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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子又准备把我当年那招用上。”

    胡道远低声对着成瑾梅了一句,转身看了看被医生调停而偃旗息鼓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和大哥。

    “爸,别了,咱们一家,聚一趟不容易,先吃饭吧,老三他们公司被派到美国进修,很可能还要在那边负责海外业务,以后能聚一聚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胡道远一番话,不仅在提醒老爷子,也在提醒胡任重。

    胡任重看胡道远软了口,立马横眉提醒道。

    “老二,我可提醒你,周方庭不是什么好鸟,那是跟我从一起蹦石头子长大的,当年咱们知青上山下乡,他不想吃苦,还跟个资本家庭的女儿偷偷谈恋爱,去哭着求他爹想办法把他留在城里!

    从到大,他投机倒把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这点屁事也就是没几个人知道,要是知道,他们周家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啥样的爹,就有啥样的种,你要是跟他结亲家,等着他们算计你吧!”

    胡道远听着,心里有些暖意。

    到底是自己的亲大哥,能跟自己想到一块,而且还能明言。

    胡家没有败!

    “混账!”老爷子胡春牛立时拍了桌子。

    “胡任重,周大哥是我的老连长!还是伱的老领导!你编排长辈,诋毁领导,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胡任重听着老爷子发火,刚想反驳,看到他身边的医生一直对着自己使眼色,喘了两口粗气,压着怒火不想跟老头计较。

    胡道远知道的事其实远比胡任重多,而且都是最近才发生的,但他也清楚,老爷子的性子,跟他讲道理没用,他不是年纪大了才古怪的,这么些年,对着外人他讲情讲义,但对自己的子女,他从来都是专制。

    钱才这子…

    其实以胡道远对老爷子的了解,钱才如果真的同意孩子姓胡,这个方法也许有用。

    但是…

    这子太想当然了吧?

    谁胡蔚一定嫁给他了?

    这些年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对感情越来越随意,在一起的时候要生要死,分开的时候对感情就像丢个玩具。

    自己要是真按他的去了,以后两人如果真分开了,岂不成了笑柄?

    胡蔚才大一,毕业都还有三年半,变数太多了。

    “对了大哥,你的房间还留着呢!爸这些年一直让人收拾着,你去看看?”

    胡斯楠眼看气氛太紧张,这才早上点,就这个局面,别吃下午饭了,怕是中午饭都吃不上就得散伙,赶紧打起圆场。

    要这家里最希望和睦的,就是胡斯楠了,她起步晚,也没得着父亲什么关系照顾,只是工委的领导还是给她安排到了一个省管厅级国企,当了个领导,这么些年下来,领导变成了大领导,还出了国,等到回来以后,就能升任总裁。

    下一步,就是董事长。

    如果胡家和睦,即使老爷子不在了,这棵大树也能撑得住,要是散了,那就真的树倒猢狲散。

    胡任重站了起来,也没理会胡斯楠的话,径直往外院走去。

    这座楼老爷子一直住着,新的军区大院早搬了,但还有一些老领导不愿意搬,这个“二大院”也就留了下来,这个楼也经过了几次翻修,但院子还在,篱笆墙都是原来的模样。

    院子里还有一棵他早年种下的树,那棵树,才算是他对这个家真正的念想。

    胡道远也有一棵树,只是比胡任重的晚一些。

    胡斯楠没有树,她心里的树,不在院子里,而在楼里。

    自己种树的人成了树,其他人,则在树下乘凉。

    胡任重走到外面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胡道远也走到了门口。

    “大哥,你回来…家里没事吧?”

    胡任重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走到胡道远的那棵桂树前,伸手晃了晃,晃掉了几片叶子。

    “有护工照顾着的,没事,就是医生…活不了几年了。”

    胡道远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安慰的话。

    “步云这孩子命苦,再过两个月,我带蔚蔚去甘肃看看他。”

    “不他了,你怎么样?”

    胡任重又在树上撑了一把,站直了身子,回头问道。

    胡道远盯着远处看了一会,阳光正刺了进来,他眯了眯眼,手抱在了胸前,拍了拍。

    “得看蔚蔚找这子怎么样了,要是稳定的话,我大概就得调离沪上了。”

    胡任重听了这话,皱了皱眉。

    “避嫌?公务员还是做生意的?哪有老丈人走的?让他走不就得了吗?”

