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闻中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阮素纳闷,口也漱不下去了,心底庆幸幸亏现在奶奶不在家,“赖婆婆,你这都是从哪听说的?”

    赖婆婆瞪大眼,手做了划圈的动作,“还用听说,整个村子不都传遍了。”

    阮素有点明白了,村子里有早市卖菜的,他们见到冯文培身边原先跟着个华大女生,之后又看见她和冯文培分开又心情不好,很容易就这样想。

    尤其赖婆婆丈夫还是早市卖羊肉的,就在冯小姨夫旁边,回家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自家老婆子这很正常。

    只是为了吃个瓜就跑了三条街,裤脚弄得都是泥,甚至还摔了一跤阮素就不理解了。

    原先赖婆婆在视线死角阮素看不太清,但离的近了,那裤子膝盖的泥很显眼,底下绝对发青发紫甚至流血了也说不定。

    “走着来的?能走还是走大路。”

    先是爷爷,这又是赖婆婆,最近到处都在修路,除了大路剩下的也都混了很多碎石子。

    年纪大点的脚一滑就得摔个屁股蹲。

    赖婆婆完全不在乎,小时候她就是泼猴子,磕了碰了那就是家常便饭,“没事没事,跟着我二儿子来的,他分的地不是在这边嘛。”

    说到半截她激动地走进门槛,“所以你和小冯到底咋了啊?”

    这是何等可怕的八卦精神,其实阮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是和冯文培说了不可能,但主要原因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个华大女生,真现在把不可能说出口,就感觉她可在意冯文培了一样。

    所以她轻轻笑了笑,“我先给你看看吧。”

    “哎,你别忙别忙。”

    说是这样说,还是顺着阮素坐在了院子里的小板凳上。

    阮素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早,有时间先给赖婆婆上个药,跌打损伤的草药是家中最常备的。

    她撩开裤腿,弄了点草药汁子,“外面都怎么说的啊?”

    “还能咋说呗,就一群碎嘴子的,说你被抛弃了,小冯是在县城的有钱人,又考上华大,你就长得好看点,还是个病……”

    赖婆婆紧急住了嘴,“反正就是一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有本事,让她们姑娘嫁去,连个边都够不上。”

    阮素脸上没有神色波动,这种话她早就预料到了,不在意的人管她们说什么。

    她甚至悠哉游哉地想,以往走在路上,长辈见着人就夸她命好,就是觉得她能嫁给冯文培吧。

    她和赖婆婆想的一样,谁想嫁进高门大院的享福谁就去吧,反正享着福就得受着里面的苦。

    赖婆婆:“不过有一点她们倒是说的没错,小阮,你是长得真好看。”

    她们住在都城的偏僻乡村,土地很多,大家都穿着灰扑扑的蓝,或者绿色军大衣,哪见过那么独树一帜的花色,不土又带着莫名的贵气,活脱脱像是以前的大小姐。

    而且,阮素皮肤又白,穿的那么洋气每次都把周围人衬得像土老帽。

    听她小女儿说这就叫气质,赖婆婆十里八乡的也就见过一个阮素这样的。

    对面的阮素很意外,“啊……谢谢。”

    还那么有礼貌,赖婆婆只恨她俩儿子早早就结了婚,不然天天见着阮素心情该有多畅快。

    为什么阮素一笑,说句‘谢谢’,她心里咋就跟吃了蜜一样甜的不得了。

    真是个好姑娘啊。

    只是她辛苦跑这一趟,让她抓耳挠腮一晚的问题还是没答案,小阮和小冯之间的事到底怎么样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赖婆婆有点可爱,被女主忽悠走了。】

    【这些人好闲啊,一天到晚管别人的闲事。】

    【没办法,要不怎么有说不敢在村头老婆婆前面走的梗图,话说,有没有人注意到陆总在后面跟着嘛?护妻?】

    【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哎呀,这小子故意的吧,他走路快起来不是保镖都跟不上吗!】

    【哦~妹宝和渣男散了,陆总还不快点上!这样你就不用小心翼翼地摸照片,可以摸到真人了!!】

    【啊啊啊啊,我也开始期待了,陆总就是女主最完美的丈夫人选啊。】

    这条路大白天的很安全,阮素攥紧包带,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走,加速?减速?还是转头,好像都有点尴尬。

    她需要去表达感谢,但转过头,只能依稀看到陆屿离去的背影了。

    只是和她顺路吧,到了地方就转身离开了。

    阮素相信字幕内容,但陆屿?喜欢会躲着她、六年不和她说话?

