悲伤还是不住地从眼角滑落，肩膀也剧烈颤抖起来。月光慢慢爬，爬上朱阳的脚边，更添一丝冷清。斜对面楼上的少女摘下眼镜，轻叹一声，将窗帘拉上。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朱阳顶着略微发肿的眼圈来到班里，段艺萱一眼就捕捉到了。“你怎么啦？眼圈怎么肿肿的？”“嗯……咳咳……呃……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吧，楼上吵架来着。”朱阳眼神躲闪，手不自觉地摸上鼻头。“哦……”段艺萱识趣地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她知道朱阳是个很不会说谎的人，他一说谎就会摸鼻子。虽然段艺萱平常像个神经大条，但是她对情绪的变化十分敏感。
趁早自习还没开始，段艺萱猫着腰溜到裴妍座位旁边，侧过身耳语道：“感觉朱阳不太对劲啊。”裴妍朝朱阳的座位那里看了一眼，确定他还在整理桌洞回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段艺萱抿起嘴，面上凝出担心之意：“我是感觉，据我近两个月以来的观察，他心情大幅波动有两次，平常脸上淡淡的，跟咱们说话的时候倒是笑得挺开心的，我怀疑他是心里有事，但是装得和没事人一样。”
裴妍看着一脸认真的段艺萱，唇角不自觉的弯了，低下头无声地笑起来。段艺萱看着对面肩膀正不停抖动的裴妍，眼中满是不解：“嗯？你在笑什么？”“没事，我看你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关注他啊？”段艺萱两颊瞬间晕起一抹绯红：“我才没有，我是想看看他平常干什么学习成绩那么好。”“行了，不逗你了。我觉得吧……可以问问我旁边内位，他和朱阳是发小。”“那我……”
“噔噔噔噔”早自习的铃声响了，对话被迫中断。
段艺萱回到座位上，将书立起斜睨着朱阳。朱阳感受到左侧莫名升起阴恻恻的寒意，转头看去，她明亮的眼镜如一颗划过的流星撞入他夜色般阴暗的瞳。段艺萱立马慌了神，转过头看着书上的短歌行小声读起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段艺萱用余光看见朱阳已经在看书了，轻轻顺了顺气，便把事情放下投身语文背诵了。
段艺萱是会关注身边人的事情，但总归是影响不了自己上课的状态，这就是为什么她平常什么都关注但依旧考上二十九中的原因。学习娱乐她一向是拎得很清。
段艺萱和裴妍将朱阳的事情暂时放下了，一上午都在办公室排队问题，因为月底期中考即将来临的原因，好多人都抢着来办公室。但她们趁空余的时候和李暄泽还有小胖商量好了：中午提前找好座位，最好离朱阳远一点方便讨论。于是，临上午最后一节课打铃前，段艺萱告诉朱阳：“呃，那个，呃……地理老师叫你下节课过去。”“哦，好……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有吗？”朱阳向上托了托方框眼睛，眉眼一弯，略带轻佻，就静静地看着她。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照耀在朱阳脸上，更衬出他独有的温和感。
朱阳缓缓开口：“没有吗？”“没有，你感觉错了。”段艺萱斩钉截铁地回答，但碎发后红温的耳根已经出卖她了。
下课后，段艺萱等人按约定在食堂占好座位，离朱阳有五排的空档了。“要问什么，说吧。”李暄泽夹了口豆芽往嘴里送。“朱阳怎么不对劲，我看他胳膊上总是有伤。他右胳膊上新多出了一块淤青。”段艺萱刻意压低声音。“他是不是被霸凌了。”小胖瞳孔放大，四下看了看，小声说着。“去去去，吃你的鸡腿。”李暄泽嫌弃地把鸡腿塞进小胖嘴里。小胖OUT,被剥夺了讨论权力的他默默啃起了鸡腿。“倒也不是没可能。”段艺萱秀眉拧起。“不可能，我和他一块上下学。”李暄泽出声打断。
