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英语系迎新台想要过来的苏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背影渐远。
舒澄低头笑了笑，从迎新台出来，送段叙去心理系。
留下心理系学弟在原地发懵，舒澄学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还送新生去迎新台？
等等，他好像还没要到微信啊。
计算机系今年新生人数又破纪录，学生会给他单独划了一块地，省得像每年乌泱泱一长排，一个系占了几个系的位置。
身边时不时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舒澄揉了揉鼻尖，悄悄打量身边的段叙。
他好像很喜欢黑色，这次穿了一件黑色外套，一条纯黑的裤子，行李箱也是黑色的，唯一的白就是他脚下的运动鞋。
他的袖子堆到小臂，露出一节精瘦有力的手腕，腕间的运动风手表，也是纯黑。
好奇怪。
明明……跟以前没什么变化。
可又总觉得……哪哪都是变化。
“你奶奶身体还好吗？”舒澄先开口。
“嗯，做了一个小手术，恢复的还不错。”段叙把滑下来的袖子往上挽了挽。
舒澄看着那截上下乱晃的手臂，发现这次段叙外套的拉链规规矩矩从头拉到尾，将他以前身上的那股轻散感，全都收敛，只剩下凌厉的气质。
她眨了眨眼，把视线从段叙身上收走，“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他出院后便去了新加坡。
整个暑假都呆在那里，昨天半夜才下飞机，今天一早就随便收拾了几件行李来报道了。
九月最后一丝暑意还没消散，太阳下还带着难忽视的温度。
段叙想到来之前杜尚兰在视频电话里出的馊主意，闭了闭眼。
——哥们，作为大学生！她的学弟！第一次亮相！很重要！就一个字，酷！选那个黑色外套。
酷你妹啊杜尚兰，他要热死了。
舒澄以手当扇，一抬头看到段叙又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顺口问，“是不是有点热？”
段叙卷袖子的动作立马停住，“还好。”
话音刚落，刚刚遮住太阳的云层随着一阵热风飘走。
广场上一时无荫。
舒澄从兜里拿出纸巾，给了段叙一张，“擦擦汗吧。”
“……”
停下，段叙伸手拉拉链。
一下。
两下。
拉得太急，卡住了。
舒澄见到，“要帮忙吗？”
段叙敷衍地又上下晃了晃拉链，“好。”
许久未见，女孩的头发已经长至肩膀，层次错落有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幽香凑近。
段叙喉结滚了滚，将目光稍偏。
任由女孩那双白嫩的双手握住拉链。
轻柔的声音传来，“滑锁了，你等等，我给它扯下来就好了。”
一阵窸窣，随着咔哒一声，幽香又飘远了。
舒澄拍拍手，“好了。”
段叙说了句谢谢，将外套脱下，搭在行李箱的把手上。
他身上的短袖也是黑色的。
纯黑宽大的短袖罩在段叙身上，将男生的身材显得更加完美。
肩宽。
穿衣显瘦。
按照之前在考场外看到的……脱衣应该也是有肉的。
等等！
舒澄！
适可而止！
舒澄忙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不正经的想法甩出去。
视野内，计算机系迎新台出现。舒澄示意，“那个就是了。你去报道吧，我还得回去找室友。”
“好。”
舒澄转身要走，段叙将她叫住。
男生肩宽腿长，容貌不俗。
一阵暖风吹过，将他额前碎发拂乱。
他轻勾嘴角，“学姐，再见。”
刹那，不知什么情绪将舒澄的心敲开一道缝隙。
钻进去了。
她笑，“再见，学弟。”
…
段叙火了。
一天过去，校园论坛上全都是他的帖子。
大家纷纷留言表示宜大终于来了一位不输程时屿的帅哥，校草后继有人了！
“弟弟鼻梁这么高，不介意姐姐在上面坐滑梯吧。”叶从容念出帖子下面的热门评论，啧啧摇头点评，“你想坐的是滑梯吗？我都懒得揭穿她。”
