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循善诱
楚梦的嘴唇哆嗦着，一时间像是被掐住了嗓子般，陷入了失语。
她不是没有见过这位端木少爷，恰恰相反，因为祝菲的关系，楚梦和端木源算是很早就碰过面了。
然而此时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这位平日里礼貌温和的大佬，实际上可以这么冷漠！
怎么回事，祝菲……祝菲要是在就好了！
端木源的身量高出她不少，一时之间，好像一片阴影从头压下，要将她淹没在一片冰冷之中。
楚梦竟然有点不敢直视他，慌乱地退后了两步。
“端木同学，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楚梦结巴道：“监控……为什么要查监控？”
“对了，看监控！”
一旁的秦青高兴地一拍手。
她被提醒后，脑子顿时清楚了不少，抬眼看向了角落里的摄像头。
“这两天因为考试的缘故，学校里的所有摄像头都是开着的，一定拍到了刚才的景象。”
“去查一下镜头就能看清楚，到底是谁撞了谁的！”
随着秦青指向走廊上的摄像头，一旁的围观学生们也都抬头，热热闹闹的商量开了。
“对啊！刚才的内容一定有被拍到！”
“这衣服五位数呢，祝嘉音要赔也赔不起吧？必须查清楚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楚梦故意找她麻烦……”
“楚梦是替祝菲出头吧？我猜大小姐要是被平民丫头给抢了风头，那铁定是很没面子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菲菲需要担心什么？”
楚梦好像被针扎了一样，气愤地对说闲话的人吼了回去。
当然，她现在的话没有之前那般中气十足了，反而多了一丝旁人很难听出来的心虚。
“那去吗？”
祝嘉音暗暗笑了，捂着额头道：“监控室就在一楼。”
得益于端木源突然入了场，她靠着走廊的一侧，逐渐进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状态。
然而，这一涉及关键，楚梦人就怂了下来，明显是外强中干的模样。
“去什么去，我还赶着回去复习呢！”
楚梦狼狈地拍了拍衣摆，瞪了她一眼，掉头就走。
“明天还有考试，谁有空一分钟一分钟抠监控视频……你们让开！”
她排开众人，加速脚步跑了，好像背后还有什么人在追着一般迫不及待。
见她一走，四周的人也觉得没意思，大家又不敢大摇大摆等着看端木源的热闹，很快就都自顾自散开了。
秦青松了口气，转而看着祝嘉音。
“烧的好厉害啊……”
一只手贴上了额头，祝嘉音十分感动地吸了吸鼻子，有些虚弱地轻拍了一下这只手。
她安慰秦青道：“我没事，去买点退烧药就行了。”
迟钝的脑子逐渐反应过来，神经末梢传导来的细小电流，好像有哪里不对？
一阵茫然，祝嘉音眨了眨眼，又用力捏了捏盖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指节修长，骨骼也比自己大不少。
是端木源的手！
祝嘉音陷入一片白茫茫的漩涡，满脑子都是问号。
看到祝嘉音仰着脸，面色潮红，一脸懵逼，端木源才不动声色地放开她，又用那只手贴了贴自己的额头。
“确实很严重，超过三十八度了，你是傻了吗？不知道提前和联考老师说明情况？”
他的动作语气都过于自然了，以至于秦青都没觉得哪儿不对，连忙过来扶着祝嘉音。
“我就说你脸色不对，一定是感冒了吧！快点找地方坐下，我去办公室拿点药……”
祝嘉音还在震惊。
不是，她什么时候和端木源这么友好和谐了？
大概这就是风水轮流转，总有她在对方面前丢人现眼的时候？
还是说她现在看起来特别凄惨，特别可怜，就连端木源这种事不关己冷淡走开的性格，都要忍不住伸手帮忙，怕她当场晕倒了？
“不用了。”
端木源平静地打断了秦青，甚至拉着祝嘉音的一边手臂，把她拎了起来，挡开了殷勤想帮忙的秦青。
他顺手将一个东西塞在她手里。
祝嘉音低头一看，那盒子上印的明明白白，居然是一盒退烧药。
“谢谢。”
祝嘉音头晕目眩地握紧了手里的药片，好在她脸上因为发热，本就有些淡淡的红色，这才遮掩住了羞耻和尴尬。
“你……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监控里看见你不太舒服。”
端木源蹙着眉头道：“上次说了，让你有事记得找我，你就当没听到吧！”
