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碰到秦昊的相亲对象
眼皮打架，李彤就掐掐自己，杨慧和张冰冰都睡着了、秦昊闭着眼睛戴着耳机，她只能跟司机师傅聊两句。
在问完了司机师傅的老家、孩子、日常工作和开车技巧后，李彤实在找不到新的话题了。
正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再聊些什么的时候，一个重力忽然压到了右肩膀上，然后类似头发的东西挨住了自己的脖子，李彤心里“咯噔”一下。
慢慢把视线稍稍右移，果然，秦昊靠上了自己的肩膀！这……？李彤叫苦：怕自己睡着靠着秦昊，只能苦苦在睡与不睡边缘挣扎，结果得嘞，人家倒自己靠过来了，这这家伙是真睡着还是装得呀？如果是真睡着了该如何是好？
李彤余光看看左边，张冰冰嘴微微张开，靠着后座正睡得香，再往前看，司机师傅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杨慧的视角看不到李彤和秦昊，好吧，目前还没有人看到，如果被人看到了实在……
轻轻动动右肩，尽量把肩膀往上提，可李彤身体柔韧度有限，提了半天也只动了一点点，根本达不到把秦昊推过去的程度。再装着用左手挠挠头发，牵动一下身体搞出点动静，可人家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是不是该把他叫醒？可如果把他叫醒，是不是有点尴尬啊？
苍天啊，救救我吧！李彤在心里呐喊。
好像前方加进来一辆车，司机师傅一个刹车，秦昊身子因为惯性往前了一些，迷迷糊糊醒了，身体也顺势坐直了。李彤看到他眼睛都没怎么睁，坐着又睡着了，这次没有靠自己的肩膀，李彤松一口气。
车里很安静，秦昊也不再靠着自己而是靠着车门睡着，李彤再也忍不住，闭上了眼，她一到一个新地方有点睡不好，再加上这几天形成比较赶，实在太困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再次醒来，李彤听到杨慧和张冰冰在聊关于孩子上什么补习班的问题，眼睛困得睁不开，她就继续闭着眼听她们聊。
然而下一秒，不对呀，情况十分不利，右肩的重量和脖子上的头发提醒她秦昊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又靠了上来。
关键，张冰冰和杨慧都醒了呀，她们看到了吗？
李彤心里叫苦不迭，在否定了几种办法后，下定了决心：自己不睁开眼睛，她们就不知道自己醒了，不知道自己知道秦昊靠着自己，等秦昊醒了自己再睁眼，这样自己就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对，就这么办，等着秦昊自己醒了自然会坐直身子的。
于是李彤等啊等，等啊等，度分如时，终于，秦昊动了动身子，然后李彤肩上的重量消失了，脖子上突然少了些东西，空调一吹，凉凉的，分不清是舒服还是失落……
秦昊应该在看自己，李彤继续闭着眼，她不能让他知道她知道呀！
杨慧和张冰冰不知聊了什么，笑出了声。李彤适时地醒了。
揉揉眼睛，活动了一下脖子，李彤问：“咱们这到哪了呀？”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杨慧回过头，笑着说，“休息好了吧？”
“嗯~太困了~”李彤觉得自己嗓子干干的，赶紧喝了点水。
“秦昊呢？车里睡着不舒服吧~”
“挺好的，没有不舒服。”秦昊笑得不太自然，看了李彤一眼。
李彤：你是没有不舒服，我的肩膀都快动不了啦~
“那就好，看秦昊平时老在办公室写写材料，没想到还挺能吃苦的嘛~”杨慧说。
“我们秦昊可是全能，是我们处的门面呢~”张冰冰接话。
“哪有，这有点过奖了。”秦昊看看李彤，见她正在活动脖子，想起刚才自己醒的时候好像头是靠着李彤肩膀的，就觉得一阵脸红。
接下来杨慧和张冰冰又聊起了回单位后调研报告的撰写框架，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好用的护肤品、在哪买衣服之类的。
