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黎厌将信燃尽，捻了捻指尖的灰迹。
“我自然是来兑现承诺的。”
黑袍男子绕到他身前，面具下的瞳眸微抬，“你不是想要打开寂渊之境吗？”
“明日是最好的时机。”黑袍男递出一个图阵，幽幽开口:“这个阵法只有你能破。”
黎厌轻嗤一声，“你这般神通广大之人或许也可以。”
黑袍男缓缓摇摇头，黑雾蔓延开，散去之时，已到了断月崖。
“这个阵法是因你而生的，必然只能由你来破。”
“你还真是无所不知呢？”一抹离火落在他的面具上，很快便熄灭，黎厌皱了皱眉，“你倒底是什么人？”
黑袍人俯瞰着云层下翻涌的金色法阵，笑道:“魔骨就在下面，你在犹豫什么？”
“我并非一定要靠魔骨。”黎厌退离半步，“我不管你是谁，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哦？你觉得我存着什么心思？”黑袍男颇有兴趣问。
“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不不不，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
黑袍男顿了顿，黑雾扯开黎厌左臂上缠绕的白布，白色的鳞片已经蔓延至腕间，“再等下去，你怕是连仙宗都无法踏入了。”
“可惜啊，妖尊沦落到连妖相都藏不住。难道还想回去，当修真者的阶下囚吗？”
“妖尊是在担忧她吗？”黑袍人幻出一道水镜，镜中人阖眸睡着，乌发散而不乱。
“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黎厌分神间，黑袍人化为黑雾，将其卷入寂渊之境中，便彻底消失。
直到落到地面，黎厌袖中才缓缓爬出一条青蛇，“主上，这……这就是寂渊之境啊？”
黎厌拍开掉落的灰尘，沉声道:“魔骨在不远处。”
“我在此地等主上，可……可以吗？”妖兽的吼声此起彼伏，沉岚抖了抖，缩成一团。
“随你。”黎厌瞧着眼前的石洞，倍感熟悉，他似乎已经留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可这本该是他第一次来。
人面鸟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定睛一看，扑腾着翅膀躲到一边，“是他！快跑啊！”
“谁啊？”虎妖舔了舔爪子，懒洋洋地睨过去，虎躯一震，“他，他不是很久没出现过了吗！”
黎厌阖眸按着眉心，关在寂渊之境的这般蠢钝的妖兽？即便放出去了也对妖域没什么助力，或许食量还不小。
“主上，等等我。”沉岚见状一溜烟爬过来，紧紧跟在黎厌身边。
凌华派，玄霄主殿。
或许是昨夜没睡够，鹿绾整日都昏昏沉沉的，前辈们在大殿上议事，不知为何非得拉她过来凑数。
与她无关之事，她便杵着脑袋小憩。
顾衍之轻抿一口茶，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鹿绾身上，“于掌门，婚约一事，您可答应了？”
“婚约嘛，我也不好替她决定。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于掌门笑着唤她，“悠悠，你意下如何啊？”
鹿绾忽然被点到名字，根本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尴尬地问:“什么意下如何？”
“你与长明的婚事啊，你可否愿意？”两道慈爱的目光一齐向她投来，坐在对面的顾长明也时不时瞥向她。
她本想顶住压力说不，可不知受了什么魔怔，她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极其含蓄地点了点头，柔声应道:“顾师兄待人很好，我愿意的。”
“既然这样，也不算乱点鸳鸯谱了。”顾掌门抚掌笑道。
“凌华派本就和衍月仙门同属一宗，加上这婚约，更是不分彼此了。”
紧接着，她手里就多了一张大红色的婚帖，上面赫然写着她和顾长明的名字。
当她抢回自己身体的主动权，大殿已经空无一人，只余她握着婚帖怀疑人生。
这等于是一觉醒来平白无故接了张婚帖？更要命的是，她还答应过黎厌，要给他一个答案的。
如今她接了婚帖，难道要再次拒绝师弟？鹿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就是一整个里外不是人呗。
可鹿绾似乎下意识地会偏向黎厌，特别是连续几日没见过黎厌，传音铃都联系不上，她很担心他，也有些想念他。
鹿绾也不是没有想过同顾长明商量退婚，只是每次一提到那些话，她就像被夺舍了一样，她也只能作罢。
不仅如此，这些日子以来，她变得格外嗜睡。上次醒来的时间，还是三天前。
她默默安慰自己，不就是结个婚吗？大不了以后再离。
寂渊之境内，沉岚亲眼见到主上取出魔骨，却久久不与其融合。
整座洞窟开始抖动坍塌，妖兽四处逃窜，可他们无法从洞口离开，阵法一日不破，妖魔永远无法逃离。
