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除夕已至，夜幕降临，爆竹声四起，街市上人流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明亮的街灯与天上的群星遥相辉映，整个街市都沉浸在一片热闹繁华的气氛中。
相比之下，宫门内的节日氛围就略显淡薄，由于宫门规矩森严，无论前山后山，都并无多少丝竹声。只有夜晚时异常丰盛的年夜饭和家人间的祝福，才能勉强看出一点喜气。
而钰夫人的故居——风长老的住处杏院则差不多是除夕这天宫门内最热闹的一处了。除夕这天清晨，不到卵时，风小姐便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梳洗后张罗着待卫们布置杏院，麻烦他们帮忙在屋檐四角下挂上喜庆的大红灯笼，摆上刚折下的鲜红梅枝，再把一切白玉一类颜色的家具都换下来，要不是怕装饰得太过，不像除夕而像娶亲，风小姐就还要扎上大红绸呢。
在侍卫们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风小姐也没闲着，她待在伙房里，带着待女们拉起袖子亲手包饺子，粘板上剁肉馅的声音咚咚咚的，像敲鼓一样，炉灶内的火烧得热火朝天的，烧开的热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风小姐扎在侍女堆里，又是和面、擀皮、配馅，以往笑嘻嘻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专注。等制作完成时，满满一整木桌上全是热气腾腾的饺子，个个皮薄馅多、晶莹剔透。
风小姐高兴的鼓鼓掌，笑着对侍女们说：“辛苦大家了，今日除夕，大家就再多跑一趟，把这些饺子分到侍卫们的休息处，你们自己也拿些，今日下午无需轮值，每人多封十两银子的赏钱，都好好放松一下。"
侍女们十分欣喜，齐齐向风小姐行礼。
“多谢风小姐!”
到了晚上年夜饭的时候，阁内已经燃起了温暖的炭盆，紫檀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三鲜鸭子、叉烧鹿肉脯、吉祥如意卷和赤枣乌鸡汤，再加上开胃的莼菜羹。
风小姐穿着一身朱红镂金海棠织锦缎齐胸糯裙，梳着十字髻，戴着红梅金丝镂空珠钗配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耳边的金镶红宝石耳坠，如此喜庆的装扮衬得她面白如玉、唇若丹霞。
她等了没几分钟，风长老便来了。
岁月催人老，风长老较之九年前，面容虽显几分沧桑，鬓边也生了华发，却并不颓累，精神气也足。为着今日除夕，风长老也特地穿了一件深褐色的衣裳。
风小姐立刻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眼珠黑亮，脆生生的喊道：“爹爹!”
“哎!
风长老笑着应了一声，坐到了桌边。
风小姐端正的坐好，等风长老说祝词。风长老清清嗓，正气道：“今天，乃是辞旧迎新之日，我们全家齐聚一堂，共同庆贺这特殊的一天。”
风小姐十分捧场的鼓掌，两人一齐看向桌子的另一边，桌边用木架挂了一幅画像。
画像上画着一位女子，女子一身浅紫色的绣裙，淡淡的柳眉，弯曲成一抹远山的姿容和音韵，含笑的眼里，有着灿若繁星的明净和闪亮。笑意在眼底荡漾，使她的整个容颜都显得那么温婉可人。
画师一定对画中的女子十分钟情，不然完全无法如此传神的将女子的容颜画下来。
每年节日都是如此，风家父女坚持要让钰夫人的画像陪着过节，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说完祝词，父女俩开始动筷，风小姐咬了一口如意卷，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爹爹，后山的啸傲风月四大家族，其中，啸、月、傲家族都有很多其他族人。但为什么我们风家，就只有我俩?”
