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瓦尔第在1725发表了《四季》，在二十一世纪仍然能把人带回那个巴洛克时代，四季冬，小提琴的前奏切进激昂的曲调，昭示着寒风凛冽，严冬的来临。
戴维德ins上分享了这部曲子。
不少好友在社交平台上@他，问他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去听交响乐。
卡洛儿：oh——it's a sad story.
弗朗：my fault,my fault,all my fault!
徐汀坐在公交车上靠着窗户听着其中一小段，在拜访斯考特先生前，听一段他儿子最近喜欢的音乐说不定可以交好运。
她在24号街下，议员的办公室在其中一栋楼内，碰巧是星期一，电视和广播都在播报M州教育方面的改革，尤其是社区教育，这是个棘手的活儿，达尼尔.斯考德正想办法让社区内这些孩子尽可能的接受更多的教育，而不是毕业后就到赌场，酒店那种地方营生，尽管在社区大学毕业后也给不了他们一份薪酬可观、满意的工作。
但是选民需要看到议员做出的努力，你可以做不到，但是你要在人民面前做些什么，这样虚伪就会悄无声息地被努力掩盖住，再混进一两个鱼目混珠的人，这项政策摇身一变就会让人对他感恩戴德。
如此繁忙的斯考特先生不见得会抽出宝贵的时间去会一会一个外国来的小姑娘。
徐汀现在现在萨顿斯街道，斯考特位于M州的办公室，斯考特先生非常低调，尽管他时常上电视和人辩论，但他是个穿着考究有些诙谐幽默的人。
一些西装革履、鞋头锃亮的中年人陆续从办公室走出，秘书小姐推着门，低头和她身后的助理讨论着什么，实习生助理看了徐汀一眼，又继续和秘书小姐絮絮叨叨着别的事情。
徐汀看着斯考特先生插着裤子口袋，大踏步地往门口那辆昂贵的轿车走去，她站起来，跟着他们的步伐，只看到他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有遗传给戴维德轮廓硬朗的侧脸。
赫莲娜拦住她，暗红的嘴唇一闭一合，“你有预约吗？”
“是的，早上十点，我昨天打电话来确认过。”
“很抱歉，预约名单里没有您的名字，斯考特先生不会见您。”
赫莲娜把文件放在电脑面前，右手往前伸，做出了请她离开的手势。
“我在昨天16点的时候拨打了前台的电话，你们需要再核实一下吗？”
斯考特本来应该是徐汀第一个拜访的人物，在戴维德出现在酒店之后，她考虑到他的因素，曾做出过取消拜访的荒谬决定。现在她不会再因为斯考特先生是戴维德的父亲而失去一次宝贵的机会。
“我很确定没有，女士，您应该在其他时间段再进行预约，我相信您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在政府公休期间来打扰斯考特先生。”
多么明显的讽刺。
“在我等待的这两个小时内，有五个大学生找斯考特先生签了文件，有三个研究生拿到了斯考特先生给的推荐信，还有两个社区教师因为教学干预在会议室和他发生了争吵，在这期间你有无数次机会跟我解释我的预约问题，可是你让我在这里白白等了你两个小时。”
办公室的氛围突然下沉，好事者探头看看游走在规则边缘的赫莲娜如何收场。
“所以，我的回答还是很抱歉，我没有看到您的‘有效预约’，您继续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斯考特先生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会在兰塔街区，我想你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上那个社区去碰碰运气。”
赫莲娜不打算和她有过多的纠缠，议员先生一天处理的事很多，疏漏掉几个无关紧要的学生有什么关系呢，她们的选票甚至不如企业家的选票值钱，她们能有什么回报率，没必要在她们身上白白浪费时间。
徐汀把空水瓶扔进垃圾桶，划破水面最后一丝平静。
“斯考特先生去兰塔街区解决的是当地居民上FK大学的歧义问题，议员曾经许诺过，他当上州长，一定会妥善处理残疾少年上大学的问题，但是FK预留的席位却被‘一些’正常的孩子占领了，请问，我预约了却没被接受，是不是也被别人挤兑了呢？”
“我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赫莲娜嘴角抽动，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维持自己的体面，即使化着精致的妆容，也改变不了她尖酸刻薄的语气。
