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出分的一整天，叶然烟都惶惶不安。她怕要是自己没考好，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一年前默默发誓的自己。
一年一次的高考出分，永远都是查分平台最卡的时候，叶然烟坐在电脑前，手上拿着自己的准考证号，紧张地捏住了妈妈的手臂。
“我去看看咱家WIFI还开没开。”叶然烟爸爸紧张地坐都坐不住，直接跑去客厅对着WIFI盒子检查来检查去。
叶然烟提前调了闹钟，“叮铃叮铃”闹钟一响，她立马就输入准考证号，因为紧张，还输错了几个数字。
“635！”看到分数的那一刻，叶然烟激动地跳起来搂住了她妈妈，像只八爪鱼那般。
爸爸听到了她的声音，顾不得什么WIFI盒子不盒子的了，直接就跑了进来，拖鞋踩在地方发出响亮的拖拉声，“多少？”
“六……六百三十五！”叶然烟激动地声音都在颤抖。
她终于可以赴一年前跟自己许下的约定了，凭借那635的高考分数。
那一晚，有多少人喜极而泣，又有多少人悲痛哭泣，无人知晓。一切眼泪，都埋藏于夜幕之中。
*
次日清晨，叶然烟就收拾好了行李，她约了容年年去旅游，来一个毕业旅游。
叶然烟有些晕机，于是一上飞机她就闭眼休息，直到容年年硬生生把她给摇醒。
叶然烟皱着眉，神情有些不悦极力忍耐着不适，“怎么了？”
“你看，那是谁？”容年年指了指她们斜前方的一对小情侣。
男生轮廓清晰，长着一双杏眼，不显可爱反而为他添了几分反差萌。女生一袭长发，皮肤白皙。
是陈云风和他女朋友，那对秀遍朋友圈的良缘。
在愣神间，容年年扯了扯叶然烟的衣袖：“你要过去打个招呼吗？好歹也是……”
“不了。”
叶然烟的语气挺冷的，像是寒冰冻彻了骨髓。她闭了闭眼，把头又靠向了椅背，闭上眼不再看他们。
学会忘记的第一步，是把他从视野中清除。
容年年知道她难过，看了陈云风二人一眼，也就低下头看起手机。她没有去安慰叶然烟，毕竟失恋这种东西，最绝情的做法是自己消化，残忍却有效。
叶然烟本以为，自从高考完那个晚上后，她会对陈云风感到麻木，可是今天又见面，她的心无可避免地酸涩。也许叶然烟从来没有丢弃过对他的喜欢，她只是短暂地把喜欢忘记，却自认为已经忘掉过去。
她一直都在做那无所谓的自欺欺人，不想却把自己给骗过去了。
“小姐，请问要喝什么？”到了发放饮料的时候，空姐推着一车的饮料走到容年年的身边。
容年年头也不抬，“雪碧谢谢，至于我隔壁那位……”
“橙汁，谢谢。”叶然烟带着浓厚哭腔的声音响起，空姐愣了愣，但职业素养让她很快理智归位：“好的。”
叶然烟接过橙汁，她很想哭，但是她哭不出来。橙汁的橙味很足，甜味不太重，所以有些酸。
她刚喝了一口，眼泪就下来了。咸苦混杂着酸涩，一同在口腔中翻滚。也不知道是橙汁酸出了眼泪，还是看见了那个他而回忆过往的美好。
容年年默默递上了纸巾，又下意识地身体向前靠，遮住了低着头肩膀颤抖的叶然烟。
*
飞机降落到机场，在慢慢地滑行。“走吧，把眼镜带上。”容年年给叶然烟带上了眼镜，又给她戴上了口罩，才勉强让红透的鼻尖与眼睛泛着的红没那么明显。
机上在广播，前边开始陆陆续续下飞机。陈云风站在他女朋友的后面，手轻轻地搂着她，生怕被人流给冲散了。
叶然烟几乎是自虐地逼自己去看他们，越来越多的针扎进她心里，偏偏她无知无觉。
机场大厅很大，人很多，下飞机之后，陈云风他们不知道被人群挤去了那里，总之是见不到了。