“他有说这话吗？”
祝嘉音放弃了浆糊脑袋，偷偷问系统。
“我怎么一点点都不记得了！”
【他确实说了。】
系统痛心疾首，甚至把端木源拜访吃面条的画面拉出来回放。
【好好听，走之前最后一句！我说你能不能对主线任务多上点心啊！】
铁证如山，祝嘉音只能乖乖闭嘴挨训，同时，她也认真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确实对端木源过于疏远了。
端木源是从监控里看见了她，也就是说，他今天虽不是参加考试，但也有要事来了学校，甚至路过了不远处的监控室。
屏幕上那么密密麻麻的人脑袋，居然还能发觉自己，真是不容易。
——而她，甚至连端木源今天来学校了都不知道！
祝嘉音心里有鬼，回家吃了药也反反复复睡不着。
头痛欲裂之际，忍不住一个翻身，掀开被子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
系统有些紧张道：【病人不好好休息，难道还要挑灯夜读吗？虽然复习很重要，但你也太努力了吧！】
然而，祝嘉音不是扑向书桌，而是捏着那个小药盒满脸纠结，最后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从书包里拿出了一管绿油油的芥末酱。
系统：【……当我没说。】
“本来是拿着当不时之需，准备哪天方便，就给端木源下个‘毒’的。”
祝嘉音喃喃自语道：“但他又突然这样善良大方……叫我怎么下得了手啊？”
绿色芥末化作一条抛物线，“扑腾”一声，落入了垃圾桶里。
祝嘉音滚上床，默背着英语单词。
在持续不断的药效里，她逐渐迷迷糊糊地犯了困，终于睡着了。
她不知道的是，另外一边，楚梦逃跑般离开了青崖实验的大门，正遇上一道柔美身影，静静地站在树下等着她。
“菲菲！”
楚梦一愣，“你……你还没回去？”
“刚才的事我都在后面看到了，多谢你，小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祝菲转过来抓着她的手，微微一笑，眼底却尽是无助。
“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连源哥都帮着她，我……我该怎么办？难道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吗？小梦，你觉得祝嘉音是讨厌我吗？”
“哎，你，你别急啊菲菲！”
楚梦见她面露焦虑，心里也慌乱起来。
虽然她性格强势，但事实上一向都是祝菲带着她玩儿，好吃的给她，好用的也给她，甚至连上青崖实验的特招机会，都是卢芳透露给她家，她才找到的门路。
所以她维护起祝菲来，甚至比本人还要积极和上心。
“祝嘉音讨厌你？呸，她也配！我看到她一个劲儿往端木身上倒的模样，我就恶心的要死了！”
“对不起，我有点心慌了。”
祝菲收敛了脸色，捂着胸口吸气，神色十分低落。
“源哥……他肯定只是恰好路过而已，怪不到他身上。其实，是我觉得我这次考试发挥的不好……”
“什么？你都会觉得不自信？”
楚梦震惊道：“就是说，祝嘉音可能考的比你好吗？”
祝菲点头。
“这两天，我看不少老师隐隐约约把我们互相比较，包括那个二班的班主任，监考时不止看我一次！
哎，我要是考不过她，真是无地自容了……”
楚梦眼神一动，心思顿时生变。
“哼，她那副病殃殃的德性，怎么可能考得好，除非作弊！”
“小梦，你别乱说，怎么提到作弊了！”
祝菲匆忙摇头，拦着她提醒。
“就算作弊，她还能被发现吗？要知道，青崖对作弊零容忍，抓到就是直接退学的！”
“确实……啊，我知道了！”
楚梦一拍手，突然眼睛一亮。
“我想到有个办法能替你出气！”
“可是……”
祝菲依然是一副犹豫不安的样子。
楚梦拍着胸口，信心十足地保证道：“没什么可是，就算到时候被发现也牵扯不到你，交给我来做吧！”
……
第二天考试结束时，祝嘉音的烧退了一大半，人也精神了不少。然而她转来转去跑了好几个班级，甚至连办公室都转了一圈，没见到端木源一根头发。
看来今天是真的不在……
祝嘉音犹豫不决，拿出手机按亮又按灭，想不出该怎么对端木源表达一下谢意。
“谢谢”——昨天说过了。
“下次请你吃饭”——我觉得他再也不会吃我的饭了。
“感谢源少爷及时雨救我狗命”——又是不是有点太狗腿？
正在她慢吞吞打字的档口，一声提示，秦青的短信进来了。
秦青携带着哇哇大哭的表情包，语气急促上火。