黎厌也一样，每每靠近出口，便会受到阵法反噬，全身经脉逆流，杀阵伴随着狠厉的灵力一次次钻入他的骨髓，撕咬着他的心脉。
“主上，属下求您，与魔骨融合吧。”
“她不想我入魔的。”尖锐的碎石飞旋，割得他遍体鳞伤，黑袍人给的破阵之法是假的，他真正的目的是他困在此处。
黎厌不会叫他如愿，他找到了另外的办法，不必借助魔骨便可破阵，但会费半条命。
黎厌倒吸一口气，扶着剑站起身，金色的阵光如雷电般劈下，他生生受下，阵法弱了些许，但还差一点点。
剑芒直冲而起，化作数百道凌厉的剑影，聚成银龙一齐向阵光涌去，剑气与阵法碰撞开来，“砰”的一声，阵光如碎片般绽裂。
剑身坠落，黎厌也被反噬，半跪在废墟中，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汇成一片血泊。
“主上！”染血的白鳞遍布全身，沉岚将为数不多的妖力传给黎厌，黎厌才勉强维持住人形。
沉岚搀扶着黎厌，满手都是他的血，“主上伤势严重，我带回主上妖域。”
“回疏云峰。”黎厌腰间的铃铛晃了许久，不断传出清脆的声响。
沉岚思索半晌才反应过来，“主上不回妖域？”
“不回。师姐该等着急了。”黎厌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指尖轻抚铃铛，唇角微掀。
“可是……”主上现在去宗门，岂不是羊入虎口？
黎厌看懂了他的顾虑，“疏云峰不排斥妖气，也可以养伤。”
沉岚没再劝，主上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更改，特别是关于她的。
以防万一，沉岚故意延缓行程，等到他恢复些才赶回疏云峰，但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
鹿绾接了衍月仙门顾长明的婚帖。
他提前去敲鹿绾的门，等了半晌也没人来开门。回去却撞见了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
两人的关系本就不好，如今更是剑拔弩张。
“黎师弟，你该懂得避嫌了。”顾长明将一张婚帖铺平放在桌案上，意味不言而喻。
黎厌面色看起来十分平静，视线久久停留在婚帖上，可只有沉岚才知道，主上越是平静的时候，才越发可怕。
“若是师姐知道顾师兄这般善妒，她还愿意嫁给你吗？”黎厌握紧杯壁，笑意不达眼底。
“婚期已定，黎师弟若有兴趣，可来婚宴一观。”
顾长明瞥见茶盏上的裂痕，在桌案上放了一盒首饰，轻笑道:“这是给鹿悠悠的礼物，还望黎师弟帮忙转交给她，我先回去了。”
“砰——”桌案从中间裂开，盒里的首饰洒落一地。婚帖自燃起来，烧到一半之时，门忽然被人推开，蓝色的焰火缓缓熄灭。
鹿绾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寢衣，瞧清两人，她下意识朝黎厌道:“阿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厌起身为她添了一件外袍，“昨日刚回来，师姐呢？为何我今日才见到你？”
“或许是我又睡着了吧，不知为何，我最近一觉要睡很久，走几步路都觉得累。”
“师姐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找妙筠师叔看过了吗？”
鹿绾摇摇头，“没什么大碍，我休息几日便好。”
顾长明抬手去探她的经脉，被黎厌制止，“顾师兄，你不是要回衍月仙门了吗？”
鹿绾转而问顾长明，“顾师兄，你今日来有什么事吗？”
“我父亲选了几个婚期，你喜欢哪天？”
“顾师兄自己决定便好。”鹿绾这才注意到地上的一片狼藉，“这是？”
“桌案坏了。”
“师姐别生气，阿厌会收拾干净的。”
嗯……确实收拾得很干净，直接化成灰了。鹿绾送走了顾长明，困意又再度袭来，鹿绾关好门窗正欲休息，一道黑影朝她罩过来。
长臂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柔软的发丝蹭着她的脸颊处，热息喷洒在她颈间，“师姐，为什么要嫁给他。”
“若是阿厌再晚些回来，你是不是都与他成婚了？”黎厌一手便能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他将手放开，又量起一只手腕的大小。
这样的大小，应该恰好合适。或许要更粗一点，否则极有可能会硌到皮肤。可师姐喜欢什么颜色的呢？他还得好好琢磨一番。
黎厌全身都在微微发抖，他几乎压制不住心里最丑恶，最不堪的想法，甚至想……想在此刻与她行周公之礼。
可他还是想听听她的解释，因为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师姐爱上了别人。
怎么可以呢？明明陪伴在她身侧的人，最先向她表露爱意的人，一直是自己，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啊。怎么能喜欢上别人呢？
黎厌的眸光久久停留在鹿绾颈侧的两点朱砂上，伸出指尖来回摩挲。