“你不是说自从他父……”裴妍差点说漏嘴，急忙错开话脚：“不是，咳，你不是说他三年级以后搬家了吗，你们就算一起上下学也只是那一段路程。中间没准……”李暄泽噤声想了想：“对啊……我要是没记错，他回家会路过咱们市特别烂的一所职高，听说里面好多进少管所的。”“啊？你说的不会是松职吧？”裴妍瞪大眼睛,难掩惊讶。“松职？”“艺萱你不是衡南的你不知道，松景职业学院那里全是混社会的，前几年还出过人命。”“啊？那朱阳……”段艺萱光听着就想象到了那个场景，背上渗出丝丝凉意。
“嗯？你们今天怎么没等我？”朱阳端着吃光了的餐盘准备放到收放点。众人心下一惊，不约而同看向小胖。“啊？啊！我今天刚打完球，太饿了，看你不在就先拉着他们下来吃饭了。”“啊对对对对。”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那什么，你赶紧回去吧，化学老师找你。”段艺萱连忙将朱阳打发走。“李暄泽，你们是有事瞒着我吗？”“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哎呀小阳阳你好久没叫我全名了。”朱阳五官挤成一团，转身就走。李暄泽转过头就看见对面二人满脸嫌弃。“不是，你们什么表情？跟吃了死苍蝇似的。”“大哥我求您别开口了，我饭还没吃完。”段艺萱假装干呕一声。“哼，没有我他能那么快就走吗？都是哥的功劳。”
“哎，说正事，咱们帮帮他吧。他肯定是被威胁了不敢说。”“怎么帮？”“放学偷偷跟着他呗，看见他被欺负了先录像取证，你们两个女生躲好，负责报警，我和小胖冲进去救他。”“行吧。”大家一致认同。
一旁，一个短发女生默默听着，几次想开口，又都把话咽了回去。
可能因为周边是公园，很少有居民楼，所以衡江夜晚的天空格外清澈，星星撒入水中，这样，人间也有了银河。
“衡江的晚风很好吹。”
少女闻声转头，却对上那双色如春晓的眸。
这一刻，命运的主旋律响起……
“你怎么在这？“段艺萱眼底难掩惊讶。“来夜跑，我刚好跑完休息一下结果就看到你在这对着湖面发呆。不过我不太确定是你，就说句话试探一下。”
“你胳膊怎么了？”段艺萱眼尖地发现朱阳小臂上的伤口。
朱阳闻声低头看了看：“哦，跑步摔的。“却又将手藏在背后。
“你还有夜跑的习惯啊，不像我，我从来就没在假期里跑过步。”“我……”朱阳刚张嘴吐出一个字就被段艺萱噎了回去：”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那你今天为什么说自己跑步很差啊。”段艺萱上下扫了一眼朱阳，穿的运动装。“我也不是经常跑，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发泄一下。”“嗯？那你今天……”段艺萱转念一想又把问题咽了回去，觉得这样问不太好。
“嗯……你要一起散步吗？晚风确实挺好吹的。“段艺萱话锋一转，撇过头假装欣赏风景。
“可以。”
看得出来朱阳今天心情确实不太好，就算是平时他至少也会挤出一个笑容假装自己没事。但段艺萱不想去问，既然他不想说，那必定是有他不想说的理由。
他们很安静地走着，逆着人流。
秋风时不时从江面吹来。
“你知道乌斯怀亚吗？”
“呃……不知道，我地理学的不太好，这点你肯定很清楚……毕竟我地理分数还没小胖鞋码大。”段艺萱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少年歪过头去，低笑了几声。按平时来讲，段艺萱肯定一脸不悦地拧眉，撅起嘴，用她微糯的声音，委屈道：“不许笑！”但今天，看到他满脸疲态，段艺萱自主地想让他笑一笑。
只要他开心就好，是发自内心的，自由地、无所顾忌地、真正的开心。
“乌斯怀亚，”清润的声音灌入耳朵，尾音宛如流星划过的尾声般悠长，痒得人心尖一颤：“那里被称为世界的尽头。”
段艺萱认真的听着，他招呼着朱阳坐到一处长椅上。 “乌斯怀亚是国家吗？在哪个大洲？” “你这时候倒是对地理有兴趣了。”他唇角弧度渐深，拖着尾音打趣道。段艺萱薄唇扯成一条直线，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哈哈哈，不逗你了，我继续说。乌斯怀亚位于阿根廷南部，就是火地岛南部海岸。”
