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能在不同的时间,会反复爱上同一个人。

    就在陶酥口口声声说着不爱之后,她又邂逅了曾经的爱情。

    她去国外找寻过往的踪迹,去他们去过的城市,走在曾经逛过的街道,去吃记忆里的蛋糕和咖啡,甚至看到了他。

    陶酥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谢临渊身边。

    她把这件事说给叶苗苗听。

    叶苗苗罕见的没有批判她恋爱脑,反而是问:“是因为他在大雪中救了你吗?”

    不是感动!

    爱上一个人,不是因为他为自己做过什么。

    而是,想为他去做些什么。

    觉得他弱小无助可怜。

    陶酥有些不太敢确定这份情感,可是谢丛安突然病倒,她心里的防线也轰然倒塌,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心意。

    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陶酥早早起来,买了三份早餐,一份放到桌子上,另外两份送到医院去。

    谢临渊还在病房外面守着,下颌上的胡子已经冒了出来,不像是回去过的样子,他坐在那里发呆,仿佛没有看见陶酥。

    “饿了吗?”陶酥把饭递过来。

    谢临渊很震惊,“你怎么来了?诊所那边?”

    “我等会就回去。”

    陶酥自己拿了个包子先啃起来,“我看你也不愿意出去吃饭,凑合着吃点吧。”

    “谢谢!”

    “爷爷怎么样?”

    “应该挺好,没有什么动静!”

    “你整夜没睡?”

    谢临渊点了点头,“我在想事情,睡不着。”

    陶酥很快吃完了包子,“谢临渊,你不是铁打的,打算在这里守几天?”

    谢临渊看了眼手表,“等爷爷度过危险期,我就回去。你放心吧,我没事。”

    陶酥上下打量了谢临渊一番,他除了憔悴些,确实还算正常,起码思路是清晰的。

    她又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他们一直在那里?”

    “早上换过班了。”谢临渊苦笑,“谢临川亲自带人来的。”

    提起谢临川,陶酥又想到昨晚的事情和今早铺天盖地的财经新闻,不过看谢临渊目前的样子,想来也没心情关注。

    她又陪着他坐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就准备离开。

    谢临渊起来送她,“陶酥,去忙你自己的事,你说的很对,爷爷这里有很多专业的医生护士,我们目前都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好!”

    陶酥出了医院门口,竟然碰见了宋可可,她在那里站了一会,还以为是自己太困出现幻觉。

    “小陶姐,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真的是宋可可,她手上提着陶酥买的早饭,很意外的和她打招呼。

    陶酥惊道:“可可,你怎么在这里,不用上班吗?”

    宋可可指了指医院,“我就在这里上班啊。”

    陶酥这才记起宋可可早就来长山医院了,她扶额叹息,“我忙糊涂了。”

    谢丛安突然生病,她整晚都心神不定,竟然闹了个这么大的笑话。

    “早知道我该带你来上班。”

    “我坐公车也很快,小陶姐,谢爷爷怎么样了?”

    陶酥回身看看病房楼,“目前还很稳定。”

    “可可!”陶酥有些头疼,“昨天我们去监护室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什么监护室?我是在监护室轮转。”

    陶酥大喜,“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太好了,可可,现在爷爷住在监护室,但是我们都进不去,麻烦你帮我看看他的情况。”

    有了宋可可的帮忙,谢丛安的病情可以准确无误的反馈到陶酥和谢临渊这里。

    中午那会,谢思楠也过来了,带着谢临渊进去看了一趟谢丛安。

    老爷子睡的稀里糊涂,握了握谢临渊的手,却没有说话。

    又过了两天,谢丛安病情稳定,按说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但是谢建华生怕有个意外,仍旧没有转出监护室。

    谢临川总算得偿所愿,正式接手了光正医药。

    由于谢临渊的身世问题,鼎力集团不得不召开股东大会和记者会,谢建华本人更是亲自到场。

    “谢董,请问谢临渊真的是谢家的私生子吗?”

    “关于鼎力集团股市震荡,请问您有什么要和股东还有股民解释的吗?”

    “既然谢临渊辞去了光正医药的总裁,请问后续光正医药应当如何发展,是否会受此次事件的影响呢?”

    谢建华坐在台上,小儿子陪在他身边,他看着底下的记者和闪光灯,郑重开口:“关于私人问题,不在本次记者会范畴之内。但是,鼎力集团股东会议决定,免去谢临渊在鼎力集团的一切职务,从此,他和我们集团没有任何关系!”

