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而过，脸上传来如刀割般的疼痛感，可眼睑却显的沉重无法抬起。
一阵嗡鸣在脑中炸开，携着她的意识劈开视野。
睁开眼的第一幕就是黑色。
目之所及的，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色，像是3D游戏中亟待加载的模块，空无一物。
一阵极其陌生的寒意攀上脊梁，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大脑这才清醒，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她叫姜玉云，是一只……寄居蟹。
是的，寄居蟹。姜玉云本能地抱紧了自己，不安地张望着。
这是哪里？她的壳呢？
【游戏上载中……】
【链接成功，欢迎宿主来到废土世界，请您尽情大展身手，进行闯关吧～】
一阵充满了机械感的电子音在脑中滋啦作响，姜玉云有些费力地消化了它说的内容，愣愣开口：“你是谁？”
【我是废土求生游戏。】
【游戏？】
姜玉云知道“游戏”是什么，但她从来没有尝试过。
至于为什么……废话，她一只寄居蟹，平日里随着潮起潮落觅食已经够难了，难道还要上岸抱着电脑闯赛博关卡吗？
姜玉云摇头：【我不闯关，你放我回去。】
【你决定好了吗？只要通关废土游戏，你将获得数不尽的财富与地位，你……】
姜玉云打断道：【有数不尽的海草与水澡吗？】
游戏：【……】
姜玉云见状，忍痛退了一步：【那有数不尽的海螺和贝壳吗？】
游戏再度陷入了沉默。
见对方不回，姜玉云失望道：【没有壳没有海藻，那我还闯什么关？你放我回去，我……】
【好的，感谢您的支持与参与。】游戏快速打断，【现在为您选择锚点。】
姜玉云呆了一下，急道：【喂！你是听不懂吗？我说我要回去！】
游戏选择性忽视了信息：【锚点选择成功。】
【对接地点：地下城。】
漆黑的场景在姜玉云的抗议中扭曲成了一个光团，最后的意识中，姜玉云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果然和人类沾边的没什么好东西……
……
“……好吃吗？”
“好说，我要四肢，四肢给你，老三那小子爱啃硬的，把头留给他吧！”
“喂，凭什么把四肢给我？你看她的手，细的只剩下骨架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好吵。
她感到自己像是在水中，头脑的每一个细胞都吸饱了水，昏昏沉沉地发胀。“岸上”有人在嘈杂地争吵着些什么，声音像是一把钢锥，死死地钉进她的太阳穴。
姜玉云本能地往壳中缩去，却在接触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时清醒过来，猛然睁开双眼。
……那是一群几乎无法称之为“人”的生物，穿着破烂的衣裳，有的伤口溃烂，正不耐烦对驱赶着蚊蝇，有的干脆在伤口中生出了第二颗头颅。
姜玉云细细看去，发现那不是头，而是一颗布满脓疮的肉瘤。
一阵尖锐的耳鸣在耳旁炸开，她在恍惚中意识过来，没有壳，她也不在水中。
这里是……什么地方？
眼前那个矮个子见她苏醒，怪叫一声：“诈尸啦！”
“什么诈尸？”后面的一个略高的汉子照着他的脑袋来了一下，“他妈的，没死！是谁刚刚说这里有死人？”
他一个眼刀掠过去，那几个奇形怪状的瘦猴子顿时缩了缩脖子，安安静静地装起了鹌鹑。
那人见状更是窝火，逮住一个狠狠一踹，后者便飞出好几米的距离。
“赶紧滚蛋！”他恶狠狠道，“浪费老子时间。”
“是、是。”
那高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身后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怨毒地瞥了一眼姜玉云，也夹着尾巴溜了。
一时间，只剩下姜玉云独自在这个角落里发懵。
不久前的记忆恰到好处地回到脑中，姜玉云愣怔地张望着，心中思索：
这就是那个“地下城”吗？
她试图动了动身体，周围的环境却瞬间倒置。
不，不是环境颠倒了，是自己摔倒了。
刺骨寒意顺着表皮神经涌入大脑，姜玉云抬起手腕，看到一片带着泥浆的污水。
她抿了抿唇，将污水擦净，只见一只苍白纤细的手腕，探头向污水中望去，倒影中人面容枯槁，满面脏污，凹陷的双目中交织着空洞与茫然。
与此同时一段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随涌入大脑。
【游戏连接中……链接成功。】