“嘉音在吗？快去看，有人开小号在空间里挂你作弊了！”
她不是没有见过这位端木少爷，恰恰相反，因为祝菲的关系，楚梦和端木源算是很早就碰过面了。
然而此时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这位平日里礼貌温和的大佬，实际上可以这么冷漠！
怎么回事，祝菲……祝菲要是在就好了！
端木源的身量高出她不少，一时之间，好像一片阴影从头压下，要将她淹没在一片冰冷之中。
楚梦竟然有点不敢直视他，慌乱地退后了两步。
“端木同学，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楚梦结巴道：“监控……为什么要查监控？”
“对了，看监控！”
一旁的秦青高兴地一拍手。
她被提醒后，脑子顿时清楚了不少，抬眼看向了角落里的摄像头。
“这两天因为考试的缘故，学校里的所有摄像头都是开着的，一定拍到了刚才的景象。”
“去查一下镜头就能看清楚，到底是谁撞了谁的！”
随着秦青指向走廊上的摄像头，一旁的围观学生们也都抬头，热热闹闹的商量开了。
“对啊！刚才的内容一定有被拍到！”
“这衣服五位数呢，祝嘉音要赔也赔不起吧？必须查清楚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楚梦故意找她麻烦……”
“楚梦是替祝菲出头吧？我猜大小姐要是被平民丫头给抢了风头，那铁定是很没面子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菲菲需要担心什么？”
楚梦好像被针扎了一样，气愤地对说闲话的人吼了回去。
当然，她现在的话没有之前那般中气十足了，反而多了一丝旁人很难听出来的心虚。
“那去吗？”
祝嘉音暗暗笑了，捂着额头道：“监控室就在一楼。”
得益于端木源突然入了场，她靠着走廊的一侧，逐渐进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状态。
然而，这一涉及关键，楚梦人就怂了下来，明显是外强中干的模样。
“去什么去，我还赶着回去复习呢！”
楚梦狼狈地拍了拍衣摆，瞪了她一眼，掉头就走。
“明天还有考试，谁有空一分钟一分钟抠监控视频……你们让开！”
她排开众人，加速脚步跑了，好像背后还有什么人在追着一般迫不及待。
见她一走，四周的人也觉得没意思，大家又不敢大摇大摆等着看端木源的热闹，很快就都自顾自散开了。
秦青松了口气，转而看着祝嘉音。
“烧的好厉害啊……”
一只手贴上了额头，祝嘉音十分感动地吸了吸鼻子，有些虚弱地轻拍了一下这只手。
她安慰秦青道：“我没事，去买点退烧药就行了。”
迟钝的脑子逐渐反应过来，神经末梢传导来的细小电流，好像有哪里不对？
一阵茫然，祝嘉音眨了眨眼，又用力捏了捏盖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指节修长，骨骼也比自己大不少。
是端木源的手！
祝嘉音陷入一片白茫茫的漩涡，满脑子都是问号。
看到祝嘉音仰着脸，面色潮红，一脸懵逼，端木源才不动声色地放开她，又用那只手贴了贴自己的额头。
“确实很严重，超过三十八度了，你是傻了吗？不知道提前和联考老师说明情况？”
他的动作语气都过于自然了，以至于秦青都没觉得哪儿不对，连忙过来扶着祝嘉音。
“我就说你脸色不对，一定是感冒了吧！快点找地方坐下，我去办公室拿点药……”
祝嘉音还在震惊。
不是，她什么时候和端木源这么友好和谐了？
大概这就是风水轮流转，总有她在对方面前丢人现眼的时候？
还是说她现在看起来特别凄惨，特别可怜，就连端木源这种事不关己冷淡走开的性格，都要忍不住伸手帮忙，怕她当场晕倒了？
“不用了。”
端木源平静地打断了秦青，甚至拉着祝嘉音的一边手臂，把她拎了起来，挡开了殷勤想帮忙的秦青。
他顺手将一个东西塞在她手里。
祝嘉音低头一看，那盒子上印的明明白白，居然是一盒退烧药。
“谢谢。”
祝嘉音头晕目眩地握紧了手里的药片，好在她脸上因为发热，本就有些淡淡的红色，这才遮掩住了羞耻和尴尬。
“你……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监控里看见你不太舒服。”
端木源蹙着眉头道：“上次说了，让你有事记得找我，你就当没听到吧！”
“他有说这话吗？”
祝嘉音放弃了浆糊脑袋，偷偷问系统。
“我怎么一点点都不记得了！”
【他确实说了。】