风长老端着碗，吃着鹿肉脯：“其实以前啊，爹爹上头还有一位长兄，也就是你伯父，他因为一些分歧，做了错事，就被逐出宫门了。”
说到这，风长老有些伤感：“那时爹爹还年幼，但也觉得你伯父的做法太过于偏激。便选择留在了宫门，成了新任风长老。不然，恐怕现在，后山就只有啸、月、傲三大家族了。”
风长老住了嘴，不欲再说下去。
风小姐“哦”了一声，也没再继续创根问底，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世间有些事，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的好。爹爹不想让她知道会让她伤心的事，而她就算知道也会装不知道。
反正不管如何，家人还在身边，朋友都还平安，才是这世间，最最重要的事。
愿年年有风，风吹年年，慢慢即漫漫。
家人闲坐，辞旧迎新，旧疾当愈，新年可期。
三月后——清风阁
清风阁是一座坐落在旧尘山谷最高侧山壁上的雅致楼阁，上下总共两层，楼底架空，用干栏式木架支撑。一楼分为了两个房间，分别为书房和厨房，一楼外面还建了一层类似阳台的木制平台，二楼只建了卧房，阁外有一条小路，通往山壁下的一个私人花园。
整座楼阁依托着山壁上长着的几棵绿树，显得生机勃勃，绿意昂然。山谷的薄雾笼罩着楼阁，使得楼阁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在这种高度上，抬手便能触碰到清风，而这座清风阁正是风小姐的住处。
此时的风小姐正待在一楼平台上，平台很宽阔，风小姐在这摆了承凉的檀木榻和一幅梨花木桌椅，她自己亲自打理的盆栽多的围了一圈，栽种的全是她自己裁培的奇花异草。
风小姐倚在榻上，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她昨夜直接睡在了榻上，只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盖着一席浅绿色的薄毯。远处的太阳还未升起，一阵春风拂过她的脸颊，吹过她颊边的青丝。风中有着松木夹杂着青草的味道，带了点三月里的绿樱香，是干净清爽的味道。
风小姐的神情少见的有些沉寂，眼睛看着高耸的山崖，仿佛想越过那山，看到更远处的景色。
一直等东方的旭日升起，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风小姐猛拍了拍自己的脸，直拍得一张小脸发红，她已经快四个月没有偷偷溜下山玩了，都快闷疯了，今日天香斋要出新品，她要是再不下山真的会死的。
想到这，她把被子一掀，趿着鞋回到卧房梳洗。因为要偷溜下山，就只穿了件天青杏花纹的齐胸糯裙，简单梳了两个髻绑两条青色丝带，再往腰上挂个装东西的褡裤就完事了。
风小姐沿着小路走到一片森林里，旧尘山谷地形复杂，出口大门每时每刻都有重兵把守，是绝无可能从大门溜出去的。而前山还有一条可以出去的密道，但风长老和她说过，前山的恩怨太多、关系太乱，她是未来的风长老，若去前山一定会被卷入纷争，而且她自己也觉得麻烦复杂，绝不会去前山的。
那就只剩最后一条路，众所周知，宫门内的建筑多水榭，水榭多临水而建，宫门内养育毒花毒草也需要充足的水源，既然有活的水源，也必有可以通往集市的路。
在她十岁那年，她沿着这条线索在后山的瀑布、泉眼附近找了两个月，终于在一个前山附近的树林里，找到一条可以通往外面的小道，那条路在山壁之中的裂缝中，被藤蔓遮掩着，倒也算她走运。
风小姐走到密林的尽头，一处长满绿藤的山壁映入眼帘，她用手拨开郁郁葱葱的藤蔓，露出一道足一个成年男子通过的黑色小道。风小姐没有犹豫，走入小道。
早晨的集市十分热闹，街道的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茶馆、旅馆、摊位占卜、肉铺应有尽有，人群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花天锦地，门庭若市。
风小姐走在街上，一边啃着手中两铜钱一个的肉饼，一边用眼睛寻找着有趣的玩意。少女游荡在红尘中，仿佛天生就属于这里。时不时碰碰某个铺子摊上买的环佩，时不时停下和街边孩童们嬉戏打闹。
吃完肉饼，用包饼的油纸擦干净手上的油渍，三两下把纸操成一团。
忽而听到远处的小贩吆喝：“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天香斋新出的白堕酒!!!今日限购一百坛!先到先得!!”