“没事的然烟，没了他，有更优秀的在等你。”容年年还是没忍住，开口安慰叶然烟。
叶然烟点点头，还是无言。
容年年也不管她，她们领了行李箱，打车去了酒店。
行程从明天开始，刚收拾完行李，容年年在想怎么度过今天下午这两小时的孤寂时间。
“走吧，现在才下午四点，我们还可以去隔壁那个公园走走，五点半左右坐公交去一个美食街吃饭。”叶然烟忽然出声，“还是说，我们先休息一下再去？我看你好像挺累的。”
“啊？没事，直接走吧。”容年年顺手收拾了小包，“只要去旅游，我的肾上腺素就会暴量分泌。”
叶然烟淡淡的说：“是吗？挺好的。”
容年年抓着她的手，直接拽着她去了附近的一个商场。商场里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入门处有一家雪糕店，排着长长的队伍。
“哎！然烟！你是不是最喜欢吃雪糕了？走走走，我们吃雪糕去！”容年年兴奋地抓着叶然烟的手带着她去排队，似乎忘记了其实是她嘴馋这个事实。
叶然烟最近蛮养生的，她看着雪糕有些小犹豫：“可是……空腹吃雪糕好像对身体不好吧？”容易刺激肚子，导致肚子疼。
“哎呀，管它呢！走啦，我们又不是空腹。”容年年自信地说着，约莫一两小时前，她们才在飞机上吃了几个小面包。
叶然烟有些无奈，她勾起唇笑了笑，语气中不觉带些对着孩子撒泼的宠溺笑容：“好吧，那就去吧。”
某小孩欢呼着，奔跑向雪糕店门前的长队。叶然烟被她感染，稍稍慢跑几步跟上她。忽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一擦而过，她隐隐约约能猜出是谁，但是为了不破坏心情，她没说出口。
那个人影跟着排在了她的身后，几秒后，另一个带着喘息的女声响在背后，带着些娇嗔：“哎呀！阿凤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人家都追不上啦，真是的。”
叶然烟听见男声从背后响起，带着她从没听见过的温柔和宠溺，“还不是某个大小姐说一定要吃雪糕？还说自己等不及了，怪我咯？”
“就怪你，怪你怪你怪你！”女声撒着娇，看似是在骂人，实则声音中带着笑意。二人的感情应当是很好的，才能让她那么幸福。
容年年听见声音转过头，一眼就看见搂着女朋友摸着她头的陈云风。她眼睛瞪了瞪，下意识看向了叶然烟，却又看见叶然烟平静的脸与微微摇着的头，本来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被她吞咽回去。
叶然烟其实也不好受，她身后站着的，是她喜欢了三年的少年……和他的女朋友，在这种情景下，没人能好受。身后的话语就像火焰蔓延上冰山一样，将她一点点灼蚀。
……
排了大约有八九分钟，终于到了容年年和叶然烟。
“要什么口味的？”店员温柔地微笑，语气轻快。店里没剩下什么口味了，那些比较特别的、比较火的都卖光了，只剩下了些很基础的，别的店大多都有得卖的。
容年年想了想：“草莓的，谢谢。”
在冰柜的角落有一桶雪糕几乎要没有了，叶然烟垂了垂眼眸，指了指那桶，“就那个吧，应该也是最后一份了。”
店员先把容年年的给她打好，然后再去打叶然烟的。不过她刚费劲地扒拉出一个半个球，就发现实在是不够了，“小姐姐，柠檬味的已经不够一整个球了，您看是给您拼球或者给您换个口味？我们这边新出的海盐……”
“给我拼个小青柠味的，谢谢，麻烦了。”叶然烟瞥了眼口味，快速地做了决定，“请问雪糕上边装饰的青柠片可以给我一片吗？”
