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眼
高三生内心的焦躁不安随着气温的攀升逐渐上升，为了让学生更好地复习，学校在考前一百天的时候，开始固定的送餐，每天送不同的饭，一周循环一次，美名其曰减少学生每天在食堂排队等菜的时间。
“诶诶诶，今天吃什么来着？”还没下课陈情就在一旁偷偷摸摸地戳张梨的手。
张梨抬起眼眸，视线从课本上挪走，看向前面，晃晃手里的笔“我猜啊，今天还是炒胡萝卜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诶，那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帮陈斐吃胡萝卜……”陈情慢悠悠说道，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意味。
张梨前几天去和陈斐做了个交易，她知道陈斐不喜欢吃胡萝卜，从小学开始，中午的营养午餐胡萝卜就一点不吃，这个坏习惯一直到高中还是，张梨打小喜欢吃胡萝卜，身边的人都戏称她是兔子转世。
前几天晚上，张梨去找陈斐“你不喜欢吃胡萝卜我应该没记错对吧，要不后面学校送餐胡萝卜我替你解决，作为交换，我问你物理或者数学题目的时候你不许不耐烦，要好好教我。”张梨盯着陈斐，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期待。
“好，可以”张梨本来以为陈斐要犹豫犹豫才会给答复，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陈斐三年来没有和异性特别的亲近，但是男生略带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梨发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笑颜“说好了啊，可不许反悔。”
张梨转过身，走回位置，脚步轻松，高高的马尾在脑后随着步伐晃动，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谁也没注意到，刚刚还一脸淡定的男生，耳后悄悄红了。
自此，每次送餐有胡萝卜，陈斐的饭盒总要经过张梨的第一道工序，作为回报，张梨晚自习问问题的频率直线上升，晚自习一下课就往陈斐位置冲，美名其曰去学习，其实每次陈斐一开始讲题，男生大提琴般质感的声音穿过张梨的耳膜，张梨连本来来干嘛都抛在脑后了，每次回座位都还是一脸沉醉的模样。
张梨本来以为两人的关系逐渐拉进，毕业的聚会上是个表白的好时机，结果发生了那档子事，让张梨的心情如坠冰窖。
“小梨子，你呆住啦！”沈怡的手在张梨面前晃了两下，把张梨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出。
“嗯？没有，你说什么来着。”张梨恍若惊醒，抬起头看向沈怡，眼里还有没退去的湿润，水汽蕴在眼中，竟有股楚楚可怜的味道在里面。
“你是不知道，刚才吃饭我感觉邓初都快尴尬死了，这陈总也是挺不近人情的，这可是小公主，说拒绝就拒绝。”沈怡拉着张梨已经走到了公司大门口，刚准备叫车回园区，后面响起两声汽车的喇叭声。
两人抬头，发现驶来一辆黑色吉普，仔细一看，徐飞在冲她俩招手，“这大热天的，老大让我捎你俩一程，两位女士请上车。”
张梨往后一看，陈斐果然坐在后座上，两人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交汇。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容易晕车，小梨子你就坐后面吧。”沈怡冲着张梨使眼色。
直到在车上，张梨人都还是蒙的。
坐在前排的沈怡率先和徐飞搭话“这是你们陈总的车啊，你们平时都管陈负责叫老大呀？”沈怡说话惯是每个遮拦，徐飞瞄了眼后视镜笑笑说道“我们平时都惯陈总叫老大，大家年龄也都差不多，陈总平时很好说话的。这车也是老大自己的，黑色吉普可帅了。”
坐后排的张梨脸色倏地变得煞白，“黑色吉普”这几个字刚落入张梨耳中，脑子不禁会想起前两天自己在园区的大放厥词，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当事人还在旁边坐着，张梨如坐针毡。
“没事没事，说不定前两天也是徐飞开的车，肯定没听到。”张梨在心里安慰自己，但是手掌心早已湿漉漉，粘粘的，很不舒服。
“前两天早上，去园区就是老大自己开车过去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
此话一出，张梨感觉自己已经被打入冷宫，在沈怡开口前赶忙答道“没有，没有，没有见到。”声音细听还带着一点颤抖。
坐在旁边半天没出生的男人突然“嗤”地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刚好让坐在后座的张梨听得清清楚楚。
