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皱眉,问出心中疑问:“是哪种慢性毒,我若试吃,可否一次吃大量。”

    赵太医脸颊抽搐,一次吃大量毒药,也就钱太太说得出来。

    实在是搞不清楚,钱太太到底是如何做到吃毒药能说出解药的。

    见钱月脸色又变了,赵太医连忙说道:“这种慢性毒药是使人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直到最后一睡不醒,慢慢停了气息。”

    “至于钱太太说得一次吃大量,自然是不行,慢性毒有慢性毒的解法。”

    看来自己还真要吃一段时间毒药,否则面板不一定能显示出来。

    “既然如此,赵太医把毒药给我吧。”

    赵太医一愣,然后立马让人给钱月准备毒药,余贵妃得知消息前来问:

    “如何?钱太太可知道解药了?”

    钱月摇头:“贵妃娘娘,这毒药药性不显,我恐怕要试吃一段时间才能研究出来。”

    钱月说得模糊,让人以为她是通过品尝毒药后才知道对应的毒药,而不是有什么其它外力。

    余贵妃蹙眉说道:“只是不知皇上能不能等得了。”

    赵太医立马道:“回贵妃娘娘,钱太太大约两个月就能试出毒药,皇上那时不会有碍。”

    赵太医如此说,余贵妃就放心了,于是让人好生带钱月下去休息。

    钱月吃过毒药之后,面板果然没有反应,看来只能做好在宫里待两三个月的准备了。

    这时,来一个宫女进来说道:“钱恭人,太子妃娘娘要见您。”

    钱月一愣,余贵妃这消息瞒得不太好啊,这么快就被太子知道自己来了。

    “恭人钱氏拜见太子妃娘娘。”钱月给殿中坐着的人行礼。

    在太子妃旁边还坐着一人,肖棕的妻子谢氏。

    继上次谢氏让钱月给信国公府道歉,两人不欢而散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没想到这次她和太子妃一起来了,看来这姐妹两个关系发展不错。

    太子妃温和说道:“钱恭人起来吧,赐座。”

    钱月起身坐到谢氏对面的椅子上,面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太子妃立马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钱恭人进宫做什么来了?”

    钱月答道:“余贵妃娘娘叫妾身进宫。”至于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谢氏语气冷淡:“回答太子妃的问题要认真,钱太太可要想清楚再答。”

    钱月疑惑看向谢氏:“妾身就是想清楚答的,余贵妃娘娘叫妾身进宫,至于做什么还没告诉我,太子妃便叫妾身过来了。”

    “谢太太说我回答得不认真,难不成您知道我为什么进宫?”

    谢氏恨恨瞪着钱月,邵家都沦落到如此境地了,竟然还涨着脖子跟我这么说话。

    谢氏咬着牙:“钱太太口齿还是如此伶俐。”

    “多谢夸奖。”钱月微笑道。

    太子妃见谢氏没有从钱月这讨到上风,看来这钱氏果然不容小觑,太子让自己来探口风,可这什么也得不到,如何向太子交代。

    太子妃换了个方式问:“从未听说钱恭人和余贵妃有什么交集,她老人家怎么突然叫你进宫来了?”

    这不还是车轱辘话吗?太子妃是听不懂自己说的话吗?

    钱月只好强行微笑说:“回太子妃娘娘,妾身也不知余贵妃娘娘为何叫妾身来,不过妾身与顺郡王妃有些交集。”

    顺郡王妃是余贵妃儿媳,也算间接有些关系了,但是这个答案还是没有让太子妃满意,她的表情也渐渐不耐烦。

    “那钱恭人不知为何而来,便冒然进宫吗?”

    钱月也不微笑了,正色道:“妾身总不能违抗贵妃娘娘命令吧。”

    太子妃眯眼,这个钱氏是在和自己打马虎眼吗,她语气瞬间变为厉声:

    “如今父皇病重,不相干人等怎能随便进宫,钱恭人立马出宫,本太子妃会替你转达贵妃娘娘。”

    钱月垂眸,嘴上却一点没有妥协:“请恕妾身不能听从太子妃娘娘之命。”

    “钱氏!连太子妃的命令你都敢不听?”谢氏一声大喝。

    钱月给她翻了个白眼,谢氏见状气得脸都青了,她、她竟敢翻自己白眼?

