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家门口诊所的大门几乎都被拆了,两个穿着衬衣像保险人员的年轻人夺门而出,仿佛后面有饿狼在追赶!

    随后有个年轻的小姑娘,穿着隔离衣,非常得意的关上了门。

    周六这天,两位霸道总裁纷纷缺席。

    不过谢临渊托人送来了一筐橘子,卡片上特意写着,山上采摘。

    陶酥一笑,挑了几个留下,剩下的分给了几个相熟的病患。

    “老家人捎过来的,尝尝味道。”

    何洛锋倒是没送橘子,送的是两张漫展的票。

    陶酥没什么兴趣,去问宋可可要不要看。

    宋可可笑道:“我哪会画画。”

    陶酥看看满大厅的大妈大爷,估计他们也不会喜欢去看什么漫展,只好先收起来。

    “小陶姐!”宋可可突然道:“我记起前一阵刷视频看到的,说这种票很难买到,要不咱二手网站上卖出去吧。”

    她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地道,所以越说越小声。

    没想到陶酥大赞好主意,“我一会就挂!”

    宋可可又道:“小陶姐,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

    “就是,两个那么成功的男士,都这么喜欢你,费尽心思的追求你。”

    陶酥叹了口气,怎么说呢,如果她还是个小姑娘,可能也会享受这种被追求的感觉吧,但是现在,算了,想想就心烦。

    “要是苗苗在就好了!”

    “为什么啊?”

    “她一定会打跑这两个恶势力的!”

    宋可可连忙摇头,“不,苗苗姐可能会拉偏架,他喜欢何副总!”

    “那你呢?”

    宋可可想了想,“我喜欢谢总!我觉得他靠谱些!”

    啧啧!

    果然小姑娘的眼神不可靠啊!

    聊完天,陶酥继续回去看病,嗯,一上午都清净得很,真是舒服!

    已经入冬,又是周末,陶酥下午的门怎么也关不上了。

    其实病人也不是特别多,但一个接着一个,不间断的来。

    到了六点,她以为不会再有病人了,没想到又有人踏进门来。

    她只好捂着饿的直叫的肚子,重新再坐回诊室。

    为了安抚五脏庙,又灌了一杯白水。

    病人是裹着围巾进来的,似乎很怕风,周身都围的密不透风。

    “你好,请问哪里不舒服?”

    这个病人摘下围巾帽子,是个斯文的男性。

    陶酥突然觉得有些面熟,但又记不太清,“您来过吗?”

    “我之前在这里打针,头孢过敏。”

    这句话一说出来,陶酥脑子嗡的一声响,“您,您是张先生。”

    张先生笑了笑,“陶医生,你记性真好!”

    陶酥看了一天的病,只觉得自己脑子很不清醒,“您,好了吗,后来没再见您来过,我。”

    “张先生,您好像白了点。”

    张先生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瞒你说,陶医生,我那个过敏简直要命了,后来越来越厉害,又去了医院检查。”

    陶酥立刻紧张起来,“要紧吗,怎么治好的?”

    “现在也没全好。”张先生摇摇头,“用了好多抗过敏药,皮疹还是起,后来就开始蜕皮。你看着我白了,我浑身的皮都褪了一遍。”

    陶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知道为什么这位张先生看起来白了很多,原来那是新生的皮肤。

    张先生撸起裤腿,他的裤子非常宽松,只见两条腿上半截是白白的皮肤,下半截还是暗红,隐隐还有皮屑!

    陶酥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我还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不良反应。”

    “陶医生,你别害怕,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其实一开始过敏,我也很生气,想着来找你,但后来,哎,其他医生也说,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预见。”

    张先生放下裤子,“我看了很多医生,也做了好多检查,都没有好办法,这几天,我们楼层有个邻居呢,说你中药开的很好,我就想来问问,有没有中药能治这个。”

    陶酥坐回去,“您除了皮疹,还有别的症状吗?”

    “没了。”

    这位张先生其实本来性情暴躁,当时宋可可第一针没扎上的时候,他差点掀桌子,但这次受了这么多罪,反而变得平和起来,可见被疾病折磨的没了脾气。

    虽然不是陶酥的错,但她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很仔细的看了张先生的舌脉后,“我不建议您再吃中药。”

    “为什么?”

    “是这样,我看您现在身体,是个反应过激的状态,就怕不管用什么药,用上之后,都有可能再过敏。”

    “之前我读书的时候也见过,很多病人原来并不过敏的药物,在体质很差的时候,也会出现过敏。”

    “所以,我觉得还是不用药更安全些。”

    张先生叹了口气,“好吧!”

    送走这位张先生后,陶酥心情沉重,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外卖送过来,她都递给宋可可,“趁热吃,把我那份也吃了。”

    “你不饿吗?”

    “我减肥!”