【欢迎来到地下城，这里是法律与规则的空白之处，没有资源，游戏也不对此地进行庇护。但怪物却并不会因此消退，相反，这里是怪物的高频出没地带，污染频发。
你是地下城的最底层居民，目前身负高额债务，身无分文，三小时前，你吃完了身上最后一点粮食，而后饿晕在街头。】
姜玉云感受着大脑奇异的充盈，愣怔道：“你往我的脑子里塞了什么东西？”
无人回答，四个大字却再脑中亮起：【原主记忆。】
原主记忆？
把记忆给了她，那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去了哪里？
姜玉云抿唇，摸了摸自己的皮肤，感受到一股陌生且粗糙的实感。
阴冷湿滑的污水仍在皮肤表面蔓延，姜玉云欲图撑起身来，却迟迟没有成功——原身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过于糟糕，连站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自然做到。
一次，两次，姜玉云咬了咬牙，双手扶住背后的墙面，蓄力——
“原来你在这呢！”一道沙哑的嗓音从角落里传出，“怎么，知道逃跑没用了？”
姜玉云闻言抬头，只见几个高瘦的影子三五成群，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她谨慎道：“你们是……？”
打头的那个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你听到了吗？她问我们是谁？”
那人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而后，转变成一副凶狠表情：“现在再来装不认识是不是晚了点？当初欠债的时候，你可比现在热情的多。”
“就是啊，”身旁小弟起哄，“怎么着，想赖账是不是？”
欠债？姜玉云在记忆中搜索，发现确实有这么回事，但原身似乎有所应对。
“我不是想赖账，”姜玉云清了清嗓子，“之前不是说好可以再宽限几天吗？怎么……”
“去他妈的宽限几天！”领头那人呸了一声，“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想当老赖，我告诉你，没门！今天不还钱，我打断你的腿你信不信？”
姜玉云瑟缩了一下，而后坚持道：“我会还的，只不过需要点时间。”
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神情也渐渐打了蔫，眼前那一直骂骂咧咧的人却忽然眯起了眼睛，冲旁边人努了努嘴。
“哎，你看她这样子。”
身旁那人像是理解了什么般猛然点了点头。
那视线太过于直白，好像一条冰冷的蛇，顺着肌肤向上蜿蜒，姜玉云不适道：“我什么样子？”
“没钱不要紧，也不一定是要用钱来还，”领头笑嘻嘻道，“小妹妹，跟了哥哥一晚上，抵押你一部分债，怎么样？”
旁边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陌生的恶意将姜玉云包裹，她向几个过路人投去眼神，却见其面色麻木，似是对这样的事屡见不鲜。
姜玉云心底泛起一阵恶寒，本能地想要躲到壳中，却躲了个空。
壳已经不在了。
领头见她不语，挑起了眉：“怎么样，考虑考虑？跟了我，保你吃喝不愁。”
他说着竟是要上前来，姜玉云大脑一片空白，随即大喊：“我——我有钱，我可以还你！”
领头脚步不停：“你有钱还能饿晕在这里？我看你是……”
“我真的有钱！”姜玉云脊背靠住了墙面，双眼定定看向对方，“我放进背包里了，刚刚我是低血糖犯了才晕倒的！”
对面几人交换了个眼神，最终道：“那你拿出来看看！”
一阵冷汗霎时从背上冒出，姜玉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道：【系统，我刚刚看记忆里是有货币的，这个东西就是这里的“钱”吗？】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是的，游戏玩家通关副本可以获得积分，积分就是这里的通用货币。】
【太好了，】姜玉云松了一口气，【有多少，我看看。】
一排金光闪闪的虚拟货币栏瞬时出现在眼前。
“好了没？”领头不耐烦道，“爷爷们时间紧，没人会救你，你也别想着去拖延时间。”
姜玉云道：“我没有拖延时间！”
她将一个小布袋从虚空中抓下，扔向对方：“给你！”
那些人将小布袋接住，而后聚在一起，窸窸窣窣地讨论着些什么。
这时，姜玉云才腾出功夫来打量着这几个人。
