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的七月份，临江热的不像话。
最近周末又加上暑假的原因，街上的人多异常的多，米槐摆摊到很晚才回来。
不知道已经睡到了几点，听到开门的声音。
“姐，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米槐半梦半醒中就坐了起来。
“真的？我看看。”
凌乱的米槐接过通知书，陆杉去对面拉开房间里的窗帘，房间里亮起来，阳光正照在躺在一边的信件封面上，本来就狭小的卧室，另一边的角落里则是堆满了不同尺码未开包装的衣服。
还有万利达的老式cd机，和看着打开用过太多次有些发旧的专辑。
“姐，我去买饭的时候，看到老人家在楼下卖花就买了两支。”
陆杉拿着两支百合花去客厅插在餐桌上花瓶里。
路过自己的卧室，一阵风吹来，吹起了蓝色纱帘，门上的蝴蝶珠帘也微微飘动，透明的珠子闪着光，整洁的书桌上已经打开的书被吹的翻了好几页。
客厅里的空间也很小，基本上一张餐桌一个柜子，一个冰箱，一个小沙发就挤满了地方。陆杉满意欣赏的一下玻璃瓶里的花，旁边买来的馄饨还在冒着热气。
米槐哪有时间去管花，看到临江大学的印章，高兴的从床上下来，光着脚抱住陆杉。
“太好了杉杉，你太厉害了。”
米槐眼睛里满是欣喜，左边脸的酒窝跟好看的笑容弧度浮现。
光脚就有将近170的身高，比跟前的女孩高出许多，伸手就轻而易举地揉了揉扎着马尾，眼睛弯弯长相青涩秀气的女孩。
“等明天去看你哥，他肯定高兴坏了…今天晚上我早点收摊，带你出去吃顿好的，想吃什么都行。”
“你今天就踏踏实实在家休息。”
米槐已经走到洗手池，胡乱洗了把脸。
“那我们在家吃，我做饭等你回来。”
陆杉胸有成竹的样子让米槐忍不住笑，脸上的水珠还没擦干，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脖子上细长的疤痕就忽略过去。
“你呢…学习好，但是做饭…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回忆流浪时候吃的东西，从我能挣钱可以吃饱饭的时候就决定要把以前没吃过的好吃的全部弥补回来。”
米槐一向不对陆杉那么毒舌的，但是真的很怕她做饭，真的很难吃。
“真的有那么难吃吗？那我总得干点什么吧。”
“你往后想干什么都行，但是今天必须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带你去吃好吃的，你要是在家无聊呢，就去找你同学玩…乖啦…”
洗漱完，连续几口吃完了那碗馄饨。
这套动作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一气呵成。
把准备好的衣服抱着下了楼梯装在车里，陆杉从窗户看着骑着车出了院子的米槐。
“姐，早点回来。”
米槐比了个ok的手势就消失不见。
今天街上人不多，米槐依旧不死心地吆喝着，声音清脆利索。她身高打眼，鼻梁高挺，明媚的长相配上她的笑容极为有感染力。
头发随便扎了一下，穿了一件蓝色棉麻吊带，露出好看的肩颈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脖颈上也有冒出细汗，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漂着冰块的冰水。
“美女来看看刚到的裙子，这个粉色很衬你肤色。”
见人真的停住脚步，打量她一番，米槐觉得有戏，又赶紧推销一波。
还没来得及给客人介绍，下一秒被一个声音打断。
“这是我的位置，赶紧把东西挪走。”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带着旧旧的灰色鸭舌帽，骑着三轮车停下。
米槐见怪不怪的看了女人一眼，没有搭理，摆摊抢地盘的事真的屡见不鲜。
“喂，说你呢，这是我的位置！听见没有！”
女人声音更大，客人也放下衣服走开了，周围摊位的小贩也都伸着脑袋往这边看。
夜市本就是鱼龙混杂，吵架的情况很常见，但是爱看热闹的人太多，还是吸引大部分人的目光。
“大姐，我可没听说这边有卖的固定摊位，你说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要什么证据？我在这都摆好长时间了，就是前几天生病没来，你问问周围人谁不知道。”
附近人听到眼神躲避，并不想多管闲事。
