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骨骷髅面具
你感觉你跟ghost之间可能发生了某些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你们总是在一起。ghost已经不来有一段时间了，可你还是感觉他就在你身边一样。
比如这天早上，你刚起床，打算偷个懒，不训练了。收拾好自己刚在沙发上坐下，打算玩手机摆烂度过美妙的一天休息日，脑子里传来“快点，太慢了，加快加快”
草！你想假装没这事儿。继续看手机“你在干什么？蜗牛都比你动作快，出手迟疑什么，等我捅穿你的喉咙呢？”
你翻了个身，面对沙发背，打算放弃玩手机，准备再睡一觉“屁股还不收回去，你的髋关节锈住了吗？一枪把你屁股肉打穿”
…………好好好，好得很，好得很。死骷髅，改天我就蹲山头一枪把你骷髅打烂。
再次坐回到沙发上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了，你沉默着坐着。脑子里开始不停的思考，怎么训练也能听到ghost的声音，这不对啊。
你当然明白你可能是喜欢上这个人了，但是你很清楚喜欢一个当兵的不是什么好事。即便身处和平年代的中国，也总有军人死亡的消息在互联网大肆传播，更遑论在局势复杂多变的英国。
而且你一共没见ghost几次，却每次都是执行任务，要么负伤。作为一个商人，权衡利弊对你来说太容易了。生意划算不划算随便听听就知道，更别说这种随便谁都能想清楚的感情。
你虽然不了解他，但你明白成年人不做改变，只做选择。ghost就是最明显错误的选择，他会带走你原本安稳富足的生活。
有尊严，自由的活着是你曾经花了大半条命挣来的，绝不能轻易舍弃。
你尽量让自己不想这个人，开始将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就算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你也会每天去训练营，有时候没什么工作，就在训练营训练。只不过你训练的时候容易一边听歌一边思考问题，经常走神。
“f组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你的助理问你。
“明天训练结束之后愿意留下的就留下，全训练营没有工作安排的女性都可以去训练场，我们将举行一个小派对，想几个节目，好好安排一下，这些女生都很不容易。”你想到其中几个女生在训练营哭着跟你倾诉的事，不由得心软，看着他们，就像看到曾经的你自己。所以你尽自己所能帮助她们，其中有几个被亲人猥亵的，你甚至没有收钱，还免费提供住宿。
“老板，要不你也准备个节目？孩子们都挺喜欢你的，我刚刚遇见一个女生，跟我说马上就要走了，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你了。挺不舍的呢。”助理看着你的脸色，试探着问。
“看看再说吧，我不知道表演什么啊”你叹了口气，总不能上去背个古诗吧，又不是小孩，而且就算背了他们也听不懂啊。
第二天晚上，训练场举行了一场不一样的派对，没有男的，都是女性。她们带着自己做的食物，周围是自发布置的场地。有几个女生看到你过来，跑过来跟你说话。
不是这场活动你都不知道这些女生都这么多才多艺，他们有人跳舞热辣，目光扫过你一眼，就让你浑身战栗。有人擅长弹唱，摇滚，乡村，说唱轮番上台。你在台下看他们自信，看他们闪耀着自己的光，觉得自己做的事业是有意义的。
她们高声叫你“rose！rose！rose！”你在台下感动落泪。你摆摆手表示不上台了，不知道表演什么，结果却被推上台，不知是谁带给你一把吉他。
“我们知道你会唱歌，我们听过的”
“中文歌，英文歌不会弹，都是自己瞎学的，你们可别嘲笑我”你随意扫弦试了试
“这首歌，祝各位脱离苦海，重获新生。往后的生命里，娇妻佳婿配良缘，手边多银钱，身边有真情。”也希望我们能做朋友，虽然不是敞亮的朋友，可我真的不能坦然爱你，还是做朋友吧。等我放下你，就用这种爱，去爱这个世界。你心里想着，唱了性空山。
唱到半醉半醒日复日，无风无雨年复年的时候，你眼角落下一行，你对面是一个骷髅头向你飘过来，背后是无边黑暗，看到那个骷髅的时候你就已经明白，你逃不掉了。
伸手抹去眼泪，后半句直接改成“你背对着山河一步步走向我，你脚踏着山河一步步走近我，你打开了我的躯壳，你唤醒了我的耳朵，带走我。”
反正他们都听不懂，不管是你在告别一场暗恋，还是你在和心爱的人打招呼。
“老板，你是不是恋爱了啊？”
“！ 什么？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哪有时间谈恋爱。”
“没有吗？你刚刚擦过眼泪之后，唱的就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变得更缱绻了，我觉得你就是恋爱了。”
你眼神复杂的看着助理，片刻之后拍拍他的肩，摇摇头走了。走向那个骷髅。“好久不见啊，骷髅先生”
“演出结束了？看来我来晚了，我应该再快点来。”
“结束了，最精彩的，你已经错过了，就让你看到最不精彩的我的演出了”ghost盯着和你，看了片刻“挺精彩的”你耸耸肩，只觉得他在说客套话。
“刚结束任务？怎么装备还在身上就来了？”你看着ghost，他甚至夜视仪都带着呢。
“回去了一趟，枪放回去了，别的忘了。”你是不信的，怎么可能会忘，就记得放枪？穿身上不沉？你看着他的夜视仪，心理不理解，带着这玩应儿有瘾？色彩都失真也不好看啊。伸手想把夜视仪翻上去，他却躲开了。
你尴尬的举着手，就僵在半空，ghost好像反应过来，又把头伸过来，但你已经把手放下了。“带着不难受吗？”你干巴巴的问了一句
“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躲开了。”他一边说，一边弯下腰低着下头，把头伸向你。你把夜视仪翻上去，看到的是带血的骷髅面具“你又受伤了？”
“你说血？不全是我的。”ghost淡淡的说，“我就过来看看你们是不是在训练，没想到能见到你。”他一边说，一边把头扭开了。