比起一开始那伙人，这群人的异变程度仿佛要更厉害，但衣着明显更加完备精良。
他们正凑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着什么，姜玉云欲图趁着这个间隙悄悄坐起身来，却被一阵呵斥打断。
“就这点？”那领头将积分币在手中抛了抛，吊着眉毛，“你糊弄谁呢？”
他一把将布袋扔了回去，姜玉云手忙脚乱地接住，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内里，愣怔道：“我没有糊弄你……”
“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有钱吗？这就是你的有钱？”
领头嗤道：“塞牙缝都不够！”
“我……”
电光石火间，姜玉云脑中忽然转出一个想法来，她道：“谁说我没钱？你们上次看见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身无分文？”
小弟喷道：“是又怎么了？”
“那不就对了，”姜玉云沉下声来，“上次到这次时间间隔是多少？我能拿得出这些积分，你们拿得出来吗？”
……
领头眯起眼：“你是什么意思？”
“给我一个月，”姜玉云道，“我把欠的钱都还给你们。”
“谁知道一个月后你还……”
领头一把拦住了小弟，上下打量着姜玉云。
半晌，他哼笑一声：“行，一个月就一个月，不过可说好了，这一个月可是要利息的，到时候你要是拿不出来……哼。”
姜玉云：“那就随你处置。”
“行，”领头道，“那就按你说的来。我们走！”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身后小弟说的，待那群人走远之后，姜玉云才将胸口积郁的一口气缓缓吐出。
她低下头，却见自己的手掌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微微颤抖，深呼吸几下，终于积攒起了站起身来的力气。
正要站起来时，一阵电子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条件探寻……条件符合。
【房屋建造系统判定觉醒。您好，我是您的专属系统。】
姜玉云：“……”
她咚地一声坐了回去，心中久违地泛起一股愤怒——到底让不让蟹站起来了！
一阵嗡鸣在脑中炸开，携着她的意识劈开视野。
睁开眼的第一幕就是黑色。
目之所及的，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色，像是3D游戏中亟待加载的模块，空无一物。
一阵极其陌生的寒意攀上脊梁，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大脑这才清醒，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她叫姜玉云，是一只……寄居蟹。
是的，寄居蟹。姜玉云本能地抱紧了自己，不安地张望着。
这是哪里？她的壳呢？
【游戏上载中……】
【链接成功，欢迎宿主来到废土世界，请您尽情大展身手，进行闯关吧～】
一阵充满了机械感的电子音在脑中滋啦作响，姜玉云有些费力地消化了它说的内容，愣愣开口：“你是谁？”
【我是废土求生游戏。】
【游戏？】
姜玉云知道“游戏”是什么，但她从来没有尝试过。
至于为什么……废话，她一只寄居蟹，平日里随着潮起潮落觅食已经够难了，难道还要上岸抱着电脑闯赛博关卡吗？
姜玉云摇头：【我不闯关，你放我回去。】
【你决定好了吗？只要通关废土游戏，你将获得数不尽的财富与地位，你……】
姜玉云打断道：【有数不尽的海草与水澡吗？】
游戏：【……】
姜玉云见状，忍痛退了一步：【那有数不尽的海螺和贝壳吗？】
游戏再度陷入了沉默。
见对方不回，姜玉云失望道：【没有壳没有海藻，那我还闯什么关？你放我回去，我……】
【好的，感谢您的支持与参与。】游戏快速打断，【现在为您选择锚点。】
姜玉云呆了一下，急道：【喂！你是听不懂吗？我说我要回去！】
游戏选择性忽视了信息：【锚点选择成功。】
【对接地点：地下城。】
漆黑的场景在姜玉云的抗议中扭曲成了一个光团，最后的意识中，姜玉云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果然和人类沾边的没什么好东西……
……
“……好吃吗？”
“好说，我要四肢，四肢给你，老三那小子爱啃硬的，把头留给他吧！”
“喂，凭什么把四肢给我？你看她的手，细的只剩下骨架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好吵。
