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车上，原本话很多的李敏娇变得沉默不语。
鸠檀捡起之前一直在玩的魔方，看着完美还原的立方体，挑了挑眉。
路苼苼轻笑一声，柔软地靠过去，凑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想让我教你吗？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面前的耳尖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鸠檀忍无可忍地一把推开她：“不需要！”
“呵。”
路苼苼戏谑地哼一声，坐直了身体。
过了几秒钟，鸠檀似乎又不甘心就这么被她调戏了一回，主动爬上路苼苼的手臂，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一样，黏黏腻腻地贴在她耳边：“不过，姐姐不如说说，想让我答应什么条件？说不定我心情好，就答应你了呢？”
路苼苼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少年根本不会调戏人啊！他这样勾引人，一般人心理承受能力不强会被吓死的！
路苼苼头一低，对上眼眶纯黑的精致面庞，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小巧的下巴：“你得先答应我，我才会告诉你。”
“切。想得美。”
鸠檀坐回去，整个耳朵都红了。
李敏娇坐在另一边，余光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调情，嫉妒得要疯。
——何奈在前座目睹了一切，居然没发表一句评论！她这么放荡他就不生气不怨恨吗！这两个男人连占有欲都不敢有，白瞎了那么帅的脸！
开车的王天易表情有点微妙。
原来路苼苼和何奈，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那种一对一关系。
这是不是证明他也有机会？
路苼苼那么柔弱漂亮，何奈虽然强大，在末世中一个人应该也没法保护好她……所以加上他，是不是也没所谓？
现在都末世了，这种共享的事情并不少见……
王天易沉浸在想象中，一丝淫邪算计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何奈侧了下眼，杀意在眼底堆积。
*
一行人在天黑前进入淮浦市。
他们赶路的速度没能赶上停电停水的速度，淮浦市已经是一座没有现代气息的死城。
几人随便停在一个加油站，放出房车，开火做饭。
“你一个人做饭很辛苦吧，我来帮你吧？”
何奈在厨房忙活，李敏娇趁机凑上来。
何奈没理她，转身朝窗外看了一眼。
路苼苼在外面给骑士抛球玩，小洛离咯咯的笑声不时传来。
他的女孩在末世也能活得这么无忧无虑。何奈眼角带上了点笑意。
李敏娇顺着他的眼神，语气掩不住地发酸：“都什么时候了，小孩子和狗不懂事也就算了，她怎么还有心思玩——她怎么舍得让你做饭？”
李敏娇痴迷地看着何奈指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这么精美的东西，怎么可以沾染厨房的油腻！
她听说这条狗也是路苼苼要救的。这样的圣母，要不是有两个强大的男人护着，在末世早就该死了！
何奈笑容收敛起来：“我不做饭，难道你做？”
李敏娇本就是来展现自己的贤惠的，闻言立即道：“我可以做啊！”
语气中不由得带上点炫耀：“以前在家里我就经常下厨，我一直觉得女人不应该只有一张脸好看，还要会过日子才行……”接着还不忘诋毁路苼苼，“末世更是这样，男人自己活下去就很辛苦了，女人像以前一样娇弱是行不通的，那样只会给男人增加负担……”
何奈不耐烦听她叨叨逼逼，只听到她说以前经常下厨，稍微放心了点，打断她：“记得少放油少放盐，苼苼喜欢清淡。”
说完就撇下她一个人，去找路苼苼了。
李敏娇磨磨牙。
路苼苼路苼苼，又是路苼苼。这么完美的男神，到底被她下了什么迷魂药？
……