女人间一说起这些就没个头，李彤也插不上什么话，就坐着听。
车子过山洞的时候，李彤的右耳被秦昊塞了个耳机，然后又听到他小声说：“听会儿歌~”
李彤觉得自己身子很僵。
音乐声传来，从小连MP3都没买过、平时也不关心流行音乐的李彤不知道这唱得是什么歌，只能仔细听歌词，可这歌节奏悠扬但歌词挺快，她有点听不太清。
“……河堤上的风筝……我也想紧紧握……你的手……浪漫得抱着你看着日落……怕黑时候……我会小心呵护守候……看遍所有会笑的星空……整个夏天想和你环游世界，山路蜿蜒就像是爱的冒险……你的笑脸……整个夏天融化了整个季节……”
这好像是一首唱关于夏天的歌，因为歌词中反复出现“夏天”二字，特别是高潮部分，李彤听清了，“整个夏天，想和你环游世界，山路蜿蜒，就像是爱的冒险……”意境好美呀~
忍不住看向秦昊，只见他扬着唇角心情很好的样子。
察觉到李彤的动作，秦昊也侧头给了李彤一个微笑。
有点要命，这人一笑起来，让人感觉就像经过了漫长的冬天，光秃秃的树突然长出了绿牙一样。如果，真的可以和身边这个人环游世界，那将是一种什么心情呢……
等车子驶进单位院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
秦昊觉得这好像是他出差这么多次，时间过得最快的一次。
几人把一些东西放回办公室，本来秦昊说想请大家吃个饭，但杨慧和张冰冰都急着回家看孩子，只好作罢。
在秦昊的坚持下，李彤虽然没和他吃饭，不过还是搭他的车回了家。
“周末还是有事呀？”秦昊坐上车后问。
李彤点点头，也不能告诉秦昊她在兼职。
秦昊噘嘴：“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
“没有，确实有事~”李彤赶忙解释。
“行吧，那你如果空了，随时可以找我，反正咱们住得这么近。”
“好~”李彤说，“你明天是不是要来加班呀？刚才不是说要写什么报告？”
“对啊，李伟处长想把村民代表联系企业形成一个方案，让我拟个草稿。”
“嗯~确实是个好事。”
“怎么，你要来给我送饭吗？”秦昊笑地灿烂，突然间想逗逗李彤。
“行啊~给你点个外卖还是没问题的。”李彤也笑着回答。
这好像还是两人第一次开玩笑式的说话，秦昊喜欢这种感觉，不禁开口：“李彤~”
“嗯？”李彤看向他。
“以后我们就这么聊天吧，说说笑笑的。”秦昊目光幽幽，“像朋友一样。”
“好啊~”李彤回答得十分肯定，“在我心里一直拿你当朋友的。”
秦昊笑了笑没说话……
*
又上了三天班，该放端午节假了，李彤想回家，就请了一天公休假，连着端午节放的三天假，一共可以休四天假。
奔波了大半天后到家，然后就是各种吃吃吃和走亲戚，除了走亲戚的时候会被催婚外，李彤倒没什么别的烦恼，不过考虑到大多数亲戚都是为自己好，她也坦然接受，然后就笑呵呵地以必杀技回应：朋友介绍了一个，正谈着呢~
有了这个必杀技，李彤大部分时候是可以轻松愉快地“游走”在各种亲戚的饭局里，对着喜欢吃的菜一顿狂吃的。只是一提到“朋友介绍的那个人”，总让她不免想起秦昊来，有那么点小忧伤。
在家吃吃喝喝四天后，第四天下午正好镇里有人要去郑市办事，李彤带着沉沉的行李、依依不舍和家人告别后，坐了个免费的车抵郑。
到郑市后，李彤先把行李放回租房的地方，准备去单位一趟。因为贾秀莉生病了，处室明天要开上半年调研情况总结大会，李彤得把一些材料校对一下、再分文件袋装好。
到了单位门口，已经快七点了，可因为是夏天，天还亮着。
正要刷脸进单位大门，一个女人拦住了李彤。
“你好美女，你是这个单位的员工吗？”女人的声音很好听。
“是的。”李彤看到这个女的穿着黑色的A字形连衣裙，刚过膝盖，头发全部盘上去用发卡扎起，带着黑金色的大耳环，鞋子和包包也都是黑色的，五官很立体，妆容精致。
“哦，那请问一下，你认识秦昊吗？我来等他，手机一直没人接，微信也不回。”女人一脸焦急。
听到“秦昊”的名字，李彤心里不自觉空了半拍，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你这是要上楼去吗？能不能帮我看看他在不在办公室呀？”女人说，“你们单位管得好严呀，我进不去。”
