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莱拉死去的那天，伦敦下了那年的第一场雪。
那年的初雪下得很早，醒来的时候，外面还飘着雪花，为花圃的鲜花盖了一层薄薄的纯白色。
明明应该跟平时是一样的，简单的，普通的一天。
一切在她打开那扇门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莱拉安静地躺在床上，无论卡佩拉怎么呼喊，也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
那是卡佩拉第一次直面死亡，远比她曾以为的还要冷静。在静默之后，卡佩拉按照莱拉很早之前提出的要求，有条不紊地处理后续的事情，把她葬在了戈德里克山谷的小教堂。
教堂后面是一片墓地，那里安葬了很多巫师，包括纳塔涅尔。
“妈妈终于解脱了——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彼时，窗外的雨已经小了很多，也没有再继续打雷了。只是在废弃教室里耽搁太久，就算再去魔法史教室也无济于事，于是两个人肩并着肩，朝厨房走去。
卡佩拉的声音轻飘飘的，却依旧清楚地落入德拉科耳中：“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但那几年···我看着妈妈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尽管如此，她还是强撑着，等我再长大一些。”
德拉科没说话，他碰了下卡佩拉的手，迟疑过后还是握住了她。
“我没事，德拉科，我现在不会难过了。”
男孩却说：“要是你知道自己这几天有多魂不守舍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我又没有怪你。”德拉科顿了顿，最后嘟囔出这么一句话。
卡佩拉偷偷瞄了眼他的表情：“···对不起嘛。”
所以啊。
德拉科忽然有些头疼，耳朵不争气地变了颜色。
教她撒娇做什么？
＊＊＊
等卡佩拉在厨房解决完晚餐——德拉科只知道她偶尔会从那里带些点心回来，并不知道厨房的具体位置——魔法史的课程也结束了。他们顺便拿了点吃的回去，犒劳一下朋友们被枯燥的历史所摧残的心灵。
回到休息室的达芙妮直接把她抱了个满怀，眼睛红了一圈：“担心死我了。”
潘西依旧嘴硬：“梅林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
明白他们的关心并非虚假，卡佩拉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而不是继续瞒着关心她的人。
她轻描淡写地略过有关痛苦的回忆，把这几天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但保留了德拉科找到自己之后的情况。
至于夜游，因为达芙妮在找她的时候提起了天文塔，以至于伙伴们现在也知道了这件事——哪怕卡佩拉再三保证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很少去了。
难怪她那么喜欢星星。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
米里森咽下嘴里的水果挞，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下个月的圣诞节···你打算回去吗？”
卡佩拉摇头：“我听说教授们也会留校，留下来的话，如果看书遇到不懂的地方我还可以问他们。”
留校总归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见她已经有了计划，女孩们也就没提起邀请她来自家庄园做客的事情。
“比起这个，宾斯教授留了什么作业？还有课堂笔记···”
卡佩拉有意缓解略显沉重的气氛，但不见得其他人想听这个。
潘西默默移开视线，拉着布雷斯聊起八竿子打不着的天。米里森继续吃桌上的点心，从克拉布和高尔手里抢了一块。达芙妮弱弱地说自己这次只记了一半的笔记，德拉科凑过去瞅了眼，是那种只有前半句没有后半句的一半。
被盯了半晌，西奥多无可奈何地把笔记递了过去：“就这一次。”
顺便把作业也说了一遍。
布雷斯说得真心实意：“西奥多，爱死你了。”
“···大可不必。”
今天的西奥多也很受喜爱呢。
＊＊＊
比圣诞节要快来到霍格沃茨的是那皑皑白雪。一觉醒来，城堡外面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还结着硬邦邦的冰。
风雪大的时候，户外的飞行课也只能遗憾取消。但草药课还是得继续上的，学生们只能苦哈哈地迎着刺骨的寒风前往温室。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放假，回家的行李已经开始收拾起来了，堆在宿舍的地板上。
