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未央奈，你的数学笔记能借我几天吗？”
见无人回应，古森元也又喊了一声女孩的名字。
“未央奈？”
明明没有在看书，但她的视线却始终汇聚在一个点。
“未央奈。”佐久早圣臣也叫了她一声，同样没得到回应。
瞥了眼不远处的斑马线，古森元也试探性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呜哇！”她吓了一跳，发出怪叫，说话都结巴起来，“怎、怎么了？”
佐久早圣臣皱眉：“叫你没听见吗？”
“啊……”她一脸茫然。
“又在发呆了啊，很危险的。”古森元也担忧地说，“你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可不能这样啊。”
佐久早不满：“太惯着她了。就算我们在，走路上也应该留意周围的情况。”
就是因为他们一直这样，她才始终没有改掉这个坏习惯。
不过，虽然她经常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问题，但是今天这般茫然的表情，佐久早圣臣还是第一次见。
这几天晨跑，她明显很疲劳，原本能完成的长度也没坚持下去。
之前，他还在办公室看见她被教导主任严厉地批评了一番。
“我之前一直没有管过你，因为你说要下棋，出勤什么的我都帮你糊弄过去了。但你这次的模拟考考的是什么东西？！有些低级错误连中等生都不会出错。你的成绩要是再继续下滑，我就要和你父母好好聊聊，禁止你去那什么对局了。”
“上一个好高中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她垂着眼睛，闷声答道：“我知道。”
当时她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
“对不起。”
8、
起初他只是有些奇怪。
但后续石川未央奈的异常表现越来越多——
书看着看着目光移向远方，平时喜欢的点心也只吃了一半，在女流头衔战里连输两局。虽然佐久早他看不太懂棋局，但听她的师姐点评道“还不如她小学时下得好。”
对手欣喜若狂的欢呼，与之相对是石川未央奈阴沉的脸。
佐久早圣臣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状态非常糟糕。
所以，当他发现临近上课时，她还在向楼上走去时，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他绝对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不知为什么看见她的瞬间，身体就自动动了起来。
天台上，他站在石川未央奈的面前，俯视着双臂环抱坐在地上的她：“你在干什么？”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圣臣你也翘课了吗？”
“我们班是体育课。”
他们班的体育老师向来不怎么管班里的体育特长生，大家都默认体育课去做相关的自主练习。更何况他已经拿到井闼山的推荐信，只差一步面试，就能确定保送资格了。
“不像是圣臣你会做的事啊。”
她的话不像是在回复他，只是在接着自己的话说。
这种微妙的错位感，让佐久早圣臣不禁心生疑虑。
“一天要是能有48小时就好了。”她把脸埋进臂弯中，声音很轻，“这样就能做更多的事了。”
“人类要是不用睡觉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不悦地打断了她的异想天开，“你不也常说管理好身体才是棋士的基础。睡眠不足大脑就不灵活了。”
短暂的沉默后，她说：“你是在安慰我吗？”
怎么听都不是安慰吧。
他这是在教训她。
还没等他说出内心所想，便听到石川未央奈小声地说：“对不起啊，圣臣。我……听不太清楚你的话。”
她的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是那笑却看得人心慌。
“医生说是听力障碍，但是吃了他开的药也没起什么作用，现在反而更严重了。”
“我听说宗谷名人好像也有这个问题，哈哈，这应该是我离‘职业棋士’最近的一次了吧。”
佐久早圣臣俯下身，猛地抓紧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命令：“现在、立刻、给我回家去。”
9、
“谢谢你啊，圣臣。”石川未央奈的妈妈，佐知子阿姨一脸疲惫地站在他面前，“如果你没把她带回来，那孩子估计又要硬撑到回家了。”
“她之前一直说吃了药好很多了，但现在看来只是为了去研究棋谱撒的谎。”
佐久早圣臣：“什么时候开始的？”