店员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当然可以的，您要两片也行。”
叶然烟很礼貌地对她笑了一下，语气轻柔：“麻烦给我两片，谢谢，我比较喜欢吃青柠片……哈哈。”
店员答应了，她很快把另外半个球给挖好，又挑了两片比较圆、比较完整的给叶然烟放在了雪糕上面，“那个小姐姐，青柠片可能比较酸哈！”
叶然烟接过了雪糕，点头，“知道的，谢谢。”
说完，她直接转身，走的绝决。叶然烟心知肚明，就算她慢慢悠悠地走，陈云风也是认不出她的。但是她就是决绝啊，不给自己留余地，就是最好的释怀方式。
*
晚上，月光透过窗帘隐约洒入。
身边另外一张床的容年年睡得很香，发出很轻的鼻鼾声。
叶然烟有些失眠，她坐起来，双腿屈起，双手环住自己的腿，头搭在膝盖上。叶然烟睡在靠窗那边，她伸手将窗帘拉开一个小缝，望着窗外的皎皎明月，她失了神。
时光似乎回到了她最纯爱的时候。
夜深人静时，她侧躺在床上，看着皎洁明月，听着窗外的蝉鸣蛙叫，望着城市里的万家灯火渐渐熄灭。那时，她总是在想，她爱的那个少年陈云风，他又在何方？
如今，也是。
她睹物思人，望着月亮，想着同一个月下的故人。
不同的是，高一的叶然烟怀着最纯粹的心，有着最纯粹的爱意。如今的叶然烟，却是带着掺了杂物的感情去对待那个少年，复杂又弄不干净。
世人都说，少年的爱是最热烈的，是白月光，是珍宝，但是长大的爱才是最好的，最适合的。
因为年少的爱可以不顾一切、横冲直撞，不受一切的阻拦。但是长大不一样，成年的爱需要基础，物质与经济。
连人也不一样。
少年阳光明朗，清澈见底。
成年人却要以利益为重，少了那几分的稚嫩。
有时候叶然烟在想，她爱的那个人，究竟是陈云风本人，还是少年的陈云风？
一年一次的高考出分，永远都是查分平台最卡的时候，叶然烟坐在电脑前，手上拿着自己的准考证号，紧张地捏住了妈妈的手臂。
“我去看看咱家WIFI还开没开。”叶然烟爸爸紧张地坐都坐不住，直接跑去客厅对着WIFI盒子检查来检查去。
叶然烟提前调了闹钟，“叮铃叮铃”闹钟一响，她立马就输入准考证号，因为紧张，还输错了几个数字。
“635！”看到分数的那一刻，叶然烟激动地跳起来搂住了她妈妈，像只八爪鱼那般。
爸爸听到了她的声音，顾不得什么WIFI盒子不盒子的了，直接就跑了进来，拖鞋踩在地方发出响亮的拖拉声，“多少？”
“六……六百三十五！”叶然烟激动地声音都在颤抖。
她终于可以赴一年前跟自己许下的约定了，凭借那635的高考分数。
那一晚，有多少人喜极而泣，又有多少人悲痛哭泣，无人知晓。一切眼泪，都埋藏于夜幕之中。
*
次日清晨，叶然烟就收拾好了行李，她约了容年年去旅游，来一个毕业旅游。
叶然烟有些晕机，于是一上飞机她就闭眼休息，直到容年年硬生生把她给摇醒。
叶然烟皱着眉，神情有些不悦极力忍耐着不适，“怎么了？”
“你看，那是谁？”容年年指了指她们斜前方的一对小情侣。
男生轮廓清晰，长着一双杏眼，不显可爱反而为他添了几分反差萌。女生一袭长发，皮肤白皙。
是陈云风和他女朋友，那对秀遍朋友圈的良缘。
在愣神间，容年年扯了扯叶然烟的衣袖：“你要过去打个招呼吗？好歹也是……”
“不了。”
叶然烟的语气挺冷的，像是寒冰冻彻了骨髓。她闭了闭眼，把头又靠向了椅背，闭上眼不再看他们。
学会忘记的第一步，是把他从视野中清除。
