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萨吃完,全莹和德善坐了会就回去了,留下几个男生一起留宿阿泽房间。

    回去路上德善蹦蹦跳跳,还哼着歌,一看就是在期待善宇的表白。

    “什么时候下雪呢?”全莹故意调侃她。

    德善回头看她,脸一红,羞涩地笑着跑走了。

    第二天晚上放学回来,全莹刚打开电视收听新闻,就听到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她顿了一下,耳边浮现昨天德善说的“初雪那天告白”的话来。

    如果……要不要去找阿泽呢?

    全莹脱掉外套,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要去告白吗?之前阿泽那些小细节是不是代表他有点喜欢自己呢?可是如果不是,俩人以后是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全莹满心纠结,干脆爬起来做些别的事情缓解焦虑。

    等她终于从忙碌中抬起头时,才发现外面已经下雪了。而且已经下了一阵子了,地面上都积了一层雪。

    “随便一抬头就看到下雪,这大概是缘分。”全莹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坚定了去找阿泽的想法。她换了身厚衣服,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个人。

    “阿泽?”全莹看着他的背影不确定地喊,心猛然跳动了起来。

    “小莹啊,是我。”他回过头来,让全莹看清了-是善宇。

    这家伙还不去找德善告白吗?全莹恢复了心跳,一边想着,一边委婉地打听八卦:“你坐在这干什么?等谁呢?”德善不在家吗?

    善宇没有站起来,只是抱着膝盖四处看了看,随口回答道:“没什么,只是坐着看看雪。”

    全莹慢慢地走下台阶,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晚了出门去吗?”善宇好奇地问。

    全莹噎了一下,一鼓作气出门的勇气在刚刚看到善宇后已经散掉了,她支支吾吾地想糊弄过去。

    善宇心里有事,没在乎她的敷衍,叮嘱她注意安全就不再说话了。全莹悄悄溜走,走到胡同口的时候没忍住回头看了眼善宇,却见他猛地站了起来,整理衣服挺直脊背看向一边。

    全莹收住脚步,咽了口口水,死死盯着来人的方向。

    “努那!”善宇的呼喊在全莹脑中炸开。

    努那?努那!

    全莹大脑一片空白,眼看着宝拉走近善宇,两人简单交谈两句之后,善宇脱下外套给宝拉披上。

    所以……德善的感觉是错的……全莹两眼一黑,那正焕呢?她俩会不会也看错正焕了?德善这么长时间的恋爱美梦就破灭了?而且还是自己姐姐……

    全莹挪动脚步离开胡同,满脑子都是德善羞涩的笑容和期待的样子,然后德善的脸就被善宇给宝拉披衣服的画面顶下去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走到棋院门口了。全莹疲惫地站住,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德善猜错了,那她呢?她猜得对吗?她要去赌这一把吗?

    全莹呼吸急促,脑子里嗡嗡作响,心却渐渐冷却下去。她呼出一口气,看着白雾消散在空气中,才终于下定决心。

    回去吧。就当今晚没出来过,也没动过心思。

    全莹挪动一下双腿,却看到棋院门口的电话亭里有个背着包穿黑色外套的男生在打电话。

    背影异常熟悉,是阿泽。

    全莹怔怔地看着他站在不远处拿着电话筒,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雪花。

    他在打电话吗?在给谁打?是在告白吗?

    全莹知道自己该躲开的,可是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不光是腿动不了,就连目光都无法从阿泽身上挪开。

    阿泽仿佛感受到了强烈的注视,他往这边看过来,然后眼睛一亮,嘴角牵起笑容。

    阿泽放下手里的话筒,捏着包带向全莹走来。全莹做了个深呼吸,平静一下心情。

    “小莹,你是来找我吗?”阿泽的眼睛亮亮的。

    全莹的心在阿泽的注视下逐渐升起,或许是阿泽脸上的笑容让她又有了希冀,全莹点了点头。

    “阿泽……我……”全莹声如蚊呐,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那句完整的表白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阿泽收起笑意,认真地看着全莹。

    全莹有些懵,一时没来得及反应。

    阿泽就又重复一遍,可这次他的眼神坚定起来,语气也不容拒绝:“去看电影吧。”

    全莹那些表白的话和脸红心跳霎时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初雪这天,阿泽只跟她说去看电影……

    “好。”全莹突然就笑出声,她为自己那些暗恋的纠结和脑补而笑,也为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情而笑。

    比起被拒绝,没有开口才是最好的故事走向。

    全莹跟阿泽并肩走回家,一路沉默。阿泽试图跟全莹搭话,但都被全莹有气无力地回答给打回去了。

    全莹家门口的台阶上,善宇和宝拉已经不见踪影。全莹站在善宇站过的地方,心情有些复杂。

    她和德善,同一天失恋了啊。

    “再见阿泽。定好看电影的时间告诉我吧。”全莹摆摆手,率先走上台阶离开。

    阿泽站在原地,担心地看着全莹一步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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