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清的脸色僵了僵,正欲说话,门口却有学子返了回来。

    两位老师关系欠佳,这段时间聂怀瑾为镇北学堂女堂学子做的文书被裴长清当众驳回几次,而裴长清的建议又被聂怀瑾频繁质疑,二位碰上针尖对麦芒。于是乎裴长清前脚找借口离开,后脚就有人怀疑两位大人要吵架,忙赶回来劝架。

    裴长清没有办法,而学子看到聂怀瑾面色阴沉,更加觉得自己来得及时,大家在酒楼门口告别。聂怀瑾心情烦闷,找了魏卿卿去吃了顿夜宵,很晚才回家。

    果然裴长清在等着她。

    她其实很想让魏卿卿送她回来,但又没法解释为什么裴长清住在她隔壁。只能磨蹭了好一会儿,没想到裴长清还在。

    “裴大人不知疲倦身体可嘉。”聂怀瑾对着裴长清敷衍几句,“就不打扰裴大人了。”

    她转身想要离去,却被裴长清抓住手腕。

    精神紧绷了一天,此刻还未能完全放松,这一抓一带的动作让聂怀瑾感觉头脑有些发晕。

    方才同魏卿卿在街边吃小馄饨,烟火将人熏得有些热意。裴长清注意到她微松的领口,颈侧的皮肤被松开的扣磨得有些红。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看一眼,聂怀瑾始料未及,伸手一挡。手肘撞到裴长清,力度不小。聂怀瑾讪讪地放下动作,未想到裴长清目的未变,强行拨开她的领口,动作便反抗得激烈了些。

    没有破,只是有点红。

    裴长清放下心来,见聂怀瑾挣扎着推他,心里一烦,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向屋内走去。

    聂怀瑾被抱住许多行为就施展不开,她悬在空中,恨不得咬裴长清一口。她从怀抱里抽出一只手,撑在裴长清肩膀上,想要咬在他脖子上,未料恰在此时裴长清手一松,她整个人都被扔在了床榻上。

    这还是重逢来第一次,她进入裴长清的卧室。

    “我很困,想睡了。”聂怀瑾现在看到裴长清就心烦,翻个身就打算闭上眼睛。

    裴长清把她拉回来,她整个人撞进裴长清怀里,听见裴长清在头顶上说,“洗漱了再上床。”

    裴长清今夜耐心很足,拎着她把她扔进水里,夏天的衣服过水就粘在身上,聂怀瑾看着这离谱的场景,问裴长清,“你能不能出去。”

    不能。

    聂怀瑾晕沉得不想睬他,她自顾自地把湿了的衣服放在一旁,懒懒地靠在池壁上。

    浴池不大,裴长清走进来的时候就更显得狭小。聂怀瑾本能地往后一瑟缩,眼神却满是谴责,好似看到什么过分之事。

    裴长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聂怀瑾偏过眼睛,就当没见过他。

    自她离开裴府后就没有再好好锻炼过,一连几年都在室内,包裹得身体白了几度,在水纹里更显得肌肤白透发亮。

    聂怀瑾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把脑袋埋进水里。

    许是埋得时间太长,裴长清一把把她从水里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聂怀瑾看着他神情有些不对的脸,感觉心情好了起来。她扶着池壁往后退,“放心,没有寻死的意思。”

    “料想聂大人也不会寻死。”裴长清看着她,笑意很淡。

    “裴大人知道就好。”聂怀瑾迅速地回声呛过去,“人这一辈子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裴长清面色变了变,毫不留情地将她拉回来,手臂顺着她的大腿把她捞回来,手向上探过。

    聂怀瑾本能地坐不大稳,她向前撞到裴长清的肩上,指甲便掐了下去,整个身体都在他手上发酸。

    裴长清贴着池壁,导致她的膝盖也磕在池壁上,前后不能,身体失去了支点,整个人只能挂在裴长清手上。聂怀瑾死死抓住裴长清的肩膀,不让自己滑下去。

    “好了好了,裴大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维持这个姿势时间稍长,她便觉得自己膝盖压得越发的痛。聂怀瑾难耐地弓起身,想往后退一点。

    “是么?”裴长清偏了偏头,看起来纯真又无害。他的动作丝毫未停,聂怀瑾来不及制止,一瞬间挣扎着向后退去又被他牵着手拉回来,扶在他身上颤了好一阵才停止。

    裴长清撩开她被水浸得散乱的发丝,吻去她方才因刺激落下的眼泪。

    聂怀瑾不爱出声,疼痛愉悦都好似不能改变她的冷感。但现在她眼睫湿漉漉的,脸颊也有些发红,眼神略微失神,看起来倒像是很有感情的样子。

    裴长清很喜欢她现在的眼神,好像自己在被爱人很好地注视着。他从后抱住她搂进怀里,从下颌往上,轻轻地吻住没有松开。

    聂怀瑾有些吐息不足,她默默承受了一会儿,还是把裴长清推开,撑着大口喘气起来。

    裴长清此时心情有些不错,他撩起她耳前的一缕发丝,抿至耳后,轻声问她,“还喜欢么?”