从公司到园区明明不长的路，张梨反复看手表，前排两人在讲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好不容易熬到园区门口，徐飞刚开车锁，一句都还没说，张梨就跳了下车，抓着沈怡一边说“谢谢陈总载这一程，非常感谢，下次来一定好好带陈总参观。”
一边头也不回把沈怡往园区内拽，溜得飞快，仿佛后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陈斐抬眸望去，只看到雪白的裙角飞舞仿佛盛开的花朵，头发随之晃动，一如六年前的模样，嘴角轻轻勾起。
一路冲进办公室，张梨才如释重负，被拽着走的沈怡更是气喘吁吁。
“我说你小子今天跑这么快干啥，平时不是可不爱来上班了，今天倒好，很不多多回来干几分钟是吧。”
张梨嘴角扬起，狡黠地看着沈怡“今天喜欢咱们办公室，恨不得早点回来不行吗！”张梨已经回到工位，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一口水。
“啊喂，云天的陈总你觉得怎么样，我是已经结婚带娃没有机会，但是小梨子你有啊，还是老乡，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本来以为没戏，一看今天人家对邓初的态度，我觉得又行了。我今天一直在和徐飞搭话，你咋在后面一句话不说，跟呆了似的……”
不等沈怡把话说完，张梨摆摆手，眼中满是拒绝“我和陈大负责，这辈子，下辈子，都没可能，我跟你说，今天上车就是最大的错误，前两天我还在园区门口指着人家的车蛐蛐人家来着，你说我能不慌吗。”
这下就把沈怡的好奇瘾勾起来了，直到下午下班缠了张梨许久，张梨仍是闭口不谈。
“梨子，下班我先走啦，你处理完手头的事也快点回去，我看这天也快要下雨了。”沈怡冲张梨摆手道别，说罢就出了办公室回家了。
张梨今天手头还有策划没做完要留下来加班，天色渐渐暗下来，昏黄的台灯照在张梨白净的脸上，显出几分温柔。
张梨神伸懒腰，“终于可以走了”张梨心想，抬头一看，乌云堆在一起，压向大地，看得人心声烦闷。深市的夏天就是这样，台风天，下雨天不断，要不然就是连续的高温。
张梨来开抽屉，一把黄色的小伞静静躺在抽屉，张梨抓起伞，简单收拾一下，就出了办公室。
“拜托，等我到家了再下雨，求求了。”张梨边往地铁站走边想。结果，事不随人意，还没到地铁站，雨就淅淅沥沥地滴下来，刚开始只是一点点，而后变成了瓢泼大雨。
此时一辆车飞速开来，带起一滩泥水，正正好，溅了穿白色长裙的张梨一身，张梨看着斑斑点点的裙子 ，这下真的是欲哭无泪，真想把肇事者抓回来臭骂一顿。
突然迎着张梨驶来一辆车，车灯照得眼睛疼，前方的视线看得不真切。
车在张梨身边停下，车窗摇下，露出熟悉的脸庞，是陈斐。
“张梨”陈斐喊了声张梨的名字，才把女孩从揉眼睛的动作中带出“快上来，站在这里等雨淋吗？”
张梨看着已经湿了半边的衣裳，想到两人最近发生的事，还是开口“前面就是地铁了……”不等张梨说完，陈斐开口，语气带着不容拒绝“上来，人都要成落汤鸡了，坐前排，我可不当你司机。”还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配方，张梨心想。
张梨收起伞，上了汽车，男人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后排有件外套，穿上，淋了一身雨，吹空调会感冒。”张梨刚想说不用，突然发现白色裙子，被雨淋湿后贴在皮肤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意味，张梨的脸烧了起来，还是乖乖拿起外套披上。
穿上的一瞬间，张梨感觉属于陈斐的气息包裹住了自己，衣服上带着一股柑橘味，清新不刺鼻。
“地址报上来。”男人实现还停留在前方开口道。张梨报上地址，男人没有回话，而是踏起油门，就往目的地开去。
两人一句话不说，车上充满着尴尬的气息，陈斐率先动手打开车载收音机，广播女声在车上响起，冲淡了些许令人窒息的气氛。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陈斐率先开口，张梨望向他，只见男人目视前方，修长的手握住方向盘，青筋透过白皙的皮肤随着手的动作而动，闲适自在，似乎两人只是多年未见的朋友在寒暄。
“就这样过呗，你也看到了，天选打工人罢了。”张梨戏谑道。
男人听罢，似乎点了点头，车内又恢复原本尴尬的气氛，张梨盯着陈斐的手心想“当年被他迷得死去活来多少也有这手的成分在。”
汽车很快驶到张梨所在的小区，张梨打算推开车门，却发现身边的男人先她一步下车为她撑起伞，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谢谢陈负责送这一路，衣服我回去会给您清洗，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还你。”
“你不是有我微信，到时候直接联系我就行，这伞你拿着，比较大，我还有一把，快回去吧，别在这吹风了。”陈斐说罢便回到车上，开车走了。