“大姐，您身体不好就回家休养去，这个地方没写你的名字，谁摆在这就是谁的，你要是想摆在这，明天早点来…”
“…今天可不行。”
米槐就站在挂衣杆前轻轻摇头，她在笑的时候眼睛极其会骗人。
女人目光满是鄙视的抬头看着她，米槐本就不是极瘦弱的类型，手臂上的线条很好看，是多年来进货搬货练出来的。
见米槐并不像其他年轻姑娘好吓唬，不敢上前损坏衣服怕日常，也更不敢对她动手，索性直接坐在地上来一哭二闹这一套。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跟我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抢地方，大家来评评理…”
一哭二闹的让米槐看的心烦，眉头皱了皱，看女人并没有起来的意思，索性也随着她。
“大家来看看啊，买衣服送表演啦…”
二十出头的女孩是最好说话，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算盘打的不是地方，米槐可不是初入社会的小姑娘。
米槐知道事已至此，女人不是脸皮薄的也不会轻易离开，眼看着聚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能让她道德绑架带了节奏。
米槐装可怜比惨还没输过，这是她从小的谋生手段，在她演技卓群装可怜的时候估计这位大姐还是被骗的那个呢。
然后从远处人群里就看到马路对面下了公交的陆杉，赶紧给眼神疑惑的小姑娘使了个眼色。
看到陆杉心领神会，从人群里挤过来。
“姐，怎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
米槐的演技是顶顶好的，那个意外的表情别提多真实了。
看热闹的人看到又一个姑娘过来，觉得更有意思，女人想说话，被陆杉抢了先。
“姐，今天我去打工腿伤了，弟弟的医药费还没凑够，要不然我大学不上了吧，把钱留给弟弟治病。”
陆杉眼睛很大又透着准大学生的清澈，这段话的信息量也极大。
“是姐没用，爸妈死的早，姐没本事赚钱供你上江北大学…”
米槐也配合的看着陆杉疯狂飙戏，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只能说这姑娘也不容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隔壁摊贩听到考上有名的江北大学，因为家庭困难不想念，有些坐不住了。
“我说句公道话，这个摊位本就是无主的，谁来谁摆，就因为你摆过就不让人家小姑娘在这，不是欺负人吗？”
米槐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邻居有偏向自己的趋势，觉得应该稳了。
群众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帮两个姑娘说话。
坐在地上的女人有些讪讪的，本来打算打同情牌，没想到来了一出唐伯虎比惨的剧情，自己还是输得那个。
“真是倒霉…”
见局势对自己不利，灰溜溜爬起来，撇了撇嘴骑上车离开。
“今天多谢各位的帮忙了，今天我妹妹刚拿到录取通知书，有喜欢我们这衣服的，全部半价，大家沾沾喜气。”
米槐的审美本来就不错，拿衣服的种类也多，马上有好几个女孩来挑选，就身上穿的同款就卖出去好多件，还有不少阿姨辈的人自觉陆杉乖巧的长相跟学霸光环太耀眼，也自觉捧场。
九点不到，送走最后几个客人米槐就收拾东西回去。
“姐咱们不接着卖了，今天生意很好啊。”
“有钱明天再赚，说好的今天带你吃好吃的。”
手里动作没停，利索又井然有序把东西的放在车里。
这家烤鱼店刚开一段时间，据说装修就花了不少钱，地方大又豪华，为了生意红火，还请了歌手相声演员魔术师之类的来招揽生意。
要不是提前订还真没有位置。
“杉杉你今天表现的太好了，有我几分真传…”
米槐拿着笔在菜单上勾选。
“你爱吃的牛肉串，椒盐虾…还有你最喜欢的红糖糍耙…不过幸好最后卖了不少衣服，你看到没好多人听到你考上江北大学，眼睛里都是羡慕的。”
“姐…”
陆杉眼眉低垂，又像是鼓了很大勇气，看着米槐。
“…我其实也可以不上大学。”
在菜单上欢快移动的手停住。
“不是都说了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吗？你知不知道这个学校有多难考，说好的上了大学就住校，多交一些朋友，等周末就回家住。”
“姐，我就快成年了，我不想让我跟我哥的压力全放在你身上，我想帮你，替你分担…”