容年年知道她难过，看了陈云风二人一眼，也就低下头看起手机。她没有去安慰叶然烟，毕竟失恋这种东西，最绝情的做法是自己消化，残忍却有效。
叶然烟本以为，自从高考完那个晚上后，她会对陈云风感到麻木，可是今天又见面，她的心无可避免地酸涩。也许叶然烟从来没有丢弃过对他的喜欢，她只是短暂地把喜欢忘记，却自认为已经忘掉过去。
她一直都在做那无所谓的自欺欺人，不想却把自己给骗过去了。
“小姐，请问要喝什么？”到了发放饮料的时候，空姐推着一车的饮料走到容年年的身边。
容年年头也不抬，“雪碧谢谢，至于我隔壁那位……”
“橙汁，谢谢。”叶然烟带着浓厚哭腔的声音响起，空姐愣了愣，但职业素养让她很快理智归位：“好的。”
叶然烟接过橙汁，她很想哭，但是她哭不出来。橙汁的橙味很足，甜味不太重，所以有些酸。
她刚喝了一口，眼泪就下来了。咸苦混杂着酸涩，一同在口腔中翻滚。也不知道是橙汁酸出了眼泪，还是看见了那个他而回忆过往的美好。
容年年默默递上了纸巾，又下意识地身体向前靠，遮住了低着头肩膀颤抖的叶然烟。
*
飞机降落到机场，在慢慢地滑行。“走吧，把眼镜带上。”容年年给叶然烟带上了眼镜，又给她戴上了口罩，才勉强让红透的鼻尖与眼睛泛着的红没那么明显。
机上在广播，前边开始陆陆续续下飞机。陈云风站在他女朋友的后面，手轻轻地搂着她，生怕被人流给冲散了。
叶然烟几乎是自虐地逼自己去看他们，越来越多的针扎进她心里，偏偏她无知无觉。
机场大厅很大，人很多，下飞机之后，陈云风他们不知道被人群挤去了那里，总之是见不到了。
“没事的然烟，没了他，有更优秀的在等你。”容年年还是没忍住，开口安慰叶然烟。
叶然烟点点头，还是无言。
容年年也不管她，她们领了行李箱，打车去了酒店。
行程从明天开始，刚收拾完行李，容年年在想怎么度过今天下午这两小时的孤寂时间。
“走吧，现在才下午四点，我们还可以去隔壁那个公园走走，五点半左右坐公交去一个美食街吃饭。”叶然烟忽然出声，“还是说，我们先休息一下再去？我看你好像挺累的。”
“啊？没事，直接走吧。”容年年顺手收拾了小包，“只要去旅游，我的肾上腺素就会暴量分泌。”
叶然烟淡淡的说：“是吗？挺好的。”
容年年抓着她的手，直接拽着她去了附近的一个商场。商场里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入门处有一家雪糕店，排着长长的队伍。
“哎！然烟！你是不是最喜欢吃雪糕了？走走走，我们吃雪糕去！”容年年兴奋地抓着叶然烟的手带着她去排队，似乎忘记了其实是她嘴馋这个事实。
叶然烟最近蛮养生的，她看着雪糕有些小犹豫：“可是……空腹吃雪糕好像对身体不好吧？”容易刺激肚子，导致肚子疼。
“哎呀，管它呢！走啦，我们又不是空腹。”容年年自信地说着，约莫一两小时前，她们才在飞机上吃了几个小面包。
叶然烟有些无奈，她勾起唇笑了笑，语气中不觉带些对着孩子撒泼的宠溺笑容：“好吧，那就去吧。”
某小孩欢呼着，奔跑向雪糕店门前的长队。叶然烟被她感染，稍稍慢跑几步跟上她。忽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一擦而过，她隐隐约约能猜出是谁，但是为了不破坏心情，她没说出口。
那个人影跟着排在了她的身后，几秒后，另一个带着喘息的女声响在背后，带着些娇嗔：“哎呀！阿凤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人家都追不上啦，真是的。”