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
“快!天香斋的新酒!”
“限购一百坛，快点!等会儿被人抢光了!”
“赶紧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
“啊!”
风小姐被一个从后方跑出来的人猛撞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跟着人流跑向天香斋。但没跑多久她就发现，她距离天香斋还是太远，看着天香斋门口渐渐排起队伍，风小姐想到了办法，只见风小姐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轻盈地一跃，跃到一边店铺的房顶上，她在房顶上健步如飞，迅速越过了众人朝天香斋奔去。一转眼，风小姐提着四坛白堕酒走出天香斋，当着一旁排着长队的人的面悠闲的离开了。她在街上走着，满意的看看手里的酒，心下庆幸没有出现那种一口气把一百坛全买完了的缺德客人。
忽然，一旁路过的酒楼里传来一阵歌声：
“乱世几度东风起，为何不见护花人一一”
风小姐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她早上出来的时候没吃早饭，只啃了两个肉饼，刚才又耗费了体力，现下饿的肚皮都快凹下去了，如今快到晌午了，干脆在外面吃午饭，玩到下午再回山好了。
一整个午后，风小姐都在酒楼内听曲看戏，吃茶赏花。申时正的时候，她没忍住馋，开了一坛白堕酒试试味，却越喝眼神越迷离，最后只记得眼前的最后一幕是说书人讲故事讲得发红的眼睛，便一头昏死在了酒桌上。
“小姐?小姐?小姐您醒醒..........”
“啊!”
风小姐猛得惊醒，立刻抬起头来四下观望，发现周围的酒桌上早没人了，天也已经黑了下来。一旁的小二苦恼的跟她说：“小姐，您都在这儿睡了一下午了，眼瞧着都快子时了，我们的店都要打烊了，您看您是不是也该.........”
子时??!!
风小姐几乎是从凳子上跳起来，完了完了，爹爹和雪重子知道会打死她的!
“多谢招待，我先走了!”
她留下了足足两倍的酒钱，带着剩下的三坛酒几乎是飞奔着离开了。
相比之下，宫门内的节日氛围就略显淡薄，由于宫门规矩森严，无论前山后山，都并无多少丝竹声。只有夜晚时异常丰盛的年夜饭和家人间的祝福，才能勉强看出一点喜气。
而钰夫人的故居——风长老的住处杏院则差不多是除夕这天宫门内最热闹的一处了。除夕这天清晨，不到卵时，风小姐便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梳洗后张罗着待卫们布置杏院，麻烦他们帮忙在屋檐四角下挂上喜庆的大红灯笼，摆上刚折下的鲜红梅枝，再把一切白玉一类颜色的家具都换下来，要不是怕装饰得太过，不像除夕而像娶亲，风小姐就还要扎上大红绸呢。
在侍卫们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风小姐也没闲着，她待在伙房里，带着待女们拉起袖子亲手包饺子，粘板上剁肉馅的声音咚咚咚的，像敲鼓一样，炉灶内的火烧得热火朝天的，烧开的热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风小姐扎在侍女堆里，又是和面、擀皮、配馅，以往笑嘻嘻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专注。等制作完成时，满满一整木桌上全是热气腾腾的饺子，个个皮薄馅多、晶莹剔透。
风小姐高兴的鼓鼓掌，笑着对侍女们说：“辛苦大家了，今日除夕，大家就再多跑一趟，把这些饺子分到侍卫们的休息处，你们自己也拿些，今日下午无需轮值，每人多封十两银子的赏钱，都好好放松一下。"
侍女们十分欣喜，齐齐向风小姐行礼。
“多谢风小姐!”