“耳鸣的话有好几星期了吧，不过她一直没表现出来，上周突然听不清声音，被我们发现才带去医院的。医生说是压力导致的。”
“她现在既在准备对局，又在准备升学考试。最近又处于瓶颈期……她对自己的要求太严格了。”
“我们也是上周才知道，她这段时间每天就只睡三个小时。”
“她向来很听话，也很省心，所以我们就一时忽略了……”
石川未央奈无疑是拥有天赋的人，但是天赋也是需要时间和汗水才能开花结果的。
“真是太感谢你了，圣臣。”女人再次道谢，语气沉重，“其实我们也在考虑劝她是不是该放弃将棋了……”
“不。”佐久早圣臣断言道，“她是绝对不会放弃将棋的。”
“她现在这样拼命，就是因为认为两边都很重要。”
“我觉得你们要不就让她直接专注在将棋上，去个普通公立。要不就让她先专注于学业，告诉她未来还有足够的时间给她下棋……”
总之，放弃是最行不通的一条路。
“谢谢你啊，圣臣。”
这是他今天收到的第三次道谢。
佐久早圣臣能感觉到她的神情逐渐缓和下来。
10、
自此之后，石川未央奈请了长假，听说是请了整整三个月。学校很多人都怀疑她是不是不打算上高中了，许多老师都惋惜地直叹气。
学校进入复习阶段，不过他和元也已经拿到保送的资格，所以老师并不关心他俩的学业。
然而，两人依旧认真地听课、记笔记。感动的老师直拿两人做榜样夸奖。
“虽然我觉得她可能也不需要，但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啊。”古森元也把复习用的笔记整理好，准备带给病假在家的幼驯染。
佐久早圣臣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他：“一起带过去。”
古森元也：“你直接给她不就行了。”
他不自然地拉了下口罩，没有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很想面对她。回想起她当时那副脆弱的样子，他总会莫名心塞。
没想到再次见面已经是在三个月后。
新年参拜，三家人约好了要一起去。
佐久早圣臣很少会在元旦那几天去神社，因为人会很多。他不喜欢人多的环境。但这次他还是跟着去了。
石川未央奈穿着和服，面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得体地回应着长辈们的关心。
表现得像是知书达理的大小姐。
啊，不过她的确称得上是“知书达理”。
这么多年，见多了她犯傻的模样，这副端着的姿态反倒让他不习惯。
像这种家庭之间的活动，往往是大人小孩自动分成两拨。
未央奈的弟弟比起和姐姐站一起，更喜欢同龄的古森妹妹玩，古森元也则作为称职的哥哥，紧跟在两人身后。
而他的哥哥姐姐，显然更愿意加入大人们的讨论。他的姐姐很喜欢佐知子阿姨，这个在商界有名的女强人，是她从小的榜样。
这样自然分配后，剩下的他和石川未央奈两人并排走着。
她忽然开口：“谢谢你，圣臣。”
“什么？”
“笔记，谢谢啊。”她仰头看向天空，呼出的气瞬间化为白雾，“接下来的升学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无论是哪所学校都能考上吧。”
“那是元也准备的。”话音未落，他就十分后悔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她轻笑道：“你的字我还是认得出来的。而且元也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道过谢。”
“只有你……我还没当面道谢了。”
“谢谢。”她微微颔首，“我真是太逊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纠结那么久。”
她走到卖御守的摊位前，俯身自言自语道：“该求哪个好呢？比赛胜利，啊，但现在还是学业顺利更重要一点。”
看来她已经决定优先升学了。
“来井闼山吧。”他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她重重地点头，灿烂的笑脸让人移不开眼：“嗯。”
“还是身体健康更重要啊，我还想再下八十年的棋呢。”她做出选择，把钱交给了女巫装扮的工作人员。
“啊啊——穿和服行动真是太不方便了，感觉举手都费劲。”她小声抱怨，“明天还要穿和服去见亲戚，那些人我就只知道个名字啊……就不能让勇次郎去吗？他已经上小学了诶，完全可以去了吧。”
“下次再穿和服的话，我希望是在头衔战上啊。”
11、
冬天过去，伴随着春日一起到来的是毕业典礼。
石川未央奈带着毕业生代表的胸针，被一群人簇拥着合影。
她已经完全振作起来，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真有人气啊。”