徐汀看见她挑动的眉毛，还有那副咬牙切齿的神情，简直和尼娜一模一样。
她在手机里搜索尼娜的姓，尼娜.加西亚，眼前这位气得冒火女士也是叫加西亚，赫莲娜.加西亚，多么完美的巧合。
猜测渐渐清晰，她问，“你认识尼娜吗？”
“什么？”
她精明的眼神里闪过难以捕捉的慌乱。
徐汀把文件收好，在Ins上发了一张哭脸并且定位，尼娜看见了一定会到她这里来撒野，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她的头按进洗手台，让她眼皮上的黑色眼影剥落。她根本不需要这些阴影展现她凸起的眼球，那些深浅不一的颜色只会让她皱巴巴的脸看上去更加灾难，就和赫莲娜.加西亚现在在徐汀面前表现得惶恐不安的神情一样。
“加西亚小姐，我肯定会投诉你，我相信斯考特先生在这么关键的时期不会希望自己团队里面有个种族歧视的人。”
***
徐汀在快餐店解决了自己的午餐，餐厅的老板是个体育迷，他的女儿同时也是户外运动爱好者，他想起年轻的时候更是一片感叹，他在大学期间曾经参加过铁人三项，还拿过金牌，年轻人总喜欢一些刺激冒险的项目，才好疏解他们血液里躁动不安的基因。
戴维德的脸庞骤然出现在店里的大屏幕上。
即使和他产生了嫌隙，但是他的脸和身材还是公众无法否认的优越。
老板肖恩对他赞不绝口，“要知道，这年头已经很少找到这种纯粹喜欢游泳的孩子了，看他美丽的肌肉线条，划水的动作，就像鱼在水中游泳一样简单。”
马特的脸也出现在屏幕上，在这之前，徐汀从来没认真看过马特长什么样。
马特有着招牌和煦的笑容，和戴维德不同的是，他看上去会像小时候和你一起偷跑去打电动的邻家哥哥。
章琳雅的话在她耳边环绕，“你不能总在深渊里游泳，他不会一直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等你。”
我们都知道他有多么喜欢你。
徐汀的采访以失败告终，楚禾栎终于找到机会趾高气扬地讽刺她，想尽办法让徐汀出丑，吩咐她倒研讨会的垃圾，去拿快递员扔在地上的快递，谴责她在威尔士开会前没有把她的资料摆整齐，总之能在别人面前说徐汀坏话的机会，她绝对不放弃。
不能否认的是家庭财富和忍气吞声的关联系数。家庭有时候给这类人提供了为非作歹的机会。
徐汀深谙这个道理，才在楚禾栎找茬的时候不理她，这种明着蠢的人就让她蠢着去好了，她只能恶心你一下子，又不能恶心你一辈子，或许多年以后你连她长个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在这种地方透露自己的背景只会增加自己的困扰，世界上一半的人希望自己是有钱人，另外一半的人则希望其他人没有自己有钱。
就像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徐汀家里应该很有钱，要不然就是很有关系，她居然认识戴维德和弗朗这些体育新星，如果是普通人能有这种认识体育届明星的机会吗？何况他们的领域都不重合，搞学术的和搞体育的怎么想都凑不在一起去，甚至可能互相嫌弃。
但是很神奇的，弗朗在Ins上发了一张体育馆内这几个人的合照，追NFL的同学社交平台不知道关注过多少橄榄球明星，卡尔文那种调动他们都知道更何况弗朗突然上传的合照。
贺东的朋友都打趣他，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认识了西斯卡，贺东略微透露是因为沾了徐汀的光。
不过传到一些人的耳里就变了味。
……
项目来到中期阶段，钱晏桉汇报完之后轮到徐汀，威尔士给了每个人十五分钟的发言时间，发完言的人就在后面总结。
如果教授对你实习报告没有其他意见的话，也有不少人会拿出手机偷偷摸鱼。
这一摸鱼就不得了，有人把徐汀在体育馆后台和NS球队合影的照片发到讨论群里面，照片一出来就引起了大家的讨论。
[这门票这么难得她是怎么搞到的？]
[楚禾栎学姐不是说有些同学啊，靠一些手段笼络人心，反正能达到目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都是一个组的同学，不要以为匿名就可以乱说话。]
[楼上就是嫉妒]
[谁嫉妒她，她又留不了本校，楚禾栎早就被威尔士教授定下来了，徐汀不是风头出尽楚禾栎干什么要理她，她又不是本校的人，威尔士教授还是看在怀特教授的面子上，才让他们破格参加会议，就这样他们还不满足，多少学者想参加都参加不了，简直是白眼狼。]
