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嘲弄的口吻，舒澄更在意的是别的。
她紧锁段叙指尖那一点火光，皱紧眉头，再看向他那张经年未变令人艳绝的脸时，愤怒比惊艳更多。
他——还抽烟？
这是什么劣习！
许是女孩的目光太犀利，段叙难得手抖，心虚的把烟头碾灭。
夹过烟的手指也不自觉插进兜里。
鼻尖一痒，舒澄打了个喷嚏，错过了他的小动作，“你都听见了？”
“嗯。”男人抱着手臂，白颈修长，锁骨清晰，“姐姐对陌生男性这么好，男朋友不介意吗？”
啧。
又来。
又阴阳怪气。
舒澄往前几步，忍着冷贴脸开大，“他挺大度的。”
她吸了一下鼻涕，不知道自己鼻尖通红。
段叙扫了一眼，将外套脱下，冷着脸将衣服披在舒澄身上，不忘挖苦，“这么好怎么让你穿这么少就出来。”
那股熟悉的香味将舒澄笼罩。
勾出她不少一直想要忘记的回忆，她伸手想把外套摘掉，不让自己贪恋衣服传来的温度。
可段叙直接拢着衣服肩膀，一抻一扽，刷地把拉链拉上，将舒澄两只手都关在衣服里面。
舒澄：……
幼稚。
段叙垂眸欣赏自己的杰作，勾着嘴角道：“既然姐姐男朋友这么大方，应该不会介意你穿异性的外套吧。”
有衣服穿还不好。
舒澄早冷的五脏六腑都快结冰了，此时裹在温暖宽大的衣服里，连对他阴阳的反击想法都少了不少，她吸了吸鼻涕，饶他一次。
段叙里面穿着上午那件灰色卫衣，十分单薄，被风一吹就透。
偏他不觉得冷，反而靠着墙唇边噙笑。领口处露出的一截锁骨更显冷白。
她正要动嘴，目光却落在他那段白皙的手腕处。
纯黑的腕表早没了最初崭新的光泽，可舒澄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送给段叙的表。
他竟然还没扔。
表壳依稀可见因积年累月佩戴产生的细小划痕，却也不难看出被主人保养的不错。
当年他戴着这块表，极品黑曜石一般的亮泽度将他的手腕衬得犹如美玉。现如今，是他劲瘦分明的手腕给这块旧表平添几分贵气。
舒澄撇开眼，“那我先走了。”
“……衣服，下次见面还你。”
“下次，是什么时候？”男人的声音在冷夜染上一层翁，原本清冽的嗓音更显磁性，比悠扬的钢琴曲更惑人心。
“下周三？”
下周三意享会把天使路演的方案再优化一轮，舒澄作为对接方，要在给邓曲和市场部看之前，自己过一遍。
这个时间，是一早就定好的。
段叙听了这个回答，眼睫动了下，没说什么。
撩开隔壁酒吧后门，“那下次见。”
在舒澄看不见的地方，男人转回身的瞬间，眸底所有光芒霎时褪去变得阴沉而萧寂。
门关上后，门帘还在晃动。
舒澄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门帘逐渐停止摇摆，才抬腿离开。
她两只手灵巧地分别钻到袖口，将外套正常穿在身上。
段叙的外套比她里面的大衣要短，她穿着这身走进商场，俨然成为商场里最懂搭配的靓仔。
如果不是他的外套很好看，恐怕舒澄要被不懂事的小孩指着鼻子骂土鳖。
她逛了两个小时，拎着满手战利品满载而归。
到酒店后，邓曲发来消息，询问情况。
舒澄连口热水还没来得及喝，就放下东西回复他的消息。
舒澄：【下周三过方案。】
想了想她加上一句：【意享的老板很聪明，这次收购会有些难度。】
没一会儿，邓曲回复：【预算可以加，都是没毕业的学生，对社会和未来来还抱有美好的幻想，刚开始难能理解。】
舒澄回了一个好，给自己倒一杯热水。
邓曲的消息又过来：【小学弟，帅吗？】
……
无语归无语，邓曲这个性格也是舒澄能呆这么久的原因，他脾气不好，但赏罚分明，骂起人来一点情面不留，可就事论事，如果员工不犯错，那还是能跟他谈得来的。
只是这些年手底下的人被他骂怕了，所以也只有舒澄一个人敢跟他开点玩笑。
她这也算是一种向上管理——把领导管理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舒澄回：【挺帅的。】
邓曲：【跟我比呢。】
舒澄：【徐公美。】
对面安静了几秒，随后发来一条语音。
点开，字里行间就俩字：破防。