“好~你跟我说下你电话吧，他在或不在我都给你说一声。”李彤忽然间想知道这个女的的联系方式。
“哎，好嘞好嘞，谢谢你~你真是人美心善。”女人十分开心地跟李彤说了电话号码。
进了大门，李彤又扭头看了一眼那女的，只见她正在打开一辆白色车子的车门，李彤认得那个车的标志，蓝白相间的车标，是宝马。
行吧，李彤叹口气。
到了办公室，扔下包，李彤到秦昊办公室去。
敲了敲门，没人应，李彤扭开门把手，灯亮着，空无一人。
打秦昊的电话，果然没人接，李彤又打韩哥的电话，被挂掉了，继而收到韩哥发来的微信：7楼开会呢，怎么了？
李彤：【秦昊也在吗？打他电话没人接呢】
韩哥：【他在发言呢，估计手机静音了，待会开完我跟他说，会快完了】
李彤回复了“好的”，然后又打给刚才的女孩电话，说明了情况。
放下电话，坐在椅子上，不知怎么的，心里堵得慌，本来刚才还觉得有点饿准备来办公室吃包泡面，这会儿又没一点饿意了。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微信，点了“添加朋友”，输入刚才记的手机号，出来的是一个英文名字，头像是站在埃菲尔铁塔前的一张照片，照片里，这女孩笑得十分灿烂。
按了返回键，然后熄灭手机，开始干活。
刚校对了一小会儿材料，手机响了，是秦昊。
“喂，李彤？”秦昊的声音有点急，却带着惊喜。
“哎~”
“韩哥说你找我？”
“对，就是刚才我来单位进大门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我，说打你电话没人接，让我看看你在不在办公室。”
“你来单位了？这么晚了你来干啥呢？”
“我加会班，贾姐生病了，还有点活儿没干完。”李彤说。
“哦~啥活呀？”
“就是明天我们处开会呢，需要整一些东西。”
“活儿还多吗？用不用我帮你呀？”
“不用不用，没多少的。”李彤说，“那我把找你那个人的电话发给你吧~”
“谁找我呀？”
“我也不知道，是个女的。”李彤保持微笑。
“女的？”
“嗯~我发你微信，你赶紧给人家回个电话吧，看着她挺急的。”
“哦，好的。”
挂了电话，李彤有点愣神，电话里秦昊不问谁找他而是先问她为什么来单位、忙不忙，她还是挺感动的，可一想到门口那个女的，那个看起来就很优秀的女的，她心情实在有点难以描述。
继续干活吧，早干完早回去。李彤心想。
敲门声响起，李彤起身开了门。
是秦昊。
见了李彤，秦昊往她办公室探了探头，笑道：“你这刚从家回来就加班呀？”
“对啊，不然这活干不完~”
“吃饭没？”
“吃过了。”李彤下意识地说谎。
“哦~”秦昊在原地踱起了步。
“你这不去门口吗？”李彤看秦昊一副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忍不住问，却见秦昊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
“怎么了？”李彤想问那女的是谁，找你干什么？你们准备去哪？却只能忍者不问，心里急得慌，又觉得有点委屈，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委屈？
秦昊叹口气：“没什么~”
“你赶紧去吧，人家要等急了~”李彤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
“你确定不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没事的，一会儿就能整好的。”
“嗯，那行吧~那我先走了。”秦昊出了房间，摆了摆手和李彤告别。
李彤也笑着挥挥手。
“咔挞”一声，门关上了。不一会儿，李彤听到对面房间也传来关门声，接着是楼道里走路的声音，应该是秦昊走了。
好安静。
默默地坐回座位上，鼻子酸得厉害，眼前也模糊起来，赶紧抽纸巾，却已经来不及了，两行热泪涌了出来，一下子砸到了桌上的文件袋上，晕出两小团水印儿，李彤赶紧用纸巾抹掉。
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今天好不了，下个月就会好，下个月好不了，再过半年就好了，她安慰自己……