[楼上楚禾栎腿毛鉴定无误，唉，群主，是谁把这种人放进来的，当初被寒风吹到骨头发冷的那天忘记了是吧]
……
徐汀对自己的文章进行总结性发言后，评委组邀请同组同学对项目进行打分，楚禾栎就开始对她的文章挑乱子了。
[你这篇文章的数据从哪里来的，怎么样保持数据的真实性，这个区域的数据是否做过相关性研究？]
[你是怎么想到做这个课题的，据我所知人口管理局的莱文局长很难被采访到，而且在国际会议的这段时间，他根本不在M州，这段采访是不是你在网上搜查然后变成自己的？]
[你是怎么认识特维斯教授的，我不相信特维斯教授会给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写建议，哦，你甚至在你的致谢里也写了他的名字，在我看来你这篇文章一无是处，都是一些专业名词堆砌起来的空架子，没有给出任何建议和方法，全部都是套用行业大佬的话，没有自己的思想，我认为你的文章不合格。]
楚禾栎对她的看法个人主义太严重了。
威尔士教授皱了皱眉，开口说，“我希望每个人发言都要经过大脑的慎重思考，知道吗？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要带到我的研究来。”
他对徐汀的文章表示了肯定，他直接跳过楚禾栎让别的老师对她的文章评审，楚禾栎听出威尔士教授话里的暗话，难得羞愧得说不出话，但她看向徐汀的眼神里仍旧没有歉意。
「看到没有，这种心胸狭隘的人还配做助理，她还以为自己的发言可以得到教授的认可，结果教授拐弯抹角地骂她。」
「没出成绩之前她还大言不惭地说惹了她综合评定的分就不会高，她算个什么东西啊，给她一个评审的机会就觉得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我从未见过如厚颜无耻之人JPG」
大家七嘴八舌准备离开会议室。
徐汀在散会前拦住了各位，“首先这段时间很感谢老师们对我们的照顾。”
楚禾栎觉得大事不妙，拿上自己的包包跑向后门，但是后门在学生们进来之前已经被关上了，而且一些老师就坐在门口，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跑出去，她有直觉，徐汀肯定要弄出些什么事情来——而且是关于她的事。
“徐汀，你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有事情要忙，这里的老师都是百忙之间抽空过来的，你这样强制把大家留在这里想干什么？”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钱晏桉挡在她的面前，彻底断绝了她逃走的路径。
“在开始这个项目之前，我们都是从各个大学过来的留学生，由于本校教授的推荐，才有了向各位教授老师学习的机会，才有了参加国际学术型会议宝贵的机会。但是楚禾栎却凭借她助理的身份让我们交‘资料费’。”
一张ppt显示一共二十人交了两万美元，有每个人的签名。
“我们以为这是正常的交费，也没有问这个费用的出处，但是最后我们发现，楚禾栎把我们落在宾斯赛尔酒店而她自己打车回来时，当天的账户有超过五万的开销。”
这张ppt展示的是发票的图片，还有奢侈品店的照片，以及和工作人员的聊天截图。
楚禾栎怎么知道她去买了C家的包包，因为她妈把她当代购，一到M州就叫她去商场参观，妈的，买一个包的钱比她两个月的伙食费还多，她印象不深刻才怪。
楚禾栎死就死在用赃款买东西还亲自去买，□□老大做事都知道派个小弟出马，楚禾栎可真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我们怕人微言轻，所以在查之前去问了之前的研究团队，他们也承认项目开始前，总有一笔不翼而飞的金钱，而这些钱并没有上报，事后还有一些假发票开给他们，但是他们想着在酒店住了这么多天，而且也的确完成了研究，就没有追究，把这笔钱当做学费了。”
这张ppt展示的是楚禾栎和她的一个朋友在会议室把大家收集的资料扔掉，但是被保洁人员捡起来了。
“我想问问楚禾栎学姐，这些钱你到底用在哪些地方了？你这么喜欢针对我们，是不是跟你的经济状况有关？你之所以在学校里为所欲为，是不是觉得自己背靠威尔士教授，所以没有人敢拿你怎么样？可是你怎么判定你那赌鬼男朋友不会出卖你呢？”
戴维德ins上分享了这部曲子。
不少好友在社交平台上@他，问他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去听交响乐。
卡洛儿：oh——it's a sad story.