佐久早圣臣有些意外。
虽然她的确是性格随和，但因为过于优秀加上爱好小众，也几乎没有时间去和同学培养友情。所以除了他们俩和研修室的师兄师姐外，她在学校并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
“从去年的运动会后，班里人就突然和她亲近了很多。”同班的古森元也笑着解释道，“说是‘没有想象中的难相处’。去年期末的学习会上她也帮了很多忙。有不少人都背地里喊她‘石川老师’了。”
“别怂啊！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去啊。”几个人围挤着一个面红耳赤的男生，用手推着他的后背。
其中一人突然喊住古森元也：“喂，元也，你也给他鼓个劲啊。你们可是同桌啊！”
“啊，这个……”他为难地看了眼一旁的佐久早圣臣。
“为什么看我？”
“唔……”古森元也十分纠结，“虽然我还不能确定吧，但是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他到底要说什么。
闲聊间，那男生终于鼓足勇气，向人群之中走去，佐久早圣臣这才发现他的背后还拿着一束花。
“那个、石川……”
佐久早圣臣更快一步走到了男生的目标面前，喊出了她的名字：“未央奈。”
她一脸震惊：“圣臣竟然主动和我搭话了？！而且还是在其他人面前？！今天太阳要从西边升起了吗？”
“石川！”
被男生猛然提高的音量一惊，石川未央奈疑惑地望向他：“山本同学，有什么事吗？”
“我、我那个……没、没有……”
他先是结巴了几句，然后仿佛看到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匆忙地离开了。
她歪头不解：“那圣臣你找我有什么事？”
“领子，翻进去了。”
“诶？不会吧？我早上出门时还仔细检查过的。什么时候翻进去的啊。”
……
“圣臣你……”毕业典礼结束后，两人独处时，古森元也终于问出心里困扰依旧的问题，“喜欢未央奈吧。”
那个时候他看山本的眼神，怎么说呢？就像是看见G*一样！
山本完全就是被他吓跑的啊。
但比起同桌，他当然更支持表弟的恋情。
“哈？”佐久早圣臣第一时间否定他的臆想，“我怎么可能喜……”
然而反驳的话却戛然而止。
他大步向前走去。
古森元也紧跟着他的步伐：“喂，别走啊。什么意思啊？”
“你就是喜欢她吧！”
“未央奈，你的数学笔记能借我几天吗？”
见无人回应，古森元也又喊了一声女孩的名字。
“未央奈？”
明明没有在看书，但她的视线却始终汇聚在一个点。
“未央奈。”佐久早圣臣也叫了她一声，同样没得到回应。
瞥了眼不远处的斑马线，古森元也试探性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呜哇！”她吓了一跳，发出怪叫，说话都结巴起来，“怎、怎么了？”
佐久早圣臣皱眉：“叫你没听见吗？”
“啊……”她一脸茫然。
“又在发呆了啊，很危险的。”古森元也担忧地说，“你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可不能这样啊。”
佐久早不满：“太惯着她了。就算我们在，走路上也应该留意周围的情况。”
就是因为他们一直这样，她才始终没有改掉这个坏习惯。
不过，虽然她经常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问题，但是今天这般茫然的表情，佐久早圣臣还是第一次见。
这几天晨跑，她明显很疲劳，原本能完成的长度也没坚持下去。
之前，他还在办公室看见她被教导主任严厉地批评了一番。
“我之前一直没有管过你，因为你说要下棋，出勤什么的我都帮你糊弄过去了。但你这次的模拟考考的是什么东西？！有些低级错误连中等生都不会出错。你的成绩要是再继续下滑，我就要和你父母好好聊聊，禁止你去那什么对局了。”
“上一个好高中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她垂着眼睛，闷声答道：“我知道。”
当时她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
“对不起。”
8、
起初他只是有些奇怪。
但后续石川未央奈的异常表现越来越多——
书看着看着目光移向远方，平时喜欢的点心也只吃了一半，在女流头衔战里连输两局。虽然佐久早他看不太懂棋局，但听她的师姐点评道“还不如她小学时下得好。”
对手欣喜若狂的欢呼，与之相对是石川未央奈阴沉的脸。
佐久早圣臣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状态非常糟糕。