眼皮打架，李彤就掐掐自己，杨慧和张冰冰都睡着了、秦昊闭着眼睛戴着耳机，她只能跟司机师傅聊两句。
在问完了司机师傅的老家、孩子、日常工作和开车技巧后，李彤实在找不到新的话题了。
正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再聊些什么的时候，一个重力忽然压到了右肩膀上，然后类似头发的东西挨住了自己的脖子，李彤心里“咯噔”一下。
慢慢把视线稍稍右移，果然，秦昊靠上了自己的肩膀！这……？李彤叫苦：怕自己睡着靠着秦昊，只能苦苦在睡与不睡边缘挣扎，结果得嘞，人家倒自己靠过来了，这这家伙是真睡着还是装得呀？如果是真睡着了该如何是好？
李彤余光看看左边，张冰冰嘴微微张开，靠着后座正睡得香，再往前看，司机师傅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杨慧的视角看不到李彤和秦昊，好吧，目前还没有人看到，如果被人看到了实在……
轻轻动动右肩，尽量把肩膀往上提，可李彤身体柔韧度有限，提了半天也只动了一点点，根本达不到把秦昊推过去的程度。再装着用左手挠挠头发，牵动一下身体搞出点动静，可人家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是不是该把他叫醒？可如果把他叫醒，是不是有点尴尬啊？
苍天啊，救救我吧！李彤在心里呐喊。
好像前方加进来一辆车，司机师傅一个刹车，秦昊身子因为惯性往前了一些，迷迷糊糊醒了，身体也顺势坐直了。李彤看到他眼睛都没怎么睁，坐着又睡着了，这次没有靠自己的肩膀，李彤松一口气。
车里很安静，秦昊也不再靠着自己而是靠着车门睡着，李彤再也忍不住，闭上了眼，她一到一个新地方有点睡不好，再加上这几天形成比较赶，实在太困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再次醒来，李彤听到杨慧和张冰冰在聊关于孩子上什么补习班的问题，眼睛困得睁不开，她就继续闭着眼听她们聊。
然而下一秒，不对呀，情况十分不利，右肩的重量和脖子上的头发提醒她秦昊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又靠了上来。
关键，张冰冰和杨慧都醒了呀，她们看到了吗？
李彤心里叫苦不迭，在否定了几种办法后，下定了决心：自己不睁开眼睛，她们就不知道自己醒了，不知道自己知道秦昊靠着自己，等秦昊醒了自己再睁眼，这样自己就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对，就这么办，等着秦昊自己醒了自然会坐直身子的。
于是李彤等啊等，等啊等，度分如时，终于，秦昊动了动身子，然后李彤肩上的重量消失了，脖子上突然少了些东西，空调一吹，凉凉的，分不清是舒服还是失落……
秦昊应该在看自己，李彤继续闭着眼，她不能让他知道她知道呀！
杨慧和张冰冰不知聊了什么，笑出了声。李彤适时地醒了。
揉揉眼睛，活动了一下脖子，李彤问：“咱们这到哪了呀？”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杨慧回过头，笑着说，“休息好了吧？”
“嗯~太困了~”李彤觉得自己嗓子干干的，赶紧喝了点水。
“秦昊呢？车里睡着不舒服吧~”
“挺好的，没有不舒服。”秦昊笑得不太自然，看了李彤一眼。
李彤：你是没有不舒服，我的肩膀都快动不了啦~
“那就好，看秦昊平时老在办公室写写材料，没想到还挺能吃苦的嘛~”杨慧说。
“我们秦昊可是全能，是我们处的门面呢~”张冰冰接话。
“哪有，这有点过奖了。”秦昊看看李彤，见她正在活动脖子，想起刚才自己醒的时候好像头是靠着李彤肩膀的，就觉得一阵脸红。
接下来杨慧和张冰冰又聊起了回单位后调研报告的撰写框架，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好用的护肤品、在哪买衣服之类的。
女人间一说起这些就没个头，李彤也插不上什么话，就坐着听。
车子过山洞的时候，李彤的右耳被秦昊塞了个耳机，然后又听到他小声说：“听会儿歌~”
