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渊
就在探渊基地成功实验不久后，她们收到了一封来自大洋以外的邮件，这封邮件的署名，是一名叫乔纳森安德的男人。
他在这封邮件中写道，他们在司富冉海域中，捕捞到一条人鱼生物。这条生物的出现，在他们那里引发了轰然大波，于是，他们秘密成立了基地，名叫塞壬。
塞壬，多么唬人的名字，但事实上这个基地甚至比最初的探渊还要简陋，因为没有金主的支持，他们只能将一个两层的废旧实验所腾出来，作为基地的选址。
从一些小道信息中得知，她探渊基地，也在研究人鱼。因为基地刚刚起步，乔纳森希望沈川能看在曾经共事过的情面上，对他们基地进行一些理论上的帮助，作为回报，他们愿意，将塞壬所有的数据，全部发送到沈川的邮箱。
沈川答应了下来。
人鱼馆监控室。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原本趴在座位上的女人下意识朝身后看去。
“咦，你今天怎么来这了？”问完，女孩朝来人身后看了一眼，
“怎么今天还多了一个人。”
女孩头上的视频中，人鱼正沉在水中，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最近经常这样，总是沉在一个地方发呆，但是又看不出什么问题。
沈望舒没回答，坐到她身边，扬了扬下巴，
“水下镜头的视频文件给我发一份。”
“嗯…就要23号那天的吧。”
女孩虽感到奇怪，但也还是听话照做，将拷贝好视频的u盘递给沈望舒，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23号那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啊，那天非常平常。”
就是因为平常，所以才要挑这一天的啊。
沈望舒接过u盘，离开了监控室。
……
苏左跟在她身旁，揉了揉发际，“你要将这天的视频，给塞壬那边发过去吗？”
“当然啊，这天他除了睡觉就是发呆，没有多余的活动，多适合拿过去糊弄啊。”
“也是。”苏左乖顺地点头，“不过，最近它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那不一样。”沈望舒反驳，“这几天…”它安静地有点奇怪。
“你们俩小孩，又在密谋些什么呢？”
听见有人喊，二人不禁转头看去。
这时候的董策看起来还很年轻，脑袋顶上的黑发依旧茂密，还没有变成地中海。这时候的他不仅人看起来年轻，就连心态也很年轻。脸上戴着一款十分时尚的玫瑰金色的细框眼镜，还他显得还有那么点斯文。
“我看看，你们这是在准备给塞壬发去的资料。”
沈望舒道，“是啊，我们俩想了想，感觉随便弄点视频发过去得了。”
董策示意二人给他让出点位置，在电脑面前坐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不太行啊，你这也太糊弄了，人家只是和咱们有文化差异，又不是傻子，你们就弄出来这么个录像，人家打眼一看就知道咱们是在敷衍他们啊。”
“啊？这么明显吗？”
只能说沈望舒和苏左二人当时还是年轻胆大无所畏惧，还觉得自己发的东西天衣无缝呢 。
董策失笑，“你怎么的，也得给他们点带点数据的和一些比较浅显，但又是需要经过一点时间研究的一段东西去啊。”
“那发什么啊？”
董策凝神想了会，道，“哎，咱们最近不是有个新研究的东西吗？”
闻言，沈望舒沉默片刻，随后便反应过来董策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Q]？”
董策欣慰，“对啊，这不就想起来了吗？”
【Q】这个东西的发现，要追溯到上一次对人鱼的意外实验。
在上一次试验中，基地不仅仅将人鱼反馈的数据记录了下来，还将当时的环境变化也记录了出来。
说直白点，她们相当于把当时试验场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比一地复刻了下来。
在复盘试验的过程中，她们发现在当时的环境中，有一种无法被识别的物质。这种物质即不算射线，也不像元素。
类似能量粒子，又不太像。
她们暂时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于是便随便给它起了个代号【Q】。
因为根据它图谱复原之后的样子，它看起来圆圆弹弹，很Q 的样子，所以就叫它【Q】了。
这个【Q】的出现，让她们产生了很大的疑惑。
因为在普通的空气中，她们从来都没有识别出来这个物质，只有在当时的环境中，她们才能找到这个物质的踪迹。
