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常
上古2931年 11月22日清晨
灰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
它在原地傻坐着眯了一会儿，猛地惊醒了。
四周是璀璨透亮的结晶，光芒与灰头上盘曲的结晶角一同闪动着，似规律的心跳。这里是一个半圆形的宽敞洞穴，上方有一个长长的结晶通道，这里是灰的秘密基地，用来鼓捣它脑内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魔法知识。
它一跃钻入通道内，离开了这个小基地。
“佩~佩~”听到这贱嗖嗖的声音，佩特黎如认命般无奈地回了头——倒悬挂在带雪松树上的灰兔。不，那绝对不是兔子，是灰。
“什么事？”佩特黎一脸嫌弃。
“我找不着罗尔——”“他去工作了。他已经不是小孩了，不会整天陪你玩那些把戏。”“那他在哪工作？”“你不是不想被误认为站在我们这边吗？”
佩特黎看着笑眯眯的灰爬上树枝坐着，他不知道这个奇怪的生物……或许它是奇美拉，不管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东西在某天突然出现，向家里所有人宣称自己是罗尔罗培的好朋友。完全就是孽缘，更何况……
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蹦起来照着佩特黎的脸就是一拳！佩特黎完全没反应过来，接下了这一“兔拳”！勉强站住身，扭头把嘴里黑色的血吐掉，灰的声音在四周回荡：“不知怎的特别想揍你~！佩~佩~”它已不见踪影。
灰以兔子的形态现身人前，只是为了讨罗尔喜欢罢了。
“……更何况它强得可怕。”佩特黎心想。
从佩佩嘴里问不出什么，这自然是意料之中的。灰可是专门等到今天来找他的。佩特黎在外工作，不常回到家族成员的住所，而且他只在房子附近才会落单。假如被他的部下们看见自己给他来了一拳，就会和整个家族扯上势力关系……
“我只是罗尔的朋友罢了！”它想着，对罗尔罗培的工作地方毫无头绪，“没有关系！我还有一个同样立场的新朋友……”
中午……
玛玛露在几天的努力攻读后，总算能帮上格拉西亚一点忙了。那些规整的书面用语，会将调用哪些相关部门的权责写得明晰，却难知将权力分给那些尚未见面又数以万计的基层人员后，这些政策实际会落实成什么样……
除了经济上的东西，玛玛露居然从那些杂七杂八的方针里找到了工作的乐趣，亚人种族之间的差异会让某些实际情况变得复杂又好笑——玛玛露看到一叠奇怪的提案，她忍俊不禁：“对兔人实行计划生育政策的改进？”
“怎么说呢……”格拉西亚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兔人这个种族，主要从事农业，很依赖劳动力，一胎最多能生五六只，成年时间又早。他们最普遍的状况，就是需要人力就使劲生，生太多了又养不活，甚至会卖掉自己的孩子……这样很容易造成人贩子长存……”
“那之前具体采取的解决方法是……？”
“强制绝育就算了，先不管他们的意见，消耗的人力物力成本太高了。罚款只会让他们生活更困难。最后，只允许他们生一胎，一胎数量是多少就多少，生多了就分去少的人家，或者放去工厂里做学徒，至少让他们不会饿死。还有就是，告诉他们不必生这么多也能养活一家人，也让其他更有力的种族分担农业……管起来麻烦死了。”
“您不喜欢亚人吗？”
“我？作为一个人类，该说是……不懂怎么看待他们吧。看着毛毛的很可爱，实际上体味很大，还容易长跳蚤，也不聪明。有时觉得他们很可怜，但有时，又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的处境弄成这样的。嗯，我承认，我用人的观念来看待他们，毕竟我是个人类。”
格拉西亚转过身来，面向玛玛露，笑着说：“但我觉得羽族人还不错，因为比较少见吧。你嫁进来了，我难得有个能说话的伴，之前我只能和莉亚，就是和我的贴身女仆说说话。”
“普里季娅……”“噢，别了。她就是个野人，我受不了了她一点。以西玛挺可爱的，就是太闹腾，有时候也让人感觉怪怪的。”格拉西亚曾出身于贵族，举手投足间的贵族气质不曾消散，难怪她会介意。