邓曲话里带笑，又隐含几分威胁：“舒澄，我是你老板，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再说。”
舒澄：【徐公美（死谏）】
邓曲成功被舒澄气到了。
玩笑归玩笑，邓曲对这次收购很看重，表示专业的收购团队已经在收尾上一个项目，结束后就会过来，让舒澄压力不用太大，但也不能失误。
他对自己开出的价格很有信心，可他不知，他想收买的那个人，不巧——是个富二代。
而且还是贼有钱的那种。
…
舒澄处理美国的工作到凌晨两点。
她时差还没倒完，下午跟叶从容又喝了不少酒，此刻困倦上头，眼睛有些睁不开的趋势。
她揉了揉眼角，放下电脑。
酒店的热风空调呼呼地吹着，声音吵的她头痛。
关掉又冷。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泡上一朵玫瑰，氤氲的香气慢慢散开，抚平些许她的疲惫。
一口热乎乎的花茶下肚，舒澄惬意地眯了眯眼，拿出手机开始冲浪。
李则几个小时前发来长篇大论的道谢，那时她在处理工作，没来得及理，现在时间太晚，舒澄标注未读，打算明天再回。
这些年，她也捐了一点钱在慈善机构，但还是第一次直接跟被资助人联系。
冷静下来，她觉得今晚有点冲动了。
她有更好的解决方案，通过酒吧甚至可以通过学校，可那时男孩朴素的外表让她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也是因为穿着朴素，被打上好欺负的标签任意拿捏。
可能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吧。
所以那一刻她什么都没想，就连转钱都很冲动。
算了。
舒澄揉了揉脑袋，明天还是找一个更专业也更合适的人替自己对接李则吧，她一个资助人不好直接跟他沟通。
受资助的人大多数心思细腻敏感，也许会因为她某一句话甚至一个标点符号自我怀疑，影响学习，而且她今天表现的……确实像一个冤大头。
不管是为了李则还是她自己，都是再找一个第三方在中间更好。
决定好，舒澄继续浏览微信消息。
她微信好友很多，都是这些年跟邓曲走南闯北添加的好友，有些公司老板不打智想前线电话，约见邓曲都是直接在微信找她，有时候一天要处理几百条消息，比客服还忙。
将所有未读和折叠消息全部检查完，一个懒羊羊的头像吸引她的注意。
生意场上的老板和对接人基本不怎么更改头像和微信名，这是谁？
舒澄疑惑地点开，看到添加时间。
她眨眼，是段叙。
微信名也是DX，就是他无疑。
他的外套还挂在进门的玄关上，鬼使神差地，舒澄点开他的头像。还以为他不愿意发朋友圈，却没想到他朋友圈十分丰富。
舒澄从头开始看。
近一年的时间，段叙都在发创业团队的创业史。
今天凌晨四点下班，明天齐琢成的口水流了一整个办公桌，口水还浸湿了地毯，一团深色。
他的朋友圈基本都很简单，都是一两张图片，顶天一行字。
每一条叶从容和陈小雨都点了赞。
段斐偶尔出现在评论区，都是损他的，姐弟两个跟以前一点变化都没有，三句之内能杀得方圆片甲不留。
舒澄翻了好几页，看到他是怎么找到现在的初创团队，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在天使路演之前还出现一个致命问题，几位小伙伴一连熬了两个月大夜，才成功解决。
意享是他的心血。
也是团队里所有人的心血。
可这样耀眼的成果，注定要成为生意场上的牺牲品。
舒澄往下迅速划了几屏，翻到他大二大三的朋友圈。
有一条拍了一张宜大男寝楼外的横幅：恭喜1021寝室杜尚兰告别单身，成功脱单！！！
段斐等人在评论区刷了一溜9999。
段叙回：？在我这9什么。
舒澄抿嘴，脸上扬笑，原来杜尚兰已经脱单了，真不知道怎样的女生能压得过他那么欢脱的性子。
往回翻，这个问题很快得到解答。
一行人在餐厅合照，杜尚兰搂着一个短发女孩，很面熟。
舒澄回想了半天，想起来了。
好像是叫张然？没记错是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文采很好。
喀——
一道闷雷劈过舒澄脑海。
