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糕打了好几通电话,苦联乐乐无果。

    她灵机一动拨通了云昭的助理工作号,一下就被接通了:“喂,你好。”

    糕糕如释重负:“我是糕糕。乐乐,下班时间打你自己手机怎么一直没人接,你人现在在哪里?”

    乐乐想当然地回答:“大半夜的,我肯定是在自己家啊。”

    糕糕语气夹急:“你好歹也是我们组出去的,出了那么大事,没能力帮公司制定应急预案也就罢了,难道不应该主动上报吗?现在居然还能稳坐在在家中,我过去就是这么教你的?”

    打个工而已,难不成还要把自己的24小时都卖给公司时刻待着命吗?

    乐乐撇撇嘴,她觉得糕糕太过认真了:“糕糕姐,我一个区区的生活小助理,哪里能管得了上头的神仙斗法?”

    糕糕抡完了大棍,又快马加鞭地奉起了甜枣:“是是是,是我心急了。你也知道,云昭benq是我们公司配合度最高、口碑特别好的艺人,今天突然既在片场辞演打人、又闹出新绯闻,大家都很担心她是不是受到了不良事件的刺激。乐乐,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云昭本人?公司念着情份,总还是想着再给她个机会。”

    乐乐为难,云昭劝过她多做多错,此时她更应该把自己摘干净避免陷入麻烦才是。

    她陷入沉默。

    糕糕继续做着心理攻势:“都是女孩子,我们将心比心。云昭要是因为一时的恋爱脑放弃了多年打拼下来的大好前程,乐乐你不觉得痛心么?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向云昭转达句话,让她给我个人号码回个电话就可以了。我是真心想帮云昭!”

    乐乐被说服,向云昭做了转述。

    云昭在公司大群里加上了糕糕,给她弹去了语音通话。

    糕糕举着手机向阿咪示意,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喂,云昭姐。”

    云昭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慵懒:“糕糕啊,这个点还在工作吗?真是辛苦啊。”

    “我不知道加班辛苦?还不是拜你所赐!”糕糕顿时有些破防,在心底抱怨。

    不过面上她仍好声好气地哄着云昭:“云昭姐,都是老熟人,我也没必要和你谈些客套空话。现在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问,我需要帮你去争取些什么?”

    阿咪姐走到糕糕身边,出手夺过她贴着脸颊的手机开了免提,再示意她继续说。

    糕糕自是不敢对阿咪的强控制欲表达出不满,乖乖地继续工作:“剧组的事我听说了,改过的剧本我也已经看过。云昭姐,若是不能接受新增的和男主亲密互动的内容,我现在就去找编剧改戏。等你好好地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上新的剧本去接你,好不好?”

    这一招感情加业务能力的组合牌打的,是略动摇了云昭的两分心。

    此刻接下公司抛来的橄榄枝,她确实能回到看似光鲜康庄的演绎道路上。

    可她毫不犹豫地选择脱口而拒:“不,糕糕,不用再劝我了。我确定拒演这部戏,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糕糕有些着急:“云昭姐,我们共事过,你知道我的做事风格。我不希望,你变成需要处理的负面对象。我们之间针尖对麦芒。”

    云昭的语气反而带上了宽慰:“糕糕,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没事,一切公事公办好了。”

    糕糕偷瞄着阿咪姐,只觉得她的表情依旧舒展从容,暗暗佩服。

    殊不知寻常依赖医美缓解内心焦虑的阿咪,早就被被反复注入过的肉毒素禁锢了心灵的窗口。

    她想咆哮想抓狂,僵化的脸却时刻在提醒着她终归有着她的无能为力。

    阿咪再次抢过糕糕手中的手机,微抖着举到嘴边:“云昭,你是怎么个情况?总不会真为了男人,要放弃我们并肩多年的情谊?我答应你,你谈恋爱的事我不管了。可拒演这部棋,你一旦走了,就没有退路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总不至于觉得傅明明能护住你吧?”

    “是的阿咪姐,我爱他。让我老公不高兴的、不守女德的戏,我是不可能再拍下去的!”

    云昭说完,干脆利落地挂断了通话。

    阿咪深呼吸着将手机递还给糕糕:“明天下午,安排陈灵的媒体见面会吧。”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云昭回忆着自己刚刚的表现,笑到不行。

    傅明明望着她,满脸宠溺:“刚刚的话可是当真?你可真行!”

    “嘀哩——”

    傅明明的家门突然被人打开。

    云昭本能地起身想找地方躲起来。

    傅明明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没事,是齐琪。除了我爸妈外,只有她知道我家密码。”

    果然进来的人是板着脸的齐琪。

    傅明明起身到水吧台上拿了瓶纯奶,拧开瓶盖递给她:“让你早些休息,怎么这个点还过来了?”

    她接过奶小抿了一口后,来到云昭旁边坐下,拿话酸着傅明明:“我才懒得管你,早就准备睡了。可云小姐公司的人,竟摸到我的住处来了!”