“我真是没请错人，编外都这么勤奋，我得更勤奋才行啊。”你看向欢闹的人群，拿了两瓶酒自己喝了一口，指着人群“你看，你看他们，多有活力。或许他们回到之前的生活里，还是会被区别对待，但我相信在这的生活，总能给他们留下些什么，哪怕一点，也是好的。”
“今天是他们在这的最后一天了，放他们休息休息吧，别这么严格了长官。”
“放过她们？还是放过你？偷懒多久了？是不是没有好好训练？”ghost目光狡黠
“冤枉啊，法官大人，我的清汤大老爷，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我的大脑变大枣，我的袜子我的鞋，我的棉裤我的爷，我的裤子尿半截。我真冤枉啊，我兢兢业业啊一天都没休息过，你还这么冤枉我，你真该死啊”
ghost听不懂，但大受震撼，表示愿意相信你说的话，但相信没用，试过就知道了。
“现在？可你看起来已经很累了”
“试你，已经足够了。”你绝望又无奈的笑“我谢谢你”“不客气，来吧”
呵，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你当场倒地，甚至没看清。你躺在地上，举起一只腿，试图战术起身，然后你的腿被抓住了，你想用另一条腿蹬踹，结果又被抓住了。
你两条腿被ghost两只手架住，有点尴尬了。ghost放下你的腿，向你伸手，拉你起来。
“看得出，你的训练成果。”他在笑，你觉得都是嘲笑。你站起来挠挠头“我真的每天都练了，但是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不，比以前好很多。更灵活，发力也更正确了，你缺少一些技巧和经验。别担心，我会教你的。”ghost还是在笑，但他说的话不再让你觉得他在嘲笑你了。
你们回到办公室，他之前坐的位置现在有一把椅子，那是你故意放在那的。ghost走过去，他坐下的时候你观察到这椅子放的位置正合适，他坐下不会离桌子太远，也不会离得太近。
你暗暗挑挑眉，坐在自己位置上。ghost手伸进战术背心，然后你看到他掏出一叠纸，皱皱巴巴的。说实话，有点嫌弃，但是你还是伸手接过来，并且很认真的看。
这应该是他受伤坐轮椅的时候就开始写的那几张纸，很用心。上面有很多修改的痕迹，看得出来是经过反复斟酌才做好的，上面甚至还有页码，你一张张看下来，发现里面还有专门给你的，不光有文字描述，还有手绘简笔的图画，方便理解。ghost给你端来一杯红茶，又坐回对面，还看了看椅子，然后又看向你。
你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明明刚刚还决定就这么放弃他，结果偏偏你那首歌唱到无风无雨年复年看到他。想着要不就欺骗自己暂时逃避，就当朋友，偏他又拿出这东西。
你坐在椅子上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伸出大拇指举在面前，表示很棒，双手轮番递出，又开始抽风式结印。看的ghost目不转睛，你哈哈大笑，觉得逗他们这些老外真的太有意思了。
后面几天就像ghost说过的，他有时间就去训练营，你在的时候就跟你对练，虽然你次次都输吧。
他一直在给你喂招，你也觉得收获很多。
然后你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得找个办法，搓搓他的锐气。他也开始有意识的给你灌输一些战术思维，看你并不反感，你们在办公室休息的时候就拿纸出来，一边讲一边写写画画。
这段时间你跟ghost在一起花费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甚至比你跟莱利在一起的时间多，因为莱利真的被一位教官贴身带着训练。不知不觉你的办公室多了很多东西，比如沙盘，比如白板，比如战地模型。
你又回到熟悉的感觉里，ghost是很好的老师，很耐心的教你，跟你对练也会小心收力避免伤到你。
看你沮丧还安慰你学的很快。有时候你钻牛角尖，自己事后都觉得是自己太固执。ghost却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来，他只会想各种方法让你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这一天让你觉得有些不同，因为ghost来的时候拿了很厚一沓东西，给你的时候只说明天要出任务，这些让你在他出任务的时候看完，回来要考你，你大概扫了一眼，基本都是战术思维方面的东西。
你们在训练营逛了一大圈，甚至比你第一次带他来训练营逛的还要全面，他就连吃饭都比平时慢很多。
你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但是他不说，你也不好问，就只能陪着他浪费一整天的时间。
晚上分别的时候他一直注视着你，看的你浑身不舒服，本来已经走出去几步，又跑回来看着他。
“快回去吧，想让我送你？”
“你很奇怪啊，你好像再跟我道别，你不会要去什么很危险的任务吧？”你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心理已经有隐隐的猜测，但是他今天来说要去出任务的时候语气轻松，不像是要一去不回。
“我不看你了，快回去吧。”你没说话“没有什么危险的任务，给你的东西好好学，回来检查，你要是没学会，就狠罚你一顿，我非常严肃，明白？”
你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开始在训练结束后捡起被买的那段时间学过的传统武学，感觉实在是困难，古文很多东西写的都很意识流，描述模糊，但是当你真的感受到，又觉得形容的玄妙贴切。
就拿搂膝拗步说吧，太极拳谱记载“搂膝拗步身躯正，单手推入巨涛间”完全意识流的记载，这一试最透彻的就是叶问里巴顿万师傅对打的那一招，单掌之力，能将箭步杀攻上来的巴顿推出，巴顿甚至需要翻滚卸力才能翻身。万师傅的这一势真正打出单手推入巨涛间的气势。
