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碾过乡下弯弯曲曲的泥土路，扬起一阵阵细微的尘土。
陈雁青和连丰一人后座上载一个娃，前后着往城里去。
陈雁青载着是大牛 。
小狼崽子一双小手小心翼翼的抓住陈雁青的一角，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这小狼崽子哄上她的自行车的。
直到上车的前一刻，大牛还磨磨蹭蹭不敢上车呢。
“爹，我想和二牛一起坐你车上！”
出发前，大牛壮着胆子来上这一句，瘦弱的小脸微微扬起，心里有些忐忑。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他已经懂得许多了，他知道他的娘死掉了，现在爹要重新为他和二牛和三花找个后娘。
可是后娘都对孩子不好。
大牛在姥姥家住的时候，有个小伙伴就有了一个后娘，原本那小伙伴是不用挨家里打的，可是有了后娘以后，每天都要挨打，在家里还老是吃不饱。
那时大牛就在想，他在姥姥家也是吃不饱，也老是挨打，难道后娘比姥姥还可怕吗？
可是现在，大牛看着婶子笑眯眯的眼睛，想起她每次都是轻声细语地对待自己和二牛，想起那颗大白兔奶糖香甜的滋味……
大牛的心中不禁有了一丝丝期待。
但就现在而言，他还是不太敢接近陈雁青，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时惹陈雁青生气，导致陈雁青发火。
姥姥是动不动就打人，但是只要他挨打多了，二牛就会挨打的少一点，他不知道陈雁青是不是也是这样。
连丰还未开口，陈雁青就笑着道：“大牛，回来的时候再让你爹载你，不然你爹载两个大小伙子多累啊！”
连丰闻言，想要说什么，却看到大牛犹豫着走向了陈雁青的方向，好像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连丰心里想：大牛二牛在姥姥家养得瘦瘦小小的，不说两个，就算是带着十个这么大的小孩，他也能骑得动！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插嘴。
四人就这样慢慢悠悠着骑着车上路了。
大牛和二牛没怎么来过县城，看到什么都觉得惊奇，陈雁青将这些看在眼里。
此行带两个小狼崽子出来主要是想让他们和自己两个娃混个脸熟，于是陈雁青便带着连丰来到了她家。
因为他们是早早出发的，现在正到饭点，陈雁青从邻居家里将两个娃拎了出来，小声道：“大娃二娃，你爷爷奶奶要给你妈我找一个男人，以后你们就留在爷爷奶奶家里养，你们答不答应？”
大娃二娃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两张相似的脸上露出吃了苦瓜一样的表情，齐齐道：“不要！”
陈雁青趁机说：“那我给你们找了个好爹，还给你们找了两个哥哥，以后你们四个走到外面，无论多大的大孩子也不用害怕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娃二娃闻言，眼前一亮，但也没有很快答应。
大娃很机灵的问道：“娘，要是他俩和起伙来欺负我怎么办？！”
陈雁青：谁还能把你们两个欺负了去，明明小小年纪，却精的像个猴儿。
但她还是小声回答：“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你的话，你们就欺负回去，过不下去了我们就走人，不过，你们科不要随便欺负别人！”
大娃闻言，小大人似的思考片刻，又附在在二娃耳边小声的商量。
陈雁青看得好笑，咋的，我还会偷听你们讲话不成。
不过她还是很有耐心的等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大人终于商量完了，大娃二娃很严肃的点点头，同意了陈雁青的做法。
连丰带着两个小狼崽子站在门口，陈雁青带着大娃二娃一出门就能碰上。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陈雁青带着一大四小一起去了国营饭店。
走之前，她瞟了一眼张家门口，门是锁着的，张母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个院子也有她一份，暂时还是她的家，但是她现在不想把人带回去，倒不是怕人说闲话，只是她还想着要好好治她那个好婆婆一治，便打算要先瞒着。
连丰看着大娃二娃，两个娃被陈雁青养得白白胖胖的，虽说还比二牛小上一岁，但个头却和二牛差不多，而且大牛二牛身上的青紫还未消去。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闷闷的，喉头也有些发酸。
他承认，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亡妻说孩子在姥姥家过得还好，他便真的相信了从未想过孩子这两年过的竟然是那样的生活。
陈雁青和连丰推着单车走，四个娃各自跟在他们的父母身边。
大娃第一眼就看到了大牛二牛身上的青紫，他猜测应该是大牛二牛的奶奶打的他，于是他便小声与二娃说出了他这个猜测。
二娃还没说什么，大牛二牛的耳朵倒是动了动。
二牛没在奶奶家住很久，但是奶奶不像姥姥一样打他和大牛，奶奶会给两兄弟煮鸡蛋吃。
所以二牛不能接受大娃这样的猜测，他反驳道：“才不是，我奶奶对我很好的，我和大牛身上的伤都是姥姥和表哥表姐打的！”