丢下自告（讨）奋（苦）勇（吃）的李敏娇，何奈来到路苼苼旁边，对她绽开一个倾国倾城的笑。
路苼苼随意一抬头蓦地遭到美颜暴击，一瞬有点明白为何李敏娇总对他纠缠不休。
路苼苼把两个好动的小家伙赶去休息，看了眼房车方向：“她答应了？”
何奈有点闷闷不乐：“我觉得她做饭不可能有我好吃，你为什么非要她做？是我前两天做的东西不合你口味了吗？”
路苼苼知道他在故意撒娇，但大美人撒娇也是美的，路苼苼不厌其烦地又哄了他一遍：“不是说了嘛，我们带上他们，当然要让他们多干点活呀。而且凭什么让他们吃你做的饭啊。”
后面一句话说的何奈心花怒放，红了脸：“那我也可以不做给他们吃，我只做给你吃。”
路苼苼摇摇头：“太麻烦了。”
又瞥了何奈一眼，补充了一句：“不想让你太辛苦，既然有人抢着干活，就让她干好了。”
何奈被顺了毛，心满意足，换了个话题：“不过我们得防着点这两个人，那个李敏娇阴阳怪气的，王天易心思也不纯。”
路苼苼嗤了一声。
异能者听力敏锐，李敏娇不知道，她的话全被路苼苼听在耳朵里。
路苼苼路上查看了一下游戏界面，已经看到了李敏娇数值不小的负好感度，刚刚又听到她对何奈那一番婊里婊气的发言。
不知道李敏娇除了会做饭还有没有别的用处。她最好快点证明自己的价值，如果没有的话……
路苼苼眸底飞速闪过狠厉。
*
夜幕降临，几个人拿了几盏电池灯，坐到加油站的快餐店里，锁上快餐店的门。
六人一狗，房车的餐桌已经显得有点挤了。
李敏娇大展身手，做了五荤三素八个菜，期待着大家的反应——尤其是何奈的反应。
她这么贤惠，比那个只会吃的路苼苼强多了吧？
在李敏娇亮闪闪的目光下，何奈把筷子伸向红烧排骨，拣了一个送进口中，沉着脸不予置评。
又尝了口麻婆豆腐，眉头皱起来。
最后夹起一颗娃娃菜，只沾了沾嘴唇就放下了，忍无可忍地张开嘴——
被路苼苼踢了一脚。
何奈委屈地看着她。
“下次不要加鸡精了吧。”
路苼苼淡淡评价。
她抢先说出口，是因为她知道如果让何奈来说，他肯定毫不留情，万一李敏娇被打击到，不愿意做饭了呢？
李敏娇虽然没有自知之明，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挺好掌控的。她不想随意丢弃一个还能用的NPC工具人。
要丢，也好歹找到新的工具人再丢。她的大美人那双手那么美，成天泡在厨房里她也心疼。
然而李敏娇听到她的话，心里却愈发怨恨。
她辛辛苦苦做了一晚上的饭，路苼苼什么都没做，有什么权利评头论足？还下次不要加鸡精？不加鸡精怎么能好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饭吃就不错了，路苼苼还挑挑拣拣？
李敏娇心中怨愤，不敢发作，眼底却流露出一丝恨毒。
她斜对面的鸠檀“啪”地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看着她。
李敏娇像是突然被可怕的东西盯上，从头战栗到脚。
这个少年对人类的恶意太敏锐了，她才刚起了点坏心思，他就发现了！
他的瞳孔仿佛不可抗拒的死亡黑洞，能抽取她身边的氧气。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离她远去了，她被关在没有人能找到的空间，被恐怖的东西包围，她的呼救没人能听到，连死都是奢求……
李敏娇浑身冷汗，头晕耳鸣，脸色憋得青紫，勉强说了句：“我饱了。”
然后落荒而逃。
她不敢再坐在那张桌子上了——她觉得下一秒鸠檀就会用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
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半大的少年，居然像是从小在末世里杀人长大的，有这么凌戾的杀气！
李敏娇根本顾不得自己没吃饱，离一群人远远的，透过玻璃窗望向漆黑的窗外。
路苼苼真是幸运得可怕，身边有这么多厉害的人护着她。
李敏娇捏着拳，过了好久才止住手指的颤抖。
鸠檀的目光冰冷、残忍，也唤回了她的理智。
就像是小动物的直觉，遭遇重大的危险时，本能懂得趋利避害。
