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应当庇护非咒术师。”
这是野原自小熟记的咒术界规定之一。但她直到现在才真切感受到成为咒术师的价值和责任感。这句话不再是冷冰冰的文字，它变得更有重量。
她的这份力量，可以让这对母女摆脱咒灵的骚扰和伤害，让她们重获笑容，重新回到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中。所以，即便咒灵永远也杀不完，她也能帮助保护一些非咒术师。
鹤田先生说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野原回过神来，她站起身，微笑着伸出手，“祝您和樱子生活一切顺利。”
“你们也是。”不再强颜欢笑，高桥眉头舒展开来。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请等一下。”
高桥快步走向厨房，在走到门口前，她犹豫地停顿了一下，重新踏出新的一步。她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保鲜盒，将其递给野原。
“这是我上午做的曲奇饼干，请务必收下。”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啦。”
两人笑着跟高桥女士告别。
野原打开车门时，突然看到二楼窗户处冒出一个小脑袋，樱子用窗帘遮住身子，只伸出脑袋和手臂，同样开心地朝野原挥手。
野原正抬头跟樱子告别时，突然感受到来自背后的一道视线，她瞬间转身，只看到十字路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奇怪，是恰巧经过那里的路人吗?
“怎么了，野原？”鹤田从驾驶室上起身，站起来问道。
“不，没什么，我们走吧。”
“结束啦。”野原坐在副驾驶，笑着说道，“鹤田先生可以把我送到那次那个公园附近吗？”
“好的。辛苦了。”
公园一片寂静，秋千孤零零地停在那里。
野原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了。
“没有惠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幼儿园上学，总不能直接敲门说，‘惠我来找你玩啦！’”野原抬脚走进公园，边走边自言自语。
真是一时冲动，直接就来公园碰运气了。
野原无聊地坐到秋千上，两脚一蹬，秋千载着她开始缓缓荡起来。她来了兴致，身体不断发力，秋千越飞越高，风从耳边呼啸吹过。
“哇！”
上次坐秋千还是小时候跟爷爷一起。爷孙两人特意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偏僻公园，爷爷一边在身后推，一边跟她讲咒术界的事。
怎么又想到咒术了，野原使劲晃着脑袋嘀咕道：“在这里等等吧，万一能碰到呢。”
她双腿用力，试图荡到最高点，眼里能看到的景色越来越开阔，开心地喊着：“好刺激啊！”
刚结束委托的甚尔慢悠悠地在回家的路上，他在思考，是直接回家跟臭小孩吃饭，还是找个酒吧混一晚上，顺便看看能不能钓到大鱼。
“好刺激啊！”突然，一个兴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声音有点耳熟。
甚尔侧头，看见公园里有个家伙正在秋千上自娱自乐。
哦，好像是那个主动找他打架、在酒吧喝醉的咒术师。叫……野原月的女人。
“啧，她怎么在这。”
原本已经决定去酒吧混一晚的甚尔，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公园门口。他手插着兜，看着她黑色长发自由地随风飞扬，侧脸洋溢着笑容，眉眼弯弯，全然没发现他在这里。
他趁野原荡到最高点时冷不丁地开口说道：“咒术师小姐真是童心未泯啊。”
惊！甚尔先生！
还在享受风拂过脸的感觉的野原差点从秋千上滑下来，幸好她及时控制住身体，然后借力从半空中跳到地面。
还沉浸在秋千带来的快乐中的野原一蹦一跳地来到甚尔面前，兴奋地问道：“甚尔先生也住这里吗?”