她感到自己像是在水中，头脑的每一个细胞都吸饱了水，昏昏沉沉地发胀。“岸上”有人在嘈杂地争吵着些什么，声音像是一把钢锥，死死地钉进她的太阳穴。
姜玉云本能地往壳中缩去，却在接触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时清醒过来，猛然睁开双眼。
……那是一群几乎无法称之为“人”的生物，穿着破烂的衣裳，有的伤口溃烂，正不耐烦对驱赶着蚊蝇，有的干脆在伤口中生出了第二颗头颅。
姜玉云细细看去，发现那不是头，而是一颗布满脓疮的肉瘤。
一阵尖锐的耳鸣在耳旁炸开，她在恍惚中意识过来，没有壳，她也不在水中。
这里是……什么地方？
眼前那个矮个子见她苏醒，怪叫一声：“诈尸啦！”
“什么诈尸？”后面的一个略高的汉子照着他的脑袋来了一下，“他妈的，没死！是谁刚刚说这里有死人？”
他一个眼刀掠过去，那几个奇形怪状的瘦猴子顿时缩了缩脖子，安安静静地装起了鹌鹑。
那人见状更是窝火，逮住一个狠狠一踹，后者便飞出好几米的距离。
“赶紧滚蛋！”他恶狠狠道，“浪费老子时间。”
“是、是。”
那高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身后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怨毒地瞥了一眼姜玉云，也夹着尾巴溜了。
一时间，只剩下姜玉云独自在这个角落里发懵。
不久前的记忆恰到好处地回到脑中，姜玉云愣怔地张望着，心中思索：
这就是那个“地下城”吗？
她试图动了动身体，周围的环境却瞬间倒置。
不，不是环境颠倒了，是自己摔倒了。
刺骨寒意顺着表皮神经涌入大脑，姜玉云抬起手腕，看到一片带着泥浆的污水。
她抿了抿唇，将污水擦净，只见一只苍白纤细的手腕，探头向污水中望去，倒影中人面容枯槁，满面脏污，凹陷的双目中交织着空洞与茫然。
与此同时一段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随涌入大脑。
【游戏连接中……链接成功。】
【欢迎来到地下城，这里是法律与规则的空白之处，没有资源，游戏也不对此地进行庇护。但怪物却并不会因此消退，相反，这里是怪物的高频出没地带，污染频发。
你是地下城的最底层居民，目前身负高额债务，身无分文，三小时前，你吃完了身上最后一点粮食，而后饿晕在街头。】
姜玉云感受着大脑奇异的充盈，愣怔道：“你往我的脑子里塞了什么东西？”
无人回答，四个大字却再脑中亮起：【原主记忆。】
原主记忆？
把记忆给了她，那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去了哪里？
姜玉云抿唇，摸了摸自己的皮肤，感受到一股陌生且粗糙的实感。
阴冷湿滑的污水仍在皮肤表面蔓延，姜玉云欲图撑起身来，却迟迟没有成功——原身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过于糟糕，连站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自然做到。
一次，两次，姜玉云咬了咬牙，双手扶住背后的墙面，蓄力——
“原来你在这呢！”一道沙哑的嗓音从角落里传出，“怎么，知道逃跑没用了？”
姜玉云闻言抬头，只见几个高瘦的影子三五成群，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她谨慎道：“你们是……？”
打头的那个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你听到了吗？她问我们是谁？”
那人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而后，转变成一副凶狠表情：“现在再来装不认识是不是晚了点？当初欠债的时候，你可比现在热情的多。”
“就是啊，”身旁小弟起哄，“怎么着，想赖账是不是？”
欠债？姜玉云在记忆中搜索，发现确实有这么回事，但原身似乎有所应对。
“我不是想赖账，”姜玉云清了清嗓子，“之前不是说好可以再宽限几天吗？怎么……”
“去他妈的宽限几天！”领头那人呸了一声，“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想当老赖，我告诉你，没门！今天不还钱，我打断你的腿你信不信？”
姜玉云瑟缩了一下，而后坚持道：“我会还的，只不过需要点时间。”
