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开着一辆的白色面包车,以极快的速度径直撞向了大厦一楼入口旋转门,两侧的落地窗应声便碎得稀碎。

    此时,正是日清科技大厦的午休期间,一波人正陆陆续续地从电梯里走出来,却被巨大的玻璃撞碎的声音吸引。

    他们像是被雷击般,先是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望向声音出现的地方,以为是什么新闻大事件发生。

    等他们看到那辆疯狂驶来的白色面包车时,僵住的身体瞬间被击醒,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变得焦躁不安,惊恐地开始大声狂呼着,然后便是毫无章法地四处乱窜。

    那辆毫无理性的白色面包车像是被恶魔操控般正冲着四散的人群,胡乱地撞击。

    随着一阵阵刺耳的车轮摩擦地板的声音,一名保安被重重地撞倒在地,他的粉红色脑浆夹杂着新鲜的红色血液瞬间就四溅开来,刚好溅到了正在人群中疯逃窜的Hellen杨的脸上。

    她的眼镜和脸上霎时就被血液和粉色的肉浆挂满,血腥的鲜肉糊状物挡住了她的视线,只见她狂抖着双手,颤颤巍巍地想擦去脸上的肉浆和红色肉泥,当看到手上的肉泥时,便再也忍不住疯狂的蹲在地上呕吐起来,并发疯般超四周狂喊起来,

    “啊,啊啊啊……救……我”,她发现不仅她的双手已经占满了红色,白色的长衫大褂也占满了人体组织碎屑,那名保安的无头尸体就横躺在她的不远处,四周蔓延开来的血液慢慢将白色的她包围。

    这时,那个被恶魔操控的男人似乎已经锁定了他的新目标,正瘫坐在血泊之中,大喊着的Hellen杨。

    于是,只见那个男人,一个极速旋转,用力死打方向盘,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鸣叫,便朝着Hellen杨的位置冲了过去。

    突然,Mark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从Hellen杨的侧面滑倒,并将Hellen杨用力推向右侧,Hellen杨一个踉跄硬生生摔在了地上,然后双手猛地按到了死去保安鲜红的尸体上,整个白色的长衫大褂黏在了肉泥一地的地板上。

    丧失机会的男人,并没有停下来,随即快速地继续掉头右转,猛得一脚油门擦着地面带着火星,如愿以偿地从Hellen杨的躯干中间,活生生地碾压了过去。

    被反推力作用跪倒在地的Mark汪,看到即将掉转车头的车,以及扑倒的Hellen杨,试图想爬过去拉走她,嘴里喊着,“Hellen,Hell……en……”,

    他的话没喊出来,就被掉转的车尾剐蹭倒地,然后他的一条腿就跟Hlelen杨的躯干同时被车碾压了过去,

    整个过程不过几十秒,而后Hellen杨已经面朝地板,软塌塌地粘在了地上,

    “啊,啊,我的腿……”Mark汪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大厦。

    男人并没有理会车后侧的Mark汪,又是一脚油门的极速倒车,再次狠狠地,从已经死去Hellen杨的身体上,又一次碾压了过去,Hellen杨早已没了生命体征,一动不动地介绍着男人的二次杀戮。

    最后,车就在Hellen杨的尸体上熄了火,车底下的血开始沸腾地溢了出来,快速地流向外延。

    车正前面的那个高3米的圣诞树,随着正门左侧玻璃落地窗的最后一块玻璃的掉落,在此时也伴着Mark汪的喊叫,四处逃窜的人们的喊叫,应声倒下了。

    树上缠绕着的彩色节日灯泡,哗哗啦啦的一阵碎在了血泊里,砸向男人车头的地方,然后染到了地上几滩血泊,绿色的枝丫们马上便被红色浸染,牵扯的灯泡电线也随即断裂,一股电流夹着火星噼里啪啦开始在血泊之中燃烧起来。

    此时的车里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车里的那个男人竟然自燃了起来,火势逐渐变大,男人的嘶吼声从车里传来出来,只见他手舞足蹈着,试图想脱离这莫名的火。

    然而,火苗燃烧地越来越大,并迅速蹿出到车外,即将把整个车辆包围。

    从车内窜出的火苗,高高的的跃起,顺着车头的方向与圣诞树连接了,火苗顺着枝丫和树干,立马就烧到了地上,并与蔓延来的电流火也结合起来了。

    半个大厦便顿时淹没在火海和浓烟里。

    燃烧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踢开了车门,挣扎着,嘶吼着,踉跄地爬了出来,浑身着火的他在地上翻滚着,一边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一边痛苦地嚎叫着。

    此时,侧面安全门那里突然涌出一批人,电梯间那边也突然涌出一批人,他们拥挤着,攒动着,毫无章法地逃亡,绕过燃烧的车辆和在地上翻滚的男人,一刻不想逗留地逃窜出大厦,俨如世界末日降临。

    只听一声巨大的轰响,男人的车爆炸了,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巨响后,金色的火光,黑色的浓烟,窜天的火苗,伴随着四散飞出的尸体碎片,瞬间炸飞到空中,并一闪一闪地倒影在一滩一滩的红黑色血泊中。