这天你晚上回到家，手里拿着一个骷髅面具，这是你定做的，用的是羊的头骨。你观察的认真，越看越觉得熟悉。没来由的你感到一阵心慌，然后开始坐立难安，右眼皮一直在跳，贴白纸都没用。
你在客厅来回踱步，整的人都很焦躁，莱利也在你脚边来回跑，让你觉得更加心烦。“莱利，回去，”你想让莱利回房间里，不要在你旁边乱晃，晃的你心里更难受。
莱利却走到门前，爪子一直挠门，你觉得这么一直烦恼也没用，索性带着那个新定做的骷髅面具打算出门遛狗。你牵着莱利走在路上，莱利贴在你腿边随行。你心里不静，一直在想事儿，没注意莱利的变化，一直向前走。
“哟，小妞，来一起玩啊。”令人作呕的声音，你看向一边，发现是一群吸嗨了的，没打算多管闲事，牵着莱利打算离开。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大概是吸的太多了，伸着手向你走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笑的也一脸浪荡，另外几个也在帮腔。
你觉得烦躁到极点，动手的时候你才明白，ghost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有很大进步，ghost给你喂的招很有效果。三两下你就解决了面前的人，这时候你身后又响起声音，大概是一伙的，因为他说谁动他的人。你转过身他调笑你带的骷髅面具说你是个性妞（是个性妞，是个性妞）这个人明显更强壮，身高跟ghost差的不多，你突然想试试你新练的“分筋错骨手”
你就静静的站着，面前的人也不知道是觉得你害怕他的体格，还是觉得自己的外貌吸引了你。竟然开始试图跟你调情，你一口痰吐在地上，他脸色一变，一拳攻出，你歪头躲过。心下一喜，觉得是个不错的检验成果的机会，没白白捏烂那么多易拉罐。
他掏出匕首，向前一划，你后仰躲闪。他执刃前刺，你拍手格挡。他再次刺出，你侧身拍手格挡。
他大概没想到你有点东西，行动间有迟疑，你脑子又响起ghost那句“出手迟疑什么，等我捅穿你喉咙吗？”这个间隙你抓住了，转身脚踏入对方脚后，手插入对方腋下，手臂弯曲，掤力发出，一记陈式野马分鬃，将他挒开，你本以为对方应该力量比你大很多，成功挒开的瞬间你有些惊讶。
他再次前刺的时候你不由得有点失望，就这吗？太菜了，没机会用新招啊。
你左手格挡，右手拿腕，左手击肘，顺势下压左手向下抱肘，别臂，一记八极拳的反抱琵琶
右手不松，阻止对方逃跑的想法，向前一拉，抬脚一踢，侧过身来拉肘别臂，直接将对方手臂反折举起。其实到这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只是你心里烦，想发泄。
本想用一招顶心肘，又怕人死了得负责。只挥拳猛击腋下，避开肝脏，还是要讲武德。
那人一时没忍住疼侧弓起身体，你又是一记反背拳，没收着力，以腰带臂，像鞭子一样猛抽过去。
你觉得到这就可以了，转身要走，却感到不妙，回头看到那人又站起来，刀子向你脖子刺来，身体反应比脑子快，ghost已经带你练过很多次了。
举起右臂架住对方刺来的手，左手抓住对方手腕，脚跟猛踢对方小腿骨，借对方前冲的力，向前猛摔。这叫怪蟒翻身。值得注意的是一定得确定自己能把对方摔出去，不然就会变成你拉着对方的手，让他从后面抱住你。
那人背后着地，手里刀也掉了，还试图爬起，试了几次，也没爬起来。你站在他身体侧面，微微偏头像看垃圾一样看他一眼。转身牵着莱利走了，嘴里还念叨着“吓到了吧？莱利不怕，他们是坏人。我不是，我是妈妈，你是我最乖的宝宝。”
溜了一圈，回到家里的莱利平静了不少，自己喝了些水就趴在你脚边不动了。你取下脸上的骷髅面具，拿在手里看着，不由得又想起ghost。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到底什么任务，去了这么久，神神秘秘，现在都没信。
你想着想着掏出手机，看着你们之前的聊天界面，发了一句“你最近看到那个什么言了吗？”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窗外滴滴答答开始下雨，闪电让漆黑的室内获得短暂光明，就像ghost给你讲过的弱光战术。ghost，又是ghost。这个人不知不觉已经渗透进你的生活里，烦躁再次涌上心头。
你背靠窗户望向漆黑的室内，等待下次闪电的到来，期待通过短暂的光，看到黑暗中的人。等了好几次闪电，跑过来的只有莱利。伯恩山这个品种，就是不管他长到多大，都把自己当成的宝宝。
现在莱利的头已经比你的头大了，他还扒你的腿，想让你抱抱他。你躺在沙发上，把莱利抱在怀里。拿起来的的大脚在手里又一下没一下的玩，下巴放在莱利头上，摸着莱利的肚子。
不知道不觉中，你渐渐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莱利实在有点热，他又不愿意自己睡，把它推走他又爬回来。迷迷糊糊你又被什么东西硌醒，伸手抓了抓，是那个你定做的骷髅面具。就这样睡了醒醒了又睡，你终于睡不着了，闭着眼睛假寐，你梦到自己正在被人追杀，跑到山崖边，下面是峭壁和奔腾的河水。
你粗喘着从沙发上弹起，缓了一会猛灌一大杯冰美。换了衣服就开始训练了，有句话说得好，一天只练一天功，一天不练三天空。
组间休息的时候，你的手机响了，“什么言？”
久违的对话框，“没有你，我苦不堪言”
“我很高兴不是跟我在一起让你苦不堪言。”
“有空过来，我有东西送你”
“在路上”
“去哪？今天周六，我还在家训练，两个小时之后才会出发去训练营”
“了解”
就在你再次投入到训练里的时候，门铃响了，你以为是ghost，还在惊讶他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谁知打开门看见的不是你想见的骷髅，而是两个警察。
是昨天被你打的那个人报警了，不得已你跟警察一起走了，在警局配合工作。你本应该给助理打电话，让他过来保释你，结果打开手机看到ghost的信息，他已经在你家门口了，没人开门。“不好意思，我在警局，有点麻烦，可能需要你来捞我出去。”