弗朗：my fault,my fault,all my fault!
徐汀坐在公交车上靠着窗户听着其中一小段，在拜访斯考特先生前，听一段他儿子最近喜欢的音乐说不定可以交好运。
她在24号街下，议员的办公室在其中一栋楼内，碰巧是星期一，电视和广播都在播报M州教育方面的改革，尤其是社区教育，这是个棘手的活儿，达尼尔.斯考德正想办法让社区内这些孩子尽可能的接受更多的教育，而不是毕业后就到赌场，酒店那种地方营生，尽管在社区大学毕业后也给不了他们一份薪酬可观、满意的工作。
但是选民需要看到议员做出的努力，你可以做不到，但是你要在人民面前做些什么，这样虚伪就会悄无声息地被努力掩盖住，再混进一两个鱼目混珠的人，这项政策摇身一变就会让人对他感恩戴德。
如此繁忙的斯考特先生不见得会抽出宝贵的时间去会一会一个外国来的小姑娘。
徐汀现在现在萨顿斯街道，斯考特位于M州的办公室，斯考特先生非常低调，尽管他时常上电视和人辩论，但他是个穿着考究有些诙谐幽默的人。
一些西装革履、鞋头锃亮的中年人陆续从办公室走出，秘书小姐推着门，低头和她身后的助理讨论着什么，实习生助理看了徐汀一眼，又继续和秘书小姐絮絮叨叨着别的事情。
徐汀看着斯考特先生插着裤子口袋，大踏步地往门口那辆昂贵的轿车走去，她站起来，跟着他们的步伐，只看到他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有遗传给戴维德轮廓硬朗的侧脸。
赫莲娜拦住她，暗红的嘴唇一闭一合，“你有预约吗？”
“是的，早上十点，我昨天打电话来确认过。”
“很抱歉，预约名单里没有您的名字，斯考特先生不会见您。”
赫莲娜把文件放在电脑面前，右手往前伸，做出了请她离开的手势。
“我在昨天16点的时候拨打了前台的电话，你们需要再核实一下吗？”
斯考特本来应该是徐汀第一个拜访的人物，在戴维德出现在酒店之后，她考虑到他的因素，曾做出过取消拜访的荒谬决定。现在她不会再因为斯考特先生是戴维德的父亲而失去一次宝贵的机会。
“我很确定没有，女士，您应该在其他时间段再进行预约，我相信您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在政府公休期间来打扰斯考特先生。”
多么明显的讽刺。
“在我等待的这两个小时内，有五个大学生找斯考特先生签了文件，有三个研究生拿到了斯考特先生给的推荐信，还有两个社区教师因为教学干预在会议室和他发生了争吵，在这期间你有无数次机会跟我解释我的预约问题，可是你让我在这里白白等了你两个小时。”
办公室的氛围突然下沉，好事者探头看看游走在规则边缘的赫莲娜如何收场。
“所以，我的回答还是很抱歉，我没有看到您的‘有效预约’，您继续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斯考特先生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会在兰塔街区，我想你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上那个社区去碰碰运气。”
赫莲娜不打算和她有过多的纠缠，议员先生一天处理的事很多，疏漏掉几个无关紧要的学生有什么关系呢，她们的选票甚至不如企业家的选票值钱，她们能有什么回报率，没必要在她们身上白白浪费时间。
徐汀把空水瓶扔进垃圾桶，划破水面最后一丝平静。
“斯考特先生去兰塔街区解决的是当地居民上FK大学的歧义问题，议员曾经许诺过，他当上州长，一定会妥善处理残疾少年上大学的问题，但是FK预留的席位却被‘一些’正常的孩子占领了，请问，我预约了却没被接受，是不是也被别人挤兑了呢？”
“我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赫莲娜嘴角抽动，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维持自己的体面，即使化着精致的妆容，也改变不了她尖酸刻薄的语气。
徐汀看见她挑动的眉毛，还有那副咬牙切齿的神情，简直和尼娜一模一样。
她在手机里搜索尼娜的姓，尼娜.加西亚，眼前这位气得冒火女士也是叫加西亚，赫莲娜.加西亚，多么完美的巧合。
猜测渐渐清晰，她问，“你认识尼娜吗？”
