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砰”的一声，几发子弹旋转着打在空气里。
闪避到楼顶另一头的余戈看见一个人影飞了上来。
是何悦。穿着利索便利的服装，戴着蜘蛛手套，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在日光刺眼的日子里就这么直攻过来。
之前真的是小打小闹。余戈打从心底这样觉得。
在拿走鼠王的数值之前，她可能就获得了不少的数值。如今出现在余戈面前，余戈甚至无法判断这是繁殖体还是本体，身体甚至都来不及作出反应闪躲，何悦便来到了身前，一个照面就将她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个黑色的小东西应该不是本人的吧？”何悦手拿着风之枪，另一手手指捏着小立方，踩着余戈的肩膀不让她起来，“你到底来自哪个基地啊？”
余戈望着何悦的脸，“何悦……”
“说吧，我不想要你的命。”何悦温声细语地说，脚下却毫不客气地用力碾压余戈肩膀继续施压，“告诉我你们基地的坐标还有执行者名单，我放你走。剩下的时间留给你躲避我的追杀，因为我还想要你的契约体。”
余戈嘶了一声，“你轻点何悦。”
“那你就快点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余戈不得不用意识调动系统，“那你等下。”
“喂，”何悦踩着余戈蹲下身，“别想着把队友叫过来哦，不然我以后会追你杀到天涯海角。”
她这一蹲，脚上的力气更大，余戈肩膀疼得不行。尽管知道自己要问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但还是忍不住问：“何悦，你为什么是噬梦者啊？”
你为什么是噬梦者啊，为什么不能是执行者？
何悦听到这个问题，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种事情哪有理由，反倒是你，不如加入我吧。”
“我好不容易才让基地小队接纳我。”
“那就正好利用这份信任背刺基地啊，你怎么这么蠢？”何悦嫌弃地说，“沾上这种事还用学生思维吗？”
余戈感觉头疼。
何悦理所当然的语气听上去早就无所谓噬梦者干不干坏事干的什么坏事了，她眼里只有自己的目的，由此可见这种沟通已经没有必要，反倒会消耗她的耐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余戈调出基地的坐标，寻找时机向队内呼救。
何悦朝余戈调出来的面板看过去。如果不是【破界】的使用次数已经用完，她根本不用费这么多时间，早就拿到信息离开了。
刚看到一个经度，数字还没记下来，眼前忽然白光一闪，何悦条件反射闭上眼并且向后撤离，身体蓦然被冰凉的金属缠住，手脚被捆住动弹不得。
余戈立即爬起来，往另一栋楼楼顶瞬移过去。
何悦睁开眼睛，满脸烦躁地望着余戈的动向。
锁链虽强，但受使用者精神值影响，在比使用者更强大的人面前还是无法维持太久。锁链在何悦身上勉强坚持十几秒，终于还是被挣脱开。
何悦伸手捏住锁链，锁链接触掌心的一瞬间消散了。
契约武器的保护机制，这会让武器的主导权始终掌握在绑定者手里。
不是所有绑定契约体的人都拥有契约武器，武器存不存在，取决于契约体本身是否自带。所以，就算她把契约武器拿在手中也没有用，把契约体换过来才是根本解决办法。
S级别的奥丽斯娜啊，这个级别是多少人的渴望……
她朝着余戈的方向，用蜘蛛丝呲向对面那栋楼的护栏上，轻松一跃跳过去。这个方法要比余戈的直接瞬移慢一点，但她依然能看到余戈的身影在几百米外跳跃。
何悦开始反思为什么当时没有再耐心一点查看完所有技能描述，把瞬移的技能拿走，而不是选择拿走【变形计】这种能看不实用的技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拖后腿。
她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不能在余戈摇来队友之前把有用信息套出来，那她后面面对的可能是无止境的追捕。
