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静静地看着天狼星
放下电话，电话铃声又响。
我一看来电号码是老扁，便笑了一笑，决定暂时不理睬。
人有时候很无奈，总以为换个地方就是岁月静好，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免不了熙熙攘攘。就好比一颗行星，自以为脱离了太阳的引力，可是结果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太阳系，时刻面临着要么随时坠毁，要么继续束缚。
不一会，老扁又打来电话，我便稳定了情绪按了下接听键。
小陈啊，你怎么了啊，怎么我打你一下午电话，我都要崩溃了，你老人家怎么不接啊？
我连忙道歉，我告诉他我疲倦死了，一到酒店，实在困的受不了，整整睡了一下午，才醒来，一看见你老人家的电话，我赶紧第一时间接听，真是惭愧，让你费心了！
然后我为了表示感谢老扁的关心，约他来玫瑰大酒店，我特地强调一句：我请客。
老扁叫道：老大，我就在玫瑰大酒店啊！
我哈哈大笑，忙道：等我，我穿了衣服就下来。
我穿上大衣，在门口浴室里看了看镜子，整了整服装，扮了个鬼脸便三步两步跑进电梯，又跑到大厅，只见老扁望眼欲穿地在那里不停地来回走着不停地搓手。
我表现出很是自责，一脸的很是自责。
走近后，我便笑容满面把老扁按在沙发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硬中华香烟，先丢给他。老扁看了看是中华香烟，乐开了怀，早把一下午的不快抛之脑后。我就又再次道歉，然后请老扁带我去吃饭。
我们走了出去，顿时感觉一阵寒意迎面扑来，正是黄昏，天空里还在纷纷扬扬地飘散着碎雪，路灯早已打开，但是除了湿漉漉的街道微微发光，四下里昏昏暗暗的。
我紧了紧大衣，跟着老扁去了慈恩寺附近的一家韩国式烧烤店，我脱下大衣，便有个服务员快步着走了过来，帮我套上椅套。我们坐下边吃边讨论着谈判细节，然后我要求老扁介绍客户的一些情况。
老扁看我从皮包拿出笔记本，便放下酒杯正襟危坐地说了起来：沈阳市是中国东北地区中心城市，中国东北地区第一大城市，中国特大城市，全国15个……
我有点不耐烦，便挥挥手打断他：老扁，这个就不用介绍，你先说说明天我们要见面的客户吧。
老扁看了看我，我微笑着，我充满善意的微笑。
老扁便直奔主题：沈阳市，我们现在在沈河区，各级各类医疗机构194所。其中，有区直属预防保健机构4所，分别是沈河区疾病控制中心、沈河区妇幼保健所、沈河区健康教育所、沈河区牙病防治所。区直属医院5所，分别是区人民医院、区妇婴医院、区中医院、区红十字会医院、区回民医院；区直属社区卫生服务中心8所、社区卫生服务站19所。上级医院4所，部队、厂矿医院6所，其它医疗机构……
老扁看我眉头一皱，便道：明天和我们见面的是区人民医院老张，他负责药库，人是好人，性格直，要价不是很黑！
我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重重写上：区人民医院，老张，药库，心黑！
谈好业务细节，老扁如释重负。
老扁敬了一杯酒，忽然问：老弟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
我抬眼看了看他，他一脸诚恳，看不出他有什么讥讽的神情，便道：北大。
老扁眼睛睁的大大地说，北大来我们公司是不是屈才了？
我苦笑道：不是屈才，我们北大还有卖猪肉的呢。
我看老扁在摇头，便和老扁喝了杯酒又解释道：现在海归都在深圳打工，满大街都是硕士博士的，北大虽然是双一流，可是我学的是冷门天体物理学，所以来我们公司了。
说完，心中一片苦涩。
既然和老扁是同事，我也深知我们都是平等的，否则也不可能是同事了，所以没什么985，没什么211，没有什么值得显摆的，现在最关键的是在东北打开市场，爱岗敬业，做好驻东北大区经理的本职工作。
吃完饭，我们便回饭店，老扁看见一路上的练歌房，也就是我们南方城市所谓的卡拉OK，眼睛都有点冒火，尤其是看见门口有几个俄罗斯女人在招手，火更大了。
我熟视无睹，正在想着白居易的诗：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
老扁一脸的猴急，我知道他想去公款消费一下，但是我假装没看见。人与人，尤其是上下级还是要保持一种微妙的距离，否则他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我便说自己很困，就郑重其事和老扁分手。
回到房间后，我从口袋里拿了根香烟，女士摩尔的，很甜香，有一股薄荷的药味。透过淡兰色的烟雾，静静地看着天空。
透过厚厚的云层，我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天狼星，对于我来说，有没有云层都一样，甚至我脑海里的星空，除了闪烁的星光，还有名称、亮度、质量、距离。
我不由得叹气，因为我知道，天涯海角肯定也有一个人和我一样，静静地看着天狼星，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
除非她死了，亦或我死了。
许久，我拉上窗帘，默默地坐下打开笔记本，注意力从深邃的宇宙回到明天要见的这个老张究竟是何许人也。
忽然房间电话响了，里面一女的甜蜜蜜地道：先生，你好！
我以为是黄羽，便道：不是说好明天早晨见面吗？
对方格格地笑道：大哥，你真逗，干我们这事还要等到早晨啊，我很棒的，三围是……
操！
我赶紧挂了电话，是□□！
我拔了电话线，忽然一阵燥热便去浴室冲澡，忽然又莫名其妙想起《乾卦》，初九：潜龙，勿用。