更何况，他留下的标记都还在呢。
“我自然是来兑现承诺的。”
黑袍男子绕到他身前，面具下的瞳眸微抬，“你不是想要打开寂渊之境吗？”
“明日是最好的时机。”黑袍男递出一个图阵，幽幽开口:“这个阵法只有你能破。”
黎厌轻嗤一声，“你这般神通广大之人或许也可以。”
黑袍男缓缓摇摇头，黑雾蔓延开，散去之时，已到了断月崖。
“这个阵法是因你而生的，必然只能由你来破。”
“你还真是无所不知呢？”一抹离火落在他的面具上，很快便熄灭，黎厌皱了皱眉，“你倒底是什么人？”
黑袍人俯瞰着云层下翻涌的金色法阵，笑道:“魔骨就在下面，你在犹豫什么？”
“我并非一定要靠魔骨。”黎厌退离半步，“我不管你是谁，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哦？你觉得我存着什么心思？”黑袍男颇有兴趣问。
“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不不不，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
黑袍男顿了顿，黑雾扯开黎厌左臂上缠绕的白布，白色的鳞片已经蔓延至腕间，“再等下去，你怕是连仙宗都无法踏入了。”
“可惜啊，妖尊沦落到连妖相都藏不住。难道还想回去，当修真者的阶下囚吗？”
“妖尊是在担忧她吗？”黑袍人幻出一道水镜，镜中人阖眸睡着，乌发散而不乱。
“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黎厌分神间，黑袍人化为黑雾，将其卷入寂渊之境中，便彻底消失。
直到落到地面，黎厌袖中才缓缓爬出一条青蛇，“主上，这……这就是寂渊之境啊？”
黎厌拍开掉落的灰尘，沉声道:“魔骨在不远处。”
“我在此地等主上，可……可以吗？”妖兽的吼声此起彼伏，沉岚抖了抖，缩成一团。
“随你。”黎厌瞧着眼前的石洞，倍感熟悉，他似乎已经留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可这本该是他第一次来。
人面鸟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定睛一看，扑腾着翅膀躲到一边，“是他！快跑啊！”
“谁啊？”虎妖舔了舔爪子，懒洋洋地睨过去，虎躯一震，“他，他不是很久没出现过了吗！”
黎厌阖眸按着眉心，关在寂渊之境的这般蠢钝的妖兽？即便放出去了也对妖域没什么助力，或许食量还不小。
“主上，等等我。”沉岚见状一溜烟爬过来，紧紧跟在黎厌身边。
凌华派，玄霄主殿。
或许是昨夜没睡够，鹿绾整日都昏昏沉沉的，前辈们在大殿上议事，不知为何非得拉她过来凑数。
与她无关之事，她便杵着脑袋小憩。
顾衍之轻抿一口茶，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鹿绾身上，“于掌门，婚约一事，您可答应了？”
“婚约嘛，我也不好替她决定。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于掌门笑着唤她，“悠悠，你意下如何啊？”
鹿绾忽然被点到名字，根本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尴尬地问:“什么意下如何？”
“你与长明的婚事啊，你可否愿意？”两道慈爱的目光一齐向她投来，坐在对面的顾长明也时不时瞥向她。
她本想顶住压力说不，可不知受了什么魔怔，她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极其含蓄地点了点头，柔声应道:“顾师兄待人很好，我愿意的。”
“既然这样，也不算乱点鸳鸯谱了。”顾掌门抚掌笑道。
“凌华派本就和衍月仙门同属一宗，加上这婚约，更是不分彼此了。”
紧接着，她手里就多了一张大红色的婚帖，上面赫然写着她和顾长明的名字。
当她抢回自己身体的主动权，大殿已经空无一人，只余她握着婚帖怀疑人生。
这等于是一觉醒来平白无故接了张婚帖？更要命的是，她还答应过黎厌，要给他一个答案的。
如今她接了婚帖，难道要再次拒绝师弟？鹿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就是一整个里外不是人呗。
可鹿绾似乎下意识地会偏向黎厌，特别是连续几日没见过黎厌，传音铃都联系不上，她很担心他，也有些想念他。
鹿绾也不是没有想过同顾长明商量退婚，只是每次一提到那些话，她就像被夺舍了一样，她也只能作罢。
不仅如此，这些日子以来，她变得格外嗜睡。上次醒来的时间，还是三天前。
她默默安慰自己，不就是结个婚吗？大不了以后再离。
寂渊之境内，沉岚亲眼见到主上取出魔骨，却久久不与其融合。
整座洞窟开始抖动坍塌，妖兽四处逃窜，可他们无法从洞口离开，阵法一日不破，妖魔永远无法逃离。
黎厌也一样，每每靠近出口，便会受到阵法反噬，全身经脉逆流，杀阵伴随着狠厉的灵力一次次钻入他的骨髓，撕咬着他的心脉。
“主上，属下求您，与魔骨融合吧。”