    《公务员法》虽然还没有颁布,但是他们这个层级已经早就晓得,大概也就是下一届人代会的事了。

    《公务员法》规避制度对于儿女姻亲关系明确了两项内容

    一、凡有儿女姻亲关系的,不得担任双方直接隶属于同一行政首长的职务或有直接上下级领导关系的职务,也不得在其中一方担任领导职务的单位的人事、监察部门工作。

    二、公务员在执行公务时,凡涉及处理与自己有儿女姻亲关系的问题,必须回避,不得以任何方式进行干预或施加影响。() ()

    这要是对于一般的翁婿,影响压根不大,但是胡道远是直管一市,管辖内容方方面面,钱才是沪上首富,生意更是遍布整个沪上的诸多领域,根本回避不了,要是胡蔚嫁给了钱才,俩人必走一个。

    也就两年多的光景了。

    “是个做生意的,他大概是退不聊,科技部刚给他的研究院立了项,在沪上产业也多,只能我走了。”

    胡任重听到“做生意的”,刚想点什么,又听到“科技部立项”,心里猜测是个红商,又把话吞了下去。

    “哪家的?你有这么个女婿,直接告诉老爷子不就得了吗?”

    胡道远轻笑了一声,摇摇头道。

    “自己创业的,不是什么关系户。”

    “自己创业?”胡任重更吃惊了。

    “什么年岁?能把生意做到让你避嫌?”

    胡道远这时终于露出一个挺开心的笑容。

    “岁,比蔚蔚大一岁。”

    “你别跟我开…”胡任重着,忽然想到了什么。

    “别是那个什么什么…沪上年轻首富吧?”

    胡道远在沪上,胡任重这个当大哥的,对于沪上的新闻自然也会多看两眼,钱才前一段在沪上搞出不少大新闻,再伴以一个年轻首富的名号,自然也在他留心的内容之粒

    “嗯,钱才,那个集团叫蔚来,和胡蔚的蔚是同一个字,据我了解,应该也是因为胡蔚而取的。”

    胡道远这话,多少有两分在大哥面前炫耀的意思,人前显圣,谁也避不开,只是这个“圣”的程度,有高有低。

    胡任重愣了好一阵。

    “要是有这份情意…也难怪。”

    后面的话,他没出口,是难怪胡道远能看上他,还是难怪胡道远能主动避让,不得而知。

    他们家里从接受的思想就是商人诡诈,这么多年改革开放下来,商饶重要性和社会地位,社会形象都提高了许多,但难免还是会受到一些固有观念的影响。

    胡任重一直在部队,这种观念还是比较重。

    但他不是老爷子胡春牛那种阶级痛恨,只是觉得做生意的心眼多,不愿意靠近。

    胡道远的工作性质不一样,他在这一点上看得开,那是他的工作,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老爷子留给三兄妹最大的积极影响大概就在于此,只要是革命工作,放下个人成见是没有问题的。

    半晌,胡任重想到什么,有些焦心的开口道。

    “你这个职级,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了,到时候你要避让,没有位置,去哪?”

    胡道远看到大哥如此认真的神态,又有些默然失笑道。

    “政协,人大,总有个位置吧?干了这么多年,总得找个地方退休,再了,这事还未定呢,他们两个年轻人,蔚蔚毕业也还有三年多,到时候再吧。”

    胡任重眼神闪烁,没一会儿,笑了起来。

    “你倒是看得开。”

    罢,又把着身边那棵树晃了晃。

    胡道远终于有点急了。

    “大哥,你自己有一棵,不能折腾你自己那棵?”

    胡任重看他激恼,有些忍俊不禁的指着他自己那棵杨树道。

    “你看我那棵,叶子都没了,有什么好折腾的?还是你这棵好,万年常青。”

    胡道远看了看属于大哥那棵一到冬就光秃秃的杨树,有些感慨,随后看了看房里,成瑾梅和胡蔚好像进房间里去了,医生在给老爷子测血压,于是转头指了指院外面的车。

    “好久没做过饭了,今动动手,帮个厨得了,走,去买个菜,聊聊?”

    “行啊,走!我好像还没坐过你开的车呢!”

    ……

    沪上。

    钱才拿着手机出了屋,马芸已经在他电脑面前刷着微博。

    “大哥,你干啥呢?”钱才瞪眼道。

    马芸回头看了他一眼,抱着手皱眉又回头看了看。

    “你们这个微博……流量很大啊,有没有兴趣合作一下?”

    钱才本来有点焦虑,一下被他给逗笑了。

    “扶贫就扶贫,你还合作?你拿什么反哺我?”

    “变现渠道啊!平台引流可以提成嘛!”马芸指着电脑屏幕接着道。

    钱才听完笑道“那是下一步的事情,你现在先把顾客的信任度做好,等会我做个方案给你,你就在这儿吃饭,反正我放假了,也无聊,陪你唠几句免费的。”

    “哎?发善心了?我实话,这个东西我还真找到思路了,你不一定能有我想得透彻!”

    马芸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加上对淘宝的了解,真想出了不少东西,此时有些不服,也想找钱才论论道。

    钱才倒了杯水,回归到商业思路,有些好笑道。

    “行啊,支付,理财,转账,担保交易,充值,信用卡还款,保险,你想跟我聊哪个?”

    钱才没有一次露出全部老底,只是讲了一些目前能够实现的内容,马芸却听得眉头紧皱。

    半晌,马芸脸上露出一个沮丧的表情,转而又有些愤怒。

    “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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