    太子妃怎么感觉这钱氏如此不端正,好似像个野妇,她立马吩咐人:

    “将钱氏请出宫去。”

    太子妃身边的宫女立马行动,竟然动手要拽钱月出去,钱月甩开她们,愤然问太子妃:

    “太子妃娘娘怎可当众命人拖拽朝廷命妇?妾身是皇上亲封的四品恭人,还请太子妃拿出皇上旨意,不然妾身是不会出宫的。”

    太子妃大怒,钱氏她竟然、她竟然敢公然指责自己。

    “大胆!”谢氏没想到钱月竟然这么胆大,连太子妃也不放在眼里。

    “还不快把她给本太子妃赶出去。”太子妃没有了端持,她恨不得将钱月再打几巴掌的好。

    那些宫女见状直接用起真力气,钱月一个人怎么可能抵挡四五个人,被几个宫女强拉硬拽到殿外。

    钱月便被拖拽边大喊:“这就是太子妃之仪吗?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没有任何理由便强赶命妇,甚至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

    太子妃大惊:“快堵上她的嘴。”

    钱月的嘴立马被堵住,她只能发出呜呜声。

    “她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说,这话要事传出去,姐姐的名声可怎么办。”谢氏一脸愤然说道。

    太子妃脸色铁青,她没想到这钱氏如此难缠。

    钱月被拽到殿外,甚至殿外还停留一顶轿子,一看太子妃就是有准备的人前来,钱月当然不能让自己上轿子,今日把太子妃得罪如此,她是万万要救好皇上的。

    钱月用力挣扎,可她越挣扎那些宫女越使劲,甚至有人开始薅她的头发,钱月头皮瞬间传来强烈疼痛。

    “住手!”

    余贵妃惊心的看着这一幕,几个宫女将钱月的衣服扯得凌乱,发鬓散落,还有一宫女用力拽着她的头发,钱月被堵住嘴巴,眼睛通红,马上这些宫女就要把她塞进轿子。

    余贵妃气得胸口闷疼,她愤怒指:“你们在做什么!快把钱太太放开!”

    这几个宫女是太子妃的人,没有理会余贵妃,余贵妃气得七窍生烟,她指使身后的人:

    “快把钱太太拉出来。”

    余贵妃的人开始从这些宫女手中抢夺钱月,钱月被两边力量拽着更加难受,她握住自己的发根,用力从那宫女手里夺过自己的头发,趁机给了那宫女一个窝心脚。

    那宫女倒地后,太子妃这一方的力量就小了,钱月马上脱困,她走到余贵妃身边,潸然泪下:

    “贵妃娘娘,您要替妾身做主啊。”

    余贵妃当然要替钱月做主,人是她带进来的,竟然出了这样的事,简直是对自己的藐视。

    余贵妃快步走到殿内,太子妃和谢氏看到余贵妃没有惊讶,只是恼怒她怎么来得这么快,站在余贵妃身后的钱月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贵妃娘娘。”两人给余贵妃请安。

    余贵妃胸口起伏,声色俱厉:“太子妃好大的架子,本宫请进来的人,你就这么打出去?”

    太子妃满脸委屈:“贵妃,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请钱太太出去,她冒犯本太子妃,难道不应该赶她出宫?本太子妃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余贵妃怒极反笑:“太子妃当然有权利,但你别忘了,这是皇上的后宫,不是你的东宫!本宫如今有管理六宫之权,你在这做任何事,都要过问本宫的意见。”

    太子妃狠狠咬着牙,余贵妃拿这点压她,她确实没理,如今老皇帝都这样了,余贵妃还不识时务赶紧奉承自己,竟然还和自己作对,她忍,她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太子妃面色扭曲片刻,然后转为一笑:“贵妃娘娘说的是,是我不懂事了。”

    余贵妃脸色铁青道:“不送。”

    太子妃眯眼攥紧拳,猛地起身,快速离去,谢氏见状连忙跟在身后离开。

    两人走后,余贵妃突然弯下腰捂着胸口,钱月赶紧扶住她,看来是被气狠,站都站不稳了。

    “钱太太,还请你务必医治好皇上。”余贵妃语气中带了一丝祈求之意。

    钱月用力点头,不用余贵妃说,她也要医治好皇上。

    回去后,钱月赶紧泡了个热水澡,刚才没感觉,等放松下来才发现,身上满是划痕和淤青,脑袋还胀胀的疼。

    她累及,泡完澡倒床就睡。

    太子妃回到东宫后,告知太子方才的事,太子面不改色没有说什么,但太子妃知道太子心情很不好。

    太子妃思考一会说道:“不如问问邵大人,她们都是一家人,想必知道一些。”

    太子点点头:“你说得对,孤这就给铭青写封信,你先下去吧。”

    太子妃松口气,退了下去。

    ……

    北直隶顺德府邢台县。

    下人拿封信进入邵铭青书房,邵铭青快速打开,然后眉头皱起。

    钱氏?进宫了?

    邵铭青对钱氏知之不多,更不知道她进宫有什么目的,太子还问:又或者可知钱氏有何本领?

    邵铭青细想,可也想不出来钱氏有什么本领,无奈他只好把钱氏做过的一些大事告诉太子,不然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太子生气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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