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离开朱雀大街悄然驶入位于帝都城南一座古朴的宅院,马车由侧门而入,大约行驶了一炷香的时间在一座精致的二进小院前停了下来,风政下了马车走到院前,小园的牌匾上题写着‘锦瑟园’三个大字,没有落款可这苍劲有力的笔锋却一眼就能让人看出这是出自名家手笔。
一个管家上前对风政行礼:“参见定安王,请王上移步院内,家主已等候多时”。
推开门,满园的牡丹花香混着梨花清香扑面而来,微风吹过,满树的梨花飘然而至,一人站立在树下看着满树的梨花若有所思。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树下有一石桌,上面还有温好的普洱茶和点心,看来来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林怀瑾转身看向风政笑道:“大晚上的只能麻烦定安王您走侧门了,不过待霆轩迎娶浅予之时我林家一定大开中门恭迎定安王上”。
说着将温好的普洱茶递给了风政,风政也不客气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之后还不忘白了他一眼:“老狐狸”。
林怀瑾一听忙摇头:“小政,怎么跟哥说话呢?狐狸就狐狸,为什么要加个老字呢?”
小政,是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过别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了?
风政坐下给自己续了一杯茶:“说吧,你当年把霆轩送到我那儿是不是就估算到了这一天?你知在整个王朝之中只有我能保他,你也知道如果想要成全他和浅予公主就只能是成为定安王世孙才可以在身份上赢的了其他门阀世家,才可以让时予太子没有拒绝的理由”。
林怀瑾笑着轻摇了手中的羽扇:“果然是当年名满天下的三甲状元郎,天资聪慧,我就说云儿看上你绝对不是你长得清俊,而是长的清俊又聪明”。
面对林怀瑾的调侃风政只得无奈的摇摇了头,他起身走到林怀瑾身边:“大哥,我在西域听说你的孩子大多羸弱,所以你费劲心力扶持霆轩我理解,可他毕竟不是林氏嫡系,不能继承林家基业,那林氏家族的荣耀百年以后要靠谁去继承?”
林怀瑾一脸的云淡风轻:“没有谁去继承了,就到此为止吧”。
看着风政错愕的眼神,林怀瑾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小政,我们和你不一样,你没有绵延几代的家世,孑然一身没有子嗣,即便是手握边疆30万王军,时予也不会对你设防,可林家呢?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王朝的帝君能容忍一个家族傲视于朝堂百年,从太爷爷、爷爷到二叔,再到我,林氏身处高位却日日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惹得灭族之祸,林氏一族从无反叛之心只求安身立事于朝堂为天下学子请命,为百姓万民谋福祉,然这百年林氏得到的太多了,难免要遭人猜忌,现帝君病弱,时予和浅予的母妃又并非出自林氏,他是生母早亡后过继给林后的,所以他对林氏并没有太多感情,甚至把林氏当作阻碍他亲政的绊脚石,我扶持霆轩是因为他并非出自林氏嫡系,送他去边关寻你是因为你的背后是边塞30万的王军,有这批王军做后盾时予在你、我走后不至于太放肆,且他日后娶了浅予,有皇室这份顾忌在能够如你一般继续守卫明月的边境,时予也不敢过分迁怒关键时候还可以保林氏全族的周全”。
林怀瑾走到梨花树下看着满地的梨花:“小政,你、我都是不日就要进陪陵进太庙的人,能为孩子们做一些就做一些吧,林氏家族扶持5代帝君,明月王朝海晏河清,吏治清明,我们的使命已然完成”。
“你放心吧,霆轩跟了我那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孩子我很清楚,霆轩和浅予定会保全林家满门的”。
林怀瑾悻悻的笑了笑看着他:“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把他送到你的身边,小政,若有来生我才不要继承家业当什么破官,我就自荐到你风家书院当个教书先生,与孩童为伴与书本为乐,对了,有件事你都不知道,当年你跟随程大将军从军那日云儿连宫都没回就跑到林家,就在这小院里,就在这梨花树下,她亲自烹茶央求着我和其他四位兄弟去风家书院任教,你是没看到,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哪里有半分权倾天下的镇国公主该有的风采”突然,林怀瑾想到了什么附耳在风政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后看着他说:“这是祖父和叔伯们当年定下的,这是林家最后能为你和云儿做的了”。
风政先是一愣,随后抱拳眼圈泛红眼含热泪向林怀瑾郑重行礼:“谢祖父、谢众位叔伯、谢大哥”。
林怀瑾连忙招招手说:“林氏一族纵横朝堂百年,执掌国子监手握天下学子仕途却不曾为一人徇私,林家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学子万民,唯独,唯独”林怀瑾不禁哽咽道:“唯独对不起我那英年早逝的小妹,她本该是这世间最快乐的、最幸福的小女孩儿,被我们呵护长大,被帝君骄纵着,被父母爱着,被天下万千子民们敬仰着,她本该快快乐乐的呆着莲云阁里等着她最爱的人带她走,接着过属于她的幸福人生,可是,可是她偏偏要为了她的子民,为了她国家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镇国云珠公主薨逝那年才只有23岁啊”。
即便是很多年以后,已入古稀之年的林怀瑾再次提到英年早逝的镇国公主依旧泣不成声,他环顾这座精致的小院感慨道:“你知道吗?这小院儿原本是姑姑未出嫁前的闺阁,幼时云儿出宫小住也是在这里的,后来云儿远嫁塞外姑姑恨林氏,也恨祖父,祖父弥留之际想再见姑姑一面姑姑都未曾出宫相见,还记得那日和亲的诏书下达的时候我们几个兄弟如果不是被二叔强压在府中都打算带着府兵前往赫连,我们护的从来不是公主,是我们的妹妹”。
风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道:“云儿、云儿没有怪过你们,她知道这是她身为一国公主的职责,她也没有后悔过远嫁和亲,她是皇室和林家的好孩子”。
一个管家上前对风政行礼:“参见定安王,请王上移步院内,家主已等候多时”。
推开门,满园的牡丹花香混着梨花清香扑面而来,微风吹过,满树的梨花飘然而至,一人站立在树下看着满树的梨花若有所思。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树下有一石桌,上面还有温好的普洱茶和点心,看来来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林怀瑾转身看向风政笑道:“大晚上的只能麻烦定安王您走侧门了,不过待霆轩迎娶浅予之时我林家一定大开中门恭迎定安王上”。
说着将温好的普洱茶递给了风政,风政也不客气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之后还不忘白了他一眼:“老狐狸”。
林怀瑾一听忙摇头:“小政,怎么跟哥说话呢?狐狸就狐狸,为什么要加个老字呢?”
