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只我们的人。”姜吉神色肃穆，一下进入了警戒状态。
姜小满屏住呼吸，眯起眼细细听来，果然听见一阵阵诡异的声响，在密林上方传来，往复盘旋、飘荡，似是有人在树上张口舒气，又像是一种兽类......
兽类？
“那是！”掀开帷帽，姜小满猛然回头，和姜吉对视一眼，看到他的眼中也有一丝惊异。
她没看错。
前面的一棵爬藤老柏树上，攀着一只猿猴般大小的怪东西，只有一手一脚，看身体似乎是一只野兽，但脖子上却顶着一张面具似的人脸。只是全身毛发呈现出一种带着尘土的绿灰，离得这么近，刚才竟没发现。
此时仔细一瞧，它的眼睛凸起，形态可怖，嘴角却好像噙着一丝安逸的微笑。
只见它鼻翼翕动，微微张起阔嘴，“哈啊——” 又是一声如枯朽老人的呵欠声，姜小满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早知道这个游戏是玄幻战斗类乙女，但是重点不应该是乙女吗，这种怪兽做得这么真实是想干嘛？
“起码有十只。”姜吉低声道。
“什么？”左右环视一圈，深翠掩映的树林深处果然眨动这好多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似是昏昏欲睡，又仿佛精光四射。
姜吉目光沉沉，“是光鬼(chì),我早听说虚寤林中有呵欠兽，想来这里就是了。”
“它们会伤人吗？”
这幅怪模样，说它能掰断人脑袋姜小满也相信。
“一般情况下不会。”姜吉轻轻摇头，“但是光鬼会让人神思困乏，不知前进，直到飘飘然不知是梦是醒，所以此地名曰虚寤。”
“快将曦和弓拿来。” 姜吉吩咐身边侍卫，一具长弓被呈了上来。
仔细瞧着，姜小满倒是看不出着这是什么材质做的，不过乌黑光亮的弓背上勾金镶玉，一看即知并非凡品。
看姜吉熟练地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簇新的箭，她忙开口问询：“你想射死它们？”
“要不然敌军随时会追上来，或许有人睡死在这也不好说。”姜吉说着，右手往后一引，弓拉得极满，似乎下一瞬箭矢就要离弦。
“等等！”
姜小满一伸手，按在了他握弓那只手上，“你的箭法再准，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击杀这么多只妖兽吧？”
射死一只，其他会做什么谁也说不准。
这一点姜吉自然也想到了，只是禁军的兵刃无论多锋利，终究是都是人间凡物，奈何不了异兽。唯有从他手上这把神弓中射出的箭才能刺穿精怪的躯体，就算需要耗点时间，牺牲几个士卒，也是无奈之举了。
只是，姜吉回头看看父皇的马车，若是有妖兽跑到马车上......
“那，皇姐有什么想法？”姜吉缓缓放松弓弦。
“可以让我试试吗？”
见他还在考虑，姜小满已经松开马缰，双手置于胸前，静心沉气，座下马儿似乎也知事关重大，跟着乖乖静立不动。她的手指捻作莲花状，嘴里反复念着一段口诀，声音轻柔空灵，姜吉只听清了最后一句，什么“合于四野尔等听令......”