人类与系统扯上关系的所有身份里，唯一的敏感区是现实。无论是正派的执行者筑梦师交易官，还是反派的噬梦者，在灰色区里就算再嚣张，再高调，也会把现实的身份藏一藏。
行业永远是年轻血液在维持运转，而年轻人最明显的特征之一是拥有庞大的现实网络，首先是亲情，然后是友情，再然后是爱情，最后则是与其他人的点头之交。逮住这网络里任何一颗棋，都能对风暴中心的人造成难以磨灭的灾难。
她还是太急了，有【繁殖】和【变形计】这两个技能，完全可以顶着别的身份过来。想到这，何悦停下脚步。
余戈依然保持着高度紧绷的状态在楼层间移动，丝毫不敢松懈，因为可能下一秒何悦就到她身后了。
很快，她离开小区。小区外面是城市的道路，葱绿的树荫和林立的高楼，人流在林荫下涌动，和平的表象在一日又一日维持着，很快将要被危险撕破。
路上的人更多，并不适合出现余戈逃跑这样高调的行为，绝对会被拍到的。
可惜猫耳朵不在，不然她可以直接从这里离开。
余戈略加思索，身影从最外面一栋楼瞬移进路边的草丛。由于移动速度过快，她从草丛边站起，完全顾不上不远处被凑巧看到这一幕的小朋友，确认何悦不在附近之后，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快速报出一个离自己家非常远的位置。
上车后，余戈点进小队频道发送求救信息。
【系统提示：你已被A级道具“网索”锁定，信息发送失败】
“……还没完蛋，还没完蛋。”余戈伸手去掏手机，给南木拨打电话。
电话无法接通，南木可能在忙，余戈挂断电话重新拨打过去。出租车顺着车流顺利驶入开发区，十字大道笔直宽阔，建筑群密集于千米开外，高处有高架桥横穿而过。
电话响了三十多秒，终于被接通。
“喂……”
“我被追杀了，是我同学何悦，现在在——”
余戈看向四周，寻找附近的标志性建筑。就在这时，一块黑色的小立方被丢在了旁边的非机动车道上。
周围没有明显的变化，但余戈盯着黑色小立方愣住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崇明路与……”
电话那边的南木已然明白事情或许朝着紧急的方向发展，一边询问关键信息一边发送消息到小队频道。
“地址，快告诉我地址，手机再坚持一下我让人定位！”
前方红灯亮起，司机停下车子，转头询问余戈需不需要帮她报警。余戈这才意识到车内还有个普通人，她把普通人扯进来了！
地址说了一半连忙朝司机喊：“你快走，快点离开！”
余戈在车内不安起来，如果是在这种地方的话，司机绝对会被牵扯进来……
“小姑娘，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帮你打——”
嘭！
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到车顶，出租车重重震颤几下，等待红绿灯的司机毫无防备，脑袋撞到方向盘，瞬间昏迷过去。
余戈后背狠狠撞向车座，手中的手机滑落，掉在角落里。
“你在哪？地址给我！先撑住！”电话那头的南木语气焦急起来，“我在喊人去救——”
余戈撑着身体弯腰去捡手机，慌乱之中拿到手机准备藏起来，却见手机突然黑屏，光滑的屏幕上爬上无数雪白的裂痕，在掌心爆开，里面的电路零件尽数飞蹦出来，七零八落散落在车内。
爆炸的热量险些灼伤余戈的脸，她被吓了一跳，好在数值加持下身体素质加强，只是被烫红了皮肤。
不过即使情况更严重，余戈也完全无法关注自己的伤情，刚刚的动静让车顶被不明物体砸出一个大坑，中间凸陷下来几乎要碰到车座的位置。车门被暴力踹开，余戈根本来不及反应，胳膊被人拉着整个身体被拽飞出去。
眼前一花，人已经到了车顶。
还是何悦。
她现在与几分钟前的状态有所不同，身体姿势松弛地蹲在车顶，浑身上下明明不见一丝一毫的肌肉，却隐约含着可怕的爆发力。眼瞳更加深沉，攻击性极强，令人对视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她粗暴地掐着余戈的脖子，把余戈的脑袋按进车顶凹坑，语气凌冽：“基地坐标，名单，快给我。”
掌心收紧，余戈的呼吸空间骤然被扭曲撕裂。
“给你十秒。十，九，八……”
余戈挣扎着呼吸，脸色涨红，眼底冒出红血丝，系统面板闪烁着跳出来。
“现在我的防御值是一万四，你的所有武器都对我无效，不要再耍花招，”何悦语气冷淡地说，“七，六……”