“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半小时之后，你离开警局，跟ghost沉默的走在街上“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被抓”
“你想聊聊吗？”
“昨天晚上，我出门遛狗，被几个抽白面的拦了，然后……嗯，我……把人打了。然后又来了一个人，可能是他们老大？我没忍住，下手有点狠了。抱歉啊，还要麻烦你来警局捞我”你越说声音越小，感觉ghost刚出任务回来，本来应该收礼物，好好休息，结果却被你指挥的东奔西走。
“为什么要道歉？如果昨天被打的人是你，你才需要跟我道歉。”ghost回过头来看着你，
“是我没控制住自己，如果我没下手那么狠，就没这么麻烦了，你也不用刚回来就得来警局，毕竟警局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低着头，感觉今天真的很糟糕
”小家伙，看着我。”他停下来，弯下腰，抓着你的肩让你看着他。“如果昨天晚上，我跟你在一起，他们的下场只会更惨。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我教你的东西能让你保护好自己，这很好，我很欣慰。你不必为此感到抱歉。”
你心里熨贴的不行，一天云彩漫散。长舒一口气“我好想你。”
ghost宽大的手掌盖在你头上，胡乱揉搓你的头发，你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听到他说的“走吧，我很期待我的礼物”
过马路的时候ghost牵着你的手，他一路牵着你回到家，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满屋狼藉“我，妈的。刚刚警察来敲门，我就直接被带走了，没来得及收拾”
ghost没说话，你看着他面罩下含笑的眼睛，“好吧，我昨天晚上就没收拾。”
“你别转过来，我去拿你的礼物。”你带着他，背对着沙发。在沙发上翻找昨天铬醒你的骷髅。找到包装盒，递给ghost“别，别在这。你拿回去看。”
俱乐部有人闹事，经理给你打电话，催着你抓进去一趟。你只能找了个借口，跟ghost解释两句，让他先回去休息，越好明天再见，分别前你站在ghost的面前，深深的看了他很久，你们静静的对视，直到路过的车鸣笛声将你唤醒。
这天晚上，你梦到ghost，梦里他宽大的手抚摸你的侧脸，跟你温柔的说话。
过了一会你又梦到跟ghost对练，阳光下，他古铜色的肌肉闪着晶莹的汗水，胸前的狗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你的眼睛，在你又一次因为看他的肌肉分神被放倒。他骑在你身上，虎口抵着你的脖子，低沉磁性的声音问你“小东西，你在看什么？”……
又梦到你跟ghost在沙发上，他从后面抱着你，手托着你的下巴，让你仰起头。隔着面罩一下下亲吻你，说他很想你，很想。
又梦到你们一起喝酒，微醺了，你们抱在一起，你手搭在ghost肩上。伴着慢节奏的乐曲，ghost手抱着你的腰，额头跟你抵在一起，肢体摇摆，你仰着头想亲他，他低低的笑配合你低下头，让你如愿亲吻。
梦到你双手被ghost举过头顶，他低头看你，像神明垂眸俯视众生。你像自愿将自己献给神明的少女，眼神痴迷。你看见他的背阔肌，看见他精壮有力的腰。看见他结实的大腿，你伸手抓住他的二头肌，ghost笑的宠溺，他翻身躺道，满眼纵容的看着你，好像在表达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清晨，生物钟将你叫醒。你睁开眼睛，又想到刚才的梦，像毛毛虫一样摆动自己的身体，闭着眼睛将脸埋进被子。想着想着你发出一些奇怪的叫声，伴着笑声一起。莱利被你的声音吸引到卧室，跳上你的床，钻进你的怀里，张着嘴看着你，尾巴摇成螺旋桨。
拿过床头的手机，看到ghost有消息。是他带着你送的新面具，他说很喜欢。
很喜欢面具吗？那能不能也顺便喜欢一下送面具的人呢？
“来，对练。猫猫抗扳手jpg.试试我的新技能，直接卸你一条手臂”
“别求饶。”
俗话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实践才能见真知，一切技巧在绝对实力面前不值一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前一天晚上你还把人打的站不起来，今天你就被反擒拿按在地上了。
身上一轻，你趴在地上思考人生。
“你刚刚好像有什么想法？不如我慢一点，你试试？”ghost蹲在你面前。
你苦着脸“白练了，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怎么会呢，刚开始对练的时候，我完全不用小心，现在已经不能有一点放松了，你只是经验没有那么足。而且你刚刚的发力有问题，只用手臂是完全不够的，你得用腰，带着一起”腰马合一，你想，果然都是一样的，万变不离其宗。
你突然仰起头看着他“我最近新学了些东西，这样，你攻过来，但是要慢一点，我给你演示一下。”你给ghost演示了分筋错骨手，抓着ghost的手臂，捏着他的筋，又指了几个穴位。
ghost默默点点头，觉得你新学的招数表示欣赏和赞同。你又给他展示了什么叫搂膝拗步，什么是闪通背，那个叫搬拦捶。“我只是学会了怎么打出来，传武的演法不等于用法，实际应用要灵活多变。我学的时间太短，中间还有好几年完全放下了，现在再重新练起来。”
“对付普通人已经足够了，而且有我跟你对练呢”ghost坐在你旁边，你躺在地上，喘息着平稳心跳，看着ghost宽阔的背。伸了伸手，很想摸摸ghost的背，就像昨晚梦里的一样，但是这显然不合适。
一阵风吹过，吹起ghost的训练服，吹起他面罩的一角，吹起你的发丝。你突然感觉从前生命中的苦，大概就是为了现在，所谓命运，也许就是让你经历你该经历的苦，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遇见该遇见的人，成为你该成为的样子，也许轨道会偏离，但你终将去往属于你的终点。