到了晚上年夜饭的时候，阁内已经燃起了温暖的炭盆，紫檀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三鲜鸭子、叉烧鹿肉脯、吉祥如意卷和赤枣乌鸡汤，再加上开胃的莼菜羹。
风小姐穿着一身朱红镂金海棠织锦缎齐胸糯裙，梳着十字髻，戴着红梅金丝镂空珠钗配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耳边的金镶红宝石耳坠，如此喜庆的装扮衬得她面白如玉、唇若丹霞。
她等了没几分钟，风长老便来了。
岁月催人老，风长老较之九年前，面容虽显几分沧桑，鬓边也生了华发，却并不颓累，精神气也足。为着今日除夕，风长老也特地穿了一件深褐色的衣裳。
风小姐立刻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眼珠黑亮，脆生生的喊道：“爹爹!”
“哎!
风长老笑着应了一声，坐到了桌边。
风小姐端正的坐好，等风长老说祝词。风长老清清嗓，正气道：“今天，乃是辞旧迎新之日，我们全家齐聚一堂，共同庆贺这特殊的一天。”
风小姐十分捧场的鼓掌，两人一齐看向桌子的另一边，桌边用木架挂了一幅画像。
画像上画着一位女子，女子一身浅紫色的绣裙，淡淡的柳眉，弯曲成一抹远山的姿容和音韵，含笑的眼里，有着灿若繁星的明净和闪亮。笑意在眼底荡漾，使她的整个容颜都显得那么温婉可人。
画师一定对画中的女子十分钟情，不然完全无法如此传神的将女子的容颜画下来。
每年节日都是如此，风家父女坚持要让钰夫人的画像陪着过节，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说完祝词，父女俩开始动筷，风小姐咬了一口如意卷，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爹爹，后山的啸傲风月四大家族，其中，啸、月、傲家族都有很多其他族人。但为什么我们风家，就只有我俩?”
风长老端着碗，吃着鹿肉脯：“其实以前啊，爹爹上头还有一位长兄，也就是你伯父，他因为一些分歧，做了错事，就被逐出宫门了。”
说到这，风长老有些伤感：“那时爹爹还年幼，但也觉得你伯父的做法太过于偏激。便选择留在了宫门，成了新任风长老。不然，恐怕现在，后山就只有啸、月、傲三大家族了。”
风长老住了嘴，不欲再说下去。
风小姐“哦”了一声，也没再继续创根问底，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世间有些事，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的好。爹爹不想让她知道会让她伤心的事，而她就算知道也会装不知道。
反正不管如何，家人还在身边，朋友都还平安，才是这世间，最最重要的事。
愿年年有风，风吹年年，慢慢即漫漫。
家人闲坐，辞旧迎新，旧疾当愈，新年可期。
三月后——清风阁
清风阁是一座坐落在旧尘山谷最高侧山壁上的雅致楼阁，上下总共两层，楼底架空，用干栏式木架支撑。一楼分为了两个房间，分别为书房和厨房，一楼外面还建了一层类似阳台的木制平台，二楼只建了卧房，阁外有一条小路，通往山壁下的一个私人花园。
整座楼阁依托着山壁上长着的几棵绿树，显得生机勃勃，绿意昂然。山谷的薄雾笼罩着楼阁，使得楼阁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在这种高度上，抬手便能触碰到清风，而这座清风阁正是风小姐的住处。
此时的风小姐正待在一楼平台上，平台很宽阔，风小姐在这摆了承凉的檀木榻和一幅梨花木桌椅，她自己亲自打理的盆栽多的围了一圈，栽种的全是她自己裁培的奇花异草。
风小姐倚在榻上，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她昨夜直接睡在了榻上，只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盖着一席浅绿色的薄毯。远处的太阳还未升起，一阵春风拂过她的脸颊，吹过她颊边的青丝。风中有着松木夹杂着青草的味道，带了点三月里的绿樱香，是干净清爽的味道。
风小姐的神情少见的有些沉寂，眼睛看着高耸的山崖，仿佛想越过那山，看到更远处的景色。