“也？”甚尔暗自咂摸这个微妙的字。
“啊……是我认识的一个小男孩啦，他就住在这里。正好我完成工作了，所以想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他。”
“他叫什么名字。”甚尔不熟悉这附近还住着什么别的小孩，但是他总感觉，野原说的是他儿子。
“惠。”野原笑着说，“是一个超级可爱的小男孩！”
野原兴奋地跟甚尔描述，“他的头发超级有趣，后来我才想到，特别像海胆的刺，头发往外蓬炸，但摸起来的手感很不错。”
啊，就是他小孩。甚尔饶有趣味地看着野原手舞足蹈地描述他儿子。他儿子那么好看？甚尔有些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两幅面孔，怎么对他的态度就那么冷淡，平时还冷着脸，就是个臭小孩，到了野原这里就换了个形象。
“甚尔先生呢？”野原注意到甚尔一直盯着她，彷佛有话要说。
“啊，去酒吧。”甚尔微微撇头，看向公园外。
“哦——”野原故意拉长声调，她又蹦到甚尔眼神看向的位置，得意地盯着甚尔的墨绿色双眼，说道：“可这里都是居民区诶，甚尔先生是不希望我知道你的住所吧？”
“啧，你真麻烦。”
“哼哼，我果然猜对了。”
甚尔抬腿走向右侧小路，“跟上来。”
“诶？去哪？我还想在这里等惠惠呢。”
“我知道他在哪。”他儿子当然在他家里。
这是要给她带路？野原思忖几秒，然后快步跟上甚尔，“咱们去哪？”
“超市，我饿了。”甚尔斜撇了一眼屁颠屁颠跟上来的野原。
啧，她这一副傻透了的完全信任的模样。
“超市？！”野原提高音量，一个跨步挡在甚尔前面，质疑地发问：“不是去找惠吗！”
“先去超市。”甚尔抬起胳膊，手掌“啪”一下按在野原脑袋上，按着她的头往他身侧拉过去，“挡路了。”
“嗷嗷嗷，轻点儿！”温暖厚实的手掌盖在她头上，野原只能连连后仰退步，被迫重新回到甚尔身旁。
甚尔看着野原终于回到原位，松开手掌前又摸了摸野原蓬松的黑发，习惯性地拍了两下，声音低沉，略带嘶哑地说了句：“乖。”
“哦”。野原霎时红了脸，连耳根也泛起了红。心脏砰砰砰地跳跃着，彷佛快要挣脱胸腔。她遏制住自己那只想要抚上胸口按住心脏跳动的手，故作镇静无事地努力盯着前方看。
啊，这么不经逗吗？甚尔打量了一眼野原通红的脸颊，那双睫毛也微微颤动着。
野原沉默了一会，直到心跳恢复正常，才终于气鼓鼓地开口抗议:“甚尔先生不要把在酒吧里做生意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哦？哪一套？”他故意问道。
“……”沉默，是野原无声的反抗。
“反正！不行！”
“嗨~嗨。”甚尔晃了晃头，漫不经心地应道。
两人终于走到最近的一家超市。
刚踏进超市，甚尔突然问野原：“会做饭吗？”
“会啊。”野原点点头。
“那就行。”甚尔将野原带到蔬菜区，然后抬手指了指，说道：“喏，你看着买，我买单。”
“我？做饭？认真的?”野原呆愣地指了指自己，又看着甚尔。
“啊，可以再多教你一次体术？”
“成交！”
做一顿饭而已，能再得到他的体术指导，那可赚大了。野原兴冲冲地拿起购物篮，专注地精心挑选。
“甚尔先生想吃什么吗？”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要想得到好处，必须抓住他的胃。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章鱼小丸子？”
“没工具，下一个。”
“生姜吧。”甚尔突然想到他那个小孩好像喜欢生姜。
野原打量了一下甚尔，喜欢吃生姜的人，真是少见。
野原突然发现他衣服下摆处有一些血迹，略微迟疑了一秒，她还是开口问道：“甚尔先生，你的衣服……”
“哦，工作。”甚尔不想多谈论这些，只是含糊地敷衍过去。
野原了然，转头继续挑选货架上的蔬菜，“生姜啊……”
生姜撞奶、生姜味增汤、生姜肉丝……野原一边寻找生姜，一边随口罗列了几个。
甚尔直接将左手边的生姜放入篮子，“走吧。”
“等等！”野原直接伸手拉住甚尔的黑色T恤。
“怎么？”甚尔回头看向野原，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被她攥紧的衣角。
“还不够啦，要再买一些。”野原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松开手，十分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衣服褶皱。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拉住你衣服了。”
“哦，买吧。”甚尔重新走到她身边，懒散地站在一边。
“拿着！”野原将购物篮提到甚尔眼前，“我要专心买菜！”