李彤觉得自己身子很僵。
音乐声传来，从小连MP3都没买过、平时也不关心流行音乐的李彤不知道这唱得是什么歌，只能仔细听歌词，可这歌节奏悠扬但歌词挺快，她有点听不太清。
“……河堤上的风筝……我也想紧紧握……你的手……浪漫得抱着你看着日落……怕黑时候……我会小心呵护守候……看遍所有会笑的星空……整个夏天想和你环游世界，山路蜿蜒就像是爱的冒险……你的笑脸……整个夏天融化了整个季节……”
这好像是一首唱关于夏天的歌，因为歌词中反复出现“夏天”二字，特别是高潮部分，李彤听清了，“整个夏天，想和你环游世界，山路蜿蜒，就像是爱的冒险……”意境好美呀~
忍不住看向秦昊，只见他扬着唇角心情很好的样子。
察觉到李彤的动作，秦昊也侧头给了李彤一个微笑。
有点要命，这人一笑起来，让人感觉就像经过了漫长的冬天，光秃秃的树突然长出了绿牙一样。如果，真的可以和身边这个人环游世界，那将是一种什么心情呢……
等车子驶进单位院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
秦昊觉得这好像是他出差这么多次，时间过得最快的一次。
几人把一些东西放回办公室，本来秦昊说想请大家吃个饭，但杨慧和张冰冰都急着回家看孩子，只好作罢。
在秦昊的坚持下，李彤虽然没和他吃饭，不过还是搭他的车回了家。
“周末还是有事呀？”秦昊坐上车后问。
李彤点点头，也不能告诉秦昊她在兼职。
秦昊噘嘴：“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
“没有，确实有事~”李彤赶忙解释。
“行吧，那你如果空了，随时可以找我，反正咱们住得这么近。”
“好~”李彤说，“你明天是不是要来加班呀？刚才不是说要写什么报告？”
“对啊，李伟处长想把村民代表联系企业形成一个方案，让我拟个草稿。”
“嗯~确实是个好事。”
“怎么，你要来给我送饭吗？”秦昊笑地灿烂，突然间想逗逗李彤。
“行啊~给你点个外卖还是没问题的。”李彤也笑着回答。
这好像还是两人第一次开玩笑式的说话，秦昊喜欢这种感觉，不禁开口：“李彤~”
“嗯？”李彤看向他。
“以后我们就这么聊天吧，说说笑笑的。”秦昊目光幽幽，“像朋友一样。”
“好啊~”李彤回答得十分肯定，“在我心里一直拿你当朋友的。”
秦昊笑了笑没说话……
*
又上了三天班，该放端午节假了，李彤想回家，就请了一天公休假，连着端午节放的三天假，一共可以休四天假。
奔波了大半天后到家，然后就是各种吃吃吃和走亲戚，除了走亲戚的时候会被催婚外，李彤倒没什么别的烦恼，不过考虑到大多数亲戚都是为自己好，她也坦然接受，然后就笑呵呵地以必杀技回应：朋友介绍了一个，正谈着呢~
有了这个必杀技，李彤大部分时候是可以轻松愉快地“游走”在各种亲戚的饭局里，对着喜欢吃的菜一顿狂吃的。只是一提到“朋友介绍的那个人”，总让她不免想起秦昊来，有那么点小忧伤。
在家吃吃喝喝四天后，第四天下午正好镇里有人要去郑市办事，李彤带着沉沉的行李、依依不舍和家人告别后，坐了个免费的车抵郑。
到郑市后，李彤先把行李放回租房的地方，准备去单位一趟。因为贾秀莉生病了，处室明天要开上半年调研情况总结大会，李彤得把一些材料校对一下、再分文件袋装好。
到了单位门口，已经快七点了，可因为是夏天，天还亮着。
正要刷脸进单位大门，一个女人拦住了李彤。
“你好美女，你是这个单位的员工吗？”女人的声音很好听。
“是的。”李彤看到这个女的穿着黑色的A字形连衣裙，刚过膝盖，头发全部盘上去用发卡扎起，带着黑金色的大耳环，鞋子和包包也都是黑色的，五官很立体，妆容精致。
“哦，那请问一下，你认识秦昊吗？我来等他，手机一直没人接，微信也不回。”女人一脸焦急。
听到“秦昊”的名字，李彤心里不自觉空了半拍，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你这是要上楼去吗？能不能帮我看看他在不在办公室呀？”女人说，“你们单位管得好严呀，我进不去。”
“好~你跟我说下你电话吧，他在或不在我都给你说一声。”李彤忽然间想知道这个女的的联系方式。