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神情也渐渐打了蔫，眼前那一直骂骂咧咧的人却忽然眯起了眼睛，冲旁边人努了努嘴。
“哎，你看她这样子。”
身旁那人像是理解了什么般猛然点了点头。
那视线太过于直白，好像一条冰冷的蛇，顺着肌肤向上蜿蜒，姜玉云不适道：“我什么样子？”
“没钱不要紧，也不一定是要用钱来还，”领头笑嘻嘻道，“小妹妹，跟了哥哥一晚上，抵押你一部分债，怎么样？”
旁边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陌生的恶意将姜玉云包裹，她向几个过路人投去眼神，却见其面色麻木，似是对这样的事屡见不鲜。
姜玉云心底泛起一阵恶寒，本能地想要躲到壳中，却躲了个空。
壳已经不在了。
领头见她不语，挑起了眉：“怎么样，考虑考虑？跟了我，保你吃喝不愁。”
他说着竟是要上前来，姜玉云大脑一片空白，随即大喊：“我——我有钱，我可以还你！”
领头脚步不停：“你有钱还能饿晕在这里？我看你是……”
“我真的有钱！”姜玉云脊背靠住了墙面，双眼定定看向对方，“我放进背包里了，刚刚我是低血糖犯了才晕倒的！”
对面几人交换了个眼神，最终道：“那你拿出来看看！”
一阵冷汗霎时从背上冒出，姜玉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道：【系统，我刚刚看记忆里是有货币的，这个东西就是这里的“钱”吗？】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是的，游戏玩家通关副本可以获得积分，积分就是这里的通用货币。】
【太好了，】姜玉云松了一口气，【有多少，我看看。】
一排金光闪闪的虚拟货币栏瞬时出现在眼前。
“好了没？”领头不耐烦道，“爷爷们时间紧，没人会救你，你也别想着去拖延时间。”
姜玉云道：“我没有拖延时间！”
她将一个小布袋从虚空中抓下，扔向对方：“给你！”
那些人将小布袋接住，而后聚在一起，窸窸窣窣地讨论着些什么。
这时，姜玉云才腾出功夫来打量着这几个人。
比起一开始那伙人，这群人的异变程度仿佛要更厉害，但衣着明显更加完备精良。
他们正凑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着什么，姜玉云欲图趁着这个间隙悄悄坐起身来，却被一阵呵斥打断。
“就这点？”那领头将积分币在手中抛了抛，吊着眉毛，“你糊弄谁呢？”
他一把将布袋扔了回去，姜玉云手忙脚乱地接住，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内里，愣怔道：“我没有糊弄你……”
“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有钱吗？这就是你的有钱？”
领头嗤道：“塞牙缝都不够！”
“我……”
电光石火间，姜玉云脑中忽然转出一个想法来，她道：“谁说我没钱？你们上次看见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身无分文？”
小弟喷道：“是又怎么了？”
“那不就对了，”姜玉云沉下声来，“上次到这次时间间隔是多少？我能拿得出这些积分，你们拿得出来吗？”
……
领头眯起眼：“你是什么意思？”
“给我一个月，”姜玉云道，“我把欠的钱都还给你们。”
“谁知道一个月后你还……”
领头一把拦住了小弟，上下打量着姜玉云。
半晌，他哼笑一声：“行，一个月就一个月，不过可说好了，这一个月可是要利息的，到时候你要是拿不出来……哼。”
姜玉云：“那就随你处置。”
“行，”领头道，“那就按你说的来。我们走！”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身后小弟说的，待那群人走远之后，姜玉云才将胸口积郁的一口气缓缓吐出。
她低下头，却见自己的手掌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微微颤抖，深呼吸几下，终于积攒起了站起身来的力气。
正要站起来时，一阵电子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条件探寻……条件符合。
【房屋建造系统判定觉醒。您好，我是您的专属系统。】
姜玉云：“……”
她咚地一声坐了回去，心中久违地泛起一股愤怒——到底让不让蟹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