家里没有人，爸爸妈妈的照片也带到了学校，想他们的时候拿照片出来就可以了。如果不是因为暑假不允许留校，卡佩拉估计会一直待在霍格沃兹，度过这七年校园生活。
眼看圣诞节近在咫尺，自从把名字报到留校过节的名单上，卡佩拉就开始在选择礼物上犯了难。今年的一切都格外值得纪念，她想送一些特别的礼物，却又不知道该送些什么。
“真难啊···”
写了一半的变形学论文搁置在桌上，卡佩拉趴在一旁，撒娇似的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达芙妮也放下笔，转头抱住卡佩拉的腰，蹭着肩膀的位置：
“卡佩拉，魔药学论文也好难啊~”
“达芙妮，你们以前在圣诞节的时候是怎么选礼物的呢？”
“原来这段时间你在烦恼这个啊。”潘西拿羽毛那头轻轻敲了下卡佩拉的脑袋，“其实也没送什么吧，饰品、香水什么的，我都给达芙妮和米里森送过。”
“因为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所以送到后面也不知道挑什么，就让她们两个自己选了。”
卡佩拉点点头：“德拉科他们呢？”
“男孩们就更简单了。”达芙妮掰着手指算，“布雷斯和西奥多喜欢看书，克拉布和高尔爱吃东西，德拉科热衷魁地奇，按这个来准没错。”
听上去容错率很高。
但卡佩拉并没有觉得问题解决了，下午临近饭点时在庭院偶然遇到燕雨，便把自己的烦恼告诉她听。
“嗯···我明白了。”
燕雨坐在长椅上，耐心地听完卡佩拉的困惑。
“因为喜好太明显，反而不缺类似的东西——对吧？”
“是这样没错，再加上这是我第一个要准备礼物给朋友们的圣诞节，所以我想送一些独一无二的。”
“那其实很简单啊，”燕雨说，“对于纯血家族来说，能用钱买到的都不算特别。”
“你的意思是···自己做？”
见燕雨点头，卡佩拉兴奋地一拍手：“你说得对，雨，我想到送什么了！”
“能帮到你就好啦~差不多该吃晚饭了，要不要一起去厨房吃火锅？”燕雨俏皮地挤挤眼。
“斯内普教授知道的话会生气的。”
“这次不用坩埚，放心放心~”
＊＊＊
在决定了圣诞礼物后，卡佩拉暂时更改了这几个月的习惯，除去为了作业去查资料以外，贯彻非必要不出宿舍的原则，行动力让朋友们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梅林的胡子！你真的是卡佩拉吗？不是别人喝了复方汤剂假装的？”
达芙妮捏了捏卡佩拉的脸——梅林知道，自从捏过一次后她就喜欢上那个柔软的触感——惊讶地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嗯——总之——我是卡佩拉——如假包换的。”
就在卡佩拉准备礼物的这段时间里，霍格沃茨也完成了一次大改造。就好比礼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角落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放假的前一天，魔药课结束之后，斯内普少有地叫住卡佩拉——一个多月过去，他的腿早就好了——德拉科还想留下来等她，不过被卡佩拉拒绝了，因为她一会儿还得去图书馆借几本书，让自己在假期的时候能够不那么无聊。
好极了，卡佩拉又“正常”回来了。
德拉科这才放心离开。
不过斯内普也没有留卡佩拉很久，只是说圣诞节假期过后她要按时到他的办公室，而且是每天晚上。
说的好听点就是去当助手，说的不那么好听就是抓去当劳动力。
卡佩拉倒是没有意见，说不定能在斯内普手下学到点什么呢？
想想吧，暑假那些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药剂，卡佩拉都觉得平时在魔药课上制作的魔药比在家练习时的好多了。
她晃了晃脑袋，向斯内普告别。
＊＊＊
“还是没有尼可·勒梅。”
罗恩的声音在书架后传来。
“那就不是这本。”
赫敏拿着笔，在羊皮纸上划了一条横线。
尼可·勒梅？
“抱歉，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卡佩拉站在一旁，怀里还抱着刚从书架上拿下的书，“你们是在找尼可·勒梅吗？”
“卡佩拉，你知道尼可·勒梅？”
“我在《中世纪欧洲炼金术》上见过他的名字。”卡佩拉瞥了眼罗恩手里的书，“他是14世纪的著名炼金术师。所以，我想你们应该找找更久以前的书，而不是《近代巫术发展研究》。”
“14世纪！我说怎么一直没有找到！”赫敏惊呼道。
天啊，她才从图书馆借了一本有关中世纪的旧书，说不定就在里面呢！
“谢谢你卡佩拉，我就说应该来问问你的！”
“这没什么？”卡佩拉有些疑惑，目送两人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图书馆。
临别前，德拉科一直在卡佩拉耳边念叨：“不要总是待在休息室看书，偶尔也要到外面走走，别忘了穿厚一点···”