    此时,整个一楼早已完全被浓烟吞没,也早已变得混乱不堪,气氛胶着混着一批一批人的喊叫声,像发疯的非洲动物大迁徙一般四处逃窜着。

    他们不知道,脚下到底是踩着血浆前行还是踩着尸体,亦或是被正在拖着一条断腿费力爬行的Mark汪的身体绊倒,弄了自己一身血,然后更加疯狂地爬起来继续逃窜出去。

    这时候,被震惊的游小晚,望着眼前的一切,而后看到的是一片雪花,接着便是漆黑····

    游小晚的周围似乎开始蔓起惶恐不安的气氛,好像地球末日就要来临了。

    她只听见一群人在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撕破天际,震撼着周围的一切。

    “什么?他被烧死了?!”游小晚的嘴唇哆嗦着,拼命地想质疑或辩解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您看一下,视频中的嫌疑人是不是您认识的张三真?”海市罪刑事件调查局调查科一队的李木易,将监控视频停留在爆炸前车里男人的脸部特写镜头上。

    游小晚紧张地将双手放到桌下,十指用力握紧,身体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言语断断续续,“张,张三真,好像是他?”

    李木易神情端肃,眼神深沉,“您在监控视频也看到了,今天中午他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径直冲进位于相嘉园区的日清科技大厦,并引发车辆爆炸和现场火灾,截止目前已经造成多人伤亡和受伤 。”

    游小晚看着对面的李木易,眼泪止不住地决堤而出,声音微微颤抖着,话语也变得语无伦次,

    “他,为什么,他死了,他不是~~这是真的吗?这是张三真?他已经死了?”

    “张三真还未确定死亡,现场所有受伤的人,第一时间被送至医院了,虽然被火烧伤全身,但被送至医院前尚有一丝呼吸。不过你先冷静一下,我还有几个问题问你。”

    “你今天为何出现在张三真住处附近?”

    游小接过李木易递过来的纸巾,边擦眼泪边说,“他本来今天出狱,我们约好了要见面,但是他没有出现,一直等到晚上,他也没有出现,你们调查局就给我打了电话,然后把我接走了。”

    “资料显示,张三真一个月前已经提前出狱了。”李木易边记录边说,

    “这一个月,张三真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我也是很奇怪的,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一般情况下,我们约好的事情,他不会失言。”

    “你跟张三真是什么关系?”

    “妹妹吧,也不是妹妹,我们两家是世交,关系很好,彼此父母也是对方的干爸干妈。”

    “据我们了解,你一个月前接到过张三真在狱中的电话是吗?你们聊了什么?”

    “聊,聊了一些家常和出狱后的打算。”

    “你不在海市生活工作?”

    “我2年前从海市大学毕业后,就去了京市大学攻读研究生。”

    “那你知道,你们通话的前,监狱里有个死刑犯跟他打了一架后,死了吗?”

    “死了?没听他说起过。那个死刑犯叫什么?”

    “张华鑫。”

    “听张三真提起过,他有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一直挺照顾他的。也许是同一个人。”

    “是张华鑫吗?他没有告诉你他死了?”

    “张华鑫?没有?他是被张三真打死的?”

    “不太清楚,目前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是,他们确实在与你通话前,打过架,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正如张三真跟你说的,关系不错,至于死因,西部安全局给我们的反馈是:经调查发现张华鑫的死与张三真并没有特别直接的联系。后来也就例行公事得处理了,西部安全局并没有告知其中的原因。”

    “那他为什么提前出狱了?”

    “我们了解到情况是因为张三真表现良好,由他的律师团队为他提起了申请,办了假释便出狱了。”

    游小晚听到律师团队?心里很是惊讶,从来没有听说过张三真有律师团队,

    “那他,他为什么今天会在日清科技大厦啊,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我们调查了他出狱后一个月的情况,发现他回海市后,并没有什么消费记录,也没有出过海市。具体做了什么,目前没有调查核实。”

    这时,有人敲门,喊李木易出去。

    游小晚今天见到的情况对于她这么一个从小在蜜罐里安全长大的24岁的姑娘来说,已经算是前所未有了。

    刚才跟李木易谈话中,她也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和行为,生怕自己出了什么差错,让李木易误以为她有什么隐瞒和不诚实。

    她知道,有一些事情,是入狱前,张三真特意交代的,不能向其他人透露的事情。

    但是,她需要尽快结束这里的盘问,然后去医院看看张三真,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会像疯子一样去杀人呢?

    李木易的返回打断了游小晚的思路,“这份笔录你签一下字,便可以离开了。”

    游小晚起身签字,李木易遗憾地说到,“游女士,刚才医院那边通知我们,张三真已经死了,还请您节哀。后续我们……”

    游小晚没有听清李木易后面又说了什么,只是她的心突然像轰鸣的抽水泵断电一样,沉闷一声巨响后便像死灰一样,一下子变得寂静,胸口也像被重拳打了一下,身体被迫倒退了几步,甚至她的呼吸也戛然而止了,游小晚随机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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