大娃二娃没见过姥姥，也没有表哥表姐，但是他们听出了二牛语气里的气愤。
大娃有些迷糊道：“姥姥和表哥表姐又是谁？”
二牛见大娃没想明白，解释说：“姥姥就是你妈妈的妈妈。”
大娃二娃这下子明白了，但是又有些不明白，他们问陈雁青：“妈，妈，怎么我们没有姥姥？”
陈雁青无语道：“傻孩子，你们没有姥姥那你们妈妈是怎么来的呢？你们姥姥只是不在了，所以你们从来没有见过姥姥”
大娃二娃：“……好吧。”
于是大娃拉着二娃，跑到大牛二牛身边打听姥姥的消息了。
大娃：“你们的姥姥对你们很坏吗？”
大牛：“嗯。”
二牛生怕大娃二娃不相信他们说的话，指着手上的痕迹，说这都是姥姥打的。
大娃二娃看着那青青紫紫的伤痕，呼吸都轻了。
大娃说：“我妈很厉害，奶奶都不敢惹我妈，以后你是我们的哥哥，我妈也会保护着你们。”
闻言，大牛想到了什么，问：“你们奶奶欺负你们？”
大娃：“我奶奶之前骂我们，骂我们吃的多，还想偷我们的吃食送个堂哥家，但被我妈一说，她就不敢骂我们了。”
大牛：“那她不打你们吗？”
大娃：“她敢？她要是要打我们，我和二娃就也要打回她，现在你们也是我们的兄弟，我们有四个人，以后要是什么奶奶、姥姥再来欺负我们，我们就一起打她们！”
大牛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但是听大娃这么一说，他也点点头，郑重的说：“好，以后我们一起打她们！”
两个弟弟当然是没有什么不赞同的。
连丰：“……”
陈雁青回头，看到连丰一言难尽的表情，心下来气。
她性子直，直接道：“连丰，你别觉得这样教娃不对，我们家情况就是这样，一旦我们母子不立起来，就得别他们张家往死里去欺负！”
连丰被看透了心思，想了想，又觉得陈雁青这样说是对的，孤儿寡母，家里没有劳动力，别人怎么都看矮你一头，自己不立起来日子怎么过呢？
便道：“抱歉……我也没想到这一层上，我只想到他们这么小，不能让他们有这种什么都可以拳头解决的想法。”
连丰很坦诚，陈雁青有些吃惊，她没想过连丰会和她说这些。
她“嗯”了一声，又有些好奇：“你不是军人吗？”
连丰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回答道：“军人又不单纯只是靠武力解决问题，更多时候还要靠脑子。”
连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陈雁青于是对四个小的说：“你们四个现在不一定能打得过奶奶、姥姥，但是如果你们努力想办法的话，也许就能打得过了。”
连丰：“……你一漂亮女子，以后不要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
陈雁青嗤笑，道：“你上战场的时候会因为对面是女子，就放松警惕吗？”
连丰一时语塞，讪讪道：“这是不一样的！”
不过他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女子是不好惹的。
陈雁青：“连同志，毛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呢，你不要看不起妇女！”
大娃二娃虽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也连忙帮腔：“就是就是！”
陈雁青：“没你们什么事！看路！”
心里却不由有些懊悔，自己还要靠着这个男人离开呢，怎么也该先掩饰一下自己的性子才好。
陈雁青于是找补道：“连丰，其实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别人不来惹我，我指定不会怎么样！”
话才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说都说出来了，也收不回去了。
连丰见女人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些好笑，刚刚不还是一副斗鸡模样吗？怎么一下就萎了？！
想着两人的以后，他便说：“你也不必如此，我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以后住在家属院，嫂子都是好相处的，家里你最大，没人惹你！”
陈雁青：不信。
……
张家小姑子张之芳家。
张之芳今日轮休，在家中休息。
张母早早就带上一篮子肉菜，要给女儿一家好好补补身体。
此时一家子坐在餐桌上，张母看着两个孩子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又看了看打扮光鲜的女儿，不禁有些心疼。
她劝女儿道：“芳子，你以后少打扮，把钱留下来给大毛二毛吃点好的！”
张之芳闻言，怒道：“妈，我打扮碍着你了吗？外面那些八婆，见天在后面说我小话，你难道和她们一样没文化吗？”
张母说不过这个女儿，只能妥协：“好好好，不说你了……对了，你那个嫂子，答应了！”
张之芳怒气微笑，冷笑道：“我可没有那样的嫂子，哥才死多久，她就急着再找了！”
张之芳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眉眼间尽是柔和。
张母看出了一些端倪，想起进来女儿确实是丰腴了，便急道：“你又怀了？是那个男人的？”
张之芳见母亲发现了，倒也干脆不瞒着了，一脸幸福，说：“是他的，他说过了年我们就结婚。”