“玛玛露，你很漂亮。”格拉西亚欣赏起她来，“你们羽族人的长相很符合人类的审美，那两位小朋友也是，都是讨人喜欢的长相。”
“雪心和白令已经成年了哦。”
“诶——？！”
“‘羽族’其实是一种笼统的称呼，传统意义上的羽族人、从鸟类里出现的兽变体、披羽兽、恐龙、杂交产生的羽蛇，基本上带羽的都能叫羽族。”玛玛露为对方做起了科普。
“……亚人的年龄简直就是个谜。看起来像小孩的可能几十岁了，反过来像成年人的可能才几岁。”格拉西亚感慨道。
“我也这么觉得——恕我多言吧，您的年龄？”
“我？今年21岁。”“啊——？”玛玛露有点绷不住了，“我原以为您会大我很多年，原来还比我小了一岁！”
“什么？！你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格拉西亚也绷不住了，“羽族人这么显年轻的吗！”
两人就此开启了一段奇妙的讨论……
玛玛露问：“那罗尔罗培他多大呢？”
“16岁，真的就是人形的年龄。说实话，如果你见过他的真实形态，你会更惊讶的……”格拉西亚回答她。
“佩特黎居然和我是同岁，他看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我四年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没变过。而且，斯芬尼亚的年纪比他大！”
“对！！小蘑菇的年龄听说是和韦德梅尔杰是差不多大的！可她看起来就是个小孩……”
“毕竟她身高才1米5左右。我倒看不出韦德梅尔杰的实际年龄，还有茨卡的也是。”
“我也看不出来。化形魔法太方便了……”玛玛露撒起谎来毫无破绽，她时刻记着自己的承诺。
两人对年龄的讨论持续了一会儿，又继续工作了。
到下午四点，工作时间结束了。
“是时候了。”玛玛露心想，她和格拉西亚亲近了不少，现在问就算目的明显也没关系。
“话说，您知道罗尔在哪工作吗？”她随口问道。
“你想去看他吗？”格拉西亚放下茶杯，“我和他来往的不多，他现在见到我还会脸红。工作的话，你也知道我的情况。”
格拉西亚又开口：“但我给你支一招：你去问茨卡。不，不必带小玛一起。”
“我很少见到他。”“没事，他很关注你和罗尔的关系进展，这种喜欢乱撮合别人的人最好骗了。 ”格拉西亚直接了当。
“看来您见了不少呢——”
“难道你真喜欢罗尔罗培吗？政治联姻我可懂了。再说，你这么可爱，之前肯定有很多追求者，他们总有人胜过罗尔吧？”
“是的，但我没那种心思。”她笑言道，心里却忍不住想起发小来。
“羽族的男性也很漂亮的吧？我之前见过，当时还误以为是女性了……”
二人锁上办公室的门，在门外聊了些日常，便各自和贴身女仆们回房休息了。
白令和雪心在房间里警惕地查看了一圈，再坐回茶桌前。
玛玛露对她们说：“还是不清楚罗尔在哪里工作。格拉西亚不在知情者范围内。”
“他的个人能力不强，伪装成基层文员方便安插。”白令分析着，“既然他有时能回来，工作地点和暂住地应该不远。说明还是个可被替代的职位，那就是闲职且能让他学到东西。而且佩特黎应该有个部下能盯着他的情况，防止意外……会在闲职上被关注，还要保持谨慎、不被怀疑有关系……？”“既然这样，”玛玛露顺着她的思路，“罗尔的上司很可能位卑权重，与佩特黎之间的直接上下属关系可能也是隐藏的。”
雪心接上：“他有人际关系上的问题，那就是人事行政部门或档案管理一类的。忙的时候会很忙，闲的时候会早下班。”
“他在外肯定会用化形魔法，他原本的外貌特征太明显了。”玛玛露指了指自己的右眼示意。
“茨卡明早回来，玛玛露，这里只能由你来。”她们商量好了计划。
“对了，小灰也要去看看。它对家族属中立立场，它说它担心罗尔的情况。”玛玛露补充道。两只小雀目目相觑，雪心开口道：“亲爱的，我们不知道灰的底细，最好不要太信任它。”
吱嘎——“我只是罗尔的朋友而已啦，被这么误解还真叫我伤心呢。”灰推开窗户钻了进来，看着屋内被吓一跳的三只小鸟如此说道。
“你刚到吗？”玛玛露问它。
“嗯。你们打听到罗尔在哪工作了吗？”
“明天说不定能问到，我会申请外出的，理由是体察民情一类的，批准就难定了。”
“你们会化形的吧？”灰即刻变作一位有着兔耳、身着华服的可爱少女，这是兔人的化形，“这里羽族人数量很少，你们很容易被认出来，不过家族这边会派人保护你们的。”
玛玛露看着灰，它有着深灰与银白的异色双瞳，使她心中浮现出一种莫名的亲和感与熟悉感，可她想不出原因……还是先商量计划吧……