骤然间，一阵风徐徐而起，一浪浪的嗡嗡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这是！”不知哪里飞来好多花蚊子，一只，两只，直至聚成了灰蒙蒙一片，在头顶环绕不散，声音大得像有人拿着电钻在树林里钻木头。
姜小满手中动作不停，拟作莲花四散，双手向两侧一指，那些蚊子像是听到号令，成群结队向前进发，直往呵欠兽的鼻子耳朵钻。
它们连连打着喷嚏，上面的手要赶蚊子，就只剩下一只脚吊在树上，那张与人类肖似的古怪脸孔上涕泗横流，好不凄惨。偏偏这些妖兽像是清楚罪魁是谁，挣扎间，泛红的凸眼中尽是怨毒的光芒。
如箭般凛冽的目光所射中心，赫然是正在马背上施法的少女。
饶是姜吉见惯了沙场拼杀，坟头白骨，见到这样的眼神，也不由得心下一紧。定了定心神，他抓紧了手中缰绳，稍微将马头一偏，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姜小满身前。
挣扎了一阵，呵欠兽似乎有点受不了了，纷纷在古老巨木间跳跃。
“呼，呼呼呼……”一棵接连一棵，树林间蛰伏的妖兽渐次跳到更远的树上，竟是转瞬间就四散逃远了。
不敢停下手上动作，姜小满依然勤勤恳恳地念着咒，要确保彻底赶跑他们才算安心。不久，山蚊子们便听着号令，跟着呵欠兽们慢慢飞远了，响声也逐渐弱了下来。
将口中咒语放得更轻，姜小满侧耳谛听。
林间的风声中似乎始终夹杂着微小的嗡嗡声，像是人群在远处低语，她谨慎地抬头，查看左右两侧树上的情况。
“皇姐小心。”身后传来姜吉的惊呼。
一阵劲风在脸上扫过，一只呵欠兽从她的侧后方袭来。正要下意识伸出手去抵挡，头顶一只手已经把她按下扑倒在了马背上。她赶紧抱住马脖子，往后一看，高大繁密的连香树上，枝叶仍在摇晃。
看来，这只光鬼刚才一直躲在离他们最近的这棵树上，趁着她不备就要扑来。为了替她格挡，姜吉已经一个腾越，坐在了她身后的马背上。
那只呵欠兽见一击不成，跳上了姜吉的坐骑，竟然驱动起马儿向人群跑去，瞬时间队伍乱作一团。此时禁军们多已转醒，见着马背上的妖兽奇形怪状，无不大骇。
“妖怪啊——”
“这，这……这是凶兆，凶兆！”惊叫逃跑声四起。
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只听身后姜吉一声低喝：“先别起来。”
箭矢破空声随即自上方传来。
是姜吉的箭？
她忙直起身，只见那呵欠兽已被射中，正龇牙咧嘴地拔出腿上的箭，用手撑地，连跳几下，眨眼间消失在了树丛中。妖兽从马背上落到地面的瞬间，姜小满看清了它掩盖在长毛下的利爪。
刚刚那爪子差点就要划破她的脸......
刚才令人心旷神怡的山水风光，此时看来却像是多了几分阴森，看着那匹被牵回来的白马上被抓出的道道红痕，她只觉心有余悸。
听她长吁了一口气，姜吉才突然感受到怀中人的温软，缓缓松开紧掐着她的腰身的手，他利落翻身下了马。
重新上路好一会，姜吉的神情才又重新和缓起来。
“姜吉，你是故意放走它的吧？”
他可是官方盖戳的神射手，应该不可能射偏吧。
“如果不能剿灭全部，就不能射死一只。”听到她的话，姜吉的脸上的阴云似乎又凝聚起来，“便是现在这样，都很难稳定军心......”
他没再说下去，但是姜小满大概领悟到他想说的：
出了都城，谁也不知道这个皇帝、整个姜氏一族是不是大势已去。说是准备另立新都，但现在看来，接下来的路途危险丛生，如此一来，很难保证底下人心不动摇，要不然唐玄宗出逃的时候杨玉环也不会被吊死了。
“刚才那只呵欠兽受了伤，它们短时间内大概都不敢再来招惹了。
”
察觉到她话里安慰的意思，姜吉只是微微一笑，松开了眉头。“皇姐不愧是玄灵道士方良机的关门弟子，数年不见，竟然已经能召引生灵为己所用了吗？”
听到这话，姜小满忍不住低下头盯着缰绳上的双手。
虽然自从一进游戏她就获得了关于这个游戏人物的很多记忆，不过大概是怕一次性输入过多信息会导致读取障碍，很多记忆总是在需要调用的时候才突然出现。对于这个召唤术的使用，她完全出于应激反应，当下只得实话实说：“我用得还不怎么熟练。”
毕竟，以前她玩其他战斗类游戏可都是个战五渣。
“皇姐已经做得够好了，若非你机警，队伍明天也走不了。”姜吉不吝溢美之词。
这人的设定果然是姐控吗？说话真好听......也不知道其他两个攻略对象是不是也这么好说话，虽然她没什么养殖技术，对于未来可能到来的修罗场还带着隐隐的担心，但面前这个少年直白的好意还是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
想着，姜小满回头对他粲然一笑，“是皇姐要多谢你才对，还好有你挡的那一下，要不然那只怪猴子就要挠上我的头了。”
说者无心，却让少年想起了刚才手上柔软的触感，他的鼻间似乎又萦绕着一股如蜜糖般丰沛的香气——那是，皇姐的气息。
“叮，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姜吉】好感度为8。”
呃......