舒澄一口水喷到电脑屏幕，心疼地扯纸巾狂擦。
她道：“叶子，斐子还在旁边，你悠着点。”
段斐见怪不怪抬手，“有人写了一篇两千字的黄-文私信让我发给我弟，我已经麻了。”
“……”
舒澄又咳嗽两声。
段斐一听，立刻冲她说，“澄子，你可别误会。我弟弟还没谈过恋爱，身心都干净得很。”
不等舒澄说什么，叶从容插嘴，“身我理解，心是什么鬼？你弟弟高中不是有过早恋倾向吗？对着手机笑得一脸暧昧，不是你说的吗？”
被拆台。
段斐两眼一闭，“我忘了。”
叶从容：“？”
“靠。”陈小雨将塔罗视频发送后，看到论坛上被顶起一个投票，“计算机系的系花已经公开向段叙表白了，还有人发起一个投票，问大家两个月内能不能追到段叙。”
“三分钟，已经有八百多个人参与了。”
计算机系系花，慕婉。
今年大三。
段斐问：“大家怎么选？”
“三七开，七成觉得能追到。”陈小雨点进投票明细，看到第一条的选择原因，将它读出来，“看到段叙被一个漂亮的学姐送到计算机系，笑得可开心了，估计本人很会钓，我投计算机系花一票！”
舒澄：“……”
陈小雨：“好像选能成的人，挺多都因为段叙一来学校就跟学姐打成一片，觉得他会玩。”
陈小雨茫然抬头，“不是澄子送的弟弟吗？那他们说的那个学姐，就是澄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斐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一想到段叙知道这些言论后的表情，她心里就一阵舒爽。
话题赶到这。
刚好陈小雨刚录完塔罗视频，索性问，“我想开一卦，你们感兴趣吗？”
“什么卦？”
“弟弟的桃花。”
三分钟后，四人坐在公共长桌旁。
叶从容看看塔罗牌，看看舒澄，“澄子，你不是要赶论文吗？”
舒澄：“不急。”
叶从容：“……”
是她记性不好了吗，怎么记得澄子这个论文很急，这周就要交。
洗牌。
铺牌。
选牌。
三张塔罗被一一翻开，陈小雨盯了半晌，疑惑地嗯了一声，又细细观看。
叶从容急性子，“怎么讲？”
“不应该啊。”陈小雨说了句稍等，拿出一副粉色的新牌，重复上述步骤又拿了三张，翻开，她又一次沉默了，第一次怀疑起自己塔罗牌的准确度。
“怎么说啊？”这回段斐也着急了。
“牌面上说……”陈小雨犹豫再三，“弟弟的桃花不在大学。”
“？”叶从容问，“什么意思？”
“我也觉得奇怪，所以用了一副更温和一点的牌，可上面还说桃花不在大学。最起码短期内不会出现。”陈小雨解牌，“可是从上一副牌面上看，好像已经有些苗头，只不过没开起来。”
段斐本就对这种塔罗牌的准度持保留态度，此刻听到陈小雨这么说，更觉得不可信，笑着说，“没开起来？我看是开太早。”
话说的隐晦，再加上陈小雨排面解得大家一脸懵，在场没人听懂。
陈小雨将牌收起来，“今天录了太久视频，估计能量都不够了，改天我再算算。”
大家便都没当回事，只当玩了一场。
各自回位置做自己的事情。
…
宜大计算机系男寝1021。
寝室天南海北，除了段叙和杜尚兰，剩下两个都是外省的，跟段叙同系同班。
一个叫陈嘉成。
一个叫齐琢成。
杜尚兰原本的寝室就在1021隔壁，正巧换床的同学跟他寝室的一个人是高中同学，两个人一商量，这正好啊，就私下换了位置。
此时他正在段叙对面欢天喜地往桌上贴篮球明星。
段叙盯着杜尚兰扭来扭去的屁股，一阵头疼，“你怎么也这么早来报道？”
屁股不扭了，主人把脸转过来，呲着牙乐，“一个暑假没看见我，你不想我？早上你不说你来报道吗，我一想反正在家呆着也是呆着，就一起来了，怎么样，开心坏了吧？”
段叙面无表情，“我好开心啊。”
陈嘉成听到对话，他是四人里最后到的，不知道杜尚兰换床，“你们两个认识？”
“我俩发小。”杜尚兰把海报贴好，坐在椅子里休息，“也是高中同学，都是附中毕业的。你俩呢？”
陈嘉成瞟了几眼坐在位置上的段叙，心想他这位室友长得也太好看了。
往那一坐跟明星似的，“我跟齐琢成在迎新遇到的，没想到正好被分到一个寝室了。”