小政,是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过别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了?
风政坐下给自己续了一杯茶:“说吧,你当年把霆轩送到我那儿是不是就估算到了这一天?你知在整个王朝之中只有我能保他,你也知道如果想要成全他和浅予公主就只能是成为定安王世孙才可以在身份上赢的了其他门阀世家,才可以让时予太子没有拒绝的理由”。
林怀瑾笑着轻摇了手中的羽扇:“果然是当年名满天下的三甲状元郎,天资聪慧,我就说云儿看上你绝对不是你长得清俊,而是长的清俊又聪明”。
面对林怀瑾的调侃风政只得无奈的摇摇了头,他起身走到林怀瑾身边:“大哥,我在西域听说你的孩子大多羸弱,所以你费劲心力扶持霆轩我理解,可他毕竟不是林氏嫡系,不能继承林家基业,那林氏家族的荣耀百年以后要靠谁去继承?”
林怀瑾一脸的云淡风轻:“没有谁去继承了,就到此为止吧”。
看着风政错愕的眼神,林怀瑾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小政,我们和你不一样,你没有绵延几代的家世,孑然一身没有子嗣,即便是手握边疆30万王军,时予也不会对你设防,可林家呢?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王朝的帝君能容忍一个家族傲视于朝堂百年,从太爷爷、爷爷到二叔,再到我,林氏身处高位却日日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惹得灭族之祸,林氏一族从无反叛之心只求安身立事于朝堂为天下学子请命,为百姓万民谋福祉,然这百年林氏得到的太多了,难免要遭人猜忌,现帝君病弱,时予和浅予的母妃又并非出自林氏,他是生母早亡后过继给林后的,所以他对林氏并没有太多感情,甚至把林氏当作阻碍他亲政的绊脚石,我扶持霆轩是因为他并非出自林氏嫡系,送他去边关寻你是因为你的背后是边塞30万的王军,有这批王军做后盾时予在你、我走后不至于太放肆,且他日后娶了浅予,有皇室这份顾忌在能够如你一般继续守卫明月的边境,时予也不敢过分迁怒关键时候还可以保林氏全族的周全”。
林怀瑾走到梨花树下看着满地的梨花:“小政,你、我都是不日就要进陪陵进太庙的人,能为孩子们做一些就做一些吧,林氏家族扶持5代帝君,明月王朝海晏河清,吏治清明,我们的使命已然完成”。
“你放心吧,霆轩跟了我那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孩子我很清楚,霆轩和浅予定会保全林家满门的”。
林怀瑾悻悻的笑了笑看着他:“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把他送到你的身边,小政,若有来生我才不要继承家业当什么破官,我就自荐到你风家书院当个教书先生,与孩童为伴与书本为乐,对了,有件事你都不知道,当年你跟随程大将军从军那日云儿连宫都没回就跑到林家,就在这小院里,就在这梨花树下,她亲自烹茶央求着我和其他四位兄弟去风家书院任教,你是没看到,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哪里有半分权倾天下的镇国公主该有的风采”突然,林怀瑾想到了什么附耳在风政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后看着他说:“这是祖父和叔伯们当年定下的,这是林家最后能为你和云儿做的了”。
风政先是一愣,随后抱拳眼圈泛红眼含热泪向林怀瑾郑重行礼:“谢祖父、谢众位叔伯、谢大哥”。
林怀瑾连忙招招手说:“林氏一族纵横朝堂百年,执掌国子监手握天下学子仕途却不曾为一人徇私,林家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学子万民,唯独,唯独”林怀瑾不禁哽咽道:“唯独对不起我那英年早逝的小妹,她本该是这世间最快乐的、最幸福的小女孩儿,被我们呵护长大,被帝君骄纵着,被父母爱着,被天下万千子民们敬仰着,她本该快快乐乐的呆着莲云阁里等着她最爱的人带她走,接着过属于她的幸福人生,可是,可是她偏偏要为了她的子民,为了她国家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镇国云珠公主薨逝那年才只有23岁啊”。
即便是很多年以后,已入古稀之年的林怀瑾再次提到英年早逝的镇国公主依旧泣不成声,他环顾这座精致的小院感慨道:“你知道吗?这小院儿原本是姑姑未出嫁前的闺阁,幼时云儿出宫小住也是在这里的,后来云儿远嫁塞外姑姑恨林氏,也恨祖父,祖父弥留之际想再见姑姑一面姑姑都未曾出宫相见,还记得那日和亲的诏书下达的时候我们几个兄弟如果不是被二叔强压在府中都打算带着府兵前往赫连,我们护的从来不是公主,是我们的妹妹”。
风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道:“云儿、云儿没有怪过你们,她知道这是她身为一国公主的职责,她也没有后悔过远嫁和亲,她是皇室和林家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