天黑之前果然出了林子。
只是当大队人马到了这座曾经避暑所用的望兴宫时，负责接待的官员都已逃走，四处一片冷清，老皇帝被扶下马车的时候看起来很是落寞。
逃走的官员侍从们把宫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灶房里连米都没了，另外，据说昨天从京城逃出来以后，路上一应食物供给都是老百姓拿出来的。估计这个自以为是盛世明君的皇帝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这种角色转换。
房间里的姜小满也是。
本来以为是个公主，哪怕是个落魄公主，也不至于缺衣少穿，结果现在竟然听说晚饭要等士卒们出去和老百姓讨要......
坐在空空如也的木床上，她忍不住对着头上的虚空控诉，“系统，你出来，当时那个投票不是说会送道具的吗？”
自从进了这游戏，系统除了对好感度的实时播报，就没再出现过，她也没指望他们现在会给什么反应。没想到，这次倒是干脆，她的话音刚落，空中忽然显出一道微弱的红光，片刻之后，红光拉长，缓缓落入姜小满的手心——一对峨眉刺。
外表看去颇为精致，两端还镶嵌着两颗樱桃大小的红宝石，晶莹剔透，隐约可见流动的红色光芒，如同晚霞在天际慢慢沉淀的颜色，握手的圆环处摸着十分温润，像玉石又似乎不是。
“这...是玉做的？能扎人吗？”
系统音回荡在她耳边:
“【血晶峨眉刺】：近战武器，由红宝石精炼而成，无论是对抗坚硬的金属还是其他防御装备，都能轻易穿透，削铁如泥，赋予持有者在物理攻击上的显著优势。但由于其材料特性，对于灵异生物或鬼怪的杀伤力有所局限，请玩家谨慎选择战斗策略。”
听起来像是件初级装备啊......
姜小满高高举起双刺，往旁边的梨木台面上一插，果然轻易捅出两个穿心小孔。
嘿！还行，质地看似脆弱，实际上比钻石还硬，戴在头上绝对没人能发现它就是武器。姜小满灵巧地对镜将峨眉刺簪上，锐利的锋芒隐没在了两侧的发髻间，手未放下，窗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哄闹。
“妖孽，快出来！”
什么妖孽？难道是刚才的呵欠兽找上门来了？
姜小满屏住呼吸，眯起眼细细听来，果然听见一阵阵诡异的声响，在密林上方传来，往复盘旋、飘荡，似是有人在树上张口舒气，又像是一种兽类......
兽类？
“那是！”掀开帷帽，姜小满猛然回头，和姜吉对视一眼，看到他的眼中也有一丝惊异。
她没看错。
前面的一棵爬藤老柏树上，攀着一只猿猴般大小的怪东西，只有一手一脚，看身体似乎是一只野兽，但脖子上却顶着一张面具似的人脸。只是全身毛发呈现出一种带着尘土的绿灰，离得这么近，刚才竟没发现。
此时仔细一瞧，它的眼睛凸起，形态可怖，嘴角却好像噙着一丝安逸的微笑。
只见它鼻翼翕动，微微张起阔嘴，“哈啊——” 又是一声如枯朽老人的呵欠声，姜小满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早知道这个游戏是玄幻战斗类乙女，但是重点不应该是乙女吗，这种怪兽做得这么真实是想干嘛？
“起码有十只。”姜吉低声道。
“什么？”左右环视一圈，深翠掩映的树林深处果然眨动这好多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似是昏昏欲睡，又仿佛精光四射。
姜吉目光沉沉，“是光鬼(chì),我早听说虚寤林中有呵欠兽，想来这里就是了。”
“它们会伤人吗？”
这幅怪模样，说它能掰断人脑袋姜小满也相信。
“一般情况下不会。”姜吉轻轻摇头，“但是光鬼会让人神思困乏，不知前进，直到飘飘然不知是梦是醒，所以此地名曰虚寤。”
“快将曦和弓拿来。” 姜吉吩咐身边侍卫，一具长弓被呈了上来。
仔细瞧着，姜小满倒是看不出着这是什么材质做的，不过乌黑光亮的弓背上勾金镶玉，一看即知并非凡品。
看姜吉熟练地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簇新的箭，她忙开口问询：“你想射死它们？”
“要不然敌军随时会追上来，或许有人睡死在这也不好说。”姜吉说着，右手往后一引，弓拉得极满，似乎下一瞬箭矢就要离弦。
“等等！”
姜小满一伸手，按在了他握弓那只手上，“你的箭法再准，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击杀这么多只妖兽吧？”
射死一只，其他会做什么谁也说不准。
这一点姜吉自然也想到了，只是禁军的兵刃无论多锋利，终究是都是人间凡物，奈何不了异兽。唯有从他手上这把神弓中射出的箭才能刺穿精怪的躯体，就算需要耗点时间，牺牲几个士卒，也是无奈之举了。
只是，姜吉回头看看父皇的马车，若是有妖兽跑到马车上......