    记者们顿时一阵骚动。

    谢建华继续说道:“关于光正医药的发展问题,等会你们可以向新任总裁提问。”

    谢临川起身,和众人打招呼。

    “我宣布,谢临川出任光正医药总裁,此后,将由他带领光正医药,继续为申城人民服务。”

    记者们小声议论起来,相机纷纷对着谢临川拍过去。

    谢建华叹了口气,“承蒙各位多年厚爱,我们鼎力集团才能发展至今。我作为董事长,向各位表示感谢。”

    “谢谢诸位厚爱,未来我们鼎力集团将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他看了主持一眼,便要先行离席,那些记者却又围过去,“谢董,谢董,请您再说两句吧。”

    “是啊,既然谢临川接任光正医药总裁,是否意味着他将来要接手鼎力集团呢?”

    谢建华边走边道:“并不是!”

    “那请问,您为何要免去谢临渊所有职务,他就算是私生子,也是姓谢啊!”

    谢建华看了一眼提问的记者,并没有回答。

    “谢董,谢董,请您回答!”

    谢建华驻足,“这是股东大会的决定!也是谢临渊自己的决定!”

    “诸位,诸位,有什么问题冲我来!”虽然是记者会,谢临川仍带着几分不羁,“欢迎大家提问任何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建华说的没错,免去所有职务,也是谢临渊愿意的。

    他在祖父病情稳定后,曾和谢建华有过一次深谈,他自动退出,不想再搀和鼎力集团的任何事。

    “哥!”徐博文关了电视机,“谢伯伯也太绝情了,就算你,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父子,就一点退路都不留。”

    谢临渊笑着递过来一瓶酒,“我已经长大了。”

    徐博文一愣,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谢临渊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需要别人照顾,看别人眼色过活的小孩子。

    即使无依无靠,没有母亲,他依然能过的很好。

    那些他不在乎的人,无论再做什么事情,都不能伤害他。

    爷爷醒来后,跟他说的不是去争权夺利,而是让他过自己的日子。

    “不用再管我了,无论你做什么,爷爷为你开心,你如果不想待在集团,就离开,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他知道爷爷是真心的,一场大病之后,他们都放下了背负在身上的大山。

    阖家幸福这样的奢望,能做到自然是好,但如果因为要达到这个愿望,委屈了自己,也叫别人难过,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这个道理,爷爷懂,谢临渊也很明白。

    “徐博文,往后只要你有空闲,我都可以陪你出来喝喝酒,打打球,甚至出国旅行,去看极光,攀岩或者骑行,都没问题,难道不好吗?”

    徐博文想了想,随即笑出来,“听起来确实不错。可是你,你不难过吗?而且你在集团做了那么久,就没有点感情。”

    “我是人,当然也会难过,但是没有关系,这就和做生意赔了几个亿,并不是什么大事情。而且,谁会和工作有感情。”

    徐博文嘶了一声,“对我来说,几个亿就是大事情。”

    谢临渊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哥,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谢临渊喝了口酒,没有说实话,“等爷爷身体好了,我先歇上半年。”

    “哦,我差点忘了。”徐博文从口袋里拿出张卡,“这个给你先用。”

    “我手里有钱。”

    徐博文一副看可怜人的样子,“你都没有任何职务了,还有什么钱?”

    谢临渊苦笑,他经营这么多年,别说房子股票,就是理财投资也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他找出手机拿给徐博文,“你自己看。”

    “天!”徐博文边数零边感叹,“我跟你一比,就是个穷光蛋。”

    他放下手机,迅速去拿卡,谢临渊却按住了,“我又没说不要,送出来的东西怎么好收回去呢。”

    徐博文苦着脸赔笑,“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是我太自不量力了,居然担心资本家会饿着,别的不说,就是陶然雅苑,你卖了也值两个小目标啊。”

    谢临渊送了手,又喝了口酒,“那是陶酥的,我不会动。”

    徐博文赶紧把卡收好,“你还没追回嫂子啊?”

    谢临渊正要回答,门声一响,章程推门进来,“两位,能不能换个地方?”

    徐博文当然不愿意,这是章程这里最大的包间,向来都是给他们留着的。

    “出什么事了?”谢临渊看出章程一脸为难。

    章程无奈道:“谢临川来了,非要来这个包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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