“这么巧啊。”杜尚兰惊道。
正说着话，去隔壁串门的齐琢成回来了。
他性格跟杜尚兰差不多，比陈嘉成外向不少，搬进寝室没几个小时就跟隔壁的同学都熟悉了，杜尚兰能换进来，他没少帮着说话。
齐琢成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段叙，你火了。”
段叙掀眸，他昨晚到家已经后半夜，早晨起得早，此时有些困倦，“？”
齐琢成一拉凳子，滔滔不绝，俨然第二个杜尚兰，“你知道吗？计算机系的系花，叫什么来着，慕婉，对慕婉，她在论坛上公开跟你表白了，而且还信誓旦旦两个月之内肯定能追到你，论坛现在有投票，选了能追到的，到时候每个人都给发红包，大手笔啊。”
“红包？”杜尚兰一听红包，立刻打开手机点进论坛，果然看到齐琢成说的投票，“我去这都两千多人参与投票了，二比八压倒性优势啊，这得发多少钱红包？不管了我先——”
一道冷郁的视线扫过。
杜尚兰顿时无声，点也没点，选择旁观吃瓜。
他看到投票支持方的热评第一，卧槽了一句，随后哈哈大笑，“老段，他们说你刚入学就跟学姐打得火热，说你一看就会玩大渣男脸，所以都说那个什么碗的能追到你，真是把我笑死了。”
如果段斐此时在场，她一定如愿。
段叙此时脸色很不妙。
齐琢成看眼色的能力还不如杜尚兰，继续说：“除了这个投票，还有一个，就是赌你最后会跟谁在一起，据我所知现在计算机系、英语系、数学系还有公管、现代文学都有人打探你的信息。”
杜尚兰立刻找到齐琢成说的投票，参与的人也不少，一共四五百条投票。
他呲牙又要乐，一抬眼看到段叙支着太阳穴，冲自己笑得阴冷，后背一凉。
呃，他大概知道老段表情为什么不好。
他双腿一蹬，带轮子的电竞椅顺势滑到段叙身边，低声说，“老段，你放心，舒澄姐不是那种道听途说的人，绝对不会觉得你是那种会玩的人。”
段叙用手势表示自己被安慰到，可以闭嘴了。
齐琢成：“采访一下当事人，你觉得刚才说的那些人里，谁胜算更大？”
段叙倦懒地开口，“那就今早跟我打得火热的那个学姐吧。”
齐琢成：“？”他刚才有说这个选项？
舒澄低头笑了笑，从迎新台出来，送段叙去心理系。
留下心理系学弟在原地发懵，舒澄学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还送新生去迎新台？
等等，他好像还没要到微信啊。
计算机系今年新生人数又破纪录，学生会给他单独划了一块地，省得像每年乌泱泱一长排，一个系占了几个系的位置。
身边时不时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舒澄揉了揉鼻尖，悄悄打量身边的段叙。
他好像很喜欢黑色，这次穿了一件黑色外套，一条纯黑的裤子，行李箱也是黑色的，唯一的白就是他脚下的运动鞋。
他的袖子堆到小臂，露出一节精瘦有力的手腕，腕间的运动风手表，也是纯黑。
好奇怪。
明明……跟以前没什么变化。
可又总觉得……哪哪都是变化。
“你奶奶身体还好吗？”舒澄先开口。
“嗯，做了一个小手术，恢复的还不错。”段叙把滑下来的袖子往上挽了挽。
舒澄看着那截上下乱晃的手臂，发现这次段叙外套的拉链规规矩矩从头拉到尾，将他以前身上的那股轻散感，全都收敛，只剩下凌厉的气质。
她眨了眨眼，把视线从段叙身上收走，“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他出院后便去了新加坡。
整个暑假都呆在那里，昨天半夜才下飞机，今天一早就随便收拾了几件行李来报道了。
九月最后一丝暑意还没消散，太阳下还带着难忽视的温度。
段叙想到来之前杜尚兰在视频电话里出的馊主意，闭了闭眼。
——哥们，作为大学生！她的学弟！第一次亮相！很重要！就一个字，酷！选那个黑色外套。
酷你妹啊杜尚兰，他要热死了。
舒澄以手当扇，一抬头看到段叙又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顺口问，“是不是有点热？”