    聂怀瑾猛地跳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好像看到了变态。“裴大人倒是可以试试这么困的时候被人强制唤醒。”

    裴长清笑笑没有说话,聂怀瑾被他翻了个身向外,手臂却还扣在她的腰上死死不肯放开。

    水面的水花溅起发出声响,聂怀瑾除了水痕什么都看不到。她想转过身,却被裴长清捂住面部。聂怀瑾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寸寸发软,膝盖刹那间弯了一瞬,又被裴长清手疾眼快地捞了上来。

    聂怀瑾气得不轻,张口就咬在裴长清的手指上。疼痛让身后的力度更加夸大,聂怀瑾牙齿间颤得厉害,撕咬不知不觉就变成轻触,血腥味从裴长清的指节逐渐蔓延到她整个口腔里。

    “我以为聂大人会喜欢的。”裴长清在她耳后轻笑,温热的气流在她耳蜗里盘旋。聂怀瑾痒得坚持不住,伸手抓着裴长清的手臂,指甲掐进肉里。

    “裴长清……”口鼻被掌心捂住,声色便像变了调似的发尖,听起来像某种求饶。聂怀瑾皱了皱眉,向后把裴长清撞上池壁,满足地听到裴长清猝不及防的一声闷哼。

    裴长清就着这个姿势把聂怀瑾在怀里掉了个方向,聂怀瑾没设防,一下子挣扎着栽下去,又是一阵猛烈的痉挛,瞪着他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不断掉下水珠,看起来气得想把他咬死。

    裴长清松了力道,按着聂怀瑾的后脊,缓慢而克制,对着她说:“一。”

    聂怀瑾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裴长清倾身过来,轻轻含住她的耳垂,气流声传进她的耳朵,“二。”

    聂怀瑾皱了皱眉,这种感觉不是太舒服。她按着裴长清的肩头,想从他怀里离开。

    裴长清拦着她不让她动,轻声在她耳边数着。“三、四……”

    聂怀瑾脸颊上染起一阵绯色,双眸涣散着想瞪他,浑身生起一片难耐的粉意。

    裴长清松开她,低头问:“你今天在那里做什么?”

    聂怀瑾半天没能说话,神思缓过来,眼神就越发的凌厉。搞到这么晚这样精疲力竭的时候,竟还是为了问这件事。

    “裴大人未免管得太宽了。”聂怀瑾心情不好,语音愈加冷冽,脸色白皙仿佛冷面修罗,“裴大人管管峻灵学子已是负责至极,别的无关紧要还是少提。”

    裴长清眉头皱了皱,他似乎神色不豫了一瞬但还是立刻压了下来。“我问你的事怎么能叫无关紧要?”

    “裴大人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有资格过问我的事呢?”聂怀瑾此刻过了困劲,唯有头痛欲裂,“裴大人只是管一下镇北学堂而已,连学堂夫子之事都要过问么?”她声音在凉了的水波里愈发显得森森寒意,“案子已经结束了,裴大人不必如此关心,其余之事与裴大人无关。”

    聂怀瑾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攫取,一股力道从被紧握的地方蔓延上来,在她慢一拍的感觉中多了痛意。

    “那里进去需要门信。现在没有人保护你,再是安全之地对你来说又算什么?你死在酒楼里会有人为这件事负责么?”裴长清掐住她的下巴,“你觉得自己还在裴府么?”

    “裴大人多虑了,聂某从未觉得自己在裴府。”聂怀瑾伸手费劲了好一阵,才把裴长清的手扒下来,“我同人谈事,自负盈亏,这很正常。”她态度略微软了一点,“就算你看着不舒服,也要事先和我说一声,而不是自作主张就把我的事给停了。”

    “那他是什么人?”裴长清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们约定的雅间又是哪一间?”他声音隐隐压着怒意,“他甚至连房间都没有订,你让我相信你今天是安全的?”

    聂怀瑾微微一愣,原来裴长清真的不知道后面是十方动念。

    但她慢了一拍的神情像是对裴长清的某种嘲讽。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顽固不灵。裴长清压不住自己的怒意,他伸手握住她的腰间,把她压进水里。

    他的力道很大,聂怀瑾曲着胳膊扒在池缘才没掉下去。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裴长清的手从后面围上来,压在她小腹上,聂怀瑾浑身一颤,手就从池缘上滑下来,喘息深深一停,继而越发支离破碎。

    裴长清松开手,把她翻过来,看她失神的样子。

    “裴大人这算什么?”聂怀瑾在喘气间隔里笑了笑,神色像是挑衅,“裴大人以镇北学堂管理的职位,对我恃强凌弱么?”

    裴长清的面色迅速变幻,聂怀瑾在水里后退一步,准备看着他大发雷霆后离开这里。

    裴长清确实打算离开,但是不是一个人。

    聂怀瑾没有被外人敲见自己的癖好,她低着头紧张了一路,刚被扔下来裴长清就进来,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带着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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