……
陈雁青和连丰一人后座上载一个娃，前后着往城里去。
陈雁青载着是大牛 。
小狼崽子一双小手小心翼翼的抓住陈雁青的一角，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这小狼崽子哄上她的自行车的。
直到上车的前一刻，大牛还磨磨蹭蹭不敢上车呢。
“爹，我想和二牛一起坐你车上！”
出发前，大牛壮着胆子来上这一句，瘦弱的小脸微微扬起，心里有些忐忑。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他已经懂得许多了，他知道他的娘死掉了，现在爹要重新为他和二牛和三花找个后娘。
可是后娘都对孩子不好。
大牛在姥姥家住的时候，有个小伙伴就有了一个后娘，原本那小伙伴是不用挨家里打的，可是有了后娘以后，每天都要挨打，在家里还老是吃不饱。
那时大牛就在想，他在姥姥家也是吃不饱，也老是挨打，难道后娘比姥姥还可怕吗？
可是现在，大牛看着婶子笑眯眯的眼睛，想起她每次都是轻声细语地对待自己和二牛，想起那颗大白兔奶糖香甜的滋味……
大牛的心中不禁有了一丝丝期待。
但就现在而言，他还是不太敢接近陈雁青，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时惹陈雁青生气，导致陈雁青发火。
姥姥是动不动就打人，但是只要他挨打多了，二牛就会挨打的少一点，他不知道陈雁青是不是也是这样。
连丰还未开口，陈雁青就笑着道：“大牛，回来的时候再让你爹载你，不然你爹载两个大小伙子多累啊！”
连丰闻言，想要说什么，却看到大牛犹豫着走向了陈雁青的方向，好像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连丰心里想：大牛二牛在姥姥家养得瘦瘦小小的，不说两个，就算是带着十个这么大的小孩，他也能骑得动！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插嘴。
四人就这样慢慢悠悠着骑着车上路了。
大牛和二牛没怎么来过县城，看到什么都觉得惊奇，陈雁青将这些看在眼里。
此行带两个小狼崽子出来主要是想让他们和自己两个娃混个脸熟，于是陈雁青便带着连丰来到了她家。
因为他们是早早出发的，现在正到饭点，陈雁青从邻居家里将两个娃拎了出来，小声道：“大娃二娃，你爷爷奶奶要给你妈我找一个男人，以后你们就留在爷爷奶奶家里养，你们答不答应？”
大娃二娃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两张相似的脸上露出吃了苦瓜一样的表情，齐齐道：“不要！”
陈雁青趁机说：“那我给你们找了个好爹，还给你们找了两个哥哥，以后你们四个走到外面，无论多大的大孩子也不用害怕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娃二娃闻言，眼前一亮，但也没有很快答应。
大娃很机灵的问道：“娘，要是他俩和起伙来欺负我怎么办？！”
陈雁青：谁还能把你们两个欺负了去，明明小小年纪，却精的像个猴儿。
但她还是小声回答：“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你的话，你们就欺负回去，过不下去了我们就走人，不过，你们科不要随便欺负别人！”
大娃闻言，小大人似的思考片刻，又附在在二娃耳边小声的商量。
陈雁青看得好笑，咋的，我还会偷听你们讲话不成。
不过她还是很有耐心的等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大人终于商量完了，大娃二娃很严肃的点点头，同意了陈雁青的做法。
连丰带着两个小狼崽子站在门口，陈雁青带着大娃二娃一出门就能碰上。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陈雁青带着一大四小一起去了国营饭店。
走之前，她瞟了一眼张家门口，门是锁着的，张母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个院子也有她一份，暂时还是她的家，但是她现在不想把人带回去，倒不是怕人说闲话，只是她还想着要好好治她那个好婆婆一治，便打算要先瞒着。
连丰看着大娃二娃，两个娃被陈雁青养得白白胖胖的，虽说还比二牛小上一岁，但个头却和二牛差不多，而且大牛二牛身上的青紫还未消去。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闷闷的，喉头也有些发酸。
他承认，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亡妻说孩子在姥姥家过得还好，他便真的相信了从未想过孩子这两年过的竟然是那样的生活。
陈雁青和连丰推着单车走，四个娃各自跟在他们的父母身边。
大娃第一眼就看到了大牛二牛身上的青紫，他猜测应该是大牛二牛的奶奶打的他，于是他便小声与二娃说出了他这个猜测。
二娃还没说什么，大牛二牛的耳朵倒是动了动。
二牛没在奶奶家住很久，但是奶奶不像姥姥一样打他和大牛，奶奶会给两兄弟煮鸡蛋吃。
所以二牛不能接受大娃这样的猜测，他反驳道：“才不是，我奶奶对我很好的，我和大牛身上的伤都是姥姥和表哥表姐打的！”
大娃二娃没见过姥姥，也没有表哥表姐，但是他们听出了二牛语气里的气愤。