那么现在，你到底是在正确的轨道上，还是在偏离的轨道上呢。
比如这天早上，你刚起床，打算偷个懒，不训练了。收拾好自己刚在沙发上坐下，打算玩手机摆烂度过美妙的一天休息日，脑子里传来“快点，太慢了，加快加快”
草！你想假装没这事儿。继续看手机“你在干什么？蜗牛都比你动作快，出手迟疑什么，等我捅穿你的喉咙呢？”
你翻了个身，面对沙发背，打算放弃玩手机，准备再睡一觉“屁股还不收回去，你的髋关节锈住了吗？一枪把你屁股肉打穿”
…………好好好，好得很，好得很。死骷髅，改天我就蹲山头一枪把你骷髅打烂。
再次坐回到沙发上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了，你沉默着坐着。脑子里开始不停的思考，怎么训练也能听到ghost的声音，这不对啊。
你当然明白你可能是喜欢上这个人了，但是你很清楚喜欢一个当兵的不是什么好事。即便身处和平年代的中国，也总有军人死亡的消息在互联网大肆传播，更遑论在局势复杂多变的英国。
而且你一共没见ghost几次，却每次都是执行任务，要么负伤。作为一个商人，权衡利弊对你来说太容易了。生意划算不划算随便听听就知道，更别说这种随便谁都能想清楚的感情。
你虽然不了解他，但你明白成年人不做改变，只做选择。ghost就是最明显错误的选择，他会带走你原本安稳富足的生活。
有尊严，自由的活着是你曾经花了大半条命挣来的，绝不能轻易舍弃。
你尽量让自己不想这个人，开始将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就算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你也会每天去训练营，有时候没什么工作，就在训练营训练。只不过你训练的时候容易一边听歌一边思考问题，经常走神。
“f组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你的助理问你。
“明天训练结束之后愿意留下的就留下，全训练营没有工作安排的女性都可以去训练场，我们将举行一个小派对，想几个节目，好好安排一下，这些女生都很不容易。”你想到其中几个女生在训练营哭着跟你倾诉的事，不由得心软，看着他们，就像看到曾经的你自己。所以你尽自己所能帮助她们，其中有几个被亲人猥亵的，你甚至没有收钱，还免费提供住宿。
“老板，要不你也准备个节目？孩子们都挺喜欢你的，我刚刚遇见一个女生，跟我说马上就要走了，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你了。挺不舍的呢。”助理看着你的脸色，试探着问。
“看看再说吧，我不知道表演什么啊”你叹了口气，总不能上去背个古诗吧，又不是小孩，而且就算背了他们也听不懂啊。
第二天晚上，训练场举行了一场不一样的派对，没有男的，都是女性。她们带着自己做的食物，周围是自发布置的场地。有几个女生看到你过来，跑过来跟你说话。
不是这场活动你都不知道这些女生都这么多才多艺，他们有人跳舞热辣，目光扫过你一眼，就让你浑身战栗。有人擅长弹唱，摇滚，乡村，说唱轮番上台。你在台下看他们自信，看他们闪耀着自己的光，觉得自己做的事业是有意义的。
她们高声叫你“rose！rose！rose！”你在台下感动落泪。你摆摆手表示不上台了，不知道表演什么，结果却被推上台，不知是谁带给你一把吉他。
“我们知道你会唱歌，我们听过的”
“中文歌，英文歌不会弹，都是自己瞎学的，你们可别嘲笑我”你随意扫弦试了试
“这首歌，祝各位脱离苦海，重获新生。往后的生命里，娇妻佳婿配良缘，手边多银钱，身边有真情。”也希望我们能做朋友，虽然不是敞亮的朋友，可我真的不能坦然爱你，还是做朋友吧。等我放下你，就用这种爱，去爱这个世界。你心里想着，唱了性空山。
唱到半醉半醒日复日，无风无雨年复年的时候，你眼角落下一行，你对面是一个骷髅头向你飘过来，背后是无边黑暗，看到那个骷髅的时候你就已经明白，你逃不掉了。
伸手抹去眼泪，后半句直接改成“你背对着山河一步步走向我，你脚踏着山河一步步走近我，你打开了我的躯壳，你唤醒了我的耳朵，带走我。”
反正他们都听不懂，不管是你在告别一场暗恋，还是你在和心爱的人打招呼。
“老板，你是不是恋爱了啊？”
“！ 什么？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哪有时间谈恋爱。”
“没有吗？你刚刚擦过眼泪之后，唱的就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变得更缱绻了，我觉得你就是恋爱了。”
你眼神复杂的看着助理，片刻之后拍拍他的肩，摇摇头走了。走向那个骷髅。“好久不见啊，骷髅先生”
“演出结束了？看来我来晚了，我应该再快点来。”
“结束了，最精彩的，你已经错过了，就让你看到最不精彩的我的演出了”ghost盯着和你，看了片刻“挺精彩的”你耸耸肩，只觉得他在说客套话。
“刚结束任务？怎么装备还在身上就来了？”你看着ghost，他甚至夜视仪都带着呢。
“回去了一趟，枪放回去了，别的忘了。”你是不信的，怎么可能会忘，就记得放枪？穿身上不沉？你看着他的夜视仪，心理不理解，带着这玩应儿有瘾？色彩都失真也不好看啊。伸手想把夜视仪翻上去，他却躲开了。
你尴尬的举着手，就僵在半空，ghost好像反应过来，又把头伸过来，但你已经把手放下了。“带着不难受吗？”你干巴巴的问了一句
“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躲开了。”他一边说，一边弯下腰低着下头，把头伸向你。你把夜视仪翻上去，看到的是带血的骷髅面具“你又受伤了？”
“你说血？不全是我的。”ghost淡淡的说，“我就过来看看你们是不是在训练，没想到能见到你。”他一边说，一边把头扭开了。
“我真是没请错人，编外都这么勤奋，我得更勤奋才行啊。”你看向欢闹的人群，拿了两瓶酒自己喝了一口，指着人群“你看，你看他们，多有活力。或许他们回到之前的生活里，还是会被区别对待，但我相信在这的生活，总能给他们留下些什么，哪怕一点，也是好的。”