叶然烟听见男声从背后响起，带着她从没听见过的温柔和宠溺，“还不是某个大小姐说一定要吃雪糕？还说自己等不及了，怪我咯？”
“就怪你，怪你怪你怪你！”女声撒着娇，看似是在骂人，实则声音中带着笑意。二人的感情应当是很好的，才能让她那么幸福。
容年年听见声音转过头，一眼就看见搂着女朋友摸着她头的陈云风。她眼睛瞪了瞪，下意识看向了叶然烟，却又看见叶然烟平静的脸与微微摇着的头，本来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被她吞咽回去。
叶然烟其实也不好受，她身后站着的，是她喜欢了三年的少年……和他的女朋友，在这种情景下，没人能好受。身后的话语就像火焰蔓延上冰山一样，将她一点点灼蚀。
……
排了大约有八九分钟，终于到了容年年和叶然烟。
“要什么口味的？”店员温柔地微笑，语气轻快。店里没剩下什么口味了，那些比较特别的、比较火的都卖光了，只剩下了些很基础的，别的店大多都有得卖的。
容年年想了想：“草莓的，谢谢。”
在冰柜的角落有一桶雪糕几乎要没有了，叶然烟垂了垂眼眸，指了指那桶，“就那个吧，应该也是最后一份了。”
店员先把容年年的给她打好，然后再去打叶然烟的。不过她刚费劲地扒拉出一个半个球，就发现实在是不够了，“小姐姐，柠檬味的已经不够一整个球了，您看是给您拼球或者给您换个口味？我们这边新出的海盐……”
“给我拼个小青柠味的，谢谢，麻烦了。”叶然烟瞥了眼口味，快速地做了决定，“请问雪糕上边装饰的青柠片可以给我一片吗？”
店员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当然可以的，您要两片也行。”
叶然烟很礼貌地对她笑了一下，语气轻柔：“麻烦给我两片，谢谢，我比较喜欢吃青柠片……哈哈。”
店员答应了，她很快把另外半个球给挖好，又挑了两片比较圆、比较完整的给叶然烟放在了雪糕上面，“那个小姐姐，青柠片可能比较酸哈！”
叶然烟接过了雪糕，点头，“知道的，谢谢。”
说完，她直接转身，走的绝决。叶然烟心知肚明，就算她慢慢悠悠地走，陈云风也是认不出她的。但是她就是决绝啊，不给自己留余地，就是最好的释怀方式。
*
晚上，月光透过窗帘隐约洒入。
身边另外一张床的容年年睡得很香，发出很轻的鼻鼾声。
叶然烟有些失眠，她坐起来，双腿屈起，双手环住自己的腿，头搭在膝盖上。叶然烟睡在靠窗那边，她伸手将窗帘拉开一个小缝，望着窗外的皎皎明月，她失了神。
时光似乎回到了她最纯爱的时候。
夜深人静时，她侧躺在床上，看着皎洁明月，听着窗外的蝉鸣蛙叫，望着城市里的万家灯火渐渐熄灭。那时，她总是在想，她爱的那个少年陈云风，他又在何方？
如今，也是。
她睹物思人，望着月亮，想着同一个月下的故人。
不同的是，高一的叶然烟怀着最纯粹的心，有着最纯粹的爱意。如今的叶然烟，却是带着掺了杂物的感情去对待那个少年，复杂又弄不干净。
世人都说，少年的爱是最热烈的，是白月光，是珍宝，但是长大的爱才是最好的，最适合的。
因为年少的爱可以不顾一切、横冲直撞，不受一切的阻拦。但是长大不一样，成年的爱需要基础，物质与经济。
连人也不一样。
少年阳光明朗，清澈见底。
成年人却要以利益为重，少了那几分的稚嫩。
有时候叶然烟在想，她爱的那个人，究竟是陈云风本人，还是少年的陈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