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过后,沈清越向外祖父母请安。

    沈清越:“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外祖母,今日姐姐身体有些不适,在杏花院修养,我来求外祖父母恩典,想让姐姐多休息几天;另请管家安排一个人去文渊书院帮忙向监院告假,望外祖父母准许。”

    外祖母关切询问:“你阿姊现在身体怎么样?那赶紧找大夫瞧瞧,告假事情我来安排。”

    清越回应道:“问兰已经请镇上的大夫来看过来了,姐姐喝了汤药睡下了,大夫说问题不大,就是有些虚弱,风寒入体,建议静养几天。”

    外祖父:“那就好,有什么需要直接和你们外祖母说。”

    清越:“外祖母,我就知道外祖父您肯定最疼我们了。只是,我和姐姐来这些天了,一直没有给家里信息,也都有些想家,我想找大舅,帮忙向家里报个平安,好让爹娘宽心。”

    外祖父:“你们两姊妹孝顺,考虑也周全。”

    清越:“外祖母安,我先告退了。”

    外祖母:“你先退下吧。”

    沈清越向外祖母请安后直接去书房找到大舅。

    沈清越:“大舅,我和姐姐想家了,想给家里送一封信报平安,想请大舅给我们找个可靠的人送信。”

    苏朝辉:“小事一庄,你们想什么时候送。”

    沈清越:“信已经准备好了,只等舅舅你派人送。”

    苏朝辉:“那行,我安排一下,待会儿让管家待人去你们院门口取信。”

    沈清越开心道:“谢谢大舅。我就不打扰你了。”

    苏晓辉大手一挥:“跟大舅客气什么。”

    沈清越停顿了一下,又说:“大舅,我想吃点秋梨。”

    苏晓辉:“近日庄子上送来的蔬菜瓜果不少,一会儿也让管家给你们送点尝尝鲜。”

    沈清越笑着说:“太好了,我正嘴馋了,还是大舅懂我,谢谢大舅,我先回了。”

    苏晓辉回应道:“慢点,看着点路。”

    沈清越心里的开心溢于言表,即完成了姐姐的交代事项,又解决了食物问题。有了新鲜瓜果补充,吃的也不用愁了,给大舅道谢后,快步跑出门。

    沈清越出门请安,沈亦瑶即刻开始写信。沉思片刻,沈亦瑶提笔:

    爹娘,今日秋风微凉,不知两位身体可好,天凉需添衣。小弟还顽劣否。

    我与二妹不能在身边侍奉,深感愧疚。但求学一事,实乃人生大事,亦不敢辜负家族期盼。现居白马镇,秋高气爽,天凉夜寒,不知学问前途几何。念父亲书房珍惜古文一本,用以深造,寄托相思;常习字帖2副,二妹用以临摹学习。

    常得外祖父母疼爱,大舅二舅照看,我与二妹一切安好,请爹娘宽心,勿念。

    且说沈清越回到杏花院,沈亦瑶已经写完回信,和衣躺在床上。沈清越将之前安排的事项一一回禀。

    沈清越:“姐姐,给外祖母请安时候,我说了你身体不适,外祖母说安排人去书院告假。大舅那边说,会让管家带人上门取信,还说最近庄子上有一批瓜果熟了,会派人给我们送些过来,这样我们就不愁食物了。”

    沈亦瑶立刻安排:“半云,你且去门口守着,迎接一下管家;问兰,你去清点我们的库存,还有留意些,看看文近文远叔是否回来了;清越,你还是和平时一样,老老实实去堂屋写字去。”

    众人回应:“知道了,大小姐。”

    季秋一日,沈亦瑶佯装卧床在家,趁机对沈清越学问识字进行指导,抽查功课。文近文远均未回苏府,众人心有不安,但家信已送,只盼回信与援兵。

    季秋二日,文近文远两人未能回来。考虑到明天面试路程遥远,沈清越只好向大舅借马车用一日。

    转眼季秋三日,文渊书院面试,诸位学子放假一天。

    寅时初刻,问兰和半云即起来,为沈亦瑶、沈清越准备朝食,打包好午食、点心,有清蒸鸡、奶皮烧饼、油焖鲜蘑、枣糕、奶白葡萄、雪山梅等。

    卯时初刻,沈亦瑶、沈清越在正房吃早食,问兰、半云一起祝福:“祝愿二小姐今日得偿所愿。”

    沈亦瑶说:“近日大家都辛苦了,你们两今天准备得好,这个月月钱你们每人多加一串钱。”

    问兰、半云高兴回应:“谢谢大小姐、谢谢二小姐。”

    沈清越也笑着问:“大姐,那我的月钱呢?”