灰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
它在原地傻坐着眯了一会儿，猛地惊醒了。
四周是璀璨透亮的结晶，光芒与灰头上盘曲的结晶角一同闪动着，似规律的心跳。这里是一个半圆形的宽敞洞穴，上方有一个长长的结晶通道，这里是灰的秘密基地，用来鼓捣它脑内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魔法知识。
它一跃钻入通道内，离开了这个小基地。
“佩~佩~”听到这贱嗖嗖的声音，佩特黎如认命般无奈地回了头——倒悬挂在带雪松树上的灰兔。不，那绝对不是兔子，是灰。
“什么事？”佩特黎一脸嫌弃。
“我找不着罗尔——”“他去工作了。他已经不是小孩了，不会整天陪你玩那些把戏。”“那他在哪工作？”“你不是不想被误认为站在我们这边吗？”
佩特黎看着笑眯眯的灰爬上树枝坐着，他不知道这个奇怪的生物……或许它是奇美拉，不管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东西在某天突然出现，向家里所有人宣称自己是罗尔罗培的好朋友。完全就是孽缘，更何况……
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蹦起来照着佩特黎的脸就是一拳！佩特黎完全没反应过来，接下了这一“兔拳”！勉强站住身，扭头把嘴里黑色的血吐掉，灰的声音在四周回荡：“不知怎的特别想揍你~！佩~佩~”它已不见踪影。
灰以兔子的形态现身人前，只是为了讨罗尔喜欢罢了。
“……更何况它强得可怕。”佩特黎心想。
从佩佩嘴里问不出什么，这自然是意料之中的。灰可是专门等到今天来找他的。佩特黎在外工作，不常回到家族成员的住所，而且他只在房子附近才会落单。假如被他的部下们看见自己给他来了一拳，就会和整个家族扯上势力关系……
“我只是罗尔的朋友罢了！”它想着，对罗尔罗培的工作地方毫无头绪，“没有关系！我还有一个同样立场的新朋友……”
中午……
玛玛露在几天的努力攻读后，总算能帮上格拉西亚一点忙了。那些规整的书面用语，会将调用哪些相关部门的权责写得明晰，却难知将权力分给那些尚未见面又数以万计的基层人员后，这些政策实际会落实成什么样……
除了经济上的东西，玛玛露居然从那些杂七杂八的方针里找到了工作的乐趣，亚人种族之间的差异会让某些实际情况变得复杂又好笑——玛玛露看到一叠奇怪的提案，她忍俊不禁：“对兔人实行计划生育政策的改进？”
“怎么说呢……”格拉西亚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兔人这个种族，主要从事农业，很依赖劳动力，一胎最多能生五六只，成年时间又早。他们最普遍的状况，就是需要人力就使劲生，生太多了又养不活，甚至会卖掉自己的孩子……这样很容易造成人贩子长存……”
“那之前具体采取的解决方法是……？”
“强制绝育就算了，先不管他们的意见，消耗的人力物力成本太高了。罚款只会让他们生活更困难。最后，只允许他们生一胎，一胎数量是多少就多少，生多了就分去少的人家，或者放去工厂里做学徒，至少让他们不会饿死。还有就是，告诉他们不必生这么多也能养活一家人，也让其他更有力的种族分担农业……管起来麻烦死了。”
“您不喜欢亚人吗？”
“我？作为一个人类，该说是……不懂怎么看待他们吧。看着毛毛的很可爱，实际上体味很大，还容易长跳蚤，也不聪明。有时觉得他们很可怜，但有时，又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的处境弄成这样的。嗯，我承认，我用人的观念来看待他们，毕竟我是个人类。”
格拉西亚转过身来，面向玛玛露，笑着说：“但我觉得羽族人还不错，因为比较少见吧。你嫁进来了，我难得有个能说话的伴，之前我只能和莉亚，就是和我的贴身女仆说说话。”
“普里季娅……”“噢，别了。她就是个野人，我受不了了她一点。以西玛挺可爱的，就是太闹腾，有时候也让人感觉怪怪的。”格拉西亚曾出身于贵族，举手投足间的贵族气质不曾消散，难怪她会介意。
“玛玛露，你很漂亮。”格拉西亚欣赏起她来，“你们羽族人的长相很符合人类的审美，那两位小朋友也是，都是讨人喜欢的长相。”
“雪心和白令已经成年了哦。”
“诶——？！”