“什么？”
她精明的眼神里闪过难以捕捉的慌乱。
徐汀把文件收好，在Ins上发了一张哭脸并且定位，尼娜看见了一定会到她这里来撒野，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她的头按进洗手台，让她眼皮上的黑色眼影剥落。她根本不需要这些阴影展现她凸起的眼球，那些深浅不一的颜色只会让她皱巴巴的脸看上去更加灾难，就和赫莲娜.加西亚现在在徐汀面前表现得惶恐不安的神情一样。
“加西亚小姐，我肯定会投诉你，我相信斯考特先生在这么关键的时期不会希望自己团队里面有个种族歧视的人。”
***
徐汀在快餐店解决了自己的午餐，餐厅的老板是个体育迷，他的女儿同时也是户外运动爱好者，他想起年轻的时候更是一片感叹，他在大学期间曾经参加过铁人三项，还拿过金牌，年轻人总喜欢一些刺激冒险的项目，才好疏解他们血液里躁动不安的基因。
戴维德的脸庞骤然出现在店里的大屏幕上。
即使和他产生了嫌隙，但是他的脸和身材还是公众无法否认的优越。
老板肖恩对他赞不绝口，“要知道，这年头已经很少找到这种纯粹喜欢游泳的孩子了，看他美丽的肌肉线条，划水的动作，就像鱼在水中游泳一样简单。”
马特的脸也出现在屏幕上，在这之前，徐汀从来没认真看过马特长什么样。
马特有着招牌和煦的笑容，和戴维德不同的是，他看上去会像小时候和你一起偷跑去打电动的邻家哥哥。
章琳雅的话在她耳边环绕，“你不能总在深渊里游泳，他不会一直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等你。”
我们都知道他有多么喜欢你。
徐汀的采访以失败告终，楚禾栎终于找到机会趾高气扬地讽刺她，想尽办法让徐汀出丑，吩咐她倒研讨会的垃圾，去拿快递员扔在地上的快递，谴责她在威尔士开会前没有把她的资料摆整齐，总之能在别人面前说徐汀坏话的机会，她绝对不放弃。
不能否认的是家庭财富和忍气吞声的关联系数。家庭有时候给这类人提供了为非作歹的机会。
徐汀深谙这个道理，才在楚禾栎找茬的时候不理她，这种明着蠢的人就让她蠢着去好了，她只能恶心你一下子，又不能恶心你一辈子，或许多年以后你连她长个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在这种地方透露自己的背景只会增加自己的困扰，世界上一半的人希望自己是有钱人，另外一半的人则希望其他人没有自己有钱。
就像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徐汀家里应该很有钱，要不然就是很有关系，她居然认识戴维德和弗朗这些体育新星，如果是普通人能有这种认识体育届明星的机会吗？何况他们的领域都不重合，搞学术的和搞体育的怎么想都凑不在一起去，甚至可能互相嫌弃。
但是很神奇的，弗朗在Ins上发了一张体育馆内这几个人的合照，追NFL的同学社交平台不知道关注过多少橄榄球明星，卡尔文那种调动他们都知道更何况弗朗突然上传的合照。
贺东的朋友都打趣他，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认识了西斯卡，贺东略微透露是因为沾了徐汀的光。
不过传到一些人的耳里就变了味。
……
项目来到中期阶段，钱晏桉汇报完之后轮到徐汀，威尔士给了每个人十五分钟的发言时间，发完言的人就在后面总结。
如果教授对你实习报告没有其他意见的话，也有不少人会拿出手机偷偷摸鱼。
这一摸鱼就不得了，有人把徐汀在体育馆后台和NS球队合影的照片发到讨论群里面，照片一出来就引起了大家的讨论。
[这门票这么难得她是怎么搞到的？]
[楚禾栎学姐不是说有些同学啊，靠一些手段笼络人心，反正能达到目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都是一个组的同学，不要以为匿名就可以乱说话。]
[楼上就是嫉妒]
[谁嫉妒她，她又留不了本校，楚禾栎早就被威尔士教授定下来了，徐汀不是风头出尽楚禾栎干什么要理她，她又不是本校的人，威尔士教授还是看在怀特教授的面子上，才让他们破格参加会议，就这样他们还不满足，多少学者想参加都参加不了，简直是白眼狼。]
[楼上楚禾栎腿毛鉴定无误，唉，群主，是谁把这种人放进来的，当初被寒风吹到骨头发冷的那天忘记了是吧]
……