她朋友圈里还留着之前跟同事聚会大冒险发的求脱单的动态，虽说可能性很小被他翻到，可万一、万一让段叙知道，岂不是露馅了？
她马上将他看自己朋友圈的权限关了。
又懊恼起来，她回神太晚，如果他已经看了，岂不是晚了？
不过……也不一定。
在后巷遇到他时，他表现还很正常。应该是不知道的，而且除了自己，他也不像是那种一加好友就看别人朋友圈那种无聊的人。
别自作多情，舒澄。
人家才懒得看你朋友圈。
这么想想，心里虽然有点气，懊恼却少了不少。
舒澄到浴室刷牙，薄荷冲淡嘴里的玫瑰香，她回到床上，把自己埋在松软的被子里，结束一天的疲惫。
…
喃云湾。
小区高楼入云，隔着宽广的马路，透过270度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见对面微缩成一片模型大小的宜大校园。
廊灯应声而亮。
男人薄而大的手掌撑着门框，浑身酒气，却无醉意。
他将车钥匙随手扔在门口，趿拉上拖鞋，往厨房方向走。
段叙打开冰箱门，拎出一瓶冰水，拧开后仰起脖子喝了几大口，喉结上下滑动明显。黑色腕表散发出幽冷的光泽。
凉水入腹，将他的神志刺激的更清晰。
他走到卧室，到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转身进了浴室。
十五分钟后，男人从浴室走出，水珠从他的发梢流到颈间，没入肌肉纹理引向的更深之处。
他身上还带着浴室的热气，双唇殷红。
拿起手机，另只手用毛巾在头顶随意擦了几下，点进某个卡通橙子的头像。
修长的手指在半空停顿，男人盯着那道横杠，半晌没出来话。
刚加的好友，自然不会被删。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段叙笑了。
纯气的。
她紧锁段叙指尖那一点火光，皱紧眉头，再看向他那张经年未变令人艳绝的脸时，愤怒比惊艳更多。
他——还抽烟？
这是什么劣习！
许是女孩的目光太犀利，段叙难得手抖，心虚的把烟头碾灭。
夹过烟的手指也不自觉插进兜里。
鼻尖一痒，舒澄打了个喷嚏，错过了他的小动作，“你都听见了？”
“嗯。”男人抱着手臂，白颈修长，锁骨清晰，“姐姐对陌生男性这么好，男朋友不介意吗？”
啧。
又来。
又阴阳怪气。
舒澄往前几步，忍着冷贴脸开大，“他挺大度的。”
她吸了一下鼻涕，不知道自己鼻尖通红。
段叙扫了一眼，将外套脱下，冷着脸将衣服披在舒澄身上，不忘挖苦，“这么好怎么让你穿这么少就出来。”
那股熟悉的香味将舒澄笼罩。
勾出她不少一直想要忘记的回忆，她伸手想把外套摘掉，不让自己贪恋衣服传来的温度。
可段叙直接拢着衣服肩膀，一抻一扽，刷地把拉链拉上，将舒澄两只手都关在衣服里面。
舒澄：……
幼稚。
段叙垂眸欣赏自己的杰作，勾着嘴角道：“既然姐姐男朋友这么大方，应该不会介意你穿异性的外套吧。”
有衣服穿还不好。
舒澄早冷的五脏六腑都快结冰了，此时裹在温暖宽大的衣服里，连对他阴阳的反击想法都少了不少，她吸了吸鼻涕，饶他一次。
段叙里面穿着上午那件灰色卫衣，十分单薄，被风一吹就透。
偏他不觉得冷，反而靠着墙唇边噙笑。领口处露出的一截锁骨更显冷白。
她正要动嘴，目光却落在他那段白皙的手腕处。
纯黑的腕表早没了最初崭新的光泽，可舒澄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送给段叙的表。
他竟然还没扔。
表壳依稀可见因积年累月佩戴产生的细小划痕，却也不难看出被主人保养的不错。
当年他戴着这块表，极品黑曜石一般的亮泽度将他的手腕衬得犹如美玉。现如今，是他劲瘦分明的手腕给这块旧表平添几分贵气。
舒澄撇开眼，“那我先走了。”
“……衣服，下次见面还你。”
“下次，是什么时候？”男人的声音在冷夜染上一层翁，原本清冽的嗓音更显磁性，比悠扬的钢琴曲更惑人心。
“下周三？”
下周三意享会把天使路演的方案再优化一轮，舒澄作为对接方，要在给邓曲和市场部看之前，自己过一遍。
这个时间，是一早就定好的。
段叙听了这个回答，眼睫动了下，没说什么。
撩开隔壁酒吧后门，“那下次见。”