陆杉声音有些哽咽，她知道这件事米槐肯定不同意，但是还是想争取一下。
“我不用你分担…”
米槐生气的把笔拍在桌子上。
“我希望你能好好上大学，交跟你一样优秀的朋友，以后走的更高更远…我不希望你以后跟我一样。”
“像你有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
空气突然沉默，已经看不到周围人的眼光，想到今天发生的事，自己经历这些，稀疏平常，就算没有陆杉来，也有别的办法应对。
但是陆杉跟着自己不能过这样的生活。
这是跟陆杨说好的，给她安排的大多数人最好走的路。
“我会好好照顾她，等你出来我会把你妹妹再交给你。”
米槐看向陆杉的房门。
陆杨没有先前的慌张，他看着手上的血迹慢慢被水冲走，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平静。
米槐也只有十四岁，陆杉当年还是个十岁的小孩。
但是米槐那时候已经觉得自己面对生活已经游刃有余，假装自己是大人一样牵着怯生生的陆杉，看着陆杨被警察带走。
米槐确实身体力行的做到了，从一个孑然一身为了活下去做了很多不好的事的流浪小孩，变成了保护陆杉，养活陆杉的“哥哥”
洗过盘子，捡过废品，卖过气球…生活在最底层，一路挣扎着不断向上，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吧。
确实，随着长大，很多事都在不断变好，也好在陆杉既听话又争气。
两人之间的沉默被上菜的服务员打破，拿来两瓶啤酒，顺手打开。
“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上学。”
陆衫怯怯的看着米槐倒着两杯酒。
“我已经满十八岁了，人生第一杯酒跟最重要的人喝...姐，谢谢你。”
陆杉举起酒杯，米槐眼湿润，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仰头喝下，杯底的泡沫逐渐消散。
今天的酒一点都不醉人，不顾陆杉的劝阻喝了一桌子的酒，可能还是开心吧。
“姐，知道你酒量好，也不能喝那么多吧？”
“我就是很开心，替你开心…”
音乐声开始变得热烈。
“姐你唱歌那么好听，你去唱一首好不好？”
最近周末又加上暑假的原因，街上的人多异常的多，米槐摆摊到很晚才回来。
不知道已经睡到了几点，听到开门的声音。
“姐，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米槐半梦半醒中就坐了起来。
“真的？我看看。”
凌乱的米槐接过通知书，陆杉去对面拉开房间里的窗帘，房间里亮起来，阳光正照在躺在一边的信件封面上，本来就狭小的卧室，另一边的角落里则是堆满了不同尺码未开包装的衣服。
还有万利达的老式cd机，和看着打开用过太多次有些发旧的专辑。
“姐，我去买饭的时候，看到老人家在楼下卖花就买了两支。”
陆杉拿着两支百合花去客厅插在餐桌上花瓶里。
路过自己的卧室，一阵风吹来，吹起了蓝色纱帘，门上的蝴蝶珠帘也微微飘动，透明的珠子闪着光，整洁的书桌上已经打开的书被吹的翻了好几页。
客厅里的空间也很小，基本上一张餐桌一个柜子，一个冰箱，一个小沙发就挤满了地方。陆杉满意欣赏的一下玻璃瓶里的花，旁边买来的馄饨还在冒着热气。
米槐哪有时间去管花，看到临江大学的印章，高兴的从床上下来，光着脚抱住陆杉。
“太好了杉杉，你太厉害了。”
米槐眼睛里满是欣喜，左边脸的酒窝跟好看的笑容弧度浮现。
光脚就有将近170的身高，比跟前的女孩高出许多，伸手就轻而易举地揉了揉扎着马尾，眼睛弯弯长相青涩秀气的女孩。
“等明天去看你哥，他肯定高兴坏了…今天晚上我早点收摊，带你出去吃顿好的，想吃什么都行。”
“你今天就踏踏实实在家休息。”
米槐已经走到洗手池，胡乱洗了把脸。
“那我们在家吃，我做饭等你回来。”
陆杉胸有成竹的样子让米槐忍不住笑，脸上的水珠还没擦干，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脖子上细长的疤痕就忽略过去。
“你呢…学习好，但是做饭…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回忆流浪时候吃的东西，从我能挣钱可以吃饱饭的时候就决定要把以前没吃过的好吃的全部弥补回来。”
米槐一向不对陆杉那么毒舌的，但是真的很怕她做饭，真的很难吃。
“真的有那么难吃吗？那我总得干点什么吧。”