“那不是很冷吗，为什么想去那里？”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想看看。想去看看荒芜的旷野。世界的尽头……你转过身去看，它也会是世界的开始。那一刻，好像万事万物都打通了，不着痕迹地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环环相扣。”
在他们身后，一只带有妖媚蓝色的蝴蝶振翅而飞……
“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家吧。”朱阳起身，理了理衣服。段艺萱看他好多了，便不多想地告了别。朱阳挥着手目送她离开，然后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啪嗒”随着关门声的落下，一道尖锐而带有令人汗毛直竖的冰冷的女声响起。“
“你去哪了？”
“公园。”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出什么事？”刘娟转过头，对上朱阳的视线。
沉默良久，朱阳深吸一口气：“妈……别再去找他了。”这句话犹如一颗投入深水中的炸弹，在沉寂中炸开。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你爸爸是有苦衷的……他说过，他会爱我一辈子的，肯定是那个女人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你爸爸才……”话被打断。朱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够了！妈，你别再欺骗自己了可以吗？”“你闭嘴！”刘娟顺手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朝他扔了过去。朱阳抬起胳膊去挡，皮肤上立马起了一片淤青。他收拾好地上的残渣，一声不响地回了卧室。
朱阳缩在角落，他双手紧紧攥住衣服，试图阻止内心的绝望与痛苦，但悲伤还是不住地从眼角滑落，肩膀也剧烈颤抖起来。月光慢慢爬，爬上朱阳的脚边，更添一丝冷清。斜对面楼上的少女摘下眼镜，轻叹一声，将窗帘拉上。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朱阳顶着略微发肿的眼圈来到班里，段艺萱一眼就捕捉到了。“你怎么啦？眼圈怎么肿肿的？”“嗯……咳咳……呃……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吧，楼上吵架来着。”朱阳眼神躲闪，手不自觉地摸上鼻头。“哦……”段艺萱识趣地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她知道朱阳是个很不会说谎的人，他一说谎就会摸鼻子。虽然段艺萱平常像个神经大条，但是她对情绪的变化十分敏感。
趁早自习还没开始，段艺萱猫着腰溜到裴妍座位旁边，侧过身耳语道：“感觉朱阳不太对劲啊。”裴妍朝朱阳的座位那里看了一眼，确定他还在整理桌洞回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段艺萱抿起嘴，面上凝出担心之意：“我是感觉，据我近两个月以来的观察，他心情大幅波动有两次，平常脸上淡淡的，跟咱们说话的时候倒是笑得挺开心的，我怀疑他是心里有事，但是装得和没事人一样。”
裴妍看着一脸认真的段艺萱，唇角不自觉的弯了，低下头无声地笑起来。段艺萱看着对面肩膀正不停抖动的裴妍，眼中满是不解：“嗯？你在笑什么？”“没事，我看你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关注他啊？”段艺萱两颊瞬间晕起一抹绯红：“我才没有，我是想看看他平常干什么学习成绩那么好。”“行了，不逗你了。我觉得吧……可以问问我旁边内位，他和朱阳是发小。”“那我……”