米里森养的猫被拜托给卡佩拉照顾，这位身形高大的姑娘格外喜爱她的猫，可惜今年的圣诞节假期伯斯德家要来一场短暂的旅行，没办法照顾它。
卡佩拉高兴地接过了这个天然的暖手宝，把凯西抱到怀里。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格外空旷，除了卡佩拉以外没有人选择留校，这也给了她一次独占休息室的机会。
在习惯了周围的热闹之后，回归平静反而让卡佩拉不怎么习惯。
没有朋友们在，好像缺了什么。
卡佩拉伸展一番四肢，慢悠悠地走到休息室的圣诞树前，树下所堆放的礼物也全是朋友们给她的，这样倒是方便，不用在里头找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她认认真真地观察起礼物的包装，丝带是清一色的银绿色。该说不愧是纯血家族出来的吗？包装也太精致了。
还有两份礼物用牛皮纸包裹着，卡佩拉先拆了赫敏和燕雨送来的，分别是一本《常见魔法病痛》和一个独角兽的角。她看了看贺卡，接着开始拆斯莱特林们送的礼物。
达芙妮送的是一副手套，她说卡佩拉的手到了冬天就冰冰凉凉的，戴上这个总比保暖咒好使。
潘西送了一条银绿色的围巾，理由跟达芙妮差不多，也是觉得她要多加保暖。
米里森则是送来一支画笔，能够自动清理沾上的颜料，免得绘画途中要更换颜色时将颜料盘的颜色混在一块。
布雷斯的礼物是一个发圈，西奥多送的是本跟如尼文有关的书，高尔和克拉布则是送了些糖果。
还有两份礼物，可只剩德拉科的没有拆到了。
另外那份是谁寄来的？
一边思索，卡佩拉一边拆开其中一盒礼物。
嗯？这是···灯？
她有些不太确定，端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会儿，然后放到一边，拿起贺卡仔细看了起来。
啊，是德拉科的。
[亲爱的卡佩拉：
圣诞快乐。
我很遗憾不能邀请你来到马尔福庄园参加圣诞晚会，希望这段时间你不会太孤单。坦白地说，我纠结了很久应该送你什么样的圣诞礼物，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这盏星空灯。这场雪也不知道要下多久，晚上就不要跑去天文塔看星星了（就算要去也请务必做好保暖，我可不希望假期结束后听说你进了医疗翼。别让我担心，好吗？），就用星空灯吧。
如果想找我，欢迎你随时写信，我非常乐意收到你的信件。
你的，德拉科·马尔福]
TBC.
那年的初雪下得很早，醒来的时候，外面还飘着雪花，为花圃的鲜花盖了一层薄薄的纯白色。
明明应该跟平时是一样的，简单的，普通的一天。
一切在她打开那扇门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莱拉安静地躺在床上，无论卡佩拉怎么呼喊，也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
那是卡佩拉第一次直面死亡，远比她曾以为的还要冷静。在静默之后，卡佩拉按照莱拉很早之前提出的要求，有条不紊地处理后续的事情，把她葬在了戈德里克山谷的小教堂。
教堂后面是一片墓地，那里安葬了很多巫师，包括纳塔涅尔。
“妈妈终于解脱了——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彼时，窗外的雨已经小了很多，也没有再继续打雷了。只是在废弃教室里耽搁太久，就算再去魔法史教室也无济于事，于是两个人肩并着肩，朝厨房走去。
卡佩拉的声音轻飘飘的，却依旧清楚地落入德拉科耳中：“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但那几年···我看着妈妈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尽管如此，她还是强撑着，等我再长大一些。”
德拉科没说话，他碰了下卡佩拉的手，迟疑过后还是握住了她。
“我没事，德拉科，我现在不会难过了。”
男孩却说：“要是你知道自己这几天有多魂不守舍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我又没有怪你。”德拉科顿了顿，最后嘟囔出这么一句话。
卡佩拉偷偷瞄了眼他的表情：“···对不起嘛。”
所以啊。
德拉科忽然有些头疼，耳朵不争气地变了颜色。
教她撒娇做什么？
＊＊＊
等卡佩拉在厨房解决完晚餐——德拉科只知道她偶尔会从那里带些点心回来，并不知道厨房的具体位置——魔法史的课程也结束了。他们顺便拿了点吃的回去，犒劳一下朋友们被枯燥的历史所摧残的心灵。
回到休息室的达芙妮直接把她抱了个满怀，眼睛红了一圈：“担心死我了。”
潘西依旧嘴硬：“梅林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