    字幕说的也有可能是原著情节嫁给冯文培之后有的感情,那就和现在的她没有关系。

    阮素去到县城,还要坐公交,走了三里路,幸亏车上有位置,只是这样,她的脸也煞白,带了块小镜子,就坐在绿皮凳上用唇膏提提气色。

    隔着玻璃,她又透过反光看了看全身。

    和外面烫着头发踩着高跟鞋的洋气姑娘她还是差了点,但她肩不垮,背挺直,能做到的就是别被人看清。

    爷爷师兄性章,叫章文涛,是爷爷师父的亲儿子从小跟在身边那种,他钻研药理,和现代科技相结合,有多个名誉奖项在身,还编写了《中医药护理培训》等卫校医学校的教材,现在被各个学校通用,美名‘中医必看基础书籍’。

    这样的人物阮素首先烦恼的是要怎么称呼,两人没见过面,叫亲近了容易让人反感,觉得你攀关系,叫远了人家帮你忙道显得你不领情,是个没心肝的。

    真难啊,这比学习还难。

    记得爷爷说他师兄是比他年轻二十几岁的,那时候的师门看重的是辈分,这又给她上了个难度。

    “叫大伯吧。”

    见到人了,满怀担忧地握紧门把推开门得到的就是这么一句,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着金丝眼镜,浑身透着儒雅温和的长辈气息,背后墙上都是‘医者仁心’的红色锦旗。

    他头发还是乌黑透亮的,眼里满是精神气,一点都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人。

    一见面就解决了阮素纠结了一路的问题,阮素连忙应承,“大伯好,我叫阮素。”

    “你和你爷爷长得倒是一点都不像。”

    阮素听惯了这样的话,对此挂着礼貌笑容,“我长得比较像奶奶。”

    “证都带了吗?”

    阮素把身份证明,赤脚大夫证明拿出来章文涛一一做了登记。

    随后他收起笔,皱着的眉头此刻也有点苦恼,但这个苦恼像是来源于阮素,又不像是来源于她。

    “多余的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有个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我没给你把房子申请下来,又听说你身体不好,来的路上嫌麻烦嘛?”

    这确实是个坏消息,没地方住,意味着她每天至少两趟来回。

    奶奶昨天都在合计给她打包行李的事了。

    但这是爷爷受伤才求来的一次机会,阮素不想就这么放弃,等她挣了钱换个代步工具或者在附近租房都可以的。

    记得赖婆婆那房子就离县城挺近的,可惜她家儿子孙子太多,根本腾不出空房子租给她。

    “您放心,我可以的。”

    “别勉强……我会继续给你打申请的。”章文涛刚来这药房没多久,边城那边的药房附近他有好几套房产,随便拿一套就能给阮素住了。

    也是可惜,哪天问问朋友几个有没有空的房子好了。

    章文涛让阮素跟上他,带她看看工作内容和工作位置,“那你就周一到周四来,坐在那个工位上给医生当助手,去患者家里的你不用管,但职岗的时候点点药材对对账本这些活还是你要跑的。”

    这是很明显的照顾了,阮素也不想逞能坏了身子,就先听章大伯的安排,等身体好了之后再说。

    至于她今天的任务,就是观察她的前辈,也就是章文涛是怎么工作的。

    大药房的患者很多,章文涛时常会根据病情考察阮素的医学知识,顺带指点一下疏漏,次数多了,阮素逐渐学会举一反三。

    在药房里,对阮素来说都是熟悉的物件,但看见价格,阮素摸了摸又放下了,藏红花、甘草、野生人参,其中野生人生一株的价格是三百元,比种地一年的收成还多。

    “好贵。”

    她村里的山头出过野生人参,当时收购的价格是三十块钱一株,就算考虑到运输加工损耗的各种成本也能赚很多,这就是改革之后冯爸和陆屿赚钱的方式吧。

    她需要钱,也重视钱,但她可干不来这个。

    身体原因就不说了,沟通处事人情方方面面对她来说都是考验。

    话说陆屿那张冷脸和那不爱说话的性格居然能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吗?真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陆总怎么在糊墙?全能男人,就是主打一个全都会,这部作品出圈,不也全靠陆总。】

    【我对这时候的陆总也不太了解,我记得他这时候是个倒爷吧。】

    【糊墙是为了迎接新的女主人吗?】

    【为了自己住吧,妹宝要来他不得把邻居的猪都得洗一遍,而且,陆总现在连女主分手这事都不知道吧!】

    【哈哈哈哈,楼上笑死,他看起来和这个村完全不熟的样子。】

    阮素:“?”

    药房里的阮素疑惑地眨了眨眼,她身边明明没有陆屿,字幕怎么突然说起关于他的事。

    难道是因为她想起了对方?

    不对,更大的可能是她上班太无聊,所以镜头切给了陆屿那边,但男人砌墙又有什么好看的。

    阮素摇摇头,真是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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