张梨直到汽车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缓缓往小区走去。
“诶诶诶，今天吃什么来着？”还没下课陈情就在一旁偷偷摸摸地戳张梨的手。
张梨抬起眼眸，视线从课本上挪走，看向前面，晃晃手里的笔“我猜啊，今天还是炒胡萝卜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诶，那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帮陈斐吃胡萝卜……”陈情慢悠悠说道，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意味。
张梨前几天去和陈斐做了个交易，她知道陈斐不喜欢吃胡萝卜，从小学开始，中午的营养午餐胡萝卜就一点不吃，这个坏习惯一直到高中还是，张梨打小喜欢吃胡萝卜，身边的人都戏称她是兔子转世。
前几天晚上，张梨去找陈斐“你不喜欢吃胡萝卜我应该没记错对吧，要不后面学校送餐胡萝卜我替你解决，作为交换，我问你物理或者数学题目的时候你不许不耐烦，要好好教我。”张梨盯着陈斐，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期待。
“好，可以”张梨本来以为陈斐要犹豫犹豫才会给答复，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陈斐三年来没有和异性特别的亲近，但是男生略带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梨发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笑颜“说好了啊，可不许反悔。”
张梨转过身，走回位置，脚步轻松，高高的马尾在脑后随着步伐晃动，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谁也没注意到，刚刚还一脸淡定的男生，耳后悄悄红了。
自此，每次送餐有胡萝卜，陈斐的饭盒总要经过张梨的第一道工序，作为回报，张梨晚自习问问题的频率直线上升，晚自习一下课就往陈斐位置冲，美名其曰去学习，其实每次陈斐一开始讲题，男生大提琴般质感的声音穿过张梨的耳膜，张梨连本来来干嘛都抛在脑后了，每次回座位都还是一脸沉醉的模样。
张梨本来以为两人的关系逐渐拉进，毕业的聚会上是个表白的好时机，结果发生了那档子事，让张梨的心情如坠冰窖。
“小梨子，你呆住啦！”沈怡的手在张梨面前晃了两下，把张梨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出。
“嗯？没有，你说什么来着。”张梨恍若惊醒，抬起头看向沈怡，眼里还有没退去的湿润，水汽蕴在眼中，竟有股楚楚可怜的味道在里面。
“你是不知道，刚才吃饭我感觉邓初都快尴尬死了，这陈总也是挺不近人情的，这可是小公主，说拒绝就拒绝。”沈怡拉着张梨已经走到了公司大门口，刚准备叫车回园区，后面响起两声汽车的喇叭声。
两人抬头，发现驶来一辆黑色吉普，仔细一看，徐飞在冲她俩招手，“这大热天的，老大让我捎你俩一程，两位女士请上车。”
张梨往后一看，陈斐果然坐在后座上，两人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交汇。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容易晕车，小梨子你就坐后面吧。”沈怡冲着张梨使眼色。
直到在车上，张梨人都还是蒙的。
坐在前排的沈怡率先和徐飞搭话“这是你们陈总的车啊，你们平时都管陈负责叫老大呀？”沈怡说话惯是每个遮拦，徐飞瞄了眼后视镜笑笑说道“我们平时都惯陈总叫老大，大家年龄也都差不多，陈总平时很好说话的。这车也是老大自己的，黑色吉普可帅了。”
坐后排的张梨脸色倏地变得煞白，“黑色吉普”这几个字刚落入张梨耳中，脑子不禁会想起前两天自己在园区的大放厥词，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当事人还在旁边坐着，张梨如坐针毡。
“没事没事，说不定前两天也是徐飞开的车，肯定没听到。”张梨在心里安慰自己，但是手掌心早已湿漉漉，粘粘的，很不舒服。
“前两天早上，去园区就是老大自己开车过去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
此话一出，张梨感觉自己已经被打入冷宫，在沈怡开口前赶忙答道“没有，没有，没有见到。”声音细听还带着一点颤抖。
坐在旁边半天没出生的男人突然“嗤”地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刚好让坐在后座的张梨听得清清楚楚。
从公司到园区明明不长的路，张梨反复看手表，前排两人在讲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好不容易熬到园区门口，徐飞刚开车锁，一句都还没说，张梨就跳了下车，抓着沈怡一边说“谢谢陈总载这一程，非常感谢，下次来一定好好带陈总参观。”