李敏娇暗暗心惊，庆幸自己还没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她不敢对上路苼苼了，至少目前不敢。
路苼苼自己虽然很无能，但是她身边的男人，每一个都无比强大。
她是想要何奈，但是抢男人这种事急不得。何奈现在明显还喜欢着路苼苼，她如果把对路苼苼的敌意表达得太明显，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而且，男人什么的……
李敏娇在这种时候，总是拎得很清楚——男人哪能有小命重要？
她勾搭何奈，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虽然一部分是因为他帅，但主要是因为他很强大，如果傍上了他，就可以在这个混乱血腥的世界得到一份保障。
可是现在她发现，勾引何奈要冒的险太大了。
李敏娇想着心事，没留意外面公路上一辆车路过，没拐进加油站，只是停着观望了一阵，似乎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又悄无声息地开走。
路苼苼竖着耳朵听到外面的车走了，才收回注意力。
对方不想和他们碰上还挺能理解的。末世最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人。
骑士感觉到路苼苼身上的专注气息消散，立即扑上来。路苼苼笑着放下筷子，狠狠揉了揉它的脑袋。
骑士得寸进尺地把前爪撑在路苼苼膝盖，大脑袋挤上来，哧溜哧溜糊了路苼苼满脸口水。
……
异能者的听力不足以使路苼苼听到远处封闭车辆里的对话，不然她一定恨不得立即把李敏娇丢去喂丧尸。
开车的是个膘肥体壮的黑脸汉子，停下了车探头张望着加油站的一伙人。
“强哥，那女的不是我们前几天碰着的那个吗？操，她居然又勾搭上了一伙人，真他妈不要脸！”
后座的强哥一身腱子肉，正叉开双腿，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闻言坐起身体：“哪个女的，那个啥娇？”
“李敏娇！强哥你看，是她吧？那鞋拔子脸，我应该没认错。”
强哥探头到窗边，眼神瞬间阴狠：“这个臭婊|子，终于又被我撞上了。不过这房车是这伙人的？他妈的这贱人很能耐啊……等下。”
强哥眯起眼，突然笑了：“这里面，有比她质量还高得多的货啊。”
他的小弟也看到了另一边灯光下美得像仙女的路苼苼，差点流口水：“我操，强哥，这就是那个什么，那句话怎么说的？塞翁丢了个马子？我们丢了个李敏娇，她居然钓上这样的极品！”
强哥狠狠打了下小弟的脑袋：“那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会说成语就别显摆，在外头给我丢脸！”
小弟抱着肥硕的脑袋嘿嘿笑着：“这不是只有咱兄弟俩嘛，还是强哥有文化。强哥咱们要直接上吗？看这几个人白白净净的武力值就不高，咱强哥一根手指就能把他们拿下！”
强哥被拍马屁拍得很舒畅，倒也没失去理智，又抡了下小弟的脑袋：“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那么莽！这群人能弄到房车，还能安安稳稳坐在那吃晚饭，肯定有两把刷子，咱们明着对上要吃亏。”
“那咋办啊强哥？”
小弟被打被骂了还笑嘻嘻的，憨厚地挠头。
强哥就喜欢小弟这捧哏的样，显得自己智商特高，特有成就感。
强哥深觉自己作为智囊的重要性，摸着下巴细细思索了会。
“咱们先远远跟着他们，夜里再过来。你到时候，找个机会把李敏娇叫出来，先从她那打听一下，再做计划。”
小弟瞪大了眼：“她万一告诉别人呢？”
强哥高深莫测地笑了：“她不会的。你看那桌子边上几个小白脸，李敏娇那个骚货肯定是看上他们中某一个了，怎么可能想让他们知道她以前那些破事？到时候她为了求我们保密，还不是任我们摆布？”
小弟满脸钦佩：“我操太有道理了，强哥果然牛逼！”
强哥最后看了一眼路苼苼，志在必得地笑了笑，拍了下小弟的肩：“开车，别搁这儿杵着！他们中间应该有异能者，引起他们的警惕就不好了。”
“有啥好怕的，强哥你也有异能啊，你的异能都二级了，我还从来没见过比强哥厉害的异能者呢……”
小弟一边大吹特吹，一边听话地启动车子，不要脸的浑厚马屁声越来越远。