徐汀对自己的文章进行总结性发言后，评委组邀请同组同学对项目进行打分，楚禾栎就开始对她的文章挑乱子了。
[你这篇文章的数据从哪里来的，怎么样保持数据的真实性，这个区域的数据是否做过相关性研究？]
[你是怎么想到做这个课题的，据我所知人口管理局的莱文局长很难被采访到，而且在国际会议的这段时间，他根本不在M州，这段采访是不是你在网上搜查然后变成自己的？]
[你是怎么认识特维斯教授的，我不相信特维斯教授会给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写建议，哦，你甚至在你的致谢里也写了他的名字，在我看来你这篇文章一无是处，都是一些专业名词堆砌起来的空架子，没有给出任何建议和方法，全部都是套用行业大佬的话，没有自己的思想，我认为你的文章不合格。]
楚禾栎对她的看法个人主义太严重了。
威尔士教授皱了皱眉，开口说，“我希望每个人发言都要经过大脑的慎重思考，知道吗？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要带到我的研究来。”
他对徐汀的文章表示了肯定，他直接跳过楚禾栎让别的老师对她的文章评审，楚禾栎听出威尔士教授话里的暗话，难得羞愧得说不出话，但她看向徐汀的眼神里仍旧没有歉意。
「看到没有，这种心胸狭隘的人还配做助理，她还以为自己的发言可以得到教授的认可，结果教授拐弯抹角地骂她。」
「没出成绩之前她还大言不惭地说惹了她综合评定的分就不会高，她算个什么东西啊，给她一个评审的机会就觉得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我从未见过如厚颜无耻之人JPG」
大家七嘴八舌准备离开会议室。
徐汀在散会前拦住了各位，“首先这段时间很感谢老师们对我们的照顾。”
楚禾栎觉得大事不妙，拿上自己的包包跑向后门，但是后门在学生们进来之前已经被关上了，而且一些老师就坐在门口，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跑出去，她有直觉，徐汀肯定要弄出些什么事情来——而且是关于她的事。
“徐汀，你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有事情要忙，这里的老师都是百忙之间抽空过来的，你这样强制把大家留在这里想干什么？”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钱晏桉挡在她的面前，彻底断绝了她逃走的路径。
“在开始这个项目之前，我们都是从各个大学过来的留学生，由于本校教授的推荐，才有了向各位教授老师学习的机会，才有了参加国际学术型会议宝贵的机会。但是楚禾栎却凭借她助理的身份让我们交‘资料费’。”
一张ppt显示一共二十人交了两万美元，有每个人的签名。
“我们以为这是正常的交费，也没有问这个费用的出处，但是最后我们发现，楚禾栎把我们落在宾斯赛尔酒店而她自己打车回来时，当天的账户有超过五万的开销。”
这张ppt展示的是发票的图片，还有奢侈品店的照片，以及和工作人员的聊天截图。
楚禾栎怎么知道她去买了C家的包包，因为她妈把她当代购，一到M州就叫她去商场参观，妈的，买一个包的钱比她两个月的伙食费还多，她印象不深刻才怪。
楚禾栎死就死在用赃款买东西还亲自去买，□□老大做事都知道派个小弟出马，楚禾栎可真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我们怕人微言轻，所以在查之前去问了之前的研究团队，他们也承认项目开始前，总有一笔不翼而飞的金钱，而这些钱并没有上报，事后还有一些假发票开给他们，但是他们想着在酒店住了这么多天，而且也的确完成了研究，就没有追究，把这笔钱当做学费了。”
这张ppt展示的是楚禾栎和她的一个朋友在会议室把大家收集的资料扔掉，但是被保洁人员捡起来了。
“我想问问楚禾栎学姐，这些钱你到底用在哪些地方了？你这么喜欢针对我们，是不是跟你的经济状况有关？你之所以在学校里为所欲为，是不是觉得自己背靠威尔士教授，所以没有人敢拿你怎么样？可是你怎么判定你那赌鬼男朋友不会出卖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