明白他们的关心并非虚假，卡佩拉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而不是继续瞒着关心她的人。
她轻描淡写地略过有关痛苦的回忆，把这几天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但保留了德拉科找到自己之后的情况。
至于夜游，因为达芙妮在找她的时候提起了天文塔，以至于伙伴们现在也知道了这件事——哪怕卡佩拉再三保证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很少去了。
难怪她那么喜欢星星。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
米里森咽下嘴里的水果挞，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下个月的圣诞节···你打算回去吗？”
卡佩拉摇头：“我听说教授们也会留校，留下来的话，如果看书遇到不懂的地方我还可以问他们。”
留校总归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见她已经有了计划，女孩们也就没提起邀请她来自家庄园做客的事情。
“比起这个，宾斯教授留了什么作业？还有课堂笔记···”
卡佩拉有意缓解略显沉重的气氛，但不见得其他人想听这个。
潘西默默移开视线，拉着布雷斯聊起八竿子打不着的天。米里森继续吃桌上的点心，从克拉布和高尔手里抢了一块。达芙妮弱弱地说自己这次只记了一半的笔记，德拉科凑过去瞅了眼，是那种只有前半句没有后半句的一半。
被盯了半晌，西奥多无可奈何地把笔记递了过去：“就这一次。”
顺便把作业也说了一遍。
布雷斯说得真心实意：“西奥多，爱死你了。”
“···大可不必。”
今天的西奥多也很受喜爱呢。
＊＊＊
比圣诞节要快来到霍格沃茨的是那皑皑白雪。一觉醒来，城堡外面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还结着硬邦邦的冰。
风雪大的时候，户外的飞行课也只能遗憾取消。但草药课还是得继续上的，学生们只能苦哈哈地迎着刺骨的寒风前往温室。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放假，回家的行李已经开始收拾起来了，堆在宿舍的地板上。
家里没有人，爸爸妈妈的照片也带到了学校，想他们的时候拿照片出来就可以了。如果不是因为暑假不允许留校，卡佩拉估计会一直待在霍格沃兹，度过这七年校园生活。
眼看圣诞节近在咫尺，自从把名字报到留校过节的名单上，卡佩拉就开始在选择礼物上犯了难。今年的一切都格外值得纪念，她想送一些特别的礼物，却又不知道该送些什么。
“真难啊···”
写了一半的变形学论文搁置在桌上，卡佩拉趴在一旁，撒娇似的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达芙妮也放下笔，转头抱住卡佩拉的腰，蹭着肩膀的位置：
“卡佩拉，魔药学论文也好难啊~”
“达芙妮，你们以前在圣诞节的时候是怎么选礼物的呢？”
“原来这段时间你在烦恼这个啊。”潘西拿羽毛那头轻轻敲了下卡佩拉的脑袋，“其实也没送什么吧，饰品、香水什么的，我都给达芙妮和米里森送过。”
“因为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所以送到后面也不知道挑什么，就让她们两个自己选了。”
卡佩拉点点头：“德拉科他们呢？”
“男孩们就更简单了。”达芙妮掰着手指算，“布雷斯和西奥多喜欢看书，克拉布和高尔爱吃东西，德拉科热衷魁地奇，按这个来准没错。”
听上去容错率很高。
但卡佩拉并没有觉得问题解决了，下午临近饭点时在庭院偶然遇到燕雨，便把自己的烦恼告诉她听。
“嗯···我明白了。”
燕雨坐在长椅上，耐心地听完卡佩拉的困惑。
“因为喜好太明显，反而不缺类似的东西——对吧？”
“是这样没错，再加上这是我第一个要准备礼物给朋友们的圣诞节，所以我想送一些独一无二的。”
“那其实很简单啊，”燕雨说，“对于纯血家族来说，能用钱买到的都不算特别。”
“你的意思是···自己做？”
见燕雨点头，卡佩拉兴奋地一拍手：“你说得对，雨，我想到送什么了！”
“能帮到你就好啦~差不多该吃晚饭了，要不要一起去厨房吃火锅？”燕雨俏皮地挤挤眼。
“斯内普教授知道的话会生气的。”
“这次不用坩埚，放心放心~”
＊＊＊
在决定了圣诞礼物后，卡佩拉暂时更改了这几个月的习惯，除去为了作业去查资料以外，贯彻非必要不出宿舍的原则，行动力让朋友们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梅林的胡子！你真的是卡佩拉吗？不是别人喝了复方汤剂假装的？”
达芙妮捏了捏卡佩拉的脸——梅林知道，自从捏过一次后她就喜欢上那个柔软的触感——惊讶地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嗯——总之——我是卡佩拉——如假包换的。”