“那，皇姐有什么想法？”姜吉缓缓放松弓弦。
“可以让我试试吗？”
见他还在考虑，姜小满已经松开马缰，双手置于胸前，静心沉气，座下马儿似乎也知事关重大，跟着乖乖静立不动。她的手指捻作莲花状，嘴里反复念着一段口诀，声音轻柔空灵，姜吉只听清了最后一句，什么“合于四野尔等听令......”
骤然间，一阵风徐徐而起，一浪浪的嗡嗡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这是！”不知哪里飞来好多花蚊子，一只，两只，直至聚成了灰蒙蒙一片，在头顶环绕不散，声音大得像有人拿着电钻在树林里钻木头。
姜小满手中动作不停，拟作莲花四散，双手向两侧一指，那些蚊子像是听到号令，成群结队向前进发，直往呵欠兽的鼻子耳朵钻。
它们连连打着喷嚏，上面的手要赶蚊子，就只剩下一只脚吊在树上，那张与人类肖似的古怪脸孔上涕泗横流，好不凄惨。偏偏这些妖兽像是清楚罪魁是谁，挣扎间，泛红的凸眼中尽是怨毒的光芒。
如箭般凛冽的目光所射中心，赫然是正在马背上施法的少女。
饶是姜吉见惯了沙场拼杀，坟头白骨，见到这样的眼神，也不由得心下一紧。定了定心神，他抓紧了手中缰绳，稍微将马头一偏，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姜小满身前。
挣扎了一阵，呵欠兽似乎有点受不了了，纷纷在古老巨木间跳跃。
“呼，呼呼呼……”一棵接连一棵，树林间蛰伏的妖兽渐次跳到更远的树上，竟是转瞬间就四散逃远了。
不敢停下手上动作，姜小满依然勤勤恳恳地念着咒，要确保彻底赶跑他们才算安心。不久，山蚊子们便听着号令，跟着呵欠兽们慢慢飞远了，响声也逐渐弱了下来。
将口中咒语放得更轻，姜小满侧耳谛听。
林间的风声中似乎始终夹杂着微小的嗡嗡声，像是人群在远处低语，她谨慎地抬头，查看左右两侧树上的情况。
“皇姐小心。”身后传来姜吉的惊呼。
一阵劲风在脸上扫过，一只呵欠兽从她的侧后方袭来。正要下意识伸出手去抵挡，头顶一只手已经把她按下扑倒在了马背上。她赶紧抱住马脖子，往后一看，高大繁密的连香树上，枝叶仍在摇晃。
看来，这只光鬼刚才一直躲在离他们最近的这棵树上，趁着她不备就要扑来。为了替她格挡，姜吉已经一个腾越，坐在了她身后的马背上。
那只呵欠兽见一击不成，跳上了姜吉的坐骑，竟然驱动起马儿向人群跑去，瞬时间队伍乱作一团。此时禁军们多已转醒，见着马背上的妖兽奇形怪状，无不大骇。
“妖怪啊——”
“这，这……这是凶兆，凶兆！”惊叫逃跑声四起。
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只听身后姜吉一声低喝：“先别起来。”
箭矢破空声随即自上方传来。
是姜吉的箭？
她忙直起身，只见那呵欠兽已被射中，正龇牙咧嘴地拔出腿上的箭，用手撑地，连跳几下，眨眼间消失在了树丛中。妖兽从马背上落到地面的瞬间，姜小满看清了它掩盖在长毛下的利爪。
刚刚那爪子差点就要划破她的脸......
刚才令人心旷神怡的山水风光，此时看来却像是多了几分阴森，看着那匹被牵回来的白马上被抓出的道道红痕，她只觉心有余悸。
听她长吁了一口气，姜吉才突然感受到怀中人的温软，缓缓松开紧掐着她的腰身的手，他利落翻身下了马。
重新上路好一会，姜吉的神情才又重新和缓起来。
“姜吉，你是故意放走它的吧？”
他可是官方盖戳的神射手，应该不可能射偏吧。
“如果不能剿灭全部，就不能射死一只。”听到她的话，姜吉的脸上的阴云似乎又凝聚起来，“便是现在这样，都很难稳定军心......”