“今天是他们在这的最后一天了，放他们休息休息吧，别这么严格了长官。”
“放过她们？还是放过你？偷懒多久了？是不是没有好好训练？”ghost目光狡黠
“冤枉啊，法官大人，我的清汤大老爷，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我的大脑变大枣，我的袜子我的鞋，我的棉裤我的爷，我的裤子尿半截。我真冤枉啊，我兢兢业业啊一天都没休息过，你还这么冤枉我，你真该死啊”
ghost听不懂，但大受震撼，表示愿意相信你说的话，但相信没用，试过就知道了。
“现在？可你看起来已经很累了”
“试你，已经足够了。”你绝望又无奈的笑“我谢谢你”“不客气，来吧”
呵，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你当场倒地，甚至没看清。你躺在地上，举起一只腿，试图战术起身，然后你的腿被抓住了，你想用另一条腿蹬踹，结果又被抓住了。
你两条腿被ghost两只手架住，有点尴尬了。ghost放下你的腿，向你伸手，拉你起来。
“看得出，你的训练成果。”他在笑，你觉得都是嘲笑。你站起来挠挠头“我真的每天都练了，但是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不，比以前好很多。更灵活，发力也更正确了，你缺少一些技巧和经验。别担心，我会教你的。”ghost还是在笑，但他说的话不再让你觉得他在嘲笑你了。
你们回到办公室，他之前坐的位置现在有一把椅子，那是你故意放在那的。ghost走过去，他坐下的时候你观察到这椅子放的位置正合适，他坐下不会离桌子太远，也不会离得太近。
你暗暗挑挑眉，坐在自己位置上。ghost手伸进战术背心，然后你看到他掏出一叠纸，皱皱巴巴的。说实话，有点嫌弃，但是你还是伸手接过来，并且很认真的看。
这应该是他受伤坐轮椅的时候就开始写的那几张纸，很用心。上面有很多修改的痕迹，看得出来是经过反复斟酌才做好的，上面甚至还有页码，你一张张看下来，发现里面还有专门给你的，不光有文字描述，还有手绘简笔的图画，方便理解。ghost给你端来一杯红茶，又坐回对面，还看了看椅子，然后又看向你。
你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明明刚刚还决定就这么放弃他，结果偏偏你那首歌唱到无风无雨年复年看到他。想着要不就欺骗自己暂时逃避，就当朋友，偏他又拿出这东西。
你坐在椅子上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伸出大拇指举在面前，表示很棒，双手轮番递出，又开始抽风式结印。看的ghost目不转睛，你哈哈大笑，觉得逗他们这些老外真的太有意思了。
后面几天就像ghost说过的，他有时间就去训练营，你在的时候就跟你对练，虽然你次次都输吧。
他一直在给你喂招，你也觉得收获很多。
然后你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得找个办法，搓搓他的锐气。他也开始有意识的给你灌输一些战术思维，看你并不反感，你们在办公室休息的时候就拿纸出来，一边讲一边写写画画。
这段时间你跟ghost在一起花费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甚至比你跟莱利在一起的时间多，因为莱利真的被一位教官贴身带着训练。不知不觉你的办公室多了很多东西，比如沙盘，比如白板，比如战地模型。
你又回到熟悉的感觉里，ghost是很好的老师，很耐心的教你，跟你对练也会小心收力避免伤到你。
看你沮丧还安慰你学的很快。有时候你钻牛角尖，自己事后都觉得是自己太固执。ghost却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来，他只会想各种方法让你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这一天让你觉得有些不同，因为ghost来的时候拿了很厚一沓东西，给你的时候只说明天要出任务，这些让你在他出任务的时候看完，回来要考你，你大概扫了一眼，基本都是战术思维方面的东西。
你们在训练营逛了一大圈，甚至比你第一次带他来训练营逛的还要全面，他就连吃饭都比平时慢很多。
你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但是他不说，你也不好问，就只能陪着他浪费一整天的时间。
晚上分别的时候他一直注视着你，看的你浑身不舒服，本来已经走出去几步，又跑回来看着他。
“快回去吧，想让我送你？”
“你很奇怪啊，你好像再跟我道别，你不会要去什么很危险的任务吧？”你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心理已经有隐隐的猜测，但是他今天来说要去出任务的时候语气轻松，不像是要一去不回。
“我不看你了，快回去吧。”你没说话“没有什么危险的任务，给你的东西好好学，回来检查，你要是没学会，就狠罚你一顿，我非常严肃，明白？”
你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开始在训练结束后捡起被买的那段时间学过的传统武学，感觉实在是困难，古文很多东西写的都很意识流，描述模糊，但是当你真的感受到，又觉得形容的玄妙贴切。
就拿搂膝拗步说吧，太极拳谱记载“搂膝拗步身躯正，单手推入巨涛间”完全意识流的记载，这一试最透彻的就是叶问里巴顿万师傅对打的那一招，单掌之力，能将箭步杀攻上来的巴顿推出，巴顿甚至需要翻滚卸力才能翻身。万师傅的这一势真正打出单手推入巨涛间的气势。
这天你晚上回到家，手里拿着一个骷髅面具，这是你定做的，用的是羊的头骨。你观察的认真，越看越觉得熟悉。没来由的你感到一阵心慌，然后开始坐立难安，右眼皮一直在跳，贴白纸都没用。