一边头也不回把沈怡往园区内拽，溜得飞快，仿佛后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陈斐抬眸望去，只看到雪白的裙角飞舞仿佛盛开的花朵，头发随之晃动，一如六年前的模样，嘴角轻轻勾起。
一路冲进办公室，张梨才如释重负，被拽着走的沈怡更是气喘吁吁。
“我说你小子今天跑这么快干啥，平时不是可不爱来上班了，今天倒好，很不多多回来干几分钟是吧。”
张梨嘴角扬起，狡黠地看着沈怡“今天喜欢咱们办公室，恨不得早点回来不行吗！”张梨已经回到工位，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一口水。
“啊喂，云天的陈总你觉得怎么样，我是已经结婚带娃没有机会，但是小梨子你有啊，还是老乡，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本来以为没戏，一看今天人家对邓初的态度，我觉得又行了。我今天一直在和徐飞搭话，你咋在后面一句话不说，跟呆了似的……”
不等沈怡把话说完，张梨摆摆手，眼中满是拒绝“我和陈大负责，这辈子，下辈子，都没可能，我跟你说，今天上车就是最大的错误，前两天我还在园区门口指着人家的车蛐蛐人家来着，你说我能不慌吗。”
这下就把沈怡的好奇瘾勾起来了，直到下午下班缠了张梨许久，张梨仍是闭口不谈。
“梨子，下班我先走啦，你处理完手头的事也快点回去，我看这天也快要下雨了。”沈怡冲张梨摆手道别，说罢就出了办公室回家了。
张梨今天手头还有策划没做完要留下来加班，天色渐渐暗下来，昏黄的台灯照在张梨白净的脸上，显出几分温柔。
张梨神伸懒腰，“终于可以走了”张梨心想，抬头一看，乌云堆在一起，压向大地，看得人心声烦闷。深市的夏天就是这样，台风天，下雨天不断，要不然就是连续的高温。
张梨来开抽屉，一把黄色的小伞静静躺在抽屉，张梨抓起伞，简单收拾一下，就出了办公室。
“拜托，等我到家了再下雨，求求了。”张梨边往地铁站走边想。结果，事不随人意，还没到地铁站，雨就淅淅沥沥地滴下来，刚开始只是一点点，而后变成了瓢泼大雨。
此时一辆车飞速开来，带起一滩泥水，正正好，溅了穿白色长裙的张梨一身，张梨看着斑斑点点的裙子 ，这下真的是欲哭无泪，真想把肇事者抓回来臭骂一顿。
突然迎着张梨驶来一辆车，车灯照得眼睛疼，前方的视线看得不真切。
车在张梨身边停下，车窗摇下，露出熟悉的脸庞，是陈斐。
“张梨”陈斐喊了声张梨的名字，才把女孩从揉眼睛的动作中带出“快上来，站在这里等雨淋吗？”
张梨看着已经湿了半边的衣裳，想到两人最近发生的事，还是开口“前面就是地铁了……”不等张梨说完，陈斐开口，语气带着不容拒绝“上来，人都要成落汤鸡了，坐前排，我可不当你司机。”还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配方，张梨心想。
张梨收起伞，上了汽车，男人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后排有件外套，穿上，淋了一身雨，吹空调会感冒。”张梨刚想说不用，突然发现白色裙子，被雨淋湿后贴在皮肤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意味，张梨的脸烧了起来，还是乖乖拿起外套披上。
穿上的一瞬间，张梨感觉属于陈斐的气息包裹住了自己，衣服上带着一股柑橘味，清新不刺鼻。
“地址报上来。”男人实现还停留在前方开口道。张梨报上地址，男人没有回话，而是踏起油门，就往目的地开去。
两人一句话不说，车上充满着尴尬的气息，陈斐率先动手打开车载收音机，广播女声在车上响起，冲淡了些许令人窒息的气氛。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陈斐率先开口，张梨望向他，只见男人目视前方，修长的手握住方向盘，青筋透过白皙的皮肤随着手的动作而动，闲适自在，似乎两人只是多年未见的朋友在寒暄。
“就这样过呗，你也看到了，天选打工人罢了。”张梨戏谑道。
男人听罢，似乎点了点头，车内又恢复原本尴尬的气氛，张梨盯着陈斐的手心想“当年被他迷得死去活来多少也有这手的成分在。”
汽车很快驶到张梨所在的小区，张梨打算推开车门，却发现身边的男人先她一步下车为她撑起伞，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谢谢陈负责送这一路，衣服我回去会给您清洗，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还你。”
“你不是有我微信，到时候直接联系我就行，这伞你拿着，比较大，我还有一把，快回去吧，别在这吹风了。”陈斐说罢便回到车上，开车走了。
张梨直到汽车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缓缓往小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