段叙卷袖子的动作立马停住，“还好。”
话音刚落，刚刚遮住太阳的云层随着一阵热风飘走。
广场上一时无荫。
舒澄从兜里拿出纸巾，给了段叙一张，“擦擦汗吧。”
“……”
停下，段叙伸手拉拉链。
一下。
两下。
拉得太急，卡住了。
舒澄见到，“要帮忙吗？”
段叙敷衍地又上下晃了晃拉链，“好。”
许久未见，女孩的头发已经长至肩膀，层次错落有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幽香凑近。
段叙喉结滚了滚，将目光稍偏。
任由女孩那双白嫩的双手握住拉链。
轻柔的声音传来，“滑锁了，你等等，我给它扯下来就好了。”
一阵窸窣，随着咔哒一声，幽香又飘远了。
舒澄拍拍手，“好了。”
段叙说了句谢谢，将外套脱下，搭在行李箱的把手上。
他身上的短袖也是黑色的。
纯黑宽大的短袖罩在段叙身上，将男生的身材显得更加完美。
肩宽。
穿衣显瘦。
按照之前在考场外看到的……脱衣应该也是有肉的。
等等！
舒澄！
适可而止！
舒澄忙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不正经的想法甩出去。
视野内，计算机系迎新台出现。舒澄示意，“那个就是了。你去报道吧，我还得回去找室友。”
“好。”
舒澄转身要走，段叙将她叫住。
男生肩宽腿长，容貌不俗。
一阵暖风吹过，将他额前碎发拂乱。
他轻勾嘴角，“学姐，再见。”
刹那，不知什么情绪将舒澄的心敲开一道缝隙。
钻进去了。
她笑，“再见，学弟。”
…
段叙火了。
一天过去，校园论坛上全都是他的帖子。
大家纷纷留言表示宜大终于来了一位不输程时屿的帅哥，校草后继有人了！
“弟弟鼻梁这么高，不介意姐姐在上面坐滑梯吧。”叶从容念出帖子下面的热门评论，啧啧摇头点评，“你想坐的是滑梯吗？我都懒得揭穿她。”
舒澄一口水喷到电脑屏幕，心疼地扯纸巾狂擦。
她道：“叶子，斐子还在旁边，你悠着点。”
段斐见怪不怪抬手，“有人写了一篇两千字的黄-文私信让我发给我弟，我已经麻了。”
“……”
舒澄又咳嗽两声。
段斐一听，立刻冲她说，“澄子，你可别误会。我弟弟还没谈过恋爱，身心都干净得很。”
不等舒澄说什么，叶从容插嘴，“身我理解，心是什么鬼？你弟弟高中不是有过早恋倾向吗？对着手机笑得一脸暧昧，不是你说的吗？”
被拆台。
段斐两眼一闭，“我忘了。”
叶从容：“？”
“靠。”陈小雨将塔罗视频发送后，看到论坛上被顶起一个投票，“计算机系的系花已经公开向段叙表白了，还有人发起一个投票，问大家两个月内能不能追到段叙。”
“三分钟，已经有八百多个人参与了。”
计算机系系花，慕婉。
今年大三。
段斐问：“大家怎么选？”
“三七开，七成觉得能追到。”陈小雨点进投票明细，看到第一条的选择原因，将它读出来，“看到段叙被一个漂亮的学姐送到计算机系，笑得可开心了，估计本人很会钓，我投计算机系花一票！”
舒澄：“……”
陈小雨：“好像选能成的人，挺多都因为段叙一来学校就跟学姐打成一片，觉得他会玩。”
陈小雨茫然抬头，“不是澄子送的弟弟吗？那他们说的那个学姐，就是澄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斐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一想到段叙知道这些言论后的表情，她心里就一阵舒爽。
话题赶到这。
刚好陈小雨刚录完塔罗视频，索性问，“我想开一卦，你们感兴趣吗？”
“什么卦？”
“弟弟的桃花。”
三分钟后，四人坐在公共长桌旁。
叶从容看看塔罗牌，看看舒澄，“澄子，你不是要赶论文吗？”
舒澄：“不急。”
叶从容：“……”
是她记性不好了吗，怎么记得澄子这个论文很急，这周就要交。
洗牌。
铺牌。
选牌。
三张塔罗被一一翻开，陈小雨盯了半晌，疑惑地嗯了一声，又细细观看。
叶从容急性子，“怎么讲？”
“不应该啊。”陈小雨说了句稍等，拿出一副粉色的新牌，重复上述步骤又拿了三张，翻开，她又一次沉默了，第一次怀疑起自己塔罗牌的准确度。