其实是不想提购物篮，野原笑嘻嘻地看着甚尔，眼神示意他接过去。
“野原小姐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甚尔勾起嘴角，接过购物篮。
“那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好啦。”野原眉眼一弯，笑着对甚尔说。
关系变好？这就是她敢拉住自己衣角、让他拎篮子的理由吗？甚尔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还没买完？”甚尔掂了掂手里的购物篮，里面已经装满了蔬菜、肉类、甚至连零食饮料酸奶都买了一些。
“咳咳，那是因为我担心甚尔先生平时不注重身体健康，每天忙于工作，疏于饮食管理，所以才借机帮甚尔先生多买一些的。”野原认真地解释道。
其实是她购物欲又犯了，不自觉地在超市逛了一大圈，结果越买越多……野原心虚地瞄向另一边。
“这些零食？健康饮食管理？”甚尔颇为好笑地将静静躺在购物篮最上方的薯片拿起来，放到野原眼前晃了晃。
“咳，这就像是荤素搭配一样！”野原一本正经地继续瞎扯，“薯片也是饮食管理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甚尔先生可不要小瞧它！”
“是是是。”
“你瞧，这不就是敷衍了吗？”野原摇摇头，颇为委屈地说：“亏我还要给甚尔先生做顿晚饭呢。”
“体术课？”
“了解。这就回家做晚饭！”
眼前的少女对着他举起大拇指，呲着牙讨好似的笑着。
吵闹但不惹人烦的家伙，甚尔拎着篮子走到柜台结账，然后朝那个正在弯腰挑选冰棒的家伙说：“走了。”
“稍等，再买这两个，我来结账！”野原飞速地拉开柜门，拿出两根草莓味冰棒，然后跑回柜台，掏出钱包付钱。
野原蹦蹦跳跳地走出超市，然后将其中一根冰棒撕开包装，拿到甚尔面前，“喏，请你的！”
“野原小姐是希望用一根冰棒收买我吗？”甚尔轻笑。
“不不不，请不要把我们的关系看得那么复杂。只是请你吃冰棒而已。”
“哦。”甚尔毫不客气地直接低头咬住冰棒，他抬起眉眼，盯着野原突然呆滞的双眼，喉咙微动，示意野原松手。
“你、你、你别松口啊！”野原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松开手，直接一个后撤步拉开和甚尔的距离。
“哦。这不是没掉吗？”
“混蛋！你就不能直接用手拿着吗！”野原指着甚尔，红着脸再次指责他。
“啊，脸这么红。野原小姐该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又或者说，没怎么接触过异性？”甚尔冲着野原挑了挑眉，故意取笑道。
“怎么了！我才18岁！没谈过恋爱怎么了！”野原无法反驳，气呼呼地跺了跺脚，丢下甚尔直接快速走远。
“野原小姐知道我家的位置吗？”甚尔随口问道，他拿着冰棒又吃了一口，啧，草莓味的，太甜了。
“不知道。”野原撇了撇嘴，抱着双臂，头撇到一边，故意凶巴巴地说：“快点带路！”
“这边。”他朝左边歪歪头示意方向，“走了。”
“嘁。”
这是野原自小熟记的咒术界规定之一。但她直到现在才真切感受到成为咒术师的价值和责任感。这句话不再是冷冰冰的文字，它变得更有重量。
她的这份力量，可以让这对母女摆脱咒灵的骚扰和伤害，让她们重获笑容，重新回到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中。所以，即便咒灵永远也杀不完，她也能帮助保护一些非咒术师。
鹤田先生说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野原回过神来，她站起身，微笑着伸出手，“祝您和樱子生活一切顺利。”
“你们也是。”不再强颜欢笑，高桥眉头舒展开来。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请等一下。”
高桥快步走向厨房，在走到门口前，她犹豫地停顿了一下，重新踏出新的一步。她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保鲜盒，将其递给野原。
“这是我上午做的曲奇饼干，请务必收下。”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啦。”
两人笑着跟高桥女士告别。
野原打开车门时，突然看到二楼窗户处冒出一个小脑袋，樱子用窗帘遮住身子，只伸出脑袋和手臂，同样开心地朝野原挥手。
野原正抬头跟樱子告别时，突然感受到来自背后的一道视线，她瞬间转身，只看到十字路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奇怪，是恰巧经过那里的路人吗?
