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

    看到不远处的情形,阿金立马就要冲过去。

    好在阿勇眼疾手快,及时拦住了她。

    阿金怒目而视:“你给我滚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阿勇:“你搞清楚,是你家小姐主动把我家主子拉进房中的。”

    阿金想到刚刚那一幕,瞬间泄了气。

    好像是这么回事,姑娘主动把那位镖师拉进了房中。

    姑娘究竟在想什么,为何待那镖师那般特殊?

    姑娘向来远着外男,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举动,可刚刚竟然留下那外男单独说话不说,此刻竟还把那外男拉入了房中。

    阿勇瞧着阿金面上的神情,道:“你别担心,我家主子不是坏人。”

    阿金瞥了一眼阿勇,冷哼一声,没说话。

    阿勇:“你想想,我们要是坏人的话,白日里就不会救你们了。”

    阿金依旧没搭理阿勇,目光死死盯着正屋的方向。

    进屋后,莺娘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也觉得王同知有问题。”

    韩宁驰瞥了一眼被莺娘抓住的胳膊。

    今日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衣裳,此刻衣裳上有一纤细的手,在暗色衣裳的映衬下更显白皙。

    她肤色一向白。

    这一点在成亲的那一晚他便知晓了。

    她的父亲虽是北方人,母亲却是苏州人。她或许更像她的母亲,有着江南女子的特性。声音婉转,身子娇弱,如水一般温婉。

    莺娘这才意识到自己由于太紧张刚刚竟然做出了孟浪的举动,此刻两个人距离非常得近。她连忙松开了韩宁驰,退后一步,道歉:“抱歉。”

    韩宁驰看着胳膊上消失的手,没说什么,双手负在身后,转而问道:“哪里有问题?”

    莺娘想了想,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他有问题。”

    她总不能将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说出来。

    说完,看着韩宁驰探究的目光,她回忆了一下与王同知有关的事情,琢磨了一下,道:“我虽不知信中具体内容,但好像听父亲提起过这次是跟父亲要粮食。晋地受灾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王同知完全可以号召当地的富商捐粮,为何要舍近求远跟父亲要粮食?”

    韩宁驰眼眸微动:“要粮食?”

    莺娘点头:“嗯,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总之我觉得他这个人还挺奇怪的。”

    她太想让韩宁驰去调查王同知了,所以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韩宁驰看向莺娘。

    她倒是跟自己想到一处去了,都在怀疑王同知。

    不过,她今日的态度似是有些奇怪。

    看着韩宁驰探究的眼神,莺娘生怕他继续问下去,转移了话题:“今日天色已晚,我若贸然去问父亲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明日一早我再去问,午时之前定给你答复。”

    韩宁驰探究的目光更深沉了些。

    “许姑娘为何如此信任我?不问问我的身份便要帮我做事?”

    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

    在前世,几个月后,姜国挑起了和邶国的战争。邶国两年前刚与丹照国打过一仗,尚未恢复势力,这两年北方又遭了旱灾,粮食不足。这一仗几乎可以说是必死之战,打得甚是艰难。

    他原以为自己会死在战场上,也做好了死在战场上的准备。可就在这时,有一位神秘的富商把自己手中所有的粮食都捐给了他。

    因为有了粮食,他们士气大增,最终打败了姜国。

    而那位捐粮食的人便是眼前这位许姑娘。

    梁家是百年粮商,许三爷继承了梁家的产业,家底颇为丰厚。许三爷又有经商之才,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将粮铺开遍了全国各地,许家财富颇为丰厚。

    许姑娘说捐就捐了。

    她把全国各地的粮食都汇集在一起,用手中的银钱去隔壁临水国高价收购粮食,一并送到了前线。

    这一仗是胜了,世上却再也没有天福粮铺。

    后来他娶了她,承诺她后半生的安稳。

    和她做的事情相比,娶她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便是他信任她的原因。一个会将家底全都捐给前线的人,绝不会跟姜国有任何的牵连。

    那时她知晓他的身份,他帮助她能解释得通。如今她并不知他的身份,竟这般信任他,不问他的身份,不问他的目的,全心全意帮助他。

    她一向是个聪明人,眼下的表现过于单纯了。

    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莺娘知晓自己刚刚的表现太过急切了些。可事情涉及到父亲和母亲,眼前又有一个现成的帮手,容不得她不急。

    不对,韩宁驰今日的举动也很奇怪。

    莺娘反问:“我也想问,你为何如此信任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给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听?”

    问完,莺娘鼓足勇气盯着韩宁驰的眼睛。

    这么大的事情他竟会同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而不是找自己父亲。他不信任父亲,又为何信任自己呢?

    韩宁驰看着莺娘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因为我是你花钱雇来的。”

    莺娘此刻的想法和韩宁驰对自己的看法一致,那便是韩宁驰说的话她不信。

    不过,韩宁驰的身份她知晓,她也不想再多说。

    “你今日刚刚救过我,救命之恩,我自当涌泉相报。”

    说完,莺娘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而且,此事关乎我爹娘的安危,我自当尽全力。”

    这倒是个好的解释,是他想多了。

    一个人在遭逢巨变后性格会发生改变,如今她生活幸福美满,性格自是与成婚后不同。

    韩宁驰:“嗯,多谢许姑娘信任。”

    莺娘:“也谢谢你的信任,更谢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

    韩宁驰:“客气了。”

    说罢,朝着门口走去,快要走出去时,他瞥了一眼莺娘红肿的额头,说了一句:“那药膏对擦伤有效,许姑娘可以放心使用。”

    莺娘瞥了一眼放置在妆奁盒旁边的灵玉膏,道:“谢谢!”

    韩宁驰转身离去。

    韩宁驰走后,阿金进来了。进屋后,她先仔细打量了莺娘,见她一切正常,提着的心放下了。

    莺娘察觉到阿金的目光,道:“他们是可信任之人,你不必担心,今晚的事情也不要跟爹娘说。”

    阿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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