“哎，好嘞好嘞，谢谢你~你真是人美心善。”女人十分开心地跟李彤说了电话号码。
进了大门，李彤又扭头看了一眼那女的，只见她正在打开一辆白色车子的车门，李彤认得那个车的标志，蓝白相间的车标，是宝马。
行吧，李彤叹口气。
到了办公室，扔下包，李彤到秦昊办公室去。
敲了敲门，没人应，李彤扭开门把手，灯亮着，空无一人。
打秦昊的电话，果然没人接，李彤又打韩哥的电话，被挂掉了，继而收到韩哥发来的微信：7楼开会呢，怎么了？
李彤：【秦昊也在吗？打他电话没人接呢】
韩哥：【他在发言呢，估计手机静音了，待会开完我跟他说，会快完了】
李彤回复了“好的”，然后又打给刚才的女孩电话，说明了情况。
放下电话，坐在椅子上，不知怎么的，心里堵得慌，本来刚才还觉得有点饿准备来办公室吃包泡面，这会儿又没一点饿意了。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微信，点了“添加朋友”，输入刚才记的手机号，出来的是一个英文名字，头像是站在埃菲尔铁塔前的一张照片，照片里，这女孩笑得十分灿烂。
按了返回键，然后熄灭手机，开始干活。
刚校对了一小会儿材料，手机响了，是秦昊。
“喂，李彤？”秦昊的声音有点急，却带着惊喜。
“哎~”
“韩哥说你找我？”
“对，就是刚才我来单位进大门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我，说打你电话没人接，让我看看你在不在办公室。”
“你来单位了？这么晚了你来干啥呢？”
“我加会班，贾姐生病了，还有点活儿没干完。”李彤说。
“哦~啥活呀？”
“就是明天我们处开会呢，需要整一些东西。”
“活儿还多吗？用不用我帮你呀？”
“不用不用，没多少的。”李彤说，“那我把找你那个人的电话发给你吧~”
“谁找我呀？”
“我也不知道，是个女的。”李彤保持微笑。
“女的？”
“嗯~我发你微信，你赶紧给人家回个电话吧，看着她挺急的。”
“哦，好的。”
挂了电话，李彤有点愣神，电话里秦昊不问谁找他而是先问她为什么来单位、忙不忙，她还是挺感动的，可一想到门口那个女的，那个看起来就很优秀的女的，她心情实在有点难以描述。
继续干活吧，早干完早回去。李彤心想。
敲门声响起，李彤起身开了门。
是秦昊。
见了李彤，秦昊往她办公室探了探头，笑道：“你这刚从家回来就加班呀？”
“对啊，不然这活干不完~”
“吃饭没？”
“吃过了。”李彤下意识地说谎。
“哦~”秦昊在原地踱起了步。
“你这不去门口吗？”李彤看秦昊一副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忍不住问，却见秦昊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
“怎么了？”李彤想问那女的是谁，找你干什么？你们准备去哪？却只能忍者不问，心里急得慌，又觉得有点委屈，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委屈？
秦昊叹口气：“没什么~”
“你赶紧去吧，人家要等急了~”李彤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
“你确定不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没事的，一会儿就能整好的。”
“嗯，那行吧~那我先走了。”秦昊出了房间，摆了摆手和李彤告别。
李彤也笑着挥挥手。
“咔挞”一声，门关上了。不一会儿，李彤听到对面房间也传来关门声，接着是楼道里走路的声音，应该是秦昊走了。
好安静。
默默地坐回座位上，鼻子酸得厉害，眼前也模糊起来，赶紧抽纸巾，却已经来不及了，两行热泪涌了出来，一下子砸到了桌上的文件袋上，晕出两小团水印儿，李彤赶紧用纸巾抹掉。
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今天好不了，下个月就会好，下个月好不了，再过半年就好了，她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