你在客厅来回踱步，整的人都很焦躁，莱利也在你脚边来回跑，让你觉得更加心烦。“莱利，回去，”你想让莱利回房间里，不要在你旁边乱晃，晃的你心里更难受。
莱利却走到门前，爪子一直挠门，你觉得这么一直烦恼也没用，索性带着那个新定做的骷髅面具打算出门遛狗。你牵着莱利走在路上，莱利贴在你腿边随行。你心里不静，一直在想事儿，没注意莱利的变化，一直向前走。
“哟，小妞，来一起玩啊。”令人作呕的声音，你看向一边，发现是一群吸嗨了的，没打算多管闲事，牵着莱利打算离开。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大概是吸的太多了，伸着手向你走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笑的也一脸浪荡，另外几个也在帮腔。
你觉得烦躁到极点，动手的时候你才明白，ghost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有很大进步，ghost给你喂的招很有效果。三两下你就解决了面前的人，这时候你身后又响起声音，大概是一伙的，因为他说谁动他的人。你转过身他调笑你带的骷髅面具说你是个性妞（是个性妞，是个性妞）这个人明显更强壮，身高跟ghost差的不多，你突然想试试你新练的“分筋错骨手”
你就静静的站着，面前的人也不知道是觉得你害怕他的体格，还是觉得自己的外貌吸引了你。竟然开始试图跟你调情，你一口痰吐在地上，他脸色一变，一拳攻出，你歪头躲过。心下一喜，觉得是个不错的检验成果的机会，没白白捏烂那么多易拉罐。
他掏出匕首，向前一划，你后仰躲闪。他执刃前刺，你拍手格挡。他再次刺出，你侧身拍手格挡。
他大概没想到你有点东西，行动间有迟疑，你脑子又响起ghost那句“出手迟疑什么，等我捅穿你喉咙吗？”这个间隙你抓住了，转身脚踏入对方脚后，手插入对方腋下，手臂弯曲，掤力发出，一记陈式野马分鬃，将他挒开，你本以为对方应该力量比你大很多，成功挒开的瞬间你有些惊讶。
他再次前刺的时候你不由得有点失望，就这吗？太菜了，没机会用新招啊。
你左手格挡，右手拿腕，左手击肘，顺势下压左手向下抱肘，别臂，一记八极拳的反抱琵琶
右手不松，阻止对方逃跑的想法，向前一拉，抬脚一踢，侧过身来拉肘别臂，直接将对方手臂反折举起。其实到这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只是你心里烦，想发泄。
本想用一招顶心肘，又怕人死了得负责。只挥拳猛击腋下，避开肝脏，还是要讲武德。
那人一时没忍住疼侧弓起身体，你又是一记反背拳，没收着力，以腰带臂，像鞭子一样猛抽过去。
你觉得到这就可以了，转身要走，却感到不妙，回头看到那人又站起来，刀子向你脖子刺来，身体反应比脑子快，ghost已经带你练过很多次了。
举起右臂架住对方刺来的手，左手抓住对方手腕，脚跟猛踢对方小腿骨，借对方前冲的力，向前猛摔。这叫怪蟒翻身。值得注意的是一定得确定自己能把对方摔出去，不然就会变成你拉着对方的手，让他从后面抱住你。
那人背后着地，手里刀也掉了，还试图爬起，试了几次，也没爬起来。你站在他身体侧面，微微偏头像看垃圾一样看他一眼。转身牵着莱利走了，嘴里还念叨着“吓到了吧？莱利不怕，他们是坏人。我不是，我是妈妈，你是我最乖的宝宝。”
溜了一圈，回到家里的莱利平静了不少，自己喝了些水就趴在你脚边不动了。你取下脸上的骷髅面具，拿在手里看着，不由得又想起ghost。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到底什么任务，去了这么久，神神秘秘，现在都没信。
你想着想着掏出手机，看着你们之前的聊天界面，发了一句“你最近看到那个什么言了吗？”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窗外滴滴答答开始下雨，闪电让漆黑的室内获得短暂光明，就像ghost给你讲过的弱光战术。ghost，又是ghost。这个人不知不觉已经渗透进你的生活里，烦躁再次涌上心头。
你背靠窗户望向漆黑的室内，等待下次闪电的到来，期待通过短暂的光，看到黑暗中的人。等了好几次闪电，跑过来的只有莱利。伯恩山这个品种，就是不管他长到多大，都把自己当成的宝宝。
现在莱利的头已经比你的头大了，他还扒你的腿，想让你抱抱他。你躺在沙发上，把莱利抱在怀里。拿起来的的大脚在手里又一下没一下的玩，下巴放在莱利头上，摸着莱利的肚子。
不知道不觉中，你渐渐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莱利实在有点热，他又不愿意自己睡，把它推走他又爬回来。迷迷糊糊你又被什么东西硌醒，伸手抓了抓，是那个你定做的骷髅面具。就这样睡了醒醒了又睡，你终于睡不着了，闭着眼睛假寐，你梦到自己正在被人追杀，跑到山崖边，下面是峭壁和奔腾的河水。
你粗喘着从沙发上弹起，缓了一会猛灌一大杯冰美。换了衣服就开始训练了，有句话说得好，一天只练一天功，一天不练三天空。
组间休息的时候，你的手机响了，“什么言？”
久违的对话框，“没有你，我苦不堪言”
“我很高兴不是跟我在一起让你苦不堪言。”
“有空过来，我有东西送你”
“在路上”
“去哪？今天周六，我还在家训练，两个小时之后才会出发去训练营”
“了解”
就在你再次投入到训练里的时候，门铃响了，你以为是ghost，还在惊讶他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谁知打开门看见的不是你想见的骷髅，而是两个警察。
是昨天被你打的那个人报警了，不得已你跟警察一起走了，在警局配合工作。你本应该给助理打电话，让他过来保释你，结果打开手机看到ghost的信息，他已经在你家门口了，没人开门。“不好意思，我在警局，有点麻烦，可能需要你来捞我出去。”
“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半小时之后，你离开警局，跟ghost沉默的走在街上“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被抓”