余戈连连点头，系统面板逐渐清晰起来。何悦眯着眼看去，身后的车顶上蓦然爬上来一个身影，速度极快地朝何悦伸出黑色的爪子。
何悦敏锐地转过头，空出来的那只手伸出去，正要抓住黑爪，手腕被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树枝纠缠住，控制住她的动作往反方向拉扯。
何悦被控了两秒，这两秒完全是因为意外而不是反应不过来。
在短暂的两秒之内，她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飞上来的大鼠。飞上去的大鼠在半空中滞空着停下，噗呲几声，它的耳、眼、口、鼻全部爆裂，脑浆与血浆□□齐飞，脑袋在车顶上烟花一样爆开。
爆开的零碎物件洒了半个车顶，何悦侧头微微避开，想起来还有个没处理。
“你背叛我了，树精。”她沉声说着，反手挣断手腕上收紧的树枝，一拳捅进还没来得及变粗变大的树干。
树干在一瞬间被击穿，空出一个碗大的黑洞，飞出去掉落在黑色小立方旁边，枝干颤抖着尽其所能愈合保住生命。
“你想死吗？”
想逃走的余戈动了根手指，被激怒的噬梦者几乎是两眼冒火，余戈的脖子被掐得更紧，脸颊发紫，她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忽然抓住何悦另一只手的手指。
何悦用力，余戈的手被反方向折过去，骨头拧过去了，余戈疼得表情扭曲在一起，喉咙间发出细微的一声呻吟。
何悦的指腹上忽然传来一闪而逝的触感，她低头看去，指腹被余戈捏着摁在另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调出来的很小的面板上。
什么字？
何悦的注意力都被那上面的字吸走，她忽然一顿，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双手力气骤减，差点窒息的余戈气息微弱，慢慢咳嗽起来。
【哔——】
【鬼怪图鉴被动技能已触发，触碰者将被冻结所有技能和数值，时长十秒钟，在此期间，技能无法转让】
闪避到楼顶另一头的余戈看见一个人影飞了上来。
是何悦。穿着利索便利的服装，戴着蜘蛛手套，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在日光刺眼的日子里就这么直攻过来。
之前真的是小打小闹。余戈打从心底这样觉得。
在拿走鼠王的数值之前，她可能就获得了不少的数值。如今出现在余戈面前，余戈甚至无法判断这是繁殖体还是本体，身体甚至都来不及作出反应闪躲，何悦便来到了身前，一个照面就将她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个黑色的小东西应该不是本人的吧？”何悦手拿着风之枪，另一手手指捏着小立方，踩着余戈的肩膀不让她起来，“你到底来自哪个基地啊？”
余戈望着何悦的脸，“何悦……”
“说吧，我不想要你的命。”何悦温声细语地说，脚下却毫不客气地用力碾压余戈肩膀继续施压，“告诉我你们基地的坐标还有执行者名单，我放你走。剩下的时间留给你躲避我的追杀，因为我还想要你的契约体。”
余戈嘶了一声，“你轻点何悦。”
“那你就快点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余戈不得不用意识调动系统，“那你等下。”
“喂，”何悦踩着余戈蹲下身，“别想着把队友叫过来哦，不然我以后会追你杀到天涯海角。”
她这一蹲，脚上的力气更大，余戈肩膀疼得不行。尽管知道自己要问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但还是忍不住问：“何悦，你为什么是噬梦者啊？”
你为什么是噬梦者啊，为什么不能是执行者？
何悦听到这个问题，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种事情哪有理由，反倒是你，不如加入我吧。”
“我好不容易才让基地小队接纳我。”
“那就正好利用这份信任背刺基地啊，你怎么这么蠢？”何悦嫌弃地说，“沾上这种事还用学生思维吗？”
余戈感觉头疼。