“你往后想干什么都行，但是今天必须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带你去吃好吃的，你要是在家无聊呢，就去找你同学玩…乖啦…”
洗漱完，连续几口吃完了那碗馄饨。
这套动作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一气呵成。
把准备好的衣服抱着下了楼梯装在车里，陆杉从窗户看着骑着车出了院子的米槐。
“姐，早点回来。”
米槐比了个ok的手势就消失不见。
今天街上人不多，米槐依旧不死心地吆喝着，声音清脆利索。她身高打眼，鼻梁高挺，明媚的长相配上她的笑容极为有感染力。
头发随便扎了一下，穿了一件蓝色棉麻吊带，露出好看的肩颈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脖颈上也有冒出细汗，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漂着冰块的冰水。
“美女来看看刚到的裙子，这个粉色很衬你肤色。”
见人真的停住脚步，打量她一番，米槐觉得有戏，又赶紧推销一波。
还没来得及给客人介绍，下一秒被一个声音打断。
“这是我的位置，赶紧把东西挪走。”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带着旧旧的灰色鸭舌帽，骑着三轮车停下。
米槐见怪不怪的看了女人一眼，没有搭理，摆摊抢地盘的事真的屡见不鲜。
“喂，说你呢，这是我的位置！听见没有！”
女人声音更大，客人也放下衣服走开了，周围摊位的小贩也都伸着脑袋往这边看。
夜市本就是鱼龙混杂，吵架的情况很常见，但是爱看热闹的人太多，还是吸引大部分人的目光。
“大姐，我可没听说这边有卖的固定摊位，你说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要什么证据？我在这都摆好长时间了，就是前几天生病没来，你问问周围人谁不知道。”
附近人听到眼神躲避，并不想多管闲事。
“大姐，您身体不好就回家休养去，这个地方没写你的名字，谁摆在这就是谁的，你要是想摆在这，明天早点来…”
“…今天可不行。”
米槐就站在挂衣杆前轻轻摇头，她在笑的时候眼睛极其会骗人。
女人目光满是鄙视的抬头看着她，米槐本就不是极瘦弱的类型，手臂上的线条很好看，是多年来进货搬货练出来的。
见米槐并不像其他年轻姑娘好吓唬，不敢上前损坏衣服怕日常，也更不敢对她动手，索性直接坐在地上来一哭二闹这一套。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跟我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抢地方，大家来评评理…”
一哭二闹的让米槐看的心烦，眉头皱了皱，看女人并没有起来的意思，索性也随着她。
“大家来看看啊，买衣服送表演啦…”
二十出头的女孩是最好说话，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算盘打的不是地方，米槐可不是初入社会的小姑娘。
米槐知道事已至此，女人不是脸皮薄的也不会轻易离开，眼看着聚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能让她道德绑架带了节奏。
米槐装可怜比惨还没输过，这是她从小的谋生手段，在她演技卓群装可怜的时候估计这位大姐还是被骗的那个呢。
然后从远处人群里就看到马路对面下了公交的陆杉，赶紧给眼神疑惑的小姑娘使了个眼色。
看到陆杉心领神会，从人群里挤过来。
“姐，怎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
米槐的演技是顶顶好的，那个意外的表情别提多真实了。
看热闹的人看到又一个姑娘过来，觉得更有意思，女人想说话，被陆杉抢了先。
“姐，今天我去打工腿伤了，弟弟的医药费还没凑够，要不然我大学不上了吧，把钱留给弟弟治病。”
陆杉眼睛很大又透着准大学生的清澈，这段话的信息量也极大。
“是姐没用，爸妈死的早，姐没本事赚钱供你上江北大学…”
米槐也配合的看着陆杉疯狂飙戏，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只能说这姑娘也不容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隔壁摊贩听到考上有名的江北大学，因为家庭困难不想念，有些坐不住了。