“她不想我入魔的。”尖锐的碎石飞旋，割得他遍体鳞伤，黑袍人给的破阵之法是假的，他真正的目的是他困在此处。
黎厌不会叫他如愿，他找到了另外的办法，不必借助魔骨便可破阵，但会费半条命。
黎厌倒吸一口气，扶着剑站起身，金色的阵光如雷电般劈下，他生生受下，阵法弱了些许，但还差一点点。
剑芒直冲而起，化作数百道凌厉的剑影，聚成银龙一齐向阵光涌去，剑气与阵法碰撞开来，“砰”的一声，阵光如碎片般绽裂。
剑身坠落，黎厌也被反噬，半跪在废墟中，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汇成一片血泊。
“主上！”染血的白鳞遍布全身，沉岚将为数不多的妖力传给黎厌，黎厌才勉强维持住人形。
沉岚搀扶着黎厌，满手都是他的血，“主上伤势严重，我带回主上妖域。”
“回疏云峰。”黎厌腰间的铃铛晃了许久，不断传出清脆的声响。
沉岚思索半晌才反应过来，“主上不回妖域？”
“不回。师姐该等着急了。”黎厌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指尖轻抚铃铛，唇角微掀。
“可是……”主上现在去宗门，岂不是羊入虎口？
黎厌看懂了他的顾虑，“疏云峰不排斥妖气，也可以养伤。”
沉岚没再劝，主上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更改，特别是关于她的。
以防万一，沉岚故意延缓行程，等到他恢复些才赶回疏云峰，但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
鹿绾接了衍月仙门顾长明的婚帖。
他提前去敲鹿绾的门，等了半晌也没人来开门。回去却撞见了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
两人的关系本就不好，如今更是剑拔弩张。
“黎师弟，你该懂得避嫌了。”顾长明将一张婚帖铺平放在桌案上，意味不言而喻。
黎厌面色看起来十分平静，视线久久停留在婚帖上，可只有沉岚才知道，主上越是平静的时候，才越发可怕。
“若是师姐知道顾师兄这般善妒，她还愿意嫁给你吗？”黎厌握紧杯壁，笑意不达眼底。
“婚期已定，黎师弟若有兴趣，可来婚宴一观。”
顾长明瞥见茶盏上的裂痕，在桌案上放了一盒首饰，轻笑道:“这是给鹿悠悠的礼物，还望黎师弟帮忙转交给她，我先回去了。”
“砰——”桌案从中间裂开，盒里的首饰洒落一地。婚帖自燃起来，烧到一半之时，门忽然被人推开，蓝色的焰火缓缓熄灭。
鹿绾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寢衣，瞧清两人，她下意识朝黎厌道:“阿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厌起身为她添了一件外袍，“昨日刚回来，师姐呢？为何我今日才见到你？”
“或许是我又睡着了吧，不知为何，我最近一觉要睡很久，走几步路都觉得累。”
“师姐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找妙筠师叔看过了吗？”
鹿绾摇摇头，“没什么大碍，我休息几日便好。”
顾长明抬手去探她的经脉，被黎厌制止，“顾师兄，你不是要回衍月仙门了吗？”
鹿绾转而问顾长明，“顾师兄，你今日来有什么事吗？”
“我父亲选了几个婚期，你喜欢哪天？”
“顾师兄自己决定便好。”鹿绾这才注意到地上的一片狼藉，“这是？”
“桌案坏了。”
“师姐别生气，阿厌会收拾干净的。”
嗯……确实收拾得很干净，直接化成灰了。鹿绾送走了顾长明，困意又再度袭来，鹿绾关好门窗正欲休息，一道黑影朝她罩过来。
长臂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柔软的发丝蹭着她的脸颊处，热息喷洒在她颈间，“师姐，为什么要嫁给他。”
“若是阿厌再晚些回来，你是不是都与他成婚了？”黎厌一手便能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他将手放开，又量起一只手腕的大小。
这样的大小，应该恰好合适。或许要更粗一点，否则极有可能会硌到皮肤。可师姐喜欢什么颜色的呢？他还得好好琢磨一番。
黎厌全身都在微微发抖，他几乎压制不住心里最丑恶，最不堪的想法，甚至想……想在此刻与她行周公之礼。
可他还是想听听她的解释，因为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师姐爱上了别人。
怎么可以呢？明明陪伴在她身侧的人，最先向她表露爱意的人，一直是自己，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啊。怎么能喜欢上别人呢？
黎厌的眸光久久停留在鹿绾颈侧的两点朱砂上，伸出指尖来回摩挲。
更何况，他留下的标记都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