一直等东方的旭日升起，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风小姐猛拍了拍自己的脸，直拍得一张小脸发红，她已经快四个月没有偷偷溜下山玩了，都快闷疯了，今日天香斋要出新品，她要是再不下山真的会死的。
想到这，她把被子一掀，趿着鞋回到卧房梳洗。因为要偷溜下山，就只穿了件天青杏花纹的齐胸糯裙，简单梳了两个髻绑两条青色丝带，再往腰上挂个装东西的褡裤就完事了。
风小姐沿着小路走到一片森林里，旧尘山谷地形复杂，出口大门每时每刻都有重兵把守，是绝无可能从大门溜出去的。而前山还有一条可以出去的密道，但风长老和她说过，前山的恩怨太多、关系太乱，她是未来的风长老，若去前山一定会被卷入纷争，而且她自己也觉得麻烦复杂，绝不会去前山的。
那就只剩最后一条路，众所周知，宫门内的建筑多水榭，水榭多临水而建，宫门内养育毒花毒草也需要充足的水源，既然有活的水源，也必有可以通往集市的路。
在她十岁那年，她沿着这条线索在后山的瀑布、泉眼附近找了两个月，终于在一个前山附近的树林里，找到一条可以通往外面的小道，那条路在山壁之中的裂缝中，被藤蔓遮掩着，倒也算她走运。
风小姐走到密林的尽头，一处长满绿藤的山壁映入眼帘，她用手拨开郁郁葱葱的藤蔓，露出一道足一个成年男子通过的黑色小道。风小姐没有犹豫，走入小道。
早晨的集市十分热闹，街道的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茶馆、旅馆、摊位占卜、肉铺应有尽有，人群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花天锦地，门庭若市。
风小姐走在街上，一边啃着手中两铜钱一个的肉饼，一边用眼睛寻找着有趣的玩意。少女游荡在红尘中，仿佛天生就属于这里。时不时碰碰某个铺子摊上买的环佩，时不时停下和街边孩童们嬉戏打闹。
吃完肉饼，用包饼的油纸擦干净手上的油渍，三两下把纸操成一团。
忽而听到远处的小贩吆喝：“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天香斋新出的白堕酒!!!今日限购一百坛!先到先得!!”
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
“快!天香斋的新酒!”
“限购一百坛，快点!等会儿被人抢光了!”
“赶紧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
“啊!”
风小姐被一个从后方跑出来的人猛撞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跟着人流跑向天香斋。但没跑多久她就发现，她距离天香斋还是太远，看着天香斋门口渐渐排起队伍，风小姐想到了办法，只见风小姐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轻盈地一跃，跃到一边店铺的房顶上，她在房顶上健步如飞，迅速越过了众人朝天香斋奔去。一转眼，风小姐提着四坛白堕酒走出天香斋，当着一旁排着长队的人的面悠闲的离开了。她在街上走着，满意的看看手里的酒，心下庆幸没有出现那种一口气把一百坛全买完了的缺德客人。
忽然，一旁路过的酒楼里传来一阵歌声：
“乱世几度东风起，为何不见护花人一一”
风小姐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她早上出来的时候没吃早饭，只啃了两个肉饼，刚才又耗费了体力，现下饿的肚皮都快凹下去了，如今快到晌午了，干脆在外面吃午饭，玩到下午再回山好了。
一整个午后，风小姐都在酒楼内听曲看戏，吃茶赏花。申时正的时候，她没忍住馋，开了一坛白堕酒试试味，却越喝眼神越迷离，最后只记得眼前的最后一幕是说书人讲故事讲得发红的眼睛，便一头昏死在了酒桌上。
“小姐?小姐?小姐您醒醒..........”
“啊!”
风小姐猛得惊醒，立刻抬起头来四下观望，发现周围的酒桌上早没人了，天也已经黑了下来。一旁的小二苦恼的跟她说：“小姐，您都在这儿睡了一下午了，眼瞧着都快子时了，我们的店都要打烊了，您看您是不是也该.........”
子时??!!
风小姐几乎是从凳子上跳起来，完了完了，爹爹和雪重子知道会打死她的!
“多谢招待，我先走了!”
她留下了足足两倍的酒钱，带着剩下的三坛酒几乎是飞奔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