    陶酥心情不佳,简单洗漱后,就去床上躺着了。

    自从药店改成诊所,两个人都常住这里,因此装修的时候,顺便把二楼也改了格局,隔出两个小小的房间,里面各自放了一张小床。

    陶酥的这种床上对着一大摞工具书,她今天完全没有想翻看的意思。

    天太冷了,房间里好像有冷风钻进来,她很想抱着个大火炉,好好地睡一觉。

    周日这天,两位霸道总裁就忍不住来了。

    一进门,宋可可就小声提醒,“小陶姐心情不好!”

    “为什么?”

    “不知道!”

    两个人得了闲暇时,不时地偷看一眼陶酥。

    她对待病人依旧很有耐心,甚至常常在笑,但是就连何洛锋也瞧出来,不太对劲。

    于是两位总裁难得安安生生的相处了半天。

    他们全部心思都放在陶酥身上,完全没有要争奇斗艳的心情。

    中午休息的时候,何洛锋去买了很多水果,谢临渊定午餐,两个人各自关了一扇门,再次挂上停诊半小时的牌子。

    “陶酥!吃了东西好好睡会吧。”

    “陶酥,我给你办个画展吧。”

    谢临渊和宋可可都看向何洛锋,“画展?”

    陶酥捧着碗鸡肉粥喝,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是看画展吗,怎么变成办画展了?”

    何洛锋拿过pad,“你看,我觉得你画的这么好,不办个画展可惜了。”

    “我来弄,所有赞助和费用,我来搞定,你只要安心画画就行了。”

    谢临渊筷子一放,“你看看陶酥,像是有时间画画的样子吗?如果她想干办画展这种沽名钓誉的事情,我早就帮她办了,哪里还会等到今天。”

    何洛锋可不认输,“谢总,我知道你有钱,有势力,咱们还是公平竞争,争夺这个冠名权!”

    陶酥连喝粥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放下碗筷,“你们先争,可可,你做裁判,我要去楼上睡会。”

    “陶酥!”

    “陶酥?”

    “别再叫我的名字了,烦死了!”

    陶酥抱着头,难得发脾气!

    “两位总裁,让小陶姐睡会吧。”宋可可拦住要追上去的两人,“她昨晚没睡好。”

    陶酥不是叶苗苗,她做不到拿着扫帚把两人赶出门去的壮举。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把楼下那两个男人撵出去!

    她躺在那里,听着北风,思考着怎么把人赶走,竟突然有了困意。

    盖着棉被睡觉,真的好舒服啊!

    可惜好像只睡了一会,就被吵醒了!

    陶酥撑着坐起,看了看时间,竟然也睡了半小时。

    “陶酥,快来!”

    “有病人!”

    “高热!”

    晃晃头,陶酥分辨出正是那两位总裁的声音,这次她可不想上当,倒头又睡了过去。

    砰砰砰!

    好像有人在敲门,陶酥正要大喊让他们滚出去,却发现是宋可可推门进来。

    “怎么了?”看宋可可的面色,陶酥觉得好像事情真的有点急。

    “小陶姐,谢印灼来了!”

    “他来干什么?”陶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谢印灼?大姐家的那个谢印灼?”

    “对!他生病了,高热!”

    “我去!”

    陶酥赶紧下床。

    孩子在谢临渊手里,他整个小脸都是红的,蔫蔫的没有精神,但看见陶酥还是乖乖的叫,“小陶阿姨好。”

    “你好,你好!”

    陶酥拿个山楂棒递到他手上,“发烧了吗?”

    他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烫,少说也得39℃。

    “可可,量体温,大姐,怎么回事,烧成这样怎么不去医院?”

    谢思楠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这次罕见的满脸焦急,“去过了,说是要出疹子,已经烧了两天,冰袋、退热贴、物理降温都用过了,退烧药都是按照最大剂量吃的。”

    “幼儿急疹?”陶酥奇道:“他还没出过幼儿急疹?”

    “是的。”谢思楠眼底发青,“周米乐那时候就是这样,三岁才出,差点没烧傻。”

    宋可可拿出体温计,“39.2℃。”

    谢思楠急道:“退烧药吃了两个小时,刚才退到38.3℃,这两天一直烧,几乎就没低过38℃。”

    “退烧药最起码也要间隔四个小时,而且一天不能超过四次。”

    “何副总,不必你在这里背说明书!”谢临渊抱着浑身滚烫的外甥,很是心疼。

    何洛锋罕见的没有回嘴,反而帮着想办法,“喝点中药试试?”

    谢思楠叹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医生说要烧三到五天,我实在忍不了了。”

    陶酥点点头,走到谢临渊面前,“谢印灼,阿姨抱抱好不好?”

    “不要,我要大舅!”谢印灼贴着谢临渊,“大舅身上凉快。”

    “傻小子,阿姨身上也凉快!”

    烧到这个温度,抱谁也会觉得凉快。

    谢临渊把孩子递过来,陶酥抱在怀里,在他额上亲了亲,“乖!”

    烧的有些糊涂的谢印灼,突然问了句:“阿姨,你是不是我大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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