所以，当他发现临近上课时，她还在向楼上走去时，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他绝对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不知为什么看见她的瞬间，身体就自动动了起来。
天台上，他站在石川未央奈的面前，俯视着双臂环抱坐在地上的她：“你在干什么？”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圣臣你也翘课了吗？”
“我们班是体育课。”
他们班的体育老师向来不怎么管班里的体育特长生，大家都默认体育课去做相关的自主练习。更何况他已经拿到井闼山的推荐信，只差一步面试，就能确定保送资格了。
“不像是圣臣你会做的事啊。”
她的话不像是在回复他，只是在接着自己的话说。
这种微妙的错位感，让佐久早圣臣不禁心生疑虑。
“一天要是能有48小时就好了。”她把脸埋进臂弯中，声音很轻，“这样就能做更多的事了。”
“人类要是不用睡觉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不悦地打断了她的异想天开，“你不也常说管理好身体才是棋士的基础。睡眠不足大脑就不灵活了。”
短暂的沉默后，她说：“你是在安慰我吗？”
怎么听都不是安慰吧。
他这是在教训她。
还没等他说出内心所想，便听到石川未央奈小声地说：“对不起啊，圣臣。我……听不太清楚你的话。”
她的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是那笑却看得人心慌。
“医生说是听力障碍，但是吃了他开的药也没起什么作用，现在反而更严重了。”
“我听说宗谷名人好像也有这个问题，哈哈，这应该是我离‘职业棋士’最近的一次了吧。”
佐久早圣臣俯下身，猛地抓紧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命令：“现在、立刻、给我回家去。”
9、
“谢谢你啊，圣臣。”石川未央奈的妈妈，佐知子阿姨一脸疲惫地站在他面前，“如果你没把她带回来，那孩子估计又要硬撑到回家了。”
“她之前一直说吃了药好很多了，但现在看来只是为了去研究棋谱撒的谎。”
佐久早圣臣：“什么时候开始的？”
“耳鸣的话有好几星期了吧，不过她一直没表现出来，上周突然听不清声音，被我们发现才带去医院的。医生说是压力导致的。”
“她现在既在准备对局，又在准备升学考试。最近又处于瓶颈期……她对自己的要求太严格了。”
“我们也是上周才知道，她这段时间每天就只睡三个小时。”
“她向来很听话，也很省心，所以我们就一时忽略了……”
石川未央奈无疑是拥有天赋的人，但是天赋也是需要时间和汗水才能开花结果的。
“真是太感谢你了，圣臣。”女人再次道谢，语气沉重，“其实我们也在考虑劝她是不是该放弃将棋了……”
“不。”佐久早圣臣断言道，“她是绝对不会放弃将棋的。”
“她现在这样拼命，就是因为认为两边都很重要。”
“我觉得你们要不就让她直接专注在将棋上，去个普通公立。要不就让她先专注于学业，告诉她未来还有足够的时间给她下棋……”
总之，放弃是最行不通的一条路。
“谢谢你啊，圣臣。”
这是他今天收到的第三次道谢。
佐久早圣臣能感觉到她的神情逐渐缓和下来。
10、
自此之后，石川未央奈请了长假，听说是请了整整三个月。学校很多人都怀疑她是不是不打算上高中了，许多老师都惋惜地直叹气。
学校进入复习阶段，不过他和元也已经拿到保送的资格，所以老师并不关心他俩的学业。
然而，两人依旧认真地听课、记笔记。感动的老师直拿两人做榜样夸奖。
“虽然我觉得她可能也不需要，但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啊。”古森元也把复习用的笔记整理好，准备带给病假在家的幼驯染。
佐久早圣臣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他：“一起带过去。”
古森元也：“你直接给她不就行了。”
他不自然地拉了下口罩，没有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很想面对她。回想起她当时那副脆弱的样子，他总会莫名心塞。
没想到再次见面已经是在三个月后。
新年参拜，三家人约好了要一起去。
佐久早圣臣很少会在元旦那几天去神社，因为人会很多。他不喜欢人多的环境。但这次他还是跟着去了。
石川未央奈穿着和服，面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得体地回应着长辈们的关心。
表现得像是知书达理的大小姐。
啊，不过她的确称得上是“知书达理”。
这么多年，见多了她犯傻的模样，这副端着的姿态反倒让他不习惯。