而在试验结束之后，这个【Q】就又消失了。
所以，他们就怀疑，这个物质，应该很有可能是在人鱼体内出现的。
至于是因为什么出现的，暂时先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它是怎么出现的，又有什么作用。
沈望舒上次人鱼身上的体表取样，也被她送去了检测，只发现了极其少量的【Q】。
这一结果，无疑是对她们的疑惑有力的佐证。
但是很不幸，她们现在短时间之内，无法再次复刻当时的场景。并且她们也无法近身对人鱼进行抽血。
而塞壬的人鱼，可以成为她们的突破点。
苏左看了看沈望舒，又看了看董策，寻思寻思，还是把自己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但问题是，我们怎么样，才能在不透露重要信息的情况下，合理地让塞壬去做出我们想要的试验，并且把结果也告诉我们呢？”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沉默。
董策刚刚还说别把人家当傻子，可他刚刚的想法，不是比她们更把他们当傻子吗？
要是塞壬那伙人真是傻子就好了。
“那让我们想一想。”董策话锋一转，“奥对，塞壬的东西发过来了吗？”
“倒是发过来了，但是也是只有一个视频。”
“让我看看。”
苏左坐回电脑桌前，将视频调出。
视频中是一条红色的人鱼。
身上和他们探渊的人鱼刚来到基地一样，浑身布满了伤口和一些绿色脓疮，脸上满是骇人的腐烂伤口，看不清面容。火红的头发，像是在水中绽放的血色之花，昳丽至极。
它看起来很虚弱，只是漂浮在水中，如果不是胸腔有起伏，恐怕很容易让人觉得它已经死掉了。
看着屏幕上的视频，沈望舒突然感到有些意外。
虽说看不清五官长什么样，但是这条人鱼在很多地方，都和探渊的人鱼很像呢。
比如脸型轮廓，手指的形状，尾鳍背鳍的长度数量、甚至形状都很一样。
好奇特啊，难道人鱼都这么像吗？
不应该吧，人类都长得千奇百怪的，人鱼也应该有不一样的才对啊。
苏左将文件继续下拉，便只有这条人鱼的基本数据。
应该是条雌性人鱼，但是身长和探渊的人鱼差不多。
塞壬那边因为害怕一些不确定因素，只敢对这条人鱼进行一些简单的处理，随后便将它放在了这处长宽高只有三米的水箱中。
这也太惨了。
她们当时在船上运输的水箱还有4、5米呢。
沈望舒决定在回件里补充一句话，让他们给人鱼换个大点的水箱。
“看样子，和我们这边的人鱼差不太多，就是颜色不太一样。”
“感觉它伤得更严重，一会把我们这边当时的治疗方案发给他们吧。”
苏左将文件保存好，沉默片刻，又问，
“它这么虚弱，确定还要让他们试验吗？”
但事实上这句话，只是苏左出于同情而言，事实上他们都知道。
人鱼的修复能力非常强大，并且免疫人类的大部分麻醉药物。
人类的抽血行为在它们眼中，属于攻击行为。
一旦它治愈恢复活力，人类便在也很难找到近身的机会了。
虽说血液并不一定会让他们立马得到她们想要的实验结果，但是不可否认，血液是很多实验能够进行的基础。
“那就先回复他们，让他们趁现在能抽点血是点吧，就当提醒他们了。”
“好，那我就先这么回复他们了。”
“行，那就这么写吧。”董策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哎呀，果然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啊，这实验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做啊。”
他走了。
沈望舒将目光收回，重新看向屏幕，看着苏左在键盘上打下回复的内容，她的思绪不禁再次飘忽起来。
如果这些都可以被证实，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人鱼有着人类没有的能力与天赋。
那是不是也可以推测，人鱼从某种方面来说，可能是比人类更高等的生物。
可如果人鱼是更高等的生物，那它们怎么会被人类圈在基地里研究呢。
沈望舒感觉自己莫名变得阴谋论了起来，但是说实话，她很难不乱想，就在她马上就又要深度思考的时候，苏左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你看看，我这封邮件写得怎么样。”
沈望舒探着头，扫了一眼，
“我感觉没啥问题，发吧。”
“好。”
邮件被发往了万里之外的塞壬基地。
两天后，邮箱里又多了封塞壬的邮件。
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两瓶加急运输过来的血液样品。