“你想聊聊吗？”
“昨天晚上，我出门遛狗，被几个抽白面的拦了，然后……嗯，我……把人打了。然后又来了一个人，可能是他们老大？我没忍住，下手有点狠了。抱歉啊，还要麻烦你来警局捞我”你越说声音越小，感觉ghost刚出任务回来，本来应该收礼物，好好休息，结果却被你指挥的东奔西走。
“为什么要道歉？如果昨天被打的人是你，你才需要跟我道歉。”ghost回过头来看着你，
“是我没控制住自己，如果我没下手那么狠，就没这么麻烦了，你也不用刚回来就得来警局，毕竟警局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低着头，感觉今天真的很糟糕
”小家伙，看着我。”他停下来，弯下腰，抓着你的肩让你看着他。“如果昨天晚上，我跟你在一起，他们的下场只会更惨。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我教你的东西能让你保护好自己，这很好，我很欣慰。你不必为此感到抱歉。”
你心里熨贴的不行，一天云彩漫散。长舒一口气“我好想你。”
ghost宽大的手掌盖在你头上，胡乱揉搓你的头发，你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听到他说的“走吧，我很期待我的礼物”
过马路的时候ghost牵着你的手，他一路牵着你回到家，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满屋狼藉“我，妈的。刚刚警察来敲门，我就直接被带走了，没来得及收拾”
ghost没说话，你看着他面罩下含笑的眼睛，“好吧，我昨天晚上就没收拾。”
“你别转过来，我去拿你的礼物。”你带着他，背对着沙发。在沙发上翻找昨天铬醒你的骷髅。找到包装盒，递给ghost“别，别在这。你拿回去看。”
俱乐部有人闹事，经理给你打电话，催着你抓进去一趟。你只能找了个借口，跟ghost解释两句，让他先回去休息，越好明天再见，分别前你站在ghost的面前，深深的看了他很久，你们静静的对视，直到路过的车鸣笛声将你唤醒。
这天晚上，你梦到ghost，梦里他宽大的手抚摸你的侧脸，跟你温柔的说话。
过了一会你又梦到跟ghost对练，阳光下，他古铜色的肌肉闪着晶莹的汗水，胸前的狗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你的眼睛，在你又一次因为看他的肌肉分神被放倒。他骑在你身上，虎口抵着你的脖子，低沉磁性的声音问你“小东西，你在看什么？”……
又梦到你跟ghost在沙发上，他从后面抱着你，手托着你的下巴，让你仰起头。隔着面罩一下下亲吻你，说他很想你，很想。
又梦到你们一起喝酒，微醺了，你们抱在一起，你手搭在ghost肩上。伴着慢节奏的乐曲，ghost手抱着你的腰，额头跟你抵在一起，肢体摇摆，你仰着头想亲他，他低低的笑配合你低下头，让你如愿亲吻。
梦到你双手被ghost举过头顶，他低头看你，像神明垂眸俯视众生。你像自愿将自己献给神明的少女，眼神痴迷。你看见他的背阔肌，看见他精壮有力的腰。看见他结实的大腿，你伸手抓住他的二头肌，ghost笑的宠溺，他翻身躺道，满眼纵容的看着你，好像在表达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清晨，生物钟将你叫醒。你睁开眼睛，又想到刚才的梦，像毛毛虫一样摆动自己的身体，闭着眼睛将脸埋进被子。想着想着你发出一些奇怪的叫声，伴着笑声一起。莱利被你的声音吸引到卧室，跳上你的床，钻进你的怀里，张着嘴看着你，尾巴摇成螺旋桨。
拿过床头的手机，看到ghost有消息。是他带着你送的新面具，他说很喜欢。
很喜欢面具吗？那能不能也顺便喜欢一下送面具的人呢？
“来，对练。猫猫抗扳手jpg.试试我的新技能，直接卸你一条手臂”
“别求饶。”
俗话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实践才能见真知，一切技巧在绝对实力面前不值一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前一天晚上你还把人打的站不起来，今天你就被反擒拿按在地上了。
身上一轻，你趴在地上思考人生。
“你刚刚好像有什么想法？不如我慢一点，你试试？”ghost蹲在你面前。
你苦着脸“白练了，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怎么会呢，刚开始对练的时候，我完全不用小心，现在已经不能有一点放松了，你只是经验没有那么足。而且你刚刚的发力有问题，只用手臂是完全不够的，你得用腰，带着一起”腰马合一，你想，果然都是一样的，万变不离其宗。
你突然仰起头看着他“我最近新学了些东西，这样，你攻过来，但是要慢一点，我给你演示一下。”你给ghost演示了分筋错骨手，抓着ghost的手臂，捏着他的筋，又指了几个穴位。
ghost默默点点头，觉得你新学的招数表示欣赏和赞同。你又给他展示了什么叫搂膝拗步，什么是闪通背，那个叫搬拦捶。“我只是学会了怎么打出来，传武的演法不等于用法，实际应用要灵活多变。我学的时间太短，中间还有好几年完全放下了，现在再重新练起来。”
“对付普通人已经足够了，而且有我跟你对练呢”ghost坐在你旁边，你躺在地上，喘息着平稳心跳，看着ghost宽阔的背。伸了伸手，很想摸摸ghost的背，就像昨晚梦里的一样，但是这显然不合适。
一阵风吹过，吹起ghost的训练服，吹起他面罩的一角，吹起你的发丝。你突然感觉从前生命中的苦，大概就是为了现在，所谓命运，也许就是让你经历你该经历的苦，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遇见该遇见的人，成为你该成为的样子，也许轨道会偏离，但你终将去往属于你的终点。
那么现在，你到底是在正确的轨道上，还是在偏离的轨道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