放下电话，电话铃声又响。
我一看来电号码是老扁，便笑了一笑，决定暂时不理睬。
人有时候很无奈，总以为换个地方就是岁月静好，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免不了熙熙攘攘。就好比一颗行星，自以为脱离了太阳的引力，可是结果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太阳系，时刻面临着要么随时坠毁，要么继续束缚。
不一会，老扁又打来电话，我便稳定了情绪按了下接听键。
小陈啊，你怎么了啊，怎么我打你一下午电话，我都要崩溃了，你老人家怎么不接啊？
我连忙道歉，我告诉他我疲倦死了，一到酒店，实在困的受不了，整整睡了一下午，才醒来，一看见你老人家的电话，我赶紧第一时间接听，真是惭愧，让你费心了！
然后我为了表示感谢老扁的关心，约他来玫瑰大酒店，我特地强调一句：我请客。
老扁叫道：老大，我就在玫瑰大酒店啊！
我哈哈大笑，忙道：等我，我穿了衣服就下来。
我穿上大衣，在门口浴室里看了看镜子，整了整服装，扮了个鬼脸便三步两步跑进电梯，又跑到大厅，只见老扁望眼欲穿地在那里不停地来回走着不停地搓手。
我表现出很是自责，一脸的很是自责。
走近后，我便笑容满面把老扁按在沙发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硬中华香烟，先丢给他。老扁看了看是中华香烟，乐开了怀，早把一下午的不快抛之脑后。我就又再次道歉，然后请老扁带我去吃饭。
我们走了出去，顿时感觉一阵寒意迎面扑来，正是黄昏，天空里还在纷纷扬扬地飘散着碎雪，路灯早已打开，但是除了湿漉漉的街道微微发光，四下里昏昏暗暗的。
我紧了紧大衣，跟着老扁去了慈恩寺附近的一家韩国式烧烤店，我脱下大衣，便有个服务员快步着走了过来，帮我套上椅套。我们坐下边吃边讨论着谈判细节，然后我要求老扁介绍客户的一些情况。
老扁看我从皮包拿出笔记本，便放下酒杯正襟危坐地说了起来：沈阳市是中国东北地区中心城市，中国东北地区第一大城市，中国特大城市，全国15个……
我有点不耐烦，便挥挥手打断他：老扁，这个就不用介绍，你先说说明天我们要见面的客户吧。
老扁看了看我，我微笑着，我充满善意的微笑。
老扁便直奔主题：沈阳市，我们现在在沈河区，各级各类医疗机构194所。其中，有区直属预防保健机构4所，分别是沈河区疾病控制中心、沈河区妇幼保健所、沈河区健康教育所、沈河区牙病防治所。区直属医院5所，分别是区人民医院、区妇婴医院、区中医院、区红十字会医院、区回民医院；区直属社区卫生服务中心8所、社区卫生服务站19所。上级医院4所，部队、厂矿医院6所，其它医疗机构……
老扁看我眉头一皱，便道：明天和我们见面的是区人民医院老张，他负责药库，人是好人，性格直，要价不是很黑！
我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重重写上：区人民医院，老张，药库，心黑！
谈好业务细节，老扁如释重负。
老扁敬了一杯酒，忽然问：老弟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
我抬眼看了看他，他一脸诚恳，看不出他有什么讥讽的神情，便道：北大。
老扁眼睛睁的大大地说，北大来我们公司是不是屈才了？
我苦笑道：不是屈才，我们北大还有卖猪肉的呢。
我看老扁在摇头，便和老扁喝了杯酒又解释道：现在海归都在深圳打工，满大街都是硕士博士的，北大虽然是双一流，可是我学的是冷门天体物理学，所以来我们公司了。
说完，心中一片苦涩。
既然和老扁是同事，我也深知我们都是平等的，否则也不可能是同事了，所以没什么985，没什么211，没有什么值得显摆的，现在最关键的是在东北打开市场，爱岗敬业，做好驻东北大区经理的本职工作。
吃完饭，我们便回饭店，老扁看见一路上的练歌房，也就是我们南方城市所谓的卡拉OK，眼睛都有点冒火，尤其是看见门口有几个俄罗斯女人在招手，火更大了。
我熟视无睹，正在想着白居易的诗：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
老扁一脸的猴急，我知道他想去公款消费一下，但是我假装没看见。人与人，尤其是上下级还是要保持一种微妙的距离，否则他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我便说自己很困，就郑重其事和老扁分手。
回到房间后，我从口袋里拿了根香烟，女士摩尔的，很甜香，有一股薄荷的药味。透过淡兰色的烟雾，静静地看着天空。
透过厚厚的云层，我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天狼星，对于我来说，有没有云层都一样，甚至我脑海里的星空，除了闪烁的星光，还有名称、亮度、质量、距离。
我不由得叹气，因为我知道，天涯海角肯定也有一个人和我一样，静静地看着天狼星，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
除非她死了，亦或我死了。
许久，我拉上窗帘，默默地坐下打开笔记本，注意力从深邃的宇宙回到明天要见的这个老张究竟是何许人也。
忽然房间电话响了，里面一女的甜蜜蜜地道：先生，你好！
我以为是黄羽，便道：不是说好明天早晨见面吗？
对方格格地笑道：大哥，你真逗，干我们这事还要等到早晨啊，我很棒的，三围是……
操！
我赶紧挂了电话，是□□！
我拔了电话线，忽然一阵燥热便去浴室冲澡，忽然又莫名其妙想起《乾卦》，初九：潜龙，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