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脸一板说道:“老爷不准找其她女人。”

    邵铭玉挑挑眉道:“月儿竟是个善妒的。”

    钱月哼哼,将脸贴到邵铭玉怀中,片刻后说:“哪个女子会让心爱的男人去找其她女人呢。”

    邵铭玉眼睛微微睁大,怔凝着没有出声,钱月抬头看向他道:“老爷?”

    邵铭玉回过神,亲了一下钱月额头,眼中满是柔情,说:“头一次听月儿表露心迹,我有些不知所措。”

    钱月笑道:“那老爷现在知道了,月儿喜爱老爷。”

    他遇到危险,第一时间便想将自己和孩子送走,从他到这当官以来,所有的柔情和困难都展现给自己,钱月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她想明确告诉邵铭玉,她心里爱他。

    果然,面板中邵铭玉对钱月的好感值直线上升到90。

    或许只有让他知道他在自己心中是多么重的分量,他才能够感觉到两个人互相之间是有链接,有无法言说的牵扯。

    邵铭玉对于钱月露骨的表白,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欢喜,他只想抱紧钱月,想用尽所有去疼爱怀中的女子。

    “月儿,若此事无恙,我便向父亲母亲请命,抬你为正室,亲自娶你过门。”邵铭玉仿佛说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钱月猛然抬头,她没想到自己只是表露一下,却能带来这么大的反馈,她确定他此刻是真真正正爱上自己,在男人心中,或许只有名分地位才能体现对女子的喜欢吧。

    钱月沉默好久,才说道:“那妾俾定是要日日保佑老爷平安无事,不然谁给妾俾兑换承诺。”

    邵铭玉听了这话,顿时去掐钱月的屁股,故作恶狠狠的说:“休煞了好气氛,你竟是这样想的。”

    钱月咯咯直笑,调皮道:“也就妾俾才和老爷这样说呢,为了仲哥和肚子里的孩子,妾俾才不会虚伪拒绝。”

    邵铭玉逗累了,才躺在床上,认真道:“我就是看中你这不失真性情的样子。”

    ……

    第二日,钱月带着仲哥和莲姐随钱氏坐上去往金华的马车,坐船怕冒然引起旁人警觉。

    莲姐不哭不闹,只是石榴不在,她有些沉闷,钱月只好想着法子逗她开心,让仲哥陪她玩耍。

    邵铭玉这边每日晚上前去郝家,除了和郝老爷谈论阔道,便是与郝云朵说两句体贴的话,似乎在双方心中都默认了彼此的亲事。

    邵铭玉更是偶尔给郝云朵带些礼物,彻底俘获了郝云朵的芳心。

    距离过年没几日,嘉善秀水两县是越来越乱,大部分人都跑到别的县去乞讨,卖女儿的也越来越多,或许郝老爷见邵铭玉的态度如此,大发慈悲的想让百姓过个好年。

    以郝家的名义开展施粥,邵铭玉也终于知晓郝家的名声是怎么来得了,等别人用尽全力,他轻轻松松兜底。

    ……

    钱氏和钱月成功抵达金华府,钱家在此是数一数二的望族,家族中做官的子弟颇多,钱氏的父亲致仕前官居吏部左侍郎(正三品),现在朝中与钱家结姻亲者多不胜数。

    钱家的人早就等候着钱氏这位姑奶奶回来,钱月站在后面,看着他们和乐融融的样子,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

    钱氏对嫂嫂杨太太说道:“这是你上次见过的钱娘子,她是到这金华府逛一逛,烦嫂嫂为她安排一间住处。”

    钱家老太太去得早,后宅做主的女主人正是杨氏,她还记得钱月,对着钱月微微笑道:“来到这里就当成自己家一样,和妈妈,带钱娘子去玉华院吧。”

    一个中年妇人应是,领着钱月往后宅走去,钱月手牵着莲姐,仲哥被奶娘抱在怀里,边走边打量起这钱府。

    仲哥悄咪咪问道:“姨娘,为何这府里没有树啊。”

    钱月也发现了这点,谁想到仲哥好奇之下说了出来,钱月不好意思冲和妈妈笑道:“您见谅,稚儿口无遮拦。”

    和妈妈没有放在心上说道:“不瞒娘子说,我们府里的四小姐幼时在林子中丢失,老爷和太太便不让出现树了,还请娘子千万不要在我们太太面前提起这伤心事。”

    钱月愣了一会,才说道:“谢和妈妈提醒。”

    和妈妈看向钱月,惊讶片刻笑道:“娘子和我们太太长得倒真是像,如今又住进我们府中,想来也是缘分呢。”

    钱月攥紧帕子,掩饰自己的神情,微微笑道:“杨太太见到我也是这么说呢。”

    钱府比邵府在京城的院子还要大,和妈妈带钱月走了许久才到地方。

    收拾完行李后,钱月心中既担心邵铭玉,又斟酌着如何向钱氏提起那事,院中莲姐和仲哥熟悉新环境,已经蹦蹦跳跳玩耍了起来,钱月看到孩子们,心情才放宽些。

    钱氏此刻和杨太太、钱大老爷钱通,去给钱老太爷请安,钱老太爷今年68,身子还十分硬朗,见到钱氏,却没有高兴,问道:

    “可是女婿那发生了什么事?”