在舒澄看不见的地方，男人转回身的瞬间，眸底所有光芒霎时褪去变得阴沉而萧寂。
门关上后，门帘还在晃动。
舒澄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门帘逐渐停止摇摆，才抬腿离开。
她两只手灵巧地分别钻到袖口，将外套正常穿在身上。
段叙的外套比她里面的大衣要短，她穿着这身走进商场，俨然成为商场里最懂搭配的靓仔。
如果不是他的外套很好看，恐怕舒澄要被不懂事的小孩指着鼻子骂土鳖。
她逛了两个小时，拎着满手战利品满载而归。
到酒店后，邓曲发来消息，询问情况。
舒澄连口热水还没来得及喝，就放下东西回复他的消息。
舒澄：【下周三过方案。】
想了想她加上一句：【意享的老板很聪明，这次收购会有些难度。】
没一会儿，邓曲回复：【预算可以加，都是没毕业的学生，对社会和未来来还抱有美好的幻想，刚开始难能理解。】
舒澄回了一个好，给自己倒一杯热水。
邓曲的消息又过来：【小学弟，帅吗？】
……
无语归无语，邓曲这个性格也是舒澄能呆这么久的原因，他脾气不好，但赏罚分明，骂起人来一点情面不留，可就事论事，如果员工不犯错，那还是能跟他谈得来的。
只是这些年手底下的人被他骂怕了，所以也只有舒澄一个人敢跟他开点玩笑。
她这也算是一种向上管理——把领导管理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舒澄回：【挺帅的。】
邓曲：【跟我比呢。】
舒澄：【徐公美。】
对面安静了几秒，随后发来一条语音。
点开，字里行间就俩字：破防。
邓曲话里带笑，又隐含几分威胁：“舒澄，我是你老板，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再说。”
舒澄：【徐公美（死谏）】
邓曲成功被舒澄气到了。
玩笑归玩笑，邓曲对这次收购很看重，表示专业的收购团队已经在收尾上一个项目，结束后就会过来，让舒澄压力不用太大，但也不能失误。
他对自己开出的价格很有信心，可他不知，他想收买的那个人，不巧——是个富二代。
而且还是贼有钱的那种。
…
舒澄处理美国的工作到凌晨两点。
她时差还没倒完，下午跟叶从容又喝了不少酒，此刻困倦上头，眼睛有些睁不开的趋势。
她揉了揉眼角，放下电脑。
酒店的热风空调呼呼地吹着，声音吵的她头痛。
关掉又冷。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泡上一朵玫瑰，氤氲的香气慢慢散开，抚平些许她的疲惫。
一口热乎乎的花茶下肚，舒澄惬意地眯了眯眼，拿出手机开始冲浪。
李则几个小时前发来长篇大论的道谢，那时她在处理工作，没来得及理，现在时间太晚，舒澄标注未读，打算明天再回。
这些年，她也捐了一点钱在慈善机构，但还是第一次直接跟被资助人联系。
冷静下来，她觉得今晚有点冲动了。
她有更好的解决方案，通过酒吧甚至可以通过学校，可那时男孩朴素的外表让她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也是因为穿着朴素，被打上好欺负的标签任意拿捏。
可能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吧。
所以那一刻她什么都没想，就连转钱都很冲动。
算了。
舒澄揉了揉脑袋，明天还是找一个更专业也更合适的人替自己对接李则吧，她一个资助人不好直接跟他沟通。
受资助的人大多数心思细腻敏感，也许会因为她某一句话甚至一个标点符号自我怀疑，影响学习，而且她今天表现的……确实像一个冤大头。
不管是为了李则还是她自己，都是再找一个第三方在中间更好。
决定好，舒澄继续浏览微信消息。
她微信好友很多，都是这些年跟邓曲走南闯北添加的好友，有些公司老板不打智想前线电话，约见邓曲都是直接在微信找她，有时候一天要处理几百条消息，比客服还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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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场上的老板和对接人基本不怎么更改头像和微信名，这是谁？