就在探渊基地成功实验不久后，她们收到了一封来自大洋以外的邮件，这封邮件的署名，是一名叫乔纳森安德的男人。
他在这封邮件中写道，他们在司富冉海域中，捕捞到一条人鱼生物。这条生物的出现，在他们那里引发了轰然大波，于是，他们秘密成立了基地，名叫塞壬。
塞壬，多么唬人的名字，但事实上这个基地甚至比最初的探渊还要简陋，因为没有金主的支持，他们只能将一个两层的废旧实验所腾出来，作为基地的选址。
从一些小道信息中得知，她探渊基地，也在研究人鱼。因为基地刚刚起步，乔纳森希望沈川能看在曾经共事过的情面上，对他们基地进行一些理论上的帮助，作为回报，他们愿意，将塞壬所有的数据，全部发送到沈川的邮箱。
沈川答应了下来。
人鱼馆监控室。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原本趴在座位上的女人下意识朝身后看去。
“咦，你今天怎么来这了？”问完，女孩朝来人身后看了一眼，
“怎么今天还多了一个人。”
女孩头上的视频中，人鱼正沉在水中，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最近经常这样，总是沉在一个地方发呆，但是又看不出什么问题。
沈望舒没回答，坐到她身边，扬了扬下巴，
“水下镜头的视频文件给我发一份。”
“嗯…就要23号那天的吧。”
女孩虽感到奇怪，但也还是听话照做，将拷贝好视频的u盘递给沈望舒，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23号那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啊，那天非常平常。”
就是因为平常，所以才要挑这一天的啊。
沈望舒接过u盘，离开了监控室。
……
苏左跟在她身旁，揉了揉发际，“你要将这天的视频，给塞壬那边发过去吗？”
“当然啊，这天他除了睡觉就是发呆，没有多余的活动，多适合拿过去糊弄啊。”
“也是。”苏左乖顺地点头，“不过，最近它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那不一样。”沈望舒反驳，“这几天…”它安静地有点奇怪。
“你们俩小孩，又在密谋些什么呢？”
听见有人喊，二人不禁转头看去。
这时候的董策看起来还很年轻，脑袋顶上的黑发依旧茂密，还没有变成地中海。这时候的他不仅人看起来年轻，就连心态也很年轻。脸上戴着一款十分时尚的玫瑰金色的细框眼镜，还他显得还有那么点斯文。
“我看看，你们这是在准备给塞壬发去的资料。”
沈望舒道，“是啊，我们俩想了想，感觉随便弄点视频发过去得了。”
董策示意二人给他让出点位置，在电脑面前坐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不太行啊，你这也太糊弄了，人家只是和咱们有文化差异，又不是傻子，你们就弄出来这么个录像，人家打眼一看就知道咱们是在敷衍他们啊。”
“啊？这么明显吗？”
只能说沈望舒和苏左二人当时还是年轻胆大无所畏惧，还觉得自己发的东西天衣无缝呢 。
董策失笑，“你怎么的，也得给他们点带点数据的和一些比较浅显，但又是需要经过一点时间研究的一段东西去啊。”
“那发什么啊？”
董策凝神想了会，道，“哎，咱们最近不是有个新研究的东西吗？”
闻言，沈望舒沉默片刻，随后便反应过来董策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Q]？”
董策欣慰，“对啊，这不就想起来了吗？”
【Q】这个东西的发现，要追溯到上一次对人鱼的意外实验。
在上一次试验中，基地不仅仅将人鱼反馈的数据记录了下来，还将当时的环境变化也记录了出来。
说直白点，她们相当于把当时试验场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比一地复刻了下来。
在复盘试验的过程中，她们发现在当时的环境中，有一种无法被识别的物质。这种物质即不算射线，也不像元素。
类似能量粒子，又不太像。
她们暂时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于是便随便给它起了个代号【Q】。
因为根据它图谱复原之后的样子，它看起来圆圆弹弹，很Q 的样子，所以就叫它【Q】了。
这个【Q】的出现，让她们产生了很大的疑惑。
因为在普通的空气中，她们从来都没有识别出来这个物质，只有在当时的环境中，她们才能找到这个物质的踪迹。