何悦理所当然的语气听上去早就无所谓噬梦者干不干坏事干的什么坏事了，她眼里只有自己的目的，由此可见这种沟通已经没有必要，反倒会消耗她的耐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余戈调出基地的坐标，寻找时机向队内呼救。
何悦朝余戈调出来的面板看过去。如果不是【破界】的使用次数已经用完，她根本不用费这么多时间，早就拿到信息离开了。
刚看到一个经度，数字还没记下来，眼前忽然白光一闪，何悦条件反射闭上眼并且向后撤离，身体蓦然被冰凉的金属缠住，手脚被捆住动弹不得。
余戈立即爬起来，往另一栋楼楼顶瞬移过去。
何悦睁开眼睛，满脸烦躁地望着余戈的动向。
锁链虽强，但受使用者精神值影响，在比使用者更强大的人面前还是无法维持太久。锁链在何悦身上勉强坚持十几秒，终于还是被挣脱开。
何悦伸手捏住锁链，锁链接触掌心的一瞬间消散了。
契约武器的保护机制，这会让武器的主导权始终掌握在绑定者手里。
不是所有绑定契约体的人都拥有契约武器，武器存不存在，取决于契约体本身是否自带。所以，就算她把契约武器拿在手中也没有用，把契约体换过来才是根本解决办法。
S级别的奥丽斯娜啊，这个级别是多少人的渴望……
她朝着余戈的方向，用蜘蛛丝呲向对面那栋楼的护栏上，轻松一跃跳过去。这个方法要比余戈的直接瞬移慢一点，但她依然能看到余戈的身影在几百米外跳跃。
何悦开始反思为什么当时没有再耐心一点查看完所有技能描述，把瞬移的技能拿走，而不是选择拿走【变形计】这种能看不实用的技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拖后腿。
她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不能在余戈摇来队友之前把有用信息套出来，那她后面面对的可能是无止境的追捕。
人类与系统扯上关系的所有身份里，唯一的敏感区是现实。无论是正派的执行者筑梦师交易官，还是反派的噬梦者，在灰色区里就算再嚣张，再高调，也会把现实的身份藏一藏。
行业永远是年轻血液在维持运转，而年轻人最明显的特征之一是拥有庞大的现实网络，首先是亲情，然后是友情，再然后是爱情，最后则是与其他人的点头之交。逮住这网络里任何一颗棋，都能对风暴中心的人造成难以磨灭的灾难。
她还是太急了，有【繁殖】和【变形计】这两个技能，完全可以顶着别的身份过来。想到这，何悦停下脚步。
余戈依然保持着高度紧绷的状态在楼层间移动，丝毫不敢松懈，因为可能下一秒何悦就到她身后了。
很快，她离开小区。小区外面是城市的道路，葱绿的树荫和林立的高楼，人流在林荫下涌动，和平的表象在一日又一日维持着，很快将要被危险撕破。
路上的人更多，并不适合出现余戈逃跑这样高调的行为，绝对会被拍到的。
可惜猫耳朵不在，不然她可以直接从这里离开。
余戈略加思索，身影从最外面一栋楼瞬移进路边的草丛。由于移动速度过快，她从草丛边站起，完全顾不上不远处被凑巧看到这一幕的小朋友，确认何悦不在附近之后，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快速报出一个离自己家非常远的位置。
上车后，余戈点进小队频道发送求救信息。
【系统提示：你已被A级道具“网索”锁定，信息发送失败】
“……还没完蛋，还没完蛋。”余戈伸手去掏手机，给南木拨打电话。
电话无法接通，南木可能在忙，余戈挂断电话重新拨打过去。出租车顺着车流顺利驶入开发区，十字大道笔直宽阔，建筑群密集于千米开外，高处有高架桥横穿而过。
电话响了三十多秒，终于被接通。
“喂……”
“我被追杀了，是我同学何悦，现在在——”
余戈看向四周，寻找附近的标志性建筑。就在这时，一块黑色的小立方被丢在了旁边的非机动车道上。
周围没有明显的变化，但余戈盯着黑色小立方愣住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崇明路与……”
电话那边的南木已然明白事情或许朝着紧急的方向发展，一边询问关键信息一边发送消息到小队频道。
“地址，快告诉我地址，手机再坚持一下我让人定位！”
前方红灯亮起，司机停下车子，转头询问余戈需不需要帮她报警。余戈这才意识到车内还有个普通人，她把普通人扯进来了！