系统痛心疾首，甚至把端木源拜访吃面条的画面拉出来回放。
【好好听，走之前最后一句！我说你能不能对主线任务多上点心啊！】
铁证如山，祝嘉音只能乖乖闭嘴挨训，同时，她也认真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确实对端木源过于疏远了。
端木源是从监控里看见了她，也就是说，他今天虽不是参加考试，但也有要事来了学校，甚至路过了不远处的监控室。
屏幕上那么密密麻麻的人脑袋，居然还能发觉自己，真是不容易。
——而她，甚至连端木源今天来学校了都不知道！
祝嘉音心里有鬼，回家吃了药也反反复复睡不着。
头痛欲裂之际，忍不住一个翻身，掀开被子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
系统有些紧张道：【病人不好好休息，难道还要挑灯夜读吗？虽然复习很重要，但你也太努力了吧！】
然而，祝嘉音不是扑向书桌，而是捏着那个小药盒满脸纠结，最后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从书包里拿出了一管绿油油的芥末酱。
系统：【……当我没说。】
“本来是拿着当不时之需，准备哪天方便，就给端木源下个‘毒’的。”
祝嘉音喃喃自语道：“但他又突然这样善良大方……叫我怎么下得了手啊？”
绿色芥末化作一条抛物线，“扑腾”一声，落入了垃圾桶里。
祝嘉音滚上床，默背着英语单词。
在持续不断的药效里，她逐渐迷迷糊糊地犯了困，终于睡着了。
她不知道的是，另外一边，楚梦逃跑般离开了青崖实验的大门，正遇上一道柔美身影，静静地站在树下等着她。
“菲菲！”
楚梦一愣，“你……你还没回去？”
“刚才的事我都在后面看到了，多谢你，小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祝菲转过来抓着她的手，微微一笑，眼底却尽是无助。
“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连源哥都帮着她，我……我该怎么办？难道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吗？小梦，你觉得祝嘉音是讨厌我吗？”
“哎，你，你别急啊菲菲！”
楚梦见她面露焦虑，心里也慌乱起来。
虽然她性格强势，但事实上一向都是祝菲带着她玩儿，好吃的给她，好用的也给她，甚至连上青崖实验的特招机会，都是卢芳透露给她家，她才找到的门路。
所以她维护起祝菲来，甚至比本人还要积极和上心。
“祝嘉音讨厌你？呸，她也配！我看到她一个劲儿往端木身上倒的模样，我就恶心的要死了！”
“对不起，我有点心慌了。”
祝菲收敛了脸色，捂着胸口吸气，神色十分低落。
“源哥……他肯定只是恰好路过而已，怪不到他身上。其实，是我觉得我这次考试发挥的不好……”
“什么？你都会觉得不自信？”
楚梦震惊道：“就是说，祝嘉音可能考的比你好吗？”
祝菲点头。
“这两天，我看不少老师隐隐约约把我们互相比较，包括那个二班的班主任，监考时不止看我一次！
哎，我要是考不过她，真是无地自容了……”
楚梦眼神一动，心思顿时生变。
“哼，她那副病殃殃的德性，怎么可能考得好，除非作弊！”
“小梦，你别乱说，怎么提到作弊了！”
祝菲匆忙摇头，拦着她提醒。
“就算作弊，她还能被发现吗？要知道，青崖对作弊零容忍，抓到就是直接退学的！”
“确实……啊，我知道了！”
楚梦一拍手，突然眼睛一亮。
“我想到有个办法能替你出气！”
“可是……”
祝菲依然是一副犹豫不安的样子。
楚梦拍着胸口，信心十足地保证道：“没什么可是，就算到时候被发现也牵扯不到你，交给我来做吧！”
……
第二天考试结束时，祝嘉音的烧退了一大半，人也精神了不少。然而她转来转去跑了好几个班级，甚至连办公室都转了一圈，没见到端木源一根头发。
看来今天是真的不在……
祝嘉音犹豫不决，拿出手机按亮又按灭，想不出该怎么对端木源表达一下谢意。
“谢谢”——昨天说过了。
“下次请你吃饭”——我觉得他再也不会吃我的饭了。
“感谢源少爷及时雨救我狗命”——又是不是有点太狗腿？
正在她慢吞吞打字的档口，一声提示，秦青的短信进来了。
秦青携带着哇哇大哭的表情包，语气急促上火。
“嘉音在吗？快去看，有人开小号在空间里挂你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