“‘羽族’其实是一种笼统的称呼，传统意义上的羽族人、从鸟类里出现的兽变体、披羽兽、恐龙、杂交产生的羽蛇，基本上带羽的都能叫羽族。”玛玛露为对方做起了科普。
“……亚人的年龄简直就是个谜。看起来像小孩的可能几十岁了，反过来像成年人的可能才几岁。”格拉西亚感慨道。
“我也这么觉得——恕我多言吧，您的年龄？”
“我？今年21岁。”“啊——？”玛玛露有点绷不住了，“我原以为您会大我很多年，原来还比我小了一岁！”
“什么？！你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格拉西亚也绷不住了，“羽族人这么显年轻的吗！”
两人就此开启了一段奇妙的讨论……
玛玛露问：“那罗尔罗培他多大呢？”
“16岁，真的就是人形的年龄。说实话，如果你见过他的真实形态，你会更惊讶的……”格拉西亚回答她。
“佩特黎居然和我是同岁，他看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我四年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没变过。而且，斯芬尼亚的年纪比他大！”
“对！！小蘑菇的年龄听说是和韦德梅尔杰是差不多大的！可她看起来就是个小孩……”
“毕竟她身高才1米5左右。我倒看不出韦德梅尔杰的实际年龄，还有茨卡的也是。”
“我也看不出来。化形魔法太方便了……”玛玛露撒起谎来毫无破绽，她时刻记着自己的承诺。
两人对年龄的讨论持续了一会儿，又继续工作了。
到下午四点，工作时间结束了。
“是时候了。”玛玛露心想，她和格拉西亚亲近了不少，现在问就算目的明显也没关系。
“话说，您知道罗尔在哪工作吗？”她随口问道。
“你想去看他吗？”格拉西亚放下茶杯，“我和他来往的不多，他现在见到我还会脸红。工作的话，你也知道我的情况。”
格拉西亚又开口：“但我给你支一招：你去问茨卡。不，不必带小玛一起。”
“我很少见到他。”“没事，他很关注你和罗尔的关系进展，这种喜欢乱撮合别人的人最好骗了。 ”格拉西亚直接了当。
“看来您见了不少呢——”
“难道你真喜欢罗尔罗培吗？政治联姻我可懂了。再说，你这么可爱，之前肯定有很多追求者，他们总有人胜过罗尔吧？”
“是的，但我没那种心思。”她笑言道，心里却忍不住想起发小来。
“羽族的男性也很漂亮的吧？我之前见过，当时还误以为是女性了……”
二人锁上办公室的门，在门外聊了些日常，便各自和贴身女仆们回房休息了。
白令和雪心在房间里警惕地查看了一圈，再坐回茶桌前。
玛玛露对她们说：“还是不清楚罗尔在哪里工作。格拉西亚不在知情者范围内。”
“他的个人能力不强，伪装成基层文员方便安插。”白令分析着，“既然他有时能回来，工作地点和暂住地应该不远。说明还是个可被替代的职位，那就是闲职且能让他学到东西。而且佩特黎应该有个部下能盯着他的情况，防止意外……会在闲职上被关注，还要保持谨慎、不被怀疑有关系……？”“既然这样，”玛玛露顺着她的思路，“罗尔的上司很可能位卑权重，与佩特黎之间的直接上下属关系可能也是隐藏的。”
雪心接上：“他有人际关系上的问题，那就是人事行政部门或档案管理一类的。忙的时候会很忙，闲的时候会早下班。”
“他在外肯定会用化形魔法，他原本的外貌特征太明显了。”玛玛露指了指自己的右眼示意。
“茨卡明早回来，玛玛露，这里只能由你来。”她们商量好了计划。
“对了，小灰也要去看看。它对家族属中立立场，它说它担心罗尔的情况。”玛玛露补充道。两只小雀目目相觑，雪心开口道：“亲爱的，我们不知道灰的底细，最好不要太信任它。”
吱嘎——“我只是罗尔的朋友而已啦，被这么误解还真叫我伤心呢。”灰推开窗户钻了进来，看着屋内被吓一跳的三只小鸟如此说道。
“你刚到吗？”玛玛露问它。
“嗯。你们打听到罗尔在哪工作了吗？”
“明天说不定能问到，我会申请外出的，理由是体察民情一类的，批准就难定了。”
“你们会化形的吧？”灰即刻变作一位有着兔耳、身着华服的可爱少女，这是兔人的化形，“这里羽族人数量很少，你们很容易被认出来，不过家族这边会派人保护你们的。”
玛玛露看着灰，它有着深灰与银白的异色双瞳，使她心中浮现出一种莫名的亲和感与熟悉感，可她想不出原因……还是先商量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