“怎么了，野原？”鹤田从驾驶室上起身，站起来问道。
“不，没什么，我们走吧。”
“结束啦。”野原坐在副驾驶，笑着说道，“鹤田先生可以把我送到那次那个公园附近吗？”
“好的。辛苦了。”
公园一片寂静，秋千孤零零地停在那里。
野原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了。
“没有惠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幼儿园上学，总不能直接敲门说，‘惠我来找你玩啦！’”野原抬脚走进公园，边走边自言自语。
真是一时冲动，直接就来公园碰运气了。
野原无聊地坐到秋千上，两脚一蹬，秋千载着她开始缓缓荡起来。她来了兴致，身体不断发力，秋千越飞越高，风从耳边呼啸吹过。
“哇！”
上次坐秋千还是小时候跟爷爷一起。爷孙两人特意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偏僻公园，爷爷一边在身后推，一边跟她讲咒术界的事。
怎么又想到咒术了，野原使劲晃着脑袋嘀咕道：“在这里等等吧，万一能碰到呢。”
她双腿用力，试图荡到最高点，眼里能看到的景色越来越开阔，开心地喊着：“好刺激啊！”
刚结束委托的甚尔慢悠悠地在回家的路上，他在思考，是直接回家跟臭小孩吃饭，还是找个酒吧混一晚上，顺便看看能不能钓到大鱼。
“好刺激啊！”突然，一个兴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声音有点耳熟。
甚尔侧头，看见公园里有个家伙正在秋千上自娱自乐。
哦，好像是那个主动找他打架、在酒吧喝醉的咒术师。叫……野原月的女人。
“啧，她怎么在这。”
原本已经决定去酒吧混一晚的甚尔，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公园门口。他手插着兜，看着她黑色长发自由地随风飞扬，侧脸洋溢着笑容，眉眼弯弯，全然没发现他在这里。
他趁野原荡到最高点时冷不丁地开口说道：“咒术师小姐真是童心未泯啊。”
惊！甚尔先生！
还在享受风拂过脸的感觉的野原差点从秋千上滑下来，幸好她及时控制住身体，然后借力从半空中跳到地面。
还沉浸在秋千带来的快乐中的野原一蹦一跳地来到甚尔面前，兴奋地问道：“甚尔先生也住这里吗?”
“也？”甚尔暗自咂摸这个微妙的字。
“啊……是我认识的一个小男孩啦，他就住在这里。正好我完成工作了，所以想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他。”
“他叫什么名字。”甚尔不熟悉这附近还住着什么别的小孩，但是他总感觉，野原说的是他儿子。
“惠。”野原笑着说，“是一个超级可爱的小男孩！”
野原兴奋地跟甚尔描述，“他的头发超级有趣，后来我才想到，特别像海胆的刺，头发往外蓬炸，但摸起来的手感很不错。”
啊，就是他小孩。甚尔饶有趣味地看着野原手舞足蹈地描述他儿子。他儿子那么好看？甚尔有些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两幅面孔，怎么对他的态度就那么冷淡，平时还冷着脸，就是个臭小孩，到了野原这里就换了个形象。
“甚尔先生呢？”野原注意到甚尔一直盯着她，彷佛有话要说。
“啊，去酒吧。”甚尔微微撇头，看向公园外。
“哦——”野原故意拉长声调，她又蹦到甚尔眼神看向的位置，得意地盯着甚尔的墨绿色双眼，说道：“可这里都是居民区诶，甚尔先生是不希望我知道你的住所吧？”
“啧，你真麻烦。”
“哼哼，我果然猜对了。”
甚尔抬腿走向右侧小路，“跟上来。”
“诶？去哪？我还想在这里等惠惠呢。”
“我知道他在哪。”他儿子当然在他家里。
这是要给她带路？野原思忖几秒，然后快步跟上甚尔，“咱们去哪？”
“超市，我饿了。”甚尔斜撇了一眼屁颠屁颠跟上来的野原。
啧，她这一副傻透了的完全信任的模样。
“超市？！”野原提高音量，一个跨步挡在甚尔前面，质疑地发问：“不是去找惠吗！”
“先去超市。”甚尔抬起胳膊，手掌“啪”一下按在野原脑袋上，按着她的头往他身侧拉过去，“挡路了。”
“嗷嗷嗷，轻点儿！”温暖厚实的手掌盖在她头上，野原只能连连后仰退步，被迫重新回到甚尔身旁。
甚尔看着野原终于回到原位，松开手掌前又摸了摸野原蓬松的黑发，习惯性地拍了两下，声音低沉，略带嘶哑地说了句：“乖。”
“哦”。野原霎时红了脸，连耳根也泛起了红。心脏砰砰砰地跳跃着，彷佛快要挣脱胸腔。她遏制住自己那只想要抚上胸口按住心脏跳动的手，故作镇静无事地努力盯着前方看。
啊，这么不经逗吗？甚尔打量了一眼野原通红的脸颊，那双睫毛也微微颤动着。
野原沉默了一会，直到心跳恢复正常，才终于气鼓鼓地开口抗议:“甚尔先生不要把在酒吧里做生意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哦？哪一套？”他故意问道。
“……”沉默，是野原无声的反抗。
“反正！不行！”
“嗨~嗨。”甚尔晃了晃头，漫不经心地应道。
两人终于走到最近的一家超市。
刚踏进超市，甚尔突然问野原：“会做饭吗？”
“会啊。”野原点点头。