    云昭尴尬:“蛤?他们去你家做什么。”

    齐琪对着她笑得很是客气礼貌:“云小姐,我从来没干涉过明明哥的私人感情生活,我和每一任嫂子,都相处的很客气愉快。但是,你们真的不合适。”

    比起应对外头的风浪,傅明明更害怕被卷入身边的女性纷争。

    他站得离沙发远远的:“齐琪,胡说什么呢!”

    齐琪扬着小脸,从傅明明为她买单的奢牌小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云小姐,我不关心你的花边新闻是真是假,但我只知道你的经纪人是个非常好的人。她现在通过我的手使你得机会看见这些照片,就是额外给你个回心转意的机会。你可以选择执意违约,但我求求你千万别多拖明明哥下水。”

    云昭接过照片一看:“这不陈灵么?同公司的同事,我和他在公开场合聊天不犯法吧?就这?”

    齐琪包中发出连环震动的声响。

    她取出手机点开屏幕,映入眼帘的一排通知全是“云昭夜宿傅明明豪居”之类的新闻内容。

    她将手机砸向云昭大腿,气得声音发颤:“云小姐,你自己不受道德的拘束也就罢了,何苦一而再再而三地带累明明哥?你们不过刚刚确立了继续发展的打算,有必要弄得天下人皆知么?”

    “咳咳,”傅明明感觉尴尬,走到云昭旁边坐下:“是我亲自安排的娱记,一手向他们放出了消息。”

    云昭打开惯常浏览的社交软件,均被强制退出。

    她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还调侃起了自己的新绯闻:“莫非我们两人被抓拍到了特殊角度的绝世丑照?居然能干崩两大平台!不过这些娱记,也不掩掩稿件明天再发,现在半夜被抓去扩容系统的程序员,肯定都在痛骂我们两个吧?”

    齐琪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让傅明明在她和云昭之间做二选一抉择的冲动。

    及时止步的她想:“万一他遭热恋的激素冲昏头,越阻挡越觉得那女人是命定的真爱,我不是惨了?”

    齐琪摆回专业经理人的姿态面对云昭,和她进行最后的谈判:“云小姐,我是受你本人的经纪人委托,看在同行情分上才跑这一趟。要么,你现在回去,向你的同事们好好道个歉,回归《挽岛海战》剧组;要么,明天将会刮出阻断你演艺事业的腥风,到时就算你的双眼哭出血雨,也再无后悔路了。”

    云昭伸着左手食指中指按压着睛明穴,不再与她对视:“我困了。”

    很多人知道她性格有个的极大特点,就是再尖锐的话语,落到她身上就像落在绵软的豆腐上,总是摆烂如泥,很少会争辩对抗。

    齐琪甩下狠话:“云昭,我已对你仁至义尽。”

    傅明明想了想,对着云昭悄声附耳:“困了?我要是提出让她回去,只怕她误以为我受你影响学会驱赶她,会更加迁怒你。不如少掉我这个中间商,你直接开口叫她走。”

    云昭麻溜地前去打开房门:“齐琪小姐,夜已深。你家哥哥要是再传出些“三人行”的消息,形象可就更不好了。”

    齐琪挂记着着“流水的野女人、铁打的经纪人”的信念,恨恨离去。

    云昭很有素质地挥手目送她进了电梯,轻轻关上门后将手合抱揖一揖:“谢兄台收留!请问许我安置在哪间客房?”

    坐在沙发上的傅明明望向背倚靠在玄关柜上的她:“来都来了,住客卧?”

    云昭环胸插手:“我可没打算插手你的——私人感情生活。你经纪人真心不错,处处为你打算,以至于我都不用去担心她会对我落井下石,因为她会怕伤害到你的形象。你现在帮我的事,是不是应该跟她通个气?”

    傅明明耸肩:“我是她顶头上司、唯一的老板诶!我需要同她交代什么!”

    云昭走到他身边拿起自己刚才放在沙发上的背包:“你也快30的人了,会不懂她对你的意思?别装了!你既图情感自由,又觉得她好用,于是给她打造了幻想的空间,做为驱使她的动力。”

    云昭句句戳心,傅明明不再否认:“是,我的日常生活被她打理得很好,确实一直很依赖她。以后我会注意的。”

    云昭看着南向的几个房门:“别,大哥。你只需告诉我到底有没有空房?若你不方便,我出门去找个酒店暂住也可。”

    傅明明指指西南角:“靠边的那间房吧,它也带了独卫。元宵节前两天我们公司成员在这里聚餐,齐琪在那屋铺了床单。几个女同事吃午饭时喝了点酒,在那里暂歇过。”

    云昭说完“谢谢”就走了过去。

    傅明明觉得她的反应太过冷淡,追上前解释:“我跟齐琪真的没什么!同事那一帮来的也都不能算!你真的是第一个进我家门的异性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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