“怎么说啊？”这回段斐也着急了。
“牌面上说……”陈小雨犹豫再三，“弟弟的桃花不在大学。”
“？”叶从容问，“什么意思？”
“我也觉得奇怪，所以用了一副更温和一点的牌，可上面还说桃花不在大学。最起码短期内不会出现。”陈小雨解牌，“可是从上一副牌面上看，好像已经有些苗头，只不过没开起来。”
段斐本就对这种塔罗牌的准度持保留态度，此刻听到陈小雨这么说，更觉得不可信，笑着说，“没开起来？我看是开太早。”
话说的隐晦，再加上陈小雨排面解得大家一脸懵，在场没人听懂。
陈小雨将牌收起来，“今天录了太久视频，估计能量都不够了，改天我再算算。”
大家便都没当回事，只当玩了一场。
各自回位置做自己的事情。
…
宜大计算机系男寝1021。
寝室天南海北，除了段叙和杜尚兰，剩下两个都是外省的，跟段叙同系同班。
一个叫陈嘉成。
一个叫齐琢成。
杜尚兰原本的寝室就在1021隔壁，正巧换床的同学跟他寝室的一个人是高中同学，两个人一商量，这正好啊，就私下换了位置。
此时他正在段叙对面欢天喜地往桌上贴篮球明星。
段叙盯着杜尚兰扭来扭去的屁股，一阵头疼，“你怎么也这么早来报道？”
屁股不扭了，主人把脸转过来，呲着牙乐，“一个暑假没看见我，你不想我？早上你不说你来报道吗，我一想反正在家呆着也是呆着，就一起来了，怎么样，开心坏了吧？”
段叙面无表情，“我好开心啊。”
陈嘉成听到对话，他是四人里最后到的，不知道杜尚兰换床，“你们两个认识？”
“我俩发小。”杜尚兰把海报贴好，坐在椅子里休息，“也是高中同学，都是附中毕业的。你俩呢？”
陈嘉成瞟了几眼坐在位置上的段叙，心想他这位室友长得也太好看了。
往那一坐跟明星似的，“我跟齐琢成在迎新遇到的，没想到正好被分到一个寝室了。”
“这么巧啊。”杜尚兰惊道。
正说着话，去隔壁串门的齐琢成回来了。
他性格跟杜尚兰差不多，比陈嘉成外向不少，搬进寝室没几个小时就跟隔壁的同学都熟悉了，杜尚兰能换进来，他没少帮着说话。
齐琢成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段叙，你火了。”
段叙掀眸，他昨晚到家已经后半夜，早晨起得早，此时有些困倦，“？”
齐琢成一拉凳子，滔滔不绝，俨然第二个杜尚兰，“你知道吗？计算机系的系花，叫什么来着，慕婉，对慕婉，她在论坛上公开跟你表白了，而且还信誓旦旦两个月之内肯定能追到你，论坛现在有投票，选了能追到的，到时候每个人都给发红包，大手笔啊。”
“红包？”杜尚兰一听红包，立刻打开手机点进论坛，果然看到齐琢成说的投票，“我去这都两千多人参与投票了，二比八压倒性优势啊，这得发多少钱红包？不管了我先——”
一道冷郁的视线扫过。
杜尚兰顿时无声，点也没点，选择旁观吃瓜。
他看到投票支持方的热评第一，卧槽了一句，随后哈哈大笑，“老段，他们说你刚入学就跟学姐打得火热，说你一看就会玩大渣男脸，所以都说那个什么碗的能追到你，真是把我笑死了。”
如果段斐此时在场，她一定如愿。
段叙此时脸色很不妙。
齐琢成看眼色的能力还不如杜尚兰，继续说：“除了这个投票，还有一个，就是赌你最后会跟谁在一起，据我所知现在计算机系、英语系、数学系还有公管、现代文学都有人打探你的信息。”
杜尚兰立刻找到齐琢成说的投票，参与的人也不少，一共四五百条投票。
他呲牙又要乐，一抬眼看到段叙支着太阳穴，冲自己笑得阴冷，后背一凉。
呃，他大概知道老段表情为什么不好。
他双腿一蹬，带轮子的电竞椅顺势滑到段叙身边，低声说，“老段，你放心，舒澄姐不是那种道听途说的人，绝对不会觉得你是那种会玩的人。”
段叙用手势表示自己被安慰到，可以闭嘴了。
齐琢成：“采访一下当事人，你觉得刚才说的那些人里，谁胜算更大？”
段叙倦懒地开口，“那就今早跟我打得火热的那个学姐吧。”
齐琢成：“？”他刚才有说这个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