“那就行。”甚尔将野原带到蔬菜区，然后抬手指了指，说道：“喏，你看着买，我买单。”
“我？做饭？认真的?”野原呆愣地指了指自己，又看着甚尔。
“啊，可以再多教你一次体术？”
“成交！”
做一顿饭而已，能再得到他的体术指导，那可赚大了。野原兴冲冲地拿起购物篮，专注地精心挑选。
“甚尔先生想吃什么吗？”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要想得到好处，必须抓住他的胃。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章鱼小丸子？”
“没工具，下一个。”
“生姜吧。”甚尔突然想到他那个小孩好像喜欢生姜。
野原打量了一下甚尔，喜欢吃生姜的人，真是少见。
野原突然发现他衣服下摆处有一些血迹，略微迟疑了一秒，她还是开口问道：“甚尔先生，你的衣服……”
“哦，工作。”甚尔不想多谈论这些，只是含糊地敷衍过去。
野原了然，转头继续挑选货架上的蔬菜，“生姜啊……”
生姜撞奶、生姜味增汤、生姜肉丝……野原一边寻找生姜，一边随口罗列了几个。
甚尔直接将左手边的生姜放入篮子，“走吧。”
“等等！”野原直接伸手拉住甚尔的黑色T恤。
“怎么？”甚尔回头看向野原，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被她攥紧的衣角。
“还不够啦，要再买一些。”野原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松开手，十分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衣服褶皱。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拉住你衣服了。”
“哦，买吧。”甚尔重新走到她身边，懒散地站在一边。
“拿着！”野原将购物篮提到甚尔眼前，“我要专心买菜！”
其实是不想提购物篮，野原笑嘻嘻地看着甚尔，眼神示意他接过去。
“野原小姐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甚尔勾起嘴角，接过购物篮。
“那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好啦。”野原眉眼一弯，笑着对甚尔说。
关系变好？这就是她敢拉住自己衣角、让他拎篮子的理由吗？甚尔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还没买完？”甚尔掂了掂手里的购物篮，里面已经装满了蔬菜、肉类、甚至连零食饮料酸奶都买了一些。
“咳咳，那是因为我担心甚尔先生平时不注重身体健康，每天忙于工作，疏于饮食管理，所以才借机帮甚尔先生多买一些的。”野原认真地解释道。
其实是她购物欲又犯了，不自觉地在超市逛了一大圈，结果越买越多……野原心虚地瞄向另一边。
“这些零食？健康饮食管理？”甚尔颇为好笑地将静静躺在购物篮最上方的薯片拿起来，放到野原眼前晃了晃。
“咳，这就像是荤素搭配一样！”野原一本正经地继续瞎扯，“薯片也是饮食管理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甚尔先生可不要小瞧它！”
“是是是。”
“你瞧，这不就是敷衍了吗？”野原摇摇头，颇为委屈地说：“亏我还要给甚尔先生做顿晚饭呢。”
“体术课？”
“了解。这就回家做晚饭！”
眼前的少女对着他举起大拇指，呲着牙讨好似的笑着。
吵闹但不惹人烦的家伙，甚尔拎着篮子走到柜台结账，然后朝那个正在弯腰挑选冰棒的家伙说：“走了。”
“稍等，再买这两个，我来结账！”野原飞速地拉开柜门，拿出两根草莓味冰棒，然后跑回柜台，掏出钱包付钱。
野原蹦蹦跳跳地走出超市，然后将其中一根冰棒撕开包装，拿到甚尔面前，“喏，请你的！”
“野原小姐是希望用一根冰棒收买我吗？”甚尔轻笑。
“不不不，请不要把我们的关系看得那么复杂。只是请你吃冰棒而已。”
“哦。”甚尔毫不客气地直接低头咬住冰棒，他抬起眉眼，盯着野原突然呆滞的双眼，喉咙微动，示意野原松手。
“你、你、你别松口啊！”野原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松开手，直接一个后撤步拉开和甚尔的距离。
“哦。这不是没掉吗？”
“混蛋！你就不能直接用手拿着吗！”野原指着甚尔，红着脸再次指责他。
“啊，脸这么红。野原小姐该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又或者说，没怎么接触过异性？”甚尔冲着野原挑了挑眉，故意取笑道。
“怎么了！我才18岁！没谈过恋爱怎么了！”野原无法反驳，气呼呼地跺了跺脚，丢下甚尔直接快速走远。
“野原小姐知道我家的位置吗？”甚尔随口问道，他拿着冰棒又吃了一口，啧，草莓味的，太甜了。
“不知道。”野原撇了撇嘴，抱着双臂，头撇到一边，故意凶巴巴地说：“快点带路！”
“这边。”他朝左边歪歪头示意方向，“走了。”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