“噔噔噔噔”早自习的铃声响了，对话被迫中断。
段艺萱回到座位上，将书立起斜睨着朱阳。朱阳感受到左侧莫名升起阴恻恻的寒意，转头看去，她明亮的眼镜如一颗划过的流星撞入他夜色般阴暗的瞳。段艺萱立马慌了神，转过头看着书上的短歌行小声读起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段艺萱用余光看见朱阳已经在看书了，轻轻顺了顺气，便把事情放下投身语文背诵了。
段艺萱是会关注身边人的事情，但总归是影响不了自己上课的状态，这就是为什么她平常什么都关注但依旧考上二十九中的原因。学习娱乐她一向是拎得很清。
段艺萱和裴妍将朱阳的事情暂时放下了，一上午都在办公室排队问题，因为月底期中考即将来临的原因，好多人都抢着来办公室。但她们趁空余的时候和李暄泽还有小胖商量好了：中午提前找好座位，最好离朱阳远一点方便讨论。于是，临上午最后一节课打铃前，段艺萱告诉朱阳：“呃，那个，呃……地理老师叫你下节课过去。”“哦，好……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有吗？”朱阳向上托了托方框眼睛，眉眼一弯，略带轻佻，就静静地看着她。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照耀在朱阳脸上，更衬出他独有的温和感。
朱阳缓缓开口：“没有吗？”“没有，你感觉错了。”段艺萱斩钉截铁地回答，但碎发后红温的耳根已经出卖她了。
下课后，段艺萱等人按约定在食堂占好座位，离朱阳有五排的空档了。“要问什么，说吧。”李暄泽夹了口豆芽往嘴里送。“朱阳怎么不对劲，我看他胳膊上总是有伤。他右胳膊上新多出了一块淤青。”段艺萱刻意压低声音。“他是不是被霸凌了。”小胖瞳孔放大，四下看了看，小声说着。“去去去，吃你的鸡腿。”李暄泽嫌弃地把鸡腿塞进小胖嘴里。小胖OUT,被剥夺了讨论权力的他默默啃起了鸡腿。“倒也不是没可能。”段艺萱秀眉拧起。“不可能，我和他一块上下学。”李暄泽出声打断。
“你不是说自从他父……”裴妍差点说漏嘴，急忙错开话脚：“不是，咳，你不是说他三年级以后搬家了吗，你们就算一起上下学也只是那一段路程。中间没准……”李暄泽噤声想了想：“对啊……我要是没记错，他回家会路过咱们市特别烂的一所职高，听说里面好多进少管所的。”“啊？你说的不会是松职吧？”裴妍瞪大眼睛,难掩惊讶。“松职？”“艺萱你不是衡南的你不知道，松景职业学院那里全是混社会的，前几年还出过人命。”“啊？那朱阳……”段艺萱光听着就想象到了那个场景，背上渗出丝丝凉意。
“嗯？你们今天怎么没等我？”朱阳端着吃光了的餐盘准备放到收放点。众人心下一惊，不约而同看向小胖。“啊？啊！我今天刚打完球，太饿了，看你不在就先拉着他们下来吃饭了。”“啊对对对对。”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那什么，你赶紧回去吧，化学老师找你。”段艺萱连忙将朱阳打发走。“李暄泽，你们是有事瞒着我吗？”“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哎呀小阳阳你好久没叫我全名了。”朱阳五官挤成一团，转身就走。李暄泽转过头就看见对面二人满脸嫌弃。“不是，你们什么表情？跟吃了死苍蝇似的。”“大哥我求您别开口了，我饭还没吃完。”段艺萱假装干呕一声。“哼，没有我他能那么快就走吗？都是哥的功劳。”
“哎，说正事，咱们帮帮他吧。他肯定是被威胁了不敢说。”“怎么帮？”“放学偷偷跟着他呗，看见他被欺负了先录像取证，你们两个女生躲好，负责报警，我和小胖冲进去救他。”“行吧。”大家一致认同。
一旁，一个短发女生默默听着，几次想开口，又都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