鸠檀捡起之前一直在玩的魔方，看着完美还原的立方体，挑了挑眉。
路苼苼轻笑一声，柔软地靠过去，凑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想让我教你吗？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面前的耳尖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鸠檀忍无可忍地一把推开她：“不需要！”
“呵。”
路苼苼戏谑地哼一声，坐直了身体。
过了几秒钟，鸠檀似乎又不甘心就这么被她调戏了一回，主动爬上路苼苼的手臂，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一样，黏黏腻腻地贴在她耳边：“不过，姐姐不如说说，想让我答应什么条件？说不定我心情好，就答应你了呢？”
路苼苼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少年根本不会调戏人啊！他这样勾引人，一般人心理承受能力不强会被吓死的！
路苼苼头一低，对上眼眶纯黑的精致面庞，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小巧的下巴：“你得先答应我，我才会告诉你。”
“切。想得美。”
鸠檀坐回去，整个耳朵都红了。
李敏娇坐在另一边，余光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调情，嫉妒得要疯。
——何奈在前座目睹了一切，居然没发表一句评论！她这么放荡他就不生气不怨恨吗！这两个男人连占有欲都不敢有，白瞎了那么帅的脸！
开车的王天易表情有点微妙。
原来路苼苼和何奈，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那种一对一关系。
这是不是证明他也有机会？
路苼苼那么柔弱漂亮，何奈虽然强大，在末世中一个人应该也没法保护好她……所以加上他，是不是也没所谓？
现在都末世了，这种共享的事情并不少见……
王天易沉浸在想象中，一丝淫邪算计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何奈侧了下眼，杀意在眼底堆积。
*
一行人在天黑前进入淮浦市。
他们赶路的速度没能赶上停电停水的速度，淮浦市已经是一座没有现代气息的死城。
几人随便停在一个加油站，放出房车，开火做饭。
“你一个人做饭很辛苦吧，我来帮你吧？”
何奈在厨房忙活，李敏娇趁机凑上来。
何奈没理她，转身朝窗外看了一眼。
路苼苼在外面给骑士抛球玩，小洛离咯咯的笑声不时传来。
他的女孩在末世也能活得这么无忧无虑。何奈眼角带上了点笑意。
李敏娇顺着他的眼神，语气掩不住地发酸：“都什么时候了，小孩子和狗不懂事也就算了，她怎么还有心思玩——她怎么舍得让你做饭？”
李敏娇痴迷地看着何奈指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这么精美的东西，怎么可以沾染厨房的油腻！
她听说这条狗也是路苼苼要救的。这样的圣母，要不是有两个强大的男人护着，在末世早就该死了！
何奈笑容收敛起来：“我不做饭，难道你做？”
李敏娇本就是来展现自己的贤惠的，闻言立即道：“我可以做啊！”
语气中不由得带上点炫耀：“以前在家里我就经常下厨，我一直觉得女人不应该只有一张脸好看，还要会过日子才行……”接着还不忘诋毁路苼苼，“末世更是这样，男人自己活下去就很辛苦了，女人像以前一样娇弱是行不通的，那样只会给男人增加负担……”
何奈不耐烦听她叨叨逼逼，只听到她说以前经常下厨，稍微放心了点，打断她：“记得少放油少放盐，苼苼喜欢清淡。”
说完就撇下她一个人，去找路苼苼了。
李敏娇磨磨牙。
路苼苼路苼苼，又是路苼苼。这么完美的男神，到底被她下了什么迷魂药？
……
丢下自告（讨）奋（苦）勇（吃）的李敏娇，何奈来到路苼苼旁边，对她绽开一个倾国倾城的笑。
路苼苼随意一抬头蓦地遭到美颜暴击，一瞬有点明白为何李敏娇总对他纠缠不休。