    钱老太爷沉浮官场多年,怎会察觉不到异常,钱氏只好实话实说:“女儿也不知具体什么事,只知那位邵通判深夜找夫君谈话后,第二日便让女儿和邵通判女眷回到家中。”

    钱大老爷钱通说道:“可是那邵通判提议将六条船运到家中来的?”

    钱氏点点头。

    钱通冲钱老爷子说道:“妹夫在信中对那位邵通判欣赏有加,据说还是如今董阁老的弟子,想来不会发生太大事。”

    钱老太爷哼道:“没大事将妻眷都送这来?这是在留后路!”

    钱通哑口。

    钱老太爷看向钱通的眼神有些不争气,这儿子就是个呆瓜,读书读书不行,管家管家不行,还好娶了个厉害的媳妇,要不然现在当家的可轮不到他。

    就连生的几个孩子,大多数都遗传了他,长得又丑脑子又笨,要不然也不能弄丢那可爱的小孙女。

    钱老太爷目光转向钱氏,说道:“那位邵通判的女眷来得是何人?可知内情?”

    钱氏皱眉说道:“只是位姨娘,想来不知道些什么。”

    钱老太爷呼了口粗气说:“不能小看,邵通判只这一位姨娘不成?为何单单是她来。”

    “旁敲侧击打听些。”

    钱氏和杨氏应是。

    这几日,钱氏常常叫钱月去说话,皆是明里暗里问嘉兴府的事,可钱月一问三不知,只说老爷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

    钱氏也只好死了这条心,静静等待那边的消息。

    ……

    腊月底最后一天,邵铭玉邀郝云朵前去寺庙参拜,保佑明年顺顺利利。

    郝云朵激动万分,试了几十套衣服都不满意,还是郝老爷催她,她才选了件认为最好的前去。

    邵铭玉看到郝云朵,上下打量一番,说道:“郝姑娘今日甚美。”

    郝云朵轻咬嘴唇,面色绯红,羞涩说道:“邵公子今日也、英俊潇洒。”

    邵铭玉哈哈大笑两身,弯腰做出请的手势,郝云朵连忙先进入庙里。

    邵铭玉说道:“这庙我也是头一次来,不过向人打听过,左边是祛病去灾之地,右边是姻缘求子之地,郝姑娘想往哪边走?”

    郝云朵立刻道:“右边。”说完脸又红了起来。

    邵铭玉当做没看到说:“好。”

    今日庙里几乎是无人来拜,走了一路也没看到其他人,邵铭玉怕郝云朵摔倒,隔着衣袖拽着她的手臂,郝云朵早就被这间接接触弄得心花怒放。

    却突然,她下意识低头,惊慌抬头看去,竟是一道箭矢直奔自己脑袋而来,若不是常年习武下意识反应,它已经穿过自己脑袋了。

    邵铭玉一脸沉重,将郝云朵护在身后,关心道:“郝姑娘,你躲在我后面,我会些武艺,定保你无恙。”

    郝云朵面露感动,可她却不是娇滴滴的女子,她冲上前怒骂道:“哪个杂种养的敢暗杀本小姐,不知道嘉兴府郝家吗?若你们跪下磕一百个响头,本小姐留你们全尸。”

    邵铭玉想堵住双耳,这时候说这话谁还敢放你离开。

    果然山上冲出十多个人,竟是土匪打扮,其中一个领头的啐骂道:“娘的,这家家户户百姓竟然比咱们土匪还穷,只能在这钓大鱼了,没想到还是条巨大鱼,郝家可是富得流油啊。”

    “兄弟们,干它奶奶的。”

    领头的一指挥,这群土匪拿着刀就冲了上来,郝云朵见自家的名号竟然没吓住他们,骂道:“真是找死。”抽出腰中鞭子准备开干。

    邵铭玉也抽出怀中匕首,后面的志行却是分毫未动。

    郝云朵身子灵巧,鞭子一抽一个准,可架不住他们人多,直接被粗矿的土匪拽住鞭子抢了过去,郝云朵被拽的一酿跄。

    邵铭玉分神向她看去,却被土匪砍中腹部,邵铭玉闷叫,郝云朵见到,急急说:“郝公子,不必管我。”

    邵铭玉却不听,来到郝云朵身边,而身后的才开始动起来,不过他好似武艺不高的样子,被打得连连败退。

    邵铭玉将郝云朵挡在身后,被土匪砍了四五刀,甚至有一刀差点砍中他的脖子,邵铭玉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他还硬撑着和匪徒拼杀。

    匪徒也没想到这邵铭玉如此顽强,而那身边的护卫看着武艺不强,但从他手中丝毫讨不到上风,匪徒气急败坏,直接拼尽全力。

    五人和邵铭玉对打,邵铭玉筋疲力尽,竟直接被匪徒一刀穿透肩膀,另一匪徒立即挥刀砍向他的脑袋。

    “休要猖狂。”郝府的侍卫赶到,他们听到动静,直奔山上而来,却没想看到如此场面。

    匪徒见一群带刀侍卫,吓得跟小鸡一样退去。

    邵铭玉却坚持不住,昏倒在温软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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