就在卡佩拉准备礼物的这段时间里，霍格沃茨也完成了一次大改造。就好比礼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角落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放假的前一天，魔药课结束之后，斯内普少有地叫住卡佩拉——一个多月过去，他的腿早就好了——德拉科还想留下来等她，不过被卡佩拉拒绝了，因为她一会儿还得去图书馆借几本书，让自己在假期的时候能够不那么无聊。
好极了，卡佩拉又“正常”回来了。
德拉科这才放心离开。
不过斯内普也没有留卡佩拉很久，只是说圣诞节假期过后她要按时到他的办公室，而且是每天晚上。
说的好听点就是去当助手，说的不那么好听就是抓去当劳动力。
卡佩拉倒是没有意见，说不定能在斯内普手下学到点什么呢？
想想吧，暑假那些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药剂，卡佩拉都觉得平时在魔药课上制作的魔药比在家练习时的好多了。
她晃了晃脑袋，向斯内普告别。
＊＊＊
“还是没有尼可·勒梅。”
罗恩的声音在书架后传来。
“那就不是这本。”
赫敏拿着笔，在羊皮纸上划了一条横线。
尼可·勒梅？
“抱歉，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卡佩拉站在一旁，怀里还抱着刚从书架上拿下的书，“你们是在找尼可·勒梅吗？”
“卡佩拉，你知道尼可·勒梅？”
“我在《中世纪欧洲炼金术》上见过他的名字。”卡佩拉瞥了眼罗恩手里的书，“他是14世纪的著名炼金术师。所以，我想你们应该找找更久以前的书，而不是《近代巫术发展研究》。”
“14世纪！我说怎么一直没有找到！”赫敏惊呼道。
天啊，她才从图书馆借了一本有关中世纪的旧书，说不定就在里面呢！
“谢谢你卡佩拉，我就说应该来问问你的！”
“这没什么？”卡佩拉有些疑惑，目送两人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图书馆。
临别前，德拉科一直在卡佩拉耳边念叨：“不要总是待在休息室看书，偶尔也要到外面走走，别忘了穿厚一点···”
米里森养的猫被拜托给卡佩拉照顾，这位身形高大的姑娘格外喜爱她的猫，可惜今年的圣诞节假期伯斯德家要来一场短暂的旅行，没办法照顾它。
卡佩拉高兴地接过了这个天然的暖手宝，把凯西抱到怀里。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格外空旷，除了卡佩拉以外没有人选择留校，这也给了她一次独占休息室的机会。
在习惯了周围的热闹之后，回归平静反而让卡佩拉不怎么习惯。
没有朋友们在，好像缺了什么。
卡佩拉伸展一番四肢，慢悠悠地走到休息室的圣诞树前，树下所堆放的礼物也全是朋友们给她的，这样倒是方便，不用在里头找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她认认真真地观察起礼物的包装，丝带是清一色的银绿色。该说不愧是纯血家族出来的吗？包装也太精致了。
还有两份礼物用牛皮纸包裹着，卡佩拉先拆了赫敏和燕雨送来的，分别是一本《常见魔法病痛》和一个独角兽的角。她看了看贺卡，接着开始拆斯莱特林们送的礼物。
达芙妮送的是一副手套，她说卡佩拉的手到了冬天就冰冰凉凉的，戴上这个总比保暖咒好使。
潘西送了一条银绿色的围巾，理由跟达芙妮差不多，也是觉得她要多加保暖。
米里森则是送来一支画笔，能够自动清理沾上的颜料，免得绘画途中要更换颜色时将颜料盘的颜色混在一块。
布雷斯的礼物是一个发圈，西奥多送的是本跟如尼文有关的书，高尔和克拉布则是送了些糖果。
还有两份礼物，可只剩德拉科的没有拆到了。
另外那份是谁寄来的？
一边思索，卡佩拉一边拆开其中一盒礼物。
嗯？这是···灯？
她有些不太确定，端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会儿，然后放到一边，拿起贺卡仔细看了起来。
啊，是德拉科的。
[亲爱的卡佩拉：
圣诞快乐。
我很遗憾不能邀请你来到马尔福庄园参加圣诞晚会，希望这段时间你不会太孤单。坦白地说，我纠结了很久应该送你什么样的圣诞礼物，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这盏星空灯。这场雪也不知道要下多久，晚上就不要跑去天文塔看星星了（就算要去也请务必做好保暖，我可不希望假期结束后听说你进了医疗翼。别让我担心，好吗？），就用星空灯吧。
如果想找我，欢迎你随时写信，我非常乐意收到你的信件。
你的，德拉科·马尔福]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