舒澄疑惑地点开，看到添加时间。
她眨眼，是段叙。
微信名也是DX，就是他无疑。
他的外套还挂在进门的玄关上，鬼使神差地，舒澄点开他的头像。还以为他不愿意发朋友圈，却没想到他朋友圈十分丰富。
舒澄从头开始看。
近一年的时间，段叙都在发创业团队的创业史。
今天凌晨四点下班，明天齐琢成的口水流了一整个办公桌，口水还浸湿了地毯，一团深色。
他的朋友圈基本都很简单，都是一两张图片，顶天一行字。
每一条叶从容和陈小雨都点了赞。
段斐偶尔出现在评论区，都是损他的，姐弟两个跟以前一点变化都没有，三句之内能杀得方圆片甲不留。
舒澄翻了好几页，看到他是怎么找到现在的初创团队，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在天使路演之前还出现一个致命问题，几位小伙伴一连熬了两个月大夜，才成功解决。
意享是他的心血。
也是团队里所有人的心血。
可这样耀眼的成果，注定要成为生意场上的牺牲品。
舒澄往下迅速划了几屏，翻到他大二大三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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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斐等人在评论区刷了一溜9999。
段叙回：？在我这9什么。
舒澄抿嘴，脸上扬笑，原来杜尚兰已经脱单了，真不知道怎样的女生能压得过他那么欢脱的性子。
往回翻，这个问题很快得到解答。
一行人在餐厅合照，杜尚兰搂着一个短发女孩，很面熟。
舒澄回想了半天，想起来了。
好像是叫张然？没记错是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文采很好。
喀——
一道闷雷劈过舒澄脑海。
她朋友圈里还留着之前跟同事聚会大冒险发的求脱单的动态，虽说可能性很小被他翻到，可万一、万一让段叙知道，岂不是露馅了？
她马上将他看自己朋友圈的权限关了。
又懊恼起来，她回神太晚，如果他已经看了，岂不是晚了？
不过……也不一定。
在后巷遇到他时，他表现还很正常。应该是不知道的，而且除了自己，他也不像是那种一加好友就看别人朋友圈那种无聊的人。
别自作多情，舒澄。
人家才懒得看你朋友圈。
这么想想，心里虽然有点气，懊恼却少了不少。
舒澄到浴室刷牙，薄荷冲淡嘴里的玫瑰香，她回到床上，把自己埋在松软的被子里，结束一天的疲惫。
…
喃云湾。
小区高楼入云，隔着宽广的马路，透过270度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见对面微缩成一片模型大小的宜大校园。
廊灯应声而亮。
男人薄而大的手掌撑着门框，浑身酒气，却无醉意。
他将车钥匙随手扔在门口，趿拉上拖鞋，往厨房方向走。
段叙打开冰箱门，拎出一瓶冰水，拧开后仰起脖子喝了几大口，喉结上下滑动明显。黑色腕表散发出幽冷的光泽。
凉水入腹，将他的神志刺激的更清晰。
他走到卧室，到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转身进了浴室。
十五分钟后，男人从浴室走出，水珠从他的发梢流到颈间，没入肌肉纹理引向的更深之处。
他身上还带着浴室的热气，双唇殷红。
拿起手机，另只手用毛巾在头顶随意擦了几下，点进某个卡通橙子的头像。
修长的手指在半空停顿，男人盯着那道横杠，半晌没出来话。
刚加的好友，自然不会被删。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段叙笑了。
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