他没再说下去，但是姜小满大概领悟到他想说的：
出了都城，谁也不知道这个皇帝、整个姜氏一族是不是大势已去。说是准备另立新都，但现在看来，接下来的路途危险丛生，如此一来，很难保证底下人心不动摇，要不然唐玄宗出逃的时候杨玉环也不会被吊死了。
“刚才那只呵欠兽受了伤，它们短时间内大概都不敢再来招惹了。
”
察觉到她话里安慰的意思，姜吉只是微微一笑，松开了眉头。“皇姐不愧是玄灵道士方良机的关门弟子，数年不见，竟然已经能召引生灵为己所用了吗？”
听到这话，姜小满忍不住低下头盯着缰绳上的双手。
虽然自从一进游戏她就获得了关于这个游戏人物的很多记忆，不过大概是怕一次性输入过多信息会导致读取障碍，很多记忆总是在需要调用的时候才突然出现。对于这个召唤术的使用，她完全出于应激反应，当下只得实话实说：“我用得还不怎么熟练。”
毕竟，以前她玩其他战斗类游戏可都是个战五渣。
“皇姐已经做得够好了，若非你机警，队伍明天也走不了。”姜吉不吝溢美之词。
这人的设定果然是姐控吗？说话真好听......也不知道其他两个攻略对象是不是也这么好说话，虽然她没什么养殖技术，对于未来可能到来的修罗场还带着隐隐的担心，但面前这个少年直白的好意还是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
想着，姜小满回头对他粲然一笑，“是皇姐要多谢你才对，还好有你挡的那一下，要不然那只怪猴子就要挠上我的头了。”
说者无心，却让少年想起了刚才手上柔软的触感，他的鼻间似乎又萦绕着一股如蜜糖般丰沛的香气——那是，皇姐的气息。
“叮，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姜吉】好感度为8。”
呃......
天黑之前果然出了林子。
只是当大队人马到了这座曾经避暑所用的望兴宫时，负责接待的官员都已逃走，四处一片冷清，老皇帝被扶下马车的时候看起来很是落寞。
逃走的官员侍从们把宫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灶房里连米都没了，另外，据说昨天从京城逃出来以后，路上一应食物供给都是老百姓拿出来的。估计这个自以为是盛世明君的皇帝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这种角色转换。
房间里的姜小满也是。
本来以为是个公主，哪怕是个落魄公主，也不至于缺衣少穿，结果现在竟然听说晚饭要等士卒们出去和老百姓讨要......
坐在空空如也的木床上，她忍不住对着头上的虚空控诉，“系统，你出来，当时那个投票不是说会送道具的吗？”
自从进了这游戏，系统除了对好感度的实时播报，就没再出现过，她也没指望他们现在会给什么反应。没想到，这次倒是干脆，她的话音刚落，空中忽然显出一道微弱的红光，片刻之后，红光拉长，缓缓落入姜小满的手心——一对峨眉刺。
外表看去颇为精致，两端还镶嵌着两颗樱桃大小的红宝石，晶莹剔透，隐约可见流动的红色光芒，如同晚霞在天际慢慢沉淀的颜色，握手的圆环处摸着十分温润，像玉石又似乎不是。
“这...是玉做的？能扎人吗？”
系统音回荡在她耳边:
“【血晶峨眉刺】：近战武器，由红宝石精炼而成，无论是对抗坚硬的金属还是其他防御装备，都能轻易穿透，削铁如泥，赋予持有者在物理攻击上的显著优势。但由于其材料特性，对于灵异生物或鬼怪的杀伤力有所局限，请玩家谨慎选择战斗策略。”
听起来像是件初级装备啊......
姜小满高高举起双刺，往旁边的梨木台面上一插，果然轻易捅出两个穿心小孔。
嘿！还行，质地看似脆弱，实际上比钻石还硬，戴在头上绝对没人能发现它就是武器。姜小满灵巧地对镜将峨眉刺簪上，锐利的锋芒隐没在了两侧的发髻间，手未放下，窗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哄闹。
“妖孽，快出来！”
什么妖孽？难道是刚才的呵欠兽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