路苼苼把两个好动的小家伙赶去休息，看了眼房车方向：“她答应了？”
何奈有点闷闷不乐：“我觉得她做饭不可能有我好吃，你为什么非要她做？是我前两天做的东西不合你口味了吗？”
路苼苼知道他在故意撒娇，但大美人撒娇也是美的，路苼苼不厌其烦地又哄了他一遍：“不是说了嘛，我们带上他们，当然要让他们多干点活呀。而且凭什么让他们吃你做的饭啊。”
后面一句话说的何奈心花怒放，红了脸：“那我也可以不做给他们吃，我只做给你吃。”
路苼苼摇摇头：“太麻烦了。”
又瞥了何奈一眼，补充了一句：“不想让你太辛苦，既然有人抢着干活，就让她干好了。”
何奈被顺了毛，心满意足，换了个话题：“不过我们得防着点这两个人，那个李敏娇阴阳怪气的，王天易心思也不纯。”
路苼苼嗤了一声。
异能者听力敏锐，李敏娇不知道，她的话全被路苼苼听在耳朵里。
路苼苼路上查看了一下游戏界面，已经看到了李敏娇数值不小的负好感度，刚刚又听到她对何奈那一番婊里婊气的发言。
不知道李敏娇除了会做饭还有没有别的用处。她最好快点证明自己的价值，如果没有的话……
路苼苼眸底飞速闪过狠厉。
*
夜幕降临，几个人拿了几盏电池灯，坐到加油站的快餐店里，锁上快餐店的门。
六人一狗，房车的餐桌已经显得有点挤了。
李敏娇大展身手，做了五荤三素八个菜，期待着大家的反应——尤其是何奈的反应。
她这么贤惠，比那个只会吃的路苼苼强多了吧？
在李敏娇亮闪闪的目光下，何奈把筷子伸向红烧排骨，拣了一个送进口中，沉着脸不予置评。
又尝了口麻婆豆腐，眉头皱起来。
最后夹起一颗娃娃菜，只沾了沾嘴唇就放下了，忍无可忍地张开嘴——
被路苼苼踢了一脚。
何奈委屈地看着她。
“下次不要加鸡精了吧。”
路苼苼淡淡评价。
她抢先说出口，是因为她知道如果让何奈来说，他肯定毫不留情，万一李敏娇被打击到，不愿意做饭了呢？
李敏娇虽然没有自知之明，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挺好掌控的。她不想随意丢弃一个还能用的NPC工具人。
要丢，也好歹找到新的工具人再丢。她的大美人那双手那么美，成天泡在厨房里她也心疼。
然而李敏娇听到她的话，心里却愈发怨恨。
她辛辛苦苦做了一晚上的饭，路苼苼什么都没做，有什么权利评头论足？还下次不要加鸡精？不加鸡精怎么能好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饭吃就不错了，路苼苼还挑挑拣拣？
李敏娇心中怨愤，不敢发作，眼底却流露出一丝恨毒。
她斜对面的鸠檀“啪”地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看着她。
李敏娇像是突然被可怕的东西盯上，从头战栗到脚。
这个少年对人类的恶意太敏锐了，她才刚起了点坏心思，他就发现了！
他的瞳孔仿佛不可抗拒的死亡黑洞，能抽取她身边的氧气。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离她远去了，她被关在没有人能找到的空间，被恐怖的东西包围，她的呼救没人能听到，连死都是奢求……
李敏娇浑身冷汗，头晕耳鸣，脸色憋得青紫，勉强说了句：“我饱了。”
然后落荒而逃。
她不敢再坐在那张桌子上了——她觉得下一秒鸠檀就会用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
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半大的少年，居然像是从小在末世里杀人长大的，有这么凌戾的杀气！
李敏娇根本顾不得自己没吃饱，离一群人远远的，透过玻璃窗望向漆黑的窗外。
路苼苼真是幸运得可怕，身边有这么多厉害的人护着她。
李敏娇捏着拳，过了好久才止住手指的颤抖。
鸠檀的目光冰冷、残忍，也唤回了她的理智。
就像是小动物的直觉，遭遇重大的危险时，本能懂得趋利避害。
李敏娇暗暗心惊，庆幸自己还没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她不敢对上路苼苼了，至少目前不敢。