大娃有些迷糊道：“姥姥和表哥表姐又是谁？”
二牛见大娃没想明白，解释说：“姥姥就是你妈妈的妈妈。”
大娃二娃这下子明白了，但是又有些不明白，他们问陈雁青：“妈，妈，怎么我们没有姥姥？”
陈雁青无语道：“傻孩子，你们没有姥姥那你们妈妈是怎么来的呢？你们姥姥只是不在了，所以你们从来没有见过姥姥”
大娃二娃：“……好吧。”
于是大娃拉着二娃，跑到大牛二牛身边打听姥姥的消息了。
大娃：“你们的姥姥对你们很坏吗？”
大牛：“嗯。”
二牛生怕大娃二娃不相信他们说的话，指着手上的痕迹，说这都是姥姥打的。
大娃二娃看着那青青紫紫的伤痕，呼吸都轻了。
大娃说：“我妈很厉害，奶奶都不敢惹我妈，以后你是我们的哥哥，我妈也会保护着你们。”
闻言，大牛想到了什么，问：“你们奶奶欺负你们？”
大娃：“我奶奶之前骂我们，骂我们吃的多，还想偷我们的吃食送个堂哥家，但被我妈一说，她就不敢骂我们了。”
大牛：“那她不打你们吗？”
大娃：“她敢？她要是要打我们，我和二娃就也要打回她，现在你们也是我们的兄弟，我们有四个人，以后要是什么奶奶、姥姥再来欺负我们，我们就一起打她们！”
大牛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但是听大娃这么一说，他也点点头，郑重的说：“好，以后我们一起打她们！”
两个弟弟当然是没有什么不赞同的。
连丰：“……”
陈雁青回头，看到连丰一言难尽的表情，心下来气。
她性子直，直接道：“连丰，你别觉得这样教娃不对，我们家情况就是这样，一旦我们母子不立起来，就得别他们张家往死里去欺负！”
连丰被看透了心思，想了想，又觉得陈雁青这样说是对的，孤儿寡母，家里没有劳动力，别人怎么都看矮你一头，自己不立起来日子怎么过呢？
便道：“抱歉……我也没想到这一层上，我只想到他们这么小，不能让他们有这种什么都可以拳头解决的想法。”
连丰很坦诚，陈雁青有些吃惊，她没想过连丰会和她说这些。
她“嗯”了一声，又有些好奇：“你不是军人吗？”
连丰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回答道：“军人又不单纯只是靠武力解决问题，更多时候还要靠脑子。”
连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陈雁青于是对四个小的说：“你们四个现在不一定能打得过奶奶、姥姥，但是如果你们努力想办法的话，也许就能打得过了。”
连丰：“……你一漂亮女子，以后不要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
陈雁青嗤笑，道：“你上战场的时候会因为对面是女子，就放松警惕吗？”
连丰一时语塞，讪讪道：“这是不一样的！”
不过他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女子是不好惹的。
陈雁青：“连同志，毛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呢，你不要看不起妇女！”
大娃二娃虽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也连忙帮腔：“就是就是！”
陈雁青：“没你们什么事！看路！”
心里却不由有些懊悔，自己还要靠着这个男人离开呢，怎么也该先掩饰一下自己的性子才好。
陈雁青于是找补道：“连丰，其实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别人不来惹我，我指定不会怎么样！”
话才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说都说出来了，也收不回去了。
连丰见女人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些好笑，刚刚不还是一副斗鸡模样吗？怎么一下就萎了？！
想着两人的以后，他便说：“你也不必如此，我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以后住在家属院，嫂子都是好相处的，家里你最大，没人惹你！”
陈雁青：不信。
……
张家小姑子张之芳家。
张之芳今日轮休，在家中休息。
张母早早就带上一篮子肉菜，要给女儿一家好好补补身体。
此时一家子坐在餐桌上，张母看着两个孩子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又看了看打扮光鲜的女儿，不禁有些心疼。
她劝女儿道：“芳子，你以后少打扮，把钱留下来给大毛二毛吃点好的！”
张之芳闻言，怒道：“妈，我打扮碍着你了吗？外面那些八婆，见天在后面说我小话，你难道和她们一样没文化吗？”
张母说不过这个女儿，只能妥协：“好好好，不说你了……对了，你那个嫂子，答应了！”
张之芳怒气微笑，冷笑道：“我可没有那样的嫂子，哥才死多久，她就急着再找了！”
张之芳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眉眼间尽是柔和。
张母看出了一些端倪，想起进来女儿确实是丰腴了，便急道：“你又怀了？是那个男人的？”
张之芳见母亲发现了，倒也干脆不瞒着了，一脸幸福，说：“是他的，他说过了年我们就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