“我说句公道话，这个摊位本就是无主的，谁来谁摆，就因为你摆过就不让人家小姑娘在这，不是欺负人吗？”
米槐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邻居有偏向自己的趋势，觉得应该稳了。
群众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帮两个姑娘说话。
坐在地上的女人有些讪讪的，本来打算打同情牌，没想到来了一出唐伯虎比惨的剧情，自己还是输得那个。
“真是倒霉…”
见局势对自己不利，灰溜溜爬起来，撇了撇嘴骑上车离开。
“今天多谢各位的帮忙了，今天我妹妹刚拿到录取通知书，有喜欢我们这衣服的，全部半价，大家沾沾喜气。”
米槐的审美本来就不错，拿衣服的种类也多，马上有好几个女孩来挑选，就身上穿的同款就卖出去好多件，还有不少阿姨辈的人自觉陆杉乖巧的长相跟学霸光环太耀眼，也自觉捧场。
九点不到，送走最后几个客人米槐就收拾东西回去。
“姐咱们不接着卖了，今天生意很好啊。”
“有钱明天再赚，说好的今天带你吃好吃的。”
手里动作没停，利索又井然有序把东西的放在车里。
这家烤鱼店刚开一段时间，据说装修就花了不少钱，地方大又豪华，为了生意红火，还请了歌手相声演员魔术师之类的来招揽生意。
要不是提前订还真没有位置。
“杉杉你今天表现的太好了，有我几分真传…”
米槐拿着笔在菜单上勾选。
“你爱吃的牛肉串，椒盐虾…还有你最喜欢的红糖糍耙…不过幸好最后卖了不少衣服，你看到没好多人听到你考上江北大学，眼睛里都是羡慕的。”
“姐…”
陆杉眼眉低垂，又像是鼓了很大勇气，看着米槐。
“…我其实也可以不上大学。”
在菜单上欢快移动的手停住。
“不是都说了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吗？你知不知道这个学校有多难考，说好的上了大学就住校，多交一些朋友，等周末就回家住。”
“姐，我就快成年了，我不想让我跟我哥的压力全放在你身上，我想帮你，替你分担…”
陆杉声音有些哽咽，她知道这件事米槐肯定不同意，但是还是想争取一下。
“我不用你分担…”
米槐生气的把笔拍在桌子上。
“我希望你能好好上大学，交跟你一样优秀的朋友，以后走的更高更远…我不希望你以后跟我一样。”
“像你有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
空气突然沉默，已经看不到周围人的眼光，想到今天发生的事，自己经历这些，稀疏平常，就算没有陆杉来，也有别的办法应对。
但是陆杉跟着自己不能过这样的生活。
这是跟陆杨说好的，给她安排的大多数人最好走的路。
“我会好好照顾她，等你出来我会把你妹妹再交给你。”
米槐看向陆杉的房门。
陆杨没有先前的慌张，他看着手上的血迹慢慢被水冲走，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平静。
米槐也只有十四岁，陆杉当年还是个十岁的小孩。
但是米槐那时候已经觉得自己面对生活已经游刃有余，假装自己是大人一样牵着怯生生的陆杉，看着陆杨被警察带走。
米槐确实身体力行的做到了，从一个孑然一身为了活下去做了很多不好的事的流浪小孩，变成了保护陆杉，养活陆杉的“哥哥”
洗过盘子，捡过废品，卖过气球…生活在最底层，一路挣扎着不断向上，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吧。
确实，随着长大，很多事都在不断变好，也好在陆杉既听话又争气。
两人之间的沉默被上菜的服务员打破，拿来两瓶啤酒，顺手打开。
“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上学。”
陆衫怯怯的看着米槐倒着两杯酒。
“我已经满十八岁了，人生第一杯酒跟最重要的人喝...姐，谢谢你。”
陆杉举起酒杯，米槐眼湿润，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仰头喝下，杯底的泡沫逐渐消散。
今天的酒一点都不醉人，不顾陆杉的劝阻喝了一桌子的酒，可能还是开心吧。
“姐，知道你酒量好，也不能喝那么多吧？”
“我就是很开心，替你开心…”
音乐声开始变得热烈。
“姐你唱歌那么好听，你去唱一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