而在试验结束之后，这个【Q】就又消失了。
所以，他们就怀疑，这个物质，应该很有可能是在人鱼体内出现的。
至于是因为什么出现的，暂时先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它是怎么出现的，又有什么作用。
沈望舒上次人鱼身上的体表取样，也被她送去了检测，只发现了极其少量的【Q】。
这一结果，无疑是对她们的疑惑有力的佐证。
但是很不幸，她们现在短时间之内，无法再次复刻当时的场景。并且她们也无法近身对人鱼进行抽血。
而塞壬的人鱼，可以成为她们的突破点。
苏左看了看沈望舒，又看了看董策，寻思寻思，还是把自己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但问题是，我们怎么样，才能在不透露重要信息的情况下，合理地让塞壬去做出我们想要的试验，并且把结果也告诉我们呢？”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沉默。
董策刚刚还说别把人家当傻子，可他刚刚的想法，不是比她们更把他们当傻子吗？
要是塞壬那伙人真是傻子就好了。
“那让我们想一想。”董策话锋一转，“奥对，塞壬的东西发过来了吗？”
“倒是发过来了，但是也是只有一个视频。”
“让我看看。”
苏左坐回电脑桌前，将视频调出。
视频中是一条红色的人鱼。
身上和他们探渊的人鱼刚来到基地一样，浑身布满了伤口和一些绿色脓疮，脸上满是骇人的腐烂伤口，看不清面容。火红的头发，像是在水中绽放的血色之花，昳丽至极。
它看起来很虚弱，只是漂浮在水中，如果不是胸腔有起伏，恐怕很容易让人觉得它已经死掉了。
看着屏幕上的视频，沈望舒突然感到有些意外。
虽说看不清五官长什么样，但是这条人鱼在很多地方，都和探渊的人鱼很像呢。
比如脸型轮廓，手指的形状，尾鳍背鳍的长度数量、甚至形状都很一样。
好奇特啊，难道人鱼都这么像吗？
不应该吧，人类都长得千奇百怪的，人鱼也应该有不一样的才对啊。
苏左将文件继续下拉，便只有这条人鱼的基本数据。
应该是条雌性人鱼，但是身长和探渊的人鱼差不多。
塞壬那边因为害怕一些不确定因素，只敢对这条人鱼进行一些简单的处理，随后便将它放在了这处长宽高只有三米的水箱中。
这也太惨了。
她们当时在船上运输的水箱还有4、5米呢。
沈望舒决定在回件里补充一句话，让他们给人鱼换个大点的水箱。
“看样子，和我们这边的人鱼差不太多，就是颜色不太一样。”
“感觉它伤得更严重，一会把我们这边当时的治疗方案发给他们吧。”
苏左将文件保存好，沉默片刻，又问，
“它这么虚弱，确定还要让他们试验吗？”
但事实上这句话，只是苏左出于同情而言，事实上他们都知道。
人鱼的修复能力非常强大，并且免疫人类的大部分麻醉药物。
人类的抽血行为在它们眼中，属于攻击行为。
一旦它治愈恢复活力，人类便在也很难找到近身的机会了。
虽说血液并不一定会让他们立马得到她们想要的实验结果，但是不可否认，血液是很多实验能够进行的基础。
“那就先回复他们，让他们趁现在能抽点血是点吧，就当提醒他们了。”
“好，那我就先这么回复他们了。”
“行，那就这么写吧。”董策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哎呀，果然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啊，这实验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做啊。”
他走了。
沈望舒将目光收回，重新看向屏幕，看着苏左在键盘上打下回复的内容，她的思绪不禁再次飘忽起来。
如果这些都可以被证实，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人鱼有着人类没有的能力与天赋。
那是不是也可以推测，人鱼从某种方面来说，可能是比人类更高等的生物。
可如果人鱼是更高等的生物，那它们怎么会被人类圈在基地里研究呢。
沈望舒感觉自己莫名变得阴谋论了起来，但是说实话，她很难不乱想，就在她马上就又要深度思考的时候，苏左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你看看，我这封邮件写得怎么样。”
沈望舒探着头，扫了一眼，
“我感觉没啥问题，发吧。”
“好。”
邮件被发往了万里之外的塞壬基地。
两天后，邮箱里又多了封塞壬的邮件。
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两瓶加急运输过来的血液样品。