路苼苼自己虽然很无能，但是她身边的男人，每一个都无比强大。
她是想要何奈，但是抢男人这种事急不得。何奈现在明显还喜欢着路苼苼，她如果把对路苼苼的敌意表达得太明显，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而且，男人什么的……
李敏娇在这种时候，总是拎得很清楚——男人哪能有小命重要？
她勾搭何奈，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虽然一部分是因为他帅，但主要是因为他很强大，如果傍上了他，就可以在这个混乱血腥的世界得到一份保障。
可是现在她发现，勾引何奈要冒的险太大了。
李敏娇想着心事，没留意外面公路上一辆车路过，没拐进加油站，只是停着观望了一阵，似乎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又悄无声息地开走。
路苼苼竖着耳朵听到外面的车走了，才收回注意力。
对方不想和他们碰上还挺能理解的。末世最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人。
骑士感觉到路苼苼身上的专注气息消散，立即扑上来。路苼苼笑着放下筷子，狠狠揉了揉它的脑袋。
骑士得寸进尺地把前爪撑在路苼苼膝盖，大脑袋挤上来，哧溜哧溜糊了路苼苼满脸口水。
……
异能者的听力不足以使路苼苼听到远处封闭车辆里的对话，不然她一定恨不得立即把李敏娇丢去喂丧尸。
开车的是个膘肥体壮的黑脸汉子，停下了车探头张望着加油站的一伙人。
“强哥，那女的不是我们前几天碰着的那个吗？操，她居然又勾搭上了一伙人，真他妈不要脸！”
后座的强哥一身腱子肉，正叉开双腿，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闻言坐起身体：“哪个女的，那个啥娇？”
“李敏娇！强哥你看，是她吧？那鞋拔子脸，我应该没认错。”
强哥探头到窗边，眼神瞬间阴狠：“这个臭婊|子，终于又被我撞上了。不过这房车是这伙人的？他妈的这贱人很能耐啊……等下。”
强哥眯起眼，突然笑了：“这里面，有比她质量还高得多的货啊。”
他的小弟也看到了另一边灯光下美得像仙女的路苼苼，差点流口水：“我操，强哥，这就是那个什么，那句话怎么说的？塞翁丢了个马子？我们丢了个李敏娇，她居然钓上这样的极品！”
强哥狠狠打了下小弟的脑袋：“那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会说成语就别显摆，在外头给我丢脸！”
小弟抱着肥硕的脑袋嘿嘿笑着：“这不是只有咱兄弟俩嘛，还是强哥有文化。强哥咱们要直接上吗？看这几个人白白净净的武力值就不高，咱强哥一根手指就能把他们拿下！”
强哥被拍马屁拍得很舒畅，倒也没失去理智，又抡了下小弟的脑袋：“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那么莽！这群人能弄到房车，还能安安稳稳坐在那吃晚饭，肯定有两把刷子，咱们明着对上要吃亏。”
“那咋办啊强哥？”
小弟被打被骂了还笑嘻嘻的，憨厚地挠头。
强哥就喜欢小弟这捧哏的样，显得自己智商特高，特有成就感。
强哥深觉自己作为智囊的重要性，摸着下巴细细思索了会。
“咱们先远远跟着他们，夜里再过来。你到时候，找个机会把李敏娇叫出来，先从她那打听一下，再做计划。”
小弟瞪大了眼：“她万一告诉别人呢？”
强哥高深莫测地笑了：“她不会的。你看那桌子边上几个小白脸，李敏娇那个骚货肯定是看上他们中某一个了，怎么可能想让他们知道她以前那些破事？到时候她为了求我们保密，还不是任我们摆布？”
小弟满脸钦佩：“我操太有道理了，强哥果然牛逼！”
强哥最后看了一眼路苼苼，志在必得地笑了笑，拍了下小弟的肩：“开车，别搁这儿杵着！他们中间应该有异能者，引起他们的警惕就不好了。”
“有啥好怕的，强哥你也有异能啊，你的异能都二级了，我还从来没见过比强哥厉害的异能者呢……”
小弟一边大吹特吹，一边听话地启动车子，不要脸的浑厚马屁声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