    沈亦瑶严肃地说:“你暂时没有月钱。今日面试,如果顺利通过了,也赏你一串钱,如果没通过,那就等着家法伺候了,我们武安候府可丢不起这脸。今日应试务必上心,我们就在家里等你。”

    沈清越只好回应道:“好吧,一切听姐姐吩咐。”

    卯时一刻,众人正准备送沈清越出杏花院门。文远,一身黑衣突然出现在杏花院。

    文远:“大小姐,我回来了。

    沈清越:“文远叔,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好担心你,怎么只有你一人,还有文近叔呢?”

    文远疑惑的问:“我哥还没回来吗?”

    沈亦瑶:“文近叔还没回来,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

    文远:“风陵码头有埋伏,至少有两波人,我和哥分散逃离。大家稍等,容我换身衣裳,今天还是我去送二小姐去书院,具体经过,今天晚点我回来再向大小姐汇报。”

    沈亦瑶:“你能平安回来就好,此事不急。问兰,你多备些茶水糕点。半云,你让马夫先回,就说文远叔特意提前赶回来送二小姐去书院。”

    卯正,文远送沈清越到达文渊书院,书院门口已排好队,正在验考牌入院。

    沈清越下车,开始排队,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京兆尹小儿子杨鹏煊,曾在武安侯生日宴上有过一面之缘;上次报名时声势浩大的定海候长孙慕容千城也在,排在前面的队伍中还有一名女孩,在众多男孩中非常醒目。沈清越又看到那个惊鸿一瞥,给人留下深刻影像的男子,排在清越前2位。清越默默的打量,他身高约五尺左右,年岁不明,不过肯定比自己大几岁。隐约看到脸上轮廓,侧脸看肤色健康,没有和其他人交谈,气质沉稳。这么晚才入学,看来文章基础可能一般;独自骑马,可能有一定的功夫,有可能将来走武将之路。

    他似乎非常敏感,忽然转过头来。

    不经意间,沈清越对上他的双眼。心里一颤,他的眼睛很有神采,眼神似有些锋利,再要细看,他又转过头了。

    不多时,轮到沈清越,核验考牌后进入文渊书院。

    辰时初刻,文渊书院大门封闭,考生依次开始面试。午时初刻,书院备点心一顿,有面食、米粥等,供诸学子自选。沈清越早上用的饱,午食就只用了碗米粥。待未时二刻,方轮到沈清越面试。沈清越是普通学员面试,由教习先生主持,教习先生提问:“你如今学问几何?”

    沈清越回禀:“回禀先生,小女目前主要还是在学文识字。”

    先生又问:“按照你个人擅长的,誊写一篇诗歌。”

    沈清越回应道:“好的,先生。”

    沈清越坐下来即开始起笔,申时初刻方完成。

    教习先生看过后,点头:“看来是有下功夫的,可还有其他需补充的?“

    沈清越回禀:“先生,我近日在读《大学》,只是语义尚不通。”

    教习先生问道:“已经开篇了,读到哪里呢?”

    沈清越自信回答:“《大学》已诵读完毕,只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教习先生诧异道:“既这样,你便随意诵读一段。”

    沈清越大声诵读:“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教习先生称赞:“小小年纪,已经开始诵读了,虽不通其意,也是难为你了。好了,本次面试结束。”

    沈清越应声:“好的,先生,学生退下了。”

    申时二刻,生员、童生、学员面试完毕,文渊书院大门开启,众学子方可出门。

    沈清越刚一出书院,就看到文远叔在一旁等,沈清越开心的文远叔走去。

    文远叔开口说:“这里人多,我们先回府,有话等会再说,大小姐还在院里等我们。”

    一阵马蹄声响起,沈清越抬头看到那男孩骑马快速离开,身后跟着两人也是骑马离开。

    文远也看了,不由称赞:“小小年纪,骑术不错。”

    沈清越上马车,文远驾驶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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