地址说了一半连忙朝司机喊：“你快走，快点离开！”
余戈在车内不安起来，如果是在这种地方的话，司机绝对会被牵扯进来……
“小姑娘，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帮你打——”
嘭！
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到车顶，出租车重重震颤几下，等待红绿灯的司机毫无防备，脑袋撞到方向盘，瞬间昏迷过去。
余戈后背狠狠撞向车座，手中的手机滑落，掉在角落里。
“你在哪？地址给我！先撑住！”电话那头的南木语气焦急起来，“我在喊人去救——”
余戈撑着身体弯腰去捡手机，慌乱之中拿到手机准备藏起来，却见手机突然黑屏，光滑的屏幕上爬上无数雪白的裂痕，在掌心爆开，里面的电路零件尽数飞蹦出来，七零八落散落在车内。
爆炸的热量险些灼伤余戈的脸，她被吓了一跳，好在数值加持下身体素质加强，只是被烫红了皮肤。
不过即使情况更严重，余戈也完全无法关注自己的伤情，刚刚的动静让车顶被不明物体砸出一个大坑，中间凸陷下来几乎要碰到车座的位置。车门被暴力踹开，余戈根本来不及反应，胳膊被人拉着整个身体被拽飞出去。
眼前一花，人已经到了车顶。
还是何悦。
她现在与几分钟前的状态有所不同，身体姿势松弛地蹲在车顶，浑身上下明明不见一丝一毫的肌肉，却隐约含着可怕的爆发力。眼瞳更加深沉，攻击性极强，令人对视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她粗暴地掐着余戈的脖子，把余戈的脑袋按进车顶凹坑，语气凌冽：“基地坐标，名单，快给我。”
掌心收紧，余戈的呼吸空间骤然被扭曲撕裂。
“给你十秒。十，九，八……”
余戈挣扎着呼吸，脸色涨红，眼底冒出红血丝，系统面板闪烁着跳出来。
“现在我的防御值是一万四，你的所有武器都对我无效，不要再耍花招，”何悦语气冷淡地说，“七，六……”
余戈连连点头，系统面板逐渐清晰起来。何悦眯着眼看去，身后的车顶上蓦然爬上来一个身影，速度极快地朝何悦伸出黑色的爪子。
何悦敏锐地转过头，空出来的那只手伸出去，正要抓住黑爪，手腕被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树枝纠缠住，控制住她的动作往反方向拉扯。
何悦被控了两秒，这两秒完全是因为意外而不是反应不过来。
在短暂的两秒之内，她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飞上来的大鼠。飞上去的大鼠在半空中滞空着停下，噗呲几声，它的耳、眼、口、鼻全部爆裂，脑浆与血浆□□齐飞，脑袋在车顶上烟花一样爆开。
爆开的零碎物件洒了半个车顶，何悦侧头微微避开，想起来还有个没处理。
“你背叛我了，树精。”她沉声说着，反手挣断手腕上收紧的树枝，一拳捅进还没来得及变粗变大的树干。
树干在一瞬间被击穿，空出一个碗大的黑洞，飞出去掉落在黑色小立方旁边，枝干颤抖着尽其所能愈合保住生命。
“你想死吗？”
想逃走的余戈动了根手指，被激怒的噬梦者几乎是两眼冒火，余戈的脖子被掐得更紧，脸颊发紫，她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忽然抓住何悦另一只手的手指。
何悦用力，余戈的手被反方向折过去，骨头拧过去了，余戈疼得表情扭曲在一起，喉咙间发出细微的一声呻吟。
何悦的指腹上忽然传来一闪而逝的触感，她低头看去，指腹被余戈捏着摁在另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调出来的很小的面板上。
什么字？
何悦的注意力都被那上面的字吸走，她忽然一顿，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双手力气骤减，差点窒息的余戈气息微弱，慢慢咳嗽起来。
【哔——】
【鬼怪图鉴被动技能已触发，触碰者将被冻结所有技能和数值，时长十秒钟，在此期间，技能无法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