像这种家庭之间的活动，往往是大人小孩自动分成两拨。
未央奈的弟弟比起和姐姐站一起，更喜欢同龄的古森妹妹玩，古森元也则作为称职的哥哥，紧跟在两人身后。
而他的哥哥姐姐，显然更愿意加入大人们的讨论。他的姐姐很喜欢佐知子阿姨，这个在商界有名的女强人，是她从小的榜样。
这样自然分配后，剩下的他和石川未央奈两人并排走着。
她忽然开口：“谢谢你，圣臣。”
“什么？”
“笔记，谢谢啊。”她仰头看向天空，呼出的气瞬间化为白雾，“接下来的升学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无论是哪所学校都能考上吧。”
“那是元也准备的。”话音未落，他就十分后悔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她轻笑道：“你的字我还是认得出来的。而且元也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道过谢。”
“只有你……我还没当面道谢了。”
“谢谢。”她微微颔首，“我真是太逊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纠结那么久。”
她走到卖御守的摊位前，俯身自言自语道：“该求哪个好呢？比赛胜利，啊，但现在还是学业顺利更重要一点。”
看来她已经决定优先升学了。
“来井闼山吧。”他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她重重地点头，灿烂的笑脸让人移不开眼：“嗯。”
“还是身体健康更重要啊，我还想再下八十年的棋呢。”她做出选择，把钱交给了女巫装扮的工作人员。
“啊啊——穿和服行动真是太不方便了，感觉举手都费劲。”她小声抱怨，“明天还要穿和服去见亲戚，那些人我就只知道个名字啊……就不能让勇次郎去吗？他已经上小学了诶，完全可以去了吧。”
“下次再穿和服的话，我希望是在头衔战上啊。”
11、
冬天过去，伴随着春日一起到来的是毕业典礼。
石川未央奈带着毕业生代表的胸针，被一群人簇拥着合影。
她已经完全振作起来，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真有人气啊。”
佐久早圣臣有些意外。
虽然她的确是性格随和，但因为过于优秀加上爱好小众，也几乎没有时间去和同学培养友情。所以除了他们俩和研修室的师兄师姐外，她在学校并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
“从去年的运动会后，班里人就突然和她亲近了很多。”同班的古森元也笑着解释道，“说是‘没有想象中的难相处’。去年期末的学习会上她也帮了很多忙。有不少人都背地里喊她‘石川老师’了。”
“别怂啊！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去啊。”几个人围挤着一个面红耳赤的男生，用手推着他的后背。
其中一人突然喊住古森元也：“喂，元也，你也给他鼓个劲啊。你们可是同桌啊！”
“啊，这个……”他为难地看了眼一旁的佐久早圣臣。
“为什么看我？”
“唔……”古森元也十分纠结，“虽然我还不能确定吧，但是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他到底要说什么。
闲聊间，那男生终于鼓足勇气，向人群之中走去，佐久早圣臣这才发现他的背后还拿着一束花。
“那个、石川……”
佐久早圣臣更快一步走到了男生的目标面前，喊出了她的名字：“未央奈。”
她一脸震惊：“圣臣竟然主动和我搭话了？！而且还是在其他人面前？！今天太阳要从西边升起了吗？”
“石川！”
被男生猛然提高的音量一惊，石川未央奈疑惑地望向他：“山本同学，有什么事吗？”
“我、我那个……没、没有……”
他先是结巴了几句，然后仿佛看到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匆忙地离开了。
她歪头不解：“那圣臣你找我有什么事？”
“领子，翻进去了。”
“诶？不会吧？我早上出门时还仔细检查过的。什么时候翻进去的啊。”
……
“圣臣你……”毕业典礼结束后，两人独处时，古森元也终于问出心里困扰依旧的问题，“喜欢未央奈吧。”
那个时候他看山本的眼神，怎么说呢？就像是看见G*一样！
山本完全就是被他吓跑的啊。
但比起同桌，他当然更支持表弟的恋情。
“哈？”佐久早圣臣第一时间否定他的臆想，“我怎么可能喜……”
然而反驳的话却戛然而止。
他大步向前走去。
古森元也紧跟着他的